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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25-03-29 08:28:41

聿凯一出入境室大门,一名金发男子立刻走向前。

「KenSir?」「你是?」聿凯停下脚步盯着他。

「我叫马丁,黑虎帮主派我过来支援您。

车子已经在外面,请跟我来。

」上了车后,金发男子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讲了几句,突然将手机交给聿凯。

「我是Ken──」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帝释的声音,聿凯忙追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康呢?怎么会是「黑虎」的人过来接我?」「康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急救。

我跟黑虎借了一小队人马保护向采苹,你放心,向采苹人没事,她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聿凯心里顿时一松,不过一想到受伤的康,他又急忙追问:「康现在情况还好吗?」「你的女人救了他。

」就是这一点让帝释对向采苹另眼相看,原来她不如照片中看来那么软弱嘛!「不过……有件事我得先通知你。

」「什么事?」聿凯问。

「你还没跟向采苹说过你的真实身分对吧?刚才我要马丁他们过去保护她,她以为他们要对她不利,抵死不肯上车,没办法最后只好打昏她。

」采苹被打伤了?手握手机的聿凯黑眸一瞇.「你要我别跟他们计较?」「不,我倒是比较担心向采苹知道你也是黑道份子的反应。

」聿凯猛地一个抽气。

帝释不提,他都忘了这件事。

「我知道了……我会斟酌处理的。

」关上手机,聿凯将手机还给驾驶座旁的马丁。

他的心情蓦地变得沉重。

蟠龙会本就是个神秘组织,没必要聿凯从不暴露身分。

但眼下情况所有事情全都挤成一团,若想解释清楚,势必得扯出他的真实身分。

难就难在这一点,采苹会接受「真实的聿凯」吗?一直以来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他,突然感到一丝不确定。

这事等会儿再想,还有更要紧的事。

聿凯将心头思绪撇开,问马丁:「杀手呢?找到了没?」马丁摇头。

「我们的人一上大楼,就只看到地上散着七发子弹空壳。

」可见杀手杀人的意志多坚定,非要置她于死地!聿凯表情拧紧。

一见马丁身后的聿凯,守在安全之处的护卫们张口齐喊:「KenSir.」他一挥手。

「人呢?」「这里。

」一名护卫随即带路。

才刚走上楼梯,便听到楼上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人,快点放我出去!」领路的护卫表情有些尴尬。

「打从小姐醒来就一直这样,不管我们说什么,怎么劝她还是……」「没关系,钥匙给我。

」聿凯取走门钥匙,径自上楼。

进门前,他出声喊道:「采苹,是我。

」「砰砰」的敲门声顿时停止。

是错觉吗?她好像听到凯的声音?向采苹试探地问:「谁?」「妳往后退,我要开门了。

」「啪喳」一声,门板接着被打开。

只见站在门后面的向采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她不是在作梦吧?!「凯!」三步并作两步奔进聿凯怀中,绷紧的情绪一下松懈,向采苹将头埋在聿凯怀里,忘情地大声哭泣。

「好可怕,好可怕……」她身上仍穿着沾血的衣裳,打从昏迷中醒过来,方才经历的险象便一再在脑中重复播放。

康倒地,鲜红的血从他腹部肩膀汹涌喷出,怎么样也止不住……她当真不懂,怎么有人下得了这种毒手?!等等!向采苹抬眼看着聿凯,他刚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些人还在吗?他们不需要快点逃出去吗?「我们……」向采苹指向门口。

他安抚道:「妳放心,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

」「啊?但是──」「这事得从头说起。

」聿凯一晃她肩膀,黑眸定牢她视线,给予她稳定的安全感。

「采苹,妳先冷静下来,我才能把来龙去脉告诉妳。

」「好,我冷静。

」她抹一抹脸上眼泪,吸吸鼻子然后坐到椅子上去。

「你说。

」「事情很复杂,我先从最简单的地方说起……」聿凯先解释他何时从帝释那儿听到消息。

向采苹似懂非懂地点了两下头,一开口便问到重点。

「那这个帝释有没有告诉你,到底是谁想杀我?」他定定看了她两秒钟,然后吐出了一个威力惊人的讯息。

「妳伯父。

」向采苹果住。

怎么可能?!她失笑。

「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伯父他怎么可能会想杀我……」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向采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只这样。

」接下来要讲的事才真是呛。

聿凯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慢慢吐露:「当年妳爸妈的车祸,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话一说完,向采苹突然间瞪大双眼,一脸惊恐。

