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餐,刻意选了角落的位子,两人才又再开话题——最近又交新女友啦?没有。
那我看到的那个女人是鬼喽?闻言,冉远之停下筷子,扬眸看向妹妹,你看到谁?你说呢?她狡黠反问。
就当你真的看到鬼好了。
他不想谈。
就算她真的是鬼好了,说咩,我是你妹妹,又不是狗仔,这个女鬼是谁?她笑吟吟的秀出手机里的偷拍照片。
那天她听到消息追出去,很遗憾只能远远拍到两人的背影,不过,当事人肯定心里有数。
冉远之眯起眼睛,我发现你没去当狗仔真是可惜了。
我也这么觉得!把照片给我删掉。
尽管不清楚,也不许留。
呋,凶的勒,关心一下哥哥的感情生活也不行。
有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还不如管好你自己的感情生活。
那个赌盘是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哈,你也知道啦!哥,需要给你内线消息吗?她笑眯眯的问。
冉、远、欣。
睐去一眼警告。
你真的很没趣啊,还不就是你妹妹我太炙手可热了,目前台面上一共有三个追求者,形成拉锯战,与其当大家在背后揣测最后花落谁家,还不如我自己出来开个赌盘,届时还可以大赚一笔呢!赌盘是你开的?冉远之傻眼。
嘘,小声点,开赌盘还客气呢,要不是杀人犯法,我还想砍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个笨蛋放话要把我这个药厂千金追到手,将来就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我还听说那家伙自以为可以飞上枝头,把老家苦苦等候多年的女朋友甩了,你听到这个不会想杀人吗?又是一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家伙!跟林雍晴的前男友一样卑鄙。
那个人是谁?叫他明天不用来了。
他冷肃的说。
不行,他不来,赌盘就不好玩了。
本小姐长眼睛还没看过像李家豪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人,对他客气就自以为是驸马爷,业绩烂透了还想少奋斗三十年,到时候就看我一脚把他踹到三义的厂区,让他去当厂务助理,从头把公司生产的药品一个个给我记清楚。
不要玩的太过火。
放心,绝对不会闹出人命。
她学女童军做出宣示的动作,吃了一口饭,忍不住又抬起头来,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冉远欣,吃你的饭。
小气鬼,说一下会死喔!冉远欣狠狠腹诽。
用餐高峰时间一过,员工餐厅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在餐厅工作多年的凤婶端着两碗甜汤缓缓向两人走来……总经理、冉小姐,来,这两碗甜汤请你们喝。
凤婶,这怎么好意思呢!嘴甜的冉远欣开心的接过,马上喝了一大口,哇,好好喝喔,凤婶的甜汤果然是我们德盛的招牌。
呵呵,冉小姐喜欢就好。
凤婶,请坐。
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冉远之关心的问道。
凤婶年轻时就在德盛的员工餐厅工作了,算是非常资深的老员工,现在已是员工餐厅的负责人。
大致上还顺利,就是新人难找。
怎么了?美玉的儿子舍不得她累,要她退休回家享福,另一个则是想换工作,一下子少两个人,人力确实不足,不过美玉说了,会等找到新人再退休,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其实餐厅的工作说难不难,说轻松也不轻松,重要的是要有新,当然厨艺也不能太差,就看有缘人什么时候出现喽!凤婶乐天的说。
需要一个有心又有厨艺的人呀……冉远之沉吟须臾,忽地,一个念头自脑中迅速闪过——如果是林雍晴呢?她担任他的家务助理以来,不管是居家清洁、衣物洗熨还是餐点准备,她都表现的可圈可点,光从她对包在粽子里的那块五花肉的讲究程度就可以证明,她不只有心,还有好手艺。
冉远之想不出来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员工餐厅这份工作。
但现在问题就卡在她的行动早餐事业。
卖粽子没有不好,只是每次看她一个人为了准备隔天要卖的粽子忙到三更半夜,第二天又得一大早就出门,忙到都睡不饱,还得担心生意好不好、能不能赚钱,他不是不心疼的。
虽说摊子摆在骑楼下,但还是夏热冬寒,更别说现在又多了许多雄性苍蝇的蚤扰,如果有一个单纯而完善的工作环境,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当机立断,冉远之决定要让她来试试。
