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 他们又在这里度过了三天三夜。
姜梨的笔记本u盘各种资料周敬屿都让人去她家取,送了过来。
你是怎么和我妈说的呀……起居室的书桌边,姜梨被周敬屿搂在怀里, 一起坐在办公椅上。
其实姜梨的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月底交稿, 她已经全部翻译完正文, 就差自己的那遍校对了。
但是她还是装作要工作,实在是因为……还有一点点怕。
这才明白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周敬屿谅她辛苦,让她休息了一天,后面两日还是会继续。
姜梨承认,他对自己也永远有那种吸引力,缱绻的, 热烈的。
有时候她实在受不住, 也会说很久以前他们说好的咖啡森林或者白泽。
周敬屿大多也会停住,只是更深更沉地吻着她的唇,眼眸幽暗。
我就说我们这两天住在酒店。
你在说什么呀!姜梨伸手去推他。
周敬屿抱紧了她的腰,逗你呢。
我说老房子修葺好了,你这两天正好工作忙,在那里很静心, 也没什么人打搅你, 可以安心翻译。
姜梨听他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酒店什么的实在太令人遐思了。
梨梨。
咱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不是还说要开始同居?对, 婚前同居嘛, 等着我们搬过去……姜梨话没说完, 周敬屿低下头, 托住她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又是一个吻。
这三天里,他们也不知道亲亲多少次了。
然后就是。
三天里几乎都是,姜梨从一开始还不是那么轻易接受,不太适应,再到从起床、吃饭、睡觉不自觉脑子里都会想。
干嘛亲我。
听你说同居,太可爱了。
本来就是要同居嘛,唔……绵长又热烈的吻。
但这次周敬屿没再把她抱在书桌上,而是看着她脸红红的,放开了她。
求婚的事情阿姨叔叔已经知道了,说等你工作忙完,好好庆祝。
嗯……姜梨还被亲得有些懵懵的,眼睛湿漉漉的。
说到时候约一个订婚日子,我去你家提亲。
周敬屿说完,见她神色间还有些迷离,帮她理了理头发,亲出感觉了?你这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色/情。
周敬屿浅笑,亲吻的感觉而已。
姜梨瞪他。
她瞪他也太可爱,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而且亲自监督姜梨工作,发现她大多也在摸鱼。
周敬屿干脆把她从怀里搂了起来,如同抱小孩的姿势,朝客厅里的三角钢琴走去。
你干嘛。
姜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阳光撒落,周敬屿发梢染成金色,他换了件宽松的深灰衬衫,胸前松松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暗色的纹身。
刚才他们在客厅里的气息还挥之不去。
整个人都透着股谷欠。
他将她放在琴凳上,抱好,点了一支烟,眉宇间染上邪气,想听你弹琴。
只听我弹琴?姜梨才不信。
周敬屿扯了下唇,只听你弹琴。
他双腿岔开,朝她耳垂靠近,气息清冷,但,要天体主义。
姜梨脸都烧红了。
她早知道周老板玩得野,没想到这么野。
我说不,会怎么样。
周敬屿双腿闲散交叠,慢条斯理地弹着烟,不会怎样,再多住几天。
**姜梨最终还是弹了那首曲子。
实在是他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姜梨渐渐也了解他,周老板很温柔,但温柔表相之下,玩世不恭也好,漫不经心也好,却又透着股强势。
他要说住,肯定就会住。
姜梨也不是不愿。
只是她渐渐感觉到有点害怕,让她从灵魂深处都有些战栗。
隐秘,欢喜,害怕也会上瘾。
还是太喜欢他了。
姜梨想。
而且,好像更喜欢了。
原来真的会不一样,更依赖,更亲密。
等他们从酒店离开,已经快十月底了,短短一个周,城市好似就从初秋进入到了初冬,气温连降七八度,风也冷了。
周敬屿让人送来了风衣,将她裹起来,送她回家。
真的不要上我家坐坐?这是一个工作日的上午,这个点姜梨父母八成都在外面打乒乓球锻炼身体,家里肯定没人。
我晚上来吧。
下午有个会议。
姜梨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周敬屿大抵还会多住上几天的。
等出来时姜梨才知道,酒店和澜港集团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间房间本就是周敬屿特意装的。
