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英杰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山边和路面的状况。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回去给英华,他自己沿着山路往下找,他叫涂英华在阳明山的周围附近找一找。
涂英杰缓缓地把车开下阳明山,一路上都不见冷雪玲的身影,他又打了个电话回去,涂英华几乎翻遍阳明山了,也不见冷雪玲的踪影。
她到底跑哪去了?涂英杰握着方向盘,心里又焦急又不安,没事他吃什么干醋?还要带个女人回来把她气跑。
涂英杰既自责又担心,他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心里,他不但要她,而且很爱很爱她。
他的脑海闪过一段段和她认识的经过,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那些莺莺燕燕在不知不觉中,他和她们渐渐地疏远。
所以当他心情不爽,又或者想到外面走走,他想到的只是她,而他想找的也只有她。
但现在,他居然把她气跑。
今晚他在俱乐部喝闷酒,何丽容又走过来缠着他,他连想也没想,主动邀她回别墅,何丽容一脸惊喜,她以为她的痴情终于打动他这个无情汉了。
涂英杰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是他自己混账,她如果有什么事,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雪玲,你到底跑去哪了?这三更半夜的,周围连个鬼影都没,看来是他伤了她的心了,她才不顾一切地跑出别墅,哎,她到底跑哪去了?涂英杰重新发动跑车,他在周围绕圈子看能不能找到她,他不知绕了多少个圈,但却连她的身影都没看见。
她会跑去哪?到底会跑去哪?涂英杰沮丧得不得了,这笨女人会不会跑回她自己的家呢?涂英杰马上又把车开往她的公寓,公寓内黑黑的,她没有回来。
她会不会跑到朋友的家?但……天啊,他到现在才知道,他根本连她有些什么朋友都不知道。
涂英杰开车到处找,打了几个电话跟涂英华联络了几次,他也没找到她。
她身上没钱,什么都没带,她应该走不远才对啊!他怎么就找不到她了呢?浓浓的不安泛上涂英杰的心头,已是凌晨三时了,他毫无目标地乱找,他再次开车来到冷雪玲的公寓,咦,上面竟然亮着灯。
涂英杰心中一喜,马上把车泊好。
他飞快地冲上楼,她的房门半掩着没锁,涂英杰推门而入,一直走进她的房间,冷雪玲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涂英杰有扮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扑到床上,伸手抚上她的头,她的脸,抚摸过她全身,她是实实在在的,不是他在作梦。
涂英杰爬上床,把她紧拥在怀,冷雪玲被他搂得不舒服,发出一声嘤咛,涂英杰看看怀里的她,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哭得肿肿的,她身上的衣服也是脏脏的,膝盖处还摔破了皮。
涂英杰皱起了眉,看来她是从阳明山上跑回来的,这笨女人,连门也不锁就睡,如果进来的不是他,而是贼,涂英杰真想打她一顿屁股。
涂英杰为她褪去脏衣裤,又为她摔破皮的膝盖上了药,搂着她,在她微翘的红唇上亲了下,然后安心地睡去。
冷雪玲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昨晚她从阳明山上下来,走了几小时的路,终于回到家中,她又果又伤心,连澡也没洗,便爬上床倒头而睡。
她还没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小腹和双腿被什么压得动不了,她睁开眼,却见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吓得她尖叫起来。
涂英杰一脸惺忪地被她吵醒,他伸手把她搂到自己身边。
你吵什么?你……你……冷雪玲看清原来是涂英杰,一脸惊讶,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他几乎脱个精光,她又尖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可以怎样?涂英杰的手落到她的丰胸,轻轻地揉了揉。
是这样?然后,又探到她的两腿交会处。
还是这样?你……冷雪玲全身颤了一下,他不是应该在别墅,和那个何丽容在一起的吗?他怎么跑到她的床上来了?你滚开。
冷雪玲用力推了他一下,涂英杰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看着她肿肿的眼睛,心痛地伸手摸了一下。
雪玲,原谅我。
哼。
冷雪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力推他。
