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径直进了总裁办公室,没有敲门,一进来就看到刘秘书半挂在许韶枫身上,柳悦眼睛微眯,这个刘秘书越来越不像话了,当时调她上来的时候她觉得她人朴实,而且能力很强,做事情认真,记忆力好,也曾经暗示过她,上来是做秘书的,不要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才一年不到,她就开始频频犯规了,要不是柳悦念及她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真想炒了她。
许总,您看这里?是不是要这样呀?她竟然会嗲了。
嗯许韶枫不动声色,他已经看见柳悦进来了。
许总,这里也要签名,说话的时候,刘秘书的嘴都几乎贴上许韶枫的脸颊,一只手还扶在后面的椅背上。
刘秘书,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总裁有事情要商量。
柳悦突然说话。
刘秘书眼神一丝慌乱,旋即正常下来,好呀,许总,我先出去了,您有事情叫我。
说完扭着小蛮腰就扭出去了。
她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冷眼看他,他眼角含笑,眼神却有一丝的凛冽,把眼镜摘下来,在我面前不要带着你那个像寡妇一样的标志。
一说这话,他自己一惊,柳悦脸色瞬间苍白,旋即恢复过来,你错了,我想,不过没有机会!不过她还是将眼镜摘下放在茶几上,他看见她的眼镜就来气,特别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
你要是坚持,我就帮你换了刘秘书,不过照这样看来除了给你找男秘书,我不能保证她们不骚扰你了,我实在技穷了,以为一次失手下次吸取教训,结果还是这样。
柳悦叹了口气,这样的秘书以后直接炒了,也不用在留公司了,量她们也不敢泄露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多狠绝,平时她总是为员工着想,尽量给她们创造晋升加薪的机会,犯了错误也尽量能挡就挡过去,很少会去炒员工鱿鱼。
这个许韶枫也真是,给他找了那么多秘书,一个一个坚持不了几天就都是原形毕露。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们,他,貌美,未婚,多金,有几个女人不动心。
她不禁头痛的揉揉脑袋,可是让她来做秘书,她也不想,那个罗梵音样子不错,来了应该可以中和一下那些女孩子的花痴。
倏然觉得眼前一暗,他正俯身在她头顶上,她抬眼看他,微微抬起的下颔,伸直的白皙的颈项,只觉得胸腹间有什么划过,未经过大脑他的唇骤然噙上她柔嫩唇瓣,她想挣扎,却被他紧紧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的手迅速的查过她的发将脑后的发簪拔出,托住她的头,让她更加向后仰起,逼迫她承受他等得几无耐心的急切的吻。
他辗转吸吮她的唇,品尝她甜美芬芳的味道,灵巧滚谈的舌霸道而强硬的抵开她紧闭的贝齿,倏然侵入,霸道的纠缠,直至她浑身发软发出低低的满足的吟叹的呻吟。
清晰的声音传入耳际,柳悦浑身一颤,莫大的羞愤的感觉萦绕于心,哇哦!门口传来鼓掌的声音,柳悦大力的挣脱他的钳制,却对上罗梵音那玩味的笑和轻蔑的眼神。
柳悦慌乱的站起来,站到边上,走到外面的阳台上,让迎面而来的风来平息自己的心情,冷却滚烫的脸。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却小的像火柴盒一样的汽车,柳悦一阵晕眩,就此纵身跃下,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停止?伸开手臂去拥抱迎面而来的风,感受凌空的虚无,却被大力地拉紧一个温暖的怀抱,撞的耳朵生疼。
你给我进来,许韶枫将她推到在沙发上。
罗梵音站在她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冷冷的回瞪她,你可真不乖,刚才明明柔情似水,现在却像修女!罗梵音以逗她为乐。
柳悦神色一凛,便即恢复正常,罗先生被派来京华,那便是要为京华出力了,您便不能在四处扰乱我们的上班秩序,所以许总想直接委任您一项非常重要的职位。
柳悦表无表情,声音恢复了冷冽。
好呀,说说看?我要看够不够重要,罗梵音看向许韶枫,许韶枫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我不知情的样子。
董事会是公司的核心,总裁又是核心的核心,总裁秘书便是总裁的左膀右臂,让你做核心核心的左膀右臂,不委屈你吧?看见罗梵音要发飙,她又道,你放心我会在找人协助你工作,绝对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万里挑一的能力。
怎么样?说完柳悦冷冷看着他,许韶枫嘴角却噙着淡淡笑意。
是够重要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敢算计我?罗梵音还是发飙了,那个美女可以让你挑,你挑中了然后把她调来协助你工作。
怎么样?许韶枫给他开出丰厚条件。
好!刘经理,可以嘛?即使我从你们部里或者其他城市分公司都可以调?罗梵音眼睛微眯,让他们摆一道?哼,太小看我了。
可以,柳悦冷冷道,你挑好了,把她的资料交到我那里,我会给她发调动函的。
说完便要往外走。
那好,柳悦经理,你也不用走了,直接找个经理接你的位子吧,你在任期间可以自己批掉自己的调动函吧。
罗梵音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弄,却不由分说的命令。
想摆弄他,哼!走着瞧!柳悦身子在推门的时候一僵,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他算计在内,对不起,罗先生,本人不在内。
柳悦冷冷的拒绝。
许韶枫你说!罗梵音不耐烦道,她算不算在内?是你们自己说的,自己部门里甚至其他城市都可以的,我现在就让她做我的助理,不过分吧。
罗梵音目光落在许韶枫身上。
不过分,许韶枫淡淡道,柳悦,你去收拾一下吧。
说完便低头工作。
罗梵音忽然醒悟过来,许韶枫,你狠!竟然算计他们,他自己让柳悦上来,柳悦不肯,这样正好摆平了他,又把那人弄上来,他哼了一声,便跟着柳悦出去,想让罗大少爷为他人做嫁衣裳?休想!柳悦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本来应该是算计罗梵音,可是现在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许韶枫竟然支持他?柳悦这头的工作一下子也甩不开,只能自己临时兼职,让张澜多做一些,然后在找个人来协助张澜。
她拨了张澜内线。
张澜进来的时候依然战战兢兢的,你怕什么?柳悦严肃道,这样的人要是让她但这样的大任还不吓死她?这时候电话响了,许韶枫的,柳悦,你上来,然后那边的工作也不用丢下,张澜和你一起调上来,她分担你那边的工作好了。
他总是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语气。
柳悦总觉得有些什么在改变,自己坚持了这几年的东西都在被挑衅着。