「你骗我!这怎么可能?!伯父他怎么可能会杀我爸妈呢,我……」向采苹甩开聿凯的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话语气已近歇斯底里。

「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不然你拿证据出来啊,你随便讲讲就要我相信,陪着我长大的伯父是杀我父母的凶手……」「采苹,妳镇定一点。

」他双手握住向采苹双肩一晃。

「不要。

」向采苹推开聿凯,双手抱住自己。

她不敢镇定,她好怕一镇定,就接受了他刚才所讲的事情。

「我知道这种事让人很难接受,但是妳若不正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会一再地发生。

」「但是我想不透伯父他为什么要杀我?」「钱。

妳仔细想想,在妳死后,谁是受益最大的人?别说妳父母生前帮妳买下的保险,包括整个向氏企业,妳父母另外旁的投资,全都会变成他的。

」在心里某个角落,她可以感觉他说的话是对的,只是情感上她没办法接受。

当一接受,瓦解的可就是她用来支撑自己活着的基本信念了。

毕竟──他们是家人吶!「不,根据情报来源,妳爸跟妳伯父只有一点点微薄的血缘关系。

」向采苹再度怔愕,「你怎么会知道?!」连她都不清楚的家庭秘辛,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聿凯深吸口气,来了,事情的重点来了。

「这就是我要跟妳解释的第二件事。

」蟠龙五天之神秘,除了少数曾经与他们接触过的黑道头儿之外,清楚他们长相的人没几个,更别提一般平民百姓会知道这世上存在这组织。

虽然蟠龙会并不靠不法的买卖营生,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仍旧是黑道一份子。

「你意思是说,你跟他们……」向采苹指向门外。

「跟之前绑架我,卖掉我,跟我伯父请来杀我的那些人,一样都是黑道?」聿凯点头。

向采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要她怎么接受这些事?先是她叫了十八年的伯父是可怕的杀人凶手,后面是她爱的男人是黑道份子──向采苹蓦地揪紧胸口,用力喘息。

「原来你在我面前做的那一切──什么股市大亨、什么金融巨子,全都是假的,你是在骗我?」「是真的,两件事都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得向任何人解释我的真正身分,直到听见有人要杀妳的消息,我才明白我当初应该早点告诉妳──」向采苹摇头,她没办法理解这些事。

世界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复杂?她到底该相信什么?「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说,妳都会觉得我是在骗妳。

」他深吸口气。

「所以这事暂且先搁着,我得先着手处理杀手……」「不用!」向采苹突然截断聿凯话尾。

「我不要再让任何黑道份子介入我的生活了,杀手的问题我会去报警,不劳你费心了!」她怎么回事?她怎么用那种口气对他说话?「采苹?!」聿凯朝她走近一步。

「不要靠近我!」突然间她崩溃了!向采苹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嚷道,她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聿凯伸手欲扶,却被她惊吓地拍掉。

「不要碰我!」她像个受惊的孩子似地蠕动着往后退,大眼写满惊吓与无措,身体微微颤抖。

聿凯从没看过她这个样子。

她那眼神,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一般。

她手环抱着自己,喃喃重复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看着她排斥的反应,聿凯忍不住心痛。

眼前这人,真的是昨天才跟他说过「好想你」的可人儿?但情绪混乱的她,压根儿感觉不到聿凯的伤痛。

她一味环抱自己,掉进深沈的情绪洞穴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什么都先拒绝,她好怕,她真的好害怕──聿凯猛吸口气后说道:「我先出去,有问题叫我,嗯?」他知道得给她一点时间消化事实,现在逼迫她面对现实,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而已。

向采苹不说话,仍旧重复再重复说着那几个字:「不要碰我……」聿凯一从房间离开,随即唤来马丁,要他去他上东城豪宅那接来玛丽管家。

采苹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他想,或许熟悉的脸孔会让她感觉安全些吧。

「情况还好吗?」正打算飞来纽约的帝释来电关心。

听闻他的问话,聿凯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玛丽管家来之后,的确有所助益,采苹她不再喃喃自语拒绝人靠近,但现在状况却变成她躺在床上静静啜泣,一连哭了好几个小时没停过。

听玛丽管家转述那情形,聿凯心像被人用力揪紧般疼痛着。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抚平采苹内心的伤痛?还有杀手呢?他和帝释几乎出动了全纽约城里的黑道,就快把整座城翻了一遍,还是没法子找出杀手踪迹。

