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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结局,或者没有结局

2025-03-29 07:50:20

医院停车区到了中午就没有空车位了,停车场管理员一直在路口忙碌地调度,一出一进的车排起了两条长队。

费聿铭坐在悍马后排,一直盯着急诊大楼的方向,眼睛实在太累了,就闭上休息一会儿。

车上的仪表盘显示已经过了正午,他错过了早饭和午饭,胃里却毫无饥饿感,又像回到越野时的那些日子一样,对着一个地方能冥想很久。

挡风玻璃上被贴了两张条子,他没有管,继续待在他的后座。

有人敲车窗玻璃时,他以为是管理员让他挪车。

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出乎意料地,窗外是一个麦当劳外卖。

医院门口就有一家麦当劳,中午人头攒动,进进出出的,很多就是从医院里出来的病人或家属。

他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赶紧打开车门,那个袋子后面出现了卿卿的脸。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刚刚哭过,可又挂着些零星的笑意。

他让开位置等她上车后,过去帮她带上了车门。

他靠得很近,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他都闻到了。

两人的眸子亮得出奇,比起早间谈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尤其通透,黑黑的像两粒玛瑙石。

车厢里渐渐多了他沉重的鼻息声。

他伸出手去接外卖袋,啪的一下,失手掉在车厢里。

谁也没去管撒了一车的热咖啡,他屏住呼吸拉起她的辫子,轻轻一带她就到了他怀里。

接踵而至的吻太过匆忙,他们都想跟对方说些什么,又觉得用语言表达不尽,只能用这种方式表示出来。

他听见她带着鼻音的啜泣声,故意把她弄得更疼。

于是,她用指甲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咬他的胡子、喉结,学着他吻她的样子回应他。

宽敞的后座一下犹如蒸笼,绷开的扣子弹到了车窗上,又滚落到角落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想笑,又想哭。

他抵着她的额头,慢慢地调整着呼吸,把车厢里的外卖收到了一起。

想通了?他卷着她的发梢,见她摇头,那为什么回来?怕你饿了。

她如实说道,搂着他的腰,把整个身子都贴过去,倦倦地舒了一口长气,费聿铭,我累了。

那怎么办?他低头问。

回家吧。

张妈睡了,我也想睡。

她枕在他胸口上,摩挲着脸颊,那颗崩掉的衬衣口子里面,是他怦怦怦强健的心跳声。

回哪个家?他又问,眉毛扬得很高。

你决定吧。

她把球抛给他,拉过那件穿了整晚的外衣披在身上,安心地当她的小乌龟。

他让开位子让她躺好,开始解她的辫子,亲吻着散开的长发。

她梳回最初的两条麻花辫,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像个吉卜赛女郎,后来潜移默化地进驻了他的心。

他冒出一句想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说的话——回咱家吧。

她摇摇头,又有些调皮地点了点头,脸颊上的笑涡慢慢变深,嗯了一声。

他们俩都太累了,也不需要再多谈,回到公寓简单梳洗过,便合上窗帘,把阳光阻挡在外面,躺在了床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衣服,帮她解开几个扣得太紧的让她不舒服的纽扣,然后让她缩在自己身边。

他不介意她又磨牙,压着胸口。

当她转过身时,他会重新把她搂回来。

床再大,他臂弯里容给她的都是一点点。

而她团着身子,也就那么一点点,呼吸里有牙膏的薄荷味。

费聿铭贴在她脸颊边,她的发间依然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觉得一个多月的裂痕心病慢慢愈合,舔着嘴唇上干疼的伤痕,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心胸可能不会被他完全占满,但是有他在,独占着那唯一的一点点,也就满足了。

而他曾经海阔天空四处漂泊的日子,最终在她的身旁归于凡俗。

第一次,是他先醒过来。

他亲吻睡梦中轻启的嘴唇把她弄醒。

他们吃了东西,洗了澡。

她包着湿头发坐在洗手台上给他刮胡子,他说了个笑话。

然后,他拿过刮胡刀,她头上的毛巾掉了下去。

他们做爱了。

之后,卿卿哭了。

他们没有浪费伤感和顾虑,抓住一点儿,就是多一分幸福。

他枕在她的肩窝里,听着她哭泣,等她不哭了,再哄着她继续睡。

第二次,是她先醒过来。

他像个孩子一样贴在她的肚子上,圈着她的腰,头发长了一些,没有那么扎手,发根里散发出洗发水柔和的香味。

他睁开眼,她正在偷偷地描绘他的轮廓。

他抬起身问:你还爱我吗,费七七?她反问:那你呢?他拍着胸脯说:我一直爱,没停过。

她眨着眼睛笑:我想停,停不下来。

费聿铭听完,也笑了。

番外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喜他们决定继续谈恋爱,暂且把婚姻的事情放在一边,极其认真地、坦诚地把这段感情经营下去。

卿卿问过费聿铭,他在哪里学的那句回咱家吧?他说是他父亲说的,我家、你家终归不如咱家,他自从知道了那词中微妙的差别,就极其喜欢用了。

他会做出很多经典正确的词语和句子,比如咱爸、咱妈,当然,有时也会错得离谱。

他还在学中文,并且把从圣诞节就积累下来的日记一一给她查阅。

那本《德汉小词典》的拼音检索页,已经被他翻得有些发旧,边角的地方都脏了。

她给他看了她在海南写的那些东西,打开了他圣诞节送的那个盒子。

除了其他礼物,还有一本他在公司的记事簿,写的都是汽车,与她无关。

一直往后翻,她在八月的某张空页上发现他写下的一行字——一周年如果还在中国,还在一起,那么,就结婚好了。

怒穆洵从费聿铭嘴里知道了酒吧那一晚的来龙去脉,冲他发了一顿脾气。

萧恩被扣在出入境的一些东西转到了学校。

教务总长把其中一封信给了卿卿,她没拆,直接交到费聿铭手里。

他看完把信撕得粉碎,那上面竟然还有我爱你这样的话,他学会了国骂。

卿卿坐在滑梯顶,看他躁动不安地在下面转圈,她掩着嘴笑,然后抱着图画书继续专心致志地翻下去。

他们偷偷地过着事实同居的生活,她每晚依然回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说过她,只除了张妈。

