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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2025-03-29 08:19:37

纷乱的、心绪,全为一个人。

他对她说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神,都令她困惑不已。

一切都乱了,理不出头绪。

「怎么觉得 … … 近得像是伸手可及,可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雅缇感到沮丧,郁闷梗在胸口,无法抒解。

那个人 ── 让她在夜深人静时辗转难眠,脑中不时浮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尤其是数周之前,在琴室那差点成功的吻。

夜凉如水,但她却口干舌燥,她轻轻掀开丝被,小心不吵醒挤在她床上一起睡的女孩们,蹑手蹑脚的下床,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冰凉的水缓缓注人岭烫的喉头,冷却烧烫的心。

「哇哈哈哈哈,小爸不要!哈哈哈,呼──」床上的小女生突然大笑着说起梦话,然后翻身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女孩的梦话吓了雅缇一跳,好笑的看着女孩们天使般的睡颜,三姊妹睡姿各异的睡成一团,她嘴角不禁扬起。

任教两个月以来, Zepar 对养女们的疼爱,她看在眼底。

Zepar 年纪轻得不像父亲,她也怀疑过他懂不懂什么是爱,但女孩们对他的依赖是不争的事实。

女孩们快乐的奔向他,甜甜的喊着「小爸」时,他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一向喜怒难测的眼神转为温柔,软化了他的脸部线条。

他甚至为哄夜啼的小女儿人睡,耐心抱着她在庭院里走了很久很久,为她哼摇篮曲,直到她睡着为止。

脑中回想数日他离开雷蒙盖顿前,她在月下看见的景象。

银色月光洒在他身上,周身泛着一层光晕,一阵晚风将他的黑发吹拨至身后,连黑发都带着银光。

她看得痴了,时间彷佛在那一刻静止,她甚至不敢出声打扰,就怕打破那幅唯美的画面。

但是第二天上课时,他又回复那调笑不正经的邪恶神情,对着兀自发呆的她说:「贝莉儿,妳要看到什么时候呢?妳爱上我了吗?」当时她瞪他,然后叫他把写错的生字全部罚写十遍。

「滴、滴,哗啦啦… … 」窗外下起了雨。

「下雨了。

」 雅缇被雨声惊扰,拉回思绪,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月亮已不复见,天空乌云密布,唯有小镇上照明的路灯,是雨夜中唯一的亮光。

手臂伸向窗外,迎接落下的雨滴。

滴滴答答,丝丝细雨一下子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哗啦啦下个不停。

「咦 … … 」她收回手,瞇眼望向远方的山头,看见云层中透着闪电,没多久,轰隆隆的雷声划破天际。

「唔!」床那边罗出细微的声音,雅缇立刻将窗户关上,隔绝了雨声和雷声,生怕扰醒了熟睡中的小朋友。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快点睡,但是她耳边却听见细微的钢琴声。

「他回来了?」怎么会这么晚呢?以往 Zepar 出去巡视、处理公事,回来不论多晚,都会先来看看女孩们,小心翼翼的不扰醒她们,再到高塔琴室去弹奏德布西的「月光」。

而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循着音乐踏上高塔,坐在他身旁 ? 听他为她弹奏一整晚的德布西。

但是今晚 … … 好怪。

他的琴音怎么如此沉重?凌乱不成曲调,而且为什么他会弹奏这么沉重的曲子?他怎么了?当凌乱刺耳像是猫咪在钢琴上追逐的琴声传来,她再也克制不了心里的担忧,再次下床,小心不吵醒床上熟睡的三个女孩,只披着一件驼色长袍,提着小灯走出房间,随着钢琴声爬上高塔。

她越走越近,那琴音越见凌乱,十分的…… 粗暴。

雅缇推开琴室的门,只见 Zepar一头散发披在脑后,任凭狂风吹乱,他闭上眼睛,像是要发泄心中的苦闷,十指奋力的按压琴键,制造令人于、心不忍的声音。

走近一看,黑白键相反的琴键上有干涸的血迹,沿着他指甲断裂的十指,染红了钢琴。

她狠狠的倒吸口气,尤其看见血色在他 ? 日色观衫上溅成一片,她吓白了脸。

Zepar 被她的抽气声转移了注意力,十指僵立在琴上,猛然回头,阴郁的紫眸盯住她,剎那像是有股力量直接打向雅缇。

「你…… 你回来了 … … 」她被吓到了,呼吸不稳。

Zepar 这样子 … … 好可怕、好恐怖,任何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倍威压力的!「出去。

