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7:45:41

回到了家里,免不了又是老妈的一阵穷追猛问,看着老妈那亮到发光的面容,她实在不好打击这样用心良苦的老妈,若直接明了的跟老妈说这次没戏,下场除了老妈接连几天甚至一个月的耳提面命,恨铁不钢,还会招来更加频繁的第八次、第九次的相亲,除非某天,她将一个体面的男人拉到老妈的面前,正正经经的告诉她,终于有人接手她这盆水了,那么,这种持续了两年多的闹剧才会真正的拉下帷幕。

可是,她要怎样把诸葛候弄到母亲的面前?打开了电脑,登上了QQ,她又把自己沉到了用数据电流虚构出来的世界之中,她不玩电游,也不经常闲聊,就是闲逛,曾经一味泡论坛的她,也在前几天跟论坛里的人吵翻了,然后,论坛在她眼里变得无趣。

这个月,她犯小人,不管在哪个世界,现实还是虚拟,她都惹了一帮子的人。

跑到了法律专业讨论的QQ群里,里面总会有很多热情的好朋友对她嘘寒问暖,一堆为了爬前途而聚在一起的考友,没日没夜的讨论着各种各样的法律难题,她常常是捧着一本砖头厚的书,一边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问题一边的翻寻着答案,她要考试,做了三年的打杂小妹,够了!二十六岁的年纪再也顶不起小妹这样的头衔了,她要做律师,现在她终于自学完本科,条件差不多也成熟了,允许让她跻身于律师的队伍之中了。

但是这之前,她必须自己努力跨过难度相当之高的司法考试那道门槛。

有人单Q她,点开来,方言绽露出了笑容。

HI,西风!西风是方言的昵称。

HI,咸阳!有些奇怪咸阳会给她信息,因为她的紧张备考,咸阳总是很自动的不去吵她。

但是今天咸阳来的很及时,关掉了QQ群,不再去理会那些永远做不完的难题,她现在只想与咸阳聊会天。

咸阳也是群中的考友,只是,他已经考过了司法考试,六年前以全市状元的身份过了司考,在群里是让人极其追捧的大人物。

而六年前的竞争并不如现在这般激烈,不管从考试的难度还是参考的人员来说,要想混个状元的头衔,都比今天要容易的多,然而咸阳如此高的人气,不仅仅于那六年前的状元光环,还有B大法学研究生的光环,在群里,任何的难题,他都可以迎刃而解,所有的案例,他都能辩到所有的人都理屈词穷,让人头疼难懂的法理,被他玩转的想匐地膜拜,在一大堆法学人士面前,他竟可以直接代表真理,他的每一次回答,都会让所有的人都刻板钉钉的认定为比正确答案更正确的答案。

他是她的偶像,也是群里很多人的偶像!心情在咸阳出现的那一刻起瞬间变好,有很多话都想跟咸阳说,咸阳是一位很好也很真诚的朋友,从她二十五岁生日那晚起,从突然她收到他单独发送的祝她生日快乐的那朵玫瑰花表情开始,他们便开始了单聊,然后是一发不可收拾,聊天的话题也不再限于法律相关的专业知识,从历史到现在的社会,从诗词到流行的音乐,不知不觉中,原本需要方言去景仰的一个人,竟成了可以探视对方心灵的好朋友。

有的时候,她迫切的希望,其实咸阳是诸葛,所以,在跟咸阳聊天交流的时候,她总是带着一种别有目的的心态,咸阳,我今天做了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附加一个戳手指的郁闷表情)(一张露齿笑脸)我猜你再不同寻常的事情,其实也只会是别人看似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张撇嘴小脸)你说,我去抢别的女人的意中人,算不算稀松平常?带着贼笑,方言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坏女人。

(惊讶)(颓废)有些莫名其妙吧,我这样的人,竟敢去挑战在各个方面都强过我很多的女人,有点自寻死路的感觉。

(摸下巴思索状)你觉得一个长样平凡,不懂得打扮,外形看上去一点也不吸引人的女人,有可能会吸引到你吗?她需要一些站在男性角度的参考意见,现实生活中与男人有陌生感,可是与咸阳,她完全没有距离感。

很难!咸阳回答的很诚实,我想我也喜欢漂亮的女人。

在屏幕前的方言长叹了一口气,女人总爱妄想,就像她,自以为有丰富的内涵,便最终能找到心灵契合的伴侣,可是,她忽视了男性的视角与感观。

然后,我今天相亲了,第七次相亲。

(流汗)过了良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离开了?正在与其他人聊天?还是在帮人解答问题?方言等,等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对方的回应。