对不起。
涂英杰俯视着怀里的她。
你走开。
冷雪玲又推他,但却推不动他。
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这样一直把你压在身下。
涂英杰朝她坏坏地笑。
你走开,你走开,你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吗?你还跑来我这儿干什么?呜……冷雪玲推又推不开他,又气又恼,想到昨晚的委屈,她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不哭,不哭。
涂英杰重新躺回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要,呜……我不要,我讨厌你,我恨死你,我不想看见你。
你走,你走。
冷雪玲被他搂着,边哭边捶打着他。
我不走,我爱你。
涂英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你骗鬼啊?你走开。
你对每个爬上你床上的女人都说爱。
冷雪玲突然想起她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对那个女人说的话。
吓?这话他什么时候有说过啊?涂英杰一脸不知所措,更很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以前的确很荒唐过。
不,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要怎样才相信?涂英杰有点没辙,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辣手的事,以往那些女人只有她们说爱,哪里需要他去说爱,她们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床。
哼,你的爱,我消受不起,嘴里说爱,凄裒又抱着另一个,相信你的才是白痴。
冷雪玲冷哼一声就是不打算原谅他。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涂英杰举手竖白旗投降了,他生平第一次终于踢到铁板。
你走开,我但愿从来没认识你。
冷雪玲挣开他的怀抱,从床上起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原谅我?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涂英杰也从床上起来,头痛地挠了挠头。
冷雪玲没理他,她走进浴室沐浴,她昨晚因为太累又太伤心,回到家就倒在床上。
她走到浴室,看着自己肿起的眼皮,心里对涂英杰又恼又恨起来。
哼,原谅他,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冷雪玲虽然有时候迷糊得可以,但也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他把她当是什么?她是爱他没错,但她也要他知道,她不是无条件地爱,她的爱是有条件的,他如果够爱她,就要尊重她,否则的话,那爱就太不值钱了。
冷雪玲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涂英杰已穿上衣服坐在客厅上。
冷雪玲没理他,拉门往外走。
你去哪儿?涂英杰马上过来拉住她。
冷雪玲没好气地觑他一眼,我肚子饿了,不行吗?你等一等我。
涂英杰马上把她拉回屋内。
我还没沐浴。
冷雪玲才不想理他,但看他那张本来冷冰冰的帅脸,现在带着几分哀求,她又不忍捉弄他。
冷雪玲从框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卫浴用具,涂英杰快速到浴室,三分钟不到便沐浴完毕。
涂英杰和她手牵手出门,冷雪玲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硬拉着不放,冷雪玲没法,只好任他牵着,二人来到附近的餐厅,点了餐,冷雪玲很快吃得肚皮涨涨的,涂英杰也很快吃完。
你怎么不吃了?涂英杰看着她面前剩下的餐点,看她一眼。
吃不下了。
冷雪玲摸了摸很饱的肚皮。
涂英杰没说什么,把她吃剩下的都拿过来咽下肚。
不会吧?冷雪玲看着他,堂堂的新华集团总经理吃她剩下的东西,如果被那些八卦记者看见,这还得了?但涂英杰似乎一点都不以为然,吃完她吃剩的东西,又拿起她喝过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才买单。
回到家,涂英杰一直缠着冷雪玲,要她跟他回别墅,冷雪玲烦都快被他烦死了,看看几个星期不在家,那些家俱都沾上灰尘,冷雪玲挽起衣袖准备清理。
你要干什么?涂英杰问。
打扫。
冷雪玲看也没看他一眼。
打扫?涂英杰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打扫是什么意思似的。