她对张澜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情,然后又将一部分她能胜任的工作交给她,顺便把她的工资又申请提交一级,允许她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进入更衣室挑选衣服。
这里更衣室的服装主要是服务于总裁以及这边部门的高层人员,张澜实际是不够级别的,所以一听这样的待遇,她瞪着大眼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张澜,你的工资也不低了,你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柳悦扫了她一眼,边整理文件边问她。
她从来不问别人的衣着,可是今天竟然破天荒说张澜,因为这个张澜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你不用跟潮流,但是你要穿出品位穿适合自己的衣服呀。
她的衣服也不是土,就是看着别扭,不适合她,而且看那起来又不上档次,所以柳悦才问她,她问得很随意的,但是停在张澜耳朵里就成了批评她穿得没有品位了。
你穿得倒是高档,衣服也非常显示你玲珑曲线,可是你不也是除了黑色就是咖啡色?也不见得就有多好了,但是她哪敢说出口呀,那个,柳经理,她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说,后来鼓了鼓勇气,因为我弟弟和妹妹还在上学,所以―――嗯知道啦。
帮我把东西搬到总裁楼层外面办公室去吧,等下你的东西也搬过去。
然后让小朱在楼下协助你。
想了想却什么也没说,去吧。
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这边的职位她还是担任着,所以办公室也还给她保留着。
为谁妆容她呆坐了半响,最后站起来,搬到那里去,就等于没有了自己的独处的空间,没有了―――上得楼来才知道罗梵音有多过分,他让柳悦的位子挨着他,然后张澜的在柳悦对面在过去背对他们坐。
罗先生――柳悦刚要说,罗梵音倏地靠近过来,不要在叫我罗先生,叫我梵音,或者音都可以,你自己选择。
柳悦退后了一步,罗梵音,你坐到总裁办公室对面去,柳悦,你是我的助手呢,怎么可以命令我?他不满。
我下去安慰安慰刘秘书了,你先适应一下新环境,我警告你,不许在重新排座位了,就这样,拜拜!说完他冲张澜嘟嘴来个飞吻就下楼了。
张澜嫌他过分,不肯理他。
背后的门开了,许韶枫站在那里,嘴角淡淡的微笑,柳悦,你过来,我把工作行程跟你交代一下。
这个罗梵音,明明知道要安排工作的事情就跑得影子都不知道了。
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许韶枫把他淡金色笔记本朝她推了推,柳悦扫了一眼,长长的还真是多,顺便按了打印键。
他吻了她以后,她就有点怕他,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他一靠近她,她就紧张,眉头微皱。
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脸庞,精致的耳垂和白嫩的颈项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他感觉到自己胸中一荡,竟然难以控制对她的感觉,如果说她初来的时候他替她着想,允许她冰冷,允许她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戴上丑化的眼镜,盘起满头如云长发,在自己和别人之间竖起一道屏障。
他以为自己有耐心,可以慢慢等,可是过了5年了,他发现他没有耐心了,他想把她从她的壳里逼出来。
这几年她总是可以的远离过去的记忆,不去面对从前的同学从前的学校,就因为有个女孩子和他的一个学妹,她想也没有想就把她放到别的地方不许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同学聚会她从来都不去,这样几年过来,她竟然没有交新的朋友,不过―――那个沈放――竟然可以不同,真的不同吗?他微眯着眼镜,如水眸光莫测高深,轻轻刷过柳悦专心的侧脸,第一次她才高二,那个时候她知道她爱的是迟朋,所以他给她机会,放她走,成全他们。
可是后来迟朋离开了她,他就知道他不会在放手,即使他回来也不可以,他的眼睛几乎闭起来,紧紧盯着她,视线在她的轮廓上不断的逡巡。
感觉到他得 注视,柳悦微微歪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目光不同往日,微微的眯着,紧紧得盯着她,眼神缠绵伤感,她不禁心中一荡,却又强自压抑下去,在低头专心的看资料。
悦悦,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好吗?他忍不住了,开口约她。
不了,我还有事情,她拒绝,她不允许他靠她太近。
因为那个沈放吗?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凛冽起来。
沈放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他查过沈放的资料,现在媒体把他说成是一个比女人更美丽绝伦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女气的男人,具有天生的偶像气质,在舞蹈,歌唱表演方面都有不俗表现。
京华集团也常会找他拍广告,如果把他的所有广告换出成另外一个和他实力差不多的明星,对他应该是个损失吧?就是不知道面对名利和爱情他会怎么选择?他轻轻一笑,正好柳悦抬头看他,看见他就那么不设防的不带一点功利的发自内心的笑,就像湖光山色眼光灿烂,柳悦只觉胸口被什么击中的感觉,一阵刺痛,左右拇指习惯的按上左胸口。
许韶枫没有忽略柳悦的表情,看她眉头微微一皱,左手便抚上胸口,关切问道,哪里不舒服?没有什么,柳悦拉开距离轻声道。
我已经看好了,回头跟罗梵音交待一下好了,我先出去了,胸口越来越痛,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许韶枫盯着她逃走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暗,嘴角似笑还怨,这是肯定不会放手,不管什么代价,柳悦,你都要承受,那是你该承受的……等到和满面春风回来的罗梵音交待清楚的时候已过了下班时间,她让张澜早点回去了,自己又处理了一下当天的工作,顺便看看明天总裁的工作安排。
他明天有个回忆要参加,她顺便替他选好了服装,在电脑上输入,然后让司机等下送他家去,秘书罗梵音肯定也要跟着,那就顺便也替他配好。
从衬衣到领带,领带夹腰带,西装,皮鞋就连袜子都配好。
每次什么场合他的着装都有记录,本来这些不用她做,她怕别人做不好,就亲自整理,而且衣服每次使用都是有扫描过,所有信息都直接存入此记录。
柳悦,走吧,一起去吃饭,许韶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这些事情让别人做好了,不用自己这么费神。
他淡淡道。
习惯了,自己做也放心,不会出差错,她随口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他听来完全可以理解为她对他的特殊。
秘书,我的衣服也配好了吧?罗梵音来凑热闹,这里只管总裁的着装搭配,秘书是没有的。
柳悦不理他。
