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之居的嫣柔一言不发地坐在湖畔,凝视着月亮,在她身后站立的是蔺无痕。
蔺无痕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是什幺鬼方法,新娘竞赛?亏他爹才想得出这种无聊把戏,就算真有输赢,他也不会娶别人。
他甩了甩头,正想开口,背着他的嫣柔却抢了先。
蔺大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说……他猛点头,只要她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百个问题他都愿意回答。
你觉得我的胜算有多少?什幺?他又惊又喜,完全不相信她会问这个问题。
我是说——我赢红诗的胜算有多大?她瞪圆了双眼,这明明是很严肃的问题,他脸上却堆满了不可置信的傻笑。
我真不敢相信!他一个箭步抱起她,在空中旋转,兴奋地狂笑。
我的担心害怕都是多余的!我太开心了。
他将她搂在怀中,疯狂地亲吻她。
喂,放手啦!很痒耶!她又笑又躲。
你真会折磨我,不言不语的,我还以为你想要离开呢!如果我真的想走呢?她笑问。
我会把你关起来,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谁也阻止不了。
又想低头吻她。
嫣柔躲过,正经地道:那怎幺可以?我要赢得正大光明,不可以取巧,荣誉是很重要的。
遵命!我的小嫣柔是最好的。
不要花言巧语了!如果你敢再打我屁股,我保证比输!她得了便宜又算起帐来了。
你敢!他狠狠地威胁。
你要保证!她倔强地说。
这是两码子事!你不乖我才会教训你,而你在竞赛中的输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先赢得我的心,我心意已决,你就是我今生的新娘。
听到他深情的叮咛,嫣柔甜在心里。
她靠在他怀中享受他的暖意及柔情,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胜利。
第二天,老盟主发布了一份书函,注明竞赛内容及方式,洋洋洒洒的共有两大页,未读完嫣柔已经臭着一张脸。
她垂头丧气地向冰儿道:我看我是输定了,前面几项琴棋书画还可以,后面的刺绣、插花、茶道就全不在行了。
他为什幺不考些医学、武艺,我还有胜算。
完了,完了!小姐,别放弃,女红那一方面奴婢愿意帮忙,反正只要在一个月后交出成品即可,我可以教小姐。
冰儿,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她猛力抱住冰儿,这种真情流露的模样,也令冰儿感动不已。
到了下午两人正要开始动手,不料却来了个意外之客。
你来干什幺?冰儿横在来者面前,不悦地开口。
你这个主子怎幺管教下人的!红诗高傲地开口。
你找我有何贵事?嫣柔淡淡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想来看你的功力如何?看来你是输定了。
她扬手取过嫣柔拿来做练习的织布。
一个月后才见真章,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我们小姐想休息了。
冰儿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大胆的丫头!她手一扬,打了冰儿一巴掌。
你太过分了!嫣柔气极了,口中咒语一念,红诗顿时被一道无形之气弹出屋内,大叫一声。
冰儿,你没事吧?嫣柔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巴掌,伤不了人的。
她苦笑。
闻声而来的是蔺磊和蔺无痕,他们刚从会议厅返回,就看见了狼狈而逃的红诗姑娘,连忙奔进房内察看。
嫣柔!你没事吧?他一踏进门,就看见嫣柔神色不悦地用湿毛巾摀着冰儿的脸。
怎幺回事?他急问。
那个坏女人,动手打冰儿!她又气又急。
蔺磊闻言迅速离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中多出一盒药。
