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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2025-03-22 08:37:36

姜梨这一觉, 足足睡到了傍晚。

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好像还能闻到那股子火星味,猛的从床上坐起。

着火了, 着火了!!!几秒后, 她才冷静下来, 看着四周是熟悉的美式风家具, 苔藓绿的窗帘垂在地上,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对面大厦已经亮了灯,斑斑驳驳的光线映在窗帘上。

她低低地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抱紧了被角。

旋即才想到这张床上应该还有一个人。

她扭过头, 果然见到周敬屿, 他也醒了,并没有起来,侧着身子懒散地躺在枕头上,淡淡地望着她。

或许是夜色的原因,眼神有点深。

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敬屿。

姜梨想到白日里的种种,忽然就很心疼很心疼他, 俯下身, 裹紧被子去亲吻他的嘴角。

周敬屿沉默了半秒,也回吻着她, 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后脑勺。

气息交缠。

很温柔。

姜梨见他眼角的冷意一点点逝去,换作平日里熟悉的样子。

我们起床吧。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将床边的台灯拧开了。

嗯。

灯一亮, 姜梨才有些恍惚, 她摸了摸脸, 今天回来时太累太晚了,他们什么都顾不得就睡去了。

而刚才,姜梨并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

台灯有些亮。

他们还是第一次躺在床上入睡后醒来,姜梨缓过来后本能地感觉不自在,微微侧过脸。

没事。

周敬屿也察觉到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肘懒懒搭在膝盖上,又扣住了她的腰,再次吻。

我没刷牙呢。

他的口气却很清新。

没事。

周敬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吻她,很想很想,想把她吻进身体里,只属于自己,永远不会失去。

周敬屿,你要……姜梨想到他左臂还有伤,又怕到他的伤口。

我们没那个。

周敬屿定了定神,嗯了一声,又清醒了一些,双腿岔开,将她箍进怀里,双臂从背后环着她,头靠在她清瘦的肩膀。

姜梨怕碰到他伤口,一动都不敢动。

周敬屿,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说没事,但姜梨就是能感觉到那种一层层的哀伤。

沉默了几秒,姜梨忽然道:你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说什么?他手臂突然收紧了。

我,我之前不知道,要是我知道她想这么做,我看见她一次,就打她一次!一定会把她吓跑,再也不敢来的!!周敬屿俯在她身上,低低地笑了。

姜梨就靠在他胸膛,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她又想到了他胸口上的东西,手指间都是热的。

我说真的,我大学选修的可是跆拳道。

我很厉害的。

怎么个厉害法?真的很奇怪,原本那么压抑麻木的情绪,却能被她几句话说得那么暖。

我就是很厉害的,其实你没有发现吗,越文静的人都是越厉害的。

姜梨断断续续给他讲一段往事。

她学生时期和安悦一帮女生打车,安悦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司机吵起来,那个时候还是出租车,司机骂得特别难听,几个女生也帮着说话又被骂。

最后姜梨忍无可忍发了火。

司机全程就闭嘴了。

后来安悦说,那个时候的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震慑了所有人。

姜梨讲得很认真,周敬屿懒懒听着,也跟着淡淡地笑了。

笑完,他抱得更紧了。

梨梨。

嗯?你真是个小天使。

姜梨嗯哼了一声,又回头去亲他,就是想让他高兴让他温暖,断断续续中,她又道,要不要我们订个外卖。

你饿了?不是。

姜梨眨着眼睛,看向他。

他们昨天都已经睡在一起了。

周敬屿握着她的手,很温和地笑了,脸上也没那么冷,阴霾和麻木也褪去许多。

姜梨也知道现在事情太多了,他又受伤,她和他又抱了一会儿,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上次冰箱里买了点东西,我去做做试试。

她还记得医生包扎时千叮咛万嘱咐,这一段日子一定要注意饮食,营养健康,少吃外卖,如果伤口没有好好愈合,恐怕会留下一道伤疤。

不会累吗,累的话可以让阿姨送。

周敬屿看一眼时间,七点左右,不算太晚。

不累的我刚睡醒,我试试吧,我先去洗个漱。

姜梨没再这里住过,但周敬屿备过客用的牙刷,她早上来时用了。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别动着伤口,吃饭了叫你。

