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3-29 08:35:36

谁来救救他喔……可法。

雷望着骑楼天花板,叹气叹进心坎里。

偏偏身旁这女孩的自言自语还没有停止的打算,仍继续凌虐他早巳疲乏的双耳,轰得他整颗脑袋除了嗡字,什么也不能想。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嘴碎到让他头痛欲裂!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尤其是看女人。

他痛苦地领悟到这一点。

在心底再次想呼救,不料——我以为你们那一行也会有点职业道德,想不到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你要脸不要?暂且告退佐藤裕已的唐思琪走出店门,一心只想救那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逃出生天。

救星!可法。

雷亮灼灼的眼闪动不已,直望这位及时雨小姐。

唐思琪被瞪得头皮发麻。

干嘛这样看她?放开那个小女孩。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手放在她身上?敢情她不是来救他的?她怒眸下移到两人亲密的手——好吧,的确是对方缠着他,不过——她只是个小女孩,你在她身上赚不到多少钱。

这误会更大了!不不!不是这样的,思琪——我跟你的交情有好到让你叫我的名?这时候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我——你谁啊?跟我的阿娜答在说些什么?那女孩终于忍不出跳出来呛声,喂!我警告你哦,不准碰我的男人,听到没有!你这个老、女、人!多惊人的陈述,连那女孩的男人都听得俊容失色。

不不不不!天大地大的误会啊!别信她,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帮了一点小忙,结果就……唉,这一时也说不清,总之我帮过你,一帮还一帮,拜托……可法,雷几乎要跪下来求她了。

不是你的情债?真要说的话,她自己的感情事是他多事介入,可与她无关;而她并非多事者,也不想当。

百分之两千不是!俊美无俦的脸上出现尴尬斜线般的灰暗,他凑耳低声解释:其实在TenderMen上班非我所愿,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至少他还会挑的好不好,啧。

唐思琪一挑眉。

你不信?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看他看扁到这地步的,继那冷血老板大人之后,她是第二个。

仔细观察两人表情之后,早巳猜出七八成的唐思琪,终于忍俊不住地扬起笑弧。

这女人分明以看他出窘为乐嘛!可法,雷哀怨地想。

我‘曾经’以为你是个好女人。

他特别加重曾经二宇。

我‘仍然,是个好女人。

她刻意学他口吻回应。

真是好笑,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笑出声来。

好女人应该见义勇为。

我怕最后会像你一样,反而惹祸上身。

官下之意——她猜出这场闹剧似的麻烦,他是怎么惹来的?你这样会自招女难的。

他对女人的体贴不分老少,这一点在淡水那晚她就看得透彻。

只是女人对异性的体贴,总是存有许多美丽的幻想,今天这情况的背后真相并不难猜。

我已经身陷女难之中了。

曾几何时她变得多话起来?拜托……小妹妹——你叫谁小妹妹啊!我已经十五岁了!还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别故意卖弄玄虚!她显然并不解那一来一往的话中真意。

呃……才十五?美眸难掩惊讶,唐思琪以为这小女孩就算再小也有十八、九岁……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样看人的啊!回过神,她愣愣开口:我快三十,几乎是你的两倍大。

所以说你是老女人嘛!你想干嘛?不要打扰我跟男朋友约会。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她真不帮他?等一——求救的声音被唐思琪未完的下文打断:——不过,你知道他……唐思琪弯腰附在女孩耳畔低诉,才刚说完,直起腰杆,女孩尖叫一声什么,立刻拔腿就跑,瞬间化成小黑点。

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马上从八爪章鱼变成逃难的难民?心下大喜的他好奇极了。

只见唐思琪纤肩微耸。

没什么,只是说你有性病,如此而已。

性……性病?这叫没什么?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理直气壮回视对方的错愕,她道:你要我帮你的,不是吗?这种帮法——呵、哈哈……大手搭上她的香肩,可法。

雷颀长的身体笑得直颤。

真有、真有你的,呵呵……唐小姐。

啊!忘了佐藤裕已还在咖啡馆里。

唐思琪带笑的脸瞬间凝结,连忙转身想回应身后的呼唤,正要解释时,对方已先一步抢去话头——我想,我是错失良机了。

咦?看看眼前登对的男女,佐藤裕已再次叹气。

我应该早一点发现你的魅力才对,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不介意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唐思琪心想,自送对方坐上计程:车离开。

