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2025-03-29 07:39:16

说了一会,若霞见陈晓菲还是没走,只是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陈晓菲起身的时候跟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时间过的真快,都六年了。

若霞的笔停顿了一下,是,都六年了,时间真是一种最难把握的东西,六年之前的自己是如此的依赖许志平,似乎离开他连呼吸都不能了,当听到他决定娶别的女人的时候,自己的肝肠寸断,跑去质问,得到的不过是别人的冷笑。

六年,时间真的几乎改变了一切,假设自己一路和许志平走下去,结局会是什么呢?看见若霞微微皱起的眉头,陈晓菲敲她头一下:好了,别在想了,这周六我们出来吃饭吧。

干嘛?若霞皱皱鼻子:我和你整天在一起,还要一起吃饭?陈晓菲站起身:没什么,明明说很久都没见你,要我帮他约你。

若霞眼里的光一凛,接着就摇起手指:陈董,说谎话也不要用孩子做借口,是不是又想做媒?目的既然已经被若霞说破,陈晓菲索性笑了:怎么,不行吗?若霞叹了口气:菲姐,不是说好的这些事情你都不要管吗?陈晓菲的手指又摇了摇:若霞,你别这样,你才不过经历过一个男人,你爹那样的也是特例,好男人又不是没有,你看小军不就很好?若霞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是,可惜他是我弟弟。

说着若霞站起身推着她出去:好了,周六见小明明是可以的,见别的人就算了。

陈晓菲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但还是回头认真的看着她:你不考虑一下,是我弟弟的同学,比你大两岁,年轻有为的海龟。

若霞丢个白眼给她:好就留着自己用,你别打扰我上班了,董事长大人。

陈晓菲还打算说什么,早被若霞推出去了,看着关上的门,若霞坐回到座位上,重新谈个恋爱,按照所有女孩子走的路走下去,这是十年前若霞的梦,从父母离异之后若霞就渴望有个家庭,只有家庭的温暖才能真正化解她心里的不安定,曾经在许志平身上,若霞寻找到了这种温暖,他们共同居住过的小屋,若霞是当做家一样的来布置,只是美梦总是这样轻易的被敲醒。

这也是为什么若霞一直不买房子的原因,就算在房价急剧上升的今天,她的收入可以在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轻易的买下一套房子,只是房子不是家,没有用温暖来填满的话,还不如就这样租房过呢。

若霞下意识的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套详细的室内设计图,虽然说若霞是个蹩脚的室内设计师,但是总还是有点底子的,田园风格的客厅,那套布艺沙发上一定要放上自己亲手绣的靠垫,餐厅要用白色的调子,谁说白色容易脏?自己的家,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

这斑斓的色彩一定就是儿童房了,点下下一张,这张就是卧室了,一张两米四的大床可以横着睡了,若霞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把图片关上,不要再看了,还是删了吧,这套图可以说是若霞的第一套完整作品,也是最费心血的作品,只是这辈子只怕找不到一个人来实现这套作品了。

若霞把鼠标移到删除上,随即又移开了,留着吧,等到看这套图片不心疼的时候,自己也就全都忘了。

挨不过陈晓菲的水磨功夫,周六的时候若霞还是赴约了,不过不是单身的,还带了小军,说好是到郊外的农家乐烤烧烤,正好从家里带来的那些猪肉,鸡和菜就派上用场,上了车,坐在副驾上的明明已经乖巧的叫了声林阿姨。

今年十二岁的明明九月就要上初中了,他的眉眼很像菲姐,不过脸型就很像菲姐的前夫,若霞把东西放好,和明明说了几句,专心开车的陈晓菲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若霞,我今天才发现,这小子越长越像他爸了,明明我生的,应该全像我才对。

若霞仔细看了看,还别说,明明的神态和笑容和他爸爸是一模一样的,还不等若霞说话,明明已经开口了:妈妈,奶奶都说要像爸爸才好,你看爸爸多有气势?陈晓菲从后视镜里瞪了儿子一眼:去,像你爸有什么好?他啊,纯粹是把工作当生命的人,谁嫁他谁倒霉。

