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干柴烈酒 > 第10章

第10章

2025-03-29 08:23:39

春暖花开,农历三月中旬,正是适合嫁娶的大好口子。

劫酒的事件,在官方及陆家两方面,都没找出可靠的线索之下,迟迟无法结案,就这样悬而未决,始终没有下文。

在所有人皆已放弃之时,唯独奔雷托没有放弃,他表面上和每个人一样,都未再提及此事,但私底下,却命四兽战将暗中调查此事,特别是云芝袖的行踪。

又经过十来天的观察,发现云芝袖的行为举止,并无怪异现象,这时,奔雷托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认为是自己太过先人为主,直觉上判断有误所致。

为了不想扫迎菊的兴,在大婚典礼上,还是能喝得到杏花村的汾阳酒,奔雷托特地拜托潘锦贵潘老板,再情商卖出两百坛汾阳酒,只是在商言商,公私分明的潘锦贵,颇为难的要求调高价钱,才愿意出售。

这两百坛酒,整整花了奔雷托八万两银子才买到手,要不是为了在后天的宴会上,不至于让迎菊失了面子,他怎会容许自己当个凯子被削呢?大婚前两天,迎菊正在房间里头,试穿奔雷托为她准备的蒙古新娘嫁服,在芝袖的帮忙下,她打扮得美艳动人,胭脂朱红一抹,显得更加亮眼夺人。

芝袖,你瞧瞧,这是纯正湘西云蚕丝,是旗主特地请人到浣陵替我拿回来做新娘服的,你说好不好看。

对着镜台,迎菊不断地将一身织工精细的云蚕丝服,展现给芝袖看。

一边替迎菊打理发饰的云芝袖,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菊姑娘真是漂亮,不管穿上什么衣服,都是那样美丽动人。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有了云芝袖的肯定,迎菊看着镜中的自己,益发觉得更加明艳可人。

跟在菊姑娘身边那么多年,我怎么会欺骗你呢?她小心翼翼地替迎菊插上金凤簪,并将她每根发丝整理得有条不紊,每根头发在她手掌心握来,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有了云芝袖的话,迎菊心头更是踏实不少,这时,她突然转过身来,并从一张檀木大柜中,拿出一块用昂贵云锦包裹而成的珠宝盒,打开后并放在云芝袖的掌心,满怀感激地说道:你跟在我身边也那么久了,这几年来,我知道我没有好好善待你,你该知道,我是有口无心,有时嗓门大了些,那全是求好心切,没别的意思,如今我就要嫁到大漠去了,醍飘居也要交由我大姊掌管,将来要是你嫁了人,我来不及赶回来的话,我珍藏的这些珠宝,就给你当嫁妆用,当做我的一份心意。

云芝袖怔怔拿着那金碧辉煌的珠宝盒,里头尽是些玛瑙、珍珠、黄金、宝石及各式各样贵重的手饰,换成银两的话,少说也有好几千两,即使后半辈子不工作,也能吃穿不愁。

菊姑娘,这……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

她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她从没想过,平常老是苛求她的菊姑娘,今天会将自己珍藏的珠宝,全数毫无保留地送给她。

咱们姊妹一场,你晓得我脾气的,你要不收下,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她坐回镜台前,对着身后的云芝袖说道:替我理一理后头的髻子吧,太大的话,戴上凤冠会不太舒服的。

而云芝袖心中突然变得五味杂陈,仿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满脸的良心不安。

原以为她在迎菊的心目中,跟个卑微的下女没两样,可万万没想到,在此时此刻,她却感受到她在她心目中,所受到的重视,是她昔日所无法想像得到的。

她该怎么办,菊姑娘对她这么好,而她……菊姑娘,我……喔,对了,旗主差人从汾阳再送上两百坛白玉汾酒来,我好像记得跟你说过,会在今晚从后门送来,你去看看送来了没?芝袖正想开口告诉她一些心底话,却见迎菊转过身来,把话给截了去。

这话才说完,只见云芝袖手中的梳子同时滑落下来,匡啷一声,象牙梳顿时断成两半。

芝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迎菊警觉到,今晚的云芝袖,仿佛有着心事,老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事……她慌得将地上的象牙梳子捡起,待她站起时,蓝儿突然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菊……菊姑娘,不好了,旗主新订的汾阳酒,在半途又被盗匪给劫走了!什么?!又被劫走了?!她心头一急,什么装饰也顾不得,便一个快步,朝向前头厅堂奔了过去,云芝袖先是在原地顿了会,最后才心慌意乱地尾随而去。

jjwxc  jjwxc  jjwxc两百坛的汾阳酒,又轻而易举被盗匪夺了去。

这明显地有内神通外鬼,即使奔雷托所规划的路线再怎么隐密,路线照样被识破,这回被劫走的地点,是在一处偏远的小村落,荒烟漫漫、人稀林茂,别说是目击证人了,就连半头牛也没有。

