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29 08:19:27

平安夜这一天,应景的下起了雪,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很美,却冷得叫人直打哆嗦。

在旧金山一栋私人宅第里,正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与会人士来自世界各地。

大家说说笑,轻松的渡过这一个温馨的夜晚。

此刻,大门方向起了一阵骚动,大夥将视线望去,只见一名长发绾起,身穿金色斜肩礼服的东方美女,伴著薛老太爷走进屋里。

宴会主人见贵客临门,立刻有礼的上前迎接。

欢迎光临寒舍,薛总裁。

圣诞快乐,史密斯。

薛老太爷开心的笑答。

圣诞快乐,史密斯先生。

茵茵举止优雅,连笑起来的样子都显得气质出众。

圣诞快乐,茵茵。

年纪已步入六十大关的史密斯先生对她笑了笑,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

她有礼的答谢。

在中国人的习俗里总是会谦虚一番,但在西方的世界,这一套就免了吧!茵茵,好好玩,爷爷去跟老朋友打声招呼。

嗯,好。

她柔顺的点点头。

薛老太爷越看茵茵越满意。

这麽标致的美人儿,气质、谈吐皆不凡的女孩,是他们薛家的长孙媳,呵呵,想到能将她留在薛家,他笑得阖不拢嘴。

他得去向那些老友们炫耀,免得他们老把主意打到茵茵身上,老嚷著要茵茵当他们家的孙媳妇。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替茵茵物色好对象了,他们家至礼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薛老太爷连忙走向老友们,大肆炫耀了起来。

落单的茵茵立刻成为众所瞩口口的焦点,许多未婚的年轻企业家纷纷上前与她攀谈,企图获得美女的好感。

茵茵,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些什麽?热络的语气显得刻意,听不出半点真心。

我一直都在忙学业。

以及和薛至礼培养感情。

思及此,她不禁勾唇微笑。

这半年,他们都靠著网路联系,对彼此的情意因为每天的视讯会谈而持续加温。

他知道她一直有新的追求者,而且这学期班上新来了一个英国贵族级的同学,她一样没搭理那位贵族的追求,下了课後便躲在宿舍房间里,打开视讯和他聊天,就算是无关紧要的对话都好,一边聊一边写自己的报告,就这样很没建设性的渡过这个学期。

她也没有参加任何一次系上的聚会,连假日都待在房间里对著电脑。

真没想到过著这种制式生活长达半年,她竟然没发疯,这根本是奇迹。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哈佛法律系的学生,对不对?一位曾经与她交谈过的男士开口,中国人说的才貌双全,就是你这种女孩吧!谢谢各位夸奖。

茵茵浅浅一笑。

从来没听说你有交往中的对象,你交男朋友了吗?男朋友?茵茵偏著头思索著。

嗯……她和薛至礼之间算什麽呢?男女朋友吗?他坚持她拜过薛家祖先,所以她是他的人、他的妻子,可是在法律上来说,那并不具有法律效力。

况且当年她才十岁,根本没办法替自己的未来做决定,当然,结婚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未成年的话,是要监护人同意的。

且他们并没有向法院申请,所以她至今的身分,仍是薛家的养女。

既然是养女,那麽她就应该喊他一声哥哥才对,不过他不肯承认她是他妹妹,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是当他妹妹的料,呵!不是男朋友,也不是丈夫,更不是兄长,那麽薛至礼究竟被订位在哪里?他们这样在一起,又算什麽?茵茵是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名词,她是童养媳,呵呵呵!就像古时候,大户人家替体弱的儿子娶小媳妇。

不过她嫁的是个快病死的大少爷,而不是只绑了冠带的公鸡,这算不算是她好运?而且那个大少爷後来还痊愈了,现在正和她打得火热。

男朋友没有,未婚夫倒有一个。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划破空气,传至茵茵身边的男人们耳朵里。

未婚夫啊!这个称谓她倒还挺满意的。

至礼。

茵茵不禁绽放出最美的笑容,面对朝她笔直走来的男人。

薛至礼一身笔挺的黑色亚曼尼西装,显出他身躯昂藏、气势不凡。

他一来到宴会里,便看见茵茵被一群男人团团围住,适巧听见他们的问题,而她一睑为难的模样,便自做主张的替她回答了。

他走向她,朝她伸出手,她的小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放进他的掌心里,他十分刻意将她的手执起,放在唇边吻了吻,还特地吻在他给她的那只戒指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像是在宣示他的所有权,茵茵是他的,其他人休想染指。

飞机延迟,我来晚了。

他温柔又多情的注视著她,有没有等很久?没有。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和爷爷才刚到没多久。