他是谁?你的新男友?不,他不是。

这下两不相欠了吧,再见了。

唐思琪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然而,某种想法似乎在心中逐渐成形……TenderMen抱歉,您要找的人已经离职,不在这里工作了。

长相英挺的服务生有礼地回答眼前套装打扮的女子。

这名女子,正是唐思琪。

只见她锁眉低思后,又问:找得到他吗?这个——很抱歉,我不清楚。

将两张千元大钞利落地塞进他手中,她说:我想见贵店经理。

小姐——服务生推回钞票。

本店不收现金小费。

请等一下,我去请经理过来。

多谢。

唐思琪啜饮着点来的调酒,环视四周。

连她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旧地重游,但昨天托可法。

雷的福,意外让佐藤裕已死心,却忘了向他道声谢,是以,总有欠他人情的感觉。

再者,他昨日的出现,让她想到一个荒谬的办法好省去其他的麻烦。

然而,也因为想到的方法太过荒谬,至今她其实仍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在这思忖同时,一名男子走上前。

唐小姐。

她回过神抬眸一瞧,你认识我?来过的客人我见一次就记得,尤其是这么美丽的小姐。

男子执起她的手,有礼地低吻。

我是这里的经理,敝姓李。

欢迎。

我来找人。

我听服务生说了,但很抱歉,他已经离职了。

不能联络到他吗?本店对客人及员工的隐私一律保密,这点希望唐小姐能够谅解。

早知如此,该留下他的联络方式才对。

唐思琪苦恼地想。

和他前前后后见过四次,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很难再见,所以不刻意与对方建立交情,如今想来实在是一大失策。

您找他有事?一点私事,并不重要。

她站起身。

既然达不到目的,多留无益。

如果有任何本店能为您服务的地方,请再度光临。

李经理弯身说道。

闻言,唐思琪脚步一顿。

其实,并不是非要可法。

雷不可啊,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至少,她认识他——虽然不至于信任,但私心还是倾向于请他帮忙。

既是如此,那就作罢吧,这办法经过她反复思考,是愈想愈觉荒谬。

只是见不到他,竟觉得有些惋惜,撇开他的职业不说,他真的是个好人,帮了她许多,这样的人,在这社会怕是不多见了……唉。

告辞。

欢迎再度光临。

敢插手老子的事,就要有死的心理准备!一浑身刺青的凶恶男子,大步逼近孤身只影的好事者,拳头抡得咯咯作口向。

没错!另一恶煞狰狞着刀疤脸帮腔,也逼向那多事又长得俊美的男人。

我最恨像你这种长得没多好看又爱管闲事的人。

我猜,你要教训的是我的长相吧?这位老兄。

用不着借由碰触感应,这位仁兄愤恨的面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相貌天生,你这样就太过分喽。

你、你放屁!刀疤男猛地杀将过去,一拳轰向带笑的俊脸。

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说不是?!自认是优雅斯文不动手的名流绅士——可法。

雷利落闪过,虽然不像家中那尾鱼擅长打架,但也还不至于没有自保能力。

只是觉得麻烦呐,他是和平主义信奉者,相信爱可以拯救世界的说。

慢,我实在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谁找麻烦?是你坏我们的好事,妈的!虽然现在是晚上,不算光天化日,但是强抢良家妇女总不算是件好事吧?说话间,他左闪过一记铁。

拳。

回眸一瞧,他挺身救助的女人竟然早溜走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他不禁摇头叹息,现在的人呐,不分男女,大多只能共享福不能同患难,会有这下场他不意外,只是人心不古让他怅然。

反倒是他有点善良本性,还知道见义勇为四个大字怎么写。

啧啧……感叹之余又闪过几拳,对方的攻击一直落空,怎么都打不中他。

回去练练再来,我等你。

放屁!站在最后头掌管场面的刺青男发狠咬牙道:全都给我上!这吆喝之下,跟在身旁的三名喽哕全冲向孤单奋战的可法。

雷,连同刀疤男将人包围住,阻绝所有去路。

我实在很不喜欢生气呐。

面对四人的拳脚相向,可法。

雷闪躲得游刃有余,还能说笑。

千万别惹我生气——大脚将一名扑上前的喽哕踹开,人墙顿时露出缺空的生路。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逃,反而留在原地继续缠斗。

