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该朱母回答,她也没法回答,对错都该自己的心,她只是拍了拍朱二花的手:好了,这些事你自己慢慢想,反正我的话说在这里,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起身开门出去,朱二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好像自己从来没做对过一件事,也没有一件事是自己想做就做到的,她用手抱住头,真的错了吗?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同意离婚,而是要按大嫂说的,去他单位上闹?离婚了就不该再嫁,无论怎么苦都应该把若霞拉扯大,而不是把若霞送回林家,结果现在若霞反过来恨自己?还有这次的事情,朱二花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自己的命真苦,想好好过日子也不行,可是这些也不是自己想的啊。
谁不愿意丈夫赚钱,自己持家,儿女孝顺呢?朱二花叹气,站起身走进若霞房里,若霞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朱二花坐到床边,伸手想去摸女儿的脸,若霞翻个身,躲开她的手。
朱二花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过了很久才把手慢慢放下:小霞,妈知道你伤心,可是妈真的不想。
若霞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那些话都说给了空气,朱二花的声音里面开始带了哽咽:小霞,妈不也是没办法吗?妈要有点别的办法也不会过成这样?若霞睁开眼,坐起身来:妈,你没办法?你是少了吃还是少了穿还是没有住,为什么还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有人逼你吗?他对你好吗?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为了钱,难道你还不明白?若霞的话带有怒气,朱二花的嘴张了张又闭上,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若霞看着妈妈,她这时候看起来很憔悴,若霞的心又开始有些心疼,可是想起她做的那些事,若霞的气又开始不打一处来了,她把脸别过一边,决定不去看她:妈,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以后每个月的钱我还是给你打回去。
朱二花又叹气了,若霞眼里有些酸,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母女俩很久都没说一句话,窗外有风吹过,吹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铁皮相击的声音,若霞心里的悲哀没有一丝退去,妈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眼泪和道歉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那自己就不会这么辛苦,可是她活了五十多年怎么还不明白呢?看着若霞用手揪住头发,朱二花伸手想握住女儿的手,刚伸出去想到若霞的冷淡又停住了:小霞,妈知道你怨妈,妈明天就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
朱二花絮絮叨叨的说着些让若霞注意身体的话。
若霞眼里的泪终于滴了下来,一点点落到枕头上,为什么非要到了这一步,妈妈才会这样说,朱二花说完,见若霞还是一动不动,站起身来说:夜深了,妈睡去了,你也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着走出卧室小心的关上房门,若霞紧闭的眼这才睁开,到底是谁的错,自己还是妈妈?难道说自己对妈妈的好也会变成别人对她贪婪的理由?但如果不这样,妈妈还会以为那个人对她的好就是真的好,而看不到他的本来用意。
再伤心班也得上,若霞准时醒来,打开门的时候朱二花在厨房,听见若霞开门,从厨房探个头出来笑着说:起了?我做好早点了,吃了再走吧。
虽然朱二花努力让脸上的笑容平静,可若霞还是看出隐藏在笑容后面的一丝无奈,甚至还有丝讨好,若霞嗯了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摆好了一碗香喷喷的米线,若霞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来。
