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校园花团锦簇,红砖砌成的校舍爬满绿藤。
魏爱爱虽然是家中的独生女,但父母并没有因为家中事业而要求她念商学院。
所以她选择了有兴趣的科系,读得得心应手外,也决定了往后出社会的路子怎么闯。
爱爱,你最近晚上都去爬墙当小偷不成,怎么眼眶越来越黑,眼袋越来越深?魏爱爱的同学兼好友杨慧琦调侃道。
她身材高挑,大眼配上性感的嘴巴,非常有个性,和魏爱爱楚楚可怜的气质迥然不同。
还不是那个王八蛋,害她每晚都被他那双眼给吓醒。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频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杨慧琦脑子转了会儿,倏地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嘴,两眼圆睁,手指指着她的鼻头,你……你该不会和杨柏原一拍两散了吧?如果是这样,我还会觉得好一点。
魏爱爱的语气毫无生气。
你别吓我!我平时虽然‘恰北北’,但你也知道我其实胆小得很。
所以跟你说也没用。
喂!说那什么话,至少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说来听听嘛!杨慧琦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让爱爱这么不开心。
有对恩爱的父母,又疼她入骨,加上学业名列前茅,脸蛋漂亮不说,还有个人人称羡的白马王子当男友,如果这样爱爱都想要死,那她可能死上十次都不够。
魏爱爱叹口气,将事情源源本本说一遍。
什么?!你怎么那么笨,居然要求他帮助日本,要是我的话,就要他赐给我钱财、权势,以及数不完的帅哥。
你这个大花痴!人家是跟你说真的,我已经为这件事烦透了,你还开玩笑!好好,别生气!她安慰的拍拍魏爱爱的肩,说不定他只是穷极无聊,想找个乐子;也或许是因为你的轻视,他想扬眉吐气,看你吃鳖罢了。
拿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帮助日本就为了看我吃鳖?!魏爱爱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如此大。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杨慧琦没好气的说,不然,你以为人家想图你身上什么东西?说美貌,人家可是世界首富,多金、英俊,每晚陪他睡觉的女人A、女人B,脸蛋、身材好歹赢你一大截;论财富,魏伯父的公司是不小,但在他眼里恐怕什么也不是。
总归一句话,有钱人大多心理变态,喜欢拿钱砸人,你就假装被他砸昏,可怜他那久未受滋润的。
可是——可是什么?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家补个眠,别再胡思乱想了。
杨慧琦推着魏爱爱要她回家。
魏爱爱一个旋身,来到杨慧琦的身后,我不要回去,今天是第十天,而且我爹地和妈咪去南部参加客户的喜宴,我担心……杨慧琦无奈的摇摇头,唉!好人做到底,我陪你去逛逛街,等你父母回家总行了吧!慧琦,你对我真好!搂着她的颈子,魏爱爱吸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杨慧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们是好朋友嘛!不过我今天吃的、喝的,都算你的哦!魏爱爱点点头,两人手牵手离开校园。
直到她们走远,树后的人才走出来。
李暮霖摘下墨镜,冷冷的看着离去的翩然身影。
她看起来很脆弱,不是你的对手。
白磐竹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说的敌人,居然是一个像天使的女孩子,而且由她精神萎靡的模样看来,就和以往受他折磨的男人如出一辙。
我讨厌她,非常讨厌!为什么?白磐竹不解。
她看起来并不面目可憎,相反的,他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要是她展露笑容,连太阳都会失色。
李暮霖转头,顺手戴上墨镜,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看当她失去了所依恃的一切,会不会笑起来还像太阳。
你……白磐竹愕然怔住。
他……暮霖是在嫉妒吗?这可能吗?多年来他的行事完全没有一个准则依循,教他怎么猜测?当夜幕低垂,天空洒满璀璨的星子,魏爱爱和杨慧琦分手回家。
妈咪、爹地,你们的乖女儿回来!把鞋子放进鞋柜,她兴冲冲的跑进客厅,猜想母亲一定是坐在沙发上,她想撒娇的搂住妈咪,却被窗前一个人影吓得停住脚步。
李暮霖缓缓转身,直勾勾看着她。
