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7:45:41

当夜失眠,到了第二天早上,失恋症更加的明显了,具体表现为方言想跷班。

但是暗恋是没有失恋的权利的,窝在家里会让老妈起疑,会让小刀和诸葛起疑,所以,尽管慢吞吞的,但是赶在八点前,方言还是跨进了办公室。

她可以比较坦然的面对诸葛,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小刀。

要知道,她说要跟陈飒抢诸葛时,小刀还忙着帮她打扮。

但是小刀太不够朋友了,她不知道小刀跟诸葛是何时开始发展进一步的关系的,可是小刀她一直没有告诉她,害她还一直蒙在鼓里,心里想想便不是滋味。

忙了一个上午,到了快中午时,方言也总算得了一段空闲时间休息一下了,文小刀见机便将方言拉了出去,在陈飒冷睨的目光中,两人跑去了事务所对面的小公园里。

一到了僻静处,方言便板着脸恶狠狠的朝文小刀吼了起来。

我警告你哈,这里这么的僻静,很适合杀人灭口,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哈。

文小刀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畏惧的望着方言,她知道其实方言这样讲,证明她生的气并不大,至少,不会到绝裂的地步。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原本一直不知道也不确定,就是,就是最近……,还不知道要怎样跟你说呢……。

诸葛跟她告白也真的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她因为方言的原因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诸葛交往,而且命令诸葛不准将这个秘密外泄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但是,事情终归是要大白的,除非她放弃诸葛。

现在弄成了这样,她不想跟方言的友情弄僵了,但是到了现在,就算再觉得难以启齿,她也必须对方言坦诚了。

背着身子抱胸不答理小刀,方言任文小刀在她身侧急的跳脚。

说了近半个小时,见方言的态度仍没有一丝的松动,小刀不由得垮下了肩来。

那我放弃他吧,反正,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的。

切切切!方言终于转过身来面对小刀了。

你不要了,未必我就能跟他咋地了,诸葛喜欢上你,那就是你了,我生气,是气你居然不告诉我。

真的很可气,气到她都不知道要该怎样面对这两人。

不过再怎样,陈飒也是没戏唱了,只要别让陈飒追到诸葛就没有问题了。

呜呜,还是有一些难过。

必竟,她喜欢过诸葛,必竟,她曾经以为她可以更加的接近诸葛。

但是那又能怎样,事成定局,除了有些尴尬外,她并没有失去太多,而她也更加的不想失去小刀这位朋友和诸葛这位上司。

小刀知道这样就算是没事了,不由的放下一颗心的笑了起来。

你居然还敢笑……。

呜咛一声,方言伸手捏上了小刀有些婴儿肥的脸,觉得手感很好,不由得两只手一起上前又捏又揉的。

警告你啊,你现在欠我的了,你得卖身来还喽,除非你给我再找一个男人替补,要和诸葛一样的优秀,听到没……!方言好似捏上了瘾,状似凶神恶煞的威胁着小刀,事实上,找一个和诸葛一样优秀的,也不是诸葛,况且,能有几人会比诸葛还优秀啊,她只是开玩笑,想让她与小刀间的气氛融洽起来。

小刀揉着发疼的一张脸,仍是止不住的笑,脑子却在千回百转,思考着到哪里去给方言找一个像诸葛一样优秀的人来……。

然而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她的一个学长,钟明。

回去,她得去问问学长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李斩的案子也在这周内要开庭了,本以为已经没有她事的方言,又被诸葛拎住了。

我?出庭?当辩护人?开玩笑!她虽然工作几年了,但从未正式的担任过代理人或辩护人,这次虽然是和诸葛一起,但是,但是,这可是二审啊。

而且最糟糕的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和诸葛一起了。

不管怎样,你在中院填了第二代理人的代理函,你必须得参加这次庭审了,而且在证据交换时,你对证据的认定,你最清楚。

呜呜,她有填代理函吗?当事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吞下了她的抗议声。

眼光瞥向了李斩,那小子终于也穿得人模人样了,虽然是夏天,但是他也有打领带。

估计是诸葛要求的,那小子在诸葛面前比在她面前老实多了。

到了中级人民法院,方言第四次踏上了七楼的刑事庭。

一切正常,没有特别的喧闹,也没有特别的冷清,这次她眼中的刑事庭,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是这种正常在上诉人与被上诉人都到达时,又变成了超级喧哗,还未正式开庭,两方的情绪都涨的满满的,谁看谁都不顺眼,只要是涉及到对方,他们的音量都不免提高了好几度,审判庭的空间本来就比较的大,他们的争吵声回荡其中,更显得震耳欲聋。

