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08:28:51

英国伦敦今年第一场雪在圣诞节的前一个礼拜降下,路旁的商家忙着清除门前的积雪,熙来攘往的人忙着采购应景食物与圣诞礼物,热闹非凡。

一个年仅五岁的小男孩牵着一名美妇人的手,乖乖的等母亲买好东西。

他是你儿子吗?商店老板问道。

美妇人笑得像冬天的暖阳,是啊,他是我儿子,叫马克。

语气中有疼爱与为人母的骄傲。

老板你好,我叫马克。

马克遗传母亲的容貌,漆黑的头发上沾了几片雪花,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他的自我介绍让四周的顾客纷纷露出笑容。

马克真乖,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可开心死了!老板被马克迷住了,这么一个像天使般的小孩,真是人见人爱。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父亲,就有吃不完的糖果了。

马克狡黠的说。

以一个五岁小孩来说,他过分聪明。

他的话逗得老板心花怒放,拉着他的手就往里头的储藏室走,边走边大声嚷:来来来,进来这里,我最近从瑞士进口一批名贵的巧克力和榛果,你挑几样回去吃。

要是我真的生出像你一样的聪明小子,再免费让你吃店里的糖果一年。

老板,这怎么好意思?美妇人说着,想推拒。

哎呀!太太,你就别客气,你也是我店里的常客,这小子又得我缘,不用客气了。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美妇人若再婉拒就是不给面子,她只好随儿子去。

折腾了好一阵子,他们终于离开伦敦最有名的糖果饼干店。

美妇人见儿子拿着巧克力边走边吃,好笑又好气的骂道:你又吃糖,小心被你爹地修理。

马克调皮的眨眨眼,塞了一颗给母亲,妈咪,你别担心,爹地要是问起,就告诉他说是糖果店的老板给的,不是我用钱买的,不吃白不吃嘛,爹地是做生意的,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美女人莞尔一笑,生出这样的天才小子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想到丈夫管儿子时就像两只狮子对峙,说多好玩就有多好玩,难怪他感叹,生个天才儿子,简直就是找自己的麻烦。

走着走着,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美妇人牵着儿子走回停车场,把东西放进后车厢,坐进车内驶离停车场,丝毫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宾士车在后头跟踪。

伦敦郊区不同于市区的扰攘闷挤,就连马路也宽敞多了,当初她极力主张住在郊区,就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安静的生长环境,空气虽然不是很好,但总比伦敦市区强,而且绿色植物随处可见……妈咪,我们家外面怎么停了那么多黑色轿车?马克好奇的问。

听见儿子的问题,美妇人回过神后才发现宅邸外停满了黑色轿车。

不知为何,她的眼皮开始狂跳,心底浮现一股莫名的恐慌。

妈咪,你怎么了?快到家了,怎么不继续往前开?马克好奇极了,不知道那些车子停在他家外面是要做什么。

美妇人被马克这一催促,突然一阵心疼,她倾身靠在车窗上。

妈咪,你怎么了?马克发觉母亲脸色苍白,小小的手扶着她的头,想安抚她。

马克……她把儿子的手握在手里,马克,你听妈咪说,我们给爹地一个惊喜好不好?妈咪回去告诉爹地说马克不见,让爹地着急,吓吓他!马克看母亲没事,脸上漾起一抹淘气的笑容,好啊、好啊!吓吓爹地,谁教爹地老说他天不怕地不怕。

那你躲在那边的树丛里,等妈咪来叫你,你才可以出来哦!美妇人让马克从驾驶座这边的车门下去。

或许这只是她的神经敏感,她希望如此。

看着马克躲好,美妇人再次嘱咐儿子要躲好,这才开车往大门前进。

越接近大门,美妇人越觉得不对劲,大门是敞开着,守门的老麦不见人影,但玄关的门却紧闭着,好安静,安静得教人心惊胆战。

她匆忙跳下车,推开玄关的门,大声喊道:老公……啊——她痛彻心扉的尖叫,泪水滑落脸庞,她期望自己是在作梦。

血汩汩地人被架着的男人额际流出,将原本杏色的地毯染成怵目惊心的红,那名男子紧闭的眼有着紫黑色地眼圈,唇角淌着几丝鲜血,合身的黑西装不再笔挺,膝盖处湿濡的淌着液体。

走……走……那男子有气无力的喃道。

怎么会这样?威夫!威夫……美妇人奔至男子的面前,捧着他的脸贴上自己的脸,晶莹的泪珠滴在他的脸上,使她白皙的脸颊也沾上血。

走……走……威夫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走得了吗?开口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脸上的肃杀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你……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如果你要钱,我可以打开保险箱。