这该死的家伙到底躲到哪去了!在玛丽管家两日来的细心照料下,向采苹紊乱的思绪慢慢平复。

她没再一个人躲着哭泣,但却还是常傻坐在床沿,满怀心事般地想着事情。

除了玛丽管家之外,她谁都不见。

就连聿凯想进来看她,她也一径摇头表示不愿意。

这两天来她想了很多,继续让聿凯待在她身边,只会带给他危险。

康被射伤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尤其是凯。

她决定去找警察帮忙。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亲眼去见康哥一面,确定他安然无恙。

「玛丽管家。

」向采苹突然提出要求。

「我要去看康哥。

」「不好吧!妳这时候说要出门去……」玛丽管家摇头。

刚好聿凯又出门去了,玛丽管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要去。

」话说完她随即从床沿站起。

「不然我先打电话去问Sir──」「妳尽管去问。

」只是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就是要去。

「向小姐,Sir吩咐过不能让妳出去。

」守在外头的马丁劝阻。

「不然你再打昏我啊!」向采苹一瞥他。

马丁尴尬地摇摇手。

拜托,先前他敢动手,是因为不知道向采苹身分,现在知道还敢乱来,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她一路越过六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黑道护卫,这时候玛丽管家联络上聿凯了,想当然他的答案是──「这什么时候,怎么可以让她出去?!」聿凯在话筒那边大吼。

「但向小姐就是不肯听啊!她一直走一直走,就快出大门口了!」「该死!」聿凯啐道。

「好吧,既然她非去不可,那妳就叫马丁他们送她到医院,一定要保护好她,我现在马上过去。

」***独家制作***bbscn***要认出清丽可人的向采苹从来不是件困难事。

打从她被一群人簇拥着下了厢型车,杀手便一眼认出她来了。

呵呵!他躲在医院旁边等她果然是对的。

只是眼下情况有点麻烦,六名人高马大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加上她个头娇小,杀手一时找不到下手的缝隙。

但很难不代表不能。

杀手想了一下,决定离开监视位置,近身观察一番。

向采苹才刚走进康的病房没一分钟,聿凯紧接着赶到。

「采苹!」打开门一见到她,聿凯难掩思慕地朝她走去。

向采苹却非常明显地朝后退了一步。

看见他来,向采苹心里又喜又怕。

她多么想扑上前去赖在他怀里,可是理智却又告诉她不能太接近他──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个杀手紧盯的危险人物!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聿凯解释她的心情,也知道他不可能接受,所以只好高高挂起防备的栅栏,拒绝他的亲近。

「妳不想看见我?」聿凯蓦地收起笑脸,她排拒的动作看在他眼里,无疑是种伤害。

再怎么闹别扭,向采苹也没办法对他说谎。

她摇摇头,焦虑地扭着手指。

「医生吩咐不要惊动病人,我只是过来看看康哥伤势,等一下马上走了,所以……」她绷紧的面部表情比她嘴巴吐露了更多事实。

「所以妳不想跟我说话?」她心绪太凌乱了,聿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完全解读出她的心绪。

向采苹张口支吾一会儿,突然放弃地将头一摇。

「我要回去了。

」只是捱了这么久才见她一面,聿凯还想多跟她说话。

「妳还不能走。

」聿凯伸出手拉住她手臂。

「你放开我……」向采苹惊慌地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我不放,除非妳给我一个答案。

妳为什么不理我?妳就这样不说一句,也不肯让我靠近妳,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很危险,你这样靠近我,万一……」「傻瓜!」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行动证明他的毫无畏惧。

「我说过我会保护妳!」但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不要,你快放开我!」两人的争执声惊醒了康,躺在病床上的康一脸茫然地看向两人。