你……她惊喘,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我爹地和妈咪呢?我说过十天以后会来改变你的命运。
他的语调轻轻柔柔,恍若在享受她对他的恐惧。
我既不漂亮,又不比你有钱,改变我的命运对你有什么好处?魏爱爱以购物袋护在胸前。
他挑挑眉,缓步走向她,你的好处就是供我娱乐。
魏爱爱的心跳乱了规律,外面有很多女人愿意提供你娱乐。
但我却花了一大笔钱买你,很奇怪,对不对?眯起眼,他注意到她苍白的神色、失去生气的粉颊,这勾起他体内异样的残忍因子,使他血脉偾张,兴奋异常。
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可否认的,他喜欢她的恐惧,这让他忘了她天使般的一面,因为他是个适合活在黑暗中的人,只有黑暗能让他活得更自在、无虑。
你说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拉入怀中,飞快的掠夺她惊愕微张的小嘴,加重揽住她腰肢的手臂力道,使她的柔软紧贴自己的刚硬。
或许她曾试着挣扎,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它由手中溜走,不顾他胸前雪白掌心的推拒,他恶劣得像海盗头子,吻痛她的唇,强迫她的回应。
好痛!她想张嘴抗议,却让他的舌乘机探入汲取她的甜蜜,引起她一阵痉挛,顿时全身慵懒无力。
他找到她的敏感处,又岂可能三两下放过,在一番缱绻缠绵后,他的手灵巧的侵入她衣衫下摆,抚着如丝缎般光滑的背,同时将唇移到她的胸口,双面夹攻,在无声无息之下,她的衬衫已经飘落在地毯上。
他拦腰抱起她走向二楼她的卧室,轻放在床铺上。
背部的冰凉顿时将魏爱爱的理智唤回,不要!虚软无力的抗议毫无说服力,你再靠近,我会恨你一辈子!那你现在可以开始恨我了。
他霸气的将手滑入她的裙内,硬扯下她的亵裤。
惊恐攫住她的神经,魏爱爱歇斯底里的推拒着,滚开!滚开!他一手固定住她的双手,一手沿着她窈窕的曲线游移。
让天使沉沦到地狱——这倒是不错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温存,在魏爱爱不识人事的恐惧下,他滑入她紧绷的体内,刹那间,魏爱爱痛得大叫出声,在一阵无力的狂打之后,她像个破布娃娃般任由他发泄。
李暮霖得到不可言喻的狂喜,对女人,他向来只有发泄,但她温热的将他包围,就仿佛世界如此温暖,驱散他心底的灰暗。
当他自觉快爆发时,头一次,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将种子洒在女人体内。
该死的!他的粗暴伤了她,由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双腿间的血迹,从不曾出现的内疚支配他的心,伸出手想抚摸她。
魏爱爱躲开他的手,散乱的头发,泪痕错纵的小脸蛋,双腿差点一软摔在地上,只好倚着床头柜,拉条毯子围住自己的身子。
你的任务达成,可以走了!他颓然的放下手,我……走!你走!魏爱爱泣不成声。
李暮霖依旧说不出道歉,凝视她一会儿,如她所愿的转身离开。
当门一关上,魏爱爱冲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拼命的搓洗头发、嘴巴……只要他碰过的地方无一不红肿,她知道她在自虐,但她想洗去他的味道。
水混合著泪,已经让人分不清了。
暮霖,行云刚刚送来消息,说澳大利亚的发电厂遭到当地居民抗议,澳国要求我们显示谈判诚意,条件是见你。
白磐竹赶来魏家,但仍不敢上楼打扰他,一直等到他下楼。
行云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吗?李暮霖蹙起眉,非常不悦。
他们的要求是行云无法作决定的。
什么要求?他们请求你迎娶他们公选出来的澳国美女。
搞什么鬼?什么时候连我自身的事都要由澳国决定了。
李暮霖怒不可遏。
根据行云传回来的资料显示,对方也是个名门之后,至于目的,是希望以联姻的方式结合世上最富有的国家,以及世上最富有的财团。
李暮霖冷笑,他们想得倒好!告诉行云,马上准备撤掉除了发电厂外,我们对澳国的其他投资,召回所有技术研究人员,我立刻赶往澳国。
这……我们的损失预估会高达三千四百六十亿美金。
白磐竹迅速的估算一遍。
无所谓!嗯。
白磐竹立刻用行动电话联络一切事情。
李暮霖快步走下专机,踏上澳国土地,行云在机场恭候大驾,并且封锁所有有关李暮霖入境的消息,流水在三小时之前已经赶到了。
详细情形如何?李暮霖坐进加长型礼车,不浪费时间的询问。
根据调查,前些日子你无条件帮助日本,让澳国总理眼红、不悦,更让全世界的人民明白擎天集团的财势庞大——不等行云说完,李暮霖截断他的话,如果我将所有投资抽回,对澳国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包括固定资产都要抛售吗?负责处理财务的白磐竹问。
