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羽珍似乎是真的铁了心要分手,原本她已经拉下脸主动来找昭暐了,却偏偏杀出莉丝这程咬金。
而昭暐非常不爽的,是羽珍竟然在第二天跟她们会计部的女同事们去联谊!这件事情火速在公司内传开,两人分分合合冷战多次,公司上下都看在眼底,但他们从没有一回是真的走到分手的地步。
可看来羽珍这一次是玩真的,她竟然背著他跟别的男人联谊?!她这举动根本就是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存心让所有人看他笑话!昭暐心高气傲,怎么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当好事者来问他时,他还爱面子的维持著一贯的好风度,笑著回答,还没结婚,自然想要多看看、多认识一些朋友,这没什么的。
他这话等于是告诉大家,他也会试著跟其他女性交往看看。
这让客服部热血沸腾,众女摩拳擦掌!可昭暐还在等,等羽珍来向他道歉求和,一开始是马克的错没错,但她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不仅无理取闹,还敢背著他跟别的男人联谊!他都没准分手,她怎么可以背叛他?结果羽珍并没有来找他,而且是一连两天,这让昭暐实在忍无可忍。
趁著假日,约了莉丝出来喝咖啡,就在牧神的午后。
既然答应了要请她喝好喝的咖啡,自然不会忘记,虽然昭暐这两天被气得快爆血管,但他能分得清楚女友和朋友之间的不同,不会迁怒。
想不到台湾也有好咖啡。
莉丝心满意足的捧著咖啡,陶醉的一小口一小口啜饮。
气氛也很好,适合享受午后时光。
昭暐也啜饮著香醇咖啡,笑著对她道。
两个老朋友舒适的一边喝著咖啡一边闲聊,就像在美国的时候一样。
可在两人聊得正开心时,一个下速之客来到牧神的午后。
羽珍心情奇差无比,她还在烦恼和昭暐的关系,她承认自己是真的态度太差了,还在他朋友面前羞辱他,可她不是故意的,她没办法克制自己。
该怎么办呢?羽珍想不透,也烦恼得要命,就摸不透昭暐的个性,可她还是喜欢他啊,不能没有他。
一个人待在住处太寂寞了,所以她受不了的出门,来到牧神的午后喝咖啡,至少在外面还有人,让她不会感到太寂寞。
可她没想到,一进门点完咖啡就看见他们!而那个女人、昭暐的前女友,就坐在她每次坐的位子上,托著下巴笑望著昭暐。
那是她专属的位子啊!当下止不住冲上脑门的怒气,她怒腾腾的往他们的位子走去,修长的美腿叉开,站起三七步,双手环胸,摆出女王的战斗姿势。
你们在这里干么?!忍不住吼。
你好。
莉丝没有被她的吼声吓到,温柔的点头招呼。
喝咖啡啊。
昭暐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羽珍被他的态度刺伤了,整个人暴跳如雷。
程昭暐!你一定要这样躇蹋我吗?!你明明知道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你还敢带她来?!这里有好多他们约会的回忆,对她来说,牧神的午后是特别的,可他却这么轻易带别的女人来到这里,面对她的质问还一副冷淡的表情。
羽珍觉得被伤害了,她竖起保护网,像只刺猬般,在别人伤害她之前,她要先伤害别人。
我记得这里的老板不是你。
昭暐冷笑。
我爱带谁来就带谁来,不需要经过你同意。
从没听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羽珍傻了、楞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像是故意,昭暐回头面对看好戏的莉丝,温柔的询问:要不要再续杯?好,谢谢你。
莉丝粲笑如花。
这里的起司蛋糕不错,要不要来一点?昭暐刻意对前女友表现得温柔体贴。
羽珍不能忍受专属于她的他的温柔,全给了另一个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对著昭暐大吼大叫,程昭暐!你这个……这个花心的男人!你竟敢这样对我,这次你不主动来跟我道歉,我告诉你,我们分手分定了!毫不在乎自己成了其他人注视的目标,羽珍吼完后瞪了莉丝一眼,踩著高跟鞋离去。
羽珍,你的咖啡……店主人来不及阻止,羽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给我吧。
昭暐朝他招招手,接手她来不及品尝的咖啡。
吓死我了……店主人一脸的惊魂未定。
我还以为你们会砸了我的店。
呵。
昭暐轻笑。
没事的。
店主人递过咖啡,转身走回柜枱,昭暐则玩味地凝视著眼前的咖啡。
还记得头一回在这里见到羽珍,是她和猛男男友谈判分手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可以悠闲的把咖啡喝得涓滴不剩,可今天她气到忘了最爱的咖啡。
这表示,他把她招惹得很成功喽?昭暐忍不住勾唇微笑。
看他脸上露出笑容,莉丝最后忍不住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生气,说真的,我还满羡慕她的,如果当年你对我发脾气,或许我们就不会分手了。
当年提出分手,其实只是她的试探。
昭暐是个完美的情人,对女友呵护有加,会疼、会宠,也不曾对女友说一句重话,全世界的女性都会想要有这样的情人。
但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因为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用心,他从来不对女友发脾气,无时不刻温柔相对,也因为他太完美了,感觉不像是真的,纵使是极度相爱的情侣也还是会吵架,但他们没有任何摩擦,这太奇怪了!总想著,要是他能对自己发脾气该有多好?所以莉丝试探,告诉他她喜欢上别人,要跟他做个结束好追求她喜欢的人,预料会见到他打翻醋醒子的模样,结果——没有!他笑著祝福她美梦成真,还说他可以帮忙她抓住男人的心。