明明都帮我配好了,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这个女人就是不乖,刀子嘴。
罗梵音逗她道。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新开的那家米兰风味餐厅的牛排吧,去过一次觉得还不错。
罗梵音提议,我请客,然后许韶枫付钱。
直接从你工资里扣好了,许韶枫淡笑着瞥了他一眼。
许韶枫,老爷子让我来跟着你学习来的,不是让你来虐待来着。
敢克扣军饷,我可是会去劳动局的。
他嘻嘻哈哈的。
你们去吧,柳悦边整理资料边说,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
她微微点点头,就要绕过去,还没有走几步就被罗梵音拉住了手腕,柳悦,你可真会气人。
然后稍微用力将她甩到许韶枫身上,许韶枫轻轻接住她,梵音别闹了。
然后很自然的牵了柳悦的手,走吧。
柳悦不知道这个罗梵音怎么动不动就翻脸。
她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她就是害怕,她承认她在害怕,她想逃避。
悦悦,去换件衣服好吗?说着话的时候,许韶枫是用商量的语气,但是他眼睛里流露出如水荡漾的眸光却让她不由的答应了。
许韶枫帮她挑了一件淡紫色斜裁的缎面真丝吊带小礼服,裙身上是手绘的八重樱,在腰间用软软的丝带作出层叠的褶皱更加显出纤纤细腰,修长的玉腿,同色系的细跟凉鞋,绣花手袋,一条堆积如云的淡紫色披肩。
许韶枫的眼镜亮亮的,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他看到她穿的这么漂亮,是为他么?心不禁轻轻一颤。
罗梵音直接开了许韶枫的淡金色的跑车从地下车库飞驰而来,吓了柳悦一跳,这个罗梵音嚣张的不像话,怪不得老爷子发配他。
而罗梵音看见柳悦的装扮,眼镜里闪过一丝惊艳,果然是个美人!他朝她一个飞吻。
柳悦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没有味道的西餐那家餐厅是个意大利人开的,里面环境布置的非常优雅,非常的欧式,壁画,墙面设计,就连地板都无一不让人惊叹。
各种手工工艺的壁灯,流淌出如银似雾的光芒,桌上高脚的烛台,这里没有大大的吊灯,全是蜡烛,以及做成蜡烛形状的小台灯。
雕刻各种古式花纹的原木餐桌椅,又非常的中式,就连桌布也有着印象派画风,细到装牙签的盒子都是雕刻花纹的精致的原木盒子。
不是夸张的铺张的奢侈华贵,却哪里都透出老板与众不同的品味,置身其中,竟然有种游览的感觉,不知不觉随着壁画走到最后。
罗梵音满意于柳悦的反映,虽然他在英国长大,各种风格的高档华丽的餐厅都见过,可是这家融合了欧式中式古风的餐厅全球只此一家,所以他动了加盟开分店的念头。
相反许韶枫却依然那样淡雅若菊,波澜不兴,只轻轻环视了一周,便在靠里面的位子坐下来。
看着他坐在那里,水晶等流泻出的银光映在他的清眸里,更加显得人雅如兰,眸清若水,嘴角莞尔若隐若现,这样的环境竟是衬得他越发的脱俗不凡,亮丽光灿,竟是一点一点都不能淹去他的光辉。
你们吃吧,看来我吃不成了,佳人有约!罗梵音接了电话,顺势在柳悦脸颊边一吻,柳悦一躲,他的唇就落在她的发丝上。
朝个许韶枫眨眨眼,随口打了个招呼就就走了。
点菜的时候柳悦溜了一眼菜单,这价格也真的配的起这里的环境,人均吃下来估计要过千,这样的价格之下,无疑会让人觉得吃得是环境,而不是牛排。
柳悦随便点了一份6成熟的牛排,她吃不来带血丝的肉,看着瘆得慌。
许韶枫点了5分熟牛排,然后点了一瓶红酒,柳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正餐的时候,有开胃甜点。
柳悦盯着那好看的近乎华丽的甜点,竟然发呆,想起什么,心底一丝抽痛,左肋不由得收缩了一下,眉头轻轻一紧。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乌黑如云的长发拢在耳后,用珠花发夹别住了,额前的发丝轻轻飘在光洁晶莹的额头上,看不见她的眼神,可是许韶枫却没有忽略她每一丝表情变异,她垂睫, 她低首,她皱眉,她那淡淡的忧伤就这样整个的散发出来,如同那如水的清光淡淡围绕着她。
她要躲多久,恨还是遗忘?怎么选择?他真想一次向她问清楚,让她不要这样的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别人。
心随意动,他的手指就那样抚上她的眉头,沿着润泽的眉毛一路滑过,眼角脸颊最后手指托上她的下巴,轻轻的抬起她的头,让她与他对视,她颤动长睫,眼神迷离,忧伤,褐色的瞳仁似乎如水洗过,隐隐流动。
她拿起勺子,不着痕迹的拨开他的手,品尝着甜美芳香的甜点,甜腻清爽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有浓郁的巧克力的味道,那味道缠绵的舌尖,仿佛还在昨天。
她按下心头的痛,使劲的眨了眨眼,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
他将沁着芬芳的红酒倒进透明的高脚杯,放在她右手边的位置,然后又把自己面前的甜点推到她面前,她太瘦了。
正餐来了的时候,她还在低头吃甜点,她又缩在自己的壳里。
许韶枫没有逼她,当她吃着自己推过去的甜点的时候,他拿起刀叉将她的牛排一小块一小块的切开,他切得很慢,非常的优雅,旁边的女孩子都偷眼看他,从他进来,她们就基本上一直看他。
他的纯手工的高档西装搭在靠背上,淡蓝色的衬衣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清冷的光芒,他的手白皙修长,淡粉色的指甲整齐圆润,手腕上的PatekPhilippe的手工表,不过柳悦看到他这款表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她本来对品牌不热衷是后来帮他准备服装的时候才开始下功夫的。
他那款手表昂贵到让她晕翻。
他当时摘下来放到她手里,这么珍贵你替我保存好不好?他说得很真诚,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栓住她的机会,你就不怕我去给你卖了?柳悦没有接,她才不会上当。
边上的人很奇怪的看着这对男女,男的高贵典雅,端着酒杯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细致的眉目如画,只顾低头吃东西,甚至没有看一眼对面的人。
他不逼她,她能和他吃饭已经不错了,5年了,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拒绝,拒绝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柳悦细细的,慢慢的,把盘子里的肉都吃光,知道吃得连圆葱,通心粉都吃光了,才不得不抬起头,许韶枫都怕她是不是脖子酸痛到不行了才肯抬起头来,抬起头了却依然不面对他。
餐厅里一直回荡着淡淡的舒缓的古典音乐,却不知道怎么一转,成了中国经典歌曲,一首接一首,魅惑的旋律想起,竟然是流光飞舞。
柳悦心头一震,身子一僵,却端起酒杯来掩饰自己,仰头喝下去,低头的时候却有两滴晶莹跌进透明的酒杯。
她朝他一笑,在清冷的水晶灯光下,竟然灿若花开,就似那一年在他的宿舍,她对着他那样一笑,笑得他心头再也放不开她,甘愿等她,甘愿放弃她成全她。
我们走吧,他淡淡道,掩住心头那丝丝痛意。