凤婶,我认识一个人,做事态度很好,手艺也不错,如果她有意愿,我请她明天过来跟你碰个面,凤婶觉得可以的话就用她,觉得不行也没关系。
当然没问题,我明天都在,随时都可以过来。
对了,是几岁的人?男的还是女的?女的,二十五岁,是我的家务助理。
那就麻烦总经理跟她说一声。
说完,凤婶喜孜孜的回去工作了。
女的,二十五岁,哥的家务助理?有戏,铁定有戏。
故意忽视妹妹脸上的玩味表情,午休时间结束,你该去工作了。
说完,冉远之准备起身走人。
哥,妈说你好久没回家吃晚餐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回去?我晚上要代替爸爸去参加恺新老董的寿宴,妈知道。
说完,他便走了。
晚上不在家是吧,太好了!冉远欣双手抱胸,目送哥哥离开,某个计划在心里慢慢成形……不过,怎么进去?唉,只好趁老哥下午不在办公室,去偷他的钥匙跟门卡喽!不过,当然不是她亲自出马。
她拿起手机,按下直播键——亲爱的陈秘书,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听见开门的声响,林雍晴还以为是冉远之回来了,可他不是说晚上要参加寿宴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冉冉,你怎么回来了?然而当她从厨房走出来时,却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穿着高级套装,透露出几分精明干练的气质,一出现就先声夺人的问,你是谁?请问……你是谁?冉远欣又问。
不算是咄咄逼人,可是那眼神、口吻极有气势,像极了某人。
我是冉先生的家务助理,请问小姐您是?林雍晴不住打量她。
能够直接拿到冉冉的钥匙和门卡,她跟冉冉是什么关系?肯定关系匪浅,要不,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跟门卡,该不会是新女友吧?想到这,林雍晴的心突然一闷,胸口好像有什么异物卡住似的,连呼吸都不舒服。
叫什么名字?我叫林雍晴。
小姐,请问你是冉先生的朋友吗?对方不置可否,没有响应,倒是那双描绘精致的漂亮眼睛,瞅着林雍晴端详又端详,打量又打量,最后才道:好漂亮的发型,在哪里弄的?我最近也想换发型,你有什么建议吗?我……我不知道,其实,我也是让设计师帮我弄的。
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就尊重专业吧!喔,哪个设计师?可不可以介绍给我?她弯起好看的笑容问。
林雍晴没啥心眼的坦白,设计师叫andy,他的沙龙开在靠近安和路那边。
黑眸闪过一丝光芒。
哈,抓到了!原来那天大哥陪着去弄头发的女人就是她。
冉远欣乐翻了。
小姐,冉先生今天晚上有事,如果你要找他——我知道,是去参加寿宴,我哥说过了。
哥?所以,她是冉冉的妹妹!不知怎的,这个答案让林雍晴顿时松了一口气。
瞧你惊讶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冉远欣率直的调侃。
被看穿的林雍晴马上浮现尴尬的窘样,不过她好歹也猜中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冉小姐的眼神跟说话的口气都跟冉冉像极了,有一种霸道的气势。
好饿喔,有没有吃的?冉冉他……呃,冉先生说他不会太早回来,所以我没准备其他的菜,家里只有一锅狮子头跟白饭。
狮子头?原来中午那通电话是打给她的!哥肯定对人家有意思,瞧他讲完电话一脸温柔又迷醉的模样,跟开会时那火冒三丈的鬼样完全不一样。
等等,她刚刚可是喊大哥冉冉?哈哈哈哈,哥糗了,改天她一定亏死他。
不介意我吃一点吧?不介意,因为我煮了很多。
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你吃过了吗?如果还没,我们一起吃吧。
好呀!刚好她也觉得一个人的晚餐好孤单喔!林雍晴简单的炒了两道青菜,加上狮子头,两个女人的晚餐于焉开始。
好好吃喔,我哥真不够意思,自己每天吃好吃的,居然都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来,哪吃的到。
冉远欣数落着哥哥的不够意思。
跟冉冉不大一样,他妹妹热情又活泼,尤其讲话特别好笑,可能是因为年龄相仿,两个女人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
你谈过恋爱吗?交过几个男朋友了?先说,她是因为自己好奇,一切都是为了大哥,毕竟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咩,说真的,她可是个好妹妹。