那时候莉丝就知道,昭暐不是她未来的人生伴侣,她不要一个不会生气的完美丈夫。
而方才那女孩只不过讲了几句话,就让他冷脸以对,以往哪有可能看到他这一面啊?直到这时候她才觉得他像个人。
现在话当年太迟了吧?昭暐笑了出来。
说的也是。
莉丝同意。
反正我现在很幸福,我好爱小亨利和霍华。
小亨利是她一岁半的儿子,霍华是她亲爱的老公。
两人分手不到三个月,她就闪电结婚了,而帮她牢牢抓住老公的心的不二功臣,就是昭暐。
昭暐,你可以帮所有女人抓住男人的心,那你能不能教教你那女王脾气的可怜女友,怎么抓住你的心啊?我觉得她是你众女友中最可怜的一个!她忍不住为羽珍说话。
呵。
昭暐闻言只是笑,没有回答。
羽珍一直在等,等他来向自己道歉,在牧神的午后发生的那一切,让她无法忍受,一定要等到他的道歉才肯罢休。
可她等呀等,没有等到他主动来向她道歉,反而等到一连串青天霹雳的事件。
听说他跟公司女同事一起吃饭,还送客眼部经理回家!气死我了!她忍不住妒火中烧。
最后,竟然还让她在公园慢鲍的时候,看见客服部那个对昭暐野心勃勃的经理,牵著马克在公园散步!心高气傲的羽珍当作没看见,换个方向继续跑,却被她眼尖的拦下。
咦?好巧,竟然遇见你。
夸张的语气一听就感觉很假。
慢跑啊?一个人?好寂寞哦,我陪陪你吧!我跟你很熟吗?干么随便装熟?拭著额上的汗,羽珍美美的睨了她一眼。
看她流了一身的汗仍美得冒泡的模样,和自己的狼狈相比,还真是完全被此了下去,让人对她感到生气。
这个女人,不论做什么都让人讨厌!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跟马克很熟呢,马克,你认识她吗?汪!马克吠了一声。
它认识你呢!可为什么是我带马克出来跑步呢?唉,这都是因为昭暐呀,近来他好忙的,没有办法准时下班,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帮他照顾马克喽。
’羽珍忍著不要把十指掐住这女人的脖子,忍著不要一拳打扁她那得意的嘴脸。
她根本就是来示威的!那祝你照顾得愉快。
羽珍皮笑肉不笑地道,转头对装乖的马克狞笑,马克,你真是棒,不管谁带你出来都好,好随和哦!亏她对马克这么好,三不五时松阪牛伺候,结果它完全忘了她曾经对它有多好!随便一个女人牵了它就走。
你要好好跟你未来的女主人培养感情,要是你不得她欢心,小心你那个英明神武的主人听她的话把你剁了煮火锅吃!羽珍也不管马克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她就是故意的。
什么?这个女人是这样想的吗?疑心病重的马克受了影响,开始算计要怎么对付身旁这个对它主人别有用心的女人。
羽珍不想再面对马克那叛变的家伙,还有那女人一睑得意的表情,她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住处,自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马克回头冲撞好心带它出来散步的客服部经理,把她撞跌在沙坑里,一身纯白的运动服全脏了。
事后,羽珍越想越不甘心,她一点也不想分手的,她不想……她还记得在牧神的午后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想来还是会让她难过的抱著棉被痛哭。
为男人哭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
她狼狈的抽著卫生纸,鼻子哭得通红,好几天顶著一双红肿的眼睛上班。
昭暐的冷淡和马克的叛变,让羽珍觉得委屈,不报复一下对不起自己,所以她决定当个贼——把马克偷出来,不信他不主动来找她。
她找出未归还的钥匙,打听到昭暐今天要不要加班,确定了他不加班之后,她请了下午的假,直接到昭暐住处把马克带走。
踏进近一个月未造访的他的小窝,羽珍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没来了,还好没什么变。
这点令她感到欣慰。
忍不住四下摸索,摸摸他喝水用的杯子,抱著沙发上他俩一起选购的抱枕,穿著他的室内拖鞋在室内走动,然后她发现——我的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这个发现令她感动得想哭。
昭暐还是爱我的,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而已,那我就帮他制造机会。
她一厢情愿的想著,拎著项圈走向马克。
汪!马克狐疑的看著她,很好奇她想做什么,所以乖乖的任她将项圈圈住颈子,跟著她离家。
臭马克。
羽珍不禁抱怨。
你什么人都好啊?都不会想我,讨厌!汪!我想你干么?都是你害主人把我整得好惨,我才不要想你!把马克带到自己住处,羽珍翻出存放在这里的狗粮,并倒了盆水给马克。
马克,你让我利用一下,今天就好,等我和昭暐和好,我一定每天松阪牛伺候,你可不要扯我后腿哦!羽珍和它打商量。
汪!果然是要利用它,马克不爽,可没马上表现出来。
直到羽珍进厕所方便,它逮到机会,极尽捣蛋之能事,先是跳到她床上,咬住她的枕头,以锐利的犬齿撕开,顿时间整个房间都是羽毛飞舞。
再来是她的嫩黄色床单,马克奋力撕咬,成功的把床单咬得破烂,绝对不能再用了。
沙发,它拿来磨爪子,直到看见棉絮才停止。
汪!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转头又看到客厅中央铺著的白色长毛地毯,要是能在上面大小便一定很舒眼……马克!一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她的房间被毁得很彻底,羽珍不禁失声尖叫。