「Sir……向小姐……你们在吵架?」「没有,没事……」没意料会吵醒康,聿凯转身安抚他。

趁聿凯一时不注意,向采苹急忙挣脱他箝制,打开病房门朝门外奔去,也顾不得不告而别很失礼了。

「采苹!」聿凯转身欲追,却顾忌着病床上的康。

康动一动手指,示意聿凯快去。

「向小姐的安全要紧。

」「送她回去后,我再来看你。

」丢下一句话,聿凯忙不迭朝外奔去。

一出病房,他利眸一瞟,随即发现向采苹身影。

护送她过来的六人小队仍旧团团将她围住,这一幕让他稍微松子口气。

不过当他眸子望见正与采苹擦身而过的拉丁裔男子时,他黑眸倏地一瞇.那男人认识采苹?!他没错过男子望见她时那眼瞳倏地一张的细微反应,那是突然望见熟人才会有的表情。

然后他目光如解剖刀般将男子全身上下反应分析个精透,从男子顺畅灵巧的动作,聿凯一下明白对方是个练家子,脑中警钟蓦地大响。

他没再举步往前,甚至还悄悄移至暗处,观测男人举动。

心神全放在向采苹身上的男子压根儿没发现远处的他。

当向采苹与六人护卫转过医院走廊,男子前行的脚步停下,站原地约等了五秒钟,才又转身绕回原路。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等男子离开,躲在暗处的聿凯也立刻迈步跟随。

聿凯可以打包票确定,想杀采苹的杀手肯定就是那男子!他独自开着车远远跟在男子的福特车后,完全掌握着对方的动静。

当载着向采苹的厢型车停下,福特车仍往前开了一段,才不着痕迹转回向采苹所在地。

聿凯心想,不需要其他更明确的证据了。

将车停下,他准备前去逮人,却在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聿凯皱眉接听。

「KenSir,不好了,向小姐跑出去了!」马丁在手机里急急吼。

什么?!聿凯眼一瞠,忙不迭转过身探看。

不会吧?!「快点抓住她!」聿凯对着手机大嚷。

「想办法把她弄进房子里,杀手就在你们旁边!」聿凯话一传进马丁耳朵,只见他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杀手来了!他挥着手臂要其他人快去抓住向采苹,目光四望,街道上只有一辆陌生的福特车,所以说杀手就是车上那名──马丁望向向采苹,只觉得全身血液突然间凝住似的……浑然不知恶运当头的向采苹仍拚命往前跑着,她要去找警察帮忙。

尤其在听到凯说要保护她之后,她知道自己非做不可!回程路上向采苹一直努力说服马丁,希望他们载她到警局一趟,只是她这提议没人要听,马丁他们还是将车开回藏匿处。

不能全怪她行事过于天真莽撞,她只是无法可想,才会勉力一拚。

她以为只要自己跑得够远,马丁他们就会像先前送她到医院一样,再一次把她载去警局。

谁知道,杀手已经尾随在后!平凡无奇的深蓝色福特车里,杀手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从旁边座位摸来手枪,他打算靠近女人时便将车停下,迅速瞄准开枪,然后走人。

他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这么点距离,他绝对能顺利完成任务。

车停、开窗、瞄准,动作流畅得一气呵成,但就在手指欲按下扳机那一刻,左前方突然射来一支轻薄飞刀。

不愧是职业杀手,杀手空出一手挡刀,但同一时间,子弹仍从灭音管里射出──「采苹!」聿凯在射刀的同时,也用力朝向采苹奔去。

向采苹回头,突然被一双铁臂牢牢拽紧。

聿凯抱着她两人跌滚在路上转了一大圈,被护在怀抱里的向采苹,震得脑袋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事?远处传来男人的叫嚷声,勉强听出「不许动」、「手举高张开」的语句,向采苹不解地看着仍压在她身上的聿凯,只见他俊脸突然变得好苍白,然后她感觉自己肩膀上一阵湿。

转头,赫然发现流满了血。

「你中枪了!」她瞪大眼。

汩汩红血浸湿聿凯身上的西装,朝向采苹身上流淌而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心里皱缩成一团。

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受伤了呢?」向采苹搀着让聿凯坐起。

她小手颤抖,失去控制地放声大喊。

「快来人吶!凯他受伤了9「别紧张,我没事。

」聿凯心疼地摸摸她脸颊,又瞧瞧她身上衣物。

他唯一只担心她会受伤,不过瞧她样子应该没事,她没事就好……向采苹拚命摇头。

好多血,好多血,怎么会一直流个不停呢?「我就担心妳会受伤,还好来得及。

」他的大手轻抚过她泪湿的脸颊。

「不要、不要啊……」她徒劳无功地想用自己的手止住伤口的血,却无措地看它越流越多。

「怎么会这样……我就是不想见到你受伤才叫你不要靠近我,你为什么偏不听……」迷蒙泪眼望见他逐渐变得涣散的双眼,向采苹突然醒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猛地一抹眼泪,急忙起身。

