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爱爱我奴 > 第四章

第四章

2025-03-29 08:25:26

李暮霖回到山庄,总管已经在玄关恭候。

她呢?将公事包递给总管后,他一边拉松领带一边问。

小姐她不肯吃饭!李暮霖攒紧眉头,叫人备车。

是的。

李暮霖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长毛地毯吸收了脚步声。

他走向房间,打开房门。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转向小书房。

没人。

当他折回来想到浴室时,看见阳台上飞扬着一抹白纱。

她这是在做什么?他脸色铁青。

这小妮子前世是猴子不成,居然站在阳台的栏杆上。

我在等你回来!刚刚我有看见你进来,但你都没有看见我。

她知道她现在的语气像什么吗?像一个女人在等她的男人回来。

或许她根本不知道。

李暮霖长臂一伸,将她抱下来。

你以后想要我看见你,不要站在这里,可以去玄关等我。

魏爱爱学他攒紧眉头,我还要多久才可以回家?大概他是这座宅子里她唯一认识的人,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依赖的话。

马上、随时都行。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简单就放她走?还以为要八年抗战一番,她已经准备好骂他的词汇。

你舍不得吗?他饶富兴味的反问。

魏爱爱绞扭着手指,我……我舍不得什么了?我。

自恋狂,你是水仙转世啊!既然可以马上走,我要回家了。

他耸耸肩,一起吃饭,饭后我再叫人送你回去。

总管,李暮霖的话才刚出口,门就被推开。

要厨房准备上菜。

是。

总管关上门,先行安排去了。

喂,我又没答应要跟你一起吃饭。

我也没问你要不要吃。

李暮霖一副那就扯平的模样。

你!魏爱爱索性坐在藤椅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脸孔。

我已经被气饱了。

那就陪我吃吧!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硬拉她起身,走向饭厅。

该死的杀千刀!魏爱爱看他大口大口的将翡翠明虾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品尝、咀嚼,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

他居然残忍的教她看他吃,已经两餐没吃的她哪受得起强烈刺激,咽了口口水。

李暮霖优雅的用手中抹抹嘴,清清喉咙,好了!我马上差人送你回家。

她像只贪食的猫咪碍于主人在场,不敢偷食,嘴馋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指望别人还不如自立自强。

魏爱爱又咽了口口水。

大不了回家的途中她再买爱吃的东西填饱肚子。

总管,交代司机一定要把她安全护送回家。

我不是小孩子!魏爱爱抗议,有些舍不得的回头瞟一眼美食,终于下定决心,不回头的往大门走去。

等魏爱爱消失在玄关,李暮霖淡然的交代,总管,刚刚要你准备的食物,别忘了给小姐。

是!他起身回书房。

如果魏爱爱知道她父亲的公司快倒闭,原因还是因为他,还会对他如此友善吗?嘴角露出一抹笑,他很想知道。

妈咪,我回来了!带着一份欣喜,魏爱爱推开铁门,却不期然的撞上一屋子冷清。

奇怪!平常这时候爹地都会看新闻,妈咪会坐在一旁织毛衣,怎么……才想到这里,电话铃声响起。

喂!魏公馆,请问您哪位?她一手抄起话筒,另一手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

喂,我是常经理……请问董事长在吗?电话另一头的语气十分着急,像喘不过气似的。

常经理,我爹地不在耶!你有什么事吗?这……没有,再见。

魏爱爱莫名其妙的看着话筒,怪人!也跟着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七点整开始播报新闻,她眼睛看着萤光幕,脑袋瓜子情不自禁又转到那个阴邪男子身上,随之而来的是背脊发冷……她用力的摇头晃脑。

别想了!看电视,对!她要专心看新闻。

今早魏氏企业大楼外聚集了不少债权人,要求魏建铭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魏建铭直到中午才出现在大楼外,一度引起债权人情绪激动,在武装镇暴组的强力驱逐下,债权人推派一位代表与魏建铭进行商谈,决议查封魏建铭名下所有不动产……怎么会这样!才短短的两天时间,竟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魏爱爱紧盯着电视,被不知所措的迷雾困住。