姜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略微安心些,毕竟那房间,从钢琴到地毯……也不好再住别人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姜梨也知道自从周浅山住院后就开始撒手不管了,谁都不见。
周敬屿也不得不忙了起来。
等晚上来跟你细说。
周敬屿提到这个,眉心也隐约蹙起。
梨梨。
嗯。
周敬屿站在姜梨家门口。
可能是两人共同度过了整整五个日日夜夜,现下突然要分开一下午,竟有点不舍。
那抱抱。
姜梨觉得好笑,又觉得甜蜜,朝他伸出手臂。
周敬屿抱紧了她,将她按在怀里。
不想工作,只想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哪都不去。
和你好好爱一整天。
姜梨在他怀里耳朵都被烫红了,但很奇怪,她一点也不觉得反感,就好像爱一个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爱与谷欠结合。
不过最开始她也不反感,只是周老板实在有些可怕,所以有些羞涩,害怕疲惫而已。
都已经好几天了。
不够,至少也要好几年,好多年。
天…天天吗?嗯。
周敬屿咬着她的唇,逗弄她,就那样,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和你,把你关在屋子里。
周老板……见姜梨又火热刺激又有些怕,周敬屿胸腔逸出一声轻笑,笑得胸腔都在震。
原来梨梨喜欢啊。
他单边唇角勾起。
我不要跟你说了,周老板你会议要迟到了!姜梨将防盗门和屋门都关上,然后飞快地回到房间里,又将屋门关紧。
她背脊靠在木门上,让自己降温,脑子里却想到刚才周敬屿的话。
什么都不做,就在小屋子里。
周老板冷傲的白泽纹身,有力精实的肌肉线条,块块分明的腹肌,狭长冷清的眼睛。
天呐。
她都在想什么。
她怎么……算了。
毕竟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什么未成年少女。
姜梨捏了捏汗湿的手心,又捂住了脸。
**尚美巴黎,鹭羽系列,看不出来净度,不过看上去没什么,好的话大概……下午,距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姜八一在厨房里为周敬屿备菜,夏萍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拿着姜梨的钻戒打量着。
大概什么?姜梨托着腮,懒懒地听着,在这方面她跟姜八一比较像,没那么现实,钻石就是结婚的钻石而已,没必要问什么价值。
大概。
夏萍看向天花板,将老花镜摘下了,脸色不是特别好,你猜猜多少钱。
十……几万吧。
姜梨看着母亲的神色,愣了一下。
主要她没什么概念的,她曾经还拥有过一枚钻戒,四十分,逛了几家珠宝店选的,姜梨也很喜欢。
设计很简单很素净,不到两万。
按照这样计算的话大概十多万。
只是……姜梨想到这个还有点可笑,那枚戒指陈良森一定要领证给她,后来果然没成,陈良森换了戒托送给了别人。
柜姐还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新戒托内里的名字缩写有没有错。
夏萍环顾了客厅一圈,和咱们家差不多吧。
姜梨从回忆里出来,将手机放下了。
啊?什么跟咱家房子差不多啊,你们去看房子了?姜八一听着声出来。
梨梨的钻戒。
尚美巴黎的,你也给我买过一枚很小的,就香港回归那一年,咱们去香港。
尚美巴黎是牌子啊。
姜梨也不太了解这种,没想到母亲居然知道。
姜八一也有点震惊,就这戒指啊?妈,那后来那戒指呢。
姜梨也有些不可思议,但她没想到妈妈也有一枚,周敬屿也不知道都是巧合买的。
和妈妈有一个牌子的结婚戒指,姜梨对这枚戒指立刻有了异样情感。
后来你爸公司赔了,就卖了。
不过梨梨啊。
夏萍没想象中那么高兴,陈良森给你买40分的戒指,我是说它小不保值,但最重要的还是觉得陈良森不够用心。
以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的能力,不应该这样对你。
妈……这都过去多久了。
但是这个,有点太用心了。
而且以前啊我觉得你们条件也没有差特别多,他是个二代,但自己出来单干也就是个老板,还开了什么刺青店……夏萍说到这里,眉毛拧成一团。
姜梨和姜八一有点想笑。
不务正业,但是现在呢,怎么说,就怕婚后差距太大……妈,我觉得你真的变了。
以前你管东管西,特别强势,现在你为我考虑但善解人意多了,好多了。
我在和你说话呢!不会的。
姜梨道,点了点额头,我们这里是一国的,而且等我书上市了,将来再开一个小工作室,把戒指再给你买回来!什么尚美巴黎,蒂芙尼,卡地亚……这是姜梨为数不多知道的牌子,有多少给你买多少。
夏萍还想说,听着女儿的话,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