此事二度报上官府,苏州知府一个头两个大,这件劫案一来没留下任何证据,二来运酒的护镖人员,全都被乱刀砍死,在无凭无据下,要查办起来,可说是大海捞针,一点头绪也没。

所有的人依旧苦无对策,在即将大婚的前两天发生这样触霉头的事,任谁都不好过,整个余园充满着沉重的气氛,就连大门口所挂的两盏红灯笼,也显得死气沉沉,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宴,投下一场难料的变数。

今晚大伙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先回绍兴,将与汾阳酒齐名的西凤酒运来,先暂时应付状况,菊儿,你不介意我这样安排吧?奔雷托知道是自己太疏忽了,总以为这件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没想到,还是遭到劫掠,使得他对迎菊十分自责。

被劫就被劫了,我看是这些盗匪存心想让我嫁不成的,反正不喝汾阳酒难道我就嫁不成了吗?你别替我担心,就算只是喝喝普通的白干,我也不会有任何埋怨的。

迎菊才不会被这班盗匪给击垮,况且西凤酒还是名列全国四大名酒上等佳酿,乃雍州出产之名酒,虽然没有汾阳酒来得出名,但拿出来宴客,可也毫不逊色。

我的确没看错人,你真是聪明懂事,说你有多任性霸道,我就不这么觉得。

他捧起她的小脸蛋,当场就在厅堂里吻了起来,激烈的热吻,让陆元梅及其他奴仆看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对于这位即将成为陆家姑爷的奔雷托,还是给予深深的祝福。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微笑,但奔雷托却用眼角余光发觉到,只有云芝袖那种落寞与嫉妒的目光,和其他的人比较起来,则有着大大的不同。

好了,在这节骨眼,你还有心情做这些事,家人都在,你不能够节制点吗?迎菊还懂得适可而止,在热吻一番后,马上就收敛起来,不想有太多擦枪走火的演出。

这八万两对奔雷旗主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才不会太过着急,但……你真的不希望查出这劫酒的凶手,到底是谁吗?看到奔雷托在连续发生两次劫酒事件后,特别是在与迎菊大婚的前两天,还能镇静自若,对于他的异常冷静,感到十分诧异。

丢了就丢了,只能怪我们太过粗心大意,我想,明天绍兴之行,只好我亲自走一趟就是,这回我会谨慎些,你们就别再为这种小事担心了,我们蒙古人做事,一向不拘泥于小节,要是太将每件事放在心上,那不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吗?为了不影响到众人的心情,奔雷托自己率先带头哈哈大笑起来,若能破财消灾,当做化劫去难,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来着,什么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只要大伙都平安无事,损失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一旁的哈札虎,这次总算说对一次人话。

所有人看了奔雷托这样乐天知命,也就不再深锁眉头,唯有陆元梅,看得出奔雷托,实际上则是另有盘算,至于他在打什么主意,这点,她倒是很难去想得通。

不过她并不着急,对于这位聪明绝顶的妹婿,她有这个把握,不消几天,就能查出凶手,让事件的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jjwxc  jjwxc  jjwxc这件事在当天夜晚,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子时不到,整个余园四周便被几百枝的火把给照亮,熊熊烈火般的炬光,将苏州城的夜晚,照得是一片火红通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元梅提起绣裙,迅速奔向余园大门,速度快得像只灵巧的白兔。

没多久,奔雷托、迎菊及众位手下,全都聚集在余园大院,只见撞门声不断,力道之大,几乎快把门闩给撞断开来。

余园里的几名家仆,用身子抵着大门,坚守不让外头的人闯入。

哑叔,把门给开了,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跟余园作对!陆元梅一脸无惧,唤着哑叔将门打开,并对着红儿道:把我的双刃拿来,我倒要瞧瞧,是谁敢这么嚣张。

不仅陆元梅,其余的人也严阵以待,只待开门的那一刹那,便能知道是何方神圣。

只见大门一开,数百名身穿灰衣,头戴白巾的高壮大汉,骑着黑色骏马,密密麻麻罗列在余园门前,一字排开,场面壮观且骇人。

这些人五官深邃、眉粗鼻挺,不像是中原人土,奔雷托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哪边来的流寇恶贼。

白巾老鬼,你在陕、甘边界吃香喝辣,用不着捞过界来,跑到江南来图谋小利小益吧!奔雷托在大漠驰骋数年,与这班人马井河不犯,但至少听过彼此的名号。

为首虬髯大汉当然也知奔雷托非泛泛之辈,更晓得余园在江南的势力,他们壮大声势前来,并非真正要与这些执首牛耳者为敌。

哈哈,奔雷旗主,还有梅姑娘,我们西北最瘦的骆驼,都比你们这儿的马儿大,我又何必自找苦吃来与你们为敌、抢你们的地盘,今日我来这,是要找你们园里的云芝袖云姑娘,她知道我要找她,为的是什么事!白巾老鬼面色如霜、双眼闪烁,如同夜魔。

