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明白她可能是最轻松的情人……不,应该说是情妇,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在初夜过后,天野雅弘没有再出现,她从最初的紧张慢慢沉淀为轻松。
她以为再过些日子会收到Ken的指示,表示她不适任这份工作的消息,她甚至有点期待的做好心理准备,规画下一步的人生目标。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存折每个月固定汇入款,提醒她仍处于被包养的状态中,保持随传随到的职业道德,他宛如消失在空气……不,他只是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媒体大篇幅的报导,她发现他的手腕十分高明,带着Stacy到处宣传,制造的话题往往能勾得记者心痒痒,在日本东京巨蛋,他结合当地电视台举办选秀会,集结上千名怀有明星梦的少男少女,最后的优胜者虽然获得一百万日圆的奖金,但细数这些日子以来的媒体见报率,最后赢家还是他,免费为Lightening做了一次成功的宣传。
等他抵达韩国仁川机场时,这股媒体热潮早已跨海延烧。
很多、很多关于Lightening的事,她渐渐从报章杂志里吸收。
大学开课了,她成为大一新鲜人,捧着书本夹杂在一群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中,她显得独树一格,美丽、典雅得让人惊艳。
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她的遽变惊人,连昔日的高中同学都觉得诧异。
她明白金钱的衬托功不可没,从衣服到化妆品,连最小的耳环饰品,她都换成非名牌不可。
她知道这是他们有意放纵,放任她的物质欲望不停扩大,或许他们认为要钱的女人好打发吧,对她的行为也就不加以约束,而她则是从测试他们的容忍度到习惯。
当她渐渐习惯养尊处优的金丝雀生活,四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她记得很清楚,天气非常炎热,连夜晚降临都无法冷却白天带来的酷暑。
她在中午冲了一次澡,到了晚上决定再洗一次,她真的热坏了!她洗完澡,洒上舒爽的玫瑰香粉,他突然出现了。
就在她的房间、就躺在她的床上,着实把她吓一大跳。
她不明白他怎么进来,她洗澡时会将房门及窗户锁起来呀。
虞姬来不及思考这个疑问的答案,就被他的一双铁臂给搂住纤腰,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睁着黝黑眸子,眼底闪着簇簇火光,只是这样,她就明白了,她仍然没有逃开呵!那夜,他极具耐心的展现温柔,让她享受身为女人该拥有的欢愉,也体验男女结合时的神秘,快感犹如骋驰急速带来的刺激,让他们在彼此的怀抱里寻得最大的满足。
隔天一早,她睡到近中午才醒,既然早上的课来不及上了,她也就放任自己继续沉沦,泡个精油浴来舒缓身体的酸痛,但她仍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现。
后来虞姬才晓得,原来在她的更衣室里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往楼上他房间里的更衣室。
呵!这确实是最方便的偷情……不,应该是掩人耳目的管道。
「你开『血』了?」天野雅弘斜倚在床头,腰间虽然覆着丝被,但壮硕的胸膛展露属于男性的极致性感。
他们之间一直都很安静,除了激情的时刻以外,所以他这突来的问句,加上非常不标准的中文,当场让虞姬怔忡到无法反应。
「Ken说you上课。
」以为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天野雅弘只好中英文夹杂再说一次。
该死的!他只会法文、德文和英文,对于中文他只会一点点,根本是在献丑。
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想开口和她说话,就算扯些无意义的话题,他也觉得好。
虞姬稍微回过神,「对,我在上课,开学了。
」就这样,空气再度凝结,四周静到连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
「你『敢结』好吗?」他是指感觉吧?「你指哪方面?」太暧昧了,虞姬不由得往别的地方想。
只是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天,他会问这种尴尬的问题吗?天野雅弘对她的小心翼翼起了捉弄之心,这是他第一次的「情绪出轨」。
「如果是指make love呢?」「我听不懂。