」他冷冷地对她下逐客令,没有以往的调戏,阴沉得有如地狱来的恶鬼。

他是恶魔,这才是Zepar的真面目。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听话转身就走,但是不知为何,她放不下他,「 Zepar,你受伤了 … … 为什么不快点包扎?灰影呢?」她四下张望,那总是隐身在暗处,对他忠心耿耿的影卫之首,这时为何不见人影?提到灰影,Zepa r 身子轻轻一颤。

「不要靠近我。

会被诅咒……」他的声音轻柔飘忽,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说什么?」雅缇不解,「不要再弹了!」她伸手阻止他再继续弹奏,抓过他的手,颤抖的握着,担心的看答从断裂指甲中涌出来的鲜血。

「你看你,都受伤了!」看着她担忧的神情,他瘖痖地问:「为什么?」雅缇抬头,迎上他布满疑惑不解的紫眸,那双紫眸中,盈满一种很特别的情绪。

他迷惘无助的神情,激起她的母性温柔,好想抱抱他,安慰他。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 … 要为我 … … 我真不懂 … … 」他狂乱的说着。

此行视察,他遭人暗杀,灰影以身挡刀,救了他一命。

为了救他,灰影失去宝贵的一只眼,他身上的血迹,是灰影受伤的眼溅在他身上的,即使在性命危急的时刻,灰影仍带着伤势保护他的安危。

「为了别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值得吗? 」都命在旦歹了,还坚持要送他安全回到雷超家盖顿,才甘心让医生们救治他的眼睛 ── 灰影那只眼是废定了,为了他。

「灰影…… 若是你没好起来。

我一定会杀了你!那些胆敢造乱的家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Zepar 狂怒的咬牙。

默默看着他脆弱的一面,雅缇往日对他的不解和困惑,终于有了宣泄的方向,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人。

Zepar 独断、狂妄、喜怒无常,她以为他不懂爱,但其实他比谁都渴望爱,也懂得什么是爱。

对女儿们过度保护,是因为他害怕失去。

对灰影失去眼睛一事如此愤慨难受,是因为他心疼。

她也好想成为他在意的人,不需要独一无二,只要能被他看重、关心,被他所爱与疼惜。

「你为他懊悔、难过,对他来说就值得了。

」雅缇伸手抚上他僵硬的脸庞 ,Zepar 闭上眼,容许自己被抚慰。

「正是因为知道你的看重与疼惜,灰影才会爱你。

」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怜爱,她也愿意成为那个奋不顾身的人。

主从之情,他得到了。

父女亲情,他从三名养女身上感受到。

而她想给他爱情,女人对男人的那种。

「 Zepar ,我好嫉妒灰影,他让你这么挂念,我也想成为你在意、疼惜的人。

」雅缇撕开裙襬,轻柔的为他的手指做简单包扎,完后,在他的手指上轻轻一吻。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爱我 … … 」她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人,拥有这样的魔力。

那些留在他身边为他付出的人,就是抱着跟她相同的心态吧?这个恶魔,令人目眩神迷。

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对他说这番话?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难道她没发现他苦苦压抑自己奔腾的情感,及流转在两人之问的暧昧情潮吗?Zepar 喉头滚动,像被烫着似的收回手,低咆,「快走!」再不走,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雅缇并没有被他三言两语赶走,她张开双臂,轻轻搂着他的身子,脸埋在他肩膀像小猫似的磨蹭。

「我怎么可能在你最需要人陪伴时放你一个人? Zepar你不是一个人,你不孤单,没有人离开你,不会有人舍得放你一个人。

」她的话触动他内心深处,他发出压抑的声音,记忆翻飞,回到他年幼时,他不知道母亲是谁,听说只是捐献一颗卵子,他诞生那年,父亲已经六十岁了。

父亲过世时,他才十岁,从小就与父亲不亲。

在雷蒙盖顿中,他们雷家的孩子,没有童年。

他一个人默默的吃饭,一个人面对为他聘请而来的教师,那些人急着把所有的东西塞进他脑子里,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度过。