你太乱来了!方言有些呆愣,无语的盯着显示器。

如果确定了真的要去争取某人,就坚持自己,别再相亲了。

这样的乱来,很容易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啊……!咸阳很理性的劝导让方言真真实实的发出了一声哀号,为什么?为什么咸阳不是诸葛?为什么诸葛不是咸阳?她喜欢现实生活中的诸葛,但是她也迷恋起了虚拟生活里的咸阳,若是没有诸葛,她真的会爱上咸阳,两个人,生活在她不同的视线里,若可以的话,她总是妄想着将这两人捆绑起来,扎做成一个人,一个可以属于她的由内到外都让她迷恋不已的男人。

然而他们确实是两个不同的男人,即使她曾不下百遍的想着他们能否是同一人的可能时,最后得出来的答案还是明确的告诉她,他们绝不是一个人。

而且,这两个男人,都是她都难以得到的。

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因为距离差的太远而高高在上的需要她去仰慕,没有过多交流的就让她彻底的迷恋;一个是虚拟生活中言谈契合让她满心崇拜却已名草有主的模糊一片。

感觉到自己又在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飞快的说了拜拜,她关掉了电脑,当电源一切断的那瞬间,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堆由数据组合排列出来的咸阳,立刻灰飞烟灭了。

网络,就是这样的虚拟,再浓烈的感情,再过深入的交流,在切断网络或电源后,一切都在这空间里消逝的无影无踪。

然后她又回到了清醒的现实生活中,继续过她二十六年如一日的平淡生活,继续肖想着某天上天垂顾的让诸葛发现她。

她不能让自己迷恋上咸阳,虽然他那么的优秀,那么的与她兴趣相投,可是,正如咸阳所说的,她要锁定了目标,便不能三心二意,她不可以花心,她不可以对遥不可及的咸阳产生明知道不可能而为之的心动,最重要的是,咸阳有女朋友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朋友!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下,对着镜子,方言指着镜中的自己嘟唇骂了起来:你,表面看起来不近男色的一个女人,其实是个花心大萝卜,可耻!揭被一蒙,她将自个全部的蒙进被子里,睡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陈飒在笑,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就是她方言说的,要跟她挑战的新形象?喔嚯嚯……,真的是太可笑了。

文小刀看着陈飒笑了半天了,虽然方言看起来确实有些怪怪的,但是还不至于太好笑,就是有些反季节罢了,快入夏了,方言下身的短裙看起来太过冬天的感觉了。

早在冬天买这条裙子的时候,她就要她穿,她居然一直放在橱柜里,现在在这样季节不对的时间里居然又穿了出来,要想改变,也需要有些技巧吧,难怪会被陈飒这只狐狸精笑话,要想打倒这只狐狸精,需要有些专业的装扮技巧。

文小刀摇摇头,她得再花些心思帮她一下。

方言的确想好好的整弄一下自己,可是长年的不爱好打扮,让她不管怎样的摆弄,都弄不出时下最靓丽的造型,虽然现在这样子比平常会好一些,但是,当狐狸精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自信马上又被击得粉碎。

距离是显然易见的,用外型来打败她,去吸引诸葛的目光,难!那个……!两个女人正在进行着攀比,而男主角在此时出现了,伸手一指,从文小刀的位置看不出他在指谁,而那两个女人也殷切的望着伟大的主任,像是等候着钦点。

你,进来一下!三人都有些呆愣,你?,是谁?诸葛这才发现三人的不对劲,这种气氛有些怪异,这三个女人,三双眼睛,全都齐刷刷的望着他,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有些怪异。

再次扬了扬手,明确的点着最中间的那人唤道:文小刀,进来一下。

所点非人。

三人都对这个钦点有些失望或者无奈,觉得超没意思极了。

本来准备折回办公室内的诸葛,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又朝方言与陈飒走了来,诸葛将手中的资料朝方言她们一伸,道:看你们谁有空,帮我送这些证据到中级法院。

哈,跑腿的差!陈飒抱起了胸,明摆的不接。

方言虽然并不想跑这趟腿,可是她没有陈飒的狠,在陈飒挽起双臂的那一瞬间,她居然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下了诸葛递来的资料,接下了这份跑腿差事。

