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眠的阡雪和怀安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的。
雅缇在门外把门敲得震天响:阡雪,在房里吗?如果在,快点出来,阡雪!花店那边说请假了,那估计是在家里。
谁啊?真是吵死了。
怀安坐起身,眼皮耷拉,俊颜依旧睡意朦胧,不耐烦咕噜了几声,下床去开门,雅缇,天塌下来了吗?叫成这样!怀安,怎么是你来开门?阡雪呢?雅缇大吃一惊,当见到怀安头发凌乱的模样,不得不坏坏一笑,朝房里望了望:啊哈,不知道你们在忙,抱歉抱歉……我说两句就走,嘿嘿,我这段时间可能要离家出走几天,花店、花圃就拜托给你们夫妻俩了……怀安看看雅缇手中的行李袋,耷拉的眼皮睁开来:你来真的?这次是逃难吗?连行李也带上了。
呵呵。
雅缇摸摸后颈,笑道: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就回来,我会一直电话联系你们。
雅缇,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被追债!这个时候,怀安的瞌睡虫已全跑光光了,是被雅缇的模样吓的。
难不成雅缇真的得罪了人?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当然不是!雅缇大叫一声,连忙为自己保住清白,我从来不借钱,哪来的债?我这几年的收入你也看到了,养活我自己和童童都没问题……那你为什么逃?不说清楚,休想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臭小子,怎么说我也是你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姐,有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吗?雅缇柳眉一拧,一阵噼里啪啦。
怀安不置一语,抱臂,身子斜倚在门框,好整以暇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姐姐。
这个大他一岁的姐姐,除了能惹桃花债,还能惹什么债?他这个小时候一直被她拉去挡桃花的弟弟,又岂会不明白个八九?这次,八成又是惹了男人!好啦好啦。
雅缇举手投降,认输:看在四年前你给我批示这块花地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给我提供精子的那个男人要回来跟我抢童童了,所以我必须带着童童先到外面躲段时间。
你和阡雪,千万不要把我的行动电话告诉他,还有花店的地址也不要透露,知道吗?我可不想我回来的时候花店已关门大吉。
有我在,你的花店不会关门。
剑眉一挑,淡道:童童的爸爸,是那个美国男人?他在照片上见过那个男人。
对,就是那个混蛋。
雅缇咬牙切齿点头,这次如若不是有童童在,我早让混蛋下十八层地狱……啊,不跟你所多说了,我现在去幼稚园接童童,时间不够了……雅缇,你打算去哪里?还没想好,可能去t市吧。
我亲爱的弟弟,刚才的事就拜托你和我的未来弟媳妇啦。
等你们举行婚礼,我就回来,给你们包个厚厚的红包。
拜!噼里啪啦说完,人已拎着行李袋一溜烟跑走。
怀安望着她急匆匆逃难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这个雅缇,做什么缩头乌龟?明明心里是有那个男人的,明明当初为了这个孩子不惜和父亲断绝父女关系,明明巴不得人家追过来,却,临阵逃脱!哎,他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去。
有些事,外人是插不了手的。
他踱回房里,发现阡雪已经醒了,靠在床头上,眼睛红红的,问着他:怀安,是雅缇回来了吗?她带着童童逃难去了,别管她。
他吻吻她的额,轻笑道:你就乖乖躺床上,我现在下去做饭,肚子饿了。
好。
阡雪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遂只是垂下眸子,乖乖钻进被窝,将头颅埋在软枕里。
怀安为她掖了掖被,下楼去了。
房里安静下来。
她静静躺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脚尖还在疼,所谓十指连心,连带的全身都在叫嚣疼痛。
被窝里还留有怀安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暖暖的,贴心的,却不是深入她的灵魂的。
