第五章:

2025-03-29 07:21:19

名字?左岩军低笑,黑眸掠过一抹轻蔑。

不知道。

冷彤低声道。

长相?俊脸弥漫恶作剧的邪气,唇角的笑意加深。

不知道。

冷彤不怎么情愿地撇撇嘴。

总有什么是你知道的吧。

左岩军扯高笑痕,很得意的调侃她。

他……他的法文名字是Ombre,中文翻译是影子。

冷彤没好气的回话。

她的眉尖倏地拧起,这男人好像是明知她不知道,故意要找她碴似的。

太好了。

他嗤笑一声。

虽然你不知道他的名字、长相,至少你知道他的法文名字,应该不会太难找。

我还知道他曾出现在哪间房。

冷彤恶声恶气的反击他的讥嘲。

是吗?俊朗的脸庞略带三分邪意,他淡淡的笑着。

冷彤不安的坐在似曾相识的华美套房里,左岩军那家伙果然是俱乐部的股东之一,轻而易举就将地带进VIP级的休息室。

一如当晚,壁炉火红依旧,她惴惴不安的端坐在牛皮沙发上,一波波热浪夹带木柴的特殊气味拂向她,冷彤惊跳的心脏顿时平静下来。

时间在韦瓦第的四季乐声中流逝,喀地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冷彤扬高眉,又是期待又是兴奋的瞠大美眸,一颗心再度惊跳起来,呼吸的节奏也越趋狂乱。

左岩军唇角微扬,方才他在另一间休息室换装,再次戴上面具,他想到一个严惩冷彤的好方法。

冷彤呆呆望着狂肆俊逸的谜样男人走来,那一双黑眸含笑,透露着令人不解的邪魅火光,她一如往常的沉醉迷茫,满腹的疑惑霎时消失,她微张着菱唇,说不出话来。

惩罚冷彤最好的方法就是,逗得她欲痴欲狂,在情欲焚身之际摘下他的面具,浇熄她满腔欲火的瞬间,笑看她错愕、悔恨与自我嫌恶的表情。

左岩军唇缘的笑意扩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她面前,低首,勾起她的下颚。

冷彤仰首看他,微启着唇喘气,心脏狂跳。

我……我好想见你……老天,不问他的姓,不问他的名,只是倾注思念,她的脑子在接触到深不可测的黑眸已无法思考。

长指抚探她柔软的红唇,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看她。

冷彤因他手指的抚刷而满脸通红,即使他戴面具,但他的冷眸、挺鼻、厚唇、硬颚皆惹得人心痴狂,喘不过气来。

左岩军挑眉盯着她酡红的脸蛋,不怀好意的弯下身,伸出火热的舌勾勒她的唇型。

她惊诧的倒吸一口气,不解地瞅他,他……好危险。

左岩军纯熟的撬开她的唇齿,更进一步地侵入她口内,灵动的火舌挑勾着她生硬的柔软,深深吸吮女人芳甘的蜜津。

是的,他危险,但是,她并不想逃!冷彤闭上眼,怯弱的回吻他,此刻男人的长相与姓名已不重要,她只愿全心感受他的吻。

他知道他的呼吸加重了,他知道他的吻加深了,但他不知道体内的灵魂正一点一滴沉沦,身体很正常的燃烧,一颗心却很反常的释放出情感,左岩军自以为知道他的欲望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自以为是的开始这场游戏,自以为永远是赢家,所以,他把冷彤放倒在沙发上。

她的心口怦怦跳,任由他把唇贴在她的颈项,她感受到男人火热的啃啮,她醉了、昏了、麻了……也热了!他邪笑的望着她半掩的星眸,突然把手搁在她柔软的胸上,彻底罩住她的浑圆,隔着外衣轻轻摩挲着。

她倏地睁大眼,两手抓住他的手。

不……不太有说服力的细微抵抗。

停……不!左岩军剑眉高扬,拉开她的手,这女人凭什么说不就不,说停就停,他才不管那么多,他还没逗弄得她情难自己、欲火燎烧,这样子摘下面具羞辱她的效果不够震撼,他要勾引得她弓起身子迎合他,再出其不意地在她面前摘下面具……左岩军实在迫不及待想欣赏冷彤的挫败,一定很过瘾!他强硬的拉出她塞在裙内的衣衫下摆,大手探进上衣内,揉弄她的胸口,另一手亦恶劣的撩高裙摆,不过他没有发觉自己是喘息的伸手探进她的底裤内。