明明露出无奈的表情,若霞微微一笑,这个疑问早就有了,菲姐前夫是有名的工作狂,怎么还有时间去找了个情人,而且最雷人的是,这个情人还是他的助理,难道说工作娱乐两不误?对于那个引起自己和丈夫离婚的女人,陈晓菲几乎都没提过,严格的说,除了儿子,陈晓菲几乎不会提起前夫家里的任何一件事,就算偶尔在应酬上能碰到她的前夫,陈晓菲对他的反应就和任何一个合作伙伴没有区别。

看着明明融合了父母两人优点的长相,若霞往后靠了靠,菲姐的前夫也没再婚,虽然有个儿子又是二婚,但多金帅气的他还是有无数人挤破头想做明明的后妈,看着专心开车的陈晓菲,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浮上若霞的心头,总不会他们还会因为明明而复合吧?车到了地头,陈晓菲刚把车停好,明明就跳下车去拿后备箱的东西,小军急忙上前帮忙,陈晓菲没有阻拦儿子的动作,更没有帮忙的意思,身后已经有人说话:姐,你还真舍得把明明当壮丁使?回头,站在身后的是陈晓菲的弟弟陈尘,他身边的小女孩小茹已经大叫哥哥了,明明的小下巴抬起来,没有理会陈尘伸出来的手要接自己手里的东西,只是说:奶奶都说我已经长大了,这些东西能提的动了。

小茹还在上幼儿园,好奇的问:哥哥,那我能提吗?正在和若霞打招呼的陈尘笑了:小茹,爸爸告诉你,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指使男孩子做事的。

陈晓菲把墨镜重新戴一下,上前拉住小茹的手:小茹,你爸爸说的对,所以,陈晓菲看一眼弟弟:你比明明和小军都大,这些东西就麻烦你拎进去吧。

说着牵着小茹和若霞在前面走,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陈尘摇摇头,伸手接过明明手里的东西,明明其实拎不动多少,看见舅舅来接,递过去了一部分。

绕过几个茅草屋,烧烤场就在一条小溪边,陈尘的妻子李静坐在一张桌子边,收拾着东西,小茹叫着妈妈扑过去,李静站起身对他们打招呼,陈晓菲坐下来:我们的烧烤架在哪里?李静指一指一边:在那里,朱令飞在那忙呢。

朱令飞,正在把小军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若霞吓了一跳,不会是自己那个对门邻居吧,应该不会这么巧,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估计是同名。

那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的不是这个邻居是谁?若霞的眉头又皱起来,陈晓菲已经小声叫出来:不错啊,若霞,你真的不考虑吗?考虑,考虑什么?若霞白陈晓菲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时朱令飞已经走了过来,陈尘给他们做介绍:这是我姐,我外甥,这位是,没说完朱令飞已经笑了:我知道,这是林小姐,那个是她弟弟,只是不知道原来你们认识。

陈晓菲的眉头微微一扬:怎么,什么时候认识的?朱令飞笑的很好看:我和林小姐是邻居。

哦,陈晓菲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拉了若霞一下。

小茹和明明两个孩子早就跑到烧烤架那里去了,陈尘夫妻也跟着过去,朱令飞做个请的手势,若霞往前面走,朱令飞没话找话的说:林小姐话比较少,不像伯父那么爱说话。

误解伯父?若霞的眉头这下皱的更紧,什么时候朱令飞称呼那个人这么亲热了?若霞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烧烤架前拿起一盘已经放好作料的五花肉烤了起来,朱令飞也拿起几串排骨站在她身边烤起来,看着若霞的动作,朱令飞笑着说:林小姐的厨艺看来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尝尝你的手艺?若霞还是没有理他,只是把烤好的五花肉放到盘子里,用剪刀剪好招呼明明他们过来吃,朱令飞把排骨也拿了过来:那天伯父来找你,结果没遇到你,正好碰上就出去一起吃了个饭,伯父很关心你啊。