一个,不过上台北前我们就分手了。
啥,才一个?和老哥可以拿来画树枝图的辉煌纪录相比,真是可怜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她根本不是大哥的对手。
为什么分手?他另外有喜欢的人了。
等等,这先后顺序不一样,意义就不同。
他是先喜欢上别人才跟你分手,还是跟你分手后才喜欢上别人?冉远欣追根究底的问。
他喜欢上公司总裁的女儿,听说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他该不会想少奋斗三十年吧?咦,你怎么也知道?之前冉冉也是一句话就说中了,难道真如冉冉所说,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呢?长什么样子,你应该叫她出来谈判,警告她把男朋友还给你才对。
林雍晴笑着摇摇头,没有变心,谁都抢不走,如果他们真心相爱那很好,但如果只是为了少奋斗三十年而去追去她,说起来,那个小姐比我还可怜。
……对啊,真的很可怜,我可以明白那种心情。
冉远欣怅然道。
怎么了?冉远欣有感而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老爸是总裁也没有那么爽,别说大家都用放大镜审视你的表现,三不五时还会有居心不良的人出现骗感情,光是处理那些王八蛋,人生就够乌烟瘴气的了。
更心酸的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对方却说不敢高攀,躲你比躲瘟疫还夸张,闷死了。
你怎么说的心有感受似的?因为我爸也是总裁啊,当然感受特别深……咦,怎么,我哥没跟你说药厂是我家开的吗?他是外人口中践兮兮的花心纨裤子弟,我是大家眼里公主病缠身的千金小姐。
她自我调侃。
手中的筷子一滑,林雍晴瞠目结舌。
哈?你就是德盛药业的千金?那、那冉冉不就是德盛药业的继承人?天啦,她还以为他只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总经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照她这么说,李家豪喜欢的人……是她?天啊,人生有没有那么多巧合?你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等等,你的前男友该不会也在德盛药业工作吧?冉远欣问。
脸部一阵怞搐,林雍晴尴尬的点点头。
冉远欣脑袋转了转,他该不会也叫李家豪吧?头皮发麻的林雍晴默认了。
两个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对方,蓦然,冉远欣忍不住放声大笑。
唉唷,我的天啊,我们两个会不会太有缘了?真是冤家路窄。
啊,刚刚的狮子头没有下毒吧?她揶揄道。
当然没有!那是做给冉冉吃的,怎么可能下毒。
冉远欣突然敛住笑容,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对不起……但是,你也不好过吧?被人当成第三者的冤大头,对不起……两人互看一眼,又笑开了。
决定了,我要替我们两个好好报仇!冉远欣把赌盘及恶整计划和盘托出。
这样好吗……你不会还喜欢他吧?林雍晴立刻摇头。
她已经有真正喜欢的人了,是一个不会因为她老土、漂亮与否,就改变对她态度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要认那个吻的账。
我只是想到李伯伯他们从小对家豪的期望很深,家豪变成现在这样,最难过的肯定是他们两个老人家。
人要受点教训才会长大,为了李伯伯好,狠狠给他一次教训是必要的。
这时,厨房传来定时器的声响……我去看一下,应该是粽子好了。
林雍晴起身走到厨房,关掉炉火,打开盖子,准备让蒸熟的粽子自然冷却。
你包粽子?冉远欣沉吟须臾,你该不会也在卖粽子吧?对啊,每天早上都在xx捷运站二号出口那边,这是我不久前才开张的小事业喔。
原来就是你——怎么了?我哥前阵子连续叫秘书买了一个礼拜的粽子分给公司的人吃,各部门的人轮流吃了一个礼拜,我那时还觉得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情了,不但会注意到路边的小摊子,还会照顾员工的肚子。
虽然哥哥有交代,不能说粽子是他买的,但是,她就是有办法从陈秘书口中问出来。
可是,不对呀,我明明听陈秘书说,卖粽子的是个阿桑!突地,一群乌鸦从林雍晴的头上飞过。
冉远之没有帮她改变自己前,她确实是大家眼中的阿桑。