」回答得太快,这是败笔,但虞姬明白更大的败笔是她脸好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的脸颊和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老天!这是什么话题嘛。
「我去冲澡。
」她逃难似的冲进浴室。
这回她发誓,除非他离开,否则她情愿在浴室里度过整晚。
透过浴室的毛玻璃拉门,她可以听见他心情愉悦的笑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天,虽然话题不多,但至少她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这算渐入佳境吗?虽然他们的事一直没有被发现,然而,纷扰却一直没有少过。
其中曾让虞姬感到挫折的,就属学校。
她在未获得通知的情况下,成为新出炉的校花。
校花,她对这名词极为感冒,就一个破皮囊也值得如此宣扬吗?她的不以为然显然触怒了有意竞争宝座的女生,她们将她视为头号敌人,尽管她志不在此。
当然,男生殷勤的追求也日益增加,他们不理会她的拒绝,自以为浪漫的追求方法,看在她眼里不值一哂。
或许独来独往,不与人接触,加上出入都有名贵轿车接送,他们从她高中同学口中得知,其实她的家境不富裕,父母双亡。
就这样口耳相传,演绎的过程添加了嫉妒心调味,流言开始不堪入耳。
说她让人包养?这是事实,所以她懒得消音;说包养她的是六十好几的男人,鸡皮鹤发?既然不是事实,就更不值得伤神。
虞姬依旧故我,没有做任何弭平流言的声明。
没必要委屈自己,所以她仍然搭著名贵轿车上下课,衣穿仍是维持一贯的品牌水准,只是她不在意不代表学校能放纵这种传闻扩大。
最后系主任找她谈话,连同辅导主任及Ken,三堂会审,她不晓得Ken最后是怎么平息的,她什么都没问,压根不想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堵住学校的嘴巴。
只知道从那天开始,这种传闻逐渐平息,然后让另一件传闻取代。
当时,她学着控制情绪EQ,也将这事件列为重要训练课程之一。
到现在,六年了,她从学校毕业走入职场,一直很感谢当时的事件,社会比学校残忍,也现实多了。
这段时间不短,她学会了为自己定位,找到未来的出路,也成功藉由他们的金钱来创造自己的价值。
不可否认,他对她真的很好。
如果他们之间的定位点能……不!别想太多啊,虞姬,超出能力范围的想象只会让你烦恼罢了。
她很庆幸当年的决定没有错误。
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困扰……说小,又不算小。
手机的铃声响起,特别的和弦铃声,是一首歌名叫「可爱的女人」,她接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劈头就问:「虞姬,妳什么时候回来?」「告诉过你,不准叫我虞姬,要喊姊姊。
」「都什么时代了,没有人会计较这些。
」「有,我会计较。
这里是台湾,你只要踩在这片土地上,就要学会称谓上的尊重。
」「我在国外出生。
」「可是在台湾生活了六年。
」「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我准备好今天的晚餐,是义式海鲜面,你要回来吗?」「搭配Chateau Guiraud白酒吗?」「当然。
」「我下班马上回去。
」「下班?路上会塞车,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回来面早就糊掉了。
」虞姬克制不住口水的分泌,连忙道:「我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她迅速收拾桌上的文件。
其实也没有多少文件,毕竟她的工作本来就是个闲缺。
秘书课的人也习以为常,她们依旧忙碌,对于她的离开没有任何的质疑,同事情指数是零。
虞姬一点都不在乎,进来这里工作是受Ken的指示,他只是单纯觉得毕业了就该找份事做,至于她能从工作当中学到多少,一点也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内。
这样算钱多事少离家近吧。
或许,这个安插工作的动作是一种试探;她猜的。
他们可能想知道她有没有谨守本分,嘴巴牢不牢靠。
其实,她是懒。
她不想打探他们在这家公司的地位,怎么有办法这么容易就安排她进一家跨国的药厂工作,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她比较关心别的──在走廊,她打了下班卡。
「妳下班了?」虞姬遇上锺思洁,她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虽然只知道一部分,但也称得上是朋友,生平第一位无利害关系的单纯朋友。
「对,我弟煮了义式海鲜面,我要回家。
」「看不出来你这么恋家。
