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了秦如意的暗算后,接二连三地软倒下。
冥剑渊等人试着运气抵抗秦如意所下的迷药,可不运气还好,一运气反而加速迷药在体内运行,使得四肢愈加发软,完全提不起劲来。
你想做什么?冥剑渊倒在衣婳净身畔,看着秦如意步步逼近。
秦如意!皇甫行发出撕心扯肺的怒吼。
我想做什么?呵呵呵……秦如意觉得好笑地看着他们,她想做的事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何须多些举地问她呢?秦如意,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定饶不了你!皇甫行厉声警告。
纵然全身虚软无力,冥剑渊仍是将衣婳净紧紧护在怀中保护,不让秦如意动她分一毫。
我也没要你饶了我。
只要解决了这女人,是生是死我压根儿就不在乎!皇甫行迟迟不杀衣婳净便是对衣婳净存有旧情,她的忍耐力已到达极限!今天遇上了这么好的时机,若不好好把握就是大傻瓜。
冥剑渊护着衣婳净,不让秦如意靠近。
秦如意见冥剑渊护衣婳净像在护着稀世珍宝般,心头不由得一酸。
她也想要有个男人来爱她,为何她的男人偏要对她无情无义?像衣嫔净这种占尽世间便宜的女人最好死掉!只消衣婳净死去,她就不会再觉得自己活得很悲惨了。
衣婳净,你这辈子活得够值了,有两个男人这般深爱着你。
你看看我,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悲惨凄苦!我这一辈子被你害惨了,所以现在我动手除去使我痛苦的根源,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不?秦如意捂着心口,走近,对衣婳净和善地说道。
秦如意!不许你动我妹妹!衣婳逸喊道,她的心迟早会停掉!先是皇甫行,接着是秦如意,他们夫妻是怎么着?见不得人好是不?现在是我掌控局势,不是你说了算的。
秦如意笑他们还自以为掌控着一切,要知道,现在她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全凭个人喜好。
旁人不得与她啰嗦,否则她一恼火,全都杀光了也不无可能。
兰墨尘轻捏了下妻子的手,要她冷静下来,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很快就会察觉情况不对地冲进来,目前最好别激怒秦如意,免得她失去理智,痛下杀手。
衣婳净,你有何话想对我说?秦如意蹲在衣婳净身前,柔着声问。
冥剑渊挡着她,不让她伤书婳净。
她要杀婳净可以,除非先杀了他!衣婳净倚在冥剑渊怀中,定定看着秦如意,轻摇首。
她没有什么话可以对秦如意说,既然秦如意对她怀恨在心,说再多不过像是在为自己脱罪解释,不如什么都不说。
衣婳净的嘴角流着血,冥剑渊坚实的胸膛提供她安全感,尽管他没说出口,可她知道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眼角悄悄滑下泪,泪水为他的衣袍吸附。
是她连累了他,假如没遇见她,他的日子应当会过得更加顺遂平安的。
不说话是羞于面对事实吗?还是你只会躲在男人的怀中装无辜、扮可怜?衣婳净的沉默只是让秦如意更加不满!衣婳净使她自觉像个恶人一样地压迫着娇弱的少女。
别迁怒于她!冥剑渊瞪着秦如意,不许她再逼近。
秦如意,别做会让你后悔的事!皇甫行不喜欢秦如意太过靠近衣婳净。
你又帮她?嗤!其实我也是在帮她啊!你让她服了‘英雄愁’,让她痛不欲生,她痛苦你也不好受,不是吗?不如让我一次解决她的痛苦吧,如此你就不会再为她难受,她也不会再受苦,这样不是很好吗?严格说来,她是在做好事呢!经由秦如意的口,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衣婳净所中的毒叫英雄愁。
这不是中原的毒物,他们方会一无所知。
我要她受苦是我的事,与你何干?皇甫行不喜欢她的多管闲事。
是与我无关,但我就喜欢多事,不成吗?秦如意笑得好不得意,所有人都拿她莫可奈何,痛快啊!你!皇甫行气得怒火攻心。
秦如意忽地想到什么,突然起身走向皇甫行,啧啧出声地打量着气急败坏的丈夫。
我知道你身上有‘英雄愁’的解药。
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真要了衣婳净的命,衣婳净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可以恨衣婳净直到地老天荒,但就是不可能真的杀了衣婳净,所以在他身上定有解药!众人一听,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皇甫行与秦如意。