带我去跟爷爷打声招呼。

他改牵为搂,手大胆的放在她纤细的腰上。

在众旷男惊讶的眼神下,搂著她离开他们的视线。

那个男人好像是上个月薛氏刚上任的总经理。

有人眼尖的认出薛至礼。

呃,这……他和茵茵是一对的吗?他们什麽时候订婚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过他们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

在宴会一隅——爷爷。

薛至礼轻喊了一声,我来了。

至礼!你什麽时候到的?薛老太爷一看见他便忍不住大笑,我以为大雪把你给埋在半路上了。

就算用手,我也会把雪挖开赶来的。

薛至礼笑答。

爷爷,圣诞快乐。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他特地把工作提前完成赶来美国,为的就是实现当初和茵茵的约定——今年的圣诞节,他们要一起过。

你拚了命的赶来,应该不是要见我这老头子吧?他别有所指的看了眼茵茵。

果然,茵茵还是跟他们家至礼登对,瞧瞧他们,男才女貌,这画面多赏心悦目啊,哈!那些老家伙们就别再争了,他的孙子样样比人强,当然会受到茵茵的青睐。

哈哈,我人虽老,却不是那麽迂腐的人,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计画,我也不担误你们独处的时间。

那麽久没见面,他们小俩口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至礼,带茵茵和史密斯先生道别,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还要跟几个老朋友聊聊。

是。

薛至礼朝爷爷挤眉弄眼,表示感谢。

爷爷,别喝太多酒。

临去前,茵茵仍不忘叮咛。

好好好,你们快去。

薛老太爷催促他们离开。

向史密斯先生道别後,薛至礼便带著茵茵离开宴会走出温暖的室内。

哇,外面好冷哦!茵茵整个人缩在大衣里,冷得直发抖。

过来我这里。

薛至礼揽过她,让她靠著自己的胸膛。

待泊车人员将他的车子开过来,他先让她坐进车里,自己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车子里的暖气早已打开,和外头的温度比起来,的确温暖多了。

薛至礼将车子驶上道路,平稳的在公路上奔驰著。

你有什麽计画吗?没有,今年没有准备火鸡大餐。

她皱了皱眉头。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东西,好吗?他提议。

找东西吃前,麻烦请路边停车一下,谢谢。

她有礼的请他停车。

停车?他不明所以,现在吗?没错,就是现在。

她甜甜的笑答。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他还是乖乖的在路边停下车子。

茵茵,你叫我停车有什麽……他来不及问完她为什麽那麽急著要他在路边停车,她软软的唇已倏地送上,他怔仲了一下,感觉她正吻著他的唇,不禁动容。

拉起手煞车,他伸手抱过她,让两人间的吻更加热烈。

他知道她为什麽要他在路边停车了,如果不停车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引起交通事故。

你很被动哦!薛先生。

她埋怨著,那麽久没见到我,难道你一点想吻我的欲望都没有?额抵著他的,茵茵娇声质问。

我想的可不只是一个吻而已。

说著说著,分开的唇又胶著住,难分难舍的像要吸取对方的灵魂一样。

很好。

她满意甜笑,我以为你在台湾养小老婆,所以对我没兴趣了呢!我怎麽敢?他轻笑出声,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吻你吧?我不能冒险,免得当场表演限制级画面,到时候整理会场的服务生可惨了。

服务生惨了?茵茵不懂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禁不住好奇,她开口问。

因为鼻血喷满地,你知道血渍是很难清洗的。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你真不正经。

那是因为你,我才不正经。

说完,他的唇瓣又袭上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茵茵,我好想你。

他抱著她娇软的身子,而她的小手也紧紧环抱住他的颈子,微启双唇迎接他的吻。

吻著吻著,两人气息开始紊乱,察觉到对方紧绷的张力。

至礼,你没有任何计画,对不对?茵茵咬住唇,忍住到口的呻吟。

他他他他……他怎麽吻到她脖子上来了,好……讨厌,害她全身使不上力,他是怎麽弄的?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想著吻你。

他老实的道。

那……她轻叹一声,先停停。

她无力的小手推著他壮硕的身体。

他不满的低声嘀咕著。

我想到有个地方,很适合我们一起渡过这个平安夜。

哦!在哪里?他深吸口气,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在……她神秘的笑著。

那神秘的笑里带著甜美和羞涩,似乎正在蕴酿著什麽,他不禁好奇,她说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尾声薛至礼作梦也没有想到,她说的地方会是这里。

嘘!小声点,阿香姊一定睡了。

一打开後门,她将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茵茵蹑手蹑脚的从後门进入後院,穿过游泳池,来到她的小木屋门前。

他跟在她身後,一脸迟疑,见她从包包中捞钥匙,开口询问:茵茵,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他不希望自己会错意,所以在犯下大错前要先把事情问清楚。