走开啦!别挡路。
冷雪玲拎起抹布,打了盆水,涂英杰见状,过去把她手上的抹布拿掉我来吧!他来?会吗?冷雪玲怀疑地看着他。
涂英杰拿着抹布,似模似样地做起来,哈,谁会想像得到,新华集团的总经理,居然帮她打扫?冷雪玲心里偷笑,自己打水擦地板。
跟我回去。
涂英杰趁冷雪玲不备,把她压在沙发椅上。
走开啦!冷雪玲被他压在身下,心理噗通噗通地乱跳,手上的扫把却掉到地上。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在这儿吃了你。
涂英杰俯视着怀里的小女人,坏坏地威吓她。
你如果敢乱来的话,别想再进这儿的门。
冷雪玲也撂下狠话。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涂英杰没辙,手上还拿着那条抹布。
等本小姐心情好的时候,再考虑考虑。
冷雪玲翻了翻眼睛,故意气他。
那你要怎样,心情才好?涂英杰第一次为女人头痛,也是第一次这么有耐性哄女人,以前那些女人,哪个敢如此嚣张放肆?而他居然对她没辙。
我怎么知道?冷雪玲推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继续擦地板。
涂英杰只得拿起抹布继续擦拭。
好几次,涂英杰把冷雪玲压在身下,缠着她跟他回去,也好几次,冷雪玲就差点和他嘿咻嘿咻了。
打扫终于完了,涂英杰打电话到花店,叫人送来一大束红玫瑰,赔礼兼道歉,冷雪玲花是收下了,但却没打算原谅他。
我收到你的歉意了。
冷雪玲捧着那束红玫瑰,明白地告诉他。
那你的意思是原谅我了?涂英杰紧抿的嘴唇微弯,露出一抹笑容。
我没说我原谅你。
冷雪玲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地狱里。
怎么这样难缠啊?涂英杰本来已露喜悦的脸上,马上又回复到一千零一号无措的表情。
冷雪玲找瓶子插好花,涂英杰突然把冷雪玲扯进怀里吻上她,他打算用他的吻,吻到她心软。
一阵美妙的音乐铃声响起,冷雪玲喘息着推开他,涂英杰从衣袋掏出手机,是公司打来的电话,有急事要等他回去处理。
涂英杰收了线,又把冷雪玲扯进怀里,亲了亲她的红唇,又亲了亲她的眼睛,本来冷凝的脸上,带着几分暖意,冷厉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柔情:我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你等我回来。
去吧,去吧,拜拜!冷雪玲推开他。
涂英杰闻言,又把她扯回怀里,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然后才放开她。
等我回来。
涂英杰临行前吩咐她。
涂英杰开车回到公司,他和法国拜尔公司签的合约出了点小小的问题,他回到公司后,马上和法国那边取得联系,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原来只是双方公司在沟通上出了一点误差。
问题解决之后,涂英杰坐在办公桌后,苦思该如何做,冷雪玲才能原谅他。
花,他送了,道歉的话,他说了,而且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但那固执的小女人,仍然不肯原谅他。
难道要他也像英华一样为她唱情歌?英华为她作了一首叫雨中的她,那他是不是应该作一首生气的她?想起她每次生气勃勃,张牙舞爪的时候,他那张冷凝的脸上就忍不住充满笑容。
总经理。
四十多岁的何秘书敲了敲打开的办公室门,她不敢置信地看见总经理的脸上竟然在笑。
有事吗?涂英杰马上敛尽脸上的笑容,又回复冷冰冰酷酷酷的形象。
这儿有一份急件,请你批阅。
放在这吧。
涂英杰指了指桌面。
何秘书把文件放下,转身准备出去。
何秘书,你等等。
涂英杰突然叫住她。
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吩咐?何秘书站定看着他。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做错事,他应该怎么做才能令他心爱的女人原谅他?涂英杰满面烦恼地问。
天要下红雨吗?这个风流快乐,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居然向她问这样的问题,但看他一脸烦恼的样子,似乎真的为情所困。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做错事的男人,是不是总经理呢?何秘书大着胆子问。
涂英杰瞥她一眼,承认自己做错事,应该不是很丢人,他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问一下,她是个怎样的女孩?何秘书问。
她啊!有时候很迷糊,但有时候又很精明,有时候很温柔。
但有时候又很火爆,尤其是她发起脾气张牙舞爪的神态,真的很逗。