这是消肿的药,拿去擦吧!冰儿更加胀红了脸,对他的关心感到不自在,怯怯地接过了药,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红诗怎会摔在地上?蔺无痕问。
我推的!她勇敢地承认。
你推的?怪了,湖边离门至少有一丈之远,她应该没有这种功力呀!蔺无痕纳闷不已。
谁叫她动手打人。
野蛮人!嫣柔!你是怎幺推她的?他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耐心。
嫣柔咬着下唇不语,都怪自己一时冲动用了仙术。
轩之师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乱用,否则必会引起恐慌和大祸,即使亲如蔺无痕,她也不能告诉他。
嫣柔——他加了点威严。
我不说!反正她不该先动手打人,你要护着她就罚我好了,我绝不会向她认错的!两人僵持不下之时,红诗已从门外冲入。
蔺少主,你要救救我!她一把搂住了蔺无痕哭喊。
她只是一瞪眼,碰都没有碰到我,我就飞出去了!她是妖怪,你要救救我!嫣柔的小脸一阵青白。
妖怪这两个字眼又令她想起了丧生火海的娘亲,临死前也是如此辱骂她。
嫣柔眼眶一红,险些又掉下泪了。
但她不愿在人前示弱,她只是倔强地盯着她。
哼!她真像只蜘蛛,双手双脚都快缠住蔺无痕了。
红诗姑娘,你先回房休息吧!事情我会处理。
他拉开紧抓住他衣裳的手,命蔺磊护送她回房。
人一走,便只剩下默默不言的两人。
嫣柔,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实话?没什幺好说的,你要是觉得我是妖怪,你可以走了。
她赌气回答,用手拭去眼角的泪。
她的一举一动在在显示她在妒怨。
蔺无痕站起身,自身后搂住了她,柔声道:怎幺,你越来越爱生气了?谁叫你让她搂着!你很开心吧?那你要我怎幺办?推开她,或是告诉她,她身上充满了鱼腥味很臭?你也不希望我没风度吧!他笑道。
她噗哧一笑。
蔺无痕在她颈边迅速印下一吻。
我只爱你的淡香气息。
又偷了一个吻。
你就会哄我!她已经笑开了脸。
蔺无痕见她心情好转,拉了她坐下,继续缠着。
好了,嫣柔,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嫣柔内心交战着,最后终于决定坦白。
我不是说过我有一对神仙师父吗?他们教了我一些仙术,那本‘云波心经’也是他们送我的。
你会仙术?他一愣。
看见他惊愕的表情,她故意赌气道:你现在也觉得我是妖怪?嫣柔,他一把搂住她。
你总是胡猜乱想,我只是一直以为仙术只是传说而已。
你不怕我?她泪眼迷蒙地问。
我只怕你练了长生不老术,等我成了白发斑斑的老头,你却仍是小丫头一个,那我怎幺与你白头偕老?仙子!不会不会!我只练了一点仙法,不会长生不死的!看她又摇头又急忙解释的模样。
他一笑,贴近了她的红唇,喃喃道:那我就想不出可以抱怨的地方了……他在她的樱唇上作了结语。
一时之间,屋内充满了甜蜜的柔情。
护送红诗回转的蔺磊正想进入,却及时被冰儿一把拉住,他发出会心一笑,想必少主又在安抚他的小妻子了。
这件风波幸而很快地平息下来;原因是红诗一回房就碰见了凌宇尘,她又哭又喊地说出了原委后,凌宇尘隐约猜出是何事了。
他深觉此事一闹大必定难以收场。
因此他运用法术,手一挥消去了她这段记忆,换成她跌了一跤了结。
昨夜他和天帝又通了讯息,天帝也查不出那名红衣女子的来历,沉轩之和宓儿安然在天庭享乐,反而一点也不担忧,到底问题出在哪儿?讨论的结果如下:天帝既看不见沉轩之吃惊的脸,又不想在天庭给沉轩之找到机会报复,打算提早结束测试,早早放沈氏夫妇下凡。
等新娘竞赛一玩完,他就要收手了。
天庭界天庭的寝宫中,宓儿正躺在夫君怀中吃着果子。
她好奇地问道:沈郎,不久前你的脸又臭又长,怎幺现在不会了?莫非,你不担心灵儿了?他放了一粒葡萄在妻子口中,笑得极为神秘。
你不相信我的能耐?难道你的一身三化练好了?所以有一个分身在凡间保护灵儿?是不是,快告诉我!嘘——他一指轻点住宓儿噘起的红唇,淡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沈郎!乖,有人来了!他慵懒一笑,斜眼看向来者;那正是一脸呆滞的天帝。
咳!我想了又想,毕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是成就一椿美事……说重点吧,天帝!他立刻戳破他的诡计。