春节前,双方父母终于坐到了一起,最惴惴不安的反而是小虎。

小虎弄不清楚大人们为什么不让他在家里再叫她Miss 77。

在幼儿园里,她依然梳着两条长辫子,当他的Miss 77,每天点名发贴画、吃水果,午睡讲故事,放学送他上校车。

只是,她不再教他单独的辅导课,小虎知道,她所有的时间都让叔叔占去了,小虎很生气。

哀卿卿在石榴园碰到了杨新。

翁卓清没回来,不是每场跨国恋爱都能继续下去。

卿卿没见过杨新哭,她依然忙碌于后台前台,麻利果断地做事情,后来她离开石榴园去南方打拼。

费聿铭也不再带卿卿去石榴园,怕她有阴影。

卿卿倒还好,真心祝福杨新。

他们的好日子也不长,他父母走了不久他就开始频繁出差。

复活节前,他又收到了调令。

即使心中再不愿意,但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坐飞机要两个半小时。

他每两周回来一次,她则隔一周去一次,所以不能见面的日子一周大概有五天。

机票不是总能买到打折的,但是为了他的事业,她接受了。

他们从复活节开始两地分居,能在一起的时候都在一起。

六月底放暑假,她收拾行李去了他那边。

八月的周年纪念是在他那边过的,他十一调了回来,升职了。

她没看出有什么差别,薪水涨了而已,她还是不喜欢他在异地的时候。

惧面对婚姻,他们还有些恐惧。

不过水到渠成,一周年订婚,双方家长也认可了。

因为他在异地,结婚仪式很低调。

除了糯米和嘉兰,没有其他同事知道她和学生家长交往着。

他们订婚之后,她把戒指藏得很好。

她怕学校知道这事,影响到工作,心里总有点儿小障碍。

为了她,他很少去学校,即使赶回来参加义卖和幼儿园运动会,也都是远远地拿着摄像机拍她和小虎,没上去说话。

他没什么可担心的,唯独害怕去她家里,不管是正式的还是吃个便饭。

每次他都事前做功课,怕说错话或是礼数上不周到。

他的中文被彻底鄙视了几个月,然后是反复地锤炼,在她家一个英文单词也不敢说。

后来连她爷爷奶奶都说,他的口音越来越正,都听不出是从外国回来的。

至于将来定居在哪儿,打死他也没敢提。

他很想带她出去转转,看看他长大的地方。

借着暑假旅行,他们去了欧洲。

恶相爱很简单,不吵架很难。

吵得最凶的一次她把变形金刚都摔坏了,波音的磁带装不回去,原因不过是小虎撞到了他们在一起。

他很少在别墅提要求,那次纯属意外。

他觉得食色男女没什么好忌讳的,孩子面前多注意一下就行了。

她讨厌他这套外国做派,让他把事情上升到意识形态加以反省。

结果他们大吵一架,然后他就过了一个月的禁欲生活。

小虎也没原谅他,还是老一套,吃饭时拿勺子敲他,把西瓜籽吐在他碗里。

他挺不喜欢她偶尔上来的倔脾气,特孩子气。

她在家里独惯了,什么都得依着她,不依就给脸色。

他找穆洵讨论这事,穆洵还幸灾乐祸地说他活该。

其实彼此都有不喜欢的地方,尤其一起生活之后,发现对方的毛病也多了。

吵架不算家常便饭,也算比较频繁,想起来就吵一吵,增进下感情。

他从她家学会一句老话: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实践起来备感受用。

欲第一个孩子快出生了,他们还不是夫妻。

名字他之前就取好了,叫玖玖。

她小名七七,他排行第八,小99他最中意。

他拿着证明到使馆备案登记,她那边还没发准生证,住不了医院、办不了医保。

他又被她家里骂个狗血喷头,早干吗去了?其实也不赖他,从国外回来马上就发现她不对劲。

一查都快四个月,有些显怀了,她还优哉游哉地在幼儿园里讲故事。

她太没常识了,生理卫生课根本没教过做了措施也会怀孕,她还侥幸地把发胖的事情归结于秋膘贴多了。

他马上又要飞走,急得白了两根头发,赶在上飞机前,把需要的材料都寄出去了。

再飞回来,拉着她去办手续,可她的户口本又找不到了。

他有吐血的欲望,然后特想撞墙。

赶在预产期那周把证给领了,穆洵也没去医院陪,忙着走后门弄准生证去了。

准生证办下来的时候,99已经落了地,七斤八两,是个女孩。

爱事后再看,费聿铭老觉得当初不该去幼儿园送小虎,否则也不至于把他的一辈子都栽在里面了。

可谁让他爱惨了呢,没办法。

他开始只想趁着经济发展形势好在国内工作,没想找女友,后来觉得房子便宜就买了,没想结婚定居要孩子,再后来就不由他了。

玖玖在国内养,自己父母那边不能老寂寞着。

第二次没把握好,照B超才知道是两个。

他家里有点儿想要儿子,偏不遂愿,两个都是女儿。

卿卿阵痛了二十多个小时,四月半夜、五月凌晨生的。

中文名字一直没取,因为两家意见不统一。

外文名字倒有了,April和May,太爷爷太奶奶连带张妈,管孩子叫小四儿、小五儿,他受不了也得受着。

孩子半岁以后被带回了德国,以后就半年迁徙一次,满足两边老人。

申报户口的事他一直压着,几次卿卿都咬牙跺脚了,他也不肯从。

费聿铭就一个念头,我的闺女,干吗不让姓费?!番外等母亲节番外——上——团圆中秋节的晚上,费聿铭出差从苏州回来。

下飞机时天已经擦黑,卿卿站在出关口等他,手里提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他要的东西。

他一笑,她已经小步的跑过来,因为又梳了两条辫子,上下荡着,把他过去一周忙碌和烦躁的情绪都荡没了。

他放开行李张开手臂,等着她跑过来。

把她抱起来垫了垫,连带着她的小篮子。

说到爱这个字眼,他是行动派,很少挂在嘴边。

即使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用费七七这样的称呼一次次表达。

他很喜欢费七七,就好像在欧洲,还有婚后女人随夫姓的传统。

但是她从不给他起乱七八糟的称呼,都是规规矩矩叫他费聿铭。

等的久吗?他拉着辫子扫着她光洁的额头,把她重新放回去。

还好,一个多小时吧。

她笑着,眉眼清清淡淡的,无欲无求,没看出特别想他。

其实卿卿已经习惯了在机场接他,知道飞机的事情没有准时准点,所以经常去肯德基买一杯热牛奶,一边喝一边看随身带着的书。

小竹篮里有半杯没有喝完的牛奶,垫了张纸巾,下面还有一本她正在学习的《德语三百句》。

德语和法语都不好学,尤其是小舌音不好发,她挫败的学一阵,就用听写汉字的方式在他身上发泄报复一阵。

每次他都是拿着本子把她抱在怀里,她说一个,他写一个,错了,她可以体罚,揪胡子,掐耳朵,怎样他都不反抗。

还会工工整整把改好的汉字抄在小本上交给她。

她的法语德语说不好的时候更多,但他从来都不批评,直接抱她回房间处理。

这样的教学方式,也决定了她的进步相当缓慢。

坐进车里,她端起牛奶继续喝,小小的梨涡陷下去,比纸巾上的肯德基上校还显得开心。

笑什么呢?他问。

没什么。

她摇摇头,继续对着杯子。

其实芝麻大小的事情,她也会笑,不痛不痒的问题,她也会哭,她的眼泪特别浅,时而冒些泪珠,有时候没头没脑的发笑,像个傻孩子。

他常常说,她就比小虎大一点,他的年纪,当她叔叔也差不多了。

发动车子前,他把她揽过去,习惯性的表达想她。

是很深很深的吻,勾着她怯怯的舌尖。

她嘴里还有半口没吞下去的牛奶,温温的,有些甜,他尝到了,从她嘴里分了一半。

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压在她胸口上,好像要测测她心跳如何,分开时他带着一点疑问的神情,说:跳得好快啊!她脸唰一下就红了。