涂英杰说起冷雪玲,冷竣的脸上泛上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么她应该不是一个拜金女。
何秘书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对。
涂英杰很赞同地点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头痛,如果冷雪玲是个拜金女,他当然就说不上爱了,就因为她不是,他上次从法国回来送她的项链,她坚持不要,而他为她搜集参加珠宝设计师大赛的资料,她却当宝。
送她珠宝,她肯定不屑一顾,送她衣服,在别墅的时候,他也送过了,她同样不要,他还要送什么,才能表示出他的歉意?那她最希望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何秘书问。
是参加一年一度珠宝设计师大赛。
涂英杰想也没想就答。
那你就为她搜集多一些相关的资料,最好能够让她颇利参赛。
何秘书为他出谋划策。
那要等到几时啊?大赛还有几个月才举行,不会等到那个时候才等到她的原谅吧?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涂英杰皱起眉头。
快一点的办法?何秘书想了想:有。
是什么?涂英杰眼睛一亮。
就是把她拐上床,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快的方法。
何秘书说的是一个馊主意。
他试过啊,今天两人抱在床上一起醒过来,居然都没事发生,而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到底哪去了?几次他把她压在身下,但他却根本不敢强迫她。
这也不行?何秘书看着那张原本冷凝的帅脸,现在却满是烦恼的样子,她疑惑地问。
是啊,涂英杰挠了挠头,我怕这样她会更恼恨我。
看来总经理爱那个女人,真是爱惨了,从来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男人,从来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居然这么尊重那个女人,理由就是怕她恼恨他。
而他什么时候会怕女人恨他?我到底怎么做,她才肯原谅我啊?涂英杰满是烦恼。
其实她想要的,就是你的心。
何秘书提醒他。
我的心。
我可以给她啊。
涂英杰仍是不明白。
但你的行为让她不信任,或者她对你没信心。
所以,你想她原谅你,你只有让她相信你,而你呢,更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否则她对你就更没信心了。
至于她要怎样才能原谅你,你为她多做一些她喜欢的事,她就会原谅你啦。
何秘书传授他一些经验。
涂英杰没说话,他皱起两道剑眉,说来说去,就是没一条可以让她马上原谅他的办法,看来他仍有一段时间被她磨。
但谁让他有错在先?他认了。
其实把她拐上床,让她怀孕,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何秘书笑胱胱地调侃他,平时她可没这个胆,现在不趁此机会取笑一下他,怎么对得起他平时摆出来的冷脸?涂英杰没说话,他既没认同何秘书的方法,也没否决她的方法。
何秘书见他没说话,自觉地离开他的办公室,涂英杰正在沉思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门从外面推开,走入一个人,他就是新华集团的董事长,涂英杰的舅舅孙志耀。
英杰。
孙志耀看着眉头紧皱似乎被什么困扰着的外甥,叫了他一声。
舅舅,涂英杰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法国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是下面的部属和对方的公司沟通不良引起的误会。
我来并不是要过问法国那边的事情。
孙志耀很信任英杰的处事方法和手腕,自他大学毕业进入新华以来,为新华创下不少的佳绩,而这一年他也渐渐把公司的事务交由他去处理。
涂英杰疑惑地看着孙志耀。
十九年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他。
孙志耀自十九年前,把十三岁正值反叛期,和父亲反目的涂家兄弟带回孙家后,就一直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涂英杰在自己生父的生日宴上闹出的事情,他知道得很清楚,至于他的花边新闻,他从来不过问,涂英杰恨自己的生父,孙志耀比谁都了解,这是十九年来一直在他心底打不开的结。
涂英杰没说话,帅脸上是一贯冷冰冰的表情,孙志耀又说了一句什么,便离开他的办公室。
涂英杰回到冷雪玲那间只有二十坪大小的小公寓,冷雪玲刚刚准备吃饭,涂英杰冷着一张帅脸回来,冷雪玲不知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只好盛一碗饭给他,涂英杰也没说话,只是低头扒饭。