别……呃……一道电流如同他修长的手指强行贯穿至她体内,冷彤僵直身躯,无助地紧咬下唇。

他轻易地解开她胸前的钮扣,单手卸下她上身的束缚,两指夹弄娇蕾,折磨人地拉扯。

冷彤晕乱地摇首,深刻地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她腿间的揉蹭。

天……在他舔舐硬起的粉红蓓蕾时,她柔弱的呻吟。

胯间凝聚了欲火,他粗重的喘息,手指放浪地揉弄她隐于深处的花核,黑眸被欲火燎烧得如此火亮,指尖撩拨着女人的私密。

冷彤虚软的任他撑开她的腿,她在飘浮,她在燃烧,娇躯轻颤。

他的指尖沾满蜜液,她已如他预期的沉沦,他该揭开脸上的面具,他该让她在情潮汹涌中清醒,他该停止一切抚弄,他该……但是左岩军放任长指探进她湿窄的小穴,他做了这个最不该再继续的爱抚!冷彤尖叫一声,凭本能的弓起身子,她体内的长指令她窒息,情欲煎熬的娇躯泛起瑰丽的绯红。

咬牙苦忍的汗水滴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修长的手指在她紧窒的体内放肆地掠夺,他多么渴望将下身的欲望释放,左岩军一向不爱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此刻他只纯粹的想令一个女人欢愉,教她初尝原始情色的美味,仅以手指取悦她。

一阵阵细碎的娇吟泄漏太多激悦的快乐,她的意识与身体随着他律动的手指狂欢起舞,直到前所未有的欲潮高点强烈席卷她的感官,冷彤满足的拱起身子,而后战栗、痉挛,喘息的嘤咛。

在她抽搐的同时他撤出了手指,欲火烧亮的眸光扫视她泛红的身体,左岩军因胯下的肿胀,苦痛地皱眉,他重重的喘息着,闭上眼,试图平静体内火热的欲念。

冷彤虚软的半撑起身,羞赧地伸手轻划他的下颚,朦胧的星眸觑着他,在唯一令她心动的男人面前,她不造作、不扭捏,十分诚实的启齿,谢谢你带给我从未领略过的快乐。

她还没尝到真正教人几近晕厥的极乐欢愉。

左岩军在她指尖碰触的瞬间猛然睁开眼,冷彤轻柔又夹带爱怜的抚触,如此不经意地撩拨他的心弦,他震愕异常,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左岩军的眉皱得更紧了。

让我看看你。

她勉强坐起身,不急着掩上赤裸的身躯,伸长手欲卸下他脸上的面具。

左岩军迅速的攫住她的手腕,摇摇头。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竟然不想让冷彤看清他的真面目,只因为心底衍生的那一股莫名渴望吗?他想再亲亲冷彤,再抱抱冷彤,再以指抚弄得她欢愉尖叫,甚至……把他的身体埋进她隐私的最深处?!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居然妄想把这个最讨人厌的女人揉进他体内、彻底占有!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冷彤的声音好轻、好柔,娇颜渗出一丝委屈与不安。

你讨厌我,还是你的脸上有疤?眼前这名吐气如兰、宛转温柔的女人真的是他乎日所见,盛气凌人、趾高气昂的冷彤吗?左岩军惊愕地瞪视她,难以置信的钳紧掌中的皓腕,无法言语。

浓密的睫毛已眨出几滴水珠,美妍的脸蛋红潮褪尽后便血色全无,她黯然的垂下头。

是我自作多情对不对?我不该一相情愿的扒着你……你刚刚……只是……只是想打发我走……她哽咽的说。

左岩军冲动的俯下头,下意识地吻去她夺眶而出的泪水,他无法解释何以他的唇在碰触到粉颊时会颤抖,只知道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凝聚在他的心崁,他搞不清楚心因何蠢动?他想弄清楚,但是……这样酸甜的滋味他生平头一回领受,一时难以厘清……冷彤坠落的心再度爬上云端,娇颜重新加温发亮。

他温柔地替她扣上胸罩,拉上她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纽扣,而后摊开她的右手手掌,轻轻地以指尖画着。

疤?冷彤微咬下唇,声音苦涩喑哑。

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我不看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天!她存心引诱他的吗?她还嫌他如擂鼓般的心跳不够快速吗?那一句句对不起窜进他耳里,直捣他鼓动的心房。

