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03-29 07:29:30

西班牙好感动啦!终于来了。

方希培一脸痴迷地环视着机场大厅。

虽然还没看到橄榄树、山坡白屋、地中海,但她人确实是站在西班牙的土地上了。

等一下先去哥伦布广场逛逛,明天一早再去逛传统市集,嘿嘿……她翻着旅游手册,正在等行李。

来到生性浪漫的西班牙,还计较做事效率的人肯定是笨蛋,所以,即使她已经等了半个钟头,还是不怎么心急。

只是行李盘上的件数愈来愈少,她那可爱的蓝色行李箱怎么还不出来呢眼见同机的人们几乎都走光了,她才开始紧张,当第二波的人潮拥向她时,她才惊觉事情有点大条,匆匆跑去交涉。

不见了?你确定?方希培惊呼出声,不相信这么倒楣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应该是转机时不小心去了……嗯,埃及吧?那位胖胖的西班牙女人查了好久,仍是一脸的不确定。

埃及?她要哭了,埃及是她三年后预定的行程,她的行李不必现在抛弃她赶着去啊。

唔,不过非洲这么大,也可能是去了莫三比克或是肯亚,谁知道呢?胖女人自以为幽默的说。

方希培的脸上多了三条线,虽然行李箱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所有替换衣服、盥洗用品全都无情地离她而去,接下来她要怎么在西班牙过二十天啊追得回来吗?她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再问。

你可以等等看。

胖女人扬着笑容道,拿了一堆表格给她。

方希培不是第一回出国,当然明白追回来的机会不大,但还是乖乖的填了表格,希望有缘再见到那只跟了她三年劳苦功高的行李箱。

等到她走出机场时,已经又耗掉一个钟头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只随身包包,所幸掉行李的打击并没将她的兴致打落。

也好,这样至少不必扛着行李箱四处跑了,也不错啦!方希培乐观地自我安慰着。

于是她重新燃起游兴,决定按照行程去膜拜一下哥伦布,哪晓得她才问清楚该搭什么车进入马德里市区,还在等车时,皮包就遭抢了。

喂!她被撞得差点跌倒,错愕地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抢劫啊!她边叫边追了近百公尺,可惜等车处没几个人,她只能限睁睁看着那人一溜烟跑了。

怎么会这样茫然地站在原地,方希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作梦,而且是很夸张的恶梦。

虽然出发前不少人提醒我要小心,但这也太扯了,机场耶!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抢?警察呢?她好生气,怀着高度期待来到西班牙,她可不是特意来领教这些抢匪的恶行的。

方希培气呼呼地找到航警,边报案边诉请他们替她联络台湾的办事处,她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连护照、旅行支票、信用卡都不见了,还玩什么呢可以调监视器把那名抢匪找出来吗?她心想至少要把护照拿回来。

航警虽然一脸和善地接受她的报案,但由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东西拿回来的机率小之又小,而且他们脸上还写着大大的不以为然,似乎在说:谁教你居然敢一个人独闯西班牙,让自己身陷危险,真是笨蛋一枚。

方希培非常懊恼,她向来一个人旅行惯了,也曾在义大利遇过扒手,但还在机场就被抢,这真的太离谱了。

等了又等,般警那边就是没给她任何希望,连办事处都无消无思。

可以请他们派人过来协助我吗?她再次问道。

虽然她清楚若是直接去会比较有效率,但她身上连一块欧元都没有,想去也没法子。

小姐,你就再等等吧,办事处那边似乎抽不出人手。

航警端了杯咖啡给她,又去忙别的事了。

方希培无奈地一直等到天黑,又累又饿又担心,航警进进出出,她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怎么办?她捂着脸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脱困。

咦,那名女孩怎么了?一名西班牙中年男人问着航警。

航警居然很礼貌地将她的不幸遭遇全说给中年男人听。

台湾人?中年男人再问。

对。

朝航警点下头,那位中年男人随即走向方希培。

小姐,你好。

方希培疲惫地抬头看着他。

你好。

我叫荷西。

小姐,你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而且你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若你愿意,可以到我主人的家中休息,至于补办证件的联络事宜,我可以代为处理。