果不出他们所料,皇甫行身上的确有解药,绝非如他先前所言,早没了解药。
你别胡说八道!皇甫行死都不承认身上有解药,否认到底。
你不承认也不打紧,但你我皆心知肚明,你根本就舍不得她死,你甚至偷偷期待她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吗?秦如意冷冷一笑,取下他系在腰际的柱状玉佩。
你做什么?!皇甫行忽地神色大变。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知道你最不想让人发现的解药会藏于何处。
秦如意笑着将玉佩转开,果见分成两半的玉佩中心掉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来。
解药的出现让冥剑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有解药就表示婳净有救了,可是依秦如意对婳净的恨意,恐怕不会轻易交出解药的。
瞧!这是什么?秦如意得意地扬高手中的解药,让众人看清楚。
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中的解药上。
还给我!是的,那的确是英雄愁的解药,他欺骗众人也欺骗自己说解药早没了,他骗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实际上诚如秦如意所言,他舍不得婳净死,所以解药一直是收放在身上的。
每每见婳净神色憔悴、受尽折磨,他就会陷入天人交战。
嘻!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我没说不还啊!我拿了这颗解药也没用,不是吗?快意啊!秦姑娘,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妹妹,她真的非常需要。
衣婳逸哀声乞求,不敢叫秦如意一声皇甫夫人,她料想秦如意已与皇甫行撕破脸,绝不会喜欢听人家唤她皇甫夫人的。
啧啧,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兰王妃呢!你这么求我,真是教我受宠若惊啊!秦如意讥笑衣婳逸乞怜的模样,所有护着衣婳净的人都是她讨厌的对象!兰墨尘看出秦如意根本就没有给解药的意思,拉着妻子要她别再说了,说得愈多只会招来愈多的羞辱。
还请秦姑娘能赐予解药,只要你肯赐解药,不论要冥某做什么,冥某绝对为你办到。
冥剑渊不在乎是否会被秦如意羞辱,他要的是满意的结果。
听,大家都在求我呢!皇甫行,你怎么说?秦如意等着皇甫行的回答。
皇甫行已恨得咬牙切齿,快呕出血来了,可解药在她手中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有多气忿,终究得屈服。
……如意,请你把解药给我。
皇甫行低声下气地要求着。
啊哈哈哈……皇甫行,你叫我如意呢!你在求我呢!你们大家听听,高高在上的皇甫行正在求我呢!秦如意展开双臂,嘴巴在笑,心却在淌血。
皇甫行难得对她低声下气,结果却是为了那个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女人,要她如何不怨?不气?皇甫行忍着气,任由她嘲笑。
你我是夫妻,既然你开口要了,我怎么能不给呢?秦如意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她再次走到皇甫行身前,悲哀地看着她的丈夫,手中赤红的解药置于掌心,缓缓地、缓缓地,她忽然点住皇甫行的穴道,强迫他张嘴,赤红的解药便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在惊呼声中进入皇甫行口中,让他服下。
不──衣婳逸只觉眼前一片黑,只觉所有希望都毁了,一时受不住地昏厥过去,往后倒下。
兰墨尘连忙扶着妻子,不让她倒在地上撞伤了自己。
老爷,我如你所愿,将解药还给你了,开心吧?秦如意笑眯了眼,甜如蜜地唤他一声老爷,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冥剑渊失望地合上眼。
最后的希望已毁在秦如意手中,他也无话好说了。
生死有命,别为我伤心。
衣婳净抚着他的发,柔声安慰。
哈哈哈哈!皇甫行,你生气了吗?皇甫行吞下解药后,秦如意便解开了他的穴道,看着已铁青了脸的皇甫行,她笑得更加得意。
皇甫行不理会她,拚命地想咳出药来,可已吞入腹的解药,任凭他再用力也吐不出来。
衣婳净,这就是你的命!秦如意又扬起一阵教人头皮发麻的尖笑声,眼里浮现浓浓的杀意,拾起原先被打掉的刀,凌厉挥向衣婳净。
刀来冥剑渊以背阻挡,刀落血起,冥剑渊噙笑看着怀中惊慌的人儿,将她轻轻按在心口,要她别看、别怕,他就在她身边,一直都在。