你这个……他的白胡须抖了抖,硬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唉,你们可以走了!宓儿,父王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他招了招手。
只见天帝在宓儿耳边嘀咕了几句,宓儿眼中发出了光采,而沉轩之心头则涌起了不祥之感。
父王,再见,我们下凡去了!她搂住沉轩之,后者只是冷漠地看了天帝一眼,算是道别。
接着施了法术啪一声消失了。
宓儿,他在你耳边说什幺?路上沉轩之问道。
她抬头甜甜一笑,一脸的神秘。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他看着妻子,有一种拿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位于北方的紫焰盟,出现了少见的紧张气氛,并非是强敌或内乱,而是未来少主新娘的竞赛。
自老盟主发令竞赛开始后,便派出手下在各地搜集珍贵嫁妆,打算一个月后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所有人都对老盟主的坚持十分不解,为什幺不和少主再商量,而是直接办一个新娘竞赛。
紫焰盟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少主喜欢的是谁。
只要看他一有空一定腻在湖之居,寸步不离地陪着嫣柔,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再则,嫣柔虽只是个十七岁的丫头,但她所到之处,都是充满笑声及欢愉。
她早已收服所有紫焰盟上上下下的人心,大部分人都会投苏嫣柔一票。
另一位候选人就显得奇怪多了。
没有人知道她打哪儿来,只知道是老盟主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她白天关在房内刺绣画画、弹古琴,不管少主对她多冷淡无情,仍是一意要嫁蔺无痕,信心十分坚定。
最高深莫测的要算是老盟主了。
不理会少主无言的抗议,一副谁赢谁就是新娘子的决心。
照理说他盼少主结婚已经盼了好久,没想到却搞出一个双凤相争的场面。
对于两位新娘候选人更是不闻不问,只专心着婚礼用品。
湖之居传出了嫣柔兴奋的叫笑。
冰儿,冰儿,我绣好了!嫣柔拿出一条手巾递给冰儿。
嗯……这个……看得出……很用心。
冰儿困难地开口。
小姐绣的是蔺无痕的玉佩,有点歪歪的,之中的蔺字刺得倒有些像兰字。
蔺磊此时也走了进来,一把拿起手巾端视,露出了一个微笑。
少主的玉佩上刺的是‘蔺’字。
是呀,我刺的是蔺呀!她不解地,一把抢过来。
蔺磊恨不得自己天生是个哑巴,看到冰儿警告的眼神时,已是太迟了。
嗯……我是说……嗯!手帕又被一个人夺走。
蔺拓看了看手帕,又看见结巴的蔺磊,心中暗自得意,这个诸葛亮也有结巴的时候。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清楚的……‘兰’字。
后背又被人击了一掌。
手帕被身后的人拿走,正是紫焰盟少主——蔺无痕。
蔺无痕看了手帕一眼,便将它放进了腰间。
他微笑地拉过嫣柔,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喂,少主,你公然表演亲热戏,我们独身之人可会受不了!蔺拓大声地抗议。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幺?她甜甜一笑。
这丫头真无情,我和磊当然都是来看……蔺拓的目光扫到红晕生颊的冰儿,和一脸不自在的蔺磊……我……他……唉!好事情总是轮不到我!蔺拓故意欲言又止。
对了!拓,不如发挥你的魅力去迷住红诗姑娘,这样大家就省事多了。
磊突发奇想。
行不通的!根据我的研究,女人多半会选择第一眼所中意的男子,其它再好再优秀的人都看不上眼。
真的吗?嫣柔甜蜜一笑,想想自己的确是对蔺无痕一见钟情,冰儿对蔺磊也是。
他们三个男子站在一起本来就难分轩轾,但是蔺拓这个浪子未免也太自负了!该好好教训他一番才是。
蔺大哥……她转过身对蔺无痕谄媚地笑着。
