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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025-03-29 07:29:13

你怎么回来了?艾爸正在准备她和滕武的午晚餐,从厨房探头看了一下小女儿。

整天待在武馆里,久了会发霉长香菇,所以回来瞧瞧。

姐呢?艾娟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出去了,听她说要去找工作。

她适应了吗?总要慢慢来。

听说她前些天老是跑到滕文哥的当铺前晃,是煞到滕文哥了吗?这是她听滕武说的,也许又被骗了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你姐胆子那么小,哪可能做那种事?艾爸听得哈哈笑。

就是胆子小又煞到人家不敢表白,才会在店门口晃呀!若滕文哥能变我姐夫,那就太棒了。

艾娟兴奋地异想天开。

小时候不算,你至少也和阿薇相处十年了,你说可能吗?更何况她大学时还出过那种事,要她主动去追男人,这辈子是别想了。

艾爸两手擦腰站在厨房门口笑问。

想想又不犯法,我看阿爸你也很想吧?艾娟一脸的淘气笑容。

那当然了,滕家两兄弟我从小看到大,很有我的缘。

就说吧。

她咯咯笑个不停。

你跑回来看电视,阿武怎么办?艾爸把多层的餐盒摆到客厅桌上,也坐了下来。

反正护士们都在,她们会照顾他的,而且一些学员天天去报到,你放心吧,他好得很。

艾娟心里很烦恼,为什么重逢才没多久,她就跟他弄得不明不白,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吻她的7艾爸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而且我真的需要透透气。

老爸,你都不知道,我在武馆里很惨的,每个人都当我是十大恶人,人人拿白眼伺候我!是这样吗?艾爸了然地看着她。

至少那些哈滕武的女人是这样。

她吐了下舌头,说的太夸张果然骗不了老爸。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逃避责任,是你闯的祸,被人怨恨一阵子也是应该的。

艾爸摸摸她的头安慰。

所以我才忍呀!她懊恼地靠着父亲撒娇。

先不提这因果,你也该想想,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他受伤了,你不该好好照顾他吗?那天隔壁林阿伯这么说时,我差点昏倒,怎么连老爸也这样说?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本来就是这样。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呀,我们什么时候感情好了?他以前天天欺负我的。

她火大地用力转着遥控器。

有吗?我看到的都是他很照顾你呀!艾爸将遥控器抢下来,顺手关了电视。

艾娟抿了下嘴,那是他的双面性格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大家都被他骗了却不自知。

阿武从小就是个帅小子,偏偏他只对你好,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好多邻居的小女生都很嫉妒你喔!艾爸想起以前的事,呵呵直笑。

不会吧?而且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艾娟错愕地看着父亲。

街坊邻居就是这样,什么小事都传来传去,我当然是从邻居那里听来的。

在别人看来是这样吗?艾娟头一回听说,真的好讶异。

阿武小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粉丝了,更何况是现在,他事业有成,又帅又多金,偏偏他依然对你特别,你接收一些白眼也很正常。