她顺从的站起身来,他顺手揽住她的腰,她微微一动想挣扎,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要逼我在这里吻你。
她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任他搂着她结了帐离开餐厅。
车子被罗梵音开走了,我们打的好了,柳悦轻声道,然后伸手拦出租车,他揽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我们走走吧,他轻声道,他淡淡的声音飘在风里,轻轻柔柔的,飘落在她的心里。
好呀!她没有拒绝。
他揽着她静静地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重叠又错开,生活就想这样,什么时候交集了什么时候又错过了……都没有说话,不知不觉的走了很久,他边叫了出租车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他多么希望她可以邀请他去坐一下,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路上小心,我上去了。
然后就转身走了。
许韶枫一直在车里看着她,看着她的影子长了短了,楼上的灯亮了,她过来关窗拉窗帘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却把窗帘轻轻的拉上。
柳悦倚着窗户,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爱她,如果从前年少无知,可是现在爱也爱过,痛也痛过,恨也恨过,她什么都体味过了,什么都可以看得见了。
迟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没有任何痕迹的消失,怎么可以这样?年少的时光真的就只有痴狂?不能让你留恋吗?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恨呀恨,恨了你这几年,支持我走过来的不是爱,竟然是恨,迟朋,你说多么残忍的事情?她慢慢的想过这几年,从小到大,从懵懂不知到如今沧桑历尽。
段文忠还是时常给她打电话,他很痛苦,有的时候会在半夜打电话来放声大哭,悦悦,你知道吗?你毁了我,可是我却还是那么爱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可以平凡的娶妻生子,可是认识了你,爱了你,让我觉得别的女人对我都是不够的,我再也不能过那样没有感情没有心的生活。
悦悦,悦悦!他哀声叫着。
我好痛苦,痛苦到简直活不下去。
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你,即使不是她任何女人我也会想象成你,她怀孕了,我想让她打掉,她就在我的浴室里自杀,我没有办法,才和她结婚,结婚了她还是自杀,她说你每天晚上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你根本没有爱我,根本不把我当作你的妻子,悦悦,你知道吗?为了不叫你的名字,我整夜整夜的不睡觉。
悦悦,你知道,u叫你的名字,可是我的心里却深深的刻着永远都褪不掉。
她自杀了好几次,生完女儿以后,她终于觉得无望,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她拿走一般的财产然后就和别人走了,悦悦,我很开心她走了,没有人在打断我对你的思念,我刻骨的相思。
我的女儿叫悦悦,叫 悦悦,其实她不是我的女儿,是别人的,可是我依然把她当成我的悦悦,悦悦,你快乐吗?即使没有别人你也不会接受我,是吗?悦悦!我爱你!我们谁都有无奈呢,是不是?这就是生活让我们承受的,不是叫喊,不是反抗,而是顺从的接受生活赋予我们的责任,她让你受苦,让你甜蜜,让你失去,让你知道你形单影只,我们谁都不能改变这些。
不是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顺从享受吧。
在窗口看见许韶枫还在楼下的时候,她差点冲动叫住他……红烧肉和裸照接下来的日子在更加的忙碌中渡过,尽管她是罗梵音的助理,可是基本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做,而且自己手上的事情也很多。
基本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她才会离开,而不管她走得多晚,许韶枫总是等她一起走,而她又开始刻意保持距离,她不想走得更近了。
星期六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上班的时候她总是睡不醒,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还好睡一会,现在罗梵音天天在那里骚扰她,要么就是和张澜吵架吵得她根本不够睡。
每个月里表姐庄庄总是会来一次,都成了习惯了。
表姐在杭州的外贸公司工作,柳悦说让她来他们公司,表姐就问 薪水高不高?有没有帅哥?柳悦轻轻一笑,薪水很高,帅哥超级帅,谁知表姐嘴巴一撇,不去。
柳悦不禁诧异,然后庄庄就给她下面的解释:薪水那么高,比我男朋友高了。
帅哥那么帅,比我男朋友帅了。
当然不去,他也不让我去。
她很爱表姐夫,柳悦不禁羡慕,他们这样过着平凡而踏实的生活,是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庄庄窝在沙发上,吃着给她买的薯片,吃着她帮她剥得枇杷,胡乱翻着杂志,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
她们就是享受这样的时光,不在乎说什么,每天QQ,短信也会联系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信息。
这个沈放长得可真帅,是我喜欢的类型,悦悦你知道吗? 她边把柳悦帮她剥得文竹放进嘴里,一边说,我就喜欢这种即使双眼皮也是长长的眼梢斜斜上吊的凤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削的下巴的帅哥,咽了下去又道,看漫画的时候觉得要是真实存在这样的人我也不敢要,得多女人呀。
可是你看看沈放,竟然不女人,而且浑身透着股妖气。
边说还边吃吃的笑,悦悦,你说你认识他的对吧,帮我要张他的裸照,要签名的,回去指定够显摆的。
表姐语不惊人死不休。
柳悦不敢想她要是管他要裸照他会什么反映,要签名照好了,裸照做什么?不怕表姐夫吃醋?柳悦白了她一眼,又把剥好的枇杷放在她跟前的碟子里。
这个沈放的眼镜有点像朋子呢!刚一说完,表姐就知道说错了,柳悦神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有点像,不过迟朋没有那么邪气的眼神。
然后她就垂下长睫不肯说话,只顾剥枇杷了。
庄庄叹了口气,也就不说什么了,再说她怕柳悦难过。
悦悦,我给你做红烧肉吧,我做的简直是大有名气了,我们同事同学都吃了还想吃,不过我就给她们个念想,在不给吃第二回。
她们以前都是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今天估计觉得自己不好,所以才主动要露一手的。
她们一起去买了上好的有5层3痩两肥的五花肉,买了葱姜蒜,冰糖等。