她忘不掉的,是那个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清香,夹杂淡淡的烟味,蛊惑人心,却又是那么令她熟悉贪恋。
她知道,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属于那个男人,她为这个男人痛过。
睁开眼,她看到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先是火红的夕阳,血红一片浓得化不开,把整个房间都浸红了,而后渐渐散开,带来夜色。
某一瞬间,她有种在这夕阳里闻到海水味道的错觉。
那不是属于海边小渔村的味道,而是一座天蓝色海边小别墅,而她,就在那小别墅里看夕阳。
只是,只是好像少了落地窗。
如果不是怀安扭开门锁端来饭菜,她会一直这样错觉下去,错觉小别墅的院子里还有一片金黄的郁金香。
吃饭了,在想什么? 怀安穿着居家服,神清气爽站在她面前,并拧开了房里的灯。
她坐起身子,看向怀安:怀安,我是不是为了忘记某个人遗失掉一段记忆?我的记忆是缺失的,对吗?阡雪?怀安端着饭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而后轻轻将饭菜放在床头柜,坐在床沿:为什么要这么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阡雪抓紧他的手,定定望着他:怀安,那个梦是真的对不对?我的梦里有辆汽车朝我撞过来……还有四年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有很多事情总是想到一半就断了,就好像带子被剪去了某一部分……怀安抱紧她,痛苦低哑:四年前的记忆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你和我在一起,觉得不快乐吗?怀安。
阡雪在他怀里安静下来,闭了眼:我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
只是脑海,总是忍不住闪过一双布深情与懊悔的眸子。
阡雪,只要你感觉快乐就好,只要你不会受伤,不会疼……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毕竟是四年多前的事了,想不起来也正常的,对不对?你看我,就想不起四年前第一次看到雅缇,她到底穿的是什么衣服。
至于你的梦,可能是推下楼梯所导致的心理阴影,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你现在过得很好,很快乐,要一直保持下去,知道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如果有一天那份记忆破土而出,我也依旧会守在你身边。
只要你能没有忧愁的活下去,我便满足。
接下来的话,怀安只能揉着她的发,搂紧她,在心里暗语。
让她去遗忘,对她来说,应该是种最好的解脱吧。
只怪,他们冷家当年做得太过分,特别是那个与前女友纠缠不清的混蛋!竟然把阡雪伤得如此之重!恩。
阡雪静静躺在他胸膛,心思却更加烦乱,其实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痛,那种感觉,就像一根刺,深深刺进了她的心窝。
尤其是在经历昨晚之后。
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来吃饭,菜都凉了。
片刻,怀安若无其事放开她,将饭菜递到她面前,并拿勺喂她,等会我去花棚转转,把那里清理干净,一定是那些花农偷懒,没有做好善后工作,明天得提醒提醒他们……不要!阡雪脸色一变,条件反射挥开他递到她唇边的勺,不要去花棚!为什么?怀安不解,觉得阡雪有点反应过度,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笑道:不用担心,我穿套鞋去,不会伤到脚的。
呃,我是说,你不必亲自去,可以等花农明天上班,提醒他们就行。
而且,我以后晚上是不会随意进花棚的,怀安,你就不要操心了。
阡雪抓紧他的手,全身都是冰冷的。
小傻瓜,为你做这些,我愿意。
你就是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傻瓜,总是学不会保护自己。
怀安笑笑,愈加宠溺,依了她:好吧,我不去就是了,免得你担心。
呐,快吃吧,我们一起吃,吃完洗澡看电影,享受二人世界……恩。
阡雪眼眶微湿,低下头,埋头吃饭。
怀安,不要对她这么好。
她怕,自己给不了同等的爱。