他知道自己是族长,是继承人,他说的话是绝对的权力,雷蒙盖顿的每一个人、一草一木,都是他的资产,理所当然的得到一般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但没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

他不懂,一般人拥有的东西,他没有。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萨米尔将灰影带到他眼前,告诉他,那是他的影子,在紧要关头代替他死的人 ──灰影是他第一个 … … 勉强称之伪「朋友」的人… …「快走。

」Zepar声声催促,「在还来得及以前,快走 … … 」当他得到后,明白那些情感带给他的快乐,他便贪婪的想要更多,而且绝不放手。

就像疢影,他喜欢这个不多话的朋友,不论多少人排拒、抗议,他硬是要将年轻的灰影拔擢为影卫之首,免灰影为他而死的命运。

雅缇从容的道:「你爱得好隐晦。

」只做不说,让人好窝心,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他声声催促要她离开,不就是因为珍借她吗?「 Zepar … … 」她的小手改捧住他撇开的脸,羞涩的献上自己的初吻。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的,让我陪你,让我安慰你。

」那覆在唇上的温热,成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Zepar 揽住她的腰,紧贴靠在他发烫的身躯,加深这个吻,另一手快速的抽走她腰间的丝带,褪下驼色长袍。

不该在这时候抱她的,但她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可及。

她娇媚的声声诉说想被他疼惜,他抑制不了独占她的念头,情潮来得猛烈,可他想慢慢来,不想吓着她……然而一个吻,摧毁他的理智。

「就算妳现在说不,我也绝不放手,绝不 … … 」幽黯的紫眸盈满情欲,大手轻抚过她迷人的蜜色鬈发。

白色的软丝睡衣,落在雅缇脚边,成了一朵盛开的莲 … …******啪一声,萨米尔快速切掉监视器的电源,屏幕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小丫头捧着 Zepar 的脸主动亲吻。

「再看下去会长针眼。

」依他对那难搞族长的了解,他应该会把小丫头给吃了吧。

「很好,快点给我继承人啊!爷。

」萨米尔开心的跳跃。

一道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自High。

他接起电话,听到对方回报的讯息,快乐的情绪立刻消失,上扬的嘴唇弯成下弦月。

「随时给我报告,应该帮的尽量帮,除了我之外不许告诉族长和灰影…… 怕个屁?有事我扛啦!」萨米尔摔上电话,双手环胸,一脸愁容的叹息,「唉,世事难料 … … 」******房间充斥着淫靡的气息,和压抑的轻喘呻吟。

黑绸四柱大床上,一对男女亲密的交缠,银色月光温暖的照在光踝的身躯上,柔润的蜜色松发披散于枕间,纯真揉合性感的致命吸引力。

她被恶魔压在身下,娇弱的脸埋进床褥间,他从背后侵占她,随着他冲刺的力量呻吟,小手无助的紧绞床巾,承载不住过多的欢愉,破碎的嘤咛泄出唇瓣。

他的重量 … … 沉得令她戚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助,他的力量令她颤抖,任凭他主宰摆布,无力抵挡。

「啊-─ 」她克制不住过多的狂喜,在高潮中哭喊出声。

「贝莉儿…… 妳是我的 … … 贝莉儿 … … 』 Zepar 热情的粗喘,在极致来临那一刻深情呼喊,咬住她纤细的肩膀达到高潮。

他稍稍离开她,整理自己后再度回到她身旁侧躺,唇贴靠在她的脸上,吻吻她汗湿的小脸,大掌抚慰的游走于她的身躯,伴随着落在她光踝背部的吻,充满轻怜蜜意。

「贝莉儿…… 」 Zepar 低沉的嗓音微颤,未从方才的热情余韵中回复平静,双手紧抱怀中的女人,占有的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雅缇不敢睁开眼睛,任凭他温热的吻沿着裸背一路往下,每吻一下,便听见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贝莉儿 … …在她将初夜献给他的雨夜,他看着她的脸,深情呼喊她,然后进人她。