还真是自来熟,若霞心里嘀咕,不过还是没有理他,只是转身小声嘱咐明明不要把辣椒沾到衣服上,朱令飞连说几句话都没得到若霞的回应,心里不由下了个结论,难怪伯父会说她这个年纪都没嫁出去,这么不爱说话,看来除了客户她就不想应酬任何人,男人看的上才怪。

心里面想着,朱令飞已经把手里拿着的排骨放到嘴里吃起来,一只手从他手上拿下一串排骨,陈尘嘟囔着说:小气,烤了排骨都不给我女儿吃,小茹,说叔叔坏。

看着小茹的眼睛,朱令飞急忙把手里的排骨递给小茹:小茹乖,刚才叔叔没看到你。

小茹伸手接过一串排骨,手却没缩回去,朱令飞愣了一下,把手里剩下的排骨递给小茹,小茹这才叫了一声:谢谢叔叔。

就跑去叫明明:哥哥,这里有排骨吃。

朱令飞笑了一下:小儿女就是这样。

陈尘拍他的肩一下:怎么对我姐的这个朋友有意思?朱令飞眉头皱了皱:没什么,邻居啊,了解一下,只是怎么她不爱说话?陈尘站到他身边:其实也没什么,我隐约听我姐说过她家以前的事,好像她爸爸对她不好还是怎么的,所以她很努力工作,难免平常的事情就不注意了。

是吗?朱令飞眉头皱的更紧:我看她父亲对她很好很关心,上次和我吃饭的时候,也看不出哪里不好。

陈尘看见明明拉着小茹的手预备去溪水里玩,站前一步大喊一声:明明,要看好妹妹。

看着明明示意已经听到了这才退回来道:可能吧,反正我也没见过她父亲,不过这总是人家家事,说不定重男轻女呢?等老了又觉得还是女儿贴心,这样的事又不少。

也许吧,朱令飞点头,拍着陈尘的肩膀:想不到,几年前你还一副小孩样,现在当起老爹来也是有模有样。

陈尘拍开他的手:去,少这样说话,不就大了我几天,就老装大哥,我说,我女儿都会叫你叔叔了,你现在还没着没落?这个问题,朱令飞笑而不答,李静手里端着一盘吃的上前:你们两个见了面就说个不停,还不快吃点东西。

朱令飞伸手去拿,陈尘一巴掌拍到他肩上:看到没,这就是有老婆的好处,你还不赶快找一个?李静抿嘴笑笑,拢拢耳边的头发:姐姐不是说霞姐蛮好的,这不正好。

陈尘嚷了起来:他啊,只怕看不上。

朱令飞听着这两夫妻的对话,眼不经意的往小溪那边望去,若霞正在那里和明明他们玩耍,浅浅的笑容从眼里一直漫到整张脸上,和刚才的冷淡完全不一样,假设林伯父真的是因为重男轻女而在若霞小时候对她不好,那她对男人有种天生的抵触情绪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朱令飞在心里下意识的这样想。

玩乐其实还是很累人的,回程的时候,陈晓菲躺在后座上一个劲的说:若霞,下次我绝对不玩的这么疯了,我现在完全理解那些到哪里就摆开麻将桌的人了,打麻将不累啊,这才叫休息,而不是像我这样,整个就花钱找罪受。

若霞开着车只是笑笑没说话,明明坐在妈妈的腿边:妈妈,我都没累。

陈晓菲拍儿子一下:你小子,要不是你领着小茹往果园里面乱钻,我和你林阿姨跟在后面追你们,我有这么累吗?明明无奈的摇头:妈妈,你们追什么啊?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照顾妹妹了。

若霞扑哧一声笑出来:菲姐,看到没,你儿子现在嫌弃你了。

陈晓菲狠狠的瞪若霞两眼,没有说话还是省点力气休息吧。

到家,刚好见到电梯门要关上,若霞急忙喊了一声等一下,电梯门被按住,若霞走进去说了声谢谢,就听到朱令飞的笑声:林小姐是送菲姐去了?这人怎么这么爱打听?若霞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得不到回应的朱令飞转而对小军说:林弟弟,你现在读什么学校?小军有些不知所措,若霞回头看着朱令飞:我弟弟不姓林,我和他是同父异母。