如果茵茵是累了要休息,可他会错意的跟在她身後踏进小木屋,那麽他会变身成大野狼,吃掉她这个小红帽。

嗯。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打开了小木屋的门,进来呀!她站在玄关口邀请他。

薛至礼脑子像被糊了水泥,傻傻的站在门外,呆若木鸡。

茵茵邀他进她的小木屋!那是不是代表著……不,薛至礼,你想太多了,她不可能那麽轻易让你尝到甜头,你想得美!这一切都是幻觉。

呵……看他痴傻的样子,她不禁笑出声,伸手用力一拉,把他拉进门里,再把大门关上。

直到身处在小木屋里,薛至礼才大梦初醒。

茵茵,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我知道。

她拉著他经过布实精巧的客厅,踏上楼梯来到二楼的房间。

十五坪大的空间里,摆了一张床、书柜和梳妆台,整体感觉很柔美、很女性化,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屋内开著暖气,所以她已先脱下大衣,用衣架挂起。

把外套脱下来啊!她轻快的一边说一边协助他脱下大衣,领结也该松掉了。

她伸手解掉束缚著他颈子的领结。

薛至礼全身紧蹦,双手握紧极力克制著,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茵茵压上床,疯狂的要她。

茵茵,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记得你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什麽。

茵茵打断他的话,我全部都记得。

她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放下盘起的发,长及至腰的如云秀发立即披散开来,她拿起梳子梳理著。

他见状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替她整理一头美丽乌丝。

只有我要的男人,我才会邀他到我的房间来,把我自己交给他。

至礼,你就是那个男人啊!她起身笑吻他抿紧的唇。

茵茵,我不希望你是一时兴起才这麽做。

他慎重的说,我们太久没见了,你会意乱情迷是正常的。

我知道我不是出息乱情迷,这都在我的计画之中。

茵茵不禁觉得好笑。

这位薛少爷还真难伺侯,她都把他带到房间里来了,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吗?真是笨!茵茵,你确定?他要得到她的保证。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一直戴著这只戒指吗?她不答反问。

伸出右手现出他原本替她戴在左手的白金戒指。

他不解的摇摇头。

因为这是对你意义非凡的东西,所以我想要。

她的心意十分明显。

你又以为我为什麽会让你亲吻,嗯?让不喜欢的男人亲吻,那感觉实在太恶心了,她做不来那种事。

薛先生,你还不懂吗?我袁芷茵要的男人就是你啊!为什麽?薛至礼不懂,他明明有一堆缺点,她也说他的坏毛病很多,他已经有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没料到她这麽一主动,他的心全乱了。

不为什麽。

茵茵一叹,也许是因为看到你对我没辙时,那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我就觉得好高兴哦,我被一个任性的大少爷宠著呢!这话是在褒他还是贬他?薛先生,我告诉你,我只说一次。

她红著脸,扭扭捏捏的看著他,以後你休想再听到我说这三个字,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爱你。

闻言,他如释重负的笑了。

她说他爱他耶,这麽甜蜜的话一生只能听到一次还真有点可惜,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找到机会逼她再说的。

至礼。

茵茵轻唤一声,唤回他全心的注出息力後,才缓缓的在他面前拉下礼服的隐形拉链。

她没有遮掩,任礼服滑落脚边,露出只著蕾丝衬衣的美丽身躯。

薛至礼看呆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在他面前展露娇媚。

说得果然比做简单。

茵茵心跳如擂鼓,她想逃开,可是已经决定这麽做了,所以一定要撑到最後。

她鼓起勇气走向床边,坐在床沿拉下丝薄衬衣,全身赤裸的看著他。

她美得像个女神!她是他心中的女神维纳斯。

他喉头滚动,像在极力克制著什麽。

见他不为所动,茵茵清了清喉咙,娇声道:你还在等什麽?她都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他不会不知道她想干麽吧?至礼,爱我吧!这句话像是解除封印的魔咒,薛至礼这才如大梦初醒的回过神。

老天,这太刺激了,她在他眼前褪下衣服,赤裸著身子面对他。

他粗暴的脱下西装外套,扯开衬衫扣子,看到他这可怕的一面,她不禁吓傻了眼。

别动。

薛至礼握住她的肩膀,阻止佳人逃离,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不安在听见这句话之後化为乌有,她对他甜甜一笑。

我相信你。

她的信任和她的爱,他得到了。

薛至礼深刻的体会到,他被她全心的信赖著。

没有一样催情剂,比她柔媚的汪视要来得强烈,他立刻被激起了熊熊欲火……这一个平安夜,他们彼此相属。

十年的不闻不问并没有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或许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早有汪定,这一份冲喜情缘。

老天爷是特地把她送来他身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