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迪士尼乐园。
哇!救命!不管是在云霄飞车旁或是太空飞船下,到处都可以听到尖叫声此起彼落——那种夹带兴奋和疯狂的叫喊声。
这里是迪士尼乐园。
来到这里的人都拋下自己的身段,回复到像孩子一样的纯真,疯狂地叫着、笑着。
君盈然和韩希罗亦然,当她接过希罗给的机票及门票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是她不想去迪士尼乐园,而是她以为希罗会带她去一些比较浪漫的地方。
但希罗的脸充满着期待,加上她也被他赤子般的情怀所感动,所以决定扔下所有恼人的事,暂且放松自己。
结果证明希罗是对的。
她从来不知道大笑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几次她在云霄飞车上又叫又笑,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感到好快乐,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以单纯得像周遭的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尝试每一项刺激的游戏。
希罗也是,他像个孩子王,试着征服每一项游戏,不时地扮鬼脸逗她笑,两个人像一对顽童似地嬉戏,手上总是不离爆米花、气球和热狗。
希罗会在她玩得太兴奋时,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等她开口,他温暖的手臂永远在她最需要时展开,让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然他也有爱捉弄人的时候,像在鬼屋中,她明明已经怕得一直发抖,希罗还故意失踪。
更恶劣的是,和鬼屋的工作人员一起串通好吓她!气得她一整个下午都不和他说话。
他连道歉的方式都让她觉得甜蜜。
希罗会以他迷人的笑脸恳求所有的大玩偶帮他。
一时之间,所有的白雪公主、七矮人、松鼠、米老鼠都围着她齐声说抱歉,希罗则站在人偶的中央,展露他天使般的笑容,叫她生不起气来。
这样的希罗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他不再是神秘的韩希罗,不再是白骑士,也不是让她脸红心跳的情人。
就像是一个纯真的阳光之子,总是笑着嬉戏,散播快乐和温暖。
他是上天赐给她的奇迹,韩希罗用他的光芒照亮了她黑暗的内心世界,他用爱救赎了她。
在夜晚,希罗是最浪漫的情人;不管在哪里都会点上烛光,领着她跳舞,正经八百地教她上流社会跳的舞。
他偶尔也会吹口琴给她听,但最常做的事还是搂着她,诉说一些他小时候的幻想,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成长的苦与乐,一点一滴的说给她听。
君盈然在希罗身上学到了分享的快乐,她觉得当自己谈得越多,心里的阴影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感觉。
虽然君盈然还不甚清楚那些代表什么意义,但是她非常喜欢这种转变。
偶尔,她和希罗谈到彼此的童年时,两个人都会忍不住哭得浙沥哗啦的,然后再取笑对方哭的丑样,倒在彼此怀中大笑,为自己拥有的快乐幸福而笑。
她现在不再害怕和希罗同床,她已和希罗分享了太多,已经是密不可分地结合为一体了。
希罗在睡前总会搂着她一起祷告:感谢上天赐给我们彼此。
接着,他会温柔地给她一个吻,安稳地搂着她入眠。
君盈然偶尔还会作噩梦,但她却爱上作噩梦后希罗的体贴,他不停地轻声安慰她,亲吻她,有时还会荒腔走板地哼些歌给她听。
每当这时候,君盈然就会拚命忍住笑,即使他是个将近完美的情人,唱起歌来却是五音不全,但是君盈然从未点破,只是用力地咬着棉被防止自己的笑声泄漏,当一个尽职的听众。
不过世界上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不是吗?而她的希罗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缺点。
※※※十天的假期很快地就过去了!最后一夜,希罗叫了丰盛的晚餐送到房里,点上了蜡烛,安安静静地和盈然享用晚餐和窗外迷人的夜景。
这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夜,敬美丽的女伴一杯。
希罗笑吟吟她看着盈然。
这几天我过得很快乐,谢谢你。
君盈然由衷地感谢他。
望着窗外的灯火,不由得产生了依依不舍的心情。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快。
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心里还有件事未了,对不对?君盈然低头不语,她怎么忘得了那一段不堪的过去?青龙神社毁了她母亲一生的幸福,她怎么也忘不了。
不要逼我。
她又想哭了。
希罗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都怪我不好,我保证,回到纽约后我一定会和你站在一起,解决‘青龙神社’的事情,好不好?他伸出手轻拭她脸上的泪痕。
这十天是我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我不会忘记的。