哼嗯!她扮个鬼脸。

好啦,回来混这么久,快回去!艾爸虽然很希望他们有什么,但年轻人的事,他并不想插手,他们自己搞定就成了。

喔,我走了。

艾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餐盒回武馆。

她慢慢走着,嫉妒呀?这我可以理解啦,但只对我一人好?骗谁呀!若是真的,怎么会有陈美丽那件事?难不成她骗我?哈!怎么可能?她愈想愈烦,见心平气和武道馆已近在眼前。

算了,不想了!因为时间还早,她把餐盒拿到二楼放好,又踱下来,在诊疗室门口探了下,有些讶异地问:真难得,居然没人!怎么可能一直都爆满?滕武回头睨了她一眼。

不躲了?谁躲了?我是回去拿餐盒。

她闷闷地坐在沙发里。

哼!滕武一脸听你在扯的鄙笑。

你那什么表情?被他嗤了一声,她也恼了。

就是你看到的表情。

还没中午,你就想吵架是吗?艾娟火气愈来愈大了。

这样的他哪叫只对她好?只对她坏还差不多吧!老爸他们都被骗了啦!吵架还需要看时辰吗?他闲闲地吐槽回去。

你!她才想呛他几句,偏瞧见他拄着拐杖想起身,她立时心软上前扶他。

不吵了?他扬了下眉,被她反射性的动作逗笑了。

再悍嘛!明明就心动了,这丫头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中场休息。

她扮个鬼脸,让他扶着沙发扶手坐下。

喔,那要休息多久?你的双面人生可不可以稍稍节制一下?你的用语太过深奥,小生一时难以明了,姑娘要不要换浅白一点的词?滕武扯扯她超短的秀发,对这头短发很不满。

直接亮拳头比较快吧。

我脚断了,你就敢亮拳?不然一百个我也不够你打。

所以昵?你打算要扁我?不行吗?来呀!谁怕谁?艾娟瞪着他欠揍的痞样,超想一拳K下去,但抡起的拳头怎么也动不了,她挫败地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你干嘛转头?滕武火大地将她的脸转回来。

你管那么多?你拿后脑勺对着我,很没礼貌!我……她才要呛回去,却惨遭啃咬。

痛痛……痛!你干嘛?她火大地推着他的下巴。

咬你呀!喂!不爽你不会咬回来?滕武忍着笑,她知不知道她气鼓鼓的脸蛋上,那对亮晶晶的眸子是多么地诱人呢?你……别以为我不敢。

她微红着脸,才没胆真的咬上他的唇。

没想到他老兄却再次欺上来,又是一阵乱啃。

你……喂……可恶!艾娟一直闪一直躲,他却像咬上瘾似的,缠着她愈咬愈重。

痛死她了,这混球!别以为她不敢,要咬就来咬!她一恼,张嘴就咬上去,幸好滕武躲得快,大掌定住她的脑袋,没好气的开骂。

喂,你来真的啊?谁还跟你来假的,让我咬一口,你就知道有多痛了。

少来了,真让你咬到,我就成无嘴男了。

活该!一直咬不到,艾娟更火了,顾不得后果,她两手缠上他的脖子,非得赏他个痛快不可。

你有这么饥渴吗?他失笑,轻松和她角力着。

一定要让你尝尝那股痛,噢晤!她用力一按,咬是咬到了,却只碰到他的下巴,痛死她了。

靠!滕武也惨叫出声。

他连忙将她按在胸口上,用力揉着自己的下巴。

放手啦!她火大地轻捶他的背。

笨蛋,不会咬请不要乱咬好吗?他揽着她的头,咬了她一口,又轻松闪开她的追击。

谁教你不乖乖让我咬。

她恨啦!为什么咬不到?嘻嘻……两个护士在门外偷笑。

艾娟一僵,天!她在干嘛啊?她火大地瞪向他,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缠成麻花辫了,她连忙七手八脚地和他分出楚河汉界。

大概有病人来了,下次再继续吧。

滕武不怎么介意两人的奸情被发现。

继续个头啦!她脸红得比夕阳还美。

当然要继续了,一定要教会你咬人的力道,不然我的嘴太危险了。

他揉乱她的短发,一脸的期待。

懒得理你!她已经窘得挖二十个洞都不够她埋了,他还不闭嘴?喂,你忘了你脚断了吗?艾娟跟在他身后叫着。

我有忘了拿拐杖吗?滕武回头赏她一记灿烂的笑容。

既然知道你脚断了,为什么不肯好好休息?我想晒太阳。

你家门口那么大,在门口晒就好了。

是我断又不是你断,我都不介意了,你啰嗦什么?走啦!他回头拉住她的手,要她扶好他。

奇怪了,公园里的太阳和你家门口的太阳是不同一个吗?差别到底在哪里?她叹口气还是上前扶住他,陪他慢慢走到社区公园,幸好公园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差别在于我可以边晒太阳边走路,也算运动。

艾娟无言地点点头。

身手一流的他,因受伤闷了半个多月,也难怪他想动了。

滕武反手握住她的手,变成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散步。

艾娟愣了下,幸好路上人不多,而且老实说,她并不讨厌手被他握住的感觉……反正她得扶他,握手也一样啦!她连忙用力说服自己。

而且又能躲开那些女人,我偶尔也想清静一下。

哼!对这点,她就不予置评了。

你这反应好奇怪,就跟昨天一模一样,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你花心的印象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花不花,自己最清楚了。