上班累吗?不累。

你呢?我不累,飞机上睡了一觉。

她用杯子挡着嘴,对他耍小聪明,工作上的事说得吞吞吐吐,他看出她眼底有些青,知道她休息得不好,便放开手。

每年学校一开始测评她就惯性的自我加大工作量,她明年想教大班,想跟着小虎一起升上去,可是升一级要付出莫大的努力,她没有大班的执教经验,第一次申请被学校驳回了,她不放弃,继续埋头做计划。

他看了不是不心疼,说不让她干了,她不高兴,鼓励她干,又替她不得志受的委屈不值。

只要是和外国人在一起,她永远捞不到一点便宜和起码的公正,职场还是对她有歧视的,他想过结婚后让她入籍,一谈到这个问题她就变色。

在她那个小脑仁里,嫁给他加入别国国籍就是彻彻底底背叛国家,所以就婚事,他们只是碰过一两次就搁在一边不谈,他连她家里人都没正式拜会过,想把人家闺女娶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坐回去的时候,被她胸口的别针剐了一下。

她穿着他买的黑色短裙,配的靴子也是他给挑的,一身冷色里,反而显得更柔和,胸针上那个造型可爱的数字7拐个小勾勾,就把那个8牢牢套住。

饿吗?他准备发动车子,看她还在埋头喝牛奶,脸都要扎到小小的牛奶杯里了,有些无奈。

每次一分开,回来她都有些生分,要过几个小时才能恢复,他虽然习惯了,还是不自在。

车启动了,按照事前计划好的,费聿铭载着卿卿回纳帕溪谷的小湖区野餐,因为小虎一家飞回了香港,整个晚上都是属于他们俩的。

……她坐在铺好的毯子上,揪着裙角,怕走光,后来索性跪起来,摆弄着篮子里给他带的各种吃食,把面包切开,芝士和火腿蔬菜一层层夹好。

他好整以暇的枕着双手,西装领带往草地上一扔,胸前的衬衫扣子解了几颗,盯着她完成一个三明治的每一道工序。

中秋,别人出来赏月亮,他带她野餐,为了赏她。

月亮天天见,她已经一周多不见了。

他支起身钩钩手,从后面取走她马上要做好的一个三明治,随手放在篮子里,扣住她的要往怀里带。

她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去护裙子,身下已经有西装盖过来。

等放松了身体,她早就枕在他手臂上。

想坐起来,因为被他刻意的搂着,起也起不来。

灼热的气息借机吹拂在她耳边,大施骚扰之势。

他笑了,坏起来的时候他的笑意狡黠,眉毛向上挑。

她细细想,他不坏的时候好像很少笑,总是冰冰冷冷的模样。

干吗?卿卿闪烁其辞,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清楚。

你说呢?费聿铭故意问了一句,把法式英语发挥到极致,然后低下头含住她嘴角的一小块芝士。

他的不羁,有时胆大到无法无天。

她推了几下,像打在沙袋上一样。

露天的湖边,沿湖的道路上偶尔还有行人。

今天能不回去吧?他低声问。

不知道怎么答,于是卿卿就不说话装没听到,努力躲开他热烈的嘴唇。

能不能?他咬她的唇瓣,微微不悦,相处的机会都是极难得的,就是把公寓钥匙交给她,她也从来不会主动。

他借着佳节要求些起码的权益,自然不肯放手。

见她还不讲话,他的手直接从腰上的衣缝里钻进去,把碍事的东西推开,密密实实把那柔柔软软的所在包围。

能不能?!他嘴上问着,拖着她躺到怀里。

那朦胧的眸子里盛着慌乱,她闷闷的哼气,浑身发烫,瑟缩着踢了他一下,到底也抵不过他的力气。

他恨不得就把她给揉碎了,磨成珠子那么大小,串在一起带在身上。

出差的一个星期,他常常大半夜醒过来,想她想得浑身疼。

恩?能……能……她讨饶的扭开脸,终于成功呼出一口气,从他身边躲开,他还是箍着那里,扶着她坐起来去拿做到一半的三明治,够了蛋黄酱让她挤,她手是抖的,好多酱料都挤在了面包皮外面。

他手下根本没有分寸,慵懒的摩挲着,她把三明治递过去,他还在不停撩拨她,那似乎比果腹更让他快乐专注。

只要她稍稍安稳些,他就有办法让她抽一口凉气,双颊继续滚烫下去。

冷吗?他咬着三明治问。

她点头像捣蒜一样,然后又忙着摇头,他拍拍吃完三明治的手,把西装拉上来带着她躺下。

背后那些细小的扣子,他竟然可以都给解开,这次就是她生气了,打人,他还是压着她的手。

背荫的湖边其实还是有些冷,中秋月上来之后,挂着露水的小草擦在皮肤上,她身上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末我请了朋友来公寓,一起烧烤。

想吃什么?他压着她,把一边的辫子解开了,散在毯子上铺成一片。

不想吃……什么都好……她扭过头去,露出细嫩的肩颈,他就贴着那条白线里,刻意动了动。

最近是不是累了?老是不想?他凑到她耳根问,她本来已经窘到闭起眼睛,听他这么说,马上又睁开,无辜的眨着,辩解道:我没有。

没有?!他支起身,把月光挡住。

没有你老躲?哪躲了……他不说话,手在西装下有目的的滑动,停在一个地方,叹了口气,一副扫兴的样子。

他经历过兴致高时被踢开的惨痛教训,因为他那个庞大的数字,所以一切都要遵从她的意思,哪怕他们之间存在文化差异。

两个人最后坐起来吃东西,她慌慌张张的整理衣服,做贼似的四下里张望,吃的根本没两口,而且最近她越来越排斥吃肉,他慢慢发现了。

到月在中天,天也晚了,他们收拾好篮子和野餐工具准备回家。

湖群周围只能远远望见别墅的灯光,星星,虽然比城市里多一些,也都模模糊糊罩在云里。

他从后面拥着她,一起望着月亮,亲着她来不及编好的那一半辫子。

回家吗?嗯。

因为当成是宽赦,她自然卖力点头。

不过一回头捕捉到他的笑,怪怪的,提着篮子拉起她的手,低下头凑过来。

他意思是吻一下。

天黑,吻一下就吻一下吧,于是卿卿扬起脸,阖上睫毛,乖乖等着。

母亲节番外——中——车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几步路,他却开着车子。

一路上她讲各地过中秋的习俗,吃什么,喝什么,他都听的不认真,也不说话,到家进了车库,门往下滑动,他的注意力才回来。

她提着筐子去开门,手里拿着废弃的一小袋垃圾,腰上一紧,被他制止了。

干吗?回头跟他讲话,手上的篮子已经被他提过去。

另一侧的车门开了一下,篮子和那袋东西砰地都落到了地上。

正好,车库门也关严了。

他嘴角的弧度很危险,撞门的声音又大,她开始还懵懂,一下惊醒,本能的往车窗边缩了缩。

他的体温已经靠拢过来,椅背向后倒,遥控器滴地响过,车库的灯就熄了,只剩下车顶的小灯。

黑咖啡的味道在嘴唇里蒸发,她背上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扣子一颗颗开了。

这样的时候,他特别有耐心,精雕细琢每一处细节。

总是观察她的反应,担心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这是车里,不是卧室,她不敢,也没试过。

