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回去了,你很难过吗?傅纬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了。
赵士君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去送机,因此她从一大早心情就很低落。
伯母说她会尽快再来,所以别难过了。
傅纬揉揉她的头。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她咕哝着道。
是谁说不需要护士陪的?傅纬对她的怕生很无奈,还要多久她才能重新对人有信心呢?我不要护士。
伯母至少要再过两、三个月才能来,你就再忍耐一下吧。
我要跟你去上班。
赵士君抬头坚定地看着他。
跟我去上班?他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般睁大了眼。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她的小手扯上他的衣襟。
小妞,你也太天真了,家里多个护士你都会怕了,你可知道办公室里有多少陌生人,你到时不吓得昏过去才怪呢!那不一样呀,那里有你在啊。
她理所当然地应道。
她会怕是因为他不在的关系,只要他就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傅纬心头一热,就是因为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情不自禁的栽进她的甜美笑靥中,甚至想要更多更多……好不好嘛?赵士君期待地推推他的手臂。
小妞,你忘了你脚不能走,手不能提,凭什么跟我去上班?他故意讥笑着她。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而且会一直想东想西,让我去嘛,我不会妨碍你工作的。
傅纬的大掌顺着她的大腿来到她上了石膏的小腿。
你打算用这只脚走进我的办公室?她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全烫得吓人,这家伙!他没看到她只穿短裤吗?干嘛乱摸啊?嗯?见她红了脸蛋,他的大掌又滑回她的大腿,那纤细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移开,恣意地抚摸着。
我可以坐轮椅呀!赵士君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
喔?你的手也还不能乱动,甚至连吃东西都要人帮忙耶。
他的手从她的美腿移向她受伤的右手,以指尖轻触着。
她不禁浑身轻颤,小手连忙扯住他的指头。
真是的,他在干什么啊!在办公室里让我喂你吃饭,我是不介意,但你真的不怕让人笑?瞧她努力的制止他的动作,傅纬轻轻将她的手移到唇边啄两下。
明明是你坚持不让我动手的,我可以自己吃,才不会让人笑呢!可是我比较喜欢亲自喂你。
只亲她的小手无法满足他的渴望,于是他偎近她,吮上她诱人的红唇。
他是比较喜欢吻她才对吧?这家伙似乎吻上瘾了,天天逮着机会就吻个没完,虽然她也很喜欢就是了。
见赵士君毫无保留地回应着他的吻,傅纬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对他的喜欢是那么的直接,且那么真实,教他如何把持得住呢!傅纬揽紧她缠吻许久,才喘着气放开她。
其实她跟着他去上班又有何不可?红玉集团的办公大楼同样是滴水不漏的安全所在,而且也能让她慢慢习惯与他人接触,是个不错的提议。
傅纬……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她有些失望地瞅着他。
真的不行吗?嗯?他低头,就见她抿着唇,一脸失落。
真不让我去喔?她的小手揽住他的脖子,想继续说服他。
你行动不便。
你是不是怕我妨碍到其他人?不,我只担心你。
你真的不必担心,你看,我就在你随时看得到的地方,你应该会更放心,不是吗?是这样吗?傅纬扬起嘴角。
嗯,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呀!真的?以前的你可是不屑得很呢!不会吧?我邀你进红玉集团工作,你连考虑都省了,直接拒绝我。
赵士君微张着嘴。
还有这样的事?但她很快的就想通了。
那一定是因为我早已经决定要做什么了,才会那么做的。
你确定?当然了,不可能的事,还是明说最不伤人,不是吗?让你有所期待,甚至放弃递补的人选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是十分恶劣的做法。
虽然你不记得了,却认为当时的你是抱持这样的想法?我觉得是。
是吗?傅纬又漾开笑容。
在她失忆后,很多疑问他都已认定找不到答案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回应他,太有趣了。
好不好嘛?她又摇摇他的手臂。
拿更好的理由说服我。
傅纬偏头冲着她微笑。
赵士君噘高嘴睨着他。
真要说?她会不好意思耶!见她迟疑,他作势要起身。
那去休息……她却连忙按住他,辛苦地爬上他的身子,跨坐在他身上。
见他满脸诧异,她的脸一阵火热,连忙抱住他,藏住她的羞赧。
怎么了?见她愈来愈像无尾熊,他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人家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啦!啊?他又没有要去哪,她在说什么?你工作那么忙,又常加班,我能和你相处的时间好少,人家不要这样啦!傅纬愣住,半晌后才闷声笑个不停。
干嘛啦?她好不容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居然笑她?太过分了。
士君,若是以前的你,打死都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见她脸蛋气鼓鼓的,他好笑地捏扁它。