两人走进小小的公园,因为是正中午,里面没什么人,她扶他在一旁有树荫的椅子坐下,而他依然握着她的手没放开。

这真是史上最大悬案,记得吗?在你搬家前一天,我们差点做了,那……别说了。

她睨他一眼,脸又红了。

而且那时我们都是第一次。

滕武却坚持说完,还坚定地看着她。

少骗人了,第一次?请问是什么的第一次?她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

喂!你吐以不喜欢我,但不能……不对,你不可以不喜欢我,而且我没骗你,所以别诬赖我。

滕武改按住她的肩,不懂她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误会。

总之,你就是那种人。

什么叫我就是那种人?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你骂淫虫,太亏了,你最好说清楚讲明白!哼!艾娟瞪了他老半天,偏他也火大地瞪着她等答案,她恼火地别开脸,她才不要再提那件事呢!就在她别开脸时,瞧见一个人也在看他们,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她国中同班同学陈美丽。

瞧见没有?就是她,她就是人证。

她火大地指向那女人道。

什么人证?滕武一脸莫名其妙地瞧那女人一眼,又望回她冒火的眸子。

忘了吗?她是你的旧情人,在你号称第一次之前,已经跟她做过了吧,而且听说不止一次,是很多次!她说的?滕武火冒三丈。

对呀!她叫什么?厚!你居然连旧情人叫什么都忘了。

名字!陈美丽啦!那位叫陈美丽的小姐请过来一下。

滕武高声喊那女人。

陈美丽犹豫了下才过来,瞧着艾娟,仍有些不确定。

嗨,你是艾娟?认不出来吗?艾娟微笑和她打招呼。

嗯,远远看不太确定,你那头漂亮长发剪掉了,那可是你的注册商标呢!听见没有,快留回来。

谁理你。

滕武睨她一眼才转向陈美丽。

这位小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呃……陈美丽一僵。

或者该说是第一次谈话。

呃……我们也算是邻居,我住在爱好里,离幸福里很近的,小时候应该说过话也一起玩过才对。

陈美丽一脸的欲哭无泪,小时候玩扮家家酒时,她也扮过他的老婆,他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是吗?滕武却一脸茫然毫无记忆。

你忘了也有可能。

陈美丽苦笑着。

随便啦,我想问的是,你告诉这笨蛋和我上过床?滕武直截了当的问道。

啊?艾娟和陈美丽同时惊呼出声。

这混球居然连修饰一下都没有,问得这么白?我们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完全没印象?这……陈美丽没想到会被从小暗恋到大的男生当面吐槽,脸上一阵青白,拉着艾娟到一旁咬耳朵。

你干嘛告诉他?他问了,我就说啦。

可是……那是我们女生间的悄悄话,怎么可以告诉他。

我只是根据你的话,断定他是花心大萝卜,他要证据,既然遇到你这当事人,我当然会说了。

艾娟瞧她心虚的模样,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那是……那……陈美丽不想承认自己造过谣,吞吞吐吐的。

怎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种事不必骗人吧?艾娟非要个明白不可,被骗十年够了。

你怎么这样,谁教你当时那么受到他的重视和保护,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爱慕他的女生心里有多么不好受,偏偏你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我才想挫挫你的锐气。

所以你根本是骗她的。

滕武不知何时走过来了,冷冷接了一句。

呃……陈美丽尴尬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请你跟她说清楚,免得她继续误会我,你有跟我上床吗?滕武非常不悦,冷冷地望着她。

没有啦,你、你们不要太过分喔,我已经结婚了,别害我家庭失和啦!陈美丽灰头土脸匆匆跑走了。

滕武一脸大获全胜地瞪着艾娟,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艾娟却瞪着陈美丽跑走的方向,她竟然被骗了十年?这混球骂得好,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说呀,我好好一个无瑕的清纯男生,居然被你整整当了十年的花心男,你要怎么赔偿我名誉损失?是陈美丽说的,去找她要啦!我管她是陈美丽还是张美丽,反正你误会我!呃……这真的不能怪我,那天我们……没做成,结果隔天陈美丽来送行,她告诉我,你们交往一段时间了,而且早就做了。