这只是梦而已,说不定等她梦醒……电话铃声响起,她茫然的接起话筒。

喂!爱爱?!我是慧琦啊!一个叫流水的男人告诉我你已经回家,我是要通知你魏伯父被警察收押禁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气急败坏的杨慧琦噼哩啪啦说一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别再自言自语,我马上赶过去载你去伯母那儿。

我听她的声音,她好像濒临崩溃。

对!我妈咪……你快点过来,我等你!魏爱爱要自己坚强,千万不能被这消息打败。

魏爱爱正要走进警局,在门口便被人群包围,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弄花了她的眼,她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却掩不住如潮浪般涌来的尖锐问题——魏小姐,听说你父亲是恶意倒闭,你对这个说法有什么意见?魏小姐,现在有不少投资人上门催讨债务,会计师预计卖掉所有资产偿还,尚有二十亿的债务,你要怎么对投资人交代?魏小姐……好不容易,魏爱爱在警察的簇拥下进入警局,阻绝了外面的嘈杂。

她一眼就看见坐在椅上的母亲,少了平时的荣面红光,披散的头发与憔悴的脸孔,不满五十的母亲看来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妪,当她抬起头,眼睛的红丝与眼底的阴影……怎么会这样?她才离开两天而已,却像龙宫一游记,好像在骗人!爱爱。

林津如嗓音哽咽,伸直双臂迎向女儿。

魏爱爱毫不迟疑的奔进母亲的怀中,妈咪,怎么会这样?公司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林津如摇摇头,泪水再度滑落,一切发生得好突然。

我陪你爹地南下处理合约问题,谁知道对方解约,紧接着台北总公司资金周转不灵,银行随即催讨信贷……什么都没有了,你爹地还吃上恶意倒闭的官司。

谁愿意又哪可能将自己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妈咪,你别哭嘛!魏爱爱坚强的抹拭泪水,她不能在此刻崩溃。

她用衣袖帮母亲拭泪,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说不定等你醒来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一场梦?是啊!这可能是一场梦,林津如安慰着自己。

在魏爱爱的抚慰下,林津如终于沉入梦乡。

二十亿?老天啊!这笔巨款教她如何偿还?!爱爱。

停好摩托车,现在才进入警局的杨慧琦轻轻的喊她,怕吵醒了魏伯母。

慧琦!魏爱爱声音沙哑。

杨柏原快来了。

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帮你。

说人人到,杨柏原跑步来到魏爱爱身边。

爱爱——魏爱爱站起身奔进杨柏原的怀中,没有说话,只是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让自己存有希望。

杨柏原紧紧的圈住她,在她耳边请求道:嫁给我好不好?或许你会认为我趁火打劫,但我真的很爱你,我会帮你重整魏氏企业,好不好?魏爱爱看进他盛满诚挚与爱意的眼底。

要答应吗?为什么不?女人不都希望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才刚想颔首,她看见杨柏原的父母气急败坏的摆脱记者的纠缠,直直走向她。

伯父、伯母,你们好。

杨母理都不理她,故意大声嚷嚷着,柏原,你存心让妈丢脸是不是?居然饭吃一半就走人,弄得人家薛小姐尴尬不已,亏人家对你印象那么好。

薛小姐?!谁是薛小姐啊?杨慧琦一眼看穿杨柏原的父母是来搅局的,立刻站出来说话。

人家薛小姐可是庆邦集团的大小姐,也是柏原的未婚妻。

杨母气焰高张的说。

妈,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和薛小姐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剃头担子一头热,我的未婚妻明明就是爱爱。

杨柏原蹙着好看的浓眉,不悦的表明立场。

杨父不赞同的深锁眉头,婚姻大事该让父母知道吧!怎么可以草率就决定?妈也很草率啊!根本没经过我的同意。

说的那是什么话,我是你妈耶,会害你吗?更何况娶妻求贤淑,薛小姐虽然没有魏小姐漂亮,至少人家有帮夫运……原来杨伯母所谓的贤淑是以家产计啊!杨慧琦截断她的话,有些担心的看着魏爱爱,她血色全无的脸庞让人担心她受不住刺激。