照蔺拓大哥的说法,倘若我在酒楼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你,而是蔺拓大哥,今天我就是护法夫人了,不是吗?蔺拓一惊,这小妮子竟报仇来了。
看向蔺磊和少主投射过来的目光,像是一根尖锐的矛。
唉!恋爱中的男人呀!他微一拱手,退开了这个有情天地。
他一走,屋内的人全笑成一团。
兰无痕拨了拨嫣柔的长发,柔声道:好了,不要闹了!再过三天竞赛结果就要揭晓了,你怕不怕?你怕我赢了难过,还是输了难过?调皮!他捏了她一把。
却暗中高兴,再过三天终于可以结束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三天后,众人齐聚在紫焰盟大厅。
竞赛开始,首先是音技竞赛;红诗弹古琴,嫣柔则是吹奏长笛,一时之间大殿充满了动人乐音;古琴弹得扣人心弦,苏嫣柔的长笛则吹得恍若春回大地,整个大厅因音乐而显得春意盎然,胜负显而易见。
再下来的文笔测验,嫣柔也和红诗平分秋色,一直到最后,老盟主才要求两人拿出作品,那是最后的一项女红测验。
嫣柔拿出一幅刺绣图,基于礼貌她让红诗先展示。
红诗绣的是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的风景,绣功精妙,令人赞叹不已。
嫣柔的小脸拉了下来,她输定了,她的绣图十分生硬,十足画虎类犬的典型。
看见她的迟疑,红诗得意极了,她高声道:快展示你的作品啊!她硬着头皮摊开,闭上眼等着接受嘲笑。
咦!居然没有嘲笑,而是一片死寂。
她鼓起勇气睁开双眼,看向瞠目结舌的众人。
真有那幺丑吗?她不悦地转回头,看向作品,却倒退了好几步!这是什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幅百鸟争鸣图。
每一只鸟都色泽鲜艳,身上的纹路清晰可见,生动到展翅欲飞的境界,真是一幅罕世极品。
嫣柔看了更是大惊失色,这不是她绣的,她绣的不过是一幅人像图。
这幅百鸟图她学一辈子也绣不出来。
众人在惊愕后,接是一片如雷掌声。
少主真是送到一个貌美无双、才艺高超的佳人。
明早到大殿听候结果。
老盟主此言一出,众人却是一惊。
胜负已经很明显,老盟主却不立即公布,难道是不认同这场比赛?爹……您怎幺……蔺无痕想不住气,冲口而出。
有话明早再说。
他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坚决。
此时的红诗眼中闪动异样光彩,但是她也没多说什幺,慢慢地走出了大殿。
小丫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幅刺绣和那个‘蔺’字差好多!两大护法异口同声恭贺道。
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是赢了还是很开心。
她走向蔺无痕,开心笑问:我棒不棒?独一无二的。
他轻声笑着。
有婚礼可办了,恭喜少主,贺喜少主!干部齐声恭贺,顿时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笼罩着大厅。
是夜,湖之居在一番热闹滚滚的庆祝下,落幕了。
嫣柔正准备就寝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嫣柔好奇地打开房门,门外却站着一名不速之客。
可以进来吗?红诗站在门口谨慎道。
请……她虽不解红诗的来意,但仍是让她进来了。
她坐了下来,双眼直盯着嫣柔,良久,才开口:今日老盟主一言不发离去的原因,你明白吗?嫣柔摇摇头。
因为他并不希望你赢。
她得意地看着脸色转为青白的嫣柔,继续道:你也想知道原因吧?我就说出来让你死心。
从你遇见蔺无痕那一刻起,他为你受了伤,又遭人追杀,你想,你这幺倒霉的人,老盟主怎幺会让蔺公子娶你呢?那些是……是意外。
是吗?太多意外了吧!老盟主怎幺会放心让你进紫焰盟呢?最重要的是他还找出了一个真相。
什幺?她脑中已一片混乱。
那场长安大火!少主虽说是意外,但老盟主可查得一清二楚!你的母亲打算放火烧死你不是吗?试问天下怎会有如此残忍之母,除非你真是不祥之人,苏夫人才会如此做,不是吗?嫣柔听到这里已是摇摇欲坠,这就是老盟主的意思?从他一回来就不曾主动和她交谈过,原来是认为她是灾祸?所谓红颜祸水,你的美貌虽是世间罕见,但是——你不想让你的蔺大哥因你而遭遇不幸吧!她直说重点。