没错。
这会不会太小题大作?流水突兀的插嘴。
没有人能威胁我,只有我能!李暮霖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
如果将所有资产拍卖的话,澳国失业率势必会提高百分之六,物价上涨百分之一百二十六,股票剧跌的结果会造成多家银行、企业陆续倒闭。
行云吹了一记响哨,乖乖!澳国可能会爆发第四次世界大战。
先不要透露我已经来到澳国。
还有,我交代你召回所有技术研究人员,你办得如何?已经逐渐在撤退了。
行云收起玩笑脸孔,正经的回答。
嗯!李暮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似乎很自然的,他脑海出现她弱弱若柳的体态,当她蓦然回首时,脸蛋的苍白与交错的泪痕让他无防备的心像被人咬了一口。
猛地,一睁开眼,他发现车子停住了,流水站在车外,偕同行云和白磐竹,正低头以奇特的眼神瞧着他。
看什么?!狠狠的瞪他们三人一眼,他挥袖步入别墅。
尾随在后的行云转头逼问白磐竹:老大在台湾到底发生什么事?快点说来听听!连向来冷然自持的流水也一脸兴致。
白磐竹来回瞄了他们几次,想知道?行云点头如捣蒜,流水则别开头,一副不讲就拉倒的表情。
行云,走!白磐竹拉着行云走前头,既然有人听不听都无所谓,那我们就别坏了人家的耳。
他最讨厌流水那襥贱样,偏就不让他听。
行云当然应好,和白磐竹勾肩搭背往前走。
流水耸耸肩。
不听就不听,白磐竹忘了他身兼安保部的主管吗?大不了他回去查!爱爱,今天我要召开学生会,讨论这次校际会的细节,你等我好不好?杨柏原轻声细语的询问身旁的可人儿。
嗯。
魏爱爱的魂魄早不知神道至何处,嘴上这么回答,人却往校门口走去。
爱爱,他拉住她,没好气的说:你最近几天是怎么了?魂不附体的!自从募款那天后,爱爱就心神不宁,约她出去也推三阻四,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哪种类型的情侣。
你还没见过她更严重的时候!杨慧琦的声音由一旁传出,爱爱,你不是要我陪你回家,怎么一下课人就先‘落跑’?我没事!我忘了!杨慧琦无奈的拍拍额头,差点没拿面线上吊自杀。
又来了!说话没头没尾,幸好经过几天的训练,她颇有经验的向杨柏原解释:她的意思是,她没有事,要你不用担心。
至于我忘了是回答她为什么没等我。
你真的没事?杨柏原打死也不相信。
会长,快一点,大伙都在等你一个人了。
学生会总书记由二楼窗户探出头,大声喊着。
我看你先去开会,我送爱爱回家。
杨慧琦说。
杨柏原担忧的看着魏爱爱,实在放不下她……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学生会。
那就麻烦你了。
如果问出什么,别忘了告诉我。
OK!杨慧琦等杨柏原一离开,转头看向魏爱爱。
又在发呆了!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哦!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着。
啊!柏原——人家早走远了!摇摇头,她再不问明白真的会疯掉。
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说没有来敷衍我,今天星期四,你可以带星期二的书来上课,更夸张的是到下午才被同学发现。
说,到底怎么了?魏爱爱闭上眼,一会儿像下定决心,紧绷的身子在刹那间放松,使眼前一阵黑,身体晃了晃,幸而被杨慧琦拉住。
你……她差点被吓死。
魏爱爱摇摇头表示无碍,找间店休息好不好?看着她突然显得十分疲惫的脸庞,杨慧琦点头答应,扶着她往校外走。
你说什么?!杨慧琦失声尖叫,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目礼。
温馨的装饰没有任何的奢华,消费平价,这才是学生的聚集场所。
杨慧琦和魏爱爱的美迥然不同,但相同的是闻名各系,所吸引的目光不在少数,但杨慧琦的尖叫让大伙可以明目张胆的瞧她们。
魏爱爱将心事说出来后释然了很多,但几天下来的受惊、害怕,在瞬间化成泪水夺眶而出。
爱爱,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爱爱胡乱擦拭泪水,却克制不住泪水继续涌出眼眶,我想哭……哭过也许会好过点。
杨慧琦默然,等她的心情稍稍平复才开回问:他人呢?我不知道,我希望不要再看见他,我怕我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魏爱爱低垂着的头左右摇了摇。
杨慧琦保持静默,当一名倾听者,毕竟一个女孩子遇上这种事能如何?!看来只能选择以时间来冲淡心灵的创伤。
