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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2025-03-29 08:27:04

亿都银座是a市数一数二的高级娱乐会所之一,坐落在a市最豪华商业街,性质跟夜总会差不多,只是更加高级一些。

自然而然,这里聚集的都是a市政界、商界有头有脸的首脑人物,平常人只能望而却步。

会所在顶楼,耀眼的霓虹大字闪烁,比夜空的星子更要夺目。

苏灵妤下了taxi,拎着包包站在大楼前,踟蹰着要不要上去。

挂断电话,她并没有依言回家,而是陡然想来这里看看,想看看来到亿都的怀安。

半个月没见,她还真的有点想他了。

虽然在电话里说好下次再约,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他,但,偷偷看看他应该不为过吧。

说不定,她还能见到她的情敌呢。

想到这里,她自我挖苦了一下,她冷家三小姐此时还真像一个来此捉奸的老婆不是,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会让人闲话长闲话短,然后把注重门风的奶奶气得心脏病发……哎,她注定是要当一个不孝孙女了,谁叫她被许怀安那张桃花脸迷得晕头转向了呢。

也幸好,她有朋友在亿都做事,今晚刚好轮到她出台,所以靠这层关系,她估计能混进去。

苏灵妤,不要怕!为了心爱的人,一定要镇定。

她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

那夏真真早已一身一字领明黄修身晚礼服等在电梯门口了,见到苏灵妤,娇嗔:不是说八点到吗?现在八点一刻了,我快来不及了,快跟我进来吧。

恩。

灵妤也不再赘言,跟她走进去。

这夏真真是她高中时期的死党,夏氏企业的千金,两人在高中同桌三年,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真真家出了点事,真真就没有进a大,而是选择了另一所大学。

只是当两人再联系,真真竟然是选择了在银座工作,做高级陪酒公主。

用真真的话说,就是只要能赚钱就好。

因为这是最快的赚钱方式,而真真,需要替她父亲还债。

走到化妆室,灵妤见到了亿都的妈妈桑,那是一个保养得体,风韵犹存的高挑中年美妇,栗色大波浪卷发,一袭深紫修身v领低胸晚礼服,妖艳浓妆,却不显低俗。

此刻,她正挑着精细的眉,用刷了很厚睫毛膏的大眼探询式的看着门口的灵妤,但很明显是没有敌意的。

婕姨,这个是我朋友苏灵妤,今天是来这玩玩,她从没来过银座。

真真在旁边替她介绍,并将她拉至婕姨面前。

等真真说完,灵妤看到名为婕姨的妈妈桑,大眼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情绪,而后只听她道:你是冷家三小姐?呃?恩,我父亲姓冷。

虽然有些诧异这个妈妈桑认出了她,但仍是诚恳的点了头,来这打扰,请您见谅。

外送一个甜甜的笑容。

妈妈桑将她从头至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大眼闪了闪,随后揽了揽身上的披肩,转过身面对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你来这玩可以,但是不要给我惹事,你是来找人的吧?找到你要见的人就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又转过头利索吩咐真真:今天远名少爷点召了你,你快点做好准备,好好伺候着。

今天与远名少爷同行的还有其他贵客,到时候你和其他姐妹一起照应着,指不见他们还会选人,都打扮得漂亮一点。

我们知道了,妈妈,您就放心吧。

其他正在化妆的年轻女孩异口同声,手上也不忙着,描眉的描眉,刷睫毛的刷睫毛,有的化完妆在互相帮着拉晚礼服拉链。

很好。

婕姨满意的拍掌,用眼角扫了扫站在旁边的灵妤,对众女孩道:记住,你们并不是一般的陪酒公主,你们有大学文凭,有专长,到时候在酒桌上一定要表现得落落大方,表现出你们各自的特色和你们的独一无二……这次来的客人是a市的未来市长,他年轻有为不好酒色,千万不要用灌酒的方式,明白吗?明白,妈妈,您去忙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好。