虽然若霞的语气很平静,但同父异母,难道说若霞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后各自组成家庭?朱令飞正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刚想要说话的时候,电梯到了,若霞拉着小军走出电梯,看都没看朱令飞一眼,朱令飞愣了一下,发现电梯门又要关上,这才急忙出来,看见若霞正在开门,上前有些局促的说:林小姐,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不过这个年代离婚是很普遍的事情。

朱令飞的话在若霞听来是越描越黑的,她瞪着他:朱先生,或者你这样家庭幸福的人难以理解,但是这些事情是我的家事,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管你什么了?看着朱令飞瞪目结舌的样子,若霞接着说:以后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交往,我管不着。

说着哐当一声把门关上,这个?朱令飞摸摸鼻子,算了,还是回自己住处吧,今天玩了一天也够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说若霞的性格过于锋芒毕露和尖刻了,其实代位想一想,若霞的经历就让她没办法还能保持住那种娇弱,就好像第一章说的那样,不过这会在文里慢慢的写出来。

过往公司既然决定把原来的两个店关了,这些后续的事情就要处理,到最后关店的时候若霞下去了两天,虽然说只去两天,但若霞还是对小军叮嘱了很多,最关键的是如果林父来找自己,让小军秉承一个观念,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要开门,看着小军懵懂的点头,若霞不由有些苦笑,防自己的亲爹像防贼一样,说出去一定有很多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自己不孝了吧?关店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店面已经转让了,剩下没处理完的货物也已经打包好让货运公司发回所在城市。

若霞下去不过就是请那些被遣散的员工吃个饭,还带着三个愿意和她一起来这座城市的员工一起回来,当最后一次关上店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店,若霞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惆怅,当初和陈晓菲一家连一家在这个城市开店的情形似乎还在眼前,现在又要慢慢的收缩在这个城市的布局,转向另一个自己曾避之不及的城市,人生似乎永远都是在画圈圈中度过。

不过,若霞直起身子,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无所适从的人了,她唇边露出笑容,对身边等着她说话的店员们说:走吧,还要赶回去呢。

直接带着这三个员工回到公司,把她们交代给了小杨,小杨已经按照之前的安排预备好了宿舍,带着那三个姑娘回宿舍,若霞继续回办公室处理出差这几天积压的工作,刚做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在门上敲了几下,若霞连头都没抬:陈董,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陈晓菲含笑走进来:若霞,你这一路开车回来多累,把她们送过来就回家休息去,还继续上班?若霞把手里的报表放下:我总要对得起你给的工资。

陈晓菲仔细的看了看她:若霞,你怎么半点都不伤感?伤感?若霞抬头看她:不知道是谁说的,现在的布局调整很正常,关这几家店有利于公司的总体发展,现在又在问我这个?陈晓菲微微点了点头: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怎么说那关掉的一家店里面,有我们开的第一家店。

若霞的手顿了顿,开第一家店的时候,那种欣喜还在眼前,当时陈晓菲还豪言,一定要在这家店的基础上多开几家店,做成连锁店,开遍全国。

店新开张的时候还是很苦的,轮流守店,从没做过生意的两个人慢慢的摸索,从最开始的亏损到盈利,再到能请的起员工,再到开第二家,第三家店,这中间陈晓菲没有接受前夫的任何帮助,虽然说能量很大的前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她们的生意兴旺起来,这点让若霞很佩服看起来娇滴滴的陈晓菲,她们也算是互相鼓励才走出来的吧?若霞唇边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陈晓菲敲她一下:想什么?不会还在惋惜那个店吧?我跟你说,明明爸爸说过,该做决断的时候就要做决断,免得以后后悔。