不要……衣婳净吐着血,水灿灿的眼眸流着冰晶似的泪珠。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为她挡刀!不要──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男人吗?冥剑渊低头吻去她的泪,他不要她再为他牺牲,已经够了。
好!你要护她是吗?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她!秦如意打定主意非要衣婳净死在她刀下不可!冥剑渊不理会秦如意疯狂的叫嚣,他扬着笑,拥着心爱的女人,仿佛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们一起生、一起死,你说好不好?冥剑渊低声问着怀中的人儿。
衣婳净既难过,又开心,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轻轻颔首。
好!既然老天爷不让他们快快乐乐地活着,那么他们就一块儿死,到了黄泉同样能快快乐乐地在一块儿。
有他的地方,就会有她,不论何方。
哼!那我就好心地成全你们!秦如意瞧见他们浓情密意的模样就觉刺目,她要一刀将冥剑渊和衣婳净砍分离,让衣婳净失去心爱的人,让衣婳净尝尝她所受的苦!秦如意挥刀砍下,兰墨尘拔下妻子的发簪掷出,可惜中了迷药,力道不足,发簪在半途便落下,没能刺中秦如意。
结果,秦如意这一刀并未成功地砍中冥剑渊,反而是结结实实地砍在皇甫行的胸膛上!皇甫行挺身为冥剑渊挡下这一刀,他并不是要救冥剑渊,他要救的人是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是非死不可,你为何还要为她挡这一刀?秦如意瞪大眼,无法理解。
难道他真这么爱衣婳净?明知衣婳净会死,仍是肯为她挡刀,那身为妻子的她究竟算什么?!皇甫行这一突来的举动使衣婳净情绪激动,狂吐鲜血,再次陷入昏迷。
昏迷前,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是一连串的为什么?她负了他,他大可不必理会她的生死,为何还要救她?可知他这么做会让她更觉愧疚?她欠他,太多、太多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了啊!于陷入黑暗前,她不断地呢喃着一声声的对不起,更多的泪水洒落颊畔。
冥剑渊也没想到皇甫行会挺身而出,皇甫行这一举动更加说明了对婳净的感情有多深厚,否则不会连他这个死敌也一并救下。
但是对皇甫行纵然有诸多愧疚,他仍然不会放手,因为他也深爱着婳净,就算他的自私会让他尝遍世间所有的苦,他都不放手。
为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不是吗?皇甫行自嘲一笑,如此明显的事实何须再问?啊──秦如意受不了,放声尖叫。
厢房内的冲突引来兰墨尘的护卫与贺淮生,大匹人马由四面八方闯入,晃眼间,亮晃晃的刀刀剑剑已分别架在皇甫行与秦如意的脖子上,只要他们稍加妄动,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王爷,属下来迟了!您没事吧?护卫陈之成单膝跪地请罪,见王妃苍白着脸陷入昏迷,不由得担心起来。
倘若王妃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我和王妃都没事,她只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晕过去了。
兰墨尘非常不快,秦如意让他吃了大闷亏,她倒是跟天借了胆。
快!快请大夫过来看看王妃!陈之成立刻发落其他人。
不急,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若不是确定妻子没事,兰墨尘不会如此镇定。
庄主,你受伤了!贺淮生见冥剑渊的背脊流着血,不断地自责着。
先前秦如意漾着笑脸找上门来,他心想秦如意一直以来都是明理之人,或许她可以劝皇甫行收手,便让她进来了,哪知竟会引狼入室,平添事端!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快让人请风清过来,快!冥剑渊朝贺淮生吼着。
他不把背脊上的伤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婳净的情况。
是!贺淮生也见到衣婳净的情况不对,连忙派人去请风清过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差那么一点我就可以杀了她!啊──秦如意发狂地尖叫,眸光涣散,再也无法控制情绪。
