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个梦。
梦中的她好像得了什么重病,被一个看不见脸的男孩送进医院里,男孩语气很焦急,似乎在跟值班护士说着什么,随后就来了一群医生,把她送进手术室里,然后就是一段非人的折磨,那段过程很漫长,漫长到她想忘记都忘不掉,她很疼,想哭,想尖叫,但可能是梦的缘故吧!她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的承受那种痛苦,直到梦也停了,停在她最疼的那一刻。
梦很真实啊!真实的都能闻到梦中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但梦依旧是梦,她已经听见了自己的呼噜声…………呼、呼噜声?她怎么可能听见自己的呼噜声?她已经很清晰的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一个深呼吸,胃部隐隐传来阵阵刺痛,虹鸾立刻睁开眼睛。
阳光很刺眼。
还没看清眼前的一切虹鸾又被阳光刺激的闭上了眼睛,抬起手想遮住恼人的阳光……呃?手呢?终于凝神了,耳边的呼噜声小了很多。
虹鸾眯起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过后,她终于发现她失踪的手在哪里……一头酒红色头发的脑袋枕在她的胳膊上,手也被那人握在手中……此时她是不是应该尖叫大喊色狼啊……酒红色头发似乎感觉到虹鸾的僵硬,又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对视……一人惊,一人乐……怎么?才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本大爷了?酒红色头发双手撑着下巴,阴笑的看着一脸惊悚的虹鸾。
你……你……你……虹鸾指着那张阴险的脸瞪圆了眼睛。
我什么?酒红色头发握住虹鸾的手指,恶狠狠的放进嘴里用力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虹鸾猛的收回手,怒视。
呦!瞪我!一双细长的手指立刻拽住虹鸾的一缕头发,微微用力扯向一旁,这么快就不分大小王了?虹鸾吃疼,抽了口冷气,用力拯救回自己的长发:陆斯凡!我是姐姐!切!陆斯凡无趣扔掉残留在指尖的头发,谁是姐姐?我不认识。
我是姐姐!过了两年你也没长大!虹鸾气急,又觉得胃丝丝抽痛。
你?陆斯凡立刻不屑的大笑,一个小病秧子还敢跟本大爷称姐姐?你忘了你小时候生病,于叔叔和柳阿姨不在家,是谁把你背到医院的?……你是不是就指着这一件事威胁我一辈子?你能不能换样新的?哈!笑话!只要能威胁到你,你管我新的旧的?你!再次被气到无力,胃又是一阵刺痛,虹鸾一股气堵在胸口顺不出来,索性拽了被子包住自己,背对着陆斯凡躺下,决定再也不理他。
陆斯凡看着背对着他包成蚕蛹的虹鸾,扁了扁嘴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噌的也窜上病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出去!虹鸾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极限,濒临爆发。
不要!赖在被窝里不走的陆斯凡笑眯眯的搂着虹鸾纤细的身子,在发现虹鸾的手指已经掐向他的腰间时赶紧缩回手捏住虹鸾的手腕:我昨晚照顾你一夜,现在占用你的床睡一会还不行?你有没有点良心?小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的?我是病人!你好意思跟个病人抢病床?还有,我才是姐姐!陆斯凡!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虹鸾嗖的坐了起来,用力的掀开被子甩在地上,声音拔的极高。
看着依旧笑眯眯的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没有搭话的陆斯凡,虹鸾只觉得脑袋里管理理智的神经开始一根根的崩断……你给我滚出去!临门一脚!嘭!某人被踢到地上的声音。
哎呦!摔在地上的某人一声哀嚎。
虹鸾完全没有理会摔在地上的陆斯凡,径自背对着他躺下,不再说话。
陆斯凡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咬牙切齿的盯着虹鸾的背影,恨不得在她的后背上开个洞!要不是看你是病人!早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佛山无影脚了!陆斯凡气急败坏的想着,愤愤的站起身,抓起搭在一旁椅子上的外套,饱含怒火的走出病房门,又狠狠的摔上门。
听见了关门声,虹鸾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发现的确没有陆斯凡的影子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刚才折腾了一番又累了,疲倦的闭上眼睛伸手去摸被子打算再休息休息,结果摸了半天才想到被子已经被她扔在地上,脏了,盖不了了。
苦笑着缩成一团,自作孽,不可活……砰!病房的房门又突然被踹开,虹鸾皱着眉看了看,就看见陆斯凡铁青着一张脸,手里抱着个干净的被子,看见床上又缩成一团的虹鸾愣了愣,继而更加火冒三丈的把手里干净的被子狠狠的砸到虹鸾的身上,胡乱的拽起地上的被子又走出门外。
下次再扔被子!我就要你好看!哼!临关门前还不忘放狠话。
谁理你!虹鸾不屑的瞪了陆斯凡一眼,幸福的盖着温暖的被子准备睡觉。
陆斯凡忍住冲上去暴揍她一顿的想法,轻轻的关上门……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轻轻的关上门?他就应该再次狠狠的摔上门,震的那个气死人的女人半天睡不着觉!他为什么要轻轻的关门?为什么!站在病房门口咬牙切齿了半天,陆斯凡不禁把怒火全发泄到手中的棉被上,再次把可怜的棉被摔在地上,一顿爆踹:就怪你!就怪你!长的就是一副欠摔的样!活该被摔!活该!疯狂的发泄了一通过后,陆斯凡呼出极其舒坦的一口气,抬起头……看、看什么看!再看你就跟这棉被一样!还看!揍你!涨红了一张俊白的小脸,陆斯凡尴尬的重新抱起被子,沐浴在众人看神经病的眼光中匆匆的向护士站奔去。
房间里的虹鸾倒是睡的神清气爽,忘乎所以,隐约中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此时休息的极爽的虹鸾已经没那个心思去寻思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唔……算了……睡醒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