她将眉头扬得老高,瞧着他开心的模样,直到他也扬起眉瞧着她,她才咕哝着问:你喜欢以前的我?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上床了。
那现在的我呢?也喜欢。
傅纬亲亲她的唇。
她是吃味吗?居然吃自己的醋,这小妞也太逗趣了。
那你……赵士君闻言显得紧张,连话都问不出口。
他完全明白她在想什么,揉着她红红的苹果脸,温柔地道:其实,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所以,哪天你要是恢复记忆了,可别翻脸不认人,否则我是不会放你甘休的。
赵士君眉间的皱摺消失了,脸上扬起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随即开怀地扑进他的怀中。
我也最喜欢你了。
她止不住心头的狂喜,捧住他的脸,开心地亲着他的唇和脸颊。
傅纬乐陶陶地享受她的投怀送抱兼献吻。
许久后她才想起两人原本来正谈些什么,于是红着脸蛋期待地问:可以吗?你每天都要去复健。
赵士君的脸霎时垮下来,神情黯然,泫然欲泣。
傅纬噗哧一声笑出来,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笑着说道:你要乖乖的做完复健才能去。
赵士君呆了半晌才明白他答应了,灿烂的笑靥回到她美丽的脸庞上,她开心地抱着他又亲又叫。
耶!傅纬,我好喜欢你!这就是心中有个主宰的甜蜜感吗?宠溺一个女人竟让他这么满足,是因为她是他所喜欢的人吧!我开会时,你有没有乖乖的?傅纬回到办公室,立刻来到赵士君身边看看她的状况。
就怕她没他陪着,心中恐慌,他头一次开会时心不在焉,希望合作的公司没人发现才好。
嗯!你的秘书人好好,还替我端来果汁和点心。
赵士君坐在沙发上,一瞧见他,马上开心地揽住他。
不怕她吗?刚开始有一点,但我想你就在同一层楼,就不再紧张了。
她老实的应道。
那就好。
他的手又摸向她的腿,有些担心地问:腿会不舒服吗?她今天第一次做复健,一定很累了。
还好,医生说我的状况不错,也许能提早复元也说不定。
不赖嘛!给你点奖赏。
他吻上她的唇,与她厮磨许久才放开她。
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里会比较节制呢!赵士君有些赧然,吐了吐舌头。
而且方才他进来后门也没关,不怕被人瞧见吗?这里我最大,谁敢怎样?傅纬狂傲的挑着眉道。
嘻嘻……她好喜欢看他不时冒出霸道狂妄的样子,觉得好可爱。
把点心吃完。
见桌上的点心她只吃了一些,他吩咐着,然后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忙碌。
喔。
赵士君乖乖地吃着蛋糕,可是目光仍不时飘向他忙碌的身影。
身为大集团的总执行长,难怪他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但他似乎很喜欢工作,全心投入时浑身仿佛散发着光芒,有种难言的性感,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傅纬抬头就瞧见她痴迷的神情,他搞笑地送了记飞吻给她,再次让她掩嘴笑个不停。
这时,办公室外一名艳丽又干练的女子诧异地看着他们。
那女孩是什么人?林韦琳问着外头的秘书。
总执行长的朋友。
李秘书淡淡地应道。
这位林小姐一直很迷恋总执行长,不止一次向他示好,而总执行长因为两家公司合作的关系,不好与对方撕破脸,因此婉转的拒绝她,但她碰了软钉子,却不肯放弃,是个挺麻烦的女人。
赵小姐纯真又没心机,遇到这种在商场打滚这么久的女人,绝对会吃亏的。
不只是朋友吧?林韦琳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只是朋友会亲吻吗?她可不曾见过傅纬像宠什么宝贝似的对哪个女人这么好,那女人绝对是她的情敌。
反正她是总执行长的贵客。
李秘书见召唤的灯光亮起,立即起身走进傅纬的办公室,并顺手关上门,不让林韦琳再看下去。
林韦琳微恼地跺着脚。
她只能趁着两家公司合作,经常开会,才能见到傅纬,所以她次次都把握机会对他展开追求,偏偏他从不肯答应她的邀约,他可是她唯一锁定的对象,她不会放弃的。
见另一名秘书回到座位,她连忙又靠过去打探消息。
何秘书,里面那个很闲的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的女人是谁呀?很闲?你是说赵小姐吗?赵小姐?原来不是你们老板的宝贝女儿呀!林韦琳故意这么道。
赵小姐是总执行长的朋友。
她是因为车祸了受伤,目前正在复健,当然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何秘书见林韦琳开完会仍不回去,八成又想缠着总执行长,真是个不死心的女人哪。
原来是来玩的呀!那她本来是做什么的?也是红玉的员工吗?看起来年纪似乎还很小,连妆都没化,难道是打工小妹?问题是她怎么会让傅纬宠成这样呢?林韦琳恨得牙痒痒的。
她巴望了那么久的男人,竟被个小鬼头抢先得到,这教她怎么甘心呢?这我就不清楚了。
何秘书四两拨千斤地说道。
傅纬并没有向大家介绍赵小姐,但在顶楼工作的人都非常了解,若不是他极重视的人,不可能受到他这令人羡慕的疼惜与珍宠。
何秘书抬头瞧了林韦琳一眼。
林小姐本来就没有机会,赵小姐出现后,等于已经宣判她正式出局,希望她早点认清事实,别再来烦人了。
林韦琳见何秘书不打算再多说,于是恨恨地走进洗手间补妆。
就算冒出个情敌又如何,她的追夫大计依然要执行,她非得到他不可。
然而,她补完妆出来,傅纬却不在办公室里,连几个秘书都不见人影,她探头一看,倒是赵士君还在。
见她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说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林韦琳心里一阵厌恶,走进办公室一开口就是长串挖苦。