我们也不敢高攀。

林津如被嘈杂声吵醒,不能忍受女儿如此被贬低。

杨先生、杨夫人,带着你们家的公子请回吧!魏伯母,我父母他们不是——我明白。

柏原,你先跟你父母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林津如也不想撕破脸,以免将来爱爱真的嫁进杨家,岂不难做人?等到杨家一行人离开,魏爱爱蹲在母亲的膝边,抬头看着她,妈咪,对不起。

傻孩子,你并没有错,魏家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

是吗?就算她不曾接触过自家的产业,但也知道商场诡谲多变,想东山再起除非有强大的经济后盾……跃入魏爱爱脑海的是他,但他肯帮忙吗?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啊!合该亲密如夫妻,如果去请求他……她该试试的!魏爱爱有些心怯,从没想过他的公司是如此惊人,呈波浪型的钢铁建筑镶嵌着黑晶体,在阳光下呈现傲人的光彩,踏入大厦内才发现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富可敌国——六条通畅无阻的走廊呈流水般的曲线,米白色的墙似乎延伸到无止尽,墙上挂着一幅幅巨画,几乎都是以海为主题。

右手边的电视墙正在播放世界各地的金融汇报,不停跳跃的是各种交易指数,其中还特别标明了属于擎天集团旗下产业的金融行情。

你好,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服务台后的小姐笑容可掬的问。

魏爱爱走上前,我想见贵公司总哉李暮霖。

小姐是哪家公司的代表?我不是公司代表,我以私人名义想见他。

我叫魏爱爱。

很抱歉,凡是没有预约的人,李总裁一律不接见。

那……可是我有急事一定要见他!魏爱爱知道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规定。

就说我是魏氏企业的代表。

魏氏?!请等一会儿。

服务小姐用内线通报一声,然后请魏爱爱上楼。

因为李暮霖正在接见一名重要访客,魏爱爱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会议室等候。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昨晚由于担心、不安而一夜未眠,在这种凉凉、安静的环境,不自觉的睡意掌控了她的神智。

李暮霖一步入会议室,迎接他的就是这么一幅海棠沉睡图,背对着洒落的阳光,一圈圈的光芒将她衬得如天使、如百合。

她不用开口,这种表现足以说明她的抗议,没有任何怜惜,因为他此时没那种闲适的心情,揪着她的手臂硬将她摇醒。

好不容易才获得片刻安稳,随即有只不可爱的猩猩一直捉她的手,好讨厌!李暮霖注视着被她拨开的那只手。

她居然还睡得如此平稳!不悦的气泡开始发酵。

你该醒了吧?他不留情的拍打她粉嫩的脸颊,使得她白皙的颧骨有些血色。

痛!居然有人敢偷袭她。

魏爱爱跳起来,瞌睡虫霎时跑了一半。

你变态啊!干嘛趁人家睡觉时打人?李暮霖沉下脸色,你来这儿就为了睡觉吗?我……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他的不悦,好歹她是来求人的,刚开始总得留个好印象。

因为……你们这里风水佳、地理好,很适合打个小盹。

李暮霖别开头,对她的玩笑不置可否,直接切入主题,你来做什么?不同以前的温柔……不,应该说他变回了第次见面时的无情。

他该知道她家的事,毕竟报纸刊登那么大的版面,那他现在……我是来请求你的。

请求什么?你应该知道。

魏爱爱自出生以来从没如此卑微的向人低头,那种毫无依恃的感觉很无助。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何况你又凭什么来请求我?在商言商,你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跟我交换吗?魏爱爱的脑神经像被雷劈断了一根,无法串连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否认他们曾发生的亲密关系吗?你……怎么能这么说,说得好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之前不是这样……住口!李暮霖大喝一声,转身坐在皮椅上,声调转为柔和,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倒说来听听。

就拿你上我的床来说,不就是供需问题,你开条件,我高兴支付,只要我开心,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买下来。

不是这样的!魏爱爱凄声反驳,我不是东西,我是不卖的!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魏氏企业?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反正就是有股欲望想看她落泪,说他变态也好,但他就是喜欢为所欲为。