方希培错愕地看着他,她不是背到不行了吗?居然会遇到这么好的事?这男人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请小姐别担心,我家主人也是台湾人,所以我才主动帮你的。

年约五十岁的荷西扬起温和的笑容。

咦,你的主人是台湾人?是,我在穆家担任管家。

所以他的主人是个有钱的台湾人哕,她该相信他吗若你仍不相信我,可以问问警察我的身份有没有问题。

荷西和善地看着她。

方希培还真的跑去问。

小姐,你既然得到穆先生的援助,一切都没问题了。

警察也觉得她很可怜,幸好遇到贵人了。

穆先生?就是他的主人?真的是台湾人吗?没错,你快去吧。

警察拍胸脯保证。

谢谢!方希培跟着荷西走出机场,再次错愕地瞪大眼。

管家搭宾士?看来那位穆先生是位超级大富豪,难怪连警察都识得他,她这才稍稍安心。

宾士车在黑夜中快速前进,方希培却一脸倦容,先前所有的兴奋和期待全消失了。

这……方希培张大了嘴再也合不起来。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座城堡而且还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大城堡。

方小姐,这边请。

荷西带着她来到一间小巧的餐室。

你确定你家主人是台湾人?方希培吞了吞口水,这半天来的遭遇让她不能肯定此刻的她是否是清醒的。

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但他确实是台湾人。

荷西替她拉开古典华丽的座椅。

混血儿?方希培混乱了一下午的脑袋暂时无法思考。

方小姐先吃些点心,我请厨师准备晚餐。

荷西听航警说,她在那里呆坐了一下午,肯定什么都没吃,他体贴地请佣人先送些点心上桌。

荷西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红了眼眶。

方小姐别客气。

荷西进了厨房。

方希培吃着西班牙煎蛋饼,这点心她在旅游书里有看过,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头了,她竟觉得比台湾的蛋饼还要好吃。

虽然忙着填饱肚皮,可是她心中却有些好奇,那位穆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人既然那么有钱,八成比荷西先生老一些吧。

她喃喃自语着,捡了颗腌橄榄丢进嘴里,立刻皱紧眉头。

好酸。

生平最怕酸的她立刻将那碟橄榄推得远远的,她不停眨着眼,还喝了一大口水,才把那股酸味冲淡。

似乎一般台湾人都受不了这酸味。

荷西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笑着走向她。

她伸伸舌头,才淘气地指着蛋饼说:幸好这个很好吃。

你的晚餐等会儿就来。

谢谢,荷西先生,你人真好。

正好遇见了,加上你是穆先生故乡的人,我当然要帮忙了。

方希培只能再次道谢。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遇见美女落难,只要是男人都该伸出援手的。

荷西朝她眨眨眼。

她呆了下,终于笑出声。

穆先生应该快回来了,我先去替你联络办事处。

荷西见她终于放松了,才招来女佣服侍她用餐。

她一个陌生人,居然得到三名女佣的服侍,加上这座大得吓死人的城堡,她不得不对那位穆先生另眼相看。

台湾人实在太厉害了,居然有钱到买座城堡玩。

方希培边吃边赞叹。

小姐。

一名女佣操着不太流利的英文开口。

什么事?你真的是从台湾来的?是呀,有什么不对吗?见女佣们说英语很吃力的样子,方希培改用西班牙语回答。

小姐会说西班牙语?一般会话没问题啦!她漾开爽朗的笑容。

唔……不过她们想起她的回答,脸上都写着古怪。

难道这里不欢迎台湾人?见她们神情不太对劲,方希培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是,我只是好奇,之前穆先生一直不许台湾女人进这里,算来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喔。