婕姨满意颔首,嘱咐真真:带好她们,千万不要让她们乱说话,还有这个冷家三小姐,不要让她待太长时间,知道吗?我知道了,婕姨,您去忙吧。

真真乖巧应答,扶着中年美妇的手肘送她出门,而后对众姐妹道:你们快点,远名少爷那边已经在催了。

好啦,好啦,真真姐,我们马上就好。

灵妤一直被晾在旁边,倍觉尴尬,她拉拉真真的裙角:真真,我可以见许怀安吗?灵妤?真真回头看她,连忙将她拉到角落,压低声音:原来你这次来是想见副市长?但是你不是这里的公主,我怕远名少爷会认出来。

而且,也怕你伺候不好许少爷,毕竟你没有经验……真真,你只要让我见到他就好,不陪酒也可以。

灵妤请求她,如果见不到怀安,那她这趟不是白来了?真真拿她没办法,只好道:好吧,我先给你化个妆,到时候你随我们一起进去,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说话。

恩。

灵妤求之不得。

真真取出一套自己的紫色无肩修身晚礼服递给灵妤:换上吧,虽然你不用陪酒,但也要打扮成公主的模样不是?稍后我给你化个烟熏,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你。

谢谢你,真真。

快点把,我们赶时间。

一刻钟后,灵妤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魅惑妖姬,无肩晚礼服衬出她雪白丝滑的香肩,修身造型勾勒出她的A曲线,服服帖帖。

真真给她化了很浓的妆,长发弄成蓬松卷发,时尚低调,厚重的眼影遮去她眸子的原形,眉毛用眉粉稍作修饰,唇瓣也上了粉色口红。

诈眼看去,确实认不出是她。

真真推开了包房的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立即迎过来,一把便抱住真真亲了一口,而后眸子投射向真真身后的一排女孩,笑了:妈妈桑这次可是做了充分准备,这些公主应该是‘亿都’的极品吧,也算妈妈桑舍得拿出来,真是给足我们许少爷面子。

最后,视线定格在灵妤身上:这个新来的?以前好像没见过,模样倒是长得挺不错,通过考核了吗?灵妤心头紧张得一颤,也不看他,急着寻找室内怀安的身影。

只见许怀安一身西装笔挺,正坐在沙发上跟旁边的人聊天,注意力并没有放过来。

这里不比寻常的夜总会,没有喝酒猜拳的低靡,都是达官贵人的高傲与严肃,西装笔挺的,只是让指定的高级公主静静在旁边斟酒,偶尔回答一下他们的小问题。

怀安的身边没有公主,看样子是以前很少来,所以没有特定的陪酒公主。

倒是他旁边的人,左右各一个,一个斟酒,一个叉水果,没有烟花女子的俗媚,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但是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灵妤更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叶伯伯的得力助手!(叶伯伯即叶宿白的父亲叶言宽)叶伯伯和怀安?怀安的应酬原来是叶伯伯邀约,那,若是让这个人认出她,她岂不是尴尬得要钻地洞?!虽然这个助理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但她毕竟通过父亲和大哥认识过这个人。

现在又被眼前的男人盯着,想退退不出去,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只见那搂着真真的男人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公主身上,不错,这些都是‘亿都’出类拔萃的主儿,脸蛋身材智商一样不缺,我们的许少爷这下可艳福不浅了。

来,大家走过来,让许少爷挑挑,一旦挑中,以后就是服侍许少爷的公主。

说着,将一排花枝招展的公主往许怀安面前推,却一把拉住灵妤的手,偷偷将她留了下来,贴在她的耳边道:你就和真真留在我身边,不必上前。

灵妤本想拒绝,小手在他的大掌中不适的扭了一下,而后接收到真真的眼神,安静下来。

她差点就忘了当初对真真的承诺了,不是说好不陪酒,只躲在真真背后偷偷看怀安的吗?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只是这个捏着她手的男人有点讨厌。