原来,那个说是帮同事买早餐,连续一个礼拜一口气买下她全部粽子的年轻上班族是冉远之的秘书,是他要他这么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完全没有跟她提起过?我哥一定也没跟你说,他肠胃很搞怪,不太能吃糯米吧?这我知道,之前做了珍珠丸子,他吃了就不舒服。
可是打从我开始卖粽子起,他每天都吃,我问过他这样好吗,他说没事,因为也没看到他有任何不舒服,所以就没想太多了。
冉远欣面露无奈,是没怎样,只是每天到公司得吃胃散。
林雍晴简直快哭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肠胃真的没事,任由他每天吃,结果害他这么不舒服。
这个傻瓜!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不过就是一颗三十五块的廉价粽子,他有必要这样吗?干么哭丧着脸,你应该要开心才对。
为什么?她根本开心不起来,她心疼的要死。
男人本来就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点事情,要不然他们凭什么把人家养的白白嫩嫩的女儿抢走?冉冉又没有说他喜欢我。
他只是,偷偷吻了她……都叫的这么亲昵了,还说没什么?你住在这里吧?林雍晴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不是家务助理的制服,如果她不是住在这里,她能在这里大搞她的粽子事业吗?再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我哥这里可不是女人想住就能住的,我跟我妈要来,还得先经过他同意呢!如果他真的对你没感觉,你早就陈尸在一楼中庭了,哪还能让你在十二楼蒸粽子?这家子讲话都非得这么血腥就是了!你别看他好像很吃的开,实际上性格很扭曲,要不也不会一把年纪了都还娶不到老婆,你如果觉得还行,就收编己用吧,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真的。
收编己用?一股热潮突然涌上,你你你……我我……蓦然,玄关传来开门声响,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远欣,你怎么会在这里?冉远之的声音旋即响起。
女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一个脸上是心虚,一个却是心疼。
一看到冉远之回来,冉远欣连忙随便找了个理由,啊,哥,你回来啦,是这样的,我捡到你的钥匙跟门卡,想说帮你拿回来,免得你晚上进不了家门,不过你显然有备份钥匙,没什么事,我先走喽!掰掰。
不等冉远之有所回应,她赶紧脚底抹油落跑去,对了,回去记得要跟妈说,老哥屋里藏了一个女人,嘻嘻!冉远欣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冉远之跟林雍晴。
林雍晴确认现在时间,调整好情绪后,力求平静的问,我以为你还要晚一点才会回来,寿宴还顺利吗?顺不顺利也不关他的事,他又不是寿星,再说,那个老董事长一直想要趁机逼婚,他受不了,就先落跑了。
远欣那丫头突然跑来有说是什么事吗?还是做了什么?没有,我们只是一起吃晚餐,聊聊天而已。
吃晚餐?她不会吃了我的狮子头吧!冉远之本能的大叫。
如果那丫头敢嗑光他的狮子头,就别怪他大义灭亲了。
我做了很多,她没吃到你的那一份,你的还放在砂锅里保温呢!她软声说。
那就好。
他大大松了口气,她没有对你胡言乱语,说些不该说的话吧?有什么是不该说的话吗?她眨着大眼睛问。
我的意思是,我妹她平常就疯疯癫癫的,说话没头没脑又直接,我怕她让你觉得不舒服。
他这个妹妹连他都受不了,林雍晴这么单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冉小姐很幽默,跟她聊天很开心。
她努力挤出轻松的口吻,但话一说完,她的心更沉了,像是被瞬间抛到极深的海沟里去,喘不过气来。
那就好。
冉远之再度松了一口气。
你饿了吗?我去帮你把狮子头准备好,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的转身去张罗他的饭菜。
奇怪了,她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不管再忙再累,哪怕忙到三更半夜被熊猫附身,第二天她依旧精神抖擞,一整天都笑眯眯的,讲话也特别大声,怎么今天还不到八点,她就像电池耗尽的娃娃一样垂头丧气的,该不会是病了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担心的跟上前问。
她本想摇头说没有,可是隐瞒情绪本来就是她最不擅长的,还不如坦率的说出来。