为什么?看来你应该不是老夫人派来的,荷西管家才会让你进来,就不知道穆先生会不会……女佣没把话说完。

什么意思?方希培心中的问号更多了。

若穆先生不欢迎她也无所谓,只要联络上办事处,把证件信用卡和旅行支票补办好,她不必靠他也能继续行程。

你别吓这位小姐了。

另一名女佣推推她,荷西管家敢带她来,当然是确定穆先生不会反对了。

也对。

那名女佣吐吐舌头,又红着脸瞧着方希培。

怎么了?方希培不解地看着她们,事实上从她们进来后,眼光就一直锁在她脸上,似乎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她有这么奇怪吗我本来以为只有台湾男人生得俊,没想到连女人都美得不可思议。

那女佣说者,脸更红了。

我?方希培诧异地看着她们,她是生得不差啦,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吧,同样是女人,有必要脸红给她看吗方小姐真的好漂亮,尤其是皮肤细嫩得像婴儿般,好诱人喔!另一名女佣也羡慕地看着她。

呃……婴儿?可能吗?她都二十四岁了。

见了方小姐,我们才知道原来台湾全是俊男美女呢!都是俊男美女?谁啊?那个穆先生吗?他不是七老从十了对呀,虽然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但他那东方人独特的气质和俊俏的模样,_让我们每回瞧见了都要心悸好久呢!方希培张大嘴,这些西班牙女人也太不挑了,面对那么老的男人,口水也流得下来也许是我们瞧见的正好是当中的极品吧!一名女佣痴迷地叹口气。

呃……谢谢大家的恭维。

她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话语可说了。

对了,小姐要留下来过夜,请务必小心些。

一名女佣靠近她身边,小声地说。

为什么?方希培更好奇了,这里似乎有一堆豪门秘史呢这里闹鬼。

那名女佣小小声地道。

闹鬼?她惊讶地大声问。

哎呀,你小声点,万一被荷西管家听见了,他会骂人的。

三个女佣紧张地看向门口。

真的闹鬼?方希培眼里闪耀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光芒,西班牙鬼耶!这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嗯,夫人的鬼魂一直留在城堡里,很多人都见过。

那你们见过吗?她的眸光更晶亮了。

三个女佣都摇摇头。

好可惜。

若她们天天在这里出出入入都没瞧过,她只待一晚,想看到的机会就更小了。

不过你是台湾人,也许夫人会去找你喔。

啊,为什么?三个女佣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她。

这位夫人是穆先生的太太吗?不,是穆先生的母亲。

也是台湾人?不,夫人是中西混血,她的父亲是西班牙人,所以夫人是在西班牙长大的。

方希培心中疑问更多了,那为何她们说因为她是台湾人,所以夫人的鬼魂也许会来找她总之,请你小心。

女佣们很好心地提醒她。

谢谢。

她用完晚餐,荷西也回来了。

方小姐,我已经和办事处联络过了,你的所有证件会尽快替你补办,请不必担心。

除了感谢,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用客气。

穆先生还没回来,我看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荷西带着她走出小餐室。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失礼?没跟主人打声招呼就呼呼大睡,似乎不太好。

穆先生不在乎这些细节的。

那就麻烦你了。

方希培随着荷西往二楼走,廊上、楼梯旁的墙上全挂着巨幅油画,看来全是那位穆先生的西班牙祖先吧。

虽然每幅都画得很好,但也太逼真了,半夜瞧见不会怕吗?她只觉得画中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寒然想起那抹仍在城堡里游荡的鬼魂,不禁开始有点毛毛的了,穆先生的妈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吓她呀方小姐。

荷西轻拍她的肩膀。

啊!方希培吓得惊跳了下。

你怎么了?荷西见她紧盯着一幅画像瞧到失神,这幅画有这么出色吗没……没什么,我似乎有点头晕。

她吞吞口水,都是那三个女佣,把她吓得神经兮兮的。

那就快点上楼休息吧。

呃,好。

跟着荷西踏上二楼,方希培突地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紧张地转过身,却没瞧见转角处的一只大花瓶,手肘撞了上去。