拒绝的方法就是推开他,脚不知道怎么踢到喇叭上,声音很响,吓了她自己一跳。

他反而笑得很张狂,问:干吗?要让别人知道?我把门打开?他又开始没正型,很邪气的那种,气得她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她缩手回去,衣领已经从一侧肩上掉下来,他故意扯了下肩带,又弹回她肩上,啪的一声,皮肤上不疼,就是鲜明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在她构想里的中秋,除了团圆就是花前月下,说说体己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传情。

没有他这么直接,这么……原始。

回房间行吗?她放低身价。

他反而一直在笑,贴着她的肩慵懒的往颈上蹭着,拿胡子刮她的肩窝,含着耳垂回答:不行!那声音,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这形同把她最后一点退路给堵上了,卿卿欲哭无泪,抱着手臂。

肩带掉了,衣服不知怎么往下滑,背上光溜溜的,车里开着暖气,一点不冷,可是接触到皮革柔软的质地,她还是哆嗦了一下。

悍马内饰和座椅都是黑色,更显得她白。

他给她买很多黑色的衣服,也是想衬出她白,她身上晒不到的地方尤其白,一年四季藏着,皮肤上连个小小的雀斑都没有,只有他留的痕迹。

他怕别针伤到她,降下身子把那粒胸针从衣服上取下来。

他的呼吸就吹拂在她身上,小小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手上解着,一边抬头盯着她桃红的面颊。

两个人都不讲话,眼神交流,气氛更显得暧昧。

她抱着胸,越是这么护着,拦着,挡着,抗拒着,他越想常常征服的味道。

如同猫和老鼠的游戏,给他只乖乖的小老鼠摆在那里反而没意思,他喜欢她稍稍抗拒,甚至有一点排斥也没关系。

逗逗她,征服她,他才能从这少之又少的相处中剥离出更多弥足珍贵的回忆。

回到与她平视的地方,他拉开那只盖在胸前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她忙着补救,另一只手腕被他拦住。

想我没?他凑到近处,在顶灯下,能看清她每个细小的毛孔。

她在这种时候都有些怕,很听话,希冀他放她条小生路,拼命点头,说:想。

那你怎么表示的?给你做三明治,煮咖啡,给你……他打断她的话,食指停在她唇瓣中间,顶灯虽然不晃眼,却足够他看清她身前淡淡的痕迹。

每次都有一两处还没有褪下去,新的又烙印上去。

不知道是她太娇嫩了,还是他太野蛮了。

他总是提醒自己克制,尽量更温柔,可每次还是做不到,总要留下更明显的痕迹。

时间长了,特别娇嫩的地方,好像多了块粉色的胎记,总也好不了,他也总不让好。

费聿铭……下学期……我……她选择在这时候说公事,他压根不会听,用手点着,一处也没有错过,慢慢这一下那一下的跳动,她的句子也变得断断续续,后来说不下去,自己住了嘴。

疼了要说,知道吗?他停在肩下的一个吻痕上兜兜转转,然后铺平手掌盖在上面,慢慢收紧,不舒服了要告诉我。

他这么说着,她的脸已经没地方摆,红得像颗桃子。

应着他的话,左闪右躲,最后被他的额头抵住。

他嘴里时常有烟味和啤酒味,偶尔是咖啡,现在是三明治里的蛋黄酱。

阖上她眼睛的指尖上隐隐还能闻到机油。

他是个与车为伍四处奔波的人,皮肤粗糙干燥,一点不像从苏州那样的水乡回来,更像是被扔进沙漠里越野了一个星期。

他咬住她的嘴唇,趁她吸气时再吻下去。

不管已经在一起多久,吻过多少次,她每次都会有不适应,只要他一碰到胸口,就下意识狠狠抽口气。

他何止是碰,他像个孩子那样贪婪的吸吮过,用粗厚的手掌慰藉,吵架过后,用胡子一遍遍扎疼她。

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想她,让她意识到他的存在。

身体的疼痛可以抑制,心里的干渴却像是道伤口,很难愈合。

她已经被他娴熟的手法逼的不停战栗,不及躲闪。

他的手很大,箍在她腰上,压着她的胸腹,她动不了。

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大个子显得逼仄,因为他们挤在一侧的位子上,紧紧贴着彼此。

背后的座椅不断倾斜,俨然已经成了一张暧昧的温床,他的手垫在她背上,慢慢把她放上去。

回房间……回房间好吗……她忍了半天鼓起勇气要求了一句。

他不应,也不否定。

顺着下颌吻下去,所到之处,烫的像一路烧过的铁,撵着她,揉着她,把她的身体点着。

好像刚刚的三明治都白吃了,他发自内心的饥饿和那些没有她在身边的夜晚搅在一起,全是痛苦落魄,必须从她这里得到抚慰,才能暂且弥补缺憾。

他越发意识到一个人会多么难熬。

想念浸透骨缝,比沙漠里的风还要冷。

把她的手收在头上,隔膜在他们之间的东西都被摒弃,他坚持,她也愿意。

她随着他每个细小的动作战栗,可也渐渐溢出细细的喘息。

那破碎的声音,清亮的眸光,比整个夜色都领他动容。

她是被动的快乐,但也是快乐。

他没耐心再刻意折磨她了,因为那也是折磨他自己,只在她耳边匆匆说完听话,便挣脱了一切束缚和她深深结合在一起。

从她在纳帕溪谷流浪的那个晚上开始,他追随着她,别的男人,小虎,家庭的阻力,什么都没拦住他,就一直追她,直到占为己有。

攻城略地,游刃有余。

她努力配合着,再忍不住,咬着嘴唇呼出声,抖得停不下来。

他并不温柔,从第一次就说不上体贴,每次,都要把热情燃烧殆尽才肯罢休。

她摸到靠背的顶端,支撑着自己,每一次进退,他脸上的表情都会更加专注,要把她也烧成灰那样,一点点丈量她,胖了,瘦了,开心了,难受了。

他的眼睛在这时并不是漆黑,透着咖啡一样的深棕色,呼吸深重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箍在腰上的手掌扶着她一起剧烈的颠簸。

费……聿铭……她很没出息的叫他,碎碎的,到嘴边听起来像在哭。

他怜惜的掠去她额头的汗,在眼皮上亲了亲,吞噬着她的身子,堵住了她下面的话,把厚重的气息渡给她。

每次分开一阵就生分,这方面最明显。

所以他回来,总让她尽快熟悉,走之前不断给她温习。

就当成是他欺负她好了,他恣意陶醉于这种欺负她的游戏,乐此不疲,三十多年来,她是第一个只属于他的人。

这样的亲密,她还能与谁分享?每次有了不开心,不舒服,就只能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她偶尔乖的出奇,偶尔像个勇敢的女战士,挂着泪珠对他笑。

有些日子不见,他的思念宣泄出来,钳住的腕子松脱,自觉的挂在他颈后。

他全权驾驭着两个人的快乐,直到结束。

之后,她就披着西装外套趴在他怀里,阖着睫毛,像是假寐。

脚上蹬的小平底靴晃了两下,眉头的地方拢一下又舒展。

任凭之前修养生息,此番已经耗尽了体力,她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他开大了车里的暖风,把车窗摇下来一条缝。

车库里的空气冲淡了暧昧的气息,她迷迷蒙蒙趴够了,撑着他坐直身,想动一动。

腿酸成什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察觉到,也随着坐起来,把快要落下去的西装给她披好,点点肩上新留下的痕迹,慵懒的笑着问。