等等,这个最热情最活跃的男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是不等她记起,这男人陡然一把搂住她和真真的腰,左拥右抱在沙发上坐下,兀自笑道:许市长,快挑两个,这些公主今天都是久仰你的大名而来的呢,别让人家的芳心久等了。

灵妤扭了扭,退开一些和这个男人的距离。

真真倒是爽快,取了酒杯递到男人手上,任男人将她的腰越搂越紧,大眼则是好奇看向许怀安。

许怀安本来和旁边的人说话,后来见到一大排身着大方晚礼的气质美女朝自己走过来,心里不免偷偷被吓了一跳。

哎,这里毕竟是娱乐之地,看这阵势,也明白个八九分。

他勾人的桃花眼笑了笑,在中美女身上巡视了一圈,也不急着点召,只道:黎参议,这未免太隆重,许某自当承受不起。

噢,原来他是黎远名,最得外公宠爱的黎参议,难怪会觉得眼熟。

看着怀安和黎远名的互动,灵妤不得不偷偷在心里唏嘘。

她偷睨了怀安一眼,默默喝酒。

咱们a市的许大市长大家光临,‘亿都’怎能不拿出最好的头牌?许市长也不要辜负婕妈妈的一番苦心,还是挑几个公主,我们大家一起乐乐。

黎远名一串吊儿郎当,二郎腿一跷,将灵妤紧紧搂进怀里,大掌在他赤裸的肩背吃豆腐。

灵妤立即感觉到恶心,一把拉开他的爪子,躲得远远的。

他不依,狼爪又伸过来,眸子里闪着邪恶。

真真。

灵妤向真真求救,眼角瞥向怀安,只见他和叶伯伯的助理一起朝这个方向看过来,让她更是心慌。

她连忙低下头。

真真靠近黎远名,送了一杯酒到他的手里,自己手里端着一杯,笑道:黎少爷,真真敬你一杯,请黎少爷赏脸。

她是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

是吗?那黎远名看一眼缩在旁边的灵妤,再看一眼包厢内的另外两个男人,很给面子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而后将杯底亮给真真看:好了,你该满意了。

许少爷,罗助理,你们也不要闲着,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乐子……说着,竟然站起身,随便挑了两个公主往许怀安怀里塞,既然许少爷不好选,那我帮你选好了,来,你们给许少爷满上。

他示意被挑中的两个公主给许怀安倒酒,其他公主分坐到沙发两边去。

自己,则是心满意足的将旁边的灵妤重新搂过来,强制她陪他喝酒,任真真如何引诱,也是不肯放手,似乎是卯上灵妤了。

你走开!灵妤一声惊叫,终是忍受不住跳起身来,用力拍掉他贴在她胸口的手。

这混蛋,居然趁机摸她胸部!怎么了?宝贝。

混蛋的手却又不知死活的捉过来,贼笑着。

她大惊,几乎是一个条件反射,手一扬,一股脑儿将杯中的酒泼向黎远名,色狼,你滚开!于是,房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怔怔望着这一幕。

我……灵妤小嘴一抿,委屈看一眼许怀安和真真,扔下空酒杯,转身就往门口跑。

然而刚跑两步,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身子继而被粗鲁扯倒在沙发上。

那是一脸狼狈恼羞成怒的黎远名,他的短发和领口被酒水打湿,阴冷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贱人,你竟敢拿酒泼我!既然敢出来做,又装什么清高!你个我把这杯酒喝了,今天不陪我痛快痛快,休想让我放过你!怒骂着,已是拽过一杯烈酒,掐住灵妤的下颌,粗暴的将酒大口大口往她嘴里灌。

旁边的真真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拉住黎远名的手:黎少爷,她是新人,还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她……滚开!黎远名额上青筋暴露,一把挥开求情的真真,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手中灌酒的动作丝毫不肯松懈。