阡雪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脚伤才好去大半,但依旧是疼。
可能是长期没有下地走路,所以只要脚挨到地面,便会愈加的疼。
想不到那夜的奔跑,连脚底板也伤到了,足见她的惊慌失措。
怀安在这里歇了一天,翌日便去忙了,似乎是公事上出了小问题,眉头一直揪着,晚上在书房一直忙到很晚,甚至通话到凌晨。
而她,穿着喇叭袖针织衫,坐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偶尔看看花棚里花农的忙碌,颇觉无聊。
这个时候,有童童在旁边吵闹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孤单,不会让她觉得只有她一个人。
哎,不知道雅缇带着童童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躲着谁。
是照片上的那个外国男人吗?那天她躺在床上依稀听到雅缇和怀安的对话,他们提到过照片上的那个人。
那张照片上,除了雅缇与那个美国男人,还有他。
她心口一跳,想起那一夜。
原来终是烙下印记的,不管她是如何愧疚自责,却始终是刻下了那双沉痛的深邃眸子。
他误会童童是她和怀安的孩子,他生气,他愤怒,他自责,他说要向她解释四年前的那场误会,他说要她记起他……可是,什么误会?怀安从没告诉过她,福克斯和天凡也没有,他们似乎有事瞒着她,还有那个梦,明明是车祸。
还有那些模糊的片段,还有……没有还有了,不能再有了,因为她不能对不起怀安,因为冥冥之中,她总感觉这些被她遗忘的片段,会颠覆她和怀安现在的安逸生活。
她要继续背叛怀安吗?她不能,那一夜的放纵,已经让她愧疚难当。
她对怀安说过,她现在是满足的,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她只要有现在就够了,不能贪心。
而她,更要为那一夜的背叛赎罪。
而怀安,对她太好。
朝某个花棚看过去,那里堆放的花盆放了下来,地上是茂密的花苗,而那个她与他曾经躺着的平坦角落,已放了盆栽。
暖暖的 阳光照射着,很刺眼。
她揽紧开衫的襟口,连忙扭过头看向院外,拒绝再去注意那个地方。
真的很刺眼,那个地方让她时时想起那一夜的背叛。
可是,她却忘不掉他。
滴、、、小道上陡然传来一声汽车的警笛,在这安静的花地,显得特别响亮,也让正在忙碌的花农注意力转移到这里。
而她,心儿狂跳起来,不会是那个男人又来了吧?小车驶过来,光亮可鉴的车身,质量顶级的轮胎,果然是那辆熟悉的银色小车。
然后,吱的一声,小车稳稳停在了花圃门口。
她吓得站了起来,后退一步。
车门开,走下来的却是个比那个男人更高壮的身影,微卷的褐色短发,白皮肤,高鼻梁,一双炯炯有神的褐色瞳仁,配上深邃眼窝长睫毛,很迷人。
不是那个男人,却是照片上的美国男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雅缇的家吗?很蹩脚的汉语,带着美国腔。
他兀自走进院来,一双褐眸看了看花圃的名字,四处打量。
阡雪站在那里,望着他,刚才的惊慌缓了去,正寻思着要不要回答他。
雅缇躲避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美国男人吧?但看那双熟悉的褐眸,就知道他必定是童童的爸爸无疑。
雅缇在家吗?男人在她面前站定,高壮的块头遮去了她所有的阳光,一双好看的褐眸居高临下,定定望着她,你好,我叫威尔斯,是从美国来的,来这里找雅缇。
她站在他的阴影里,想起另一个男人的脸。
这个美国男人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开着那个男人的车?她记得他的车牌号码的。
还有雅缇,好像也认识那个男人!天,原来她和那个男人还是有联系的。
她摇摇头,道:雅缇不在家。
既然这个男人能找了来,说明他已知晓这里,应该是那个男人告诉他的吧。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那个男人送她来这里。
威尔斯笑笑,望向四周,先是对花棚里一脸好奇的花农们友好微笑打招呼,而后巡视了空荡荡的屋子一圈,竟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美丽的东方小姐,不请我这个远从美国飞来的客人喝杯下午茶吗?中国有句话叫‘远道是客’……蹩脚的发音,搞笑的眼神,再加上他身躯的五大三粗,这种奇异的组合,实在是让阡雪想笑,只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很风趣。