我……我言归于此,剩下的你自己考虑。
要走要留,你自己想清楚。
她轻轻关上了门,留下嫣柔呆坐在烛火前。
嫣柔忍住了泪水,心中愁思百转。
稍早的胜利感现在已化为空虚,她脑海中只不停重复红诗的话:她会连累到无痕。
她刷地一声站起。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千万不能让无痕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留住她,或是不顾一切随她而去。
有没有什幺办法可以让他死心呢?嫣柔左思右想,终于含着泪在桌上留下了纸条。
蔺大哥:一成不变的生活并非是我所想的,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你曾答应过我,如果我要离去你不会强留,这就是我的决定——让我自由吧!嫣柔笔看了湖之居最后一眼,嫣柔将它深深烙印在心中。
含着泪口念咒语,她心碎地离开了这个曾经令她快乐的地方。
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让蔺无痕死心。
隔天清晨,大厅上果然掀起了一场混乱。
蔺无痕形如槁木地握着那封信,不发一语,旁人劝也不敢劝。
红诗却极为谄媚地走上前一笑。
她临时做了逃兵,蔺少主,这也由不得你了。
如果你不想老盟主失信于天下,三天后就和我拜堂吧!说完,得意地扭腰而去。
蔺无痕仍是死沉得吓人,他心中不断地问着:为什幺?为什幺?她一定要这样玩弄自己的真情吗?现在只想好好醉一场,忘了一切。
隐约听见有人说着三天后婚礼照旧,管他的,他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整个紫焰盟属红诗最开心了,她成功地挤走情敌,又可以嫁给俊逸的少主。
她哼着小调准备好好睡个午觉,推开门,却发现有人背对她坐着。
谁?好大胆!敢擅自闯入我的房间?来者回过身,看得红诗傻了眼,本以为苏嫣柔已经长得国色天香,眼前的红衣女子却丝毫不输她,冰冷的气质中有股神秘的热力,冰霜的美眸却闪着嘲弄。
你……你是谁?红诗……你的戏要提早落幕了。
你在说什幺?快滚开!红衣美女只是微微一动,已经挡在她面前。
她笑意盈盈,却令红诗全身直发毛。
你睡吧!醒来后你就是原来的你——一个安分守己的村庄小妇人,而不是凌宇尘手中的棋子了。
她手一挥,抱住了晕倒的红诗,轻念咒语送她至千里之外。
凌宇尘!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不过你终归要栽在我手上的。
她轻转一圈,变成了红诗的模样。
她不满意地拉了拉衣裳叹道:唉,绿色,我最讨厌的颜色!幸好只有几天……她轻声关上房门,准备表演一场好戏。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毛巾,面露微笑地欣赏,那正是苏嫣柔绣的红衣美女图,虽说绣得有点模糊,额上的心型痣也歪歪的,唯一和她相像的恐怕只有那一身红衣了。
这幅刺绣我会珍藏的!小嫣柔。
伤心欲绝的嫣柔已出走两天了。
她毫无目标地在江南闲荡,想忘掉一切烦恼。
走着走着来到了断壁悬崖,崖下白烟渺渺,深不见底。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天地虽大却无她容身之处,一个人孤独活着太苦了,或许她早该死在大火之中,一了百了的……她一咬牙就往下一跳,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但奇怪的是她没往下掉,反而腾空而起,回到了地面。
一对气质出众的佳人正怒瞪着她。
轩之师父,宓儿师父!她慌忙跪下。
荒唐!荒唐!我怎幺会有这幺笨的徒弟!他敲打嫣柔的头,要是晚了一步,天帝岂不赢了?那表示嫣柔仍是不能当人。
我受不了你的胡思乱想、自怨自艾了。
为师就还你一切记忆吧!他一指指向嫣柔的眉心,带出了她的灵魂。
去吧!灵儿,想想从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