可怜的灵妤,已被呛得满脸涨红,咳嗽不已。

而这丧失人性的禽兽,已是双眼暴凸,神智尽失,本性暴露无遗。

一直静静看着的怀安,终是剑眉一挑,看不下去:黎参议,何苦跟一个小女孩见识,既然她不合你胃口,换一个便是,何必弄得大家皆扫兴。

这话,稍稍有些提醒的成分。

滚出去!黎远名终是住了手,放开被灌了一杯烈酒的灵妤,一把将她推开,然后若无其事搂了真真和另一个公主,换上笑脸,许少爷,这女人不懂事,就应该用这种方法教教,很管用的……不好意思,刚才让两位看笑话了。

呵呵。

我们现在玩我们的……许怀安为他的话皱了皱眉,静静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注意力却不由自主放在那踉跄着身子扶住墙壁走出去的紫色身影,总感觉,这女子很眼熟。

等女子走出去,包厢里又恢复了笑闹,三个男人身边坐满了公主,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碰碰杯,偶尔让公主们表现一下她们傲人的才艺。

许怀安一直是安静喝着酒,任黎远名和罗助理和公主们闹着,不插嘴,也不趁机占公主们便宜。

一直是淡然的模样,温文尔雅,剑眉却蹙了一些。

末了,两个男人终是玩得有了倦意,才让真真将公主们带出去,并吩咐接下来不准任何人打扰。

怀安剑眉一挑,终于等到他们邀他来的正事。

*灵妤一脸狼狈摸索走出了包厢,脑袋因为喝了烈酒,一阵犯晕,身子也站不稳。

王八蛋!她已将这黎远名从心底里骂了个千百遍,这个混蛋不仅趁机吃她豆腐还这样恶整她,气死她了,也不知道怀安有没有认出她来?幸好怀安帮她解了围,要不然这混蛋估计要将她整到呛毙。

以前这混蛋追求她时就已经让她够反感了,今天竟然还来这一出,真是让她彻底认识了他的衰样。

这种人渣败类可以直接下十八层地狱了,怎么还活在世上残害良家妇女!她就不明白,就黎远名这副德行,是怎么得外公宠爱的?难不成是外公年纪大,老眼昏花?甩甩头,她努力不让自己去生气,因为她的头越来越沉,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非常非常难受!如果再生气,她估计就走不出这层楼了。

她撑在走廊墙壁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她本想是走到真真带她去过的那间化妆室休息的,哪知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作为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那里空气通透,凉凉的,吹得她的脑子很舒服,她也顾不得其他,遂坐在阶梯上,抱紧自己,将头颅埋在双膝间犯迷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她小小睡了一觉的模样,她感觉到她冰冷的肩膀一暖,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撑开沉重的眼皮,忍住胃中的翻涌,抬头。

她看到怀安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俊朗如天神,却是一脸担忧望着自己,他道:苏灵妤,果真是你!怀安!她惊叫一声,想也不想,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低喃:怀安,我好想你。

怀安拍拍她的脸颊,轻道:灵妤,你是不是醉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好吗?时间不早了。

灵妤抱着他的腰,头颅埋在他怀里,声音含糊不清: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你陪我,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好想你……怀安只当她是说醉话,一把抱起她,向电梯方向走: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怀安。

她还在咕哝,虽然是醉眼朦胧,却是双手缠紧他的颈项,享受怀安难得的柔情。

上了车,怀安给她系好安全带,并将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后,才启动车子。

而她,小嘴一直在咕哝他的名字,却睁不开眼。

因为只要一动身子,她胃里的不适就会翻涌出来,所以她只能闭上眼静静躺着调息,努力让心境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又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她朦胧听得他道:冷伯伯,今晚我带灵妤出去玩了,所以回来得有些迟。

这孩子,以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恩,冷伯伯我知道了。

我现在抱灵妤到房间,她喝得有点多。

好,安置好她,你来我书房一趟。

趁这个机会,我们谈谈你和灵妤的事。

还有,你今晚就在冷宅住下吧,天已经这么晚了……好,冷伯伯,我这就抱灵妤上楼。

随后,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床面上,有人给她盖了被窝,并用湿巾给她擦了把脸,让她感到很凉爽很舒服。