吃完饭,涂英杰站在阳台上抽烟,冷雪玲偷瞄了他几次,只见他脸上冷冰冰的,又是那副无情无绪的表情,冷雪玲把自己埋首在设计之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涂英杰走进她的书房,把她从设计草图上拉起来。
还不休息。
他紧抿的唇带着一丝不赞同。
冷雪玲看了看时钟,原来已是凌晨时分了。
那你还不走?冷雪玲问。
涂英杰没说话,却自动自发地走进她的卧室。
喂,你不会是想在这儿过夜吧?冷雪玲跟着他进卧室,而涂英杰居然当着她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健美的体魄。
你想干什么?涂英杰斜睨她一眼,淡淡地说:睡觉。
什么?他真的要在这儿过夜啊?冷雪玲几乎跳起来,我这儿只有一张床,不留你在这过夜。
这张床够大了,够我们两个人睡。
涂英杰说完,便躺上床。
你……冷雪玲气得跳脚,这个可恶的男人,她都没打算原谅他,他竟然就这么登堂入室。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睡也睡过,亲也亲过,你担心什么呢?涂英杰很欠扁的调侃她。
什么睡也睡过?亲也亲过?不过好像是,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懒得理你,我去睡沙发。
冷雪玲拿起枕头,就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沙发一点都不好睡,哎,有那个涂英杰在,她真的没好日子过。
第二天当冷雪玲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她身边躺着涂英杰,他把她圈在怀里,并抱得死紧。
冷雪玲无力地哀叹,照这情形下去,她的清白不保,而她发现自己竟然奈何不了他。
看来她先失心,然后再来就失身了。
从那天开始,涂英杰搬进冷雪玲的小公寓,跟她窝在那个小斗室之中,居然乐也融融。
尾声这天的午后,冷雪玲吃完午饭准备小憩一下,涂英华打电话来,问她可否现在到楼下来,他现在就在楼下。
冷雪玲从阳台往下看,看见涂英华站在楼下,他的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女人,涂英华仰起头看上来,并向她招了招手。
有什么事吗?冷雪玲从楼上下来,走到他跟前,令她意外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后母余秀碧。
秀姨,好。
雪玲。
余秀碧上前握着她的手。
你现在有空吗?涂英华问。
有。
冷雪玲点头。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涂英华看着她,眼里透着一抹冀望。
你好像每次来找我,都要我帮你的忙。
冷雪玲白他一眼。
涂英华笑了起来,是啊!你要我帮什么吗?冷雪玲问。
涂英华看了看周围。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三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店,秀姨坐下后又握住冷雪玲的手。
雪玲,是我要英华来的,是我叫他请你帮个忙。
哦?要我帮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帮得上的,我尽力而为。
冷雪玲听余秀碧如此说,马上很爽快地答应。
你能帮得上的,你能帮得上的。
余秀碧一迭连声,似乎对冷雪玲充满了希望。
涂英华轻啜了口咖啡,他的限睛带着浓浓的落寞,他低声地问:英杰在你那儿,是吗?是的。
冷雪玲也不隐瞒他,她点了点头。
涂英华没说话,他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来,是想请你劝英杰回去见见他的爸爸。
余秀碧眼里带着一抹伤感,她四、五十岁,头发已点点斑白,她啜了口杯里的牛奶,神情带着一点激动。
你应该也知道英杰对他的父亲充满敌意的事吧?冷雪玲摇了摇头,涂英杰并没说,而她也不好挖他的伤疤。
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插足人家的家庭,把人家夫妻拆散,如果没有我,涂家父子就不会反目,而伟强至今,他心里爱的仍然是他的太太,我有好几次从他的梦呓里听到他叫他太太的名字。
余秀碧抹了一下眼角。
冷雪玲没说话,涂英华更没说话,他啜了口咖啡,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路上的行人,把脸色有点阴郁,少了平时开朗的笑容。
我们到现在都没结婚,这十九年来,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噢,这又是怎样的情孽?涂太太很爱她的丈夫,丈夫就是她的生活重心,有一次她外出归来,亲眼看见丈夫和我在偷情,她身体不好,一时受不住打击,从此一病不起。