听说你是傅纬的跟屁虫,整天没事做,就等着人伺候?咦?我没见过你。
赵士君抬头讶异地看着她。
我可是大忙人,你这种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人怎么可能看过我。
是这样吗?你受伤很伟大吗?居然让傅纬照顾你,你以为你是谁呀?赵士君愣住了。
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怎么这个女人对她却充满敌意,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傅纬刚从许云杰的办公室回来,便撞见这场面。
他眉头一蹙,正想进去替赵士君解围,却又忽地顿住脚步。
她会怎么面对这样的挑衅呢?她有能力处理吗?说不出来?告诉你,傅纬最厌恶像你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寄生虫了,你到底是怎么赖上他的?难道你威胁他?有人能威胁他吗?赵士君直觉地反问。
傅纬听了微微一笑。
还是这丫头了解他。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烂伎俩。
林韦琳更加生气,这女人为什么如此气定神闲?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车祸算烂招数?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没生产力,脸皮却又厚成这样,你真以为你能赖着他多久?赵士君望着她许久,久到傅纬几乎以为她被吓着,正决定进去帮她时,她却开口了。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很羡慕我?什么?我是不是无所事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却以你看到的表相,轻率的便认定我是这样的人。
当然,这只是个人观点,照理说也不算什么,但你却因为这个认定而气得心脏病快发作,这就很诡异了。
你说什么?林韦琳呆住了。
这女人在说什么啊?我分析后觉得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你是个积极主义者,见不得有人浪费生命不求上进,请问你是这样的人吗?赵士君很有礼貌地问。
林韦琳已经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了,她是挖苦她耶,干嘛扯上什么积极主义啊?看你这反应似乎不是,那么就剩另一个答案了,你八成很羡慕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度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你却无法如此,所以将心中的不甘化为怒火指向我。
赵士君很有自信地看着她。
傅纬倚在门边,安心又觉得好笑,这小女人的脑袋真神奇,面对这种情况还能精准的分析,太厉害了。
林韦琳恼羞成怒,正想开口骂人,赵士君却瞧见了他,开心地叫着。
啊!你回来了。
林韦琳错愕地回过头,就见傅纬倚着门。
天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她一脸狼狈,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傅纬不想让她太难堪,温声笑道问:林小姐今天这么闲?她刚刚才骂这女人寄生虫不做事,他这句问话听在她耳里,让她觉得他是在讥讽她,令她更不知所措。
傅先生,那我先回公司了,再见。
她只好一脸挫败的离开。
傅纬没再理会她,走到赵士君的身边,轻轻拥住她。
她好凶,我又没得罪她。
赵士君嘟嘴抱怨着。
她是很凶,但你天真又憨直的分析,杀伤力却比她强太多。
傅纬忍不住笑个不停。
她居然以她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自己,太有意思了。
不懂。
赵士君不解的看着他。
她刚刚什么也没做呀。
那不重要,你只要像这样天天都开心就好了。
对了,她是谁啊?她心里想,先探听清楚为什么那位林小姐这么讨厌她,下回再见到她时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重要的人。
傅纬将两家公司合作的事稍作说明。
这样无法解释她为何讨厌我呀。
你真的不懂?她再次摇头。
听说我的行情很好,她的目标是我,见我这么宠你,她当然讨厌你了。
傅纬只好明说了。
赵士君缓缓地张大嘴。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样她就了解了。
你别在意,更不用吃醋,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连忙澄清他的立场。
喔。
她点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呀,有个失忆的小姑娘把我的心抢走了,害我对别的女人完全没兴趣。
傅纬怕她吃味,故意这么逗她。
嗯!听见他的表白,赵士君好开心,漾开大大的笑脸。
这下子换傅纬不解了,他试探地问:你真的没有不高兴?没有呀。
也不吃味?我为什么要吃味?你都说你对她没兴趣了啊。
喂,你这女人也太冷静了吧,有另一个女人喜欢我,而且对方一点都没有放弃的迹象,你好歹也加减吃点醋、生点气嘛!你喜欢我吗?傅纬愣了下,直觉地点点头。
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喜欢的是我,我又何必为了不重要的人而生气呢?你说得对!傅纬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赵士君毫不保留的诉说着她的心意,让傅纬露出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