美妇人勇敢的开口。

我是要你们一样贵重的东西没错,但不是钱,是人!冷冽的声音说明他不是慈悲为怀的人。

人?美妇人傻傻的重复。

马克!我要那个孩子。

黑衣男子终于露出冷冽以外的表情,但却是残虐的笑。

别告诉他……他会把马克变得像他一样……威夫拼着最后一口气说,这让他开始不停的喘息。

威夫,你振作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美妇人想扛着丈夫站起来,但娇小的她却怎么也撑不起丈夫的身体。

别忙了,不说出你儿子的下落,你也别想离开。

我儿子去美国的研习营,不在英国。

美妇人说。

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老实说。

黑衣男子对手下使个眼色,两个着黑衣劲装的男子立刻上前捉住美妇人。

放开我!放开我!她咬了其中一人的手,那人吃痛,甩了她一巴掌,口中不停地咒骂,接着他以不晓得是哪国的语言向黑衣男子说了一堆话。

最后,黑衣男子点头,那人便转过身淫邪的对她笑。

好,你不说没关系,我已答应把你给他当玩具。

黑衣男子甫说完,不等美妇人有任何反应,那人便一把扯开她的衣服。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美妇人觉得胸前一凉,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敌不过两个大男人的力气,不消片刻,身上的衣服已被扒光,她羞愤得恨不得一死了之。

别碰她……威夫凭着意志力站起来,却摇摇欲坠。

原来你还有力气,那就好好欣赏你妻子如何被凌辱吧!黑衣男子好整以暇的说。

就在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威夫身上,美妇人从那名淫秽的男子身上拔出一把枪,砰的一声,射杀了那名淫秽的男子。

枪声非常响,响到足以引来邻居的注意。

杀了她。

黑衣男子语气冰冷的下令。

角落处的男子举起枪瞄准美妇人,在扣下扳机的刹那,威夫扑身压倒她,枪声同时间响起。

威夫……威夫……她颤抖的轻喊,努力压抑哽咽。

马克藏……藏好了……是不是?威夫沾满血的手抚过妻子的脸。

我藏好了。

威夫,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捧着丈夫的脸,安慰的亲吻她。

我好累……对不起……威夫的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

我会陪你。

她语气平静的说,将枪瞄准太阳穴,随即扣下扳机!妈咪——马克在外面等急了,再加上宅子里传来一连串的声响,所以他跑进来一探究竟,却亲眼见到一群黑衣人杀了他的父母……马克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再次回复神智时,已经六岁了,而脑海里的梦魇——那个男人教他恨,告诉他恨才是一切力量的根源,也把他的名字改为修。

是的,他学会恨,学会那个男人所教导的一切,他会为他父母报仇。

报仇成了他日后的生活目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书房的修露出笑容,他报仇了,就像他如何逼死他父母一样的逼死他,只不过他做得更绝,因为他没傻到留下他的种来找他报仇,他杀了年仅三岁喊他哥哥的男孩,命手下强暴他的女儿至死,他成功了。

因为他教得好——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是他常讲的。

宋巧人坐在藤椅上,没有打开落地窗,就这样欣赏窗外蓝天白云。

台北也是一样的晴空万里,煦阳暖照,但她却不曾如此优闲。

想来现在和她一样无所事事的大概只有米虫,不然就是钱多得可以填河的有钱人。

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她这一身所费不赀的内衣可以当泳衣,或者在阳台做日光浴也不错。

突然,她的寒毛一根根站了起来,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似乎多了起来,有人。

喝!宋巧人吓了一跳,居然有人如此贴进她,而她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要是来者不善的话……想着想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往椅子里缩。

我没有恶意,我是修的保镖,叫暗。

他的语气一如以往的平淡。

暗?这是名字吗?难道现在外国人都喜欢取一个字的名字?暗是名字。

从他们被选为阎NB44F 组的一员后,名字便代表他们身分,但对外人而言,他的名字反而成为代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宋巧人一得知来人不具威胁性后,马上开始研究起对方。