「你要撑住,凯!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说完后她急急忙转过头,往乱成一片的街上大声喊:「快叫救护车!」***独家制作***bbscn***帝释一行人才刚到纽约机场,伊织信二麾下情报员一来接机,便给了他们俩一个大惊吓。

「西堂主中枪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帝释表情一愕。

「那他现在人呢?」「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人现在还在手术室,状况还不清楚。

」帝释与伊织信二一进医院,高大俊美的他们立刻引来许多人注目。

只消一问,双眼冒出爱心的护士小姐立剧将他们带到手术室前。

「我名叫珊妮,有问题尽管来找我,你们知道在哪儿可以遇上我的。

」金发俏护士朝他们俩一抛媚眼,扭腰摆臀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待她走,帝释立刻卸下脸上笑容,翻白眼摇了摇头。

放眼望去手术室一共有十间,只有其中一间前面坐了最多人。

帝释瞇眼一瞧,发现了向采苹踪影。

她正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喃喃有声地念着什么。

「向采苹?」帝释走到她身边。

她压根儿没注意到身边有人,还是她身后的玛丽管家轻碰她手臂,向采苹才猛地发现。

「借一步说话。

」帝释指指无人一角,随即迈步离开。

向采苹忧心地看了手术室一眼,这才半狐疑地举步跟进。

「请问你是?」「我是帝释,凯他应该有跟妳提过我了吧。

」他就是──向采苹眨眨眼,无法相信眼前这名看来还比凯他年轻的男子,就是凯先前提的,蟠龙会的头儿「帝释天」。

她心里浮现的每一个念头帝释全都「听」了一清二楚。

「谢谢妳的称赞,不过我只比凯他年轻了三个月。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向采苹倏地一惊。

「我们这群人都有些特殊的天分,可以感觉到一些其他人感觉不到的事。

」这说法虽笼统,但他可不想那么早就自掀底牌,让她知道他有「心」之力,他还打算好好探究她内心呢。

「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我听凯说妳很不能接受凯的「身分」?」他直接挑明。

才没这回事!向采苹摇头。

刚开始听到,她当然大感惊讶。

可是当她静下心来思考之后,她突然觉得,黑道与白道这两种分别又能证明什么呢?像她伯父,表面上装得好像很关心她,可是背地里却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她觉得这比聿凯的黑道身分来得更难接受。

还有聿凯也跟她保证过,蟠龙会不是一般黑道组织,是从来不靠不法事情营生的。

向采苹相信他。

「我这一阵子不理他,是因为不想让他太靠近我,我不想害他受伤,可是这种话他听了,他铁定会更想保护我,然后我就会害死他,就像现在一样。

」向采苹捂着脸哭了起来。

杀手那一枪射得极准,如果打到她,那她现在大概已经脑部中弹身亡了。

不知是幸或不幸,子弹射进了比她高上许多的聿凯,结果中弹点却落在极靠近心脏的地方,医生说情况很危险。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那时就会乖乖跟着马丁他们进房子,不会赌气乱冲。

但就像俗话说的「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再后悔还有什么用呢!「妳想保护他。

」不单是向采苹脸上的反应,还有她内心里的真心话,帝释全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向采苹凄惨一笑。

「我是想保护他……可是好像只是把他害得更惨。

」帝释沈默。

若认真要追究过错,他好像也得负起一点责任。

静默在他们之间维持了几秒钟,像是终于储足勇气似的,向采苹突然说:「我现在心里倒是有另外一个主意,我打算回台湾去,直接面对我伯父。

我想只有把我伯父送进牢里,接受法律的制裁,问题才会消失。

」没错。

帝释点头。

「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搜集证据。

」「这不难。

」帝释手一指他身边。

「跟妳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们蟠龙的情报头子,伊织信二。

」「那些东西我们都有。

」伊织信二朝她点点头。

「就看妳何时需要。

」「好。

」向采苹深吸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护照,还有机票。

」「什么时候要?」向采苹看向手术室。

她正担心仍在进行手术的聿凯的伤势,不知道等他安全之后再出发会不会太晚?伯父他会不会一发现杀手失手,又马上找了个人来杀她?「他不会有事的。

」听见了她心底的担忧,帝释挂保证。

「我身旁这个家伙,除了搜集情报的功力一把罩之外,他身上有一个天赋叫做「疗愈」,只要有他在,阿凯绝对不会死掉。

」有这种事?!向采苹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伊织信二。

「我知道这种话很难让人相信,没关系,我们现在去找康吧。

」帝释挑眉一笑。

「然后妳就会知道,我说的全是真的。

」尾声经过六个小时精密的手术,聿凯被转进加护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后,再被转进一般病房等待恢复。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向采苹已经回到台湾,在蟠龙东堂「持国天」潘瑟的保护下,向警方提出证据,当场逮捕了她伯父向竣。