也包括我在鬼屋吓你的事吗?希罗顽皮道。
你相信吗?我一直以为只有绛纱会恶作剧,没想到你一点也不输她。
她糗着希罗,动手捏一下他的鼻子。
他抓住君盈然伸过来的手,将她自椅子上拉起,在烛光中拥着她跳舞。
希罗,这种舞真的是英国上流社会跳的吗?英国人那么保守,会跳这种贴得很紧的舞吗?希罗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大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君盈然在一旁则被搞得一头雾水。
希罗从口袋拿出一张绉绉的纸条,递给了君盈然。
盈然将它摊开,上面写了短短的几句话:亲爱的希罗:盈然姊姊有两个弱点:你一哀求她肯定屈服——善用你的微笑。
你一正经她就会相信——请严肃地说谎。
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绛纱留君盈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绛纱真是一个鬼灵精。
这时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希罗曾苦苦哀求的表情,什么陪他一起睡啦,什么他会作噩梦啦,原来是个大骗子。
接着她才想到为什么希罗教她跳这种三贴的舞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他果真是照章行事。
你们两个,真是糟糕。
她用脚踢了希罗好几下,假装生气道:以后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会!希罗笑得很邪恶。
我既然知道了怎么会再继续上当呢?她嗤之以鼻,坐回椅子上继续她的晚餐。
盈然,要不要打赌?他在她耳边吹着气。
赌就赌,我不会输的。
她不服气极了。
这场赌局就此展开,不过不到三个小时就分出了胜负;输的人当然是铁齿的君盈然!※※※晚餐后,他们一起看了部温馨的长片。
到了睡觉时间,君盈然记起韩希罗根本是拐她同床,他压根是不会作噩梦的人,因此她抓起了枕头就往另一个床上躺去。
盈然,你不陪我了吗?希罗故作委屈道。
这一招行不通的,晚安!她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
你真的很残忍,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习惯抱着你入睡,你这样一走我怎么睡得着。
没有你我也没心情祈祷了——盈然,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他真的就隔着一张床一直哀求,像个撒娇的小孩。
最后她受不了拿开了枕头想训他几句时,却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希罗如子夜般的瞳孔因乞求而显得闪闪发光,美丽的脸孔写满委屈两个字。
他变得好象一个哀求的天使,而她则像名冷血的老巫婆。
算了!输了就输了,谁叫她心软嘛!她咕哝一声终于起身换张床,希罗则笑得非常无邪。
他依照往常搂着她祷告,花了比平常更长的时间给她一个火热的吻,温柔地看着她逐渐入睡。
盈然……希罗小声唤她。
什么事?她撑起眼皮回答。
弱点不是那么轻易就改得掉的。
他露出邪恶一笑。
呃?她还反应不过来。
你赌输了!亲爱的。
他最后一句话惊醒了君盈然。
她胀红脸拿起枕头打他,展开一场枕头大战。
直到两人打累了,才又亲亲密密相拥而眠,为最后一天的旅程划下句点。
※※※再回到纽约已是次日的半夜。
当希罗和君盈然小声地打开房门时,门被啪一声自动打开,随即露出绛纱一张不悦的脸孔。
玩得很开心喔?绛纱特地将尾音拖得很长。
是啊!我还买了礼物给你。
希罗递出一大袋子的礼物讨好她。
绛纱却不领情仍臭着一张小脸,她就是不能原谅希罗带着盈然姊姊偷溜去玩而没让她跟。
别气了,以后我的蜜月再带你一起去。
他边说边把手伸到她身后,以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叉。
这还差不多!丝毫未察觉的绛纱满意地点点头。
你的廷霄大哥到哪去啦?希罗狐疑地问道,他们两人一向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哼!你还好意思说!她瞪大了双眼嗔道。
自己去玩就算了,还给廷霄大哥一堆调查工作绑住他,你很过分喔!是,是!我的小祖宗,来日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明天我们再说好吗?今天我好累喔!他向绛纱哀求着。
好吧,不过你要记得说过的话喔。
绛纱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希罗转身对君盈然顽皮地笑道:小魔鬼已经赶走了,请公主早点休息。
盈然也回他一笑,迅速梳洗后就上床休息去。
不一会儿她已沉沉睡去。
希罗站在窗边看着她,明天就是真相大白的日子了。
他沉重地在君盈然额头上印下一吻,当她明白了一切后,是否还会如此温柔地对他?希罗不敢想下去,呆呆地望向窗外,心神不宁地站了一整夜……※※※翌日早晨,君盈然是被早餐的香味唤醒的,她知道是细心的希罗为她所准备的,嘴角不觉慢慢扬起一丝微笑。
她睁开了双眼,面前果然摆了道丰盛的早餐,然而希罗却不在。