她的疯狂让周围以刀剑架住她的人骇了一跳,她慌乱地尖叫着,脖子因震动而被刀刀剑剑划出了不少伤口,若非他们移开了些,她颈子上的伤口将会更深。
秦如意像是无法感受到疼痛,拚命地尖叫,叫出所有的不满与不平。
皇甫行冷漠地看着她陷入疯狂的模样,丝毫不怜悯同情。
哈哈哈……你们别得意!就算我会死,衣婳净同样活下了!最后一颗解药已让你服下了,哈哈哈哈……虽然无法亲手杀了衣婳净,但想想衣婳净会受尽折磨再死,未尝不是件好事,而这全是皇甫行一手造成的,他亲手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哈哈哈!皇甫行忽地不怒反笑,似在嘲笑她太过愚蠢。
你笑什么?秦如意怒问,现在他该是要悔恨痛哭才对,凭什么跟着她一起笑?我笑你太傻。
皇甫行语气轻慢。
我哪里傻?我是聪明!我成功地让你无法救她,难道不聪明吗?她哪里傻了?哪里?我的确是没解药了,但要救婳净并不是只有一种方法。
皇甫行轻叹,好心地指出她的傻。
什么?秦如意一愣,没有解药了还能怎么救?皇甫行一定是在骗她,不可能会有其他方法的!你让我服下解药,我的血中已有了解药,只要让婳净喝下我的血,‘英雄愁’就解了。
你该毁掉解药的。
皇甫行双手一摊,笑她思虑不周。
不──听闻解毒的方法,秦如意无法接受地放声尖叫。
说完话,皇甫行的眼对上冥剑渊的眼,两人有志一同地看着嘴角不断吐着黑血,陷入昏迷的婳净,彼此心知肚明,现下能救婳净的人就他们二人,他们两个得轮流供血给衣婳净才有足够的药效救活她。
救?不救?皇甫行心中早有答案。
当衣婳净再恢复意识醒来时,已是半个月后。
虽然全身仍使不上力,但心口已不再难受,身体也不再感觉如火烧或置身于冰天雪地般,只是嘴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不禁感到纳闷,是否先前吐了太多血,以至于血腥味仍残留于嘴里?她虚弱且困难地转头想找人,脑袋乱烘烘的,对于先前发生过的事已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剑渊与皇甫大哥先后为她挡刀,然后呢?他们俩都没事吧?小姐,你可醒了!你若再不醒来,大伙儿可是会急疯的!珍珠见她醒来,总算松了口气。
这半个月来,冥剑渊与皇甫行两人轮流划破手腕供血给小姐喝下,两个人那两条手臂已是伤痕累累。
在没见到小姐真正醒来前,谁也不敢断言皇甫行的方法有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妙手神医风清也守得紧,连京里来的崔御医也一起诊断,确定他们的血真的有效后,又见小姐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大伙儿才稍微放了心。
衣婳净苦于暂时没力气说话,头又昏沉沉的,没办法问珍珠有关剑渊与皇甫大哥两人的安危。
当时秦如意扬刀狠劈下,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可治疗包扎了?小姐你别急,我知道你关心冥庄主,他好得很,没事的。
珍珠笑着轻拍她的手背,要她别担心。
她端起搁于案上、由风清与崔御医合开煎熬的药方,喂衣婳净喝下。
衣婳净喝完药后轻摇首,以眼神询问珍珠关于皇甫行的安危。
皇甫庄主也很好,晚点你看见他们生龙活虎的模样,就会知道我没骗你了。
了解她甚深的珍珠看出她的眼神透露出的疑问,立刻补充。
大伙儿已协议好,不告诉她是如何解她身上的英雄愁一事,怕她得知后会伤心难过。
倘若她询问的话,再欺骗她皇甫行身上还有另一颗解药。
现下最要紧的是让小姐心情平静,最好是别再想着对不起谁、辜负了谁这些事。
唉!一想到从前小姐瞒她曾与皇甫行进行的交易,以及老爷,夫人的威胁,她就感到难过。
小姐连朝夕相处的她都骗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众人对小姐不再有误解了。
只是皇甫行真不知是该让人责怪抑或是同情,他做了许多伤害小姐的事,到最后却仍因深爱小姐而挺身救小姐。
假如皇甫行年少时不沉迷于权势、名利当中,或许他与小姐会很相配,他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冥剑渊便没介入的空间了。
但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小姐的心已给了冥剑渊,此事是不会再有所改变的,皇甫行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听见他们两人皆安全无恙,衣婳净总算放心了。
她的脑袋又昏沉沉的,眼皮重得快闭上了,体力似乎尚未恢复。