左岩军体内深处的灵魂开始舞动,不知名的情愫惊醒了爱,一颗素来足以毁灭男女、颠倒众尘的种子在他内心萌芽,甚至开始茁壮,这……该如何是好?他苦恼地凝视眼前的水眸。

仿佛接收到他眼里愁苦的讯息,冷彤自责万分地倾身搂住他的颈项,成串的泪水难以自制地滑落。

这样就好,我不再看了!她会等他自愿摘下面具坦然面对她;真正爱一个人,包括缺点也会衷心喜欢、接纳的,她愿用爱敞开他的心扉,在爱情的抚慰滋润下,让他心甘情愿地卸下屏障……爱,是呀,是爱呵!冷彤毫不迟疑的拣了个这样的字眼,她是爱他,她就是爱上了他,这份感受强烈鲜明,她不想否认,他的确占据了她的心,无从防起,而且她根本不愿设防。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迫切地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他拉着她的手,依旧不作声,修长有力的手指弄痒了她柔嫩的掌心。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他只写了一个法文单字。

冷彤失望地叹息。

别急,给我一些时间。

左岩军攒眉看她,敛沉的黑眸含有几许不舍与心疼,右手食指在她掌上飞快地画着。

沉溺在他特意营造的氛围,即使他自始至终皆没开口说过半句话,冷彤也不觉有异,她告诉自己别太躁进,一步一步慢慢来,终有一天手到情来。

看到她的粉颊泛起两朵梨窝,左岩军抿唇不语,静静地拉着她的手,凝眸以对,却心乱如麻。

是的,他需要一些时间厘清混乱的思绪,他必须弄清楚心究竟因何种不知名的情愫蠢蠢欲动,左岩军摇摇发胀的脑袋,眉宇间的沟痕更深了……冷彤恋爱了!一会儿恍惚,一会儿失神,莫名其妙地脸红,莫名其妙地喃喃娇笑,明亮的美眸往往视线失焦,秀丽的脸蛋时时进射妩媚,展眉敛眉、启唇闭唇之间流泄出忽喜忽忧的少女情怀,任谁也能自她脸上的幸福光彩及举止散发的成熟韵味,兼带有一股如梦似幻的气质,看出冷彤正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自那一夜后,冷彤每晚皆抱着雀跃的心奔赴俱乐部,那名带着面具的谜样男子总是早她一步在房里等候,或是相偕出游,或是在房内温存依偎。

根本不怕引起外人注意,但是她还是摸不清楚影子,他始终未曾摘下面具,即使出游也是司机接送,而且每个目的地都是他事先挑选好的,有时他会包下整个餐厅,有时他会买下电影院午夜场整场的电影票,有时是到他临海的私人别墅,有时是他筑于山顶的木造洋房……永远都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不会有第三者在场,就算是司机也是在远远的地方停下,因此影子永远不会引人侧目,久而久之,仿佛面具已是他脸上的一部分。

而冷彤亦不甚在意,因为男人刚锐有神的黑眸夹带令人不可思议的魔力,尤其当他燃烧着火花的眸子专注地凝视她时,冷彤整个人晕陶陶,根本无心也无力去卸下他脸上的阻隔了。

还有那两片常吻得她天旋地转、浑身燥热的唇瓣,纵使不吐一语,却依然教她着迷、眷恋,特别是他有时不觉流泄出沙哑性感的低笑声,总让冷彤昏眩,甚至惊悸地忘了呼吸,忘了介意他从不响应她的爱语。

唯一令她不太能释怀的是,当男人进一步的爱抚她、亲吻她、撩拨得她情难自禁地贴向他时,他总是愕然的收住手、撤回吻,虽然冷彤看不见他大半的脸,她却能很明显地自黑眸感受到男人矛盾与自责的交织,那种想爱而不能爱又不敢爱的奇怪情绪,冷彤不解。

是的,她想和他合而为一,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她愿成为他的,也要他成为她的,但是他突生的迟疑与抗拒,皆教冷彤诧异,放不下矜持道出自己的渴望。

即使如此,她还是幸福的,不能否认,她沉溺在爱情的乐园里,冷彤放纵自己沉溺爱河,这是她二十二载的岁月里,最美丽璀璨的一段。

就在一切前景均如此美好,一个青天霹雳朝冷彤打来,将她自幸福的云端推落,冷螭打在她脸上的那一个巴掌,火热、麻辣的痛觉在她颊上窜烧,冷彤呆愕地抚着受创的左颊,瞠大瞳眸定定地望向龇牙咧嘴的冷螭。