乖乖!她什么时候走桃花运了?从那个风骚的男人到眼前的酷哥,若拿他们的照片去卖的话,她铁定赚翻了。

雷。

暗的回答简洁有力。

雷?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跟我上班的公司名字一样?宋巧人莫名其妙的问。

雷是指雷帮,它是美国最大的黑帮。

我们不贩毒,但从事军火交易。

暗三两句就解释完毕,他今天可不是专程来讲述雷帮的历史,他只是来看她够不够格让修付出心血。

宋巧人瞪大眼,台湾竹联帮老大出殡时的场面她记忆犹新,一辆辆黑色宾士轿车,一大群穿黑西装还戴墨镜的人,那种场面很吓死,却够威风。

暗觉得宋巧人的眼睛很美,闪着宝石般的光彩。

但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开口,以为她吓呆了。

哼!这种胆小的女人,根本不配当雷帮的总魁夫人。

暗不屑的想。

他哪里知道宋巧人其实是沉溺在自我幻想中。

她幻想自己一身劲装提着黑色皮箱跟人交易,有着雪歌妮薇佛的酷劲,手指……手指?她终于回过神,因为有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凭着高超的打蚊子本领,啪的一声,打到了。

你……你……暗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想他身为修的贴身保镖,空手道、柔道皆在世界级高手榜上名列前茅,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轻易打中手,真是丢死人了。

我什么我?雷帮要是个个像你一样逊,依我看你们的未来也不怎么好。

宋巧人就是有本事忘我,尤其得理时更是不饶人。

暗差点气得连怎么呼吸都忘了,但随即又平复心情,他向来以自制力为傲,怎么才被人一激就火山爆发,他不怎么情愿承认宋巧人有本事,跟平常所见的女人不同。

你别以为修喜欢你,你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故意勾引他。

暗NB44F组包括我在内共有七个人,不是每个人都赞成你成为总魁夫人的。

说完,暗就离开了。

总魁夫人?宋巧人喃喃自语,过了半晌才了解暗的意思,她扯开嗓门像个泼妇般吼道:他送给我,我还嫌他不入流!真是的!有莫名其妙的主子,就有脑筋秀逗的属下,没头没脑的对她说些不准她勾引他们的总魁的话,笑死人了!她又不是他家养的狗,干嘛听他的?再说,她也没无聊到真的去勾引修,如果那是暗的计策,他恐怕得失望了,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

可是修长得很帅,不,应该说是漂亮,漂亮得让她情不自禁地将他与天使联想在一块。

如果她真有个像修的男朋友……唉!宋巧人,你别作白日梦了。

向来有古迹城之称的台南,在寒流来袭过后没多久,天气就暖和起来了,虽然早晚还有些寒意,但对宋可勤这种怕冷的人来讲,简直就是上天的垂怜。

宋可勤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也不晓得为什么,她明明累得像条狗,眼皮也酸涩得要命,但就是睡不着觉,老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砰的一声,声音非常轻微,如果在嘈杂的白天她说不定不会注意到,但现在万籁俱寂,宋可勤想说服自己忽略都很困难,望了床头的夜光钟一眼,已经午夜两点了,难道是小偷?哎!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只是老鼠开舞会……砰的一声,这次的声响更大!别再意,说不定是大象在开舞会,宋可勤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

宋可勤,你别安慰自己了,小偷现在只攻到客厅,听声音判断,还是一个非常肉脚的小偷,要是她提起胆子迎面杀敌,说不定还能保住疆土。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抬起梳妆台前的缎面椅子当武器,却发现太重了。

她放下椅子,拿起玻璃柜上的花瓶,悄悄的下楼。

咦!这个身影……有着宽厚的肩膀,好熟悉……丹?!忘却了警戒心,她下意识的喊出口。

勤儿?男人的咒骂声猛然停止,转向声音来源处。

老天!真的是你!啊——宋可勤的尖喊是因为突然被丹尼斯抱起来,兴奋的转着圈子。

奇怪,如果真如宋巧人所说的,那宋可勤应该非常恨丹尼斯,甚至想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可是他们却亲密的喊着彼此的小名。

殊不知宋可勤和丹尼斯早已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但是两人的鹣鲽情深,却成为丹尼斯的致命伤,由于他的敌人比饭粒还多,所以在得知宋可勤怀有身孕后,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把她送回台湾。

但宋可勤认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在决定嫁给丹尼斯时就有心理准备,她并没有劝阻丈夫离开黑手党,所有的担心受怕她都一个人扛下来,为的就是让丹尼斯无后顾之忧,而他也真的一直平安到现在,为此她很感谢上苍的恩典。

至于宋可人的误会,宋可勤可是完全不晓得。

宋巧人年幼时曾问她爹地中哪里,当时她因为担心丹尼斯的安危,所以一想到他只会落泪;后来,她主动提起丈夫想让女儿明白时,宋可人却说她已经都知道了,她自然就以为女儿真的都知道。

而丹尼斯怕女儿被仇家盯上,总是偷偷的在一旁看着她。

他恨自己不能陪在女儿身边,看着她成长,但只要知道女儿健康、快乐的活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宋可勤略微推开丈夫的怀抱,你怎么会来台湾?以往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她都是和丹尼斯约在美国、加拿大等地见面。