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她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呢?是了,她身上的毒……小姐,你再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再醒来时,定可以见到冥庄主的。
珍珠为她盖好被,细着声道。
衣婳净连点头回应珍珠的力气都没有,很快地便又陷入昏睡当中。
不知为何,唇内残有的血腥味让她感受到悔恨、苦涩以及更多的深厚爱意。
见她睡下,珍珠噙着笑起身打开窗,望着茶花漫漫的花园,深吸一口气,吸进满腹芬芳。
啊!今儿个天气真是好。
小姐醒来就证明老天爷待小姐不薄,她早知道会如此的,假如老天爷夺去小姐的性命,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花园中,两名气势相当,伟岸傲然的男子各据一方。
曾经,他们是至交好友,后来不相往来,而现在他们为了救心爱的女人站在同一阵线上。
是敌非敌,是友非友,他们之间已不能用简单的方式来划分。
我并没有输。
皇甫行认为有必要让冥剑渊知道。
我没说你输。
冥剑渊不理会皇甫行语气中的不服输,输或赢从来就不是重点所在,他赢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
输了吗?却也没有。
人生根本就不该以输赢来评断,不是吗?皇甫行抿着唇,双手成拳,又感受不到快乐了。
他是成功地救回婳净,总算是放心了,可是他的心情已回不到当初那个还没被野心占据心灵的小伙子。
当时他是一心一意喜欢着婳净,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来愈不满足,终至失去了她。
难道他真错了吗?妻子狂乱的眼眸、凄厉的指控、满腔的怨怼一一浮上心头,对于妻子,他终于感到一丝同情,可若要激起更多的感情,他便没有办法,因为他这一生所有的热情狂爱都给了不爱他的人,再也没办法给另一个女人了。
尽管婳净不爱他,他依然执意付出满腔情感。
尊夫人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释怀。
秦如意整个人已陷入疯狂,他们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伤害她,制住她后,便派人送她回飞云山庄静养去了。
说穿了,她只是个被逼到极限的可怜女人,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伤害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一桩。
她要忿忿不平、要继续怨怼,都与我无关。
皇甫行压根儿就不在乎秦如意的感受,从来他就只在乎自己,就算是现在也不例外。
你要继续将她晾着?冥剑渊挑了挑眉。
她若是不满大可离去,没人拦着她。
他的回答永远是残酷的。
你的心够冷、够狠。
冥剑渊淡淡说道。
光从皇甫行连婳净都下得了手就知道当皇甫行要发狠时,没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所以我才会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皇甫行冷冷自嘲。
为了武林盟主这名号,他失去太多、太多,再回首,竟觉得一点都不值得,那个位置并没想像中美好。
的确,没有狠下心,这个宝座便不会落到你头上。
冥剑渊嘲讽皇甫行可是用尽手段与心机才当上了武林盟主。
在明眼人面前,皇甫行的笑容不再志得意满,而是带着微微的酸楚与苦涩,可是他拒绝示弱,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他从来都没后悔过。
风微微吹拂,牵动他们的衣角,这些日他们忙着救婳净,根本没怎么交谈,直到今天才能心平气和,毫不伪装地交谈。
对于婳净,我仍然没放弃,别以为你赢了。
皇甫行补充,他和冥剑渊平静交谈并不表示他就放弃退出了。
婳净的选择再清楚不过了。
冥剑渊提醒皇甫行,婳净选择的人始终是他。
那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
随你怎么想,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不会松手的,管你是要明偷或是暗抢,我都不会把婳净交到你手中。
冥剑渊同样表明立场。
他不在乎皇甫行怎么想,假如皇甫行要再动手抢夺,他不会任由皇甫行说要便要、说抢便抢,他会像个守财奴般,紧紧地看守婳净,不教宵小觊觎。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皇甫行体内不服输的性子冒了出来,挑衅地看着冥剑渊。