啊,好痛!她惊呼出声。

匡啷一声巨响,登时她忘了痛,错愕地看着那只大花瓶倒下碎了一地。

糟了!荷西也叫出声。

怎么回事?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极不悦的声音。

穆先生?您回来了。

荷西吞了吞口水,他请进门的客人,撞倒了夫人最爱的花瓶,这下子惨了。

这女人是谁?穆先生,这位是方小姐,她在机场行李被抢了,所以我请她回来……方希培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瞳里,在那深不见底的幽潭里瞧见怒火,真是见鬼了,到底是哪来的希腊神只?这里明明是西班牙呀呃……不太对劲,这神只的怒火分明是朝她而来,她要遭天谴了吗?昏眩的感觉来得突然,周遭的声音迅速离她而去,老好人荷西在说什么砰!方希培不支倒地,陷入黑暗中。

你烦不烦?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超过十次了。

是谁啊?一直吵,吵得她头好痛……又如何?那老太婆能奈我何?呜……头好痛……方希培很努力想张开眼。

哼!无聊。

方希培终于张开眼,透过柔和的灯光,她瞧见精致华丽的屋顶,一时想不起来身在何处,不远处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中文,让她以为身在台北,可是她怎么会瞧见一屋顶的天使呢你可以停止疲劳轰炸了,我会回去……对,明天。

她有些虚弱地抬起手,她是在作梦吗荷西,那女人在哪里?门外传来有些不悦的问话。

方希培倏地整个人清醒了。

对了,她落难西班牙,遇到老好人荷西,却意外打破人家的花瓶,完蛋了,那只花瓶看起来很像古董,穆先生会不会要她赔就在这房里。

穆先生,方小姐一定是太疲累了,请不要追究那件意外。

荷西硬着头皮替娇客求情。

外面的人就是穆先生?方希培坐起身,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闭上眼等晕眩过去。

担心她?你不如先替自己祷告吧。

居然随便带个台湾女人回来,这笔帐等他料理完里面那一只再跟荷西算。

穆元朗冷睨他一眼,随即推门走进方希培休息的房间。

醒了?他没想到会直接对上她惊慌的眸子,不禁有些诧异。

你是穆先生?方希培错愕地指着他。

她忘了赔偿的事,呆望着他,这希腊神只就是七老八十的穆先生?他也帅得太离谱了吧不行吗?这女人有必要这么吃惊吗?难道荷西没告诉她,他是台湾人你真的是这座城堡的主人穆先生?她再次问道。

穆元朗微眯起眼眸,这女人是来找碴的吗我知道了,是小穆先生。

方希培突然灵光一闪,懂了,是小开啦!有钱的应该是他家老爹才是。

但这世上真不公平,有钱到爆就算了,有必要俊成这样吗眼前这位小穆先生充分展现出混血儿的优点,完美立体的脸形,加上东方人的气质,明明他现在一脸的恼火,但那双深邃的瞳眸就像两泓深潭,让人看得似乎灵魂都会被吸进去。

这家伙用这双眼睛骗过多少女人啊为什么要加个‘小’字?一听就让人很不爽,不过这女人也没资格体验他是小还是大。

这座城堡应该是老穆先生的吧?方希培拉回心思,不再看他那双眼,偏目光下移后却对上他性感的唇瓣,她吞吞口水,决定把目光对着他身后的画像,免得头又晕了。

为何该是我爸的?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资产吗?真是你的?无聊!穆元朗倚着墙,心头的不悦泰半来自刚刚的电话,这女人算是替死鬼,谁教她好死不死打破了他母亲最爱的花瓶。

有没有天理啊!你才几岁,为什么可以拥有一栋城堡?明明跟她差不多大呀,为什么差这么多你这是在恭维我吗?你耳背啊!谁在恭维你了?或者我们现在就来算帐?咦?昏倒前的记忆又回来了,古董花瓶!完了,看来这个混血男很小气,这下子糟了。