芝袖?你们找她有什么事?迎菊率先踏上前,压根不明了云芝袖跟这班贼寇乱子扯上什么关系。

叫她出来解释给你们听,不就知道了吗?白巾老鬼态度高傲,对迎菊并没那样熟悉,自是不需给什么面子。

你说叫就叫,那还得看我手上这鞭子答不答应!迎菊扯动长鞭,一脸无惧地看着这目中无人的西北恶鬼。

白巾老鬼退开两步,准备拉出个战场,此时在众人身后,传来一记女子的喝阻。

慢着!众人将头一回,只见云芝袖仙步款款,来到两方跟前中线处,她看着白巾老鬼,心中忿忿不平,双眼目露恨光,似乎两人结怨已久,私恨难解难了。

谁……谁叫你到这来的,你不守承诺,我竟然会笨到跟个魔鬼交易!云芝袖不敢回头,双眼瞠视着白巾老鬼,粉拳儿紧握着,如果可以,她很想上前给他一顿好打。

我不守承诺?云芝袖,是你搞我鬼在先,别怪我扯你腿在后。

白巾老鬼信誓旦旦,对云芝袖的指控,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我……我搞你鬼?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她气得满脸怒红,觉得这家伙满嘴胡言乱语。

要我说出来的话……我看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仿佛在替云芝袖留余地,但她却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

是给你的钱不够,是不是?反正到这样地步,她也豁了出去,只求找出真相。

看你一脸清秀纯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要我第二回替你劫走的汾阳酒,里头尽是要命的鸩酒,害我一个晚上死了四十多名弟兄,这笔帐,我不该找你算,那我该找谁算啊?白巾老鬼将事件来龙去脉一说,不仅云芝袖震惊不已,就连其身后的人,也感到万分错愕。

你……你说什么,那……那些全是鸩……鸩酒?云芝袖整个人全呆了,她缓缓地回过头,双眼定在奔雷托面前,难怪在第二次汾阳酒遭劫时,他会这样镇定自若,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这招引蛇出洞,是奔雷托想了好久的计策,当他知道这负责接收汾扬酒的人是云芝袖之后,便放出假消息,说要从山西再进两百坛酒,并且将运送路线仅说给陆家两姊妹和云芝袖知道,为的就是要试试看这一回,是不是还会遭劫,没想到,酒还是被劫走了。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与迎菊情同姊妹的她,会做出这样泯灭天良的事来。

芝袖,你告诉我,这件事跟你绝无关连,是这白面老鬼故意栽赃你的。

迎菊不敢相信会有这等事发生,只要芝袖与她无关,她会相信她的。

云芝袖,是不是我栽赃给你,你自个儿心头有数,要不要连你对我诉的苦,也一并说给大家听。

白巾老鬼像是掌握着一切有利证据,频频对她施压。

不!你千万别说出来!她狂叫着,两行泪水如泉涌般,布满了整个粉颊。

看到这样的情况,所有的人都晓得大事不妙,迎菊的心更是冰凉不已,她目瞪口呆,全身因冷而颤抖,视线凝视在云芝袖脸上无法移开。

这怎么可能是她?不会是芝袖的……绝对不会是她的……脑海中尽是她与云芝袖情同手足,同欢同乐的情景,她们俩一同到西湖赏荷,一起到西塘口买糕饼,还到二姊探兰所住的黄山欣赏丛山峻岭,及嫁到京城的小妹惜竹那里游长城,那些过往的回忆,还历历犹如昨日,可她又回头一想,也只有芝袖知道这运酒路线、运酒的时段,除了她,根本就没人知道奔雷托所规划的路线……一双大掌按在她的肩膀,暂时安抚她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她回头看了看,奔雷托正以一种必须要面对现实的眼神,要她务必得镇定,不可惊慌。

你可别用那怀恨的眼神看我,这一切都是你来求我的,不是吗?白巾老鬼笑出如鬼魅似的声音,嗤之以鼻说道:全都是女人的妒心作祟,天生就是奴才命,还妄想栖上枝头当凤凰,是你自己的不满足心态害了你,可别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头上。