冥剑渊未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相信婳净,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连皇甫行也不行。
看着自信满满的冥剑渊,皇甫行不想承认都不行,他是真的羡慕冥剑渊。
想他看似什么都有了,实际上日子却过得孤寂贫乏;反观冥剑渊,却能轻易得到他最想要的,冥剑渊的日子也总过得比他要潇洒、轻松、自在。
愈比较愈不晓得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在追求什么?似乎从一开始,他就走向错误的抉择了。
风儿吹啊吹,将两人的衣袍吹扬,两人不再交谈。
他们是两个骄傲的男人,不会为过去的事向对方道歉,一个认为抢夺得应当,一个认为报复得应当,算是扯平了吧?并不!他们皆了解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是会继续较劲,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并不会存在他们之间。
我们俩再来打一场如何?皇甫行忽然提议,他想知道他的武功与冥剑渊究竟差了多少?也许并不如他想的多。
有何不可?冥剑渊也想心无旁骛地和皇甫行过招。
一说定,两人同时跃起,一个拔剑,一个出掌,不伤对方的性命,认真地打这一场。
尾声:经由风清与崔御医诊断的结果,确定衣婳净体内的英雄愁尽除,而皇甫行也离开,回飞云山庄去,不会再做出伤害婳净的事来。
衣婳逸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这几日她的心总是悬着,怕的是冥剑渊与皇甫行的血在妹妹体内发挥不了效用,幸好事实证明他们成功地救回了婳净。
但对衣婳逸而言,她还是觉得妹妹受尽委屈,冥剑渊与皇甫行联手救妹妹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婳净之所以会中英雄愁,不也是他们俩造成的?所以面对他们俩,她从不给好脸色,可换成面对最亲爱的妹妹时,她就成了天下间最好的姊姊,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些日,衣婳净的精神好多了,人已可以坐起身,且有足够的力气说话,虽然脸色还没恢复往日的红润,人也清瘦不少,可也算是一大进步。
你这几日的精神看起来好很多,我相信再过一段时日你便能下床走走了。
衣婳逸笑着对她道。
姊姊,让你这么为我担心,我实在很过意不去。
姊姊与姊夫为了她丢下京里成准待处理的事务,令她感到歉疚。
傻妹妹又说傻话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怎能不为你担心?今日换成是你,你也会和我一样担忧,不是吗?衣婳逸笑着轻抚她的发,要她别胡思乱想。
嗯。
衣婳净轻轻一笑,明白姊姊不要她太见外,她也就不再提感到歉疚的事了。
我和你姊夫在这儿也待了一段时日,京里许多事还等着你姊夫回去处理,所以我打算带你回王府好生调养,有崔御医随行我很放心。
衣婳逸说着她打的主意。
思来想去,总觉得将妹妹放在身边,她瞧得见的地方,会让她比较放心。
有她看着,看还有谁敢任意欺负她妹妹!姊姊,我不上京。
衣婳净摇头谢绝姊姊的好意。
为何不去?京里有很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你到了那里肯定会喜欢的。
你不随我上京,难不成想留在‘幽冥山庄’?她可是期待婳净在京里那些王侯贵族间掀起旋风呢!对,我想留下,留在剑渊身边。
衣婳净不怕羞地对姊姊探承心事,这么多年过去,教她明白说出心事,对自己、对家人坦白,并不可耻。
过去的她受到太多的束缚,也总是为他人的感受着想,但现在不了,她想要只想着心爱的人与自己。
你变了。
衣婳逸轻轻一叹。
姊姊,你不喜欢我的改变吗?不,这样的你比以前更有精神,也更加坚定,这样的改变是好的。
她不要她的妹妹认定宿命,不要她的妹妹处处委曲求全。
新的改变可以让婳净过得更好、更加快乐,又有何不可?她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只要婳净开心便成,若谁敢在她面前啰嗦,就等着承受她的怒火。
我就知道姊姊会支持我。
这是当然。
姊妹俩相视一笑。
说实话,你真认定冥剑渊了?不再考虑吗?京里头我认识一些不比他差的人,你若是随我上京,或许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喔!衣婳逸明知她心意已决,仍故意逗她。