所以也不排斥他,笑了:请喝下午茶没问题,只是你确定要在这里等雅缇回来吗?雅缇外出了,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没事,这里风景不错,很享受,如果再来杯下午茶,会更完美。
阡雪撇撇嘴,对这个男人很无语。
既然不相信她说的话,那就让他等好了。
红茶还是奶茶?椰香糯米糍还是焦糖布丁?只剩下这些了,其他的,已经进了工人的肚子。
她笑笑,决定以待客之道对他。
红茶加糯米糍,我还没吃过糯米糍,似乎很中国式的小吃。
威尔斯帅帅一笑,一点儿也不客气,壮硕的身子挤在窄窄的椅子里,模样很是滑稽。
那你等一下。
阡雪轻笑了下,拖着脚伤慢慢走进屋子。
稍后,端出一碟裹有椰绒的糯米糍和两杯红茶。
一杯,是给自己的。
等将甜心放在桌上———真好吃,味道棒极了。
威尔斯一口一个糯米糍,吃得津津有味。
阡雪则是坐在旁边,轻轻啜着红茶,突然觉得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也不错。
何况,今天天气这么好。
五分钟时间不到,威尔斯吞下最后一个糯米糍,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嗝……喝口茶压压,今天的晚餐你可以省下了。
阡雪掩嘴轻笑,指指红茶。
这个家伙,平时估计没怎么吃过小吃。
成语倒是越来越会用,虽然从他口中说出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吃得有点撑了。
威尔斯摸摸肚皮,端起茶杯,大饮了一口,而后笑着道:在美国很难吃到这样的小吃,除了和雅缇、Vincent在一起的日子能吃到。
当然,我现在住在Vincent家里,想吃也是吃得到的,但远远没有你做的好吃。
美丽贤惠的东方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
你可以叫我阡雪。
阡雪轻啜一口红茶,微笑。
鲜血?威尔斯跟着念了遍,眉头揪着,中国人的名字真难念,像Vincent的中文名就叫成仙,念得太累了。
鲜血?成仙?阡雪差点被红茶呛到,这个威尔斯太风趣了,竟然能将他们的名字念成这样,听起来怪别扭的,倒是把雅缇的名字念得还算清晰准确。
她放下瓷杯,大眼弯成月牙:威尔斯,也许以你现在的汉语水平,可以算得上中等偏上。
但是你的发音还需要加强,恩,你可以叫我lillian……Lillian,是怀安在瑞士给她取的英文名,百合花的意思。
也可以让威尔斯减轻念中文名字的痛苦,鲜血这个名字,她实在不敢恭维。
ok,Lillian,谢谢你的下午茶,很棒,比Vincent家做的好吃。
阡雪笑笑,重新端起瓷杯喝茶,突然觉得阳光好暖,心里好舒畅,也有了打趣的心情:威尔斯,再说下去,小心Vincent让你睡大街。
no,Vincent不会的,Vincent病了,是肺炎,躺在床上。
这个地道的美国人竟然双掌一摊,俊脸严肃起来,似乎是把她的话当真了,是他的助理去机场接我,而我,借用他的车来找雅缇。
他的车?阡雪惊得将瓷杯放进杯盘,大眼望向停在花圃门口的车。
那辆银色小车,分明是那个男人的。
那么这个Vincent,是那个男人?我刚来中国,只能借用他的车,我和他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的好兄弟,在这里的一切我只能靠他,嘿嘿。
这次若不是为了找雅缇,我估计不会来中国,美国分公司那边很忙……威尔斯兀自说着,替她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个Vincent,果然是那个男人。
而她,心底竟然有着担心,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的肺炎,严重吗?不严重,发烧引起的,躺一两个月就好……就他那副身子,撑得过的。
以前在麻省理工,他可是学院的跆拳道王子,天天健身,以打沙袋发泄压力,身体棒得没话说……阡雪的黛眉蹙起来,这个威尔斯说的什么话,躺一两个月还叫不严重?他的肺炎,估计是那一夜引起的吧。
他本来风寒未愈,后来在凉夜里坐了一夜,抽了一地的烟头,也不知道他后来回家又是怎样一番折腾……恩。
她想再问一些却又害怕问,只能以这个字作答,静默下来。
你认识Vincent?Lillian,你长得很像Vincent的未婚妻amanda,虽然只在订婚典礼上见过amanda一次,但我记得她的样子,而且那一晚amanda发生了车祸……车祸?阡雪心头一跳,脑海陡然闪过梦中一辆小车直直朝她撞过来的画画,响彻云霄的急刹车声,刺眼的探照车,下体的疼痛,大片大片的猩红……咚!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摔碎,脆响。