方言感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都汗湿了,虽然还是夏日的早晨,也虽然审判庭中从一早就打开了空调,但是她仍是满着大汗。

审判席后面那枚超大的国徽,更是让她有很强烈的压迫感。

她不明白,她不是被告人,也没做过坏事,为什么坐在法庭里,她会惴惴不安。

不管怎样,现在的法庭比起以往她眼中的法庭来,大不一样。

心中一直在想着程序法上应该注意的事项,也在心中暗暗的掂量着待会该如何措辞。

旁边的诸葛一脸的泰然,面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当然,他也没有去注意方言的紧张,或许在他的认为中,这种情况根本不值得紧张,所以他压根都没有关注菜鸟助理会不会紧张之类的问题。

九点,传票上的开庭时间。

审判庭一旁的门被打开了,书记员,审判员,鱼贯而入。

走在中间的是穿着一袭黑色法官袍的林咸,今天他是审判长,也是主审人。

书记员做着庭前的当事人核对与宣读庭审规则,方言不时的瞟向林咸,然而林咸的脸色没能给予她任何的安定。

他一脸的冷漠肃然,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来刑事庭时见到的模样,更甚的是,现在的林咸,感觉更加的淡漠与疏远,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她突然想起了曾经在林咸家吃林咸做的菜,与林咸大声的说笑,还有,林咸说他会接吻。

怎么可能!坐在审判台上的人,会接吻……!方言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来。

整个审判,方言都处在一种稀里糊涂当中,原本熟知的程序,她居然会有短暂性失忆的感觉,偶尔,她会答上一句是或不是,然后,便看着诸葛将对方抛过来的问题一一的抨击回去。

即便是到了该由律师最充分发挥的辩论阶段,她也只是寥寥数语,让方言自己也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开始考虑她是不是真的适合走律师这条道路。

审理一直进行到了中午十二点,短暂的休庭给双方一个调解的机会,这个案件所有的参与人都饿着肚子进行着调解,审判员也一样。

但是,被告人李斩一口咬定他没有伤人,不接受任何的调解方案,于是短暂的休庭后,庭审继续。

方言已经饿得发昏了,本来就紧张,然后长时间的空腹,让她有种因为血糖过低产生的颤悚感,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结束,就在她以为她会饿死在审判庭时,案件终于告一段落的休庭了。

十日内将对本案进行宣判。

总之,今天完事了。

方言现在的感觉就是想冲到哪个有吃的地方,赶紧大吃一顿,因为晕眩感越来越强了,她有些担心,再多待一会,所有的人都会发现她止不住的颤抖了。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今天情况似乎特别严重。

在审判人员都已经退庭的情况下,她又被书记员给叫了去。

她们还需要在庭审笔录上签字,而她,被告人的第二辩护人,要等所有的人都先签完字。

上诉人逐字逐句的在核对着笔录,中间有几个字写错了,哪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上诉人也要求着书记员改正,方言瞥到了书记员已经非常不高兴的板着脸了,方言心里也一直在暗暗的咒骂着上诉人,双手也不由着握紧了藏到了身后,不握紧的话,它会抖到不行了。

一页一页的签,上诉人,上诉方的代理人,被告人,诸葛,然后是她。

李斩显然比上诉人干脆的多,接过了笔录看也没看,刷刷的就一路签到了最后,诸葛也不婆妈,倒是方言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草率,必竟前面有上诉人那样逐字逐句的查阅,他们这样,简直是太不……,认真。