朱二花坐在她旁边: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吃小锅米线,那时候穷,没有肉,只能放点韭菜白菜,你一样吃的很香,现在条件好了,妈反而没有经常给你做了。
这话说的若霞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把碗推一下:妈,你回去以后我不会扣了你的生活费的,还有小军那里,只是以后你别为了那个人的事来找我。
朱二花深深叹气:小霞,他总是……不等她说完,若霞就冷冷的打断:总是我的爹是吧,他但凡对我有那么一点情意,我又怎么会这样对他,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有些事我不想说,你别逼我说出来。
说着若霞站起身:我先去上班了,你打个车去车站吧。
说完伸手去拿包,看来小霞这次是真生气了,朱二花看着女儿的背影,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自然的以为小霞永远都不会生气呢?若霞走出电梯,没有看见朱令飞在车子旁边,心里升起一丝惆怅,看来他真的是被自己吓跑了,也是,这样的家庭,爹妈离婚很正常,可是这样的爹,这样的妈,层出不穷的麻烦事,又有几个男人敢揽这些?若霞刚打开车门,就有人拍她一下,若霞吓了一跳,上次才听说有人在车库被劫持呢,犯罪分子不会来的这么早吧?反射性的一转身,面前是朱令飞那张大大的笑脸,他把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献宝样的提到若霞跟前:看,豆浆油条,我特意跑到对面街上去买的。
这附近最近的卖豆浆油条的都要走最少十分钟,才能找到,如果不熟的话估计走的更远,若霞心口泛起一点甜,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可惜我今天吃过了,这些就留给你吃吧。
朱令飞明显有些失望,很自然的打开副座门坐进车里,看着若霞,她到底是怎么做的,昨晚那个难过的好像要死掉的人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过,现在的她妆容精致,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礼貌而又冷漠,开车的动作十分熟练,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都市白领,而不是昨晚那个晕倒在自己怀里的伤心女人。
哎,早晓得昨天晚上就好好的多问问她的事情,而不是只有空泛的几句安慰,多好的机会被自己浪费了。
借着红灯的时候若霞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没见过我吗?一直盯着看。
朱令飞喝着豆浆,含糊不清的说:我想的是该怎么进入到你的内心。
若霞被他这话弄愣住了,信号灯已经变成绿的,若霞起步时候白他一眼:你就等着吧。
说着再不看他,这话却让朱令飞心里一阵欣喜,这是头一次若霞没有冷漠的直接回绝,而是留下了那么一个小口子,看着窗外依旧青葱的绿树红花,这个城市果然是春天常驻。
到公司,刚进办公室陈晓菲就走进来了:中介打电话给我,问你定下来没有,说那房子又有别人看中了。
估计是房主想涨价,若霞从包里拿出电话,自己竟然没开机,难怪打到陈晓菲电话上。
若霞用手撑下头:等会我给他们打电话吧,反正这房子现在我也不想买了。
怎么会这样?敏感的陈晓菲立即发现里面的不对劲,若霞叹气:昨晚和我妈彻底崩了,她回家,这房子自然也不用买了。
陈晓菲还想问,若霞摇头:等以后再说吧,现在该上班的上班,工作了才有钱赚。
估计是若霞的妈又出什么事了,这事陈晓菲也不好再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胳膊就出去。
若霞给中介打了电话,言明既然有别人看上了,那就不夺人所好,听着中介在电话里明显开始着急,若霞唇边露出一丝笑,这种事情又不是没见过,好言好语挂了电话,幸好没交定金。
中午吃饭时间,陈晓菲刚准备拉着若霞一起下去吃饭,顺便关心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朱令飞脸上带着笑走进来:若霞,午饭时间了,一起去吃吧。
陈晓菲笑了:阿飞啊,这见色忘友也太快了吧。
朱令飞只是呵呵一笑,陈晓菲叹气:算了,你们一起去吧,我就不当灯泡了。
午饭时间的电梯很挤,若霞被挤到电梯一角,朱令飞张开双手,这种近乎把若霞包在怀里的保护动作让若霞心里又开始泛起一丝丝甜,不过脸上还是那样的淡定。
只是若霞没想到朱令飞带自己来吃午饭的地方是秦丽的咖啡厅,看着若霞脸上露出的诧异,朱令飞还当她是吃惊为什么来咖啡厅吃饭,笑着解释:这家店的简餐挺不错的,还有些小点心。
若霞收起脸上的诧异,笑着说:没想到你吃个午饭也要这么讲情调?这句话带有调侃意味,但朱令飞的脸上还是露出一点红色,都到快餐店去吃饭,怎么能和若霞好好的谈心?听到开门声迎上来的秦丽看见若霞脸色变了下,但随即又换上笑容:若霞,真是稀客,这里请坐。