要上诉吗?姑且不论胜败,李暮霖在社会上是属金字塔顶端的稀有人种,行为举止全是新闻媒体的注目焦点,事情一爆发后,爱爱将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就算时间能冲淡人们的记忆,但她的未来呢?你如果想哭,就趁现在哭个尽兴,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听杨慧琦这么一说,魏爱爱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让她把眼泪哭干算了,她实在害怕再过晚上被恶梦惊醒、然后垂泪到天明的日子。
明天,只要过了今天,她一定会勇敢站起来。
澳国政府终于无条件投降,其实这早在预料之中,李暮霖没有任何喜悦神色,这看在行云、流水、白磐竹的眼底,是多么教人跌破眼镜的事,依常理判断,李暮霖赢了一场漂亮的战争,应该是春风满面才对。
流水,你代我去参加宴会,我想马上赶回台湾。
今晚的宴会表面看来是欢迎外宾,其实是为了请求李暮霖别撤除在澳国的所有投资计划,然而依他的个性……实在教人费解。
在台湾有很重要的事吗?流水不赞同的蹙眉,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澳国的统治者,宴会主角不出席,岂不是太不给对方面子了!没有,我只是没心情参加这种鬼宴会。
不晓得为什么,在澳国待得越久,他越心烦。
我马上联络机场。
白磐竹先行告退。
既然这样,我会告知澳国总理你有要事先行离去。
嗯。
李暮霖闭上眼假寐。
行云、流水明白他此时不想谈论任何公、私事,识相的直接关上门离去。
她不晓得怎么了?近日来常常在闲暇之余想起她,那日泪眼婆娑的模样依然刻印在他脑海里,从不对女人挂念,也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印象深刻,她算是特例,只是这个特例挺可怜的,如果他懂得柔情,会对她心存怜悯,但他早已习惯掠夺与强势,所以被他看上的女人只能称得上倒楣,尤其是她。
其实,不讳言的,他对她的身子还有着眷恋,尤其埋在她身子里头的充实……啊!每每想到这里,总教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勃起,现在就是,或许他应该收她当情妇,直到自己对她不再有眷恋。
杨柏原骑机车载着魏爱爱上山欣赏夜景。
今晚的月亮很圆。
魏爱爱轻柔的说。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杨柏原觉得月色不比她美,从刚才席地而坐后,就眼不离她的脸庞。
是吗?变漂亮还是变丑?她淡淡的笑。
我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你似乎变得缥缈,也不似从前那般孩子气。
人总是会长大,再不久咱们也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
魏爱爱避重就轻的将话题由她身上转开。
不晓得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总会让她产生罪恶感,不应该这样的……杨柏原将她的脸扳向他,爱爱,毕业后我打算先进杨氏企业学习,等工作稳定了,咱们就结婚,好吗?他是退役之后才读大学,因此不似大多数同学有兵役问题。
当然,我希望能与你先订婚。
魏爱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晌后才回神推拒他放在她眉上的手,你还年轻,说不定将来会遇上比我更好的选择。
这事不必急于一时!何况她已不是当初和他谈纯纯爱恋的女孩了。
在她尚有心结时,是不会考虑许下承诺的。
可是如果我已经决定非你不娶,那么即使有再好的选择我也不会考虑。
你……柏原,我们还不是十分了解彼此,教我——杨柏原用手覆住她的唇,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不要一下子就否决我的求婚好吗?时间会让我们更了解彼此,不过,也要你肯给我时间。
他的话充满隐忧,他见她日益绝美,却更加的不真实,所以他怕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的身边。
我答应你会慎重考虑,但你不要逼我可以吗?杨柏原欣喜若狂,连忙不停的点头,我不逼你,不逼你!在月光下,她似乎美得夺人心魄,他缓缓的靠近她。
魏爱爱原本想让他亲吻的,毕竟他们是男女朋友,亲密动作难免,但不晓得为什么,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皂味让她惊慌的往后退,她真的不想拒绝的,可是……柏原,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我还有课。
她轻轻推开他,低垂着头说。
杨柏原并没有发现异状,只当她是害羞,拥着她站起身,扶她坐上机车,朝山下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