你做了什么好事?!她追过去阻止马克再捣蛋,但它身手俐落的闪过她,跳到沙发上咬住抱枕,又是一阵撕扯。
不行!羽珍连忙抢过,可从它嘴里抢救下来的抱枕,已经坏了。
你……她气到无力。
汪!马克趁她防备不及,再度跳上她的床,这一回则是咬住她最喜欢的凉被。
那是唯一没被你咬坏的,马克!羽珍飞奔过去跟它抢。
羽珍拉著凉被,马克却仍咬著不放,还低低的吠了起来,很像是在生气,她硬是与马克拉扯,结果——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羽珍耳畔响起。
我的凉被……她欲哭无泪。
汪汪汪汪汪!马克一连吠了好几声,得意的模样。
你毁了我的房子还敢这么嚣张!羽珍指著它鼻子大骂。
马克!你怎么变成这样?汪汪汪汪汪!它又一连吠了许多声,像是在说,本来就这样,只是你笨不知道。
我带你出去,不可以再破坏我的东西了,听到没?!她交代。
我换衣服马上带你去散步,不要捣蛋!要它不捣蛋,那它就一定要捣蛋!这回马克的目标是羽珍的书柜,而且非常聪明的专挑精装原文书下手。
以前脚扫下一整排书,再以鼻子顶开书页,先是磨爪子再用牙齿咬,很快的,一本本精致的原文书在马克的虐待之下寿终正寝。
羽珍一换好衣眼就看到她最心爱的原文书正被马克摧残。
马克……她头痛的求饶。
这是我从纽约带回来的,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到的,已经绝版了……她不禁为心爱的书掉泪。
谁教我要带你回来?早知道你这么坏,我才不要理你!汪汪汪汪!它再度回以一连串的汪叫。
羽珍的脾气被马克给磨掉了,一连串的意外让她没有力气生气,她只觉得很无力。
我没有东西可以再让你破坏了,马克,我们出去。
要是让马克再待在她的住处,她一定会忍不住失手把它给宰了!下午三点多,外头太阳仍然很大,而现在也不是散步运动的时间,因此公园里没有太多人。
马克怕热,自然会找凉快的地方,它直接街到喷水池,跳进水里玩水。
羽珍站得老远,就怕马克踩踏的水花泼洒到她,那会让她脸上的妆花掉,会很丑、很难看,所以她站得老远,没跟马克一同戏水。
可马克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呢?汪汪汪!它玩得全身湿透,吐著舌头往羽珍跑过去。
不不不!一看那冲势,她就吓得逃跑。
马克,我不要跟你玩,你身上湿湿的,我不要!依它那种力道扑过来,她不只会湿透,也会被扑倒在地,到时候不只是妆花而已,她的形象会全毁,而且狼狈不堪。
汪汪!马克一下跑左边、一下跑右边,害羽珍只能闪闪躲躲的,最后一个不小心被它绊倒。
哗啦——她跌坐在水深及膝的水池里,拨开覆住面颊的头发,忍无可忍的吼,马、克!汪!那只闯了祸的贱狗跑得不见踪影。
呜……我不玩了!她被欺负得好惨,她不要玩了。
而马克则一路跑回昭暐所住的大楼,对警卫吠著要进去。
此刻值班的管理员和羽珍带马克离开时并不是同一人,他只想马克是偷跑出去,便放行让它进门。
马克,你全身都湿了,偷偷跑去公园玩水对不对?来,我帮你吹干,小心感冒。
管理员也是个爱狗人士,和马克颇有交情。
当遍寻不著马克的羽珍听说找到它时,她特地经过昭暐所住的大楼门口,看见那只书她害得很惨的贱狗,正爽翻的吃著大楼管理员提供的便当,她铁青著一张脸,在盛夏的七月,沿路发抖走回自己的住处。
她发誓再也不要看见马克那只贱狗!它只会让她变得不幸,她要离它远一点,同时也要离它的主人很远很远——而当昭暐大约在晚上八点回到住处,在大楼管理员那里看见马克时,不禁吓了一跳。
马克,你怎么跑出来的?汪汪!马克开心的朝他跑来,他住在十八楼,除非小偷会飞,否则不可能爬上去偷东西,而他没再让公司女同事帮他照顾马克,因为后来他带马克去公园散步时,听邻居说,来帮他照顾马克的小姐们都不处理它的排泄物,一副嫌脏的表情,最后是羽珍看不过去去处理的,而且她们对羽珍的态度很恶劣,他舍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所以他觉得处罚够了,不再让不相干的女人踏进他住处。
马克,羽珍呢?它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的模样。
你该不会又枉顾我的警告,找羽珍麻烦吧?昭暐在坐电梯的时候冷著脸质问马克。
呜嗯~它无辜地呜咽。
你最好没骗我。
昭暐对它还是很怀疑。
羽珍呢?她让马克出来,可她人呢?难道她记恨著马克,所以想把它遗弃?羽珍不是这种人。
他下意识的反驳。
可是她人呢?这是昭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第二天昭暐一如以往的上班,在每个月例行的主管会议上,意外没有看见掌管会计部的羽珍与会。
没人知道她怎么了,可郭嘉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会一开就是四小时,把整个早上的时间都浪费掉了。
一开完会,他就拿起内线拨电话给今日不克上工的手下爱将。
怎么样,好点没?你声音比早上更小声了,很不舒服吗?他听到彼端气虚的声音,不禁皱眉。
你到底看医生了没啊?声音有气无力的……什么?!你都病得这么重了还不去看医生……我待会去你家找你,带你去看医生……跟我客气什么?你现在正需要人陪……好好好,乖,别哭了,哭了我会心疼……嗯嗯嗯,你放心,我马上赶到,我不会这么坏心要重病的你起床帮我开门,我跟昭暐拿你家钥匙顺便还给你,OK,待会见!郭嘉智收了线,神情紧张。
散会后的昭暐没有马上离开,他瞪著表哥,一睑凶狠的表情。
昭暐,把羽珍家的钥匙给我吧!话才说出口,郭嘉智立刻被一记右勾拳击倒在地。