朱令飞倒觉得奇怪,看着若霞:你认识老板娘?秦丽已经笑吟吟接口:我和若霞是大学同学,朱先生不知道吗?作者有话要说:朱令飞除了鸡婆一点,真的很不错啊。
浪漫朱先生,看来朱令飞是这里的常客,若霞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秦丽微微点了点头,秦丽眼里的笑一直都是满溢的,寒暄几句,招呼他们坐下,服务员送上菜单。
这菜单做的很精美,镶金边的纸质很厚,每样东西都是用手绘表现的,一看那线条就知道是秦丽的杰作,整个菜单都洋溢着浓浓的秦丽的风格,她喜欢一切昂贵而美丽的东西,即便这些东西是那么的华而不实。
若霞翻着菜单,脑子里浮上的却是这个念头,翻完也不知道点什么好,朱令飞已经笑了:这里的黑椒牛排饭不错,来一份吧。
好,若霞把菜单递给在一边的服务员,用手握住杯子:你经常来这里?朱令飞点头:嗯,这里环境还不错,中午不想去快餐店挤就来这里。
若霞勾起一抹微笑: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个美丽的老板娘吧。
朱令飞的眼亮了,若霞这话好像有点那么酸,难道说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是毫无分量的?秦丽端着个托盘过来,笑眯眯的把上面的东西放下:若霞,你喜欢喝的木瓜牛奶,朱先生就是西瓜汁了。
朱令飞抬头笑了:没点这个,到时候可不付钱。
秦丽的笑更甜了:若霞是我好朋友,别说这两杯果汁,今天的午饭当然也是我买单。
朱令飞笑的眉飞色舞:早知道这样,就该多点些。
说着就要叫服务员过来,秦丽这下的笑已经可以称为开怀大笑了,她看若霞一眼,若霞还是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为什么她的运气永远比自己好?连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都很出色,更别提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许志平了,秦丽觉得自己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挠了,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没变,又笑着说了几句才离开。
朱令飞喝了一口西瓜汁,清新爽口,看着一直很安静的若霞,他又笑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和她是同学?若霞淡淡一笑:如果说我是嫉妒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呢?活色生香,这个形容词用在秦丽身上可真是恰当,可是说到嫉妒,估计就是若霞开玩笑了,朱令飞点头:没想到你中文学的很不错,不过嫉妒,只怕你是在开玩笑吧。
若霞笑笑没说话,秦丽长的很漂亮,人际关系很好,当年的自己在羡慕之余的确曾经有过嫉妒,不过那些已经是过去。
朱令飞看着若霞的笑容,那种生疏感又加重了,这个过于坚强的,或者说是,过于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的女人,朱令飞不由伸手出去握住她的手:若霞,尝试着接受我,好吗?那声加重的问话让若霞一时忘了抽出手,好吗?很多年以前,也有个男人这样问过,不过是用的肯定语气,那时候的自己满心欢喜,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患得患失,经过了昨夜那种崩溃,若霞知道,虽然自己外表掩饰的很好,但是对于朱令飞,已经开始有另外一种感情在里面了。
打扰一下。
服务员送餐上来了,朱令飞讪讪的收回手,看来下次还是要选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选在哪里呢?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被打扰,除了家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朱令飞并没看到低头吃饭的若霞唇边露出带有一丝促狭的笑意。
吃完饭,果然不用买单就可以走人,朱令飞笑着对秦丽说谢谢,秦丽虽在笑,那眼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那杯没动一口的木瓜牛奶,若霞果然和原来不一样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朱二花的电话,她告诉若霞已经回到了家,让若霞不要担心,若霞到嘴边的关心又咽下去,只是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故意忽略了朱二花在电话那边的担心。