你这个贱货竟然勾引岩军!冷螭扭曲着脸孔,高八度的尖叫道。

她动手就为了左岩军那狗屎!我什么时候勾引那坨屎?冷彤性子强,一旦被激怒,也愤愤地口不择言。

还装!够了,她再也受不了这个老爱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妹妹。

明明也迷上岩军,却老是口口声声咒骂他,连眼神表情也装得那么不屑,特意在他面前摆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姿态,原来一切都是你欲擒故纵的伎俩,你比任何女人都想夺得岩军!你别污蔑我!冷彤吼道。

我会迷上左岩军?!要作贱自己也不是这么个作贱法!还狡辩!冷螭冲上前去拉扯她的头发,准备再赏她一巴掌。

够了,阿螭!冷刚紧揪住大女儿的手腕。

二姊……冷彣见状,理所当然先靠向与自己血缘关系较浓的冷彤。

发生什么事惹得姊妹阋墙?冷刚的妻子也就是冷彤和冷彣的生母叶湘开口。

他们三人原先在楼下的饭厅享用晚餐,饭才吃到一半,冷螭就怒气冲冲的冲回家里,直奔三楼冷彤房间,然后管家张妈呼天抢地的跑下楼,又焦又急地比手画脚向众人描述两姊妹激烈的战况,于是,冷刚匆匆放下饭碗,领着妻子与小女儿一块上楼。

闭嘴,谁和她是姊妹!冷螭气极地叫嚣,平时的端庄全不复见。

我才不承认她这个城府极深的强盗是我妹妹!她们三个全是掠夺者!叶湘抢走爸爸和冷家女主人的地位,冷彤和冷彣抢走冷家上下的注意与宠爱,根本没人关心她、在意她,所以她才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心仪的男人身上,谁知道……冷彤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横刀夺爱,粉碎了她唯一且希冀已久的梦想!你们三个全是强盗,你们三个都该死!住口!冷刚喝斥一声。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偏要说!冷螭喊得声嘶力竭,喉头发涩,喊得泪流满面。

妈妈在的时候,叶湘就把爸爸的心全抢走了,除了我,没人看到妈妈食不知味、憔悴落泪的模样,她在别人面前装得很坚强勇敢,却在无数个爸爸迟归的夜晚抱着我痛哭,叶湘,你这个天杀的画家夺走爸爸,夺走我妈应得的宠爱,我恨老天为何带走的不是你,而是我可怜的妈妈!字字椎心刺骨、句句震撼人心,叶湘沉痛的抬不起头来,冷彤和冷彣则不知所措地搀扶着母亲,而冷刚却恼羞成怒地甩了冷螭一个巴掌。

你到底在发什么泼?冷刚张口喝斥。

我对你还不够宽容,我对你还不够放纵吗?就是因为心里的愧疚而狠不下心来责备你,你骄纵的性格,老是咄咄逼人、气焰嚣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湘姨忍受你,彤彤和彣彣也在退让,没人敢和你争,你还有什么不满?他明白大女儿自小被宠坏了,即使他知道冷螭常常是有口无心,还算是个善良的孩子,但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她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她大小姐的拗脾气。

没人敢和我争?冷螭含泪大笑,颊上麻辣的刺痛感加深她的恨意。

现在是冷彤耍手段,来阴的和我争!爸爸竟然为了那三个女贼动手打她!他永远是站在她们那一边的,自从妈妈过世后,她就人单势孤,但她才不甘心认输。

彤彤啊,你到底和阿螭争什么东西?叶湘垂泪,无助地摇晃女儿的手臂。

对冷螭愤恨的控诉,她心有余悸,当年是她错,明知冷刚是有妇之夫,还是抗拒不了他的追求,她和冷刚是真心相爱的,但当初她自觉有错也是闷不吭声、无怨无悔地做了他十几年黑市夫人,原以为她会一直见不得光到老死,岂料冷刚正妻突遭横祸,她和两个女儿才有见光的一天,正因为如此,叶湘对冷螭的任性才会万般容忍,其实冷螭并不是个坏孩子,只不过脾气一发作起来,就教人吃不消。

我没有!冷彤也是红着眼眶反驳。

事到如今,冷螭还是把她们母女三人当外来者般的憎恨,好不容易建立起互不侵犯的姊妹关系,竟因为左岩军而打破,怎不教人心痛。

你还想骗谁?冷螭看到她们母女俩热泪盈眶,不自觉地降低声调,脑海里浮起叶湘对她多所宽容、慈爱和蔼的一面,及冷彤和冷彣笑着喊她一声大姊的时候,满腔的恨意与怨气渐渐消散,但是只要想到她的最爱被夺,还是忍不住脾气。