聿凯苏醒当天,向采苹正在法院证人席里,向在场法官、检察官与律师记者们详述她在美国发生的事情。

「采苹呢?」这是聿凯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看看左右没发现她,他直觉地就问。

瞧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帝释窃窃一笑,想出了个捉弄他的点子。

「我告诉你实话,你不要太伤心,她走了。

」一旁伊织信二一听帝释的回答,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反应。

帝释他在搞什么鬼!「走了是什么意思?」聿凯倏地从病床上起身。

「就是走啦!你中枪被送医院当天,她就要求我弄护照跟机票给她。

」帝释耸耸肩,表情一派无辜。

「见她那么坚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她,结果她一拿到护照机票,就「咻」地回台湾去了。

我看她那表情,大概是真的很讨厌我们黑道。

」「你怎么可以让她回去?万一她伯父──」聿凯只听到「她回台湾」这四个字,好似没有听见帝释额外「加料」的那部分。

帝释心想怎么回事啊,忍不住又再提醒道:「但是,她好像很讨厌──」「你还想耍我?」聿凯皱眉低斥。

「你以为我跟她的感情,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挑拨的?我中枪时明明听见采苹她哭得声嘶力竭,她对我那么在乎,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啊!被捉包,帝释一张脸忽地胀红。

一旁的伊织信二转头低笑,瞧帝释跟凯两人斗法,还真是件好玩的事呢。

「笑什么!」帝释怒瞪伊织信二,啐了一声,拖了把椅子坐下,恼恨不已地瞪着病床上的聿凯看。

「好啦,我老实说啦。

小苹果急着回台湾,是担心她伯父故技重施,又想派杀手干掉她。

」望着聿凯忧心的表情,帝释犹疑了会儿才又说了句:「她说她要保护你。

」这傻丫头!聿凯粗声喘气。

天吶,她一个人回台湾面对她伯父,万一遇上问题,谁保护她──不行!聿凯表情一凛,突然伸手拔掉仍插在手臂上的点滴,勉强地把自己移下病床。

「喂喂喂!」见状帝释大惊,急忙走向前抓住他。

「你在干什么?」「我要回台湾。

」聿凯一手挡掉帝释的手臂。

「我不能让采苹一个人留在那,我得保护她。

」「你这样子能保护谁啊你!」人虚到连站都快站不住了,还想逞强。

「回去躺好,我已经吩咐潘瑟保护好小苹果,这样你总可以安心了吧!」感觉是好一点,但还是不够,只要他眼睛没看着她,他就不会安心。

「我还是要走。

」后!帝释抓狂,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拗啊,劝不听的啊!一恼火,他突然间伸手朝聿凯伤口戳了一记。

「帝释你!」聿凯吃痛低喊。

「就三天──」帝释没好气地嚷:「至少让信二把你伤口愈合,要走再走。

」***独家制作***bbscn***台湾台北五方会所一回到台湾,向采苹就被接到五方会所的西堂暂住。

位在阳明山麓的五方会所地形隐密,戒备森严,住在里头,可说是安全无虞。

除了偶尔应法院要求出门应讯,向采苹很少外出。

通常都是待在西堂画画,不然就是到会所庭园散步。

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无聊,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不适合外出上街去。

每天打开电视翻开报纸,全被采苹伯父相关消息占满。

向竣与媒体一向交好,真相检方还在着手调查,但媒体一下已经把他摹塑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悲剧英雄。

而一直不愿露面解释的向采苹,则是被怀疑是否又是一个只为谋夺家产,而不惜诬告亲长的不良小孩。

「清者自清。

」潘瑟有一次这么对着向采苹说。

「我一定会还妳、跟妳爸妈一个公道。

」他们都是好人。

遇上聿凯、帝释、伊织信二乃至潘瑟与他的女友孟夏,向采苹才真正了解,要分辨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能执着于一个人的社会归类,而是得看他们正在做的事,他们的心。