大概是因为心理因素。
她的病来得急病得重,只病了二个月就去世了。
英杰当时只有十三岁,他一直在怀疑母亲的死,是不是父亲下药毒死,即使不是他下药毒死,也是他害死,所以他对父亲只有更深的仇根,十九年来,他从来没回去看过他一眼,也没叫过他一声父亲。
人间悲剧,冷雪玲的心里叹息。
都是我不好,全都是因为我不好。
余秀碧低声地啜泣起来。
涂英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他不恨眼前这个女人,是说假的,当年他和哥哥一样憎恨父亲和这个女人,舅舅把他们兄弟俩带回孙家,而他从小对音乐的兴趣大过经商。
而在音乐界里,他会遇上自己的父亲和余秀碧,是很自然的事,余秀碧千方百计想补偿他们兄弟俩,英杰却对他们从来就毫不留情,即使是自己的生父。
涂英华在余秀碧真诚的忏悔之下,终于也原谅了父亲和她。
冷雪玲没说话,她对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没什么好感。
而涂家父子的恩怨,她也无力去置啄。
雪玲,我来只想求求你,求你劝英杰去见见他的父亲。
余秀碧抓住冷雪玲的手,一脸哀求。
但是,他未必肯听我的。
冷雪玲顿时觉得为难起来,涂英杰愿不愿意去见他父亲,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如果他愿意,在庆生宴上就不会这么绝情了。
不,他会听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涂英华,这时候插进来说,父亲时日无多了,他得了绝症。
冷雪玲听闻,顿时张大嘴巴不会说话,看来情况似乎挺严重的。
我不敢保证,我只能尽力劝劝他,但能否劝得动他,我也没把握的。
冷雪玲不敢夸下海口。
他会听你的。
涂英华仍是那一句。
冷雪玲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只皱了皱眉头。
我尽力而为。
冷雪玲看着他。
谢谢你,雪玲,谢谢你。
余秀碧又抹了下眼睛。
冷雪玲回到家,煮好饭菜等涂英杰回来,七时正,涂英杰准时回来。
冷雪玲扒着饭,睨了他几眼,思考着应该跟他怎么说。
有话就说吧!涂英杰没看她,塞了一些菜在嘴里。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冷雪玲奇怪地问。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他没回答她却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奇怪。
冷雪玲瞟他一眼;她扔下碗涂英杰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
冷雪玲从他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如果他要住在这儿,就要帮忙做家事,而涂英杰居然同意,当时令冷雪玲很感意外。
于是每晚餐后,收拾碗筷的事就由涂英杰去做了。
上次,你爸的庆生宴……冷雪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后背说话,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涂英杰打断。
别跟我提那个人,我说过他不是我爸,就不是。
涂英杰有点不耐烦。
喂,你发什么臭脾气,哪有人像你这样,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
冷雪玲有点气恼地嘟起嘴,涂英华还说他会听她的呢,她都还没跟他说重点,他就已经这副死相,她怎么跟他沟通?如果那个人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你还会认他吗?涂英杰倏然转过身来,冷凝的帅脸上满是恨意。
冷雪玲皱起了眉头。
英杰,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恩怨,但他是你父亲总抹不去的事实吧?听说他已病人膏盲了,就算他以前做错了,我想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冷雪玲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听说?你听谁说?英华吗?涂英杰哪里是这么好唬的人?他为什么不敢来找我,却来找你?他们只是想你去看看你父亲而已,你再不去看,恐怕没时间看了。
冷雪玲照实相告。
他们?他们是谁?涂英杰又靠近一步冷雪玲。
你怎么了嘛?冷雪玲有点不满地推开靠近的涂英杰,他是怎么回事?冲着她发脾气吗?告诉我,还有那个女人,是不是?她竟然敢来找你?涂英杰把冷雪玲扯进怀里,眼中带着一份暴戾。
冷雪玲看着浑身充斥冷意的涂英杰,心里徒然升起一份怜意。