妈的!你要我女人住处的钥匙,你什么意思?!昭暐被惹毛了,毫无理智可言,直接以暴力表现他的愤怒。
嘶,真痛——从地上爬起,郭嘉智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没有因为被打而生气,反而咧开嘴笑。
还以为昭暐八风吹不动,不会把醋意表现出来呢,结果他今天小试一手,成果惊人!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郭嘉智笑著问。
留著前女友住处的钥匙也不好,我正好要带羽珍去看医生,她病得很重,刚才听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顺便把她的钥匙带过去,回来的时候会记得顺道把你的钥匙带回来,放心!你们不需要见面,那太尴尬了!才说完,一记左勾拳又挥来。
啧……你没练拳击不是很久了吗?怎么还是那么痛……该死!她病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抓著表哥的衣领,昭暐失控咆哮。
今天要开会啊!况且——郭嘉智提醒著说。
你们不是分手了?分你的头!昭暐脸色铁青。
你明知道羽珍病了还敢给我开四小时的会?!这笔帐你等我跟你算,要是羽珍怎么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你!款,你要去哪里?要走之前把羽珍家钥匙给我啊!郭嘉智不怕死的对著怒气沸腾的背影喊。
你等著吧!我死都不会把羽珍住处的钥匙交给任何一个男人!昭暐的咆哮远远从走廊那一头传来。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郭嘉智才敢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看这下子全公司都听见昭暐那男子气概的咆哮了!羽珍呐,等你养好病回来上班,可有趣喽!另一方面——昭暐神色紧张,以往总带著温和笑意的睑上看不出轻松,他一边疾走向办公室,一边死命拨打羽珍的两支手机和家用电话,手机打不通,她关机了,而家用电话却直接转进答录机,让他担心得直骂脏话。
该死!妈的!大家公认的好好先生,竟然会骂脏话!完全无视经过他身旁的同事露出讶异的眼光,他管不了那么多,走往自己的办公室拿了钥匙,直接跷班。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将车子停在她所住的大楼门口,直接杀上楼。
一开门,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羽珍爱干净,不可能把家里搞成这副鬼样子,沙发上甚至还有爪子的痕迹,昭暐直接联想到——马克!它真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他要它不准再找羽珍麻烦的。
只见眼前的十坪套房没有多少家具是完整的,就连床也很惨,根本无法睡人,可那羽珍呢?他定眼一看,才看见床旁角落有一个蜷曲的身形藏在睡袋里,冷气开得很强,要不是她那头酒红色鬈发落在睡袋外,他也不会发现她就睡在地上。
立刻关掉冷气、掀开睡袋,看见她满脸通红、冒著冷汗,伸手摸她的额头,随即被她身上的热度吓了一跳。
羽珍,醒醒!心疼她病了还睡在这里,昭暐的心都纠紧了。
嗯……羽珍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马克……不要……我怕了你……她昏睡的说著梦话,听起来是个恶梦。
果然是马克搞的鬼,回去一定给它一顿排头吃!昭暐咬牙切齿。
羽珍,我带你去看医生。
拉开睡袋,把她抱起来,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于是他心细的帮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再带她去医院。
昭暐心急如焚,带著羽珍直赴医院急诊室,羽珍则因为严重脱水昏睡,所以必须在医院吊完点滴才能离开。
四个小时下来,昭暐一直守在她身旁,握著她的手不曾离开。
她睡得很沉,而且毫无醒来的迹象,他在得到医生的首肯后,抱她回自己住处,那是在下午五点多的事了。
汪汪汪汪!昭暐抱著羽珍进家门,就看见马克摇尾巴叼著项圈跑出来,他不禁脸色一沉。
吆呜——一见主人抱了羽珍回来,还用那种恐怖眼神瞪它,马克当下孬种的逃跑。
知道要逃了吧?昭暐冷笑,小心翼翼地将羽珍抱进房间里放在床上,开了冷气调到适当温度,再为她换下身上汗湿的衣服后拉上薄被,仔细的照顾。
她烧退了,但仍很虚弱的昏睡,昭暐不禁担心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加上病痛的折磨,怕她身体会弄坏。
想了想,她应该没有这么快就醒来,他走向马克,严肃地交代,给我好好照顾羽珍,要是我回来看见你再欺负她,马克,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的,对吧?他狞笑。
吆呜——它知道错了啦!再三对马克交代,不准趁他不在时欺负羽珍,昭暐才离开家,去附近超市买一些食材回来,打算做点营养的食物给羽珍醒来后吃。
睡梦中的她重复的作著一个梦,她梦见一场婚礼,新郎是昭暐,可新娘却不是她,而是穿著新娘礼服的马克!她拚命的对牧师说她不同意,想破坏那场恐怖的婚礼,而马克下一刻就挣脱新娘礼服朝她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颈子咬下去!她拚命的想从这可怕又愚蠢的梦醒来。
日本人说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而她就是那个笨蛋,竟然在夏天染上流行性感冒,严重得全身无力只想睡,还作那种很蠢的梦!惨的是她被那个蠢梦吓到了。