她放下了餐盘,准备前去给希罗一个惊喜。
君盈然踮起脚尖寻找他的身影,最后在阳台上见到了他。
正想吓他一跳时,却发现希罗神情十分落寞,好象在思索什么,表情异常地严肃和悲伤。
君盈然收起了玩笑的心态,静静地走到他身后,双臂紧紧环绕着希罗。
有什么心事,能让我知道吗?她轻声道。
希罗回她一笑,抓过她的手细吻她的掌心。
早安,你睡得好吗?他言词闪烁。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第一次他回避了她的目光。
我们进去吧!有话待会儿再说。
他搂住盈然走进房里,带她在餐盘前坐下,以温柔的语气道:快吃吧!吃饱了我再告诉你。
君盈然不再追问,听他的话开始吃早餐。
她知道希罗也是一个固执的人,既然说要等她吃饱再说,现在必定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的。
希罗一只手撑住下巴,始终含着微笑看她。
君盈然只想快快解决她的早餐,好替希罗分担忧愁。
半晌后。
我吃饱了,请开始吧!她拍拍手道。
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的身世;在艾西克侯爵府有一个人默默在帮助我,记得那件事吗?嗯,是他出事了吗?她猜想也许这是希罗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摇摇头,眼神认真地望着她。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那个神秘人就是风长老,‘青龙神社’三大护法之一。
他是‘青龙神社’的人?不只他,连我也是。
他抓住君盈然的手,继续说道:我父亲原是‘青龙神社’的继承人,但是因为种种因素被怀有私心的人赶走。
风长老一直暗中保护着我父亲,也因此知道了艾西克侯爵的阴谋,在紧要关头救了我父母,之后在侯爵宅邸守护着我。
因为他已认定了我是下一任的继承者,将我留在侯爵府邸一方面是想磨练我,一方面是想令艾西克侯爵放弃寻找我的父母。
君盈然面色惨白,不敢相信希罗所说的话。
但是一切事情显得这么合理,希罗果真是青龙神社的人!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用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因为十几天前你又累又疲倦,我说了只会促使你冲向‘青龙神社’,这样对你而言太危险。
他坦言道。
既然……你真是‘青龙神社’的人,还缠着我干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立誓要消灭‘青龙神社’吗?她目露凶光。
解开身世之谜是我来纽约的目的,我很幸运地找到了父母亲,还有,很幸运地遇见了你。
盈然,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骗你,只是一直在等适当的时机……现在是适当的时机吗?她明眸转为冰冷。
在让我对你放心之后?在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爱我之后?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你的出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这恐怕是你早就打算好的吧!她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我很抱歉给你带来的伤害,但是我没有能力选择我的出身,我生来就注定了是韩奇之子,注定要和‘青龙神社’有共同的命运。
他疲倦道。
君盈然的反应正是他所预料的,也是一直令他苦恼的地方。
他可以为君盈然改变一切,却改不了自己的身世。
从前的我很孤独,是绛纱用她的纯真改变了我,教我欢乐和幸福是什么。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在想,这个女孩笑起来一定很美,所以我也想令你快乐,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君盈然不语,只是低泣着。
接着,希罗拿出了一些资料放在她的眼前。
这是‘青龙神社’所有的犯罪资料,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里面有青龙神社总坛的设计图,另一份放在吉姆那,我不想你单独去冒险。
我走了,自己保重!他无限依恋地再看君盈然一眼,才悄然离去。
他走了!在门关上的剎那,君盈然崩溃了。
她伏在桌上哭得肝肠寸断,她该怪希罗的坦白吗?不!如果他始终不说,当她发现的那一天更不会原谅他。
她木然地翻阅桌上的资料,这不正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吗?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悲伤,却没有半点愉悦的感觉?君盈然凝望着天空,阳光正逐渐透过云层照亮阴暗的大地,大地又重现光明。
是曙光!她哀愁的脸顿时充满了笑容。
她真的是一个大傻瓜!她怎能忽略希罗为她所付出的一切,他就像是曙光一样,一点一滴地投射光与热在她的心坎上。
是希罗教会她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体谅的。