她一直抓着那人的手不放,一直咕哝着他的名字,终是,受不住疲累沉入梦乡……再睁眼,窗外已是大亮,那双温暖的手没有了,只有她的头痛欲裂。

她拍了拍快裂开的头颅,晃悠着脑袋,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要上班。

天,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指到了九点整,看样子她又要扣工资了!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化妆,等赶到楼下,父亲正好整似暇坐在一楼看报纸。

今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已经给你请了病假。

冷闵扬放下报纸,对拎着包包正要风风火火冲出大门的女儿道,眸子里有丝担忧。

什么?请假了?灵妤猛然刹住脚步,回过头来不解望着父亲,为什么要请假,我没有生病。

你昨晚喝了那么多,头不痛?这样会有工作效率?与其死撑着,不如请一天假把身体养好再去上班。

灵妤,你过来这边坐。

恩。

灵妤慢慢消化父亲的话,走过去,在父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您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怀安刚刚回去,你和他,昨晚去了哪里?怀安?灵妤一愣,想起昨晚的事,小脸微红,道:就是和他出去玩玩,喝了点酒。

是吗?冷闵扬浓眉微皱,对女儿的话半信半疑,也不再追究,继续道:你想不想嫁给怀安?你对他,是真心的吗?灵妤小嘴一抿,什么头痛脑胀全消散了,对父亲坚定的点头:我对怀安当然是真心的,从许伯伯第一次将我带到瑞士去见他,我就喜欢上他了,我想嫁给他,矢志不渝。

但是他……瞬息,神情落寞。

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冷闵扬担忧的追问。

灵妤心头一冷,僵住,一下子没有办法回答父亲的话。

因为这个认知戳痛了她的心,陡然从父亲口中听到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敢去面对。

特别是经历昨晚之后,她突然不想就此放手,毕竟是她好不容易用心来爱的人。

她好舍不得放走这个温柔的男人,她嫉妒那个女人能得到怀安的爱。

你有好好和他谈谈这个问题吗?你们的婚事,你奶奶还在筹划,我一直以为你们两情相悦……昨晚,怀安和我在书房谈了一夜……怀安他跟您说了什么?是关于我和他的婚事吗?冷闵扬老眼沉着,并没有立即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看向正朝客厅走来的一脸憔悴的儿子。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青渣满面,俊脸苍白,衬衫皱皱巴巴,西装挂在臂弯里,神情落寞往屋里走。

辰轩。

他叫住儿子,是不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昨晚又通宵加班了吗?他从没见过他意气风发的大儿子如此憔悴不堪过,那模样,似是受了沉重的打击,伤得不轻。

再加上大病未愈,不免让他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冷辰轩上楼的高大背影一顿,没有回头,却是声音沙哑:公司没有出什么事,我只是很累,想休息。

说完,沉稳迈上楼梯,身影瞬息消失在楼梯转角。

哎。

冷闵扬低叹一声,只觉是他前世造了孽,才会让他的三个儿女如此饱受折磨。

辰轩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不明白。

辰皓的死,灵妤现在的婚事,还有可怜的阡雪,更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痛啊。

灵妤,你也去休息去。

他只能对女儿这样道,不能回答女儿的问题。

灵妤看着父亲,心底隐约猜到了一些不安,加上头痛重新向她袭来,更是心烦意乱,遂站起身来对父亲微微欠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甫回房,她立即掏出手机拨响了怀安的号码。

那边手机铃声响了半晌才有人接,是怀安疲惫的声音:什么事?怀安,我父亲昨晚跟你说了什么?透过窗户,她看到父亲正推着母亲的轮椅走向门前的那片花海。

她的父亲,应该是为她好的吧。

灵妤,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滴……很匆忙很匆忙的声音。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怀安如此失控的声音,不是为躲避她的问题,而是为另一个人着急,那最后的声音,是手机砸落地面的声音。

她将沉默下来的手机依旧贴在耳朵旁,久久不能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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