在陈飒得意的目光中,方言轻咬下唇,懊恼愤恨不已,为什么,她学不会陈飒的手腕?一直到出了律所,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那种恼恨仍是难以消除,现在明里跟陈飒在斗,却明显的斗不过她,这样一点小事,便可以看出陈飒的手腕之高,不会耍手段、不会用心计、心还不够狠的她,怎么样才可以斗得过她?基层法院她去的次数比较的多,因为经常会有一些跑腿活要她来做,真正的参与开庭,她参加的次数并不多,她自己并不要求让律师带她去办案,她就是那样,在她认为自己还不够资格的时候,她总是不露锋芒。

而中级法院,她便是来得极少,仅仅,她也就只知道中院坐落的位置。

对于里面各庭的分布,她不熟悉,对里那些衣着整齐庄重的法官,她也都不认识。

证据要送给刑事庭,在法院的大厅里,她盯着那张庭系分布图看了半天,中院的大厅人来人往,也吵嚷的厉害,什么衣着的人都有,案子能打到中院,人估计也折腾了良久,而怨气也积到了高峰,像法院这样的地方,即便是装潢的再恢宏大气,仍是一块事非之地。

辨别着座向,记牢了分布图指示刑事庭所在的位置,她开始找寻。

搭乘电梯来到了占了七楼一整层楼的刑事庭,在电梯一打开的那瞬间,喧哗更甚大厅的场面,让她一下就惊呆了,就算律师事务所再吵,所有的案件的当事人在同一时间挤到律所,也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场面。

法院而已,有必要弄得跟派出所一样热闹吗?有女人在哭嚎着,有男人在大吼着,派头十足的某个像高层一样的大官,拍着桌子指责着,还有苟蒌着背,四处递烟的农民打扮的人,放眼望去,这就是某个社会形态的缩影,然而,在方言眼里,这样的景象她实在是看得太多了,本来,已经有些麻木了,然而她在电梯一打开的那瞬间,这突然冲击进眼内的画面,让她顿时又生起了那种人世浮华的感叹。

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进入,法官们都在忙着解决这堆烂摊子,或耐心劝导,或义正言严辞,或认真倾听,整个刑事庭,除了她一人呆呆的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所有的人都好似忙到不可开交。

而且,送走了一拔人,马上又来了一拔人,她总是无法插言询问。

也是,她通常会被人忽略。

现在,竟有人扯着她的袖子问起了法律问题来。

法官,法官,这样会不会判刑啊?我儿子真的冤枉啊……。

她真的无语了,她穿成这样,看起来会像法官吗?估计这大婶是实在无人搭理,看她最闲,好歹捞个说不定也撞对了。

反正无人答理,就如在律所接待当事人般,她悉心的跟这大婶讨论了起来。

这样应该算是防卫过当,在与对方的打斗中出于自我保卫而对对方进行人身伤害,造成了重伤的话,应该是过失致人重伤罪,但是因为是正当防卫,虽然过当了,还是可以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

听了大婶唠叨了一个小时,她终于作出了一番结论来。

那会要坐牢吗?会不会要出很多钱啊?大婶仍是一脸的苦相,犯上了这样的事,总希望能从别人的口中得出一些非常确切的答案来。

这个最好可以和解啦,看看被伤者愿不愿意大事化小,这样最好,能不上法庭就别上了,谁知道法官会怎样判,而且打官司很费时间与精力的,还不一定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你的儿子是正当防卫,互殴的话,很容易被定罪为故意伤害啊……。

啊?那罪是不是很重啊?嗯,很重,好像是,三年以上到十年吧,还有判死刑的,嗯……。

这些刑期,她是死也不可能记住的,虽然咸阳说过一些重要罪名的刑期是要记住的,可是她就是记不住。

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刑罚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后果严重的可能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对,就是这样的。

方言灿烂一笑,全对!背部稍稍的一紧绷,有些机械化的转身看向替她接话茬的人,那一声笔挺的黑色装束,让她呼吸微微的一窒,脖子也不禁微微一缩,再抬眼触及对方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坐的端正异常,脸上是一脸的惊异。

面熟!中院居然有她的熟面孔。

在哪里见过呢?同学?不可能,他的年纪绝对比她大上几岁。

那以前他去过律所?没什么印象。

来人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有抹复杂一闪而逝,微微的摇了摇头,将眼光再移向旁边的大婶,问道:有事?大婶一见终于有穿黑衣裳的人理她了,马上甩下了这个跟她耗了一个多小时,看起来学问还没做到家的实习生,追随着黑衣大法官而去。