诚如他所说的,他唯一没法改变的是他自己,她又怎么能苛求希罗来承担所有的罪恶?她不再犹豫。
她爱希罗,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他了,她要找到他,把她的成长和领悟告诉他。
君盈然飞快地打开门,想去见希罗。
门一开就看到绛纱和雷廷霄站在那。
他们一脸了然地看着她,表情带着真诚的祝幅。
恭喜你想通了。
雷廷霄一笑。
希罗现在在哪里?她焦急地问。
他把我和绛纱赶了出来,现在一个人在我的房间。
他无奈道,递给了君盈然一把钥匙。
谢谢!她抓过钥匙,飞也似地离去。
看吧,我就说盈然姊姊会想通的。
绛纱得意道。
我的小纱是个天才,但不知你这个小天才是根据什么来判定的?他又开始逗她。
希罗是出于好意才隐瞒盈然姊姊的,当然不值得生气嘛。
她当他很笨的样子。
敢情你也是一个宽容的人?他记得绛纱一向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相反——小人报仇时时进行。
哼!你和希罗整整骗了我三年,三年耶!我还不是原谅你们了。
绛纱猛地翻起旧帐。
是!我的未婚妻有最大的宽容心。
一提到三年前的事雷廷霄就竖起白旗。
知道就好。
她得意地倚在雷廷霄的胸前,诡诈地、撒娇道:我们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好不好?小纱,非礼勿听。
雷廷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门外走。
有个精力过人的未婚妻还真麻烦。
※※※君盈然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希罗无奈地躺在床上,背对自己。
小纱走开!我现在不想听什么人生大道理。
他疲倦地说道。
君盈然慢慢走向床边,温柔地坐在他身后。
我不要你的安慰,也不要听你的鬼点子。
他感觉有人坐在他身后,不耐烦地低语。
那你到底想听什么?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盈然!他迅速转身,不相信她来了,而且是一脸的春风,他该不是在作梦吧!我是个傻瓜。
你说得对!人是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又怎么能够为了这点而责备你呢?你……你不怪我了……他睁大眼睛。
君盈然摇摇头,郑重地握住他的手。
你愿意原谅我吗?原谅我这个不明事理的傻瓜。
希罗的回答是抱紧她。
谢谢你爱这样的我。
君盈然充满感激。
不客气。
希罗顽皮道,再度觉得他的生命又完整了。
当他们依偎在一起时,君盈然忽然紧张地问:希罗,你到过‘青龙神社’,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她用着颤抖的嗓音问。
这个……我知道。
希罗不想再隐瞒。
他……他是谁?他有没有……提起过我?她一颗心提了起来。
他是青龙神社的水长老,叫君赤城,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姊姊叫水灵。
他另外结了婚?她凄凉一笑,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他身居高位,财富和女人当然都不缺乏。
你想见他?希罗拥着她,察觉到她的不安。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强迫自己恨他。
但是……我还是想见他一面……‘青龙神社’的资料全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绝不干涉。
他亲吻她的眉心为她打气。
希罗,你真的不怕毁了‘青龙神社’?不怕,就算不是为你,我也会亲手毁了它。
利用神迹来敛财是卑鄙的行为,加上他们近几年来已经走火入魔,贩毒、贩卖人口这些坏事都干尽。
虽然风长老期盼我接手整顿一切,但是权利富贵不是我想要的,我相当满足当一个普通人。
是不该让他们继续了,为了不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青龙神社’必须被消灭。
她毅然决定,不再动摇。
希罗握住她的手,两人就此决定了青龙神社的命运——※※※两天后,将近百辆的警车向青龙神社出发,在希罗的带领下由密道进入,很快地来到了青龙神社的核心,正好发现水灵正赤身露体地和一群男信徒嬉戏享乐。
这个妖女怎么可能是盈然姊姊的姊姊嘛?首先发难的是绛纱,她永远忘不了水灵曾经想勾引雷廷霄。
你们怎么闯进来了?水灵见到一群人,大惊失色,在看清楚来者当中有君盈然时,她一张脸变得扭曲起来。
你们看,妖怪要变身了!论尖酸恶毒当属韩绛纱为最。
她身后的雷氏双胞胎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韩绛纱,你不要以为我怕你!她恶狠狠地瞪着绛纱,却不知绛纱在有人撑腰时,会更嚣张。
她旁边有希罗及雷廷霄,如同两大护卫一般,因此她极尽嘲弄之能事。
我才不怕你这个女妖怪,恶心死了。
如果你再不穿上衣服我都要吐了!她挥着手,大做鬼脸。
你们到底来这干什么?她披上薄纱怒道。
来捉你啊!这个神坛早被你污染了,还是早点拆掉比较好。
绛纱仍旧在叫嚣。
希罗,你改变心意要来接掌青龙神社了吗?我可是一直在期盼你的归来。
水灵眨着她妩媚的双眼望向希罗。