庄庄边做,边教柳悦,用冰糖比白糖口感好,放榨汁机里绞碎。
将肉却成方块放进料酒兑水里浸泡10分钟,这样血水出来了不腥。
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
锅热了以后,放两勺油,等油7成热也就是冒烟了就可以了,然后将冰糖末放进去翻炒,一直炒到糖都化了变成红色便可以把肉放进去了。
放进去以后一直翻炒,知道里面的糖都均匀的挂在肉上,铁铲的糖也化掉为止。
然后就放水进去,水没过肉,一次加好,中间就不能再加。
大火将水煮沸,漂出油沫,然后放姜葱进去,不要放蒜,酱油可放可不放,然后转小火大约30分钟以后开始放盐。
然后在大约20分钟就可以了,如果想留汁浇饭就可以在汤还有的时候关火,如果想吃浓郁点的就直接将水烤干,只吃肉。
表姐给做了很大一锅,说她可以慢慢吃,别到时候吃了一顿就立马让她再来做。
柳悦从来不吃肥肉,可是表姐刚做出来,她看着油亮红扑扑的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滑嫩入口即化的感觉,她评判道,真的好吃。
表姐看她那样道,放心好了,我做的即使她们吃过什么样的也说好吃的。
然后还炒了几个清淡的菜,春笋,青椒,青菜等。
表姐,你不但是肉做的好,菜也很好吃呢,可以做大厨了,她赞叹道。
这时候门铃响了,谁?柳悦去开门,是沈放!他穿了休闲的白色运动衫,戴着长沿的棒球帽,就那么清爽洒然的站在她面前,我闻到你们家的味道了,好香,我就立刻飞过来了。
他邪魅的眸子柔媚蛊惑人心。
他走进来,柳悦随手关上门。
悦悦,我可不知道你还能做饭呢?沈放唇角微勾,挂着引人遐思的微笑。
啊!!!沈放!庄庄一看到沈放,差点把菜盘子扔地上,沈放长臂轻舒,稳稳的揽了表姐的腰,一手帮她托了盘子,美女姐姐,菜可不能浪费了,我就冲着这个来的。
说完也不等人家客气,就要去吃红烧肉,慢着!庄庄打断他,顺手将肉端走,你不能随便吃,这是我做给我表妹的。
你表妹的就是我的,悦悦,是不是呀?快让我吃吧。
他眼睛巴巴的望着那盘肉,你得答应我一个问题,庄庄开始下套,柳悦一惊,这表姐,可不能这样呀。
想拦却没有来得及。
说,只要给我吃那盘肉,我什么都答应,包括--他顿了顿朝表姐眨眨眼,上床!呸!表姐,啐他一口,让我拍张裸照。
表姐说得面不改色,柳悦只觉得眼前乌鸦飞过,沈放扭头看柳悦,悦悦,你什么时候和你表姐这样呀!好,随便你拍,他倒爽快,反正悦悦的表姐也不会拿去卖或者坏他名誉。
不过,你给我你的,或者悦悦的。
想得美,表姐将肉放他跟前,他也不客气,吃得香喷喷的,第一口的时候,跟所有人一样,表姐他叫得很自然,你这手艺,可比酒店做的好多了。
他不由得赞叹。
酒店哪有费这些功夫的,他们都是高压锅压的。
她们嘻嘻呵呵的吃完,然后沈放就真的开始脱衣服,最后成了他逼她们拍,而她却不肯拍了。
最终的就是柳悦帮他拍了一张和表姐的正常FANS和明星的合影,还拍了一张沈放作势亲她面颊像广告一样的照片,最后一张是表姐拍得他赤裸上身的照片。
柳悦,你帮我去单位打印出来,然后让他帮我签名,然后寄给我知道吗?可不要忘记了,回去有得炫耀了,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她做陶醉状。
表姐,我可以帮你在拍点,你可以卖钱。
沈放这样说。
那倒不用,这些就够了。
她倒不贪心。
表姐在这里住了一天,第二天还作为影迷去了沈放那里参观,不过柳悦不想去,窝在家里看书。
误会转眼又到了周一了,柳悦依然早早的起了床,不过今天破天荒穿了套淡粉色的套装,是昨天表姐帮她挑的。
她的眼镜早不带了,许韶枫和罗梵音都说这样会影响大家工作的情绪,逼着她连发髻也拆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头顶用珠花发夹夹了1/3头发,其余都披散在肩膀上,戴了一对珍珠耳钉,越发显得镜中的人儿青丝如黛,眉目若画,身姿窈窕,风神绰约。
当她停好车去乘电梯的时候,碰见许韶枫,他叫了一起乘总裁专用电梯。
她站在他身边,小心的站开一点距离。
他觉得她今天不一样,淡淡的粉色越发显得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眼波盈盈若秋水,秀眉茵茵似青黛,圆润的珍珠耳钉乖巧的贴在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上,微弯的脖颈与小巧尖削的下巴形成完美细致的曲线,粉肌生春,看得他心中一荡。
悦悦,他轻声叫她,嗯?她微微抬起头看他,他便顺势俯身吻上她的红唇,将她压在电梯后壁上,双手捧了她的头,不让她挣扎, 细细品味她的芬芳甜蜜,舌尖轻易便诱开她的皓齿,纠缠上她的舌,她竟然没有反抗,而且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几乎将所有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上。
他的反映让他雀跃不已,更加深如的加深让他思慕已久的吻,知道电梯叮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有关上,关上在叮的打开。
柳悦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放开手挣脱开来,罗梵音站在电梯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眼睛里闪动着捉奸成双的眼神。
许韶枫朝他笑笑便走出来,柳悦按-1,我东西落车上了,我去取一下。
我陪你去,罗梵音一闪身挤了进来。
柳悦躲开罗梵音一点,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她,看得她直发毛,拿了东西便赶进往回赶,路上碰见同事,他们都惊讶的看着她,没有认出来,她走过去了才鞠躬,柳经理好!罗梵音觉得他每次看到这个女孩子都有不一样的感觉,这就是许韶枫爱上她的原因么?这就是他被派到这里的原因么?他不禁凝眸细看她,她是个美人,白净如玉的脸蛋,肌肤晶莹剔透,眉不绣而黛,目不画而媚,眉梢眼角都隐含淡淡情韵,鼻尖脸颊都透出风情,纤细修长的身姿,风神绰约。
可是这样的女人多的是,许韶枫真的喜欢这样的吗?她到底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他竟然隐约有种期待,他能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柳悦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表姐在QQ上不断的响,快帮我打印照片,中午让他帮我签名,然后马上帮我寄过来。
表姐比她还是心血来潮,熬不住时间,总是想什么就一定是什么,等一秒都等不及。
柳悦,中午一起在公司西餐厅吃饭,许韶枫叫她。
不了,很忙的,等下随便吃点好了,你们先去吃。
然后她就去打电话给沈放,中午有没有时间?帮我把照片签名了我好给表姐寄去,她催死的催。
你求我我就去,沈放魅惑的声音想在耳边,不来拉到,以后不许去我家,柳悦威胁他那这个周末陪我吃饭逛街看电影,我就去。
他不依不饶。
好吧,败给你了,我答应了。
柳悦不禁头痛。
那便沈放挂了电话,对正在给他坐造型的造型师道,不做了,中午有事情出去,然后随便吧头发扒拉了两下,扔下目瞪口呆的造型师就走了。
柳悦赶紧打印了照片,大的小的,为了以防表姐心血来潮送好朋友那张半裸着,她多打印了10份。