她是我同学,平时也很要好,她没道理骗我,她说了,我当然就信了呀!在你心中她比我值得信任?滕武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嗅,你就是这样,人前对我好,人后却是个恶魔党,你说那时我会信谁?她也有一肚子苦水好不好!就算我只在人前对你好,难道你就以为那个好是假的?滕武真想揍她一顿。

好坏相抵,我没怨恨你不错了。

说这样?不然那时我干嘛……差点跟你做了。

艾娟脸红地承认。

哼,结果别人三言两语,就把你拐到天涯海角,差点忘了我是谁。

亲爱的娟儿宝贝,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还怪我,你怎么不想想当时我的打击有多大,你说是第一次我信了,结果隔天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说我会怎么想?当然以为你为了拐我上床,什么鬼话都出笼了。

陈美丽一席饱含嫉妒的谎言,把她刚萌芽的情苗烧个精光,想他一回厌恶就多一分。

所以你才一去十年连个屁都没有?他一脸真相总算解开了的恍然。

嗯。

喂,该不会你连头发都是因为这事剪的吧?他揪着她一小把头发质问。

你老爱摸我头发,那时看了好烦,就剪掉了。

居然波及无辜,说你笨还不承认?滕武火大地揉乱她的短发。

哪来的无辜啊?她不悦地拉住他的手。

我心爱的头发呀!你最好有所觉悟,在最短时间里重新留长,要到这里。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可是我习惯了,这样好整理多了。

她白他一眼。

那句心爱的很吓人,结果她居然输给头发,真是够了。

懒女人!哼!他说留就留,她是那么没个性的人吗?不管,你一定得留,我可以帮你整理。

你是走火入魔了吗?艾娟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她看了下手表,下午看诊时间快到了,两人又慢慢往回走。

就你这笨蛋不懂珍惜。

他偏头啄啄她的头顶。

那时我心想你果然是天底下最惹人厌的烂家伙。

她朝他扮个鬼脸。

现在呢?滕武揽住她的腰,侧头睨着她。

刚知道是误会,总要让我消化一下嘛!她才不告诉他,十年来就是卡在这误会里,不然怎么会没联络呢?少来了,那时你都肯跟我做了,可见你是喜欢我的,现在知道是误会,早该跳到我身上又吻又亲才对。

滕武理出结果,心情好得不得了。

奇怪了,为什么是我跳到你身上?而且现在能跳吗?她不屑地瞧了下他的伤脚。

要我跳也行,不赶得等晚上,我们把那个十年纪念做一做吧。

你慢慢等吧!她脸一红,又扮鬼脸给他看。

为什么?现在我妈远在加拿大,晚上我们想怎样绝不会有人冒出来喊卡,为什么不能补做?你不是十七,我也不是十五,现在要考虑的事更多了,我才不要为了什么纪不纪念而上床呢!你喜欢我吧?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喜欢跟你上床。

少来这套。

她娇睨他一眼。

你的第一次还扣在我这里对吧?滕武笑望着她。

她抿着嘴无法否认,这十年来她始终没再遇到一个像他这样,只是开口随便问问,她就心甘情愿同意的男人,就算他是恶男,她还是喜欢,她只能认了。

所以你就承认吧。

艾娟瞟他一眼,为什么她非得承认?滕武突然踉跄了下脚步。

小心点。

她立刻紧张地抱住他。

他勾起嘴角,漾开最诱人的笑脸,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布满红晕,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就算喜欢又怎样,你还是恶棍一枚。

但你喜欢对不对?哼!艾娟红着脸不看他。

看在你承认的份上,那个第一次就先记在墙壁上,等你脸皮没这么薄时我们再做。

喂?她恼火地想揍人。

你总要体谅我现在脚断了,手也才刚好,真要做,也许伤势会加重!滕武说着笑。

不理你了。

她本来环着他的腰的手,改掐上他的左手。

没关系,我理你就好了。

滕武哈哈大笑,有她在身旁,人生真是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