你的情况我听说了,问题是干我何事?呃……方希培小脸一垮,没想到海外遇同胞,却是个没血没泪的恶人,老荷西可爱多了。

荷西让你来也就算了,但你是来拆房子的吗?随便一出手,就毁掉价值一千八百万的古董花瓶,真不知该佩服你,还是报警抓你。

一、一……一……她瞪凸了眼。

一千八百万。

穆元朗很好心地替她说完。

请问是欧元还是台币?她嗫嚅地问。

算你走运,若是欧元,你会希望刚刚昏倒后就别再醒来了。

她瞪大眼,这恶人!居然诅咒她去死我是为你好,一千八百万欧元你赔得起吗?赔不起。

她叹口气,她和西班牙绝对犯冲,等证件补好,她要搭最近的那班飞机回家。

现在呢?他大步走到床边,低下头睥睨着她。

虽然这女人一脸的憔悴,却无损她动人的美丽,小巧精致的巴掌脸上,有双水亮诱人的大眼睛,此刻正流露着苦恼和害怕,抿着的唇瓣欠缺血色,但刚刚质疑他太有钱时,那漂亮的弧线,美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美人他见多了,而这落难佳人,明显归在阳光美少女那一栏,他渴望瞧见那灿烂的笑容,偏瞧见了,又让他很想用力抹去,这世上哪这么多值得笑靥如花的好事呢就算是台币,我也赔不起。

她该向老爸他们求援吗?但他们的退休金可是辛苦大半辈子后唯一的依靠,被她拿来赔一只古董花瓶,她会良心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方希培。

嗤!他冷笑一声。

她噘嘴瞪着他,居然敢笑她干嘛?他扬眉,这女人好大胆子敢瞪他。

算了,反正这名字就是很耸、很好笑就是了。

她认了,谁教她老妈是言情小说的拥护者。

会吗?他却露出笑容。

方希培看傻了,这家伙居然笑了,她不禁又吞吞口水,唔,这男人不能太常笑的,会害得众女子心律不整。

你爱上我了?对于自己的魅力,穆元朗非常有自知之明,却不想莫名其妙又多个爱慕者,太麻烦了。

有没有搞错?谁会爱上债主啊?一千八百万耶,她赚一辈子大概也赚不到。

这倒是,不过我没取笑你的名字,不要随便栽赃。

你明明就嗤了一声,还说没有?厚,这家伙很爱睁眼说瞎话喔。

我只是觉得你们女人就爱这种梦幻的名字。

唉,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名字又不是我取的。

她也是很苦恼的好不好?也对,那是令堂干的好事了?穆元朗掩去嘴角的笑意,看来她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说了,只有女人才会取这种名字。

也对,若是老爸当年坚持由他取名的话,我就不必因为这太像爱情小说的女主角的名字,从小被人笑到大了。

呵……他终于轻笑出声。

这女人虽然抱怨双亲造成的不幸,但她的眉宇间丝毫没有怨慰,反而有股深深的依恋,看来她的家庭非常美满,真教人……不爽。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瞬间变脸,有点吓人。

见他突然阴骛了眸光,方希培直觉道。

看来一千八百万没带给你太大压力嘛!她居然还有空管别人的情绪变化,这女人是以为他不会跟她追讨赔偿吗怎么没有?你没看我整张脸都垮了吗?她两手拉着脸颊垮给他看。

既然你赔不起,看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别想叫我卖身!她直觉吼道。

卖身?你真以为你那么有价值吗?喂!这恶男居然把她瞧得这么扁我又不是人口贩子,干嘛要你卖身?再说穆氏很大,真抓你去卖,也只会破坏我的名誉而已。

‘穆氏’?你说的是那个‘穆氏’?方希培突然瞪大眼指着他。

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个‘穆氏’吧。

那个陆海空全包了的‘穆氏’?她的嘴依然合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以前曾看过一本杂志介绍穆氏,文章里头有提及这座城堡……等等,穆氏的总裁是个老太太呀!那是他的谁?还说不是小开,唬她啊你震惊完了没?可以回到正题了吗?唔……那要怎么办?这么有钱干嘛还要和她计较啊?真是个钱鬼我没有要你卖身,只不过要你当我的未婚妻罢了。

穆元朗扬起嘴角宣布答案。

啊?方希培错愕地张大嘴,未婚妻他要她当他的未婚妻?他有这么缺末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