对,我不舒服,我很不舒服……她声音透着微微的哽咽。
冉远之大惊。
你哪里不舒服?觉得很难受吗?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院,看完医生就没事了,你先去玄关等我,我到房间帮你拿件外套。
说完,他急着就要往客房走去,忽地,一股微小却坚定的力量紧紧从身后抓住他的手臂,他纳闷的转过头。
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低声问。
我做了什么?那些粽子都是你叫秘书买的,对不对?冉远之脸一僵。
她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下令要陈秘书封口吗?况且,陈秘书也不可能主动跟林雍晴说这些,毕竟除了买粽子之外,他们完全没有交集,难道……该死,冉远欣那个大嘴巴!你知道的,我只是、只是……向来辩才无碍的他突然结巴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只是不希望粽子卖不出去,到最后存货太多,会塞爆你的宝贝冰箱。
她非常好心的帮他说完。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看,你不都知道吗?他们还为此斗嘴了好几次。
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很好,然后到公司才偷偷吃胃散。
再说,后来我的粽子卖的很好,根本没有存货的压力,你根本不需要为了减少存货而让自己的身体白受罪。
冉远之当下真有一种衣服被扒光的感受,赤裸裸的,让他很不自在。
他别过脸,暗暗骂了句脏话——陈秘书,你死定了,还有冉远欣,你也跑不掉!嘴馋不行喔?还不都是你用五花肉引诱我,明知道我爱吃,还故意包在粽子里。
他耍赖。
你想吃,我就另外帮你准备,干么非得吃粽子,而且还像个傻瓜一样,每天特地开车到捷运站去买。
反正上班顺路。
还要硬掰就是了。
我不是笨蛋,东南西北还分的清楚,两个地点一南一北,根本不顺路。
我……他完全词穷。
冉冉,你喜欢我吗?冉远之顿时傻眼。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不舒服吗?既然不舒服,就该赶快去看医生,而且,他们不是还在争论吗?怎么剧情会急转直下,变成她突然间问他喜不喜欢她?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她仰望着高大的他再次问道。
我……冉远之被她的问题吓傻了。
不喜欢我就不要为我做那么多,那会让我、让我……让我忍不住想要依赖你,喜欢你,爱你。
她越说越小声,可是他却越听越清楚,心也霎时陷入一阵混乱。
他试图扯开微笑,缓和气氛,想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要她清醒点,但,有个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一步——林雍晴踮起脚尖,精准的吻上他的唇。
冉远之瞪大眼睛,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被吻了吗?偷袭者,是个女人吧?名字叫林雍晴,没错吧?那柔软的唇瓣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钟后便退开了。
冉远之喉咙干涩,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仿佛尝到了致命的甜味,欲望瞬间苏醒。
……你、你在做什么?他简直不可置信。
做那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情。
她出奇的冷静。
那天晚上?冉远之的思绪往回飞转,蓦然歇止。
他想起那个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哭的可怜兮兮的晚上,他抱着睡着的她回房,为她调整枕头的高度,替她盖好棉被,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他发誓,就只是唇碰唇,不超过三秒!但是,她不是睡着了吗,她怎么会知道?他瞪着她,发现她一脸坦然。
她根本没睡着。
他现在不只觉得衣服被扒光了,他根本是连皮带肉通通被扒开来,然后这个可恶的女人正慢条斯理的观赏着他的窘态。
他感觉到男人的自尊遭受空前的危机,他窘的整张脸快要爆炸。
他真想掐死她,更可悲的是,她还在笑。
好,好样的,是她先开始的,是她故意要激怒他身体里的那头猛兽,那就别怪他不懂礼貌。