丹尼斯亲着她的下巴,亲密地贴着她的面颊说:我好想你!她捧着丈夫的脸,胡碴刺着掌心带来一阵阵快感,心里也跟着冒出一颗颗快乐的泡泡。

理由不足。

为什么不约我出国,反而来台湾?习惯了黑暗,丹尼斯抱着宋可勤坐时沙发椅里,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发丝。

因为我想待在台湾陪你看日出望日落,当只特大号的米虫,你反对吗?你……宋可勤激动的抖着身子,不敢置信的摇着脑袋,声音哽咽的说:告诉我,这不是我在作梦……丹尼斯紧箝住她的腰,活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似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这句道歉来得有些迟了。

宋可勤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怀中死命摇头,不会太迟,不会太迟!你真的没骗我对不对?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丹尼斯轻轻吻去她的泪,口中喃喃说道:我好想你,快想疯了。

宋可勤抗议的嘤咛,不满丹尼斯的滋润只留在脸上,捧着他的脸献上自己的唇,无愿无悔……在心愿达成的一刻,没有人会嫌夜太黑或太长的……宋巧人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好无聊!她换个姿势,将额头顶着桌面,唉!还是好无聊。

自从那天的谈判之后,又过了三天,宋巧人开始怀疑雷帮是个三流烂帮派,连查个小事情都可以拖上七十二小时,看来雷帮的远景实在好不到哪儿去,干脆收山算了,免得丢了面子事小,万一丢了命,那可得去跟阎罗王喝茶了。

毫无预警的,门被一个冒失鬼用力打开。

宋巧人连抬头去看的意思也没有,现在近中午时刻,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高娃送午餐来了。

高娃,拿出去吧,我没有胃口。

我听佣人说,你已经两餐没吃东西了。

宋巧人闻声猛地抬头看向门口——这个动作差点扭伤她的脖子。

王八蛋!她像只被关在栅栏里供人欣赏的狒狒,他倒过得自由自在的,宋巧人气得转回头。

我宁愿饿死也不要被闷死。

她咬牙切齿的说。

修紧蹙眉头,你的门并没有被锁上。

难得他以不饿死俘虏为藉口来看她,谁晓得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看着窗外,太不给他面子了。

是啊!就穿这样出去,然后让一堆臭男人的眼睛猛吃冰淇淋。

我记得给你的内衣当中有些没那么露的。

修的用意是让她无法离开别墅,而不是连出去散心都不行。

他早看过那些内衣,单薄得不能御寒,应该她也不敢离开这温暖的宅子;为了她,他早命人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

但再怎么说,它们终究是内衣啊!就算她再有胆,教她穿着内衣四处走,打死她也做不出来。

修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决定吃或不吃,但你的命是我的,我找医生给你打营养针。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营养针?!你以为我病入膏肓啊!我只是热量消耗得少,所以不饿。

宋巧人不悦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可以在房里原地跑步三十分钟,或是做一百下的伏地挺身,随你选择,我还可以免费提供毛巾与热水浴。

宋巧人的脸漾起一抹怪异的光彩,那些活动我几天前就做过了,该换点新鲜的了。

她用手肘抵了抵修的腰侧,喂,我听说你们是什么雷帮,专门从事军火交易,是不是?谁告诉你的?修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快得没让宋巧人察觉。

人多嘴杂,我无意间听到的。

宋巧人等着他踏入陷阱。

你想做什么?修的脸色莫测高深,难以看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教我玩枪好不好?宋巧人撒娇的要求。

为什么?无聊啊!而且我这辈子或许都无缘摸到枪,现在有这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我一直想学学电影里那些明星玩枪的潇洒模样,教我好不好嘛?她拉着他的袖子,整个人都快贴上修的身子,但她并没发觉这姿势太过暧昧。

我为什么要教你?修想扯回袖子,没想到她却拉得死紧,他不由得拧起眉头,或许是学武者的警戒心让他排斥靠近他身体的人。

但看见她一脸企盼的娇俏模样,让他放弃扯回袖子,两人如此接近,甚至让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教我,帮忙淑女是绅士应该做的事。

我不是绅士,而且也没笨得教人来当我未来的敌人。

宋巧人突然大声喊道:我不可能对你不利!语气中的坚定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还是没有教人的习惯。

修丢下这句话,立刻走了出去。

他早已习惯独来独往的日子,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因为有情就会有难,只有做到无情无义,他才能活得比任何人都久。

她的情绪波动强烈得教他心惊,第一次,他不战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