放下电话,若霞用手捂住脸,为什么会这样?触手可及的幸福,往往都那么不堪一击?就在若霞陷入自怜自艾情绪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朱令飞的声音:若霞啊,下班了,我们去吃香辣蟹吧,听说有家特别辣特别好吃。
他的声音里永远充满着阳光和自信,似乎能给人带来活力,若霞下意识的应了声好,朱令飞的笑声传了过来: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晚了占不到位子。
说着就挂了电话,若霞看下时间,也是该下班的时候了。
关电脑,拿包走人,刚走出公司就看见朱令飞等在那里,虽然上了一天的班,但朱令飞看起来还是那样神清气爽。
不是下班高峰期,电梯和车库里都没什么人,拿了车,看着自动坐到副座上笑的开怀的朱令飞,看着那样干净的笑容,若霞没有去开车而是不由自主的问出来:你现在这样,以后会不会什么都变了,你的笑容,你的活力都会给了别人?嘎?这是什么意思?朱令飞眨了眨眼,若霞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联想到中午时候若霞的表现,看来那个秦丽,当初也是伤若霞的人之一。
朱令飞的笑容没变,语气还是那么欢快:若霞,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没有来,为什么你总是要把自己紧紧关在过去?那些只是你的经历,不是你的包袱,抛开它们,往前走就好了。
虽然答非所问,但这话说的真好,若霞还是轻轻叹气,走出去,那些只是经历,不是包袱,说来轻易,可是做起来有多难?朱令飞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若霞,这个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姑娘,良久他才伸手出去拍了拍若霞的手:若霞,我们吃饭去吧,人是铁饭是钢,你看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说着还故意拍拍肚子,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开心,若霞踩下油门打着火,把车开了出去,看着她的侧脸,朱令飞轻声叹息:若霞,就算只活到八十岁,你还有五十年可以活,那些不愉快算起来只是几年,忘了吧。
若霞专心开车,朱令飞又加上一句:如果一次忘不掉,就每天忘掉一点吧。
借着红灯,若霞把车缓缓停下,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我忘不掉和你有什么关系?朱令飞故意装出一个可怜的样子:你忘不掉,是不是说明我一点魅力都没有,更加说明我妈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我妈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提到朱母,若霞分明动容了,有这样的干妈,真是自己的福气,一点点忘掉有什么不好,她的笑慢慢染到眼睛里面:好。
朱令飞却没有高兴的样子:林小姐,绿灯了,我们走吧。
哎,为什么每次想说话的时候都没时间?若霞看眼朱令飞,或者,自己的确可以接受一段新的恋情,不是用来忘记过去,而是用来拥抱未来。
那家香辣蟹果然生意很好,若霞他们到的时候,只有角落里还有位子,能吃就好,坐好点餐,听到朱令飞竟然要了两斤蟹,若霞眼睛眨了眨:这么多我可吃不完,到时候你要多分点。
朱令飞把喝口茶:一人一斤,怎么会吃不完,再说可以打包回去,第二天放到饭里面,很香的。
这人总是有理由,若霞决定不理他了。
香辣蟹上桌,看着快要堆到锅边的螃蟹,再看看旁边那个三人桌要的都没有自己两个人的多,若霞摇头:嗯,我长胖了都要怪你。
这好像是若霞第一次用有点撒娇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朱令飞顿时感到无限受用,夹起一个蟹盖:那好,就算你胖的走不动路,我也一样会要你。
店里人声鼎沸,还有一股久久萦绕不去的辣味,若霞的手却顿住,为什么他们每次说这些话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一点也不浪漫。
若霞泄愤样的咬下一个蟹腿,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把浪漫和朱令飞联系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想吃香辣蟹了。
女朋友吃完饭,朱令飞提议出去走走再回来拿车,若霞看着外面拥挤的车流,这时候开车回家简直就是被堵在路上,吃完饭散步消食也好。
晚风轻拂,这座城市以气候四季如春而出名,虽已是十二月,时令上已是深冬,可街头依旧不见寒冷,照样是绿树青葱,偶尔还能看到不怕冷的少女穿着短裙经过。