我……不是来卖我自己,我只是来求你……他站起身扣住她浑圆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他,你知道我不接受可怜兮兮的请求,我比较喜欢有实质的交换。

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我的清白……我也不喜欢你的清白,太生涩,索然无味。

李暮霖撇撇嘴角。

啪!清脆的声响使空气顿时凝结,像绷紧的琴弦。

李暮霖颊上浮现明显的五指印,目臶欲裂,捉住甩他一巴掌的手,柔弱无骨却敢在狮子嘴下拔毛。

魏爱爱被他的气势吓着,他像是要啃了自己,她闭上眼,等着他以眼还眼。

睁开眼,该死的你!有胆打我,没胆承受我的怒气?!魏爱爱勇敢的睁开眼,对他鸷猛的眼心悸,却强忍着恐惧直视他。

李暮霖慢慢的俯下身,直到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说出来的话却教人冷到心底。

没有人敢对我动手,我要你尝尝什么叫家破的滋味!倏地,他放开她,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魏爱爱身子虚软的跌坐在地毯上。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那天温柔体贴的嘱咐总管拿吃的给她在车上吃,还是刚才那个嗜血魔鬼?不管是哪一个,他居然说她的生涩让他索然无味,那是她最珍贵……恨,她好恨!哇——魏爱爱放声大哭、大喊,不顾形象的坐在地毯上哭泣,哭得涕泪纵横,就这一次让她哭出所有的委屈吧!只要上次,她保证以后会坚强起来的。

法院宣判的当天,林津如因多日来的操烦,终于病倒了。

魏爱爱独自前往法院聆听给果,又赶到医院照顾母亲。

瘦削的容颜虽依然美丽,但气韵已全然丧失。

妈咪,你醒啦!魏爱爱步向床沿,扶着母亲瘦弱的身子,将枕头摆放好让她靠着小,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你爹地怎么样了?魏爱爱敛着眉,强忍住心中的哀惕,语气佯装轻快,爹地很好,你别担心。

她根本不敢跟母亲说魏氏已易主了。

爱爱,这些日子你一定累坏了。

瞧你,脸色好差,等妈咪出院,一定要给你好好补一补。

魏爱爱点头,我等妈咪出院帮我把少掉的肉补回来。

跟你聊天聊到忘了时间,今天是星期四,你不是有课?快去上课。

林津如推着女儿离开床沿。

妈咪,那我去上课喽!拉开门,魏爱爱回头对母亲微笑,主要希望她能安心养病。

杨慧琦见魏爱爱出来,连忙迎上去。

伯母怎样了?好多了。

爱爱,你真的要休学吗?还剩一学期就要毕业了,我可以借——魏爱爱摇头,我母亲的医药费是向你借的,这笔钱不算少,我不想再——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说了。

魏爱爱感动的看着杨慧琦,半晌才干涩的说:别再让我养成依赖性好不好?我需要面对现实。

杨慧琦差点落泪,现在的爱爱与一个月前的爱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以前爱爱的乐观、无忧,这些特质如今全消失不见。

我们……我们找杨柏原帮忙,他家比你家有钱好几倍,只要他肯——没用的,他妈妈曾经来找我,要我别再与杨柏原纠缠不清,还给我三百万。

那三百万你又没收——问题是我收了。

魏爱爱惨淡的扯着嘴角。

你怎么可以出卖你的感情,你——我必须要付律师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我父母,何况感情本来就很脆弱,只要有任何阻力,或许当时能安然度过,但要是杨伯父以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杨柏原呢?不管我的抉择是对是错,我都只顾得了眼前,因为我没有筹码。

杨慧琦默然,现在再说什么安慰话都是隔靴搔痒。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听天由命了。

哈!她剩下的不过是命一条。

其实她暗地里利用网路登了一则应征金主的广告,只要对方付出金钱,她便得提供服务,直到金主玩腻了,这桩交易才能停止。

这是一个危险的赌注,在赌她如花似玉的容颜能为她赚取多少金钱、又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