你每夜跑去岩军的迷离夜俱乐部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为了左岩军,我是……我是……该死!她根本无法具体地回答冷螭。

那你是为什么?你说啊,说啊!冷雕气焰高张,不饶人的进逼。

总之不是为了左岩军。

冷彤咬牙恼恨地回吼。

她为什么要为了左岩军那纨裤子弟受人逼问!心里有鬼说不出来了!冷螭得意的冷笑。

二姊常常去找岩军大哥?!冷彣惊诧地张大圆眸。

你才知道你的好姊姊说一套做一套,在我们面前装成圣女,不轻易被迷惑,结果夜夜跑去缠着岩军,把咱们骗得团团转,让人对她没戒心,天知道她比任何女人都还要垂涎岩军。

冷螭继续冷嘲热讽,一想到自己被人当成傻子耍了好些年,心里头一把无名火越烧越盛。

我从没把左岩军放在眼里!硬要栽她赃也不是这么个栽法。

他能让你争得头破血流,但我不屑。

这个女骗子还不招供。

你不屑会夜夜待在俱乐部与他共度良宵?冷彤外表看起来纯美圣洁,骨子里一定风骚又浪荡,只要想到左岩军最近同她约会失神且无神的模样,冷螭就断定是冷彤与他缠绵彻夜,这个该死的女骗子!阿螭,你越说越不象话!冷刚再次动怒大喝。

与我夜夜共度良宵的人不是他!冷彤愤愤的脱口而出,已得不顾稍加修饰。

待在迷离夜股东的专属休息室,还说不是他,嗯?冷螭嫉恨的眼光射向她,她的谎话未免太不高明。

那么那个男人也是迷离夜的股东之一。

她昂起下颚回话,没有就是没有,她才不任人栽赃。

转得真硬。

冷螭嗤笑一声,见她未婚夫婿近月精神不济、神情恍惚,她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那间房间是岩军私人专用的,我不是没进去过。

一定有哪些地方出了错,一定是这样,影子不可能是左岩军,如果是,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况且她打从心底憎厌左岩军,就算他戴上面具,她也不可能对他有感觉,更逞论爱上他,所以冷彤敢打包票,那个男人绝不是戴上面具的左岩军。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不也随便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甩我一巴掌,硬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冷彤平时能忍受大姊骄纵的性子,但是这回不行,她绝不妥协,明知道她视左岩军为眼中钉,还硬把这支钉子扎在她身上,她哪里受得住扎在肉里的刺。

彤彤,你姊姊在气头上,别再和她顶嘴。

叶湘自始至终对冷螭心怀一份深深的愧疚,她责骂着亲生女儿。

只要她别再把我和左岩军那痞子扯在一块儿!毕竟有血缘关系,冷彤也不希望为了一个痞子从此姊妹撕破脸、视如仇敌。

再装!你真的把天下人都当白痴还是瞎子了。

冷螭下巴抽搐着,怒火更盛。

你知道岩军今晚跟我说什么吗?这种不要脸又横刀夺爱的妹妹不要也罢,既然冷彤连自己的姊夫都敢动歪脑筋,她也不必对她客气,原先薄弱的姊妹情顿时崩解,是冷彤先犯她的,是冷彤毁了尚称和谐的家庭关系。

岩军那孩子到底说了什么,教你气成这样?冷刚不耐地望向撒泼的大女儿。

他说他要娶的人是冷彤,不是我!冷螭气急败坏又万般不甘心的尖叫出来。

轰!这一记猛雷打得冷彤站不住脚,跌坐在床铺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叶湘喃喃自语,她知晓女儿憎恶左岩军至极,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左岩军对女儿的嫌恶,她一直认为他们是天生八字对冲,绝不可能凑在一块,怎么可能教宿敌相对一辈子。

不可能!岩军大哥不喜欢二姊,二姊也讨厌他讨厌得要死,互视为仇敌的人怎么能共结连理?冷彣红着眼急急的辩解。

冷刚闻言也是心下一惊,但是很快地,他的眸底闪过一抹奇异难辨的光彩,嘴角淡淡弯起一道弧度。

你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哼!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新娘不是我。

爸爸想听什么?那一个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左岩军身上的字眼吗?冷螭觉得可笑至极,腥红的唇瓣讥嘲又略带酸涩的微扬。