羽珍挣扎著,慢慢的恢复意识,而当她睁开眼睛,马上被距离自己脸只有三公分的狗脸吓得不敢动,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要咬我……她沙哑地求饶。
马克讨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尖,装乖的讨好她,希望她帮它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不要用残忍的手段对付它。
没想到这平常都能博得羽珍哈哈大笑的举止,并没有引来她的笑容,反而让她吓得哭了出来。
马克走开!不要咬我……羽珍以暗哑的声音哭喊著,没有力气伸手挥开它,只有拚命的哭,叫它不要靠近。
看她一直哭,马克无辜的偏头。
它没有搞怪啊!她怎么哭了呢?惨了,主人回来会不会误会啊?这次它是真的没有欺负她啊……咦?你是马克的主人!昭暐抱著牛皮纸袋装著的新鲜食材,正要搭电梯上楼回住处楼层,就被同住一栋大楼的邻居喊住。
是啊。
他笑著与对方点头。
你女朋友没事吧?昭暐原本以为点过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但对方的问话让他回过头。
羽珍重感冒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知道吗?昨天下午差不多三点多,你那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朋友带马克去公园玩,马克太皮了,你女朋友一直尖叫的跑给马克追,结果被马克撞进水池里,然后马克就跑到管理员那里,你女朋友好担心,以为马克不见了,全身都湿透了还在公园找到快七点,我慢跑的时候看到她还在找,不忍心叫她先回去换衣服免得感冒,她都不听,直到我回来,在管理员那里看到马克,才去告诉她别找了……你那个女朋友很负责哦!她就是这种个性。
昭暐总算明白为什么羽珍会在夏天重感冒了,他现在只想冲回去把马克吊起来毒打一顿。
所以她染上重感冒,我正要做点东西给她吃,补充营养。
果然感冒了,你快去照顾她!昨天她边找边哭,看得我们都好舍不得……他现在听了也很舍不得好不好?!再见。
昭暐脚步不再停留,冲进刚好到的电梯,直接上楼。
以极轻的力道开关门,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他小心翼翼的进家门。
没有声音,羽珍还没醒,马克趴在房门口,善尽守护的义务。
你祸闯大了!马克。
走向马克,昭暐狞笑。
我原本想罚你吃最讨厌的鱼一个月就好,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所以我决定,羽珍一天不原谅你,就吃一天鱼,羽珍一辈子不原谅你,你这辈子除了鱼之外别想吃其他的东西!呜——马克痛苦的呜咽。
抱著新鲜食材走进厨房,暂时摆放在流理台上后,他直接走进房间,伸手探她的体温,发觉比刚才更退一点了,他才放心的离开,去料理营养又好吃的广东粥。
羽珍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知觉的,有人一边摇她一边喊她,要她醒过来。
她记得自己是哭累睡著的——被马克吓哭,她觉得自己好蠢,马克只是舔她而已,不是要咬她,都是那个梦害的,她错乱了。
睁开眼睛,羽珍看见昭暐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煮了你爱吃的广东粥,吃了粥好吃药,想睡再睡,嗯?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眨眨眼,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她那个被马克毁了的小套房来到这里的。
我带你来的,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他不免有些生气,这种事情她除了找他还能找谁?郭嘉智那家伙有他可靠吗?羽珍扯开嘴角,故做轻松的苦笑。
你不要我了啊!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昭暐不禁生起自己闷气,他怎么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搞成这样?不管你饿不饿,都吃一点好吗?我喂你。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但是举止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为她垫高枕头,让她可以坐卧吃点东西。
他一口一口的吹凉热烫的广东粥,默默的喂她,羽珍只能被动的张口,一口一口吃下他亲手熬煮的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吃越觉得心酸,眼泪毫无预警啪答的滑落面颊,滴落在他手背。
怎么了?昭暐被吓到了,把粥放在一旁矮桌,关心的急问:粥不好吃吗?你想吃什么我另外弄给你吃。
她轻轻摇头,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流下。
那是哪里不舒服?从没看她这样哭过,昭暐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
我只是……觉得再也吃不到他亲手煮的粥了,让她想起他们交往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她完全忘了他们的争执和对他的不满,只记得他带给她的快乐,一时觉得心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生病会让人变得脆弱,好像是真的。