干吗?回房间。

她脸上还是烫的,汗也没有褪下去,他去掠那些散开的发丝,她别扭的扭过头。

你有房间吗?他故意问,板着她的下巴凑过去亲。

起来……起来……家里有。

她努力撑着身体,捶了他一记,要起起不来,要坐坐不下去,只好抓着他的衬衫,让他也起来。

他抱着她根本就不动,她在他身边试着站起来,没成功,倒把他又惹到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息开始紊乱,他直接拿身体抵着她,语调危险。

别动,要去哪?回房间……她还是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滚烫的身体就有了最直接的回应。

抱她起来,举得高高,在她没明白过来之前,又狠狠的带下来。

一波欲望冲刷而至,她脑子里的弦瞬间就绷断了,身子绞紧,求他,叫他,哭着喊他,她会的法子都做了,不管用。

他把什么夺走了,不给她。

吻在锁骨间的凹陷,动作迅猛,进退极致,跟她一样绷得像张弓,重复着同一句话:费七七……你要去哪……去哪……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或者跟他去哪。

她死死攀着他,那样委屈的哭,那样快活的喊。

除了费聿铭,她不会叫他别的。

母亲节番外——下——余震这次的情况很严重,因为半夜她从火烧火燎中醒过来,发现他竟然还没睡,占着她,就悬在上面,表情痛苦,瞳仁里燃着两团火。

他极少这样,分开一个月以上都不会如此毫无节制。

她已经累惨了,赶紧捂上眼睛不看他。

回忆起晚上的事情,还隐约记得醒之前自己不自觉发出的那些声音。

她是他抱回房间的,洗了澡倒头就睡,连梦也没来得及做。

浑身酸疼,尤其是腰上,觉得折了一样,有两个点到现在都是麻麻的。

可他执拗的表情又让她生出很多担心,感觉他额头滴下来的汗珠子都是煮熟的那么烫。

怔了半晌,卿卿暗自思忖:该不是出什么事吧?她从指缝里偷窥,最后忍不住抬手摸他滚烫的双颊。

你怎么了?冰凉的手尖一贴到他皮肤上,费聿铭闪神脱了力,扣住她的手腕,深深咬了一口,然后在几次激越的蛰伏中达到了高潮。

隐忍在身体里的欲望倾泻而出,绷紧的喉结处溢出一声低吼,胸口起伏了几下,便倒在了她身上。

在最痛苦的快乐瞬间,他还是执意叫她费七七。

那声呼唤,好像回声一样在她耳鼓里敲击了很多次。

月亮高悬的夜晚终于恢复静谧,整个别墅只有他们两个,锁在三层他的房间里。

窗帘没有拉,所以有一缕月光透进来,后半夜上了云,天也不再是野餐时那么的碧蓝无底。

她轻轻抚着他汗湿的后背,像个小母亲呵护着怀里的孩子。

他外表孔武有力,可单独相处时,依然有很多不确定和忧心忡忡杂糅在一起,一时间会回到青春期那种躁动不安里。

等他躺好平息了所有的激情,她才变回小熊扑在他怀里。

她总喜欢枕着他的上臂,有时半骑在他腰上,更多是被他抱着,枕着同一个枕头。

他们共度过的夜晚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而大部分早晨,她都是半趴在他身上醒过来的。

被他弄醒以后,她反而不那么困了,揉着他眉心里的皱褶,问:今天怎么了?他拂开挡在她眼前的几缕发丝,餍足过后在她柔和的线条上不舍的滑过。

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没什么,想你了。

是工作有事情吗?苏州那边不顺利?工作很好,苏州很漂亮,下次带你去。

他拉过手边的单子掖在她背后,望着她的眼睛,如果在平时,可能就拥着她睡了,可中秋节的夜晚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捞一把她的长头发,一点点放手,再收回掌心里,那些发丝上是蔬果的香气,也有他的味道。

卿卿迷迷糊糊的等着下面的话,眼皮快要阖上时,才听费聿铭悠悠的说了句中文: 让我见见他们吧?嗯?她勉强睁开眼,见谁?当然是你家里人。

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你那些哥哥,总要见的。

他重新说英文,嗓音依旧低哑,回身够到床边的水,喝了一口,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想你能住过来,天天这样!天天什么?她没听清他含含糊糊的后半句,问了,他也没回答,反而压下腰,在她已经软成一湾水的身子里慵懒的摩着,然后在她慌乱的躲闪中停了下来。

懂了吗?他问。

她没吱声,趴回去枕着他的手臂,生怕再有什么言语动作上的不妥,又让他跃跃欲试。

对见家长这样的事,她没有底气,所以总是正面不回复,侧面频闪躲,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真的想见见,费七七,你看着我!他强迫她抬起头来。

我希望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不是现在这样,找很多借口。

如果找不到借口怎么办?就不在一起了?他的声音里也有疲倦,汗落下去之后,身上恢复了温暖。

从开始到现在,你至少见过我哥哥和嫂嫂,但是我只见过穆洵,而且每次都好像是打架。

卿卿思考着他的话,想睡,又不敢睡。

鸵鸟地趴回枕过的地方。

他看她累成那个样子,也不再勉强,错开身调整好姿势,把她带到怀里。

大约是清晨天刚亮的时候,他醒了,她还沉沉地睡着,整个脸都埋在枕头上,露着肩膀上的吻痕,手搭在他胸口。

他拿开她的手支起身,坐到床边喝水,回望着沐浴在晨光里的一小团背影,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荡漾开来。

出于一些冲动和激情澎湃,他过去把她摇醒。

费77!费77!呃……她几乎是虚应着,被他从枕头里抱起来,手上还抓着床单。

要不……咱们结婚吧?嗯……她动了动眼皮,没有睁开,他只好又凑到她耳边问了一次。

结婚?你答应了?她睡得正迷糊,大半夜累得思维呈半蒸发状,本能的嗯了一下,又转头埋进被子里。

这不是求婚的地点场合,他扯扯被单,她就嗯的哼下,最后就是全部抢走了,她还是舒着眉头,撅着嘴,心满意足的睡。

他没办法,蹭着她躺回去,叹了口气。

中秋过后,他又出差了,走了两个星期。

走时她从来不送,回来时,她照旧去机场接他。

她比之前瘦了,他黑了许多。

他抱她垫完之后,从行李车上拿了个大盒子给她。

什么呀!她抱着坐进车里,一脸兴奋。

因为第二天学校有运动会,他特意赶回来,从机场直接带她去市里给小龙小虎挑运动装备。

那礼物就留在车上,回来时她在后座睡着了,还抱着,一直没有拆。

运动会他去了,以家长的身份,她自然是老师,带着一组孩子参加各种活动。

深秋,却赶上个温暖的晴天,日头足,没有风。

他扛着摄像机,站在操场边的家长席拍她和孩子们在充气城堡上玩。

她并不和小虎分在一组,他常常顾此失彼,最后索性也不拍小虎了,因为他没见过她运动的样子。

操场上响着音乐,孩子们一个个坐着滑梯从充气城堡的顶端滑下来,冲到前面的筐里拿一颗彩球再折回起跑线,她一个个保护,全队比赛结束,再跟着最后一个孩子从上面下来,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回跑。