她爱左岩军是无庸置疑,毕竟像他这样一名多金又英俊挺拔的天之骄子,没有女人不为他着迷,但以前那愚蠢的她相信有一人永远对他的男性魅力免疫,原来一切只是冷彤精心布置的骗局,那虚伪的女人亦对他倾心!但她不认为左岩军会爱人,他风流成性,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是繁重忙碌的工作后一大消遣而已,狂肆邪俊的左岩军会爱人?就算会,那个女人也绝不会是冷彤!与左岩军牵牵扯扯多年,她清楚他对冷彤有多大的鄙视与反感,他会想要娶冷彤,任何可能性都有,但绝不可能是因为爱上冷彤!而今,冷螭仍然想嫁给他,即使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只要她爱他就够了,一旦她坐上左岩军夫人的宝座,就能呼风唤雨,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不必像在冷家一样忌惮爸爸、忌惮任何人,届时将会有多少女孩羡慕她、嫉妒她,将会有多少贵妇名人想巴结她,她只不过想一辈子过这种富裕尊贵的生活,但冷彤偏偏眼红与她作对,她自认为没对冷彤做过什么亏心事,冷彤为何完全不顾姊妹情谊抢她的男人?冷螭实在咽不下这口怨气,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扯她后腿。

你说谎。

冷彤呆愕半晌,一股怒气渐渐冲上脑门,她气得面红耳赤地道。

论说谎的本领,谁比得上你。

是她先无情,怪不得她这个做姊姊的步步相逼。

岩军亲口说要娶你为妻。

也许是岩军大哥一时心情不好说的气话。

冷彣很矛盾的开口,她不愿左岩军娶两个姊姊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左岩军真的改变心意娶冷彤,她会认为二姊是个连她也欺骗的卑鄙小人,她不愿相信最喜欢的二姊会是心机深沉的女子。

对啊。

叶湘也赶忙插口说话。

有可能是阿螭你听错了!岩军近来心情的确不大好,但我相信有大半原因是冷彤害的,因为她每晚死皮赖脸的去纠缠人家;况且他口齿清晰,我也没耳背,他重复说了三次他要娶的人是冷彤。

冷螭恨得牙痒痒的说。

如果岩军真这样说,那么阿螭你就干脆放手。

冷刚清了清喉咙,低沉的说。

爸爸无关紧要,闲适悠然的态度惹恼了她,好象他早就知道左岩军一定会娶冷彤似的。

我偏不!她转头恶狠狠地瞪视冷彤,一副欲把她生吞活剥下肚的狠样。

冷彤,拒绝岩军,我不准你嫁给他!如果真有这出荒谬的闹剧,我当然不可能让一个神经病拖下水。

冷彤嘲讽的冷笑。

她同情地看着尖叫失常的大姊,觉得冷螭可怜至极也可笑至极,竟然为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不惜威胁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愚蠢的女人竟是她大姊,冷彤开始有些痛恨这份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手足之情。

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爸爸、湘姨和彣彣三人都作证,你一定要拒绝岩军的求婚。

冷螭没想到冷彤这么干脆地答应,难道是左岩军自作多情,冷彤还是一如以往厌恶他?哼!这回又开口称妈妈是湘姨、小妹是彣彣啦,冷彤心里冷笑连连。

不必一再提醒我,我不可能会嫁给左岩军。

那男人连替她洗脚她都嫌脏,她哪里能忍受和一只臭虫、毒物同床共枕。

阿螭,你没资格这样恐吓彤彤。

彤彤,你话也不能说得太满。

冷刚灰眉紧蹙,他不满冷螭的霸道无理,也不赞同冷彤话说得如此决绝,他只知道左岩军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

嗯!二姊生得美,男人自然喜欢,岩军大哥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二姊才不会嫁给岩军大哥呢。

她最喜欢的二姊才没大姊说得那么不值,一切只是岩军大哥一相情愿罢了。

冷彣心里自然也高兴,这样一来,岩军大哥不娶大姊,二姊又不嫁给他,她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是啦,是啦,一场误会而已,姊妹俩偶尔拌拌嘴,事情过了就好,来来来,咱们下楼吃饭,再慢菜全凉了。

叶湘左手拉拉冷螭右手扯冷彤,当个和事老陪笑,母女四人一块儿走出房,下了楼去。

冷刚在无人的房间放纵地扩大唇边的笑痕,他有预感,冷彤一定会答应嫁给左岩军,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