看见她们,若霞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她不禁停下脚步,朱令飞还以为她走累了?低头问她: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若霞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岁月不饶人,我已经老了。
这话让朱令飞顿时笑了出来,他笑的眉眼弯弯,眼睛像星星一样发亮,这个男人的欢乐似乎能感染别人,若霞心里的那丝喟叹也烟消云散,朱令飞眼里还是含着笑说:若霞,你比我还小两岁,如果你都老了,我是不是该柱拐杖了?这话让若霞也笑了起来,看着若霞含笑的眼,朱令飞故意弯腰做出柱拐杖的动作,这个动作让若霞笑的更开心了。
几乎是没有预警,直起身后的朱令飞就握住若霞的手,她的手指细腻修长,指尖冰凉,朱令飞把她的手圈成拳,紧紧握在自己手心:你看,你穿这么多指尖都这么冷,那些穿短裙的更不知道要冻成什么样子,还是不要这么有风度,要有温度。
若霞的第一反应是把手从他手里抽开,他的这个举动又让她愣在那里,这样的举动,似乎自己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她偶尔的发愣还真是可爱,朱令飞感觉到若霞的手那么小,那么的值得怜惜,继续握住她的手往前面走,心里开始溢上了甜,这种感觉很好。
一直默默无语的往前走,路边有旅游大巴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些游客,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相机,嘴里讲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这座城市最著名的建筑面前,两座相对而建的牌坊,古色古香的牌坊在现代建筑的簇拥下,显得有些奇怪,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游客们的兴奋。
两人停下脚步看着那些游客欢乐的拍照,直到走完一拨又来一拨,朱令飞转头看着专注的在看着这些的若霞,她专注的时候侧面线条非常的柔和好看,朱令飞不由看的游戏呆了,过了很久若霞才转过头来,笑着说:我们走吧。
或许是光线有些昏暗,又或者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的花香,让朱令飞的唇张了张,头毫无预兆的低下,若霞这下是真的愣住,往后退了小半步,那个吻没有落到若霞的唇上,而是落到了她的脸颊。
只是轻轻一碰,朱令飞的唇就离开了若霞的脸颊,朱令飞站定,眼里闪着若霞有些看不明白的光,若霞还是那个样子站在那里,朱令飞不知道对自己的偷香若霞会有什么反应,一只手握住若霞的手,另一只手悄悄的握成拳,似乎要等着若霞的裁决。
若霞过了很久才开口说:很晚了,我们走回去吧。
说着放开朱令飞的手,径自走了。
怎么会这样?朱令飞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若霞既没有生气,又没有发火,还是那样冷淡,似乎那个吻什么都不是。
若霞走出一截,不见朱令飞跟上来,转头喊他:你怎么不走?她转头的时候,风吹着她的短发,平时的冷淡自持似乎全不见了,平添上的是一些活泼,朱令飞嗯了一声,快步走上前。
自己怎么会这么傻?若霞的性格本来就是那样的淡定,会骂会发火才不符合她的性格,这样的平静不就证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朱令飞已经走到若霞面前:我们一起回去吧。
若霞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看见她的笑容,朱令飞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满心都是欢喜的走在若霞的旁边,有种想大声唱歌的冲动,知道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拿了车,回到家,走出电梯时候,朱令飞看着若霞低头找钥匙开门,心里下了个决定,若霞。
若霞转过头来,朱令飞的唇吻到了她的额头,这次比刚才那个吻时间要长了些,但也只维持了五秒,朱令飞的唇就离开:goodbye Kiss。
朱令飞几乎是喃喃低语,接着就像逃一样的开门进了家门。
