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温文尔雅的主人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不容易,能让这个始终冷静的魔鬼暴跳如雷,也算是她目前唯一可做的了。
她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晚晚,你可是第一个让我发火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背叛我的人。
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能让我解气呢?让她死好了。
她真想把这答案说出来。
但是她也知道,他是决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对背叛我爱情的人,我不会让她用那么轻松的办法解脱的。
听了这话,她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
让他一愣。
你笑什么?他的脸就像是被黑锅刷了一样的阴沉。
她笑得没力气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爱情?背叛?安平,你种人连感情都没有,凭什么拥有爱情?!他也看着她,仿佛在用目光进行着一场较量,彼此之间,飞灰烟灭的。
然后,他像是先妥协了。
用了一种非常无奈又疼爱的口吻。
晚晚,你忘了,这一月,我是怎么对你的?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宠你宠的还不够?你瞧我对那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那种语气,那种表情,没有什么人会不能被打动。
要是一个月前,也许,还会包括她。
但是,她知道,不一样了。
事实就是事实。
人生如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如今想来那跌荡起伏梦境般的一个月。
竟让她体验了终其一生的迷惑,沉沦,清醒、痛苦。
说实话,安平真如他所言,没有刁难姚晚,甚至他妥善处理了姚启扬的一切事宜,把他送到了一家不错的疗养院精心照料。
而姚晚呢?她有了一个新的住处,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那是一幢靠海的公寓。
周围环境很美。
但是人烟稀少。
屋里的佣人是完全陌生的,门口的保镖,她从来没见过。
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很尊重,但是那决不是对主人的敬畏。
她当然明白有些本质的东西已经今非昔比了。
在这所豪华的主宅里,她不是主人,而是一个被温和看管着的隔绝犯人。
不过,安平很懂得怎么来让她感觉到宾至如归。
虽然是新建的公寓。
可是她的房间的家具,摆设,用具,就连细节处,也完全是按照在家时的样子来布置。
安平并不会特意的来打扰她。
他就像是一个尽职的情人,每天都回来吃晚餐。
像所有男人一样,运用礼物攻势,稍稍不同的在于,他相当知道投她所好,珠宝钻石在像她那样从小就见的女孩眼里,是没有作用的。
只有那些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得到了更需要动用权力,方可得到的失传已久的奇珍异宝,才可能让她眼前一亮。
于是,她的博古架上堆满了在博物馆的典藏里都未必可见的真品。
虽然,他没说,但她知道他在讨好她。
只是,她并不配合。
每晚一次的邀请,她从未回应过。
每次送来的礼物,不拆封,原原本本地放在一边的博古架上。
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了,除了家里和临近的一些户外,安平是打定主意那都不让她去。
好在她本身就不喜欢动,就一个人闷在屋里,不出来,三餐反正都有人送,她不想下楼去见他。
于是一连天,他们竟面都没碰见过一次。
到第四天,她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小姐。
先生请您下楼。
告诉他,我累了。
姚晚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先生说,请您下去,有重要的事和您谈。
很坚持的样子。
姚晚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听而不闻。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的公主,你可真是不容易面见啊。
姚晚拿书的手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一下。
有事吗?姚晚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抖。
对他的恐惧感,似乎快要溶进她的血液里了。