打印好了,沈放电话也来了,在餐厅碰头。
她拿起照片就急匆匆的下去了,碰见罗梵音和许韶枫也没有看见,径直在过去。
许韶枫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然后看见沈放从座位上站起来叫她。
他眼镜眯起来,上下牙齿紧紧抵住,掩饰心口翻上来的憋闷,她越来越放肆了,他太纵容她了么?快点,快点,还得赶回去工作,忙死了,还添乱。
柳悦接过沈放推过来的饭菜就吃,吃起来了才发现是沈放吃过的,不过他就吃了一点,所以她没有看出来,想再去打一份,怎么啦,我叫的菜不合你胃口?沈放手上不停的签名,眼睛却盯着她。
她脸一红,不是,我吃了你的,你不饿?她边吃边说。
我本来不饿,帮你叫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就先吃吃看,你总吃那几个菜怎么行,挑食偏食会营养不良的。
他一抬头,发现后面不远处两个男人正盯着他们看,一个眼镜几乎冒火,却强忍着,一个双手抱肩,似乎看热闹。
是他们总裁吧,另一个不认识。
他朝那个方向挑衅一勾唇角,邪魅的笑容勾魂摄魄,伸手勾住柳悦的头,倾身吻上她的唇,柳悦吓了一跳,他怎么啦?咳咳!差点被饭呛住,签好了,我走了,你慢慢吃,我还在做造型呢,下午有通告。
然后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朝着那个方向斜睨了一眼,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
许韶枫紧紧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去一拳击倒他,却忍住了,身体紧绷的顾自走去电梯,罗梵音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吃饭的柳悦。
柳悦吃了一点就饱了,想着还要赶紧给表姐寄东西,加上很多的工作,现在张澜很多事情还不能代替她处理,都得手把手教,估计过了这个月就好多了。
她迅速的吃好,然后拿了照片匆匆往回赶,接过却碰上一人身上,手里的照片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然后去捡照片,有一张却被他捏在手里,罗梵音?还给我?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她夺了回去。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勾起的嘴角满是不屑,你不要乱想,柳悦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解释这句,想想多余们,然后就冷冷的走了。
回去的时候,张澜已经抱了大堆资料在等她了,她把照片用文件袋装好,然后递给张澜,让她帮她按照那个地址抄上,然后拿到楼下快递处寄当天到达的快递。
然后她倚在靠背上轻轻的闭闭眼镜,马上一坐正先把张澜抱过来的资料以最快速的速度处理好,然后又开始看许韶枫的工作安排,他后天要去美国,要帮他把需要的文件,服装都准备好。
她仔细的细心的一遍遍核对过,然后做好记号。
这时候罗梵音后面办公室出来,敲敲她的桌子让她进去。
她把基本准备好的资料带过去给他审批,他扫了一眼扔回来,你的工作水平现在也是这样了?他的语气冷冷的满是讥讽。
柳悦一愣,马上拿起来看,一个小错误,我马上去改。
转身就要走。
你没有时间约会?还要中午跑到公司约会?他的语气很严厉,冰冷冷的一点不像平时的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她回头看他,他正冷冷的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不屑轻蔑,她心中一痛,下意识,左手抚上去。
那个男人让你在我身边工作都没有心情了吗?没有精力了吗?他依然不依不饶的讽刺她,她心中凄苦,去不肯认输,公司也没有权利管人约会恋爱吧,您放心我会改正的。
她说完就往外走,心里却感觉揪得紧。
他在后面冷笑,却没有留她。
她转身走出去。
嫌隙他拨通旗下娱乐公司电话,王经理,开始全面封杀沈放,不容那边拒绝,就直接挂断电话。
那便乱成一团,本来还有很多沈放的通告,可是这样一弄,势必要换人,而且对沈放的事业发展非常不利。
经纪人急坏了,马上谈判,可是公司说总裁下的命令,敢不执行吗?质疑的权利都没有,所以直接换人。
只有沈放不在意,他笑得依然那样魅惑,他才不在意这些,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吗?虽然他们同为托付人,可是谁得到她都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事业算什么?名利算什么?于他什么都不是,他才不稀罕,他这样,反而会让他更有胜算。
沈放笑得轻松自若。
到他们出差之前,他都没有刻意理她,她也不会除了工作多和他说一句,就连罗梵音也没有闹她。
他平时看娱乐报纸,他们一走,张澜就扔给她一份报纸,头,不得了了,沈放被封杀了,柳悦帮她管沈放要过签名照片,她知道他们关系很好。
上面只写着沈放得罪高层被封杀,然后列举封杀是从京华开始的,取消他的通告广告等,然后其他的公司也纷纷跟随京华,所以现在沈放等于是被雪藏了,没有人会找他拍广告,拍片子了。
但是网络上对他的呼声很高,他的FANS很多,都力挺沈放。
柳悦想找许韶枫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封杀一个有大好发展前途的明星。
可是她拨打他的电话他都是挂断,给他发邮件他看都不看,他存心避开她。
沈放这几天非常悠闲,不用赶通告,每天晚上陪柳悦散步,聊天。
周末他接了柳悦去逛街,给她挑衣服,首饰,柳悦不肯要,他就说以后我忙了可就没有时间了,你知道吗,现在大把时间刚好可以陪你。
你知道吗?悦悦,这5年里我一直想好好的陪你,可是你不给我机会,现在你终于肯给我机会了,我怎么可能不陪你。
柳悦不明白他说的机会是什么?你周末不是总去我家的吗?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不一样,悦悦,不一样的他喃喃低语,魅惑性感的眼神温柔的勾腻着她,她脸一红,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他带她去吃哈根达斯,吃提拉米苏,吃各种小吃,吃各种大餐,吃各种甜点。
他带她去看很多电影,周末影院,午夜场,累了她就睡在他的怀里,他背着她慢慢的走回家。
沈放,你被封杀不难过吗?你有那么好的发展空间。
柳悦替他惋惜。
有什么好难过的?用一辈子的发展来换这样一天和你渡过我也愿意,悦悦,你知道吗?柳悦心神一荡,却别开脸去。
他陪她渡过了这几年以来最开心的周末。
周一许韶枫和罗梵音回到公司了,柳悦心底里竟然划过一丝期盼,她自己想当然解释为,她希望他回来,然后可以解释一下沈放的事情。
回来了他都不理她,罗梵音偶尔和她开开玩笑。
她推门去他办公室,他闭目养神,很疲惫的样子。
你进总裁办公室不敲门的么?他冷冷的声音。
嗯?她以前都不敲的。
心下一阵黯然,我去敲过再来,说着转身。
你要是出去就不要在进来了。
他语气依然冰冷。
她忍住怒火,冲到他桌边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辞职!她说赌气的话。