他们真有那么好吗?衣婳净佯装好奇。
比我说的还要好上百倍、千倍呢!衣婳逸以夸张的口吻说道。
看来我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衣婳净陪着姊姊玩。
还考虑什么?直接随我上京,你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咳!咳!不该出现的咳声出现了。
婳逸,你这么怂恿婳净,难道不怕冥庄主翻脸,直接杀了我们,让我们无法带着婳净上京看那些个所谓比冥庄主要更适合婳净的人选吗?兰墨尘语带笑意出现,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冥剑渊,显示他们俩将两姊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兰王爷呢!难不成会怕他一个小小‘幽冥山庄’的庄主吗?他要杀我们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咱们带来的人马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杀我们之前得想清楚,若没能杀死咱们,将会有大批军队前来捣毁他的‘幽冥山庄’,再来个诛连九族,这可是一点儿都不划算啊!衣婳逸扬着笑,云淡风轻地说着得罪他们夫妻俩会有的后果,这可不是寻常人承受得起的。
夫人教训的是。
兰墨尘一副受教的模样。
冥剑渊见他们夫妻一搭一唱,不禁笑着摇头。
他们夫妻俩深厚的情感由一些小地方即可看出,想来利欲薰心的衣青云倒是难得地为女儿寻了门好亲事。
见冥剑渊出现,衣婳净唇角的笑容连冰人看了都会为之融化。
冥剑渊来到她身边坐下,衣婳净很自然舒服地倚进他怀中,看着姊姊和姊夫。
你们俩打算就这样?衣婳逸话锋一转地询问。
她可不许冥剑渊让妹妹妾身未明地继续待在幽冥山庄。
我打算在你们回京之前选个日子和婳净成亲。
冥剑渊说出他的打算,他想尽快娶她为妻,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嗯……不,太急了,不成!本来点头答应的衣婳逸忽然又反对。
为何不成?冥剑渊不解。
婳净同样不懂,姊姊已明白她的心意,怎么会说不成?我在这里没办法好好打理婳净的嫁妆,得回京才能亲自采买。
衣婳逸可不想草率地把妹妹嫁给冥剑渊,她要请京里最好的绣娘为婳净绣霞帔,而凤冠自然也得要上好的宝石打造,还有其他零零散散该准备打理的,多着呢!婳净可是得风风光光地嫁进幽冥山庄,而非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她根本就没办法打点婳净的嫁妆,所以嫁不得。
我要的是婳净,不是她的嫁妆,在我心中她便是无价宝。
冥剑渊根本就不在意她有没有嫁妆,他只想快点娶她为妻。
不成!不成!婳净不能随随便便地嫁你,起码得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冥剑渊非衣婳净不娶;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让天下人都知道婳净并非贪图名利的蛇蝎美人;让天下人都知道……衣婳逸瞬间开出许多条件来,总归一句话,她就是要为妹妹讨回公道、扳回面子!这些年来婳净受的委屈够多了,岂可连嫁人都随意马虎?偷偷摸摸嫁娶像是见不得人似的,不成!绝对不成!衣婳净瞪大眼,看着滔滔不绝的姊姊,与冥剑渊相视一笑。
看来你若不答应姊姊的要求,咱们俩是无法成亲了。
依姊姊的个性,绝对会强押她回京,等冥剑渊办妥所有提出的条件后,才会肯将她嫁入幽冥山庄。
她比我想的要难缠,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得照她的要求去办,否则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冥剑渊叹了口气,看来是无法马上拥有婳净了。
但衣婳逸说的都是事实,也是他该为婳净办到的。
他欠她太多,而且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他要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就这么办吧!让全天下英雄豪杰都知道他爱婳净胜过自己的生命;让全天下英雄豪杰都知道没有婳净他便活不下去;让全天下英雄豪杰都知道他非婳净不娶;让全天下英雄豪杰都知道她并非贪图名利的蛇蝎美人。
也让全天下英雄豪杰,都受邀来喝他们的喜酒……编注:一关于衣幻羽&冀连城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038【美人庄1】《桃花错》。