这几天你过的还习惯吧。
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靠近,最后坐在了她的身旁。
姚晚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浑身僵硬起来。
嗯。
你好像瘦了。
他伸出手爱怜的摸着她的颊。
她一惊,刚想往后退,却发现,腰上的手臂紧紧的圈住了她的行动。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吃饭?是不是新来的厨师你吃不惯?他温情脉脉的样子,用略带宠溺口吻问她。
明天,我让他们再换一个。
你说好吗?尽管知道是在演戏,但是姚晚还是忍不住从心里泛上一点暖意。
可又不敢放松警惕。
随便你,这是你的家。
她无所谓似的说道。
晚晚,这是我们的家。
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一切都要让你满意才行。
不要忘了。
他抬起她低着的头,和她贴的很近。
他盯着她的眼睛,直到她退缩地垂下了眼帘。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
你见过有那个女主人是被关在家里的?没有人身自由,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要被人监视?哦,原来是我的晚晚不喜欢成天闷在家里啊。
这样吧......。
成天把你闷在家里,是我不对。
明天你可以出去。
姚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
你放心?我不要有任何的保镖。
她看着他,强调道。
当然。
我不会让他们跟着的。
他双手合十坐在那里,笑的很真诚的样子。
一路上,姚晚都僵着一张脸,半点都不愿留心身旁的风景。
坐在驾驶坐上的人却满脸的笑容,仿佛心情很好,间歇着吹着口哨。
来,把眼睛带上。
一把淡紫色的太阳镜抵到她的面前。
她不予理会地扭过头。
你在和我赌气吗?晚晚。
姚晚嘴角边浮上一抹讽刺的冷笑。
是啊,好一个没有保镖跟随的出行,换他亲自来监视她。
还不如保镖呢。
吱............。
突然,一个刹车。
怎么了?姚晚困惑地转过头。
你的眼睛刚好,医生嘱咐过,不可以接触太强的光线,不然会影响你的视力。
那人自动自发的就把她的脸正了过来,用手把她的头发全都抿到耳后,接着把眼镜小心的架在她的鼻梁上。
姚晚愣愣的看着他亲呢的举动,忘了要反抗。
这才乖。
他满意地揽过她的肩,吻上了她由于惊讶而微启的唇。
一直到她发现,他的已经入侵到她的口内,企图勾引她的回应。
她终于惊惶的回过神来,用手抵在他的肩膀上。
别碰我!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你不能拒绝我小小的爱的举动吧。
我也是会有需求的。
口吻里是难耐的情欲。
有需求,你可以找其他人发泄。
嘴唇上有她厌恶的烟味。
真是的。
晚晚,你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他挽起她的黑发,深深地吸了口,用压压的声音说。
我对你有欲望,只对你,而且非常强烈。
姚晚不出声,只是更用力的把他向后推。
抱歉,吓到你了。
我们今天是出来让你散心的,可不能坏你的心情。
他看了看她皱眉的样子,又恢复到了一副温文尔雅,牲畜无害的样子。
然后把车座架上的烟和打火机丢出了窗外。
她有些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他朝她侧过脸轻轻得,颇无奈地一笑。
你不喜欢烟味。
会很久吗?坐在镜子前,姚晚向一旁不停忙碌的造型师问到。
不用,你的五官很精致。
只需要大致的强调一下就可以了。
那要多长时间?也就一会儿吧,不过要是你总是这么动来动去,恐怕时间会拖的很长。
设计师看着这个情绪不佳的女孩。
知道听了这话,她应是可以有些安分了,不会再颇不耐烦地转来转去。
果然,她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不动了。
真是麻烦。
姚晚不由地低低的在心里抱怨。
原本,她是想出来散心,结果就是被送进了这家高级造型师的家。
从小,她就不是一个爱打扮的人。
二姐在容貌上无可置疑的优势,让她觉得没有必要过于突出自己的长相。
所以在穿着和首饰方面,她一向就没有什么要求。
她的衣物基本上是由专人挑选,然后再穿。
因为要维持家族的体面,那些给她的衣服,大都有些过于呆板,没有一点动人之处。
所以当她被送进了那间需要无数金钱堆积才能进入的著名造型师的化装室一个小时后。
出来时,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全都只会朝她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样,安先生,你还满意吧。
造型的设计师有点得意地说。
没想到只是稍加点缀,这个女孩竟有了完全另一番的面貌。
连她自己都被完成后的效果给吓了一跳。