」「我恋的是我弟的手艺,他在福华打过工,厨艺棒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改天请我尝尝?」「今天怎么样?」「不行,我等会儿要开业务检讨报告会议。
」「女强人的可悲。
」「啐!」锺思洁走远,对于她的结论只是啐声作结。
雪白的瓷盘上,宛如艺术的义式海鲜面,色泽亮丽,香味扑鼻,尝起来叫人再三咀嚼,舍不得吞下,搭配甜味适中的白酒,堪称人间一大享受。
本来应该吃得不亦乐乎才对,虞姬却有点局促不安。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安德鲁,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你肚子不饿吗?」是的,她目前最困扰的事就是这个──安德鲁对她的关注超乎寻常,难道这是恋姊情结吗?她怀疑,但不知道该怎么劝导才对。
她少有训练口才的机会,尤其是面对这位比自己小六岁的弟弟,若她摆出姊姊的架子怕会引起他的叛逆。
「还好。
」安德鲁玩着手上的叉子,「我怕你等一下不够吃。
」「是你不够吃才对吧,你现在正值发育期,该多吃一点。
」她喝了一口白酒,唔!好好喝哦。
「我决定接受导师的建议,今年跳级报考硕士。
」「这样好吗?你已经连续跳级两次,如果再跳级,那你的大学生涯太短几乎没有享受到,你有修恋爱学分吗?」安德鲁的智商高得吓人,才十八岁就念大三,听说在学校里还有学生给他起个混号「地下教授一,对于安德鲁的课业及处事,一开始她是懒得了解,后来两人比较亲近后,她却忙着自己的事而疏于理解。
或许谈了恋爱,安德鲁就不会把精神放在她身上。
虽然,她总觉得安德鲁的眼神比她来得深沉,对事情的处理态度也比她来得圆融,放心后,什么事情也就随他,但他们是亲姊弟,可以相亲相爱,只是该有的距离还是该保持。
「我希望尽早独立,教授答应我让我当研究助理,可以学点实务。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就好好去做。
」又来了!虞姬低头吃面,觉得有股火炬般的热源靠近,是他的热切太不懂得收敛。
「我想──」手机震动适时打破尴尬,虞姬捉起桌上蹦跳的手机,按下ON键,「喂!」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疲累,「我打你房间没人接。
」是天野雅弘。
「我在客厅,没听见电话声。
怎么了吗?」「我在香港,今天晚上十一点到台湾,你等我。
」「好。
」挂上电话,她敛着眉,卷面的银叉动作变得迟钝。
不晓得从什么开始,报章杂志上有关他的消息,她很少去理会,渐渐学着从他简单的中文去了解。
他仍以为她不懂英文,所以除了必要外,否则他们很少聊天,单纯的肉体需求,让他们之间变得简单。
简单到想自由的心渐渐不受控制,再过一些时候吧。
只是情妇能提出解约吗?依照合约是不行,但他们相处这么久,女人对他而言,唾手可得,不至于为难她,不是吗?虽然这么想,还能安慰自己,但她的心情仍然忐忑。
「是天野雅弘打来的?」安德鲁放下银叉,看着她问道。
「对。
」他迅速沉下脸,「我吃饱了!」起身打算离开座位。
「胡说,你明明没吃什么东西。
」虞姬瞪着他仍满满的瓷盘。
「虞姬。
」安德鲁正色道:「你有考虑过要离开他吗?当然,我会负起养家活口的责任,绝不会让你吃苦。
」「养家活口?」虞姬失笑,「小鬼,你才几岁啊,年纪轻轻就想不开,扛这种养家活口的重担,你以为轻松吗?」「只要是妳,我不怕!」「好,你有这份孝心,当姊姊的非常感动,但我有手有脚,还轮不到你来替我操心。
」虞姬故意加重「姊姊」两字,主要是警剔他。
又是姊姊这顶大帽子。
安德鲁不满的暗忖。
「我不想妳太辛苦。
我已经满十八岁,有存款,等我硕士班毕业就能专心赚钱。
」「那是零用钱!不过,我有想过要和天野雅弘谈,我都二十四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真的?」虞姬轻颔首,看着安德鲁欣喜若狂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姊的行为是不是让你很没面子?」「怎么会?我同学都说你很漂亮。
」安德鲁坐回椅子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记得小鬼念国中时,参加全国英文朗读比赛得到冠军,所以她代表家长去学校看他领奖。
很有趣,她见识到原来小孩子的记忆力和学习力可以这么强,他不但在很短时间内学会中文,还居然没有把中文和英文的文法混淆过。
当时虞姬的出现让安德鲁的同学为之疯狂,连一些较年轻的老师,事后都跑来和他聊天,想要透过他和虞姬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她的美与清冷气质横扫校园,甚至还有人怀疑他们家世非凡,所以她才能散发一种自然的雍容。
「虽然久,但造成的旋风余韵未消。
」他低喃道。
「什么?」他说得太小声,虞姬没听清楚。
「没有。