辞职?为了那个男人吗?他发狠道。
你不怕他在这里无立足之地,你就试试看。
他说得决绝。
你拿他威胁我?柳悦心里一阵酸楚。
能威胁吗?他挑眉反问。
能,绝对能,没有比他在能的了。
她越发的赌气。
好,如你所愿。
他眸光冷冽。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悦心里一痛,因为以前我没有现在这样在乎,他在乎,她在乎吗?她在乎的是别的男人,永远都是别的男人,从前是现在还是。
那我辞职,反正他也不会在影艺圈混了,她低垂长睫,将心中的痛意敛进眸内。
那你就试试看,或者你也不在乎庄庄和她男朋友的工作?他几乎要疯掉了。
那我不辞职,你就把封杀他的命令撤了吧,本来就是没影子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做这样的决定,总要有个为什么。
她按住心神强忍着问道。
你要解释?好,我给你,他扔出一张照片,竟然是那张半裸照。
你拆我的包裹?柳悦愤怒了。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他瞪着她,是你自己落在外面的,你们好亲密呀,啊,对我说没有时间,却和他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谈情说爱……柳悦,你狠,你――他说不下去,闭了眼睛倚在靠背上休息。
你找人跟踪我?柳悦几乎气疯了。
你没有见不得人的,怕什么人跟踪?这是报纸上说的,上面全是你们的照片,全是你们亲密的镜头,怎么,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什么都没有做?他轻蔑的看着她。
她受不了他看她的这样的眼神,就算是又怎么样?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呀!没有大不了的。
他冲她低吼,迟朋离开你了,你要死要活的,像守寡一样,不允许我接近你,不允许我对你好,不肯接受我,现在呢,现在你忘记他了?你走出来了?你肯接受别人了?接受的就是那个长得有几分像他的男人吗?他说得几近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是吃谁的醋。
她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迟朋才和他好的么?他这样认为着。
醉梦君且留驻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是愤怒还是藏在心里久得就挂在舌尖,随时准备吐出来,来揭开那层血淋淋的伤疤,看看是自己痛还是她更痛?柳悦脸色苍白,他怎么可以为了他心痛为了他觉得自己那么难受,即使5年了不是也一样的午夜梦回耳边低吟那首我的女孩么?可是什么时候,回过头的面孔却隐约不清似乎变了模样,他的离开,却会换来她的背叛,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她想动,却一跤跌在地上,心痛到五官都皱到一起,他来扶她,别碰我。
她的声音冷漠无力,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厌弃。
她的冰冷让他的手顿在空气中,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是无力的彷徨,他什么时候也会沉不住气,一关切到她的事情,他就沉不住气。
说放手,可是还是按排了学校的老师来关照她;以为自己可以成全她,可是看到她和别人成双成对,心里却是那样求而不得几乎绝望的滋味;为什么他为她做这么多,她什么都不明白?以为迟朋的离开,让自己有机会,可是她坚持了这些年,却依然不敢面对。
他忽然觉得很累,一心将她留在身边,却是这样累,为她心痛到近乎失去自我,她却无法坦然面对。
她身边一个一个的男人,却从来不是他。
你走吧,悦悦,我放你走,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是你要的,我愿意成全你。
也保留我自己的碧海蓝天,悦悦――每说一个字,便在自己的心头划上一刀。
她没有说话,却要紧牙关,她终归还是会遭人嫌弃,失去的再多也没有意义,他本来就不属于她,如果还有泪那么老天就认为你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所以她没有哭,即使脸再苍白,她依然没有哭,她轻启朱唇,却是眼中含泪的笑,淡淡的笑靥,谢谢你的成全。
她转身奔出,拎了包便直接冲出去,楼下被罗梵音拦住,他的脸色冰冷,眼神阴鸷,你可真绝情,真是个够厉害的女人,他的眼神对她永远只有轻蔑吗?你给我滚远点,柳悦冲他吼道,然后就错个他的身体要走过去取车。
啊!下一秒,却被罗梵音拉住头发,狠狠地痛得她眼泪就那样无知觉的流出来,你知道吗?罗家的男人从来没有被人骂,也没有人敢骂,女人,你犯了禁忌知道么?他的语气竟然如同地狱里抽出的曼陀罗,清冷森寒,许韶枫也是罗家的男人,你就这样对他?他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抵在墙柱上,你知道吗?他从小就是那种波澜不惊淡雅平和的人,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像个王,从小我就被老爷子教育要像他那样,连老爷子不舍的碰的人,你凭什么?凭什么――既然你和他没有关系了,那么我也不用客气是不是――他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魔鬼,压住柳悦的手臂那么用力,柳悦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他用力拉她的发,让她将头高高地仰起,不由得她挣扎便狠狠的欺上她的唇,蹂躏她柔嫩的唇瓣,手上用力,她紧闭的贝齿便被打开,全然的侵占,用力的吸吮惩罚。
她只觉的身心俱疲,心上的痛,头上的痛,舌尖的痛,她羞愧的抬腿踢他,却更加的惹怒他,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撕裂她胸前的衣服,像捕获猎物的野兽,她的泪终于流下,流进嘴里,在两个人纠缠的舌尖蔓延。
强烈的羞耻感弥漫于心,她拼命的推开他,牙齿用力的咬下,瞬间腥甜的味道蕴化在口腔,却不知道是谁的血,她拼命的地跑出去,连车都没有取,跳上一辆的士便直奔常去的FORGET 酒吧。
她冲进来的时候,把门口调酒师吓了一跳,她径直跑到自己一直预订的房间,关上门,哭得肝胆俱裂。
她死过一次,所有她没有再次的资格,没有死成就是要让她留在世间承受诸多的磨难,让她心伤心痛心灰意冷,让她麻木冰冷,可是到麻木的过程还有多久,还要多少的折磨,还要坚持多久,到终点的过程她要怎么熬?迟朋,迟朋,迟朋!她放声的喊大声的哭,扑倒在地,你说让我恨你,恨你才能坚持下来,我坚持下来了,我也恨你了,可是我还是爱你,还是忘不了你,为什么这样残忍,残忍到不给我任何的机会?给了我所有的幸福,给我慢慢对齐一座幸福的金字塔,在我最快乐以为幸福满怀的时候,将底座抽走,残忍的笑看我在空中飘摇,然后狠狠的坠地。
到了最后剩下我一个,没有逃避的权利,没有苟活的勇气,却还是要让自己去面对去承受,迟朋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忘记你了,我是那样的怕那样的恐惧,可是午夜梦回却又见你对我笑,笑得仿若花开笑得我泪流满面打湿枕巾。