面熟,可是他却对她并不热情,看来还真的不是很熟,或者,只有她对他熟,而他估计对她没什么印象。

在哪里见过呢?方言仔细的观察着那人的面容来,长的还不错,那种很耐看的感觉,反正不是她所讨厌的脸孔,看得出他对工作也很认真,仔细的询问与答复着那大婶的问题,严肃的时候,非常严肃,眉间会有些细摺,看起来似乎较爱皱眉,嚯嚯,听小刀说很会思索的人,就会有那样的眉摺。

看了半天,她还是未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觉得他面熟,若是可以想起的话,能跟他攀上些交情,她就不用这样尴尬的坐在这里了。

嗯……,嗯……,这个你最好找一个专业一点的律师替你儿子作辩护,嗯,这事若真的如你所说的话,就收集一些足够的证据吧。

不多时,便将大婶打发了。

啊!惨了!当那个面熟的法官对着大婶露出那抹淡漠有礼的微笑时,她突然想了起来了。

天哪,昨天见过的人,她居然会忘记。

他就是冤头七(第七个冤大头)!四下张望着,看有没有人有空闲,她只要逮到一个人,便将这叠资料甩下就跑人。

尴尬,太尴尬!她对自己说过,凡失败的相亲对象,她一定会绕道而行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避免像现在这样的尴尬,平生她可以怕很多事,但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尴尬。

啊!早知道她不应该在这里磨蹭的,居然还装成煞有介事的帮人答疑,现在的情形让她懊悔的想遁地。

刑事庭的人还是忙到没有人有空闲,他们每天都这样的忙,还是她刚好幸运的遇到了他们最忙的一天?失败了!想迅速逃离的想法该是破灭了。

大法官林咸在向她招手了。

他怎么会是法官?昨天的介绍,她怎么会完全的没有印象?是餐厅太吵她没有听到,还是被他的名字疑惑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职业?冲他呵呵一笑,笑容也在末尾时明显的显示出了她的尴尬,林咸也终于回报了她一个不特别淡漠的笑容,她看得出,那笑容里,比在此以前的任何一个笑容都有内容,只是是什么内容,她不清楚。

所里让你来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林咸询问道。

呃?方言稍稍的一愣,然后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她不去注意听对方的资料与情况,并不代表对方也会如她一般的漫不经心,可能在相亲宴上,他已经了解了她的全部情况了,而且竟然还能记起来。

这也表明,林咸从一进来就认出她来了。

可是,他即便认出了她,对她也不热情,而且不刻意,他是想和她保持距离吧?有了这层认知,方言收了收笑容,正襟危坐,也学对方的心态,将距离感拉了起来,昨天还算是轻松的面对,到了今天,再见面就变成了苦涩不堪言。

我只是来交一下证据的。

将东西往他的桌上一放,方言便又站了起来,打算开溜,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用不了几句话。

等一下,别忙着走。

见她急欲离开,林咸连忙喊道。

扁了扁嘴,在回头时,方言又扯出一抹笑来:还有事?你二十六了?方言呼吸一窒,脸也因为气血上涌,有些微红。

这个时候,他提这个做什么?二十六岁的人了,你还这样毛躁?笑容全僵,方言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仅仅是交一份证据而已,你在这里坐了半天,交了后,连回执也不要,又急着走,说你是时间多呢?还是说你办事能力太一般?红脸变成了黑脸,方言现在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送证据还要拿回执,急着要走,全是因为想逃离尴尬,若是昨天那场相亲宴没有发生,她绝对不会这样毛毛臊臊的。

继续坐下来,等着林咸给她出示回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林咸。

这个证据有些问题,少了法人代表的签名,拿回所里让诸葛重新跑一趟。

林咸皱了皱眉,一边察看着证据,一边交待些事宜。

这不是有法人章吗?还要代表人签名?方言嘟囔道,又得多跑一趟啊。

林咸闻言,抬眼正视着方言,用很是严肃的口吻道:这样的证据在形式上是不合格的,你一定要用这份证据的话,到时候的下场是这份证据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你们所代理的这方会败诉。

小心的吐了一下舌,挺严重!方言因为自己的学术不精和经验不足,有些羞愧。

林咸瞄到了她吐舌的动作,突然忍不住的泛起了一抹笑意来,轻咳一声,继续审视起手中的证据资料来。

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了,填好了回执,又飞龙走凤般的签上了林咸二字,将回执递给了方言,那份证据尽快在规定的期限内送过来吧。