」他才不可能告诉她,他的同学有人到现在仍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要求他去问问她,想知道她择偶的条件,当时他严辞拒绝,虞姬是他的,尤其当他终于想起……呵!对于他规画的未来蓝图,真的渐渐趋近,他迫不及待要告诉虞姬,他的肩膀已经强壮到足以让她依靠。
稍晚,见到天野雅弘时,虞姬吓了一跳。
她很少见到他的狼狈样,凌乱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有丝脏污,卷到手肘处的西装外套,扣子不见了,更别提额头上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她转身找出小型医药箱。
天野雅弘对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反抗意思,乖乖地坐在床角,让她上药。
虞姬小心的擦掉暗红色的血迹,伤口不小,上面还沾着沙子,若是没有处理干净,恐怕会有感染的危险。
上好药后,她动作轻柔的用纱布包扎好。
「痛吗?」「不痛了。
」「怎么没有马上包扎?」「赶飞机。
」赶飞机?那上了飞机后呢?想逞英雄也不是这种表现方式。
她贴上胶布固定好,大功告成。
「如果明天额头觉得不舒服,还是上医院检查好了。
」带着故意的心态,她在他的白色纱布上,避开伤处,用力一吻,留下樱红色的唇印。
很显眼,很好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虞姬收敛起恶作剧的笑容,「你要洗个澡吗?」「不,你帮我按摩。
」天野雅弘站起身,脱掉西装和衬衫,露出健壮的胸膛,他将衣服丢在地毯上,随手扯掉裤子,就这么趴在床上。
她柔顺的跨上床,开始动作,半晌──「嗯,就是那里,再下去一点……对,大力一点。
嗯,好舒服!」他轻叹道。
光听声音,如果他再继续说这种暧昧的话,她相信自己很快会自体燃烧起来。
只是单纯的按摩,就算再怎么舒服,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偏偏他还乐在其中。
她必须承认他的身材非常好,保养得宜,完全找不到一丝赘肉。
她慢慢轻捏慢揉,力道适中才能舒缓酸痛。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受到旅途劳累的影响,或许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口机会。
虞姬停下手,倒了一些熏衣草精油在掌心,双掌互相搓揉,让掌心的热度释放精油的能量,之后才将手心贴上他的背肌,顺势而下,慢慢的推开精油。
「有件事我想和你谈。
」「什么事?」他的中文非常标准了。
「我们在一起有六年了,我在想……这种关系是不是该停止了?」她问得小心翼翼,注意到手掌下的他,肌肉依旧处于放松状态,没有反应是好现象吧?「怎么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希望能好好规画未来。
」「你要规画什么未来?嫁人吗?」虞姬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轻推着他的腰间,渐渐加重力道。
她知道他常常搭乘飞机、汽车这些交通工具,连续坐十几个小时也是常事,腰间肌肉会比较僵硬。
按摩这里,会让他更舒服。
「可能的话,我想找个人好好谈段感情,我年纪不小了。
」「感情?」天野雅弘嗤之以鼻。
「你有对象了?」「没有。
」虽然他们的合约没有注明忠诚,甚至是要为他守身,但虞姬知道他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在找到对象之前,我希望能平静回归平凡的生活。
」「你能够忍受一个月三万块钱的生活?」「台湾很多人一个月都只靠三万块生活。
」「随你,我会告诉Ken,妳想走便走。
」天野雅弘突然翻身坐起,动作俐落地扶住她,没让她摔落床底。
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甚至扶住她的腰,如此一来,与她刚好眼对眼,近到呼吸的气息带着淡淡HAVANA顶级的雪茄味,她闻得出来。
「可是我丑话说在前,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知道。
」她敛着眉,必须咬紧唇才能克制自己兴奋的尖叫。
天野雅弘伸手覆上她带着红嫩色彩的脸蛋,指腹来回摩擦着她艳红如樱的唇瓣,「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晚,是吗?」他低下头,埋入她的颈间,力道时重时轻的嚙咬她裸露的肩膀。
虞姬明白他的欲望苏醒,这动作是开场。
相处六年,她明白他向来内敛,对于情欲绝少狂烈,他们甚至没有接吻,这是他的洁癖所致。
他对自己的所有物极为呵护,但只限于他认定的范围内,女人从来都不是,所以他不用费心思去留下任何印记。