那是,能把事业发展的那么大的人,做生意处自然有他独到的见解,陈晓菲微微叹气:可惜的是,他没想到我第一次做决断就是和他离婚。

有一句话若霞早就想问了,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菲姐,你当年决定离婚,在最困难的时候有没有过后悔?陈晓菲的眉头皱一皱:你难道忘了吗?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若霞点头却没有说话,陈晓菲站起身:好了,都快下班了,我们俩是不是老了,都开始坐在这里回忆往事了?若霞故意往她脸上一看:是老了,那眼角都开始生皱纹了?陈晓菲白她一眼:去,少诬陷我的保养功夫。

说着陈晓菲仔细看她一眼:奇怪,若霞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怎么皮肤那么干?若霞揉了揉额头,那总是家事,虽然为了躲避父亲已经是早出晚归了,而且连他的电话都拖到了黑名单里,但昨天接到小军电话,电话那头竟然是林父,说他看中一套房子,价格也不贵,一百五十平,全部算下来八十万,知道若霞这边手头紧,不多,出个二十万首付就可以了,月供的话他们会想办法。

若霞早就知道父亲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没想到找不到自己的他竟然堵住小军,用小军的电话打过来,当时的若霞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收过那个人的半毛钱,却还要压住怒气告诉他,这事等自己回来再说,如果小军被吓到了,他别想再拿自己的一毛钱。

得到的答案虽然让林父不大满意,但是话没有说死已经让他觉得有了巨大进步,这才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把电话递给小军,若霞在电话里又叮嘱了小军几句这才挂掉电话,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睡的好呢?如果不是责任心实在太强,若霞到了公司就想马上回家的,不过对那个人的了解让若霞也知道,他在没达到目的之前,是十分有耐心的,此时有求自己的他,绝对不会去动小军的,而且处理下工作也先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怎么想办法回绝他的无理要求。

看若霞不说话,陈晓菲还当她累了:好了,工作总是会有做完的一天,快点回家吧,这时候还能赶在高峰期前回去,真要到下班时候,那就不是一般的挤。

若霞收拾好东西下楼开车,刚出电梯就看到秦丽和一个男子迎面走了过来,秦丽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而男子很有风度的在她旁边,俊男美女,看起来十分的惹眼,但若霞的心却狂跳起来,许志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丽的笑容在看见若霞的瞬间有些凝固,但随即又笑的开心:若霞,好几天没见了。

许志平就像被什么东西施了魔法一样,眼直直的看着若霞,原来上次不是幻觉,若霞真的回来了,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曾长及腰的黑发已经削短,不由给她柔美的脸庞添了几分刚毅,身上是一套套装,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公文包,那双看向自己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含情脉脉,而是一种很淡然的眼神。

若霞,我从没有一天忘了你,许志平向前跨了一步,直觉这句话就要冲口而出,若霞的眼却已从他的身上看向秦丽,唇边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是,前几天出差了,你还好吧?秦丽的答复一样很完美:还行,全靠朋友照管。

若霞往前走了一步:你们是要进电梯吧,我赶着走,不然高峰期就要来了,以后再聊。

秦丽点头和她道了再见,若霞颌首微笑,径自走向自己的车。

去开车门的时候若霞才觉得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仰视这个男人,但是始终忘不了,他是若霞生命里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爱上的男人,甚至可以称为唯一,从那之后,若霞的心就再也没有为别的男人悸动过。

而在他们相恋的那几年里面,若霞视他为自己的天空,自己的庇护所,是这个男人,第一次让若霞知道有人可以无条件的对自己好,他对她的关怀,甚至可以不求回报。

两人甚至还曾有过一个孩子,若霞下意识的把手放到了下腹,曾经他们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无穷期盼,用许志平的话来说,有了孩子,许家父母看在孙子的份上,就会接纳若霞进家门,可是也是这个失去的孩子,把若霞的美梦完全打碎。

传来不耐烦的喇叭声把若霞从回忆里拽出来,不要再想了,若霞踩下油门,自己的生活和那个男人已经毫无瓜葛,现在的自己已经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不过当若霞走出电梯,预备开家门的时候,对面邻居的门打开了,朱令飞的脸后面出现的是林父那张让若霞生厌的脸的时候,若霞知道,不把这个自己叫爸爸的男人的事情解决了,自己的日子永远不能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边回忆边现在,感觉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