别再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云芝袖像是疯了,双手捂着耳朵,她跪在迎菊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菊姑娘,我错了,我恶贯满盈,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嫉妒你,是我心眼窄小,我对不起你……迎菊立即迎上前去,蹲在她跟前,泪眼汪汪说道: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我从未亏待过你,你……你怎会这样对待我?我晓得,菊姑娘你从未亏待过我,但……我总是以为你把我当一般奴才使唤,直到你……你把你珍藏的珠宝全送给我,准备给我预作嫁妆用时,我才知道,过去都是我错怪了你,你……你真把我当成姊妹看待呀……她用力抱住迎菊,就在两人接触的一刹那问,云芝袖的双瞳突然一睁,吃力地吟哦一声。

原来她将预藏在怀中的小刀,趁着两人相拥时,深深地刺人自己的体内,她知道,她必须以这种方式来赎罪,否则,她也无脸活着来面对所有爱护她的人。

芝袖……迎菊抱着体温渐渐流逝的云芝袖,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她嫩白的小脸上。

云芝袖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刚刚被她梳好的头发,说道:菊……菊姑娘,你……你好美,以……以后……芝袖再也无法帮你梳头,希……希望你和……奔……奔雷旗主,能……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宇都来不及说完,摸在迎菊头发上的手,就这样冷冷地垂了下来。

因为一时的妒火,云芝袖选择引狼入室,原以为那些酒和自己的一些私房钱,能暂时破坏迎菊美好的婚姻,可她万万料想不到,奔雷托会以假酒来诱出大鱼,但没人想像得到,这条大鱼竟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自己人。

看着云芝袖因赎罪而死,迎菊早已伤心欲绝,但傲立在马背上的白巾老鬼,似乎还没有要了断的迹象。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怎样?奔雷托看着白巾老鬼一动也不动,步上前大声斥喝。

那我死了四十多个弟兄,你又要跟我怎么算?那先前你劫走的那两百坛汾阳酒,市价一共四十万两,那你又要怎么跟我算?奔雷托故意哄抬物价,他早就摸清白巾老鬼的底,要他吐钱出来,无非是要了他的老命。

一个弟兄换一万两,也算是划得来的了,再说那些酒也被他们全数喝得精光,哪来的酒和钱赔给他们。

奔雷托,算你够精,这回我就卖你一次帐,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你们十四旗有些部属,已经在边界与我弟兄产生生意上的摩擦,你回到大漠后,最好尽速处理,免得事端扩大,再次兵戎相见,那可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

你放心,该是你的地盘,我绝不越界一步。

有了奔雷托的拍胸脯保证,白巾恶鬼这才扯起马缰,掉头率众离去。

一晚的惊魂,终于在白巾老鬼渐渐远离后,宣告落幕。

jjwxc  jjwxc  jjwxc云芝袖的逝世,让迎菊的婚礼延了半个月才举行。

在这次事件发生后,她才知道,为何奔雷托希望她对下属要能体谅、客气些,有时她是有口无心,可是像芝袖这样敏感的人,就是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因此,她再也不敢扯开嗓门,乱发脾气了。

春意暖暖的苏州城,这朵最是迷人娇艳的玫瑰,终于要踏上前往大漠的路程。

带着红、绿、蓝、紫四名丫头,跟着四兽战将,还有一只精灵古怪的九宫鸟,一行人一起步上她未来的归途。

她含泪与陆元梅告别,要她一切得保重身体,她这一走,四姊妹就只剩大姊一人,说什么也是心有不舍。

醍飘居与绍兴酒坊,暂由哑叔和聋嫂看顾,等到训练好几位可以信任的亲信,再慢慢将权力释放给他们。

她心中虽万般不舍,但她知道,今后她就是奔雷托的人,她必须一切以夫君为主,而奔雷托更会以他的一生来疼宠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即使在大漠,也会像在江南,生活得惬意宜人……一双俪人在陆元梅含泪迎送下,渐渐没入夕阳余晖尽头,她不停地挥手,似乎对着这位最后嫁走的妹妹,感到尤其不舍,从今以后,她就得要一人掌理余园,往后的辛劳,将是她难以想像得到的……她提起丝裙,抹干了泪,正准备进到余园,不料才一转身,赫然发现一具高大潇洒的身影,正拿着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梅儿,把泪水擦一擦,这可不像你坚强有自信的个性喔!他漾起俊朗的笑,泰然自若地望着她。

用不着你来费心。

她马上转头就走,不将杜乘风的好心给放在心上。

哑叔与聋嫂也不敢多作停留,只能匆匆地跟在陆元梅身后,并且很不好意思地,将门迅速关上。

独自站在余园大门的杜乘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桶冷水,泼得自己信心全失,他心里头更是畅然自得,对于这位陆家的大姊,内心的盘算,正渐渐开始加温……一抹晚霞映照在余园前头的小桥上,杜乘风走在桥上,迎着晚风,闲暇自在,这苏州有陆家,杭州有杜家,两家的故事,最热闹精彩的,正准备隆重上演呢……晋江文学城  sandy 扫描  包包 校对更多TXT下载,请访问http://www.only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