她伸手抹去眼泪,笑著说。
看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说谎?羽珍拚命撑起的笑容,轻易的因为他一句话垮下。
我觉得自己很笨,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幽幽地道。
脾气不好又爱面子,常常对你发脾气,我明明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情,你却从来都没有骂我,虽然我每次都说要分手,但其实我不想分手的,可是我拉不下脸说对不起,你又不来找我,所以我做了很多很蠢的事情……我会感冒是我活该,我偷偷把马克带走,我想你会为了马克来找我,我利用马克,所以被马克讨厌了……错了,利用马克的人是他这个主人!而她才是被马克嫉妒的人。
不要——马克不要过来!见马克从房门口缓缓的走进来,她倏地吓得挥手。
马克是怎么办到的,竟把她吓成这样?马克,出去!不准进来。
昭暐回头朝马克一瞪,坐到床侧,让她靠著他胸膛。
呜……原本来示好的马克,只能闷著头退出去。
我知道是马克害你重感冒的,我会照顾你,不会再让马克靠近你。
他对她承诺。
嗯。
她轻应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跟我说什么?他轻声问。
羽珍鼓起勇气,以抱歉的语气道:对不起,你的钥匙我放在家里,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她忍著心痛说。
昭暐眼眯起,脸色铁青。
哦。
你那个叫莉丝的前女友,跟你很配耶……她想展现她的风度,可太难了,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们好事不远了吧?恭禧你,我好嫉妒她哦,只有在她面前你才会变得不一样。
他会不一样是因为要做给她翁羽珍看!这个笨蛋。
我发现你都不会吃醋,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听嘉智的话去参加什么联谊。
羽珍叹息著道出一个昭暐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事情跟他有关?他故做不解地套话。
联谊?他建议我做些让你生气的事情,所以就安排联谊啊,看吧,你甚至不知道有这件事情,我还因此被联谊的对象缠了好几天,烦都烦死了!我超讨厌联谊,郭嘉智出那什么烂主意……羽珍小声碎碎念。
搞了半天,她根本没有背著他参加什么该死的联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了这件事情气了多少天,而那竟然是郭嘉智背著他搞的鬼?!妈的!左勾拳加右勾拳还不够,他要再赏他降龙十八掌!你说什么?羽珍听不清楚。
没什么。
他深吸口气。
你不要对我太好哦。
枕著他的胸膛太舒服了,羽珍好想留住这一刻,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会让莉丝误会的,我可不想破坏你的好姻缘,你们结婚的时候要寄喜帖给我、我会很有风度去吃喜酒。
不想再折磨她,让她误会,昭暐开口解释两人的关系。
你误会了,莉丝已婚,儿子都已经一岁半了。
真的?羽珍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她追她丈夫的时候,我还替她出点子,抓住她老公的心。
他说明自己和莉丝的关系。
原来你不只当前女友的好朋友,也当她们的爱情顾问哦?真好……那你愿不愿意帮我?羽珍顺势问。
她这一问让昭暐很不爽。
我的脾气都被马克磨光了,我觉得我已没有生气的力气了,我下一个男朋友大概没有机会见识到我的女王脾气,可我还是怕遇人不淑,我实在没有看男人的眼光耶,昭暐,你会不会帮我?其实她还是很爱他不想离开他的,但因为分手都说出口了,他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所以羽珍想,就算当不成情人,她还是想当他的朋友,虽然会很心痛,可这也没办法啊。
不会!昭暐严正拒绝。
啊……羽珍自怨自艾。
你讨厌我,以后也不想把我当朋友啊?你好偏心,愿意帮莉丝不肯帮我……我告诉你,我的心本来就偏得厉害,还有——你真要我当你的感情顾问,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要不是因为她生病,他一定会发脾气。
什么心理准备?你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想嫁给他以外的男人?她这辈子都休想!他一定会让她这辈子单身,绝对不会有男人碰她一下!然而,这话听在她耳里,却有另一番解读,想来是她以前太过份了,令他深恶痛绝,所以他连看她幸福也不愿意。
羽珍难过的又掉眼泪,但强忍著不要哭出声,她哭腔浓重的说:我病好了不会赖著不走,你放心啦……我会把你的钥匙还给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偷偷来把马克带走,我也会把我的东西都带走,那你……什么时候把我家钥匙还我?她亲口向他讨钥匙,几乎让他吐血。
昭暐突然收紧双臂,将怀里的她抱得好紧好紧,他语气紧绷,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喃,除非我死,否则别想叫我还,更别想我会把你家钥交给其他男人!可是我们都分手了,你还留著我的钥匙干么?羽珍迷糊了。
谁说我们分手的?我可没有同意。