哎。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插足,什么都毁了,也难怪他的恨意这么的深,这么的重。
英杰,我知道你很恨,但你父亲时日已无多了。
冷雪玲只有劝他。
错已经无法挽回,虽然那个秀姨和你父亲不值得原谅,但看在他病重的份上,就去看他一次吧!雪玲,你爱我吗?你原谅我吗?涂英杰没回答她,却问起她这样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应该不是在讨论她爱不爱他的问题。
而是在劝说他恨不恨的问题吧?怎么就转到这问题上来了?我爱你。
涂英杰突地在她的耳边低声诉说。
我也爱你。
冷雪玲不自觉地向他诉说自己的心意。
你原谅我了,是吗?涂英杰又问。
我早原谅你了。
她不原谅他,还会让他住进她的家吗?真是有够白痴的。
我好恨好恨那个女人,是她把我所有的幸福都毁了,还有那个男人,他亲手毁掉自己的家。
涂英杰冷凝的脸上淌下二行泪水。
英杰。
冷雪玲不舍地楼着他,一双小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
他现在脆弱得就好像一个小男孩一样,没有冰冷的表情,没有不近人情的冷漠,只有压抑了二十年的痛苦。
雪玲。
涂英杰搂紧她,恍似只有这样,才能摄取她身上的温暖。
英杰。
冷雪玲又轻唤他。
涂英杰什么都没说,他的唇印上她的红唇上,他激烈地舔吻着她的唇瓣,激烈地把他的舌头探入她的檀香小嘴里,吸吮着她的甜蜜。
他的吻是如此狂野而热烈,恍惚要把他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爬上她的胸前的丰盈,在他的挑逗拨弄起,她全身窜过一股热流,发出一声娇吟,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冷雪玲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他贯穿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痛得大叫不要了,涂英杰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舔吻着她的红唇和胸前的蓓蕾,在他的带领下,她终于领略到两性的欢偷和喜悦。
第二天,当冷雪玲醒过来,却迎上涂英杰一双深邃的俊眉,他一手托着下巴侧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搂着她,他的目光似乎多了点什么。
为什么看着我?冷雪玲问,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让他看着醒过来,但她仍忍不住问。
涂英杰没说话,只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我同你去见那个男人。
涂英杰的手爬上她的丰胸。
真的?冷雪玲拔掉他的手。
嗯。
涂英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为什么你会愿意去见他?冷雪玲看着悬在她身上的涂英杰。
涂英杰没说话,他的唇已吻上她的唇……× × ×涂英杰和冷雪玲进入病房,涂伟强已病得骨瘦如柴,冷雪玲没想到,只不过距离他的生日宴三个多月而已,他已病得不似人形。
涂伟强看见涂英杰,无神的眼里闪过一抹喜悦,他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涂英杰并没握住他的手,不管冷雪玲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叫他一声父亲,冷雪玲知道,他肯来看他,已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涂伟强看见儿子终于肯来见他最后一面,终于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当晚,涂伟强因病重医治无效,与世长辞。
冷雪玲陪着涂英杰站在他母亲的墓前,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涂英杰回头看她一眼,二人走出了墓地。
一个星期后,涂英华向冷雪玲辞行,他准备到国外发展,不打算再回来。
冷雪玲看着他明显消瘦而落拓的脸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说话。
半年后,冷雪玲在巴黎举行的一年一度珠宝设计师大赛中,获得了第二名,冷雪玲高兴得热泪盈眶。
在她获奖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和涂英杰在巴黎举行盛大的婚礼……一完一晋江文学城 翠岫 扫描 鸣祥 校对更多TXT下载,请访问http://www.only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