二关于白离蝶&霍冲霄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049【美人庄2】《海棠笑》。
三关于衣婳逸&兰墨尘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064【美人庄3】《蔷薇醉》。
真的吗? 沈韦:咦?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把《芙蓉泪》写完了?真的写完四本【美人庄】了?完稿已过了两、三天,韦却不断地这么问着自己,害怕自己被硕大的骄阳给烤得头昏眼花,作了一场美到不能再美的美梦,当梦醒时分才赫然发现自己仍龟速地停留在第三章,而截稿期早已过去,那时除了哭之外,还能怎么办?(也许小编编可以陪我一起哭吧!两个人一起哭比较有伴、不寂寞,你说是吧?小编编~~)这一次的《芙蓉泪》打一开始我想安排出场的人有衣婳逸、兰墨尘夫妇、衣幻羽、冀连城夫妇以及……以及常骄傲地以鼻孔瞪人的衣幻曦!原先在后半部,韦真的有写衣幻羽与冀连城两人赶到幽冥山庄,可是写着、写着感觉不对,所以心一横,将两人出场的机会让给了衣婳逸与兰墨尘,没办法,我就是觉得衣婳逸、兰墨尘与衣婳净、冥剑渊四个人对戏比较符合我的感觉咩!还有一个人没能出场最教我扼腕,那就是一直让我很心痒手痒的衣幻曦。
韦最初的安排是她大剌剌到幽冥山庄去敲山庄大门,以施恩的口吻告诉冥剑渊:我来嫁你当老婆了,开心吧?感觉赚到了吧?然后,冥剑渊听完她厚颜无耻的宣告后,脸上立刻冒出三条线,叫人将她轰出庄去。
为什么要安排衣幻曦上门大剌剌地宣布要嫁给冥剑渊呢?因为她太恶名昭彰啦!把京里一票公子哥儿吓得直翻白眼,每个人都视她为讨厌鬼,在使尽浑身解数还嫁不出去的情况下,只好将脑筋动到惨遭衣婳净欺骗的冥剑渊身上了。
衣幻曦自认为是下嫁,认定娶不到老婆(不是娶不到,而是不想娶啊~~)的冥剑渊肯定会敞开大门欢迎她,甚至会对她的牺牲感激涕零,然后开开心心地接受她。
当然,这一切全出自于衣幻曦的幻想,冥剑渊根本就觉得她莫名其妙、头壳坏去,自然是会被扫地出门喽!哈哈!以上剧情,在韦的脑海中不断上演,让韦很坏心地嘲笑衣幻曦可怜的处境,可碍于字数与剧情限制,可怜的衣幻曦失去了出场的机会。
(仔细想想她还挺可怜的,自认为所有人都该爱她爱到失魂落魄,可是事实却是没有人要娶她,她想嫁的都心有所属,看中意的就算没有心上人,也赶忙抓个正巧走过身边的女人充数,好打消她的妄念,这样还不够悲惨吗?)说真的,我挺想念她的,想念她的嚣张,想念她的自以为是,想念她的厚颜无耻,想念她的骄傲自大。
想想,她一直自认为自身的美貌足以当天下第一美人,可是当她和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衣婳净见面时,会有怎样的表情呢?自惭形秽?NO!NO!那就不是衣幻曦了,她绝对会鸡蛋里挑骨头,努力在心里编派衣婳净的不是(尽管对方是她的姑姑,照样六亲不认!)。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有她挑剔的地方,她可不会乖乖认输的!写她应当很有趣吧!只是啊只是,她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如果韦真写了,恐怕会被大家列为拒绝往来户吧!~~这一回解决完《芙蓉泪》后,韦终于可以悠哉悠哉地睡大头觉了,心情也变得很轻松美好,不像先前赶稿时,对着做坏事的COCO辟哩啪啦地大骂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写成衣幻曦所养的小狗子!到时你就知道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了!这番叫嚣气势十足,韦自认可以荣登最佳骂狗字句。
可惜,小狗子COCO大爷冷哼一声,当韦在虚张声势,鸟都不鸟我,懒懒地躺在地上伸展他的小短腿,当场让韦的气势跌至谷底。
哎哎!人在赶稿时,连狗都嫌你啰嗦,亏得韦还在暗自期待哪天它会无师自通,突然来个空中前翻滚,娱乐、娱乐我哩!只能说,韦对它的期待真的是太不切实际了。
试想,一只连握手都不会、也不屑学的狗狗,岂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忽然来个灵犬莱西上身?我想,不如改由我变成灵犬莱西来娱乐COCO大爷还比较实际哩!最后,老话一句,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芙蓉泪》,若有喜欢的角色,也请别吝于写信告诉韦哟!^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