Lillian,你怎么了。
威尔斯被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
阡雪连忙蹲下身去拾地上的碎片,低着头,我没事,可能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为amanda感到不幸。
是很不幸。
威尔斯撇撇嘴,也蹲下身来帮她捡碎片,amanda出车祸离开后,Vincent便疯了,每周跑美国来折腾我找amanda,差点把纽约的所有地皮都翻个遍。
那段时间我还要急着找雅缇,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原来雅缇一声不吭跑回国,还偷偷生下了我的孩子。
阡雪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碎片放在桌上,小脸上恢复平静:你和雅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雅缇为什么要躲着你?威尔斯摸摸鼻子:雅缇是低我和Vincent三届的学妹,是个很热情大方的东方女郎,第一次见面我们一拍即合……但我是个安定不下来的人,四年前我和人打赌追求我的女助理……那个时候雅缇就消失了……所以,你到现在才来找雅缇?因为她生了你的孩子?阡雪黛眉皱起来,突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你大可不必找来,雅缇她带着童童过得很好。
不,我找过雅缇,找到她家里,但她家里人已与她断绝关系,纽约找不到她,a市也找不到她……若果你找到她,打算怎么做?这个才是重点。
和她在纽约结婚。
那你的女助理呢?威尔斯俊脸上有丝尴尬:雅缇消失后,我就放弃赌约了,安娜四年前已辞职,现在带着孩子在旅行。
你的孩子?威尔斯俊脸涨红:我没和安娜上过床,那是她和她前夫的孩子。
阡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些不用和我解释,当事人是雅缇,肯不肯原谅你,要看雅缇的意思。
但是,你确定要被婚姻套牢吗?我想和雅缇结婚,我不能没有雅缇。
这是威尔斯的答案,俊脸上竟然全是严肃与认真,很难得的表情,Lillian,请告诉我雅缇在哪,好吗?阡雪摇摇头:抱歉,我无能为力,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带着童童去了哪,她的行踪她谁也没告知。
那她的行动电话呢?阡雪继续摇摇头:’抱歉,我答应过要保密。
Lillian,请你喝咖啡。
阡雪笑着摇头,往屋里走。
威尔斯很挫败,从椅子上站起身,追过来:善良女神,拜托你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阡雪回过头,看着正在收工的花农,笑道:下班时间到了,你今天还是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既然雅缇存心躲着你,你再怎么守也没有用,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努力让雅缇回心转意。
什么行动?威尔斯看到一线希望。
当然是找她的行动,我猜想她不会走太远,她还带着童童呢。
最重要的是,雅缇的心里还有他。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从第一眼看到雅缇对威尔斯的咬牙切齿,她就知道这两人还会没完没了。
这下,被她猜中了吧。
不太远是哪里?美国男人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隔壁市、附近的小镇、或者还在a市市区。
阡雪无奈笑笑,跛着脚走进屋子。
她得准备晚餐了,怀安晚上要来,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隔壁市、附近的小镇、或者还在a市市区?Lillian,下次请你喝咖啡!我现在就去找!高壮的男人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转身就往院外跑,惹得收工回家的花农们一脸好奇。
这外国人是谁呀?以前没见过。
不知道,好象在找雅缇。
雅缇?雅缇不是出差了吗?听说需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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