饿的发晕的方言还是一页页的略过了笔录,签字时,手已经抖到字不成形了。

其他人都先行离开了审判庭,当方言签字时,也只有年轻的书记员还在场,所以,方言的颤抖,也只有书记员发现了。

方言来过刑事庭几次,虽然第二次没有碰到除林咸外的其他人,但是因为送传票时与证据交换时,有见过,因此对于书记员来说,也不算面生。

看到方言的颤抖,书记员不由得轻笑出声,一扫原先因上诉人引起的阴霾。

紧张吗?书记员做久了,碰到很多案件,证人或当事人都会因为紧张而在签字时颤抖的不行,她见过看起来心高气傲或者自觉德高望重而自视甚高的一些村长族长,在审判席签字时,仍会止不住的发抖。

原先有些紧张,不过现在是饿的,我血糖可能有些低。

方言有些不好意思。

书记员歉然的冲她一笑,道:若不是今天不适合,我会很愿意请你吃饭的。

方言回应了一笑,字也马上签写完毕了。

想想,林咸为了审判的公正,不给对方产生任何不好的联想,连笑容都不对她施予,更别说让书记员请她吃饭了,这是犯错误的。

出了审判庭,她又进入了办公大厅,上诉人仍未离开,而诸葛他们却不知道哪去了。

上诉人一见方言的进入,原本缠着林咸的举动停了下来,一脸戒备的看着方言。

方言已经明白上诉人想做什么了,邀饭。

只要法官肯私下接受案件一方当事人的邀请,那么证明这个案件的胜率大大的提高了。

方言冲林咸他们点点头,很是客套的露出了浅笑,便转身向电梯走了去。

她已经觉得自己连浅笑都快没有力气了。

从楼上下来,也一直没有看到诸葛,但是她也不想再花力气找寻了,寻着了又能怎样?让当事人请他们去撮一顿?她才不想要吃李斩的。

吃那小子的,会胃痛。

出了中院大厅,扑面而来的热气与白花花的太阳光,让她的晕眩感倍加的强烈了,有短暂的时间,她以为她会晕倒了。

强烈的自制力,让她还是一步步的步下了阶梯,尽管脚软的有种浮在半空的感觉,她总算是没让自己再一次出糗的倒在法院门口。

晕晕乎乎的走在路上,她强烈的希望会有卖烤红薯的小贩经过,因为她要回到家,还需要好一段路程。

而她向来节约的本性,让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考虑随便进一个餐馆小撮一顿,所以,她急需一些像烤红薯之类便宜又暂时管饱的食物来提升她的血糖。

可是这么大热的正午,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时候卖烤红薯。

方言想起了《无极》中,昆仑裂开嘴跟光明说:跟着你,有肉吃。

谁给她一块肉的话,她也会跟着他。

没有肉,巧克力也行。

抬起头,已经褪去了黑色法官袍的林咸站在她的面前,极白的衬衫反射着太阳光,让他看上去,好似被一层光芒笼罩着,像个天使。

更让她觉得他是天使的是,此刻他手中握着一块看起来超厚的巧克力,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可以提升一下血糖。

将巧克力塞到了她的手中,林咸将她拖到了树荫下。

方言已经顾不得客气了,手指颤抖的几乎无法拆开包装纸,才拆了一部分,她便大嚼起巧克力来。

她是头一次尝不到巧克力的味道,整个一块,她好像没有经过咀嚼就吞了下去。

暂时没什么效果,巧克力已经全被吃光了,可是,她仍然饿,手仍然在抖,应该是巧克力的功能没那么快反应出来。

怎样了?林咸等了好一会儿,才问。

呃,不管饱。

很饿,满口的甜味仍未能减缓她对食物的渴求。

林咸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来。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对她笑。

即便是饥饿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感观,她仍然觉得这样的他,帅透了。

走吧,上我家,我做东西给你吃。

他做东西给她吃?他拒绝了另一方当事人的邀请,他在开庭时吝于给她一抹笑容,现在,他说请她去吃饭……。

现在,合适吗?像是了解她的想法,林咸回头又是一笑。

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事。

想到林咸的手艺,使得饥饿中的方言完全没有了抗拒诱惑的能力,一路的跟着林咸,心中反复的念叨着一句台词:跟着他,有肉吃……。

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食物扫荡一空后,方言开始在心里哀号了,她又欠了林咸一顿饭。

她总觉得,不能和林咸太过亲近,也最好不要老是欠人家的人情,但是林咸只要一提到吃的,她似乎又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坚持,跑来人家家里大吃特吃。