反正他想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怕吓着她,也怕伤害到她,迟迟不敢这么做,他忍的这么辛苦,她却一点也不懂得感恩,还步步进逼的要他承认他的感情,既然现在她主动送上门,他也不用再压抑了,因为心中那股欲望,已经再也克制不住了……他霍然转过身,大掌托扣住她美丽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下一秒,他低下头强悍的吻住她,完全没有在客气。
他用力吸吮着她的柔软唇舌,不顾一切的在她口中勾引翻搅着眩人的风暴,毫不手软的进行着他的侵略。
像是氧气瞬间被吸光,她的思绪顿时陷入一片迷蒙,整个人像是被拉进一个失重的国度,脚踩不到底,找不到重心,身体跟大脑都在翻转。
她好热,浑身都在发热,仿佛被一团火球包围,四肢百骸都烧烫起来。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蓦地,唇上惊人的力量倏地解除,她克制不住的娇喘连连,身体只能软绵绵的依附着他。
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炽烈体温。
原来,男人跟女人接吻,是这么撼动人心的感受,像是……全身血液逆流。
他一直在拒绝承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一直在抗拒跨越他们之间那条友谊的线,却无法理解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一直被她吸引,然后轻而易举的就被她击溃了他自以为坚固的城堡。
可恶的女人,这样你高兴了?把我逼疯你就高兴了?他懊恼,他不爽,因为,他想要惩罚她,却发现好像惩罚到自己。
他不满足,像是地基突然被掏空,他的心变成一个大窟窿,极度的空虚让他迫切需要被填补。
冉冉,我喜欢你……她软绵绵的低哺是一股不容轻忽的可怕力量,蓦然拉紧他身体里的那根弦,让他兴奋而紧绷。
他要做点什么,他想要比亲吻获得更多……不要忍耐了,他为什么要苦苦忍耐,他就是想要吃掉她,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让她永远陪伴着自己。
蓝允康说过,错过,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干么要让自己后悔呢?林雍晴觉得突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抱在怀里,大步走向他的卧室。
怕吗?慌吗?不,贴靠着他的胸膛,她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让她安稳的坐在他双人床的床缘,也不开灯,接着坐到她身边。
床单是纯白的,他有洁癖,喜欢一丝不苟的白,她天天帮他打扫,抓平每一个皱折,不需要开灯,她全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今晚的月色又圆又亮,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野兽苏醒了。
他一口一口轻轻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抚摸,像是饿极了的兽,极为眷恋眼前的猎物。
你心跳的好快。
他极为熟练的脱去她碍事的衣物,指腹滑过她迷人的曲线,感觉到她惊颤的心跳,然后肆无忌惮的张口衔住最甜美的顶峰,不时用舌尖轻挑勾引——她瞬时怞气轻吟,须臾,他松口,她也吐了一记悠长的气息。
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更不应该说你喜欢我,现在怎么办?她摇摇头,一脸无辜。
喜欢一个人若是可以控制,那还叫做喜欢吗?很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当成我的猎物,让我把你吃光。
误入丛林的小白兔招惹了大野狼,野狼想要当朋友,但是小白兔却顽皮的在大野狼面前跳来跳去,既然如此,大野狼也不需要客气,张嘴吃了,省心。
他握着她的双肩,让她轻轻向后躺在雪白的大床上——黑暗之中,那双出奇犀利的黑眸,像锁定猎物的野兽般,目不转晴的牢牢盯住她。
他缓缓俯下身,缓缓瓜分掉她的呼吸,再缓缓侵略她的每一寸……不急,他有一整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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