他冷哼一声。
羽珍吓到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没反应。
羽珍?这么说来,你……还要我喽?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
如果你再把分手挂嘴边,我就……昭暐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刚才她讲的每句话都让他火冒三丈,特别是她要他帮忙追男人那一段,他气得快吐血了!我不敢了!她连忙摇头。
我真的不敢了。
那两个字造成的后果太强了,她招架不住。
我也不会再乱发脾气了,真的。
有一点小脾气没关系。
他不希望她变得不像自己。
不要无理取闹就好了。
好。
羽珍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像在云层飘浮。
他们没有分手!没有因为她一时的气话而真的分手,太好了,她再也不敢乱讲了,再生气也不敢说,她怕昭暐真的应验她的气话而分手,她不要那样。
没有脾气就不像当初让我一见钟情的你了。
他笑著道。
羽珍头一回听到他说这种话,不免讶异。
你对我一见钟情?当然,你太可爱了,我喜欢你骄傲的样子。
你是对我一见钟情才追我的?羽珍突然觉得她的病好多了,听见这种话让她好开心,病魔都被赶走大半。
没错。
每次想起他们初见面的景象,他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记得那时候我对你很恶劣。
羽珍也回想当时的情形。
后来你请所有主管吃饭唱歌,我还当所有人的面前说我跟你不可能,结果现在……我却离不开你。
听到她这话,昭暐好玩的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去年暑假后的例行主管会议上啊。
羽珍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
错了,昭暐轻笑,他就知道她想不起来。
那是在牧神的午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假日,女王甩男人的风采,深深打动他的心……马克把你的套房弄成那样也不能住人了,我做主把你套房退租好吗?重新买家具太麻烦了。
马克制造这个意外,让他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那我住哪?羽珍直觉反应。
我住哪你就住哪。
很想马上说好,可羽珍还有顾忌。
那以后我们吵架,我不就没有地方可以躲?我们还要吵架啊?他瞪眼。
多少会吧?她也不确定日后会不会原形毕露。
那你就去跟马克睡。
我不要!她马上拒绝。
它又会欺负我!那你只能乖乖跟我睡喽。
没得商量。
为什么不是你去跟马克挤?因为你舍不得我打地铺。
那你就舍得我睡地板?她一脸给我说清楚的表情。
他们不吵架,可没说不能斗嘴哦……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穿著牛仔迷你短裙,脚踩三寸高跟鞋,芥黄色蕾丝小可爱,外搭一件牛仔短外套,身材火辣、有双超长美腿,染了一头酒红色鬈发的性感大美女,右手支著下巴,坐在牧神的午后里,仰著头看挑高楼板上的天井。
蓝天白云,令人心旷神怡,而性感美女脸上带著神秘的笑,看来别有韵致,因此引起不少男士的注意。
小姐,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被打扰的美女当场垮下脸,转头过去看那来搭讪的男人,口气不善地问:干么?可以跟你要电话吗?做个朋友!男人有一身强健肌肉,是个猛男。
不可以!美女高高在上的抬高下巴,拒绝。
别这么不近人情,交个朋友有什么关系?大家都单身啊!猛男显然不懂什么叫做自知之明。
谁跟你说我单身?美女抬高下巴,睨人的姿态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女王。
我结婚了。
猛男闻言大惊失色。
骗人!哼。
美女懒得理会他,撇开视线,看著自己带来的书。
这是她老公特地托人从美国找到送她的精装书,原本她也有一套,因为意外全部毁了,不过老公疼她,所以想尽办法买了一套新的。
在物质上面,这个老公真是满分,出手超大方的!美女翻书的时候,让原本不相信她已经结婚的猛男看见她手上的白金戒指,就在右手无名指。
靠!哪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会穿得这么招蜂引蝶?这女人的老公八成有问题,也不管管她!锻羽而归的猛男,忍不住啐啐念。
女王阖上书本,声音穿透室内,本小姐穿什么碍到你了?一脸的不爽。
我老公都不敢管我,你凭什么说我坏话啊?你算哪根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我最讨厌你这种自命不凡的臭男人!你——猛男指著她,恼羞成怒的抡拳。
说不过就动手,这年头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没用啊?她歧视的睨了他一眼。
还要面子就快滚出去,这里的格调很高,不适合阁下。
你这个臭婆娘!猛男正要对她出手,却被她扫来的狠瞪给瞪得下不了手。
这女人……分明就是男人的克星!还不滚?她的语气相当不耐烦。
猛男挟著尾巴逃了。
留著山羊胡的店主人在女王精采的驯兽过程结束后,亲自端了杯加了很多牛奶的欧蕾咖啡过来。
恭喜了。
谢谢。
女王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嘴脸不见了,她笑得好甜、好满足,接过老板请的咖啡。
要是之前的你,刚才那位先生恐怕会更惨。
店主人不禁笑。
哎呀,我现在要淑女一点,不能动手动脚了。