进门时,她站在卓然超群,清朗俊美的安平身边,显得安安静静,普普通通。
虽不起眼。
可是却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原因就在于那双清澈而明亮的双眸,凭此她仿佛拥有一种纯正、高洁、洞察世事的宁静悠远,在流转之间,表达出某种深邃的韵味。
让人不由地想聚拢在她的身旁,但又仿佛太靠近,就会亵渎她。
那大概就是所谓的贵族气质。
不是咄咄逼人的,而是浑然天成的高贵。
这种气质一旦被人发掘,是可以颠倒众生,倾城倾国的。
我就知道,晚晚。
你是有本钱让人惊艳的。
安平上前搂住她的腰,围着她转了一圈。
牵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借着抽回手,避开他装满了柔情的眼睛。
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我重新改头换面一番?当然不只是这样。
他向后指了指,已经被摆放在活动衣架上的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去试穿那些衣服,好不好。
她不耐烦地撇了下嘴。
我不想穿。
我累了。
光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偶让人在她的脸上,头发上弄来弄去,已经颇耗费了她的忍耐。
她一向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要不是设计师是个女的,她早就走人了。
现在,又要穿衣脱衣,没完没了,她怀疑这简直是种变相虐待。
这么说,可就对不起这些特意为你赶制衣服的设计师们了。
去试试看,好不好?看着他用低声细语好言相劝的样子。
一旁的服务小姐,不由地也帮腔:小姐,你就去试试吧,这些衣服可是安先生前些日子亲自到这来选色,定样式。
看在他那么体贴的份上,您也应该试试啊。
就是啊,还怕不合您尺寸,特意要求同一种样子,做了三件。
男朋友那么关心您,该多幸福啊。
另一个服务员也羡慕极了她有这么英俊温柔的男友。
姚晚暗暗有些生气。
这样一来,弄得她好像是个非常不知好歹的孩子,不由地瞪了站在一旁的安平。
安平却不说话,只是笑,眼里充满爱意死盯着她,满含宠溺。
姚晚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脸上也开始发烫起来。
咳......。
那就拿来吧。
她不由心头一紧,飞快地伸出手,不再看他的脸。
他却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算了,是我的错。
你原本是要出来散心的。
我却让你光坐在那里了。
麻烦你们,帮我把那些衣服送到我的公寓好了。
接着不管她已经涨红的脸,和店员们一片暧昧的笑声中拉着她往门外走。
你想去那儿,告诉我。
安平熟练的驾着车,仔细地观察着副坐上沉默寡言的姚晚。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此刻正在不停的翻腾。
怎么回事,姚晚搞不懂他的想法,也不理解他的做法。
如果只是想让她的家人痛苦,他没有必要这么样的来讨好她。
娶她,这个他强加的想法,应该不过只是他用来折磨她和她父亲的手段之一。
但也没有这么折磨的啊。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可是所谓的折磨也不是这般的放低身段,好声好气的吧。
安平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是商人就不会去做赔本的买卖。
他究竟想干什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该拿的,可以拿的。
他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全部夺走了。
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姚晚觉得头痛了,她不由地提醒自己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小心着自己也不知该怎么保护的东西。
等到有一个微微温热的东西裹住了她冰冷的手后,她这才发现车子早就不动了。
她疑问地看向一边的安平。
你在想什么苦恼的事?想的连眉毛都皱起来了。
他一边把玩她细细的手指,一边关切地问。
没什么。
她看了看窗外的熟悉的景物,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开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和这里有一个十二岁之约嘛。
今天,我来帮你圆这个梦啊。
他故做神秘地地眨眨眼,帮她打开车门。
蓝天白云下,迎接她的是那高高的,不停转动的摩天轮。
不要频频回顾从前,因为那不真实。
就像记忆里某个午后传来的阳光和爱情的味道。