正在心里嘀咕着,突然牙齿一颤,林咸又敲上了她咬在嘴里的筷子。

还没饱呢?开玩笑,他当她是饭桶啊?她吃下了整整三大碗饭,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拼命的吃,完全不觉得饱,等到感觉到饱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撑了。

而且,胃好像有些隐隐的痛。

吃了人家这么多好吃的,她总该做些什么吧。

一等林咸放下碗筷,方言便动手收拾起来,虽然不会做菜,可是洗碗,她还是会的。

林咸本是不让她动手的,但是她坚持。

碗其实挺少的,仅两人吃的碗,不稍一会便洗好了,将碗放入碗柜时,却发现柜里备用的碗实在是太多了,整整的半柜。

你一个人住,要这么多碗做什么?方言有些咋舌,难道林咸除了爱煮菜,也爱收集碗蝶?偶尔我的父母、家人会过来我这边吃饭。

那么多的碗,都可以足够摆筵席了。

我在家,排行老八,兄弟姐妹都结婚了。

方言倒抽一口气,她能想象。

因为外婆有七个子女,当子女加孙字辈的齐聚一堂时,她了解那种场面。

可是,那也是她的父辈们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啊,到了她这一代,就只两个了。

林咸家,人口真多!所以他可以一个人在外面住啊,父母不需要由他一个人养,像她的话,她是肯定要养父母的。

她常常在想,以后她要是结婚,又不想离开父母,干脆招入赘女婿好了。

你家人经常上你这里来聚餐?方言问。

嗯,说我做菜很好吃,但是我想最主要的是他们想来看我。

嘿,真是个体贴的好儿子。

他们前两天还跑这里来了,说要看我女朋友。

看女朋友?方言瞪大了眼望向林咸。

方言明白,一旦见过对方父母,那证明两人的关系已经迈到了最后阶段了,看来林咸的感情挺稳定的。

耶?那你父母满意吗?方言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怪怪的,装出一副热络的模样,但自己总觉得有一些的假。

林咸微窘的摸了摸后脑勺,过了好一阵才道:好像,挺满意的,她很会讨老人的欢心。

方言的眉突然拧了起来。

怎么了?林咸也笃起眉。

胃、痛。

*************************************小刀真的帮方言找了一个优质的对象。

于是,某天下午的某个茶楼里,方言放弃了她宝贵的看书时间,进行着她的第八次相亲。

小刀作了一番介绍后,便开溜了。

而相亲这种事对于方言来说,已经是经验丰富了。

但是这次她的心态却跟以往不一样了,她也想认真的相一次了,因为她不想在全世界都在恋爱的时候,她一个人还在茕茕的东走西顾。

对方叫钟明,市质量监督局的,硕士研究生学历,长相不错,身板不错,听说薪水也不错,听说发展前途也不错,听说住的也不错,青年才俊,只比方言大一岁。

如果这次对方不挑她的话,那么她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挑剔对方。

在茶楼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方言了解到了钟明看似简单却又有些怪异的家境。

他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去了台湾,他从高中起便一人独自的生活。

太简单了,方言忽然想起了林咸的那一大家子。

因为钟明的生活太过简单孤寂,所以,才会让他的性格这样的冷然吗?也就是这一个多小时后,方言明白了,这次的相亲,注定又是失败的。

因为从始至终,钟明的脸上都挂着同样的一抹笑,淡然而有礼,就像以前诸葛对她的笑容,就像林咸初次见到她时的笑容。

但是有这种笑容,就能证明这次相亲失败吗?任何人都可以驳斥她的这种论调,但是只有方言她自己最明白,这种笑容,代表着对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兴趣。

而茶楼的生意在下午似乎还特别的好,等到方言终于感觉到两人间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聊的时候,放眼巡视茶楼一周,这个茶楼已经满坐了。

眼尖的一瞄,瞄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慌忙拿起了一张菜单挡住了脸孔。

别以为她没瞄到,文小刀居然躲在不远处偷看。

她决定去抓包。

借口要上洗手间,方言朝小刀坐的地方走了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句话本来是该她问文小刀的,却经由另一人的口中问了出来,方言一愕,扭头一看,却是她自己被人抓包了。