回台湾第五天,才过中午,向采苹突然接到律师来电。

此人也是蟠龙会一员,只是和聿凯、潘瑟他们一样,蟠龙身分是隐而不现的。

「向小姐,一位王朝尔先生一直极力要求要跟妳见面,妳的意思是?」「王朝尔?我认识他吗?」向采苹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他自称是向小姐妳的准未婚夫。

」她想起来了!之前她一直那家伙那家伙地叫,压根儿记不得他姓名。

「他见我做什么?」「听他口气好像是想讨论你们婚约的问题……」婚约?向采苹惊诧。

这件事她从来没答应过吧。

「我一定得见他吗?」「潘先生是认为当面讲清楚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

」「好,那就请你安排。

」虽然她心里压根儿不想见王朝尔,但她似乎欠他一句「很抱歉」。

好吧,既然他一定要亲耳听到才会死心,那她就去吧。

经过了长达十七个半小时的飞行,聿凯与他的副手康两人抵达桃园机场。

上机前聿凯打电话问过潘瑟,确定采苹人在会所。

不过他叫潘瑟不要预先通知她,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此刻向采苹正坐在西堂客厅敲着键盘。

打从回到台湾,她心里想到什么就会动手记录在电脑里,这习惯是先前聿凯到伦敦去时养成的。

只可惜她当时没有记下mail地址,写完却没办法马上寄出去。

不过没法子寄也好啦,凯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抱着伤捧着电脑收信──向采苹手指敲着键盘,萤幕依序跑出一个一个黑字。

亲爱的凯:今天下午我在律师的安排下,跟王朝尔见面了。

啊,王朝尔就是当初我伯父帮我找的准未婚夫……西堂灯亮着,远远聿凯就看见采苹坐在客厅大桌边打字,一脸专注认真。

聿凯好奇地移了个角度观看萤幕上的文字,一见,眉心突然皱紧。

搞什么鬼,她干么跟那家伙见面?向采苹还在写着──你不要乱想,我只是去跟他说「很抱歉」的,我告诉他我有很喜欢很喜欢,想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人了……是啦,我就是在说你。

这还差不多!聿凯唇角绽出抹笑。

你身上的伤没大问题吧。

我知道在这里问你这种事很奇怪,可是,它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了。

虽然帝释跟潘瑟都说你状况不错,只是一直没跟你说上话,我还是很担心。

帝释要我给你时间休息,要我不要在这时候打电话吵你──窗外的聿凯猛一翻白眼。

他就觉得奇怪,怎么她一直没想跟他联络?原来又是帝释在搞鬼!我好想你……写到这,向采苹猛地深吸口气,不再继续打字,她手捂着小脸,身体微微颤抖,小声啜泣。

当瞧见萤幕上方文字,聿凯再也躲藏不住。

他离开窗边,走前去打开西堂大门。

「采苹。

」当熟悉声音传进耳朵里,向采苹难以置信地抬头眺望。

一见是聿凯,只见她像通电了般从位子上弹起,欣喜地奔进他大张的怀抱中。

「天吶,真的是你9向采苹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手还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摸碰碰,深怕眼前只是她的幻觉。

但不是,不是!他是真的8凯、凯……噢,凯……」她唤了又唤。

聿凯爱怜地抚着她的眉眼唇鼻,当一滴泪滑至他指尖,他突然俯下身体,轻轻舔吮掉它。

那如猫般的轻舐,一下教向采苹红了脸颊。

「凯……」她呢哝轻唤。

「嘘。

」长指轻压在她唇上,紧接是他的嘴。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还有更要紧的事。

两人唇瓣相接,那种柔柔的触碰有如爱的低语,感动沈淀胸口,一下又让她落下泪来。

「我要妳,采苹。

」火热的黑眸紧锁住她的眼,那不是询问,是告知。

然后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二楼卧房步去。

向采苹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担心地问:「你的伤……」「信二治好了。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唇贴住她低语。

「不信妳可以自己检查……」「我会的,我当然要检查。

」向采苹伸手帮忙脱去他身上西装、领带跟衬衫。

见到他胸上只剩一片粉红色伤疤,她心一紧,忍不住将唇贴上亲吻。

「当时一定很痛吧,对不起……」「傻瓜!我保护我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岂不太逊了?」「可是人家会舍不得嘛……」「担心我,就乖乖待在我身边!」说罢,他突然张嘴啃咬她颈子,在上头吮一个玫瑰色的吻痕。