真好,她终于可以从这场游戏中抽身了。
只是,为什么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啊……一场欢爱,犹如百里马拉松,天野雅弘知道这次要得太狂野也太多,彻底把她累坏。
或许是那句──今晚是最后一晚。
她的要求几近乞求,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让他想起六年前,再度重温那种距离感。
他们明明就这么接近,该死!经过六年,难道她对他的心仍然保持六年前的波澜不兴吗?如果她可以,那么他更应该可以才对。
他的手指滑过她雪白的背,力道轻得像是在搔痒,她嘤咛一声,闪身避开,但仍未转头。
他不以为意,转攻她的脸蛋……如丝般的滑腻,这全是用金钱换来的,她每个月花在SPA及保养上的钱几乎是一般人一个月的薪资,甚至超过,这还不包括那些衣服和化妆品,还有她最嗜好的美食。
她被宠坏了!所以他不相信,她有办法靠三万元过一个月?天方夜谭。
不过,六年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他会和一个女人牵扯六年,他是死也不会相信。
女人太容易让感情控制,常误以为习惯也是属于爱情的一环。
她们是种盲目的动物,喜欢妄自猜臆后,自动演绎为事实,接下来就是开始强迫周遭的人跟着相信,纵使它非常可笑。
她们永远将自己的感觉放大再放大。
他想到修他们的老婆,也是一样。
女人是一种让男人沾上就容易丧失理智的毒物,所以他一直让自己置身事外,成功的保持理智,所以能掌控着雷集团的财务。
财务工作需要理智、沉稳,才能精确的做出分析及决定。
Bye-bye!他们应该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了。
天野雅弘披着黑色天鹅绒的睡衣,潇洒的走进更衣室的秘道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仍然遵循之前的习惯,事后他一定会淋浴来去除沾染在身上的欢爱气息。
他能激情,却不能沦落,淋浴是一种提醒自己的仪式。
因为距离,所以产生美感。
这向来是虞姬给人的第一印象,她的外表美丽,犹如钻石一般,璀璨耀眼,只要是女人都喜欢钻石,虞姬也是。
她从不避讳自己承认拜金,对钻石,从默默喜欢,到天野雅弘资源无限的提供,她也就放肆任由自己尽情搜集,渐渐沉迷其中,看多、摸多,让她对钻石产生熟识,并学习分辨钻石的技巧。
这么多年,她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虞姬伫立在黑暗的角落,目光热切的盯着台上播放的投影片。
「CUT」就是车工,指的是钻石的切割,基本的五十七面,从冠部、腰缘及亭部的切割是否完美,决定钻石七彩光芒,只要切割得宜,凝聚的光线可以产生完全折射效应,使钻石光彩夺目。
而「COLOUR」就是色泽,是指钻石的颜色共分成由英文字母D至Z的二十三级,其中D级最为罕见,是完全透明无色,色泽的分辨需要是在裸石的状况下,如果已经镶上黄金或白金,则无法判断,或容易判别错误。
再来的「CLARITY」净度,则是指钻石内含的极细物,大多数的钻石都有,只是内含物越小对钻石的透光率有越大的帮助,在十倍放大镜下,共分成十一级,第一级是最高级的无内含物。
最后则是「CARAT」克拉,也就是钻石的计重单位,每一百分为一克拉。
最后一张投影片是以一只海螺珠花胸饰作为结尾。
现场爆出如雷的掌声,主持人缓步向前,调整麦克风后,先对在场人士颔首表达谢意,待掌声渐歇后才开口。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贵宾莅临会场。
各位一直知道本公司设计总监曾经获得纽约金饰设计首奖,还有著名的DTC设计首奖,只是Rose向来行事低调,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本公司发表的这款海螺珠花胸饰,为的就是展现罕见的制作方法,所以与会的除了各位贵宾外,还包含不少同业竞争者。
」主持人取出盒子里的钻饰,「Rose针对今年春夏的设计主题是浪漫,镶工采自行研发出来的隐形镶嵌法,从钻石表面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着力痕迹,背面透过多层次技法,创造出轻颤效果,净度IF、等级D……」他轻晃手中的钻饰,果然珠花微颤,仿佛迎风而动,闪耀出的光芒让在场的女士眼睛为之一亮。
众人议论纷纷,透过摄影机,投射在墙面的钻石呈现在众人眼前。
从在场人士的兴奋及迫不及待看来,虞姬明白这次的展场将是最完美的开始,不是结束。
在她搬出天野雅弘位于天母的豪宅后,新生命即将展开,她迫不及待张开双臂迎接自主的时代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