她落泪,不是因为撕裂般的痛楚,而是清醒。

在他眼中她是贝莉儿,不是雅缇,每每在缠绵时分,他俯在她颈间轻啃,喊着「贝莉儿,我爱妳」时 ,都会让她泣然欲泣。

她并不后悔将十六岁的自己交给 Zepar ,她爱他,她爱这个邪恶万分、偏执、占有欲旺盛的男人,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但不是以贝莉儿的身份!好几次她想告诉他,她是雅缇,但她怎么能说?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期,她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雷蒙盖顿的族长,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骗他的!他不会原谅她的,到时候,连她两个哥哥都会受到波及。

他会恨她,她受不了,她好怕他恨她,她不要!没有他的爱,她怎么活下去?但是僵持于现况,也不会有结果。

她该怎么办?她好害怕 … … 好怕他不再爱她,怕自己不再是他疼爱的人。

「累坏了?」 Zepar 满足的轻笑,每每看她欢爱后软软的瘫在床上,都令他域到满足。

「我跟妳说过,我很贪心的。

」 他将累坏的她揽进怀里,笑得十分满足。

「我不会让妳走,因为是妳,所以我会忍受杜威那老头,但不会再让他踏进雷蒙盖顿,贝莉儿,我只能为妳退让到这种地步,妳父亲属意的位置我会给他,但妳得留下来,一个换一个,很公平,是不?」雅缇闻言一颤,立刻睁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说真的假的?」处心积虑往上爬的杜威叔父,把堂姊送进雷蒙盖顿,美其名是要让浪荡不驯的贝莉儿得到教训,其实最大的企盼不就是让Zepar迷恋她的美貌吗?雷蒙盖顿人才何其多,懂中文的又不只贝莉儿一个人,为何杜威偏要推荐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她都猜得出来叔父的计,Zepar怎么会不知?但他却接受了……「我不容许杜威再次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威胁我,妳是我的人。

」 Zepar 哼了哼气。

「你明知道…… 却还…… 」雅缇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谁教我迷上妳了。

」所以明知那是陷阱,他仍然往下跳。

「那个职务是我给妳父亲的礼物,算是奖励他教了一个好女儿,至于妳嘛 ── 」 Zepar 轻笑,因她傻眼的呆样逗出了他的笑意。

他坐起身,黑发垂散在光裸的胸膛,他的身体肌理线条分明,英俊的脸庞浮起一抹充满魔性的笑。

他慢条斯理的撩开发丝,露出耳垂上别着的一对紫钻耳针,他将耳针取下,放在她柔若无骨的掌心。

「这是?」她心头一暖,只因这份礼物,是他的随身之物。

「给妳我的贴身物品,赋予妳自由进出雷蒙盖顿的权力。

吾爱,我爱妳 ? 想将妳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但我舍不得限制妳 ── 我相信妳应该还有牵挂的人。

」他的细心让雅缇吃惊。

他竟然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我…… 」她牵挂两个笨蛋哥哥,近四个月没联络,不晓得他们饿死了没?是不是又把家里弄得一团乱?「妳没耳洞。

」 Zepar 难掩沮丧的说。

「我怕痛嘛。

」雅缇将那对耳针放在心口,「不过我会戴上的,这是你送我的。

」Zepar 闻言满意的勾唇一笑,连人带被把她抱进怀里,搂她一同躺下。

「妳该睡了,宝贝,要不要我唱摇篮曲给妳听?」这个玩笑为他惹来一记肘拐,他闷闷地笑了。

近来只要 Zepar 必须离开雷蒙盖顿处理公事,雅缇就会被他半强迫的掳到房里,做爱直到天明。

然后她都会累得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Zepar 却精神奕奕的起床,为女儿们做早餐。

「我讨厌你 … … 」她浑身虚软完全不想动,呼吸急促,身上还有他留下来的红痕,这人真是有够粗鲁!Zepar 大笑,将她搂过来,送上一记让她差点窒息的热吻。

「不愧是代表男女情欲的恶魔…… 」她抱怨着,带着嫉妒的眼神瞪他。

可恶,他的吻技怎么这么好?!以前都跟谁练习啊!他扬唇一笑,绝对不会告诉她,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他的个性乖张洁癖,从不想抱任何人,只有她才能激起他的男性本能,她对他来说真是太危险了!「我为妳留一份早餐,想吃什么?」下厨是他少数的兴趣,他喜欢认女儿们做饭,看她们开心的吃得盘底朝天,他就觉得幸福。