向采苹一缩肩喊痛,他随即以舌轻舔。

「这就是惩罚,今后妳再动念将我推开,小心我当场吃了妳。

」近距离盯住她的黑眸虽然满布威胁,可是他轻抚她的手势,是那么地温柔。

向采苹轻声一叹,突然将自己双手搭上,软甜甜地说:「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喔。

只见原本绷着脸发狠的聿凯,酷脸再也佯装不了,欲转头掩饰满嘴笑意,向采苹却趁此机会,轻轻将唇贴上他耳际,张嘴含住他柔软的耳垂。

聿凯忍不住低吼一声,忽地将她压制在大床上。

「小家伙,妳从哪学来的?!」「就你教的啊。

」她小手细抚他脸颊,媚眼如丝地诱惑着。

「因为,我也会想要你啊──我亲爱的凯。

」够了!理智瞬间绷断。

聿凯像饿坏了的丛林野兽,俯下身扑到向采苹身上。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早已无须言语。

后记不知道身体是哪部分出了毛病,打从写稿子(很久了喔,七年有了)开始,我只要太累,鼻水就会忍不住一直流。

年轻时还好,最近这一阵子,越来越严重。

(咳,这么说不代表我很老了,现在的我还是很「青春粉嫩」滴!)我面纸使用量之大喔,最高纪录是感冒一天用掉两百抽面纸两盒。

心想老是当杀(面)纸凶手也不是办法,前一阵子去看中医,就写《专情恶男》那时候,我上回后记不是说我感冒了两次吗?中医师说我体质太虚,免疫能力才会这么差,流行性感冒一到我马上中奖。

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等我感冒好了再去找他吧!我这回很乖,没再偷懒把这事忘在脑后。

之后中医师开了四物茶跟洋蔘这两味药,要我一包四物茶加洋蔘六片,冲着当开水喝。

大家应该都知道,四物调的是我们女生的生理状况,洋蔘补的是元气。

我就这样乖乖喝了一个多月,大概是真的有效的关系,我的流鼻水状况不但改善了很多,连小朋友感冒(通常是他们感冒我照顾他们,然后换我染上),这回也没影响到我。

真是神奇的中药啊!(跪着一脸崇拜状)这个四物茶加洋蔘的配方不难喝,尤其我又把它冲得特别淡(浓浓的喝还是会苦的),就把它当开水那样。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冲四物茶,一大壶水。

然后到阳台喂喂过来打尖吃饭的流浪猫,搓一搓揉一揉牠们再进门就可以喝了。

要是有人跟我一样,身体上有些西医难以处理的小毛病,或许可以试着去找找良心可靠的中医师,慢慢从最基本的调养开始做起。

***独家制作***bbscn***当初在发想写这「五方恋人」系列时,就曾想过之后的四方(西、北、南、中)会很难处理。

我个性是比较好高骛远那型的啦,想说既然要写,就要想办法把整个气势写出来这样。

所以一写完住在台湾的潘瑟,一下就把整个场景拉到大苹果纽约去。

好在我现在有个古狗(Google)大神BJ,他拍胸脯跟我挂保证说美国他是「专门」的,凡有什么疑难杂症问他就对(BJ之前曾在美国读研究所,据说对那儿很熟)!结果我兴冲冲捎信请问有关MoMA(纽约现代美术馆)的事,大神他竟然斩钉截铁回我一句:「纽约现代美术馆没进去过!」傻眼。

大仔,不是说美国是你「专门」的?!不过没关系,山不转路转,当初预定要写MoMA,我也同时找好了资料,所以说书上所讲的有关MoMA的景观与馆内分部,全都是真的。

MoMA里头真有家商店卖着全是由橡胶制成的红色收音机,保证摔不坏。

莫内的睡莲也真的就挂在二楼穿堂墙上──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写这么详细,并不是为了要证明艾珈我很厉害,而是希望哪天读者大人到纽约去逛MoMA时,会知道艾珈写在书里的那些,不是在骗人滴。

虽然大神BJ在MoMA方面的资讯缺乏,但是一提到其他部分,比方股票、华尔街、支票、银行、股市、巴菲特等有关钱的事,他就真的不愧我封给他的大神封号,资讯真的有如滔滔江水一望无际。

跟上一回一样,这一回的「有此一说,到此一游」一样赞得不得了!大家一定要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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