他把她的背影都拍得很清晰,因为是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显得线条格外柔,她确实瘦了,好像夏天感冒之后,她一直都没胖起来。

他刚要把镜头拉近,她脚下绊到什么,失去平衡摔了下去,最后一刻松开了旁边的孩子。

他在镜头后面笑了,她平时对自己粗心大意,磕磕绊绊摔摔碰碰是常事,他调好焦距,准备捕捉她站起来的窘样。

可过了好一会儿,那团黑色的身子依然一动不动的趴在草坪上。

她身边的小女孩蹲下去,伸出手小心翼翼摸她的头。

已经有裁判从阳伞下走出来。

他也意识到哪里不对,放下摄像机奔了过去,趟过了一组正在使用的比赛器械。

跑到旁边把她抱起来,就和平时睡着了一个样,枕着他的手臂,两条粗粗的辫子,只是脸色从没有过的苍白,嘴唇紧闭着。

他把她带到凉伞下面,一路上她都没醒。

以为是晒晕了,有人递过来水,他一抬头碰到穆洵责备的目光。

不知哪里来的冰袋,总之敷在她额头上,穆洵扶着,77,77的一连叫着。

他着急检查,也看不出什么外伤,抬到医务室她才有了意识,眨眨眼睛,喝了一口水。

问她哪不舒服,她说累,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两个男人第一次没吵架,医务室里商量了两句,一致认为要去医院。

费聿铭开车,穆洵的摩托早到了一步,挂好了急诊号。

排队的人很多,他根本没耐心等,把钱夹扔给穆洵让他去挂几百块的特需门诊,钱夹又被扔回来,敲在他头上,还被骂了一句。

你丫去!77是我妹妹!于是他去挂号,交押金租推车,把她送进去,不出五分钟又被护士推出来,转去了妇产科。

一看见那块牌子,穆洵的脸就拉下来,不出半个小时,几个电话,陆陆续续来了一大家子人。

她的伯父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

她躺在车上送去留观,安顿好,后面跟着一大堆化验单,都是他一项项去确认交费,全家人陪她去做。

等结果的时候,他坐在床边不走,想好了就是挨打挨骂也要忍着。

大夫进来了,一边解释,顺带翻译。

特需门诊的医生英文都很好,不过他第一次连英文都听得不大准确,总怕听错了,还要问一句确认一下。

讲到一半,护士送了结果进来,气氛更行凝重。

他错过了好几句,只好回头问她家里人。

他刚才说……怎么了?回答的不是卿卿爸妈,爷爷奶奶也都是一脸愕然,没缓过来。

只有穆洵,黑着一张脸,抢过化验单,瞄了一眼。

我靠……还没骂完,床上的人哼了一声。

一屋子人马上噤声,医生的话就显得格外清晰。

穆洵跑过去扶爷爷奶奶,卿卿爸妈就傻站在进门的地方。

那一晚一家人都没合眼,除了在病房里的穆洵,其他人都回了城里的卿卿家。

爷爷奶奶审的时候,爸爸妈妈在旁边旁听,爸爸妈妈审的时候,爷爷奶奶回房休息,顺带在纸上写写画画。

费聿铭一直坐在沙发的同一个位置,坐了几个钟头,坐出一个坑来,手心里都是汗。

卿卿在医院里醒过来,只看见穆洵。

小哥,我怎么了?她揉着眼睛问。

睡吧……醒了再说。

穆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着手出神,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第二天早晨接她回家,是费聿铭在开车。

走到一半,卿卿才发现他眼眶是青的。

因为穆洵坐在后面,她不敢大声问原委。

回到家,从始至终没人提什么,她洗漱停当,美美吃了一顿,被送回房里睡觉。

而他竟然奇迹般地被允许留下。

她不及深想,就睡着了。

大概是午后快醒时,感觉虚掩的房门外有人在讲话。

是费聿铭的声音,哑得不怎么像他。

嗯……怀孕了……颤音过后,停顿了一下,他马上又补充道,是我的!PS:小九九的番外,就要看大家是否踊跃,我再酌情了,娃哈哈噩耗77今天哭了一早上,糯米也是,88来学校了。

77班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周末被家里的消防设施砸到,抢救无效夭折了。

孩子的弟弟还在小班上课,对姐姐的死一无所知。

所有中班的孩子都得到了特殊的照顾,怕孩子们察觉到她消失了。

77哭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在楼道里听到她在家长会客室的哭声,在楼道里碰到糯米,眼睛肿得像桃子,很苍白。

88没有上班,上午一直在学校陪着77。

孩子家长在悲痛中,学校在悲痛中,我似乎预感到不幸,至少,早上坐出租,我丢了钱包,所有的信用卡,证件,票据,甚至是照片,通通都丢了。

我也哭了一个上午。

九九的故事,我会试图写一些,但是实在心里难过。

我的钱包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随着这次的疏忽,彻底的永远的消失了。

三天前,我预感到要丢钱包。

现在,果然应验了。

丢了八年的邮件之后,丢了钱包,我还剩下什么呢?哭,不幸的一个月九九——久久0101每个人心里都有盘小九九。

费聿铭算好一切,唯独失算的是卿卿的意外怀孕。

他带她浪迹天涯一直恋爱下去的理想,被迫终结。

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是担忧害怕,第三反应是埋怨郁结,第四反应……最后也是最大的一个反应,才是忧心忡忡问他:要不要?能不能留下?他就是神经再大条,再西化,听见她坐在床上红着眼睛憋出这么个问题,心里也着实疼了一把。

她先问要不要,是征求他一见,再问能不能,那才是她的心里话。

整天跟孩子打交道,她自然是从心眼里喜欢,何况自己骨肉。

看她忍着哭装坚强,他就是没准备好当爸爸,到了这当口,也只能把所有担子往肩上一扛,拍板决定。

生!她家里已经炸了窝,他那边一周内陆续飞过来两批次。

两家坐下来谈得和气,可细节上又有诸多分歧,到底何时结婚,怎么办仪式,一直说不定。

他们俩都没参与意见,顾不上,她在养身体,他在陪。

其实问题相当棘手,谁也没敢告诉她,已经三个月了。

算时间,大概是他回德国前后,那次他装着她的东西离开,她偷偷把他的衬衫压在枕头下面。

他们自以为的浪漫,演变成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三个月,已经有了雏形的孩子,在两边老人眼里都是心尖最娇嫩的那块肉。

婚事未定,她第二周回去交接休长假,和全班孩子告别时抱了抱落寞的小虎。

就是一个无心的小动作,扭到了腰,她急遽变色,放下小虎就觉得不好。

当天下午,家人还沉浸在一片喜庆而纷乱的氛围中,假条校长刚刚签完字送回来。

糯米扶着卿卿从卫生间一出来,费聿铭就意识到要保不住了。

胚胎太脆弱,流掉的疼痛并不是无法忍受,她一直特别清醒,整个过程都攥着他的手,毕竟是他俩的第一个孩子,真没了,怎么也受不住。

那晚费聿铭的公寓一夜没关灯。

他没听过卿卿哭得如此凄苦,谁也不能进房里,她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听,就是抱着他刚买了几天的一个塑料奶瓶,肝肠寸断的想那个孩子。