不能不承认,安平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从他们进入到游乐场后,所投住到他身上的目光就可见一般。
这是平民百姓会来的休闲娱乐的场所。
突然间闯入一个气度不凡,温文尔雅。
仿佛是从上层社会来的翩翩贵公子。
而且,他还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好像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样子。
怎么不引起人们的关注。
全当他是\'王子\'体察民情来了般的新鲜。
他们在路上引起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的。
哇,好英俊的男人。
是啊,是啊。
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
会不会是日本什么明星?有可能,长的这么帅,这么高。
肯定是喽。
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啊?不知道,但愿不是他的女朋友吧。
干嘛,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啊!一些小女生已经在他们的后面指指点点,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等走到投枪射物的专柜,他们的身后已经是跟满了一大群人。
这个布娃娃很不错,要不要,我买来送你?他兴致勃勃地指着目标架上的一个超大的熊宝宝问她。
不要。
她看着那个耷拉着耳朵的长毛绒玩具,一副笨笨傻傻的样子。
而且这不是用买的,是要拿气枪点数换的。
她一边没好气解释道,一边向前走去。
这么大的熊娃娃肯定很难得到。
是吗?听上去挺有意思的。
他伸手挽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离开。
然后微笑着问柜台服务生。
请问这个娃娃要怎么才能得到?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服务生,很热情地从一旁的墙上拿下一竿枪。
是这样,只要您五枪里有四枪进七环,那个玩具就可以送您。
哦,是吗。
我来试试。
他颇有乐趣地接过气枪,丢给了服务生五个硬币。
然后站在一个墙靶二十米前。
身后跟着他们的人,也全都驻足观看了起来。
他微微迷起眼,肩与手持平,双脚稍稍张开。
非常标准的射击动作。
姚晚自己也曾经练过,当然知道安平应该是其中的高手。
平凡无奇的射击姿势,摆放在安平身上却优雅极了,扣板的手指是又细又长,挺直的背部,修长笔直的双腿,画出了一道完美的线条。
观看中的有些女孩已经觉得快要随着他一起屏息静神了。
砰,砰......他是连发的。
速度非常快。
四周鸦雀无声。
直到那个服务生走上前去,脸色有点惊讶地看着那正中的那个原点。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二十米的距离里面进七环。
可是在十环内除了正中没有第二个痕迹,也就是说,那五枪都打在了一个地方。
靶心。
怎么样,我为我的未婚妻得到了那个礼物吗?他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枪。
哦......,哦。
当然。
您五环都正中靶心了。
周围居然响起一片掌声,和一片窃窃私语。
安平从服务生那里接过了那个快要有半人高的熊娃娃。
然后郑重其事似的打算交到一旁发呆的姚晚手里。
送你。
可......可我不是说了不要嘛。
姚晚有点尴尬的退却,脸庞微微发热。
我知道,我送你是因为我喜欢。
接着就一把塞到她的怀里。
为什么?姚晚喃喃不解的看着他。
它那傻呼呼的样子和你很像。
他就像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一样揉乱自己喜欢女生的头发后般的坏笑。
一个摩天轮的好坏最主要是取决于窗外的风景。
如果那里有着依山傍水,并且蜿蜒着最美的海岸线。
那么就是一座会让人爱上的城市,宁静,悠远。
落日下,她的脸因为夕阳而被映衬地非常柔和,暖暖地,平顺着最烦躁的心。
他知道她喜欢,于是故意问。
怎么样,你喜欢吗?她非常由衷地点头赞叹。
很漂亮。
坐在她对面的安平微笑着发出了感慨。
知道吗,有时侯一个城市的美丽是穿行其间的人所不能领会的,而是需要站在这个城市的致高点向下望去才能一目了然。
姚晚赞同地点点头。
此刻,他们之间因为窗外的风景,而变得有些安静。
但是这份安静却带来了某种所谓和谐的滋生。
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恋人,来到了一个最普通的游乐场,进行一场最普通的约会。
两个人在一起,最难达到的是和谐,可是一旦他们之间有了这样的感觉,那么有些东西就已经开始变化了。
姚晚被傍晚的金色所吸引,而没有发现。
安平却注意到了。
他知道姚晚对人的物理距离有着本能的严格界线。
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对他已经不再抗拒了。