好。

周敬屿低声应道。

看着姜梨将房门关上,周敬屿也起来了,不想再躺,他洗漱完坐在书桌边,缓缓点了一支烟,看着外面阑珊的夜色。

姜梨看见火还有些紧绷,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

家里有上次钟点工买的蔬菜,自从她搬到这里来后,周敬屿回来的次数也很多,偶尔饭点钟点工做饭,姜梨也下来吃。

她做了番茄鸡蛋、木须肉、还有一道炒青菜,本来想煮面的,最后锅都占用了,干脆蒸了一锅米饭。

她将饭菜都摆在胡桃木的餐桌上,开了顶上的灯,又叫周敬屿洗手吃饭,恍惚中,竟有一种同居的感觉。

过去他们住得很近,但周敬屿白天也要去店里,周末待在一起时也就是蹭阿姨的饭,工作。

比起来,更像是工作室之类的地方。

但现在,却不同,很有生活气息。

甚至有一瞬间,她望着外面的各家各户的灯火,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呢。

这么丰盛。

周敬屿出来看见,也有些愕然。

味道就是普通水平,但应该能吃吧。

哪有人不会做饭,就是不爱做饭罢了,对着菜谱都行的。

我还以为就煮个汤圆饺子呢。

周敬屿笑。

那不行,医生说了要有营养才能愈合,不然会有疤。

你尝尝。

姜梨给他夹了一大片肉。

很好吃。

周敬屿还是第一次吃她做得菜,觉得比阿姨做得好像都好。

真的吗?姜梨吃了一勺,抿了下唇,有点咸,可以吗。

没事,配着米饭刚好,其他的都很好。

周敬屿配着米饭一口口吃,幸好他伤得是左臂,右手还很灵活。

周敬屿。

姜梨也是饿了,觉得好像也不错,很健康干净的味道,吃了一会儿,看向他。

嗯?他们面对面,他就坐在靠窗的那一侧,没有拉窗帘,外面是一家家人间烟火的窗口,他五官清冷英俊,因为受伤穿了件干净舒服的白T,黑发略长一些,垂在眉宇。

他这几天好像瘦了,线条更凌厉,可就算病弱颓废的都那么好看。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们会不会,永远都这样。

姜梨停了一下,却没有等来他的回复。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

梨梨,我们家境况确实比较复杂。

周敬屿吃得比她快,已经放下了筷子。

姜梨知道他要说给自己听了,微微坐直了一些。

我父亲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凤凰男,我母亲你应该知道,就是那栋老房子的主人。

嗯。

姜梨收拾东西时并没有看见画像,但能感觉出是一个非常细致感性的女人。

她身体不好,一直都身体不好,不过我爸爸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对我也是。

姜梨注意到,在这里周敬屿说的不是父亲而是爸爸。

后来,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调查过,是不是我爸出轨了还是什么,但是答案都是没有的。

他就是对她很好,没有出轨没有背叛,直到她去世。

姜梨嗯了一声。

可能就是人走茶凉吧,我父亲很快相亲认识了一个女人,他这人,怎么说呢,或者那种社会混出来的都是这样,很迷信,非常迷信。

周敬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

那个女人说是很有福,家里有好几代都是双胞胎,有这个基因,也能带来好福气。

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生意也好,我又有了两个弟弟。

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以前接过你的?初中时候,姜梨喜欢周敬屿,周敬屿又鼎鼎大名,那时姐妹们又八卦,一点事都会告诉她。

说是有次周敬屿是他妈妈来接的,非常年轻漂亮,跟明星一样。

后来又说,好像是继母。

周敬屿道:在没涉及利益之前,她对我都很好。

那这一次……周敬屿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刚要开口,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周敬屿看了一眼,脸色有异。

怎么了?我父亲的助理,稍等一下。

几分钟后,周敬屿挂断了电话。

还不等他说什么,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