后面的三个月,生活都是一片苦海。

她不会笑,一听到九就落泪。

哭着说同一句话:九九没了。

他们商量出的名字,她都一一写下来留着备选,其中最中意的就是九九,七七加八八的九九,也是长长久久的九九。

只要是这个时候,他就把她抱起来,任她哭够,叹口气再安慰:没事,以后还会有的。

等她身体恢复,他便对孩子的事只字不提,连婚事都不催,就是带她出去散心,修养,小半年,那股阴霾和晦暗才从她脸上褪去。

后来,她慢慢重新融入紧凑的工作和生活中,继续快乐的在幼儿园当中班老师。

大概也是第二年差不多的季节,他结束欧洲例行公务差旅回来,发现她又怀孕了。

这次没有贫血晕倒,只是人胖了些,已经开始显怀了,她还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他们的生活一直比较混乱,不过在六个月超声波检查知道是女孩以后,又有种奇异的安稳。

她留给第一个九九的眼泪,因为第二个孩子渐渐平复。

到休假待产的日子,她就每天窝在他怀里,一起抚摸着肚子。

他们商量了很久名字的事,最后还是舍不得,于是这第二个也还是叫九九,为了纪念失去的那个九九,就给小妹妹名字前加了个小字。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九九,可惜没有来到世上,他们第二个孩子是小九九,出了妈妈的身体就被送到了爸爸手上。

到满月前,费聿铭从使馆取回了小九九的身份证明,在护照上,她的名字是费玖玖。

02费聿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找不到做爸爸的感觉,也体会不出卿卿说话时是责备呢,还是表扬呢。

总之,他认为大家不能对他过分求全责备,他确实有了使命感,但是有些无的放矢,就好比一个人有了一身力气却没地方使,某些时刻相当挫败郁闷。

九九还不会叫他,甚至很多时候还不怎么认识他,九九大部分的时间只做三件事,吃,睡,哭,一般情况下都会忽视他的存在,九九需要的是卿卿的奶水,而他的胸膛对她只是一件坚硬无趣的玩具。

九九唯一与他相连的,是费聿铭亲手悬在婴儿床上的彩色挂饰。

他为了突出自己的存在,在每个颜色每种形状的彩色垂饰上都贴了照片,以自己的大头贴为主,卿卿和家人的为辅。

这样,他认为就是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时刻关注着九九,甚至,也会被他的小九九格外的多惦记几眼。

可当九九对简单的颜色挂件失去兴趣以后,费聿铭便产生了很强的失落感。

爸爸和妈妈是不同的,尤其对于一个婴儿来说。

卿卿一天十几个小时陪在九九身边,而他只能下班回来,洗手换衣服再去抱她,可九九给的回应一般就是嚎哭。

她可能是不喜欢他硬朗的外表,也或者只是对他还存在陌生,当然,费聿铭不会抱孩子也是一个主要诱因。

每当九九在他怀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个姿势,费聿铭拿着九九。

那小团的身子到了怀里,费聿铭就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手臂要摆在哪里。

所以外出的时候,怀揣九九的是费聿铭,因为有个小小的婴儿包裹,能让他与女儿有最亲密的接触,又不至于因为笨拙的抱法,而让九九失去耐性,在他手上久久的啼哭。

他是听不得女儿哭的,倒不是烦,只是找不出哪里不对了,很着急。

在香港发生摔坠事件后,费聿铭就更听不得女儿有一丝一毫的哭泣,他的父亲身份突然有了质感,就是保证也保护女儿不受到干扰,不会哭。

他甚至紧张到抱九九在大床上睡在两个人中间,一夜都不翻身,第二天肩膀酸痛拿不起工具来。

可即使这样,九九还是要哭,这是作为婴儿的一项基本技能和运动方式,哪怕费聿铭还没有领悟到这一层。

九九从摔过以后,哭的方式推陈出新。

从躺着哭,趴着哭,侧卧着哭,发展到战略性的哭。

即有人抱就不哭,没人抱就玩命哭。

俨然一幅小作女的样子。

只要没有在大人的手上,她的小嘴就一直咧着,嗓子里时而呜呜嘟嘟,时而咿咿呀呀,却都是哭腔。

因此从那一摔之后,九九得到了全天候的全方位的关注。

卿卿给她刘海的地方扎了一小撮胎发,系上细细的红丝带,再在手腕上绑一个平安福保佑着。

一天十几个小时围着,守着,就是睡了,也要趴在床边陪她。

那是费聿铭和卿卿心头的一团小嫩肉,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牵动着他们的喜乐。

心照不宣,他们在后来相当长时间,没再让任何未成年人碰过九九。

半年以后,他们才基本上从摔坠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

除了偶尔口头上抽打一下小龙小虎,更多的时候都是拨开九九的额发,亲吻那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雪白的额头。

二十几年以后,小龙小虎还清晰记得那年在香港发生的种种,九九的婚礼上,他们两人颇有感触地叹息了一番,等着妹婿上来敬酒时,又不无幸灾乐祸的打趣眼前西服革履的家伙。

他就是第三个抱九九失手的人,就因为那次失手,他在费聿铭面前扪心笃誓,结果还是把一辈子都搭给了九九。

儿童节番外——久久,九九被小龙小虎失手掉到地上那天半夜,小九九第n次哭醒。

费聿铭从听见她在小床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就已经踱到床边,把女儿抱了起来。

他不敢睡,也不敢离得太远,不能抽烟,也不能做任何给女儿缓解疼痛的事情,就是抱起来,很笨拙的哄着。

怕她碰到额头涂着药膏的地方,医生在两只小小的手掌上都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他确认了一下那软软的纱布没有伤到她,便继续轻轻的哼着,拍着,带着她去窗边,怕吵到卿卿。

还不到一岁的孩子,摔出个鸡蛋大小的包自然是不舒服至极,才总是哭,喂什么都不喝,卿卿的奶都吐了。

从医院回来以后,他们还是太担心,两人就把九九放在大床的中央,看着她睡,一醒过来就抢着去抱,反复不知多少次。

小龙小虎也是吓坏了,平日九点就睡觉,他们从医院回来已经深夜,两个男孩子还在客厅里罚站,怯怯的,打着哈欠,不敢讲话,连叔叔婶婶都没叫。

孩子总是摔一摔就结识了,虽然当爷爷奶奶的这么说,可费聿铭心里不是滋味。

女儿毕竟是自己的,宝贝着,带来香港过节,结果摔的那么重一下,比剜他肉都疼。

刚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傻了。

卿卿冲进来就哭。

九九哪受过这样的罪!从生到养,他俩一点点学着,处处小心,外公外婆,曾外公,曾外婆,那么多大人围着,带上飞机的时候,穆洵还一直嘱咐仔细点。

结果就真给摔了,大年夜里去挂急诊,拍片子。

检查的时候卿卿死活不出来,要在里面陪,他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一大一小的哭,心里扎的那叫一个难受。