以前的她绝对会用皮包砸过去,对这种嘴巴坏又爱动手动脚的男人,她最会应付了。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老是被猛男搭讪?你老公顶多只有人家一半体重吧!或许我是猛男杀手哦!她眨眨眼,打趣道。
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两个人会在一起。
店主人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店里看到他还很讨厌他啊!美女一惊。
我跟我老公在你这里见面,不是交往之后的事吗?是交往之前!当时你还在这里甩了一个猛男男友,那时候你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位子,而他就坐在那里——店主人指向她这小桌旁,左前方的沙发座椅。
她猛然想起那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那才是她跟老公的初见面!什么?那种事情竟然被他看到了?!她觉得无地自容。
我要回去问他,可恶,竟然瞒著我这种事,心机真重……她拿了帐单冲向柜台,丢了张大钞便踩著高跟鞋跑出牧神的午后。
小心点……店主人不禁为她的莽撞捏一把冷汗。
拦了计程车直奔公司,杀到老公的办公室,她盛气凌人的姿态没人敢拦著她,生怕被她的怒气波及。
我知道了!一脚踢开老公办公室的门,她双手撑在他办公桌前,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看见新婚半年余的妻子,昭暐扬起微笑。
知道什么?羽珍眯起眼打量他。
你这个心机重的怪ㄎ丫!老婆的形容词很有创意。
怎么说?竟然瞒著我装神秘,原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公司,是在牧神的午后!没错,就是那里,我在那里对你一见钟情。
他露出怀念的微笑。
你好奇怪!我在那里甩男人被你看见,你还对我一见钟情?这未免太奇怪了吧!哪个男人看见正在谈分手,凶狠甩男人的女人,会一见钟情的?你总算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如果早知道你看过我那么糗的一面,无论你怎么追我都不跟你交往!是吗?他倒觉得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恶,难怪我被你吃定!她不禁抱怨。
说话要凭良心,你也把我吃定,OK?夫妻俩一来一往的斗起嘴来。
我真觉得你的性格有问题。
你告诉我,看到我甩男人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她真的想知道他古怪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哈哈哈,不告诉你!他就是要吊她胃口。
羽珍眯起眼,正想要用无往不利的撒娇攻势来达成目的时,她忽然想到她也可以吊他胃口还以颜色。
真可惜,我本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愉快的宣布谈判破裂。
我去告诉嘉智这个好消息好了,他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知道的人呢!转身就要找老公以外的男人分享喜讯。
那时候我就觉得只有我才能驯服你!我说了!你回来,羽珍。
醋劲极大的他,赶忙在老婆离开找别的男人前,讲出她想听的话。
原来那时候你就那么自大和臭美,你心机好重哦,程昭暐,我可不要有个个性像你的小孩,应付你我就够头大了,我不想多应付一个——她摇摇头,想到那未来的可怕场面就猛打哆嗦。
我要回家了,今天心情好,不想上班,我去跟嘉智表哥请假,我要带马克出门逛街!它现在可是她的专属保镖呢!羽珍快乐的转身离开。
昭暐莫可奈何的摇头失笑,对老婆他就是没辙,极尽可能的讨她欢心。
今天心情好,不想上班,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要是给付薪水的表哥听到这种话,不吐血才怪。
忽然,他感到不对劲——我可不要有个个性像你的小孩,应付你我就够头大了,我不想多应付一个。
他想到老婆刚才说的话,重复两次才搞懂她拐个弯告诉他的喜讯。
他脸色大变的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追上即将离开的老婆!六、七、八、九——窃笑中的羽珍计算时间,看老公要多久才会发现,然后不到十秒,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除了她的笨老公还会有谁啊?她笑著转身,对老公开玩笑道:程先生,恭禧你要当爸爸了!你觉得呼吸困难吗?要氧气筒或叫救护车吗?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叹道:我需要阿斯匹灵,我头好痛。
只有关于羽珍的事情,才会令他脸色大变。
然而,对于老公的莫可奈何和操心,羽珍的回应是捧著他的脸亲吻,一个、两个、三个,向来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他安心,她只好耐心的吻喽,虽然——他们站在公司走廊旁若无人的吻,虽然很多同事好奇的观看,可她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这样可以顺便警告那些不顾她老公已婚身份倒贴的女人,通通给她闪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