雅缇感动的看着他,心中涨满了柔情。

「不要对我太好,你让我太幸福了。

」「我有没有让妳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爱妳、疼妳,让我觉得幸福。

」幸福这种东西,不是他说能给,对方就能感受到的。

「收养那三个宝贝蛋,为她们收拾烂摊子,我也觉得很幸福。

」 Zepar 突然有感而发。

每回女孩们在学校惹事让他被请到学校,他虽然头痛,但从来不埋怨。

雅缇心一动,他的话,令她产生共呜。

「尽管她们总是让你烦恼。

」「可不是?」 Zepar 无奈地两手一摊。

「这叫什么?」「这就是爱啊。

」她笑着回答,突然觉得,他应该懂。

会说出收养她们让他觉得幸福的 Zepar ,绝对会明白自己为了哥哥,冒险顶替贝莉儿一事的苦衷。

他不会怪她的,她有信心,他会讶界一和有一点点恼怒,但不会真的气她。

因为她是他爱的人。

「Zepar。

」雅缇轻声开口。

「我有事要跟你说…… 」就是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全部都说明白。

「天大的事也没有比妳的睡眠重要,乖,快睡了。

」「可是 … … 」天亮了,你就要离开了啊!一股冲动,让她急着想在今天把事情告诉他。

「我很快就回来,有一辈子的时间听妳慢慢说,现在先睡吧,嗯?」被他说服了。

对,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说。

而且,趁他因公出巡这些天,她得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他。

「好。

」她乖顺的闭上眼。

Zepar倾身在她眼上印下一吻,等她睡着了这才离开。

走时他轻巧的关上门,生怕扰醒了一夜未阖眼的小女人。

当雅缇消醒时,已经是日正当中了,走出房门,她猜想 Zepar 应该已经带着伤愈的灰影离开了。

她看过坎影独眼的模样,老实说,还挺好看的,别有一番魅力。

「呵 ── 」但是她对灰影外貌的赞赏,绝对不能让 Zepar 知道,否则他会大吃飞醋,扰得她不得安宁。

「醒了?睡得好吗?」萨米尔在长廊上遇见雅缇,礼说的向她打招呼。

她红了脸,吶吶的望着他脸上过份夸张的笑容,觉得有些尴尬。

「杜威…… 妳父亲对新职务很满意,今早接到通知,立刻迫不及待飞到德国去任。

」「爸、爸爸……是以公事为重。

」她困难的说着谎,小手在身后打叉。

萨米尔皱眉,想着该不该暗示她那件极为重要的事,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是「贝莉儿」,那消息就一点也不重要,但眼前的小丫头,是那善良纯真的月神呢!唉,如果不暗示一下,她日后八成会懊悔吧?方才族长离开时,他看见他耳上并没有别上紫钻耳针,那对耳针爷从五岁起就不离身,如今不见,想必是送给她了吧?萨米尔故作嫌恶的摇头。

「重要到连母亲病危也不顾,难怪族长立刻将他派到远方,免得来利用妳提出一堆要求。

」雅缇闻言小脸一白,脑袋一阵晕眩。

奶奶…… 病危?!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老天!哥哥们一定急坏了,而且又联络不到她,他们现在在哪?已经在北京了吗?:奶奶…… 奶奶 … … 最疼爱她的奶奶啊 … …「萨米尔,我想请假出去几天。

」雅缇笑容僵硬,克制白己不把担心、害怕的一面表现出来。

「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是 Zepar 给我的东西。

」她亮出掌心的紫钻耳针。

「嗯 ── 」萨米尔沉吟半晌,「好吧,我帮妳准备车子,可是妳得快点回来啊!」这件事果然对她很重要,他没做错,「要是爷回来没看见妳,恐怕会很生气。

」「如果他回来时我还没回来,请让他等一等,我会给他让他满意的理由,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萨米尔叹息。

「妳快去快回吧。

」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是漫长的十三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