九九的哭声止了,又断断续续的,躺在他的手臂上,一岁了,也是个小小的柔软的婴儿。

费聿铭想抱回去,却见卿卿红着眼睛站在背后,蹙着眉,低头解胸前的扣子。

九九摔疼了,第一次不吃她的奶,她也受了很大的打击。

把孩子抱过去,两人都不讲话,只是眼神交汇着,有点无奈,又满是心疼。

卿卿坐到床侧,费聿铭才把九九送到她怀里,扶着她们母女俩躺下。

除了额头的包,那脸上的一切都是稚气而让人恋爱的,什么都是小小的,包着纱布的小手被费聿铭接住,亲了亲。

等哭闹完全缓下去,卿卿舒了口长气。

小心翼翼的把九九带到身前。

她是很乖的婴儿,在吐了好几次奶之后,终于认得了妈妈,软软的含住吮了几下。

也许是哭累了,竟然翕动着小嘴慢慢的吃起来。

还有泪珠的脸蛋上,渐渐添了平和的安逸。

费聿铭亲亲那层薄薄的胎发,看着那张小嘴努力的,贪婪的吸吮着,腮帮的地方,有一种婴儿健康的红晕。

不会有事吗?卿卿注意力在女儿身上,却又不免担忧,抬头看了他一眼。

费聿铭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扫过她挂着泪痕的眼角,努力装出一副大可不必的神情。

没事了,别瞎想。

即使这么说了,等九九吃完奶,他们还是把她摆在大床的中间,分躺在两边,手拉手,一眨不眨的守着她。

毕竟,他们失去过一个九九,对这份拥有,就会倍加珍惜。

7788相性一百问1、 请问两位的姓名?77:穆卿卿。

88:费聿铭。

2、 年龄是?77:24。

88:马上32。

3、性别是?77:女。

88:这不明摆着嘛!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77:不是很有性格。

88:没想过。

5、对方的性格?77:忽冷忽热。

88:小兔子。

6、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相遇的?77:幼儿园。

88:幼儿园。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77:这是谁?88:个子矮!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77:嗯……88:都。

9、讨厌对方哪一点?77:中文不太好吧,说话累。

88:没有。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77:嗯。

88:当然。

11、您怎么称呼对方?77:费聿铭。

88:费七七。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77:没想过。

88:都可以。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77:狼。

88:不是说过了吗,小兔子。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77:婚姻。

88:婚姻。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77:孩子。

88:先结婚,马上要孩子。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77:不会哄人。

88:太保守。

17、您的毛病是?77:爱哭。

88:就她说的吧。

18、对方的毛病是?77:太……也没什么……88:老害羞。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77:老出差。

88:有事不说。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77:和别的男的在一起吧?88:回国。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77:情侣。

88:我想结婚。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77:餐厅那次吧。

88:学校那次!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77:紧张。

88:我觉得挺好。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77:还没进展呢。

88:谁说的,Kiss过。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77:他公寓。

88:我公寓。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77:他想要的。

88:今年的没赶上,明年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77:他。

88:什么叫告白……哦……我……28、您有多喜欢对方?77:说不出来的喜欢。

88:想结婚。

29、那么,您爱对方么?77:恩。

88:当然!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77:七七,过来。

88:什么都不说,已经没辙了。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77:忧虑。

88:她不会。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77:不。

88:不让她变。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77:等他啊。

88:是不是出事了?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77:全部吧。

88:没有不喜欢的。

35、对方性感的表情?77:直勾勾盯着你。

88:害羞。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77:他叫我过去。

88:那个时候。

37、您会向对方说谎么?您善于说谎么?77:会,被发现了。

88:应该不会,说了她也不知道。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77:一起就行。

88:她在身边。

39、曾经吵架么?77:有过。

88:不多。

40、都是些什麽样的争吵呢?77:原则问题。

88:嗨……41、之后如何和好?77:他吓唬我。

88:想办法呗。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77:希望。

88:没想过转世,就想跟她一起。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77:一直都觉得。

88:自从她答应以后吧。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77:嗯……没有太刻意的吧……88:实际行动。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77:没想过。

88:没想过。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77:什么花都配不上。

88:不像花,像小兔子……恩,勿忘我吧……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77:没有。

88:有,不是故意的。

48、您的自卑感来自?77:怕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88:我不自卑。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77:一半一半。

88:我那边都知道了,她那边……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77:会,要努力。

88:两个人都努力就没问题。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77:嗯?88:什么东西?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77:……88:……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77:满意。

88:一半吧,结婚就满意了。

54、初次 的地点77:他家。

88:我家。

55、当时的感觉?77:我要不行了。

88:忍四个月了,要不是她流鼻血……56、当时对方的样子?77:野兽。

88:流鼻血的小兔子。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77:没过夜,他送我回家的。

88:可惜啊。

58、每星期 的次数?77:他决定。

88:看情况,她哥不在就好说。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77:他说了算,别太频。

88:尽量多吧。

60、那么,是怎样的呢?77:恩……说不出来……88:反正我满意了。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77:……88:她还不太懂,我知道。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77:……88:只有我知道。

63、用一句话形容 时的对方?77:老想要。

88:害羞吧。

64、坦白的说,您喜欢么?77:恩。

88:当然!65、一般情况下 的场所?77:他家。

88:我那儿。

66、您想尝试的 地点?77:他家就挺好的。

88:她家,幼儿园也行。

67、冲澡是在 前还是 后?77:都有。

88:看情况。

68、时有什么约定么?77:有。

88:不舒服了就说。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77:没有。

88:不说这个,问下一个。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77:不太同意。

88:我肯定能得到她的心。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 奸了,您会怎么做?77:他……应该不会吧……88:谁也不许碰她!72、您会在 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77:会。

88:我不会。

她经常。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您会?77:坚决拒绝。

88:是好朋友吗?帮忙找个人过去安慰下吧。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 吗?77:不是。

88:还可以吧。

75、那么对方呢?77:好像……88:忘了问了,怎么算擅长?技术层面还是……76、在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77:爱我。

88:什么都行,不说也没事。

77、您比较喜欢 时对方的哪种表情?77:专注,有点贪婪。

88:害羞。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 也可以吗?77:不行。

88:以前觉得可以,现在不会了。

79、您对SM有兴趣吗?77:没。

88:现在没太想过。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77:伤心。

88:我索求她呗。

81、您对怎么看?77:刚才问过吧?88:反正我不会。

82、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77:怕被家里知道。

88:怕她怀孕。

83、在迄今为止的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77:恩……都有点忧虑,怕家里知道……88:我家,还有车里那次,还有……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77:是说我吗?88:太保守,这边太保守了。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77:……88:我反应一向很快!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77:没有吧……88:激烈点算吗?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77:……88:她不愿意的时候都一个样。

88、对您来说,「作为对象」的理想对像是?77:他。

88:不同阶段不一样,以后都是她。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77:恩。

88:太符合了。

90、在 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77:没用过!88:领带!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77:24。

88:恩……记不清了……说下一个吧。

92、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77:是。

88:不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77:(脸红)……88:嘴唇和xxx、xxx、xxx、xxx……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77:没仔细想过。

88:Everywhere!95 、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77:一起就好。

88:这个我们自己知道。

96 、时您会想些什么呢?77:别被发现了。

88:怎么能让她更舒服。

97、一晚的次数是?77:他定。

88:视强度,不需要太多,尽兴就好,而且她得受得住,怕她流鼻血。

98、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77:他。

88:自己。

99、对您而言 是?77:跟他在一起。

88:让她明白我怎么想的……不能光想,得有行动不是……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77:爱。

88: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