这样的效果让他很满意。
晚晚,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换个角度看你周围的一切,就会有不同的感觉?换个角度?她忖度地看了他一眼。
安平笑着指指窗外。
就好像这个摩天轮,你总是站在它的下面,仰望着它,让它怎么带你领略这一片人间风貌,对吗?嗯。
她总是站着看那里上上下下的人们,却从不曾亲身体验。
但是如果你坐了上来,那么,你就能知道原来在这儿可以看到这么美的景致。
所以............所以,我是应该常常换个角度看看这世界。
她心情不错地接了口。
他嘴角边浮上一个微笑。
拉住她的手。
那么,你现在准备好了吗?准备什么?她望着他忽然认真的神情。
准备好转换你的心里角度,忘了那个住在你记忆的那个影子,然后发现我的存在。
试着相信我。
我会保护你。
因为我爱你。
她感觉到他注视的眼睛和那低低的声音像是一匹华丽的锦缎,摩挲着她耳朵,覆托自己手心的大掌,温暖而厚实。
让她有些醺然。
被一个男人所钟爱,应该是会让人感到愉快的。
更何况是一个如此英俊,体贴细致的男人。
连她那骄傲的二姐,也被他所深深的折服,爱慕着他。
要说一点都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横梗在那。
她可以动心吗?她可以接受他吗?她要接受一个害的她几乎是家破人亡的人吗?摩天轮开始往下走了。
抛物线一旦到了顶点,总是会下滑的。
我不能,安平。
她从他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
无视他渐渐变冷的脸。
你可以娶我。
因为我的意见不在这段婚姻的决定因素里。
但是,你无法让我连心也一起给你。
很长时间的静默,他们谁也不说话。
这摩天轮什么时候会转到底?她敷衍地转过话题,不再看着他。
但他却没放过她。
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她有些被激怒似的,猛地抬头冷冷地笑。
好像因为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无知而愤怒。
需要我把我现在还被你拘禁在医院里的父亲带到这儿吗?需要我把已经不知所踪的三哥找回来吗?需要我把在监狱里的二姐送到你面前吗?可他就像是一个面对任性孩子的长者一样,轻描淡写。
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呀。
你把它们都推给我,这不公平。
尤其是作为拒绝我感情的理由。
虽然,你父亲的住院是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但是,他现在安然无恙,依旧过着他以前的日子。
没有任何的损失。
可是,思简和姚竞,我没有指示他们做任何事情。
事实是你们家族的每个人都做了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们选了贪婪,选了报复。
一条选择在沙漠里生活的鱼,是否要怪有别人的参与呢?她听着这话,居然没有一丝反驳的力气。
好多的话堵在了她的嗓子,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安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越见苍白的脸。
晚晚。
在圣经里,亚当和夏娃有两个孩子,因为该隐把雅伯给杀了,所以我们都是罪孽的孩子。
我们天生会有嫉妒,所以你二姐和姚竞恨你。
他们想毁了你父亲的事业,你还看不出来吗?是因为这因爱生恨,所以毁了你家的不是我。
她懵怔着,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
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
却就是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好了,晚晚。
别在去想那些事了。
他挪动到她身旁的位置上,把她揽进怀里。
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远离伤害。
和你在一起?她有些茫然似地重复。
你以为我还会让别人和你在一起吗?阴谋家暗暗地在心里讥笑。
他的手臂缓缓地抬高,留恋地抚摸着她洁白的颈项。
甜蜜的语言就像毒药一般入侵到她的骨血。
今后你是我的妻子。
你当然是要和我在一起。
我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
我会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
她没有挣扎,没有反驳,是忘了,是相信了。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觉得没有力气去质疑他那话里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