方言带丝赧然的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

嗯……,当他的声音再响起时,她的身子又僵了一下,还有问题?下次若要相亲,至少要穿成像今天这样,比昨天那样好。

*************************************啊!回来的路上,她比去的时候跺的更重,要死了要死了!她怎么就那样的糗!运气咋就这么的背啊?还有,他那最后一句话,真的是气死她了。

下次若要相亲……。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看不出来她也不中意他吗?居然还这样的说!伤她自尊!烂人!拐着弯的去拒绝她,还教训她,还嘲笑她!他看不出她昨天是刻意穿成那样的吗?啊!郁卒啊!又是一脚狠跺,扑的,伴随着那一声声响与腿上粘粘的湿感,她差点要哭出声来。

又踩地雷了!衰到了极至啊!这么衰的她,怎么能在与陈飒的战争中占个上风啊?想哭啊!回到律所时的不小心又撞上了玻璃门,而且刚好被陈飒瞧见了,那女人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在视线触及她腿上的污渍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向她伸着小指头。

而她那尖锐的笑声,直到诸葛的出现,才消弥。

眉头在这一刻要皱到成堆了,她不希望这种模样被诸葛看到,因为沾到的污渍实在是有很浓的臭味,只要稍微的靠近,别人还会以为她踩到大便了。

可是诸葛就偏偏朝他走了过来,可能是瞧出了她的古怪,竟上下的打量起她来,这一看,让方言更加的窘迫,万分后悔为什么会穿这样一条短裙。

腿上怎么弄脏了?尽管她有擦拭,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方言又习惯性的嘟起了嘴。

从裤袋内摸出了纸巾,再用办公桌半杯喝剩的水浸湿,诸葛竟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替她擦起腿上的污渍来。

办公室里有四人,方言,诸葛,陈飒和小刀,而在诸葛那一蹲的同时,三个女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样,会不会有点太过明显啊?亲自蹲下来为职员服务,而且是擦小腿,怎么看,怎么的暧昧。

以前没有这样的近接触时,方言会抱有这样的期盼,可是现在这样的一幕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却感觉难受万分,特别是在陈飒与小刀的注视之下,原先所想象的浪漫感觉,一点也感受不到。

诸葛是什么想法呢?为什么会这样的做呢?是出于同事之谊,还是纯粹的爱干净看不过去?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可是,不管怎样的想法,方言也不确定有她心中所要的那种想法,在其他的女同事面前突然示好,不是诸葛神经太大条,便一定是怀有某种意图。

诸葛想要表现一些什么呢?这样一想,那本来混沌的脑袋突然有些清晰了,扭头转向了陈飒,只见那女人正赌气的噘高着嘴。

难道,诸葛刻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陈飒吃醋?除了这个认知有可能外,诸葛总不会这样做给小刀看的吧?诸葛对陈飒有意思吗?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里非常的不爽,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梗在了心头,腿也不自觉的往后抽了抽,也正在这时候,擦拭完成了,诸葛直起了身子。

顿时整间办法室安静的有些怪异,而这样的怪异,诸葛似乎毫无察觉,眼光只锁定在了方言的身上,对其他的两人完全的忽视,询问起方言事情办得如何。

是真的察觉不到这种气氛的怪异,还是他刻意做出来的假相?不能怪方言这样多想,而是现在的气氛太明显了,诸葛这样聪明的人,没道理察觉不出来他刚刚的行径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所以,她越想,心情竟越沉重,隐隐约约的,她觉得她与陈飒的这场战争,她很难成为最后的赢家了。

将手中的证据递交给了诸葛,说明了证据的暇疵,看着诸葛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她的唇又不自觉的嘟了起来。

文小刀,进我的办公室来。

诸葛一脸的肃然,双眼一直看着手中的证据,厉声的命令道。

文小刀一脸的哭丧,扁了扁唇,如赴刑场般的瞟了方言一眼,有苦难言啊,她不想进到诸葛的办公室,证据是她取的啊,早知道她应该在诸葛询问以前,先跟方言作一番交流,问一下证据的情况,能弥补的在诸葛逮她前先做好。

人都走了,办公室就只剩下了方言与陈飒,两人间似乎又产生了那种隐约可以听到噼叭声响的强电流,大眼瞪大眼,诸葛的行为就算是让方言并未产生更好的感觉,可是,却让她在与陈飒的战争中有力的扳回了一局,就算事情比她想象的更难继续,她仍然不会放弃的,必竟,再差的结果,也好过没有努力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