林咸怎么会出现?也趁这个机会,小刀撒腿溜之大吉。

呃,在这,嗯,相亲……。

相亲二字是凑近林咸非常小声的说的,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第八次?!林咸瞪大了眼。

嗯!方言不由得嘟起了嘴来,不可以吗?哪一桌?林咸向整个茶座梭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方言叉开话题,她不想让他们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下意识的不想让林咸介入她的生活太多。

见朋友。

哦,说不定是女朋友。

哼哼。

不再跟林咸多谈,她闪进了女厕。

从洗手间出来,她没看到林咸,于是直接冲钟明的桌子走了去,那家伙还是一脸淡然的自饮着。

方言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按她的估计,她将会有第九次相亲。

她是真的想认真找一个人交往看看了,无奈,她发现这件事情越来越难了。

不是小刀的问题,不是诸葛亮的问题,不是钟明的问题,是她方言本身的问题,太优质的男人,都看不上她,所以,不管她叫小刀帮她找多少优质男人,最后都会是这种结果。

突然而来的挫折感,让她面对钟明,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加油复习。

没再多作进一步的了解了,她第一次真心的相亲,仍然是遭透了。

道了声再见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然后回到家,她还是在浪费时间,呆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了,她还是不知道要看哪一门,于是,她干脆跑进了群里,参与答题或看别人闲聊。

又过了一个小时,有人私拍她的QQ了。

是咸阳。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上他了,一见他拍门,方言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来,一扫阴霾。

咸阳,最近在忙什么?忙升职。

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感情事业双丰收。

比起来,她算是惨淡无比。

你有第八次相亲了吗?咸阳问道。

方言眼都笑得眯了起来,为什么咸阳会跟她有如此的默契!问话也总问到了点上。

今天刚进行完,第八次啊!抛开了学习,她开始和咸阳侃侃而谈。

(裂嘴笑)结果如何?突然不想让他知道结果,感觉,很没面子。

还不知道怎样,等着对方再约。

应该不会再约了,如果她不主动约的话。

你上次不是说要去跟人抢你们的主任?我以为你不会再相亲了。

方言忘了曾经还跟他提过这事,有一会的呆愣。

主任名草有主了……,所以,我得换一个目标了。

怕咸阳又说她乱来,她赶紧又发信息过去说:这次我是认真的!那你对他的感觉呢?皱了皱鼻,对于咸阳的追问,方言不满的对着电脑屏幕做着鬼脸。

还不错,人很帅、学历高、有前途、家世简单、收入颇丰……。

嗯,还有什么?她在想一些评价条件。

会修电脑吗?对方提示。

啊,对了,还有这个。

可是……。

呃……,好像,我忘了问了。

她真的忘了问这个。

什么时候你的要求改了?改成学历家世背景和收入了?方言自己也蒙了,对啊,什么时候改了?以前好像和林咸聊天的时候说过,就是有学问,会修电脑,为什么她以为自己真心的去相亲的时候,她的要求和条件变成了一大堆的的东西?她的双手离开了键盘,她需要想一下,她真的有认真的对待她的第八次相亲吗?如果是认真的,那她的条件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那些?或者说,那些条件,才是她对另一半的真正要求?就如同她喜欢诸葛一样,喜欢的,是他那些她认为非常优越的条件堆积起来的诸葛?现在才想,她喜欢的,确实是那些外面看得见的东西,因为,她似乎根本不了解他的内在。

想了很久,猛然的一抬头,电脑屏幕已经变成了屏保,摇一摇鼠标,聊天界面再出现时,她发现咸阳的头像已经灰了。

问题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脑袋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白光,她什么时候跟咸阳说过她的择偶标准吗?他怎么知道她要求她未来的另一半要会修电脑?敲了敲脑袋,好像最近因为老是在看书,脑袋在想一些琐碎的事情时,不那么灵光了,她知道因为她的碎嘴让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择偶条件,所以,她也不确定她是否也跟咸阳说过了。

再拍了一下脑袋,感觉到脑袋更乱了。

瞄了眼电脑上对司法考试的倒计时,方言再也无法进行与学习无关的乱想了,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狠狠的哼了一声,她将书本翻得很响的一页页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