臭女人!希罗已经有盈然姊姊了,你快滚开。
绛纱挡在希罗面前,不给她有接近希罗的机会。
水灵!水灵!我们被警察包围了!一个中年男子仓皇跑进来。
当他看到希罗一行人时愣了一下,开口问道:莫非是你们报的警?为什么?青龙神社不是说过要给你继承吗?希罗。
水长老,我从没有想过要继承这一切,我只不过是来尽领导者的责任,把这个罪恶的深渊及早结束掉。
他淡然说着。
他怀中的君盈然一震。
这个水长老?莫非是她一直牵挂的父亲?她抬头和君赤城的目光对个正着。
盈然?天哪,你几乎长得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他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回到现实。
你快替我劝劝希罗,只要他不毁掉这里,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他慌张找出一大堆珠宝及钞票捧到她面前。
我有钱!很多的钱!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你要多少?只要你开口就给你。
君盈然再也忍不住,转身埋在希罗怀中低泣。
她盼了十几年的父亲,绝不是要来听他这些话的。
希罗心疼地搂着她,神色严肃道:我心意已决,不要再说了!快点让开,免得受伤!他双眼直视神坛中的青龙,慢慢地青龙冒出了火花,出现裂痕。
你在做什么?你要毁了‘青龙神社’的象征吗?水灵发狂似地扑向希罗,却被他双手轻轻一挡,推给身后的雷廷霄。
雷廷霄则朝她颈上一击,她立刻昏迷过去。
这时,他立刻将她戴上手铐。
‘青龙神社’的象征早就该毁了,你们这样胡闹,这只青龙的象征精神早就腐朽了。
希罗淡淡说道。
他低头吻了一下君盈然,柔声道:这里很快就要瘫崩了,你和小纱他们先出去,我还有一些事未处理完,等一会就跟上。
可是……盈然担心他有危险。
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他保证过,将君盈然推给了绛纱。
水长老,我不想用暴力!希罗回头沉声道。
他的威严使得水长老立刻乖乖走过来,任由雷士杰替他带上手铐。
我要封锁这个地方,你们快走!希罗吩咐道。
※※※当所有人都离去后,希罗慢慢走向神坛后的一个小房间,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你保护我二十年,是要我继承这一切,还是你希望我毁了它?希罗看向背对他的风长老。
我不知道。
风长老缓缓转身。
我一直知道你会是个优秀的继承者,你比韩奇多了冷静和理智,是最适合继承‘青龙神社’的人。
你不会责怪我的决定?,也许你是对的。
‘青龙神社’早已经压得我透不过气,我没有能力独撑大局,也没能力改变。
你是继承人,有权决定该如何做,我不会责备你的。
是该走的时候了。
希罗提醒他。
再让我待一下,以供我日后在牢中可以慢慢回忆。
他恳求道。
谁说要送你进监牢?该抓的我全都抓了。
希罗扬起嘴角。
我是请你另外找地方安顿,因为我就要封了这个地方。
你不是来抓我的?风长老讶异极了。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对您我一直是心存感激,我已经向警方说你死了,您今后可要换个名字才行。
希罗还是微笑着。
你……你一直是个特别的孩子。
他擦了擦眼泪。
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找机会回报的……你已经帮我们父子太多了。
希罗感激道。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保重了!谢谢你,孩子。
风长老挥泪道别。
在泪光中看见希罗站在那,是那么的俊美庄严,他何其有幸遇到了他,默默陪伴了他二十年,这样也够了……希罗深吸口气,展开双臂让能力大量释出。
一时之间石壁出现了裂缝,而后是柱子纷纷倒下,发出巨响。
一栋华丽的建筑物瞬间成了废墟。
他无限感伤地遥望神社最后一眼。
他尽到了继承人的职责,用自己的手结束了这一切——希罗走向出口,老远就听到绛纱俏皮的娇笑,还有雷氏兄弟无奈的叹息声。
※※※夜里,君盈然在希罗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
他知道她为何伤心,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只能紧紧地拥着她,提供自己的肩膀。
他知道除了时间,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治愈她的伤口。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君盈然似乎逐渐开悟了,开悟学会遗忘。
希罗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又能笑了。
他静静地拥着君盈然,感谢上天赐予他们平静的幸福。
※※※某天夜里,旅馆的服务生送来了一封匿名信。
君盈然疑惑地打开,惨白的脸色读了好几遍,最后含泪将它烧毁。
她静静地跪在窗前,用希罗教她的方式祷告:我该不该再有期待?是不是该再给他一次机会?满天的繁星无言相对。
君盈然擦干了眼泪,走到镜子前面凝视自己,缓缓道:这是我的心结,只有我自己解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