Goodbye Kiss?若霞摸了霞额头,那种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若霞的唇边扬起笑容,没想到朱令飞竟会有这样害羞的时候?若霞到车库的时候朱令飞已经等在车边了,看见若霞过来时候脸上的神色和平常一样,朱令飞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上车出去,若霞在等红灯的时候转头对朱令飞说:怎么了?没见过吗?一直盯着我看?朱令飞屈起胳膊:若霞,以后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我女朋友?朱令飞的话里面满含期待,若霞没有说话,看见红灯变绿就踩下油门,看见若霞不回答,朱令飞觉得自己时不时又冒昧了?直到又逢路口,红灯停下若霞才转头对他笑着说:我很久没谈恋爱了,不知道人家女朋友都是怎么做的?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后悔?怎么会呢?朱令飞觉得今天天气真好,连满含着尾气的空气都那么的清新自然,好闻无比,他看着专心开车的若霞:别人的女朋友那是别人的,我的女朋友只要做自己就好。
若霞似乎在专心开车什么都没听到,但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是她唇边一直没消失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一直是朱令飞喜欢看的,也是他愿意若霞一直长留在唇边的。
刚进办公室,陈晓菲就跟了进来:笑的这么甜,你今天早上喝蜂蜜了?看着陈晓菲一脸八卦的样子,若霞把包放下,打开电脑:或者,我多了个男朋友吧。
男朋友?若霞的语气很轻描淡写,但对陈晓菲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大炸弹,她拉住若霞去接水的手:若霞,这才一夜之间,你就多了个男朋友?说着陈晓菲贼兮兮的往若霞脸上看看:说,是不是昨晚那什么什么了?这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家伙,一下子就跳到这个上面了?若霞白陈晓菲一眼:什么那什么什么?你满脑子都什么思想?那若霞是怎么突然答应?今早之前可还是一直否认的,陈晓菲干脆趴在若霞桌子上不走了?若霞放下杯子,用手按了按头:陈董,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有什么问题,下班再问好吧?就知道拿上班时间来搪塞人,陈晓菲直起身子:中午一块吃饭,到时候你不说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那饶不了简直就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若霞看着心不甘情不愿出门的陈晓菲,摇头叹气,拿下文件开始工作,工作是第一位的,别的都排在后面。
中午吃饭时间到,陈晓菲准时出现在若霞面前,她还真是执着,若霞拿起包,上前挽起她的手:说好,我今天没带钱,你要请客。
不就一顿午饭?陈晓菲手一挥:二十块的套餐,我大方吧?大方,真的挺大方,若霞哼了一声,两个人走出公司,刚出门就看见朱令飞走过来,看见若霞,他用最平常的口吻打招呼:正好,一起吃饭吧。
陈晓菲已经用手推开他:不好意思,今天中午的若霞被我征用了,你还是约着吃晚饭吧,男朋友先生。
说着陈晓菲就拉着若霞走进正好到达的电梯,用最快的速度按下键,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朱令飞关在了门外。
若霞笑了:陈董,万一不是他呢?陈晓菲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这双眼是瞎的?不敢,怎么也不能说老板的眼是瞎的。
吃饭时候若霞大大满足了陈晓菲的好奇心,陈晓菲笑的可开心了:别人是一吻定情,你们是两吻定情,说,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这速度也太快了,若霞放下筷子:你啊,总是想的太快,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成?陈晓菲白她一眼:难道你没听过伟大领袖的话,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说你们不预备结婚的话,到底是谁决定耍流氓?这可新鲜,若霞还是笑而不答,陈晓菲知道若霞的心事,也没有再逼问,这是冬天,怎么总是有人春心动?想起前几天小明明红着脸说有同学写情书给他,这真是一个春心萌动的时代啊,什么时候,自己的这颗老心也可以萌动一下?若霞看陈晓菲只是笑而不说话,已经吃饱了,就可以走人了,拉着她起身:刚才又在想什么坏事呢?陈晓菲叹气:我是在想,这个春心萌动的时候,什么时候我的心也动一动?若霞伸手拉住她:得,等你动心的人就在前面。
还真是凑巧,小明明的爸爸,陈晓菲的前夫正好从另一家饭店出来,看见她们,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十四万字终于亲到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