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6B点6B中6B文6B网更新时间:2007-6-21 9:32:00 本章字数:2800)晚上,她抱着鼠宝给妈妈打电话,刚有意无意地提到了爸爸,妈妈马上就明白了,微微,你以为替他来做说客吗?郑微艰难地说,妈妈,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爸爸也说了,他不会再跟你吵架……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离婚并不只是因为吵架。
可是林伯伯都不在了……你又何必……郑微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妈妈的声音很平静,是,他死了好几年了,我也不是为他守着,我不答应你爸爸复婚,不是怕他再跟我吵,而是性格确实不合适,缘分尽了就尽了,我不想再试一次。
你跟他说,趁年纪不是太大,另外找一个吧,我遇见好的,也会考虑的。
还有,你别光操心我的事,你怎么样了?都大姑娘了,妈妈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你了。
不着急,你女儿还怕没人要吗?她笑着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问了一句,妈,孙阿姨现在好吗?妈妈跟孙阿姨还是在一个单位上班,老样子吧,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她是单位领导,也不能老为这事跟我纠缠,最多了是视而不见罢了。
对了,微微,我听说林静回国后,本来在上海找了一个不错的单位,后来又去了G市,你们……郑微赶紧打断,妈,我们还能有什么,上海的单位好,但说不定这边的单位更好,难道你以为他会是为了我来G市?他不是这种人。
一个星期后,林静出差回来,郑微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可以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他说,微微,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郑微暗暗揪着自己的裙子说:我今天没空。
他笑了,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林静说道:任何犯罪嫌疑人都应该被允许有申诉的权利,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吗?今天阮阮出院,我真的要去接她。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她没有再给他说话的余地,匆匆收线。
阮阮的腿伤恢复得不错,虽然还不能拆石膏,但在旁人搀扶下也能支撑着行走几步。
吴江对郑微来接阮阮出院再三表示感谢,他说他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会马上赶回家,另外,阮阮行动不方便,他也请到了有经验的保姆照顾她的起居。
郑微抢白了几句,谢我干什么,我是来接我的朋友,又不是来接你吴医生的夫人。
你继续去发扬白求恩精神,我肯定会把平安送到家。
阮阮见吴江面露惭愧,便笑着对郑微说,恩公,我们走吧。
吴江帮忙搀着阮阮走到医院门口,正待为她们打车,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子,就对阮阮笑道,这回免费的车夫也有了。
郑微当然也认出了林静的车,他看到了她们,走了下来,跟吴江打了个招呼,就看着郑微和阮阮说道:走吧,我送你们。
郑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睛却不看他,专注地在马路上留心过往的出租车。
阮阮站了一会,忽然皱着眉嘶了一声,表情里似有痛楚。
没事吧?郑微问。
有些疼,不过还挺得住。
正好赶上出租车交接班的时间,拦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郑微担心阮阮的腿,叹了口气,只得对林静说,那谢谢你了。
林静赶紧为她们打开后面的车门,吴江小心地协助阮阮坐了进去,郑微也坐到了阮阮身边。
吴江嘱咐阮阮回家后好好休息,谢过了林静,车子发动后就返回了医院。
一路上,郑微只跟阮阮低声交谈,并不理会林静,反倒是阮阮跟他闲聊了几句,郑微用余光偷偷打量他的侧面,大概是上飞机前刚结束公务,他正装打扮,形貌言谈均是一付谦谦君子模样,她很自然地想起了一个词衣冠XX,可是又本能地抗拒这个说法,也许她还是不习惯把贬义的词汇用在林静的身上。
开到阮阮家门口的时候,保姆接到电话已经在门口等待,郑微说,我送你进去,晚一点再回去。
阮阮摇头,示意保姆过来扶了一把,回去吧,你也上了一天的班了,我回去后马上就休息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吧。
她继而对林静说,谢谢了,林副检察长,麻烦你送微微回家了。
林静自然点头,叫我林静就好。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你好好休养。
郑微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挥别了阮阮,就又坐回原来的地方。
去哪吃饭?林静看着后视镜中的她问道。
郑微闷闷地说,不用了,我直接回家。
林静没有再勉强她,车子径直往中建大院开,郑微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两人都异样地沉默。
刚到楼下,郑微立刻下了车,她想想,又回头问,你是现在把鼠宝带回去还是改天。
林静无奈地说,都行吧,要不我跟你上去接它。
郑微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你在楼下等我一会,我去把它带下来。
林静当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不由失笑,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怕,我忙了一天,刚下飞机,累得没有心思想别的。
她脸一红,扭头蹬蹬地上了楼,林静不紧不慢地随着她走了上去,门没关,她低头抱着鼠宝,不知道在喃喃说着什么。
她看见他走了进来,便把鼠宝塞到他怀里,别因为没时间陪它,就老宠着它,给它吃那些高热量的罐头,医生都说它要减肥了。
林静换了个姿势抱紧不安分的鼠宝,忽然把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还没触到她,她就像受惊的小兔一样,满脸胀红地一连退了几步。
干什么?她厉声说。
看着她紧张得花容失色,全身戒备的模样,林静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示意她放轻松,柔声道:我只是想帮你拿掉头发上那根鼠宝的毛。
他见她愣愣的样子,便低头笑了,傻孩子,看来我真把你吓着了。
郑微窘得不行,她承认从他走进这个屋子开始,她满脑子都是那晚他毫无预兆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既紧张又是难堪,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犹如惊弓之鸟。
他这么一解释,她反而觉得更无地自容,不禁恼羞成怒,为什么他笑得如此舒心,而自己在他面前总是稚嫩蹩脚地不行?她的怨忿顿时迸发,狠劲一上来,便上前一步,使劲推了他一把,你笑什么笑,不准笑!林静没料到她会有这一招,被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得后退了几步,鼠宝脱手蹿到了地上。
他嘴上说,好,好,我不笑。
可脸上却忍俊不住。
他的从容更刺激了她。
郑微像被激怒的豹子一样冲上去,两手并用地推搡着他,还笑,我让你笑。
这一次她没有推动林静,反被他顺势一把抱在怀里。
此刻的林静终于收起了笑容,紧紧抱着眼睛红红的郑微,任凭她在怀里挣扎撕扯踢咬怒骂,就是没有不松手。
郑微挣不开他的怀抱,总是刚刚摆脱,他又拥紧了她,饶是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番折腾下来,依旧筋疲力尽,尽情的宣泄之后,她忽然就松懈了下来,混乱、矛盾和怨怼全化作委屈。
林静感觉怀里的人渐渐安静,终于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前,他于是放慢了自己的呼吸,生怕惊动了她,胸口贴住她面颊的衣服却一点点地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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