情在心底,从来都是开始不需要记起,最后不需要忘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那么迟朋你告诉我?经历这个过程,我还要付出什么?还要多久,我要怎么熬干这剩下的岁月?在非典的日子,我故意的东串西串,可是老天不理我,我的惩罚罪过还没有赎请么?哭得累了,断了,便躺在地上看着黑黑的顶棚,不开灯,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在虚无里,眼睛只是一种让你更加痛苦的摆设。
多情和伤感,动情和爱恋,在虚无里都是让你沉沦痛苦的筹码。
老大,老大!听不见她的哭声了,外面便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这家FORGET吧本来就是她和人合开的,不过她只出了钱,不管经营,经常到这里来弹吉他,唱歌,喝酒。
以往每个月里,她都会在这里大醉一次,缅怀了从前的时光,一遍一遍的弹奏她的迟朋曾经弹过的曲子。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家酒吧,就算她的秘密,她和迟朋自己的秘密,她为他保留的秘密。
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吧。
门外的敲门声非常的大力,再不开估计他们要撞门了。
打开门,她笑骂,你们这些死猴子,少来惹我。
她泪眼婆娑,脸颊潮红,面色浮肿,可是那笑却依然美得夺人心魄。
打开门了,就要笑给别人看,没有资格再让别人担心,不是吗?她拿了吉他,对脸蛋圆圆的调酒师道,小宝,帮我调杯伤心太平洋,我现在是伤心的时候。
在台上唱歌的人看见她上来了,便中途就停了下去,将位子让给她。
他们都知道她弹一手好吉他,一个金嗓子,男人的女人的抒情的摇滚的,她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
缓缓的闭上眼睛,忍住又翻涌上来的泪意,心头便浮上那首《伤心太平洋》。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沈没沈入海未来不再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沈沈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你已不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她的声音因为哭过变得异常的低沉沙哑,却带出淡淡的性感磁性,她就这样忘情的弹奏,不管歌词不管曲谱,哪里有感觉便弹到哪里,流光飞舞是她每次必弹的,不是刻意,仿佛成了习惯下意识的张手就来,……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唱到后来,她声音呜咽便只是弹琴,不停的弹,她从来不戴指套,这样一直一直,指头传来阵阵的刺痛,血珠被琴弦飞溅而出,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围的人,不管是来喝酒的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是安静的,还是嚣张的,是正经的,还是乱混的,都在她紧闭的双目,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脸颊,中深深的震撼。
胸前的衣服破了,她顺手套上的白色围裙上全是斑斑红点,她周身弥漫这一种唯美的伤感的绝望的孤独的冷漠的若即若离的若隐若现的看得见却又抓不住的气息。
来的人忘记点酒,喝酒的人忘记端杯。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她怎么又那样的爆发力,那样的琴声仿佛琴弦是她的生命,她不是弹琴而是用生民弹奏。
就在大家被深深震撼无法自拔的时候,铮铮――刺耳的声音响起,乐声嘎然而止,众人呆在那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突然绷紧的心弦,酝酿的倾诉被别人硬生生的折断,竟然心里酸痛不已,不自觉的流泪。
柳悦如同虚脱一样,脸色苍白的如同虚幻,帮我送酒过来,越多越好,说完她便走回房间去。
她也不开灯,就这样在黑影里,也不用酒杯,一瓶平的喝,别人知道她的习惯,都不敢劝她,也无法劝,她那绝望的表情,只有酒精才能让她麻木。
她就是这样提前着体味着麻木的感觉。
酒喝多了,便渐渐的麻木,模糊,眼前人来人往,又都是虚无,爱来爱去也不过是伤心绝望的更深一分。
她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她穿了他帮她订做的美丽的礼服,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他抱着她,紧紧的绝望的,用尽他的生命来爱她,朋,原来那是最后一次呀,怪不得你会那样的倾尽全力,仿佛在用生命爱我。
黑暗里她仿佛陷入沉思,一个黑影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朋,你么?你来看我了吗?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会看到你,你才会留下来?柳悦闭着眼睛,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谁说喝醉了?我明明很清醒的,他的手还是这样的温暖。
她拉住他的手让他贴近自己,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他的唇还是那样的柔软甜美,辗转的摩擦,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试探着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钻进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他僵持了片刻便来回应她,他的舌滚烫而灵活,他的吻炽烈而灼热,他辗转在吸吮她的柔美芳泽,她热情的回应,仿佛等待了整个生命那么久。
她扬起头,献上自己幽香细腻的颈项,他缠绵在她的耳间脖颈,带给她熟悉又陌生的情欲潮涌。
他脱下她被撕碎的衣衫,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她溢出满足期盼怀念的呻吟,她将自己交给他,就算是做梦,也心甘情愿。
他伏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一声朋!而心痛难忍,他紧紧拥着她,狠狠咬上她的脖颈,他给她她想要的全部,她感受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紧紧攀附他的肩,随着轻颤皓齿咬上他胸前肌肤。
她流着泪对他诉说她的累她的痛,她对他的思念,她对他的背叛……他静静的听什么都没有说……给她盖上被子,他轻轻的吻吻她的额头,轻声叹息,转身离去……去或者留哪里由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