其中一名喽哕抽出一把蝴蝶刀,技巧高超地甩晃出条条银光。

多欺少还亮刀?戴着手套的手抓住对方袭来的拳头,回身利落踢开另一道攻击。

真这么想惹我生气?妈的!连一个人都摆不平,你们是猪啊!刺青男决定亲自出马。

可他才刚往前踏了几步,就被眼前怪异的现象吓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竟透露着青森诡异,而那双眼睛也红得发亮?!你……你你……我怎么?可法。

雷气定神闲地接近他。

红……红……是他眼花吗?人的眼睛会突然变红吗?还有头顶上——他真的眼花吧?那个人头上还长角!红什么?长臂微扬,虎口对准刺青男的咽喉凑去。

真的见鬼了!刺青男吓得两腿一软,挂在对方手里。

救、救救……救……可法。

雷!突来的呼喊止住他出手的念头,怪异现象也在同时消失——红眼回复琥珀色的微黯,头顶也不见尖角似的异物,一切迅速趋于正常。

宝蓝色轿车停在路肩,车窗逐渐拉下,露出唐思琪的脸。

是你?他愣了下。

执刀的喽哕趁他分神之际挥舞银刀冲向他,想救回自家老大。

注意你后面!可法。

雷迅速转身,直觉地抬臂自保,只可惜就算他再怎么异于常人,面对锐利刀刃也只有被开口子流血的份。

快上车!无暇多想,可法。

雷跳进敞开门的轿车,离开现场。

你先坐,我去拿急救箱。

唐思琪边招呼边走向房间。

可法。

雷环顾屋中摆设,简单利落中隐约带有强势气息,一如她予人的印象。

你一个人住?嗯。

唐思琪走了出来,拉他落坐。

受伤还乱晃,坐下。

他十分配合。

看不出来你这么凶。

唐思琪重重放下急救箱,悻悻然睨他。

我是担心你失血过多。

可法。

雷扬起在车上被她喝令用西装外套缠住受伤部位止血的手臂。

这是小伤。

手臂上长长一刀叫小伤,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大伤了,锉骨扬灰的时候吗?把手给我。

她又瞪了一眼。

可法。

雷应声配合,将手覆在她掌上,裹住那柔嫩的小手,也避无可避地接收到透过指尖传来的意念——天,我最怕血了,真想昏倒……呵……难怪她突然变得这么凶。

见状,唐思琪恼火一斥: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笑!杏眸瞥向他以西装包缠起来的手臂——天,我会不会看见伤口就尖叫?小学的时候跌破膝盖就够呼天抢地了,现在可不是跌伤膝盖呐!噗嗤!呵……你、你、你是痛出毛病了啊!还、还笑!焦急轻喊,一阵血腥味催得她胃部翻绞。

唔!好想吐。

我自己来。

不、不。

她偏首深吸口气、闭紧。

你不方便,我来。

逞强。

可法。

雷薄唇轻吐,带着笑意。

被眼前淋漓鲜血占去大半心力的唐思琪没听见他低语,颤着手,谨慎小心地解开缠卷的西装。

这件衣服看来是不能再穿了。

至少穿的人还活着。

可法。

雷乐观得很。

你不怕血?怕能解决问题吗?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点出事实。

不一会儿,伤口终于赤裸裸地呈现在面前,左臂上十几公分的长度令人怵目惊心。

唔!呕唔……别逞强了。

惨白的小脸让他心疼。

怕就别勉强自己,我来。

不。

抢过消毒棉布,唐思琪坚持亲为。

就是因为怕,才要克服,克服了之后就不会怕。

唔……我看你快吐了。

单手抢过棉布放下,可法。

雷自行卷起袖子。

我、我来……她欲伸出抢回棉布的纤手被握在大掌中,可法。

雷修长五指扣进她掌心,将之收贴在胸口。

听我的话。

但是你——是要我吻你,还是坐在一边看?闻言,她立即不假思索移坐单人沙发椅上。

真是可惜。

他笑着说:我很希望采取第一种方案处理的。

边说话边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手臂的刀口。

唐思琪看着,身子几乎渐渐被沙发吞噬,脸上五官皱紧,丰富的表情和素日公式化的平板表情大相径庭。

你、不痛吗?就是因为痛,才要克服不是?他学她说话。

其实伤口并不严重,只是血流过多,看来惊心而已。

能帮我缠绷带吗?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来。

盯视已敷上药布的手臂,不像方才鲜血横流,唐思琪坐回他身边接手处理。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开车经过,看见你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幸好我停下了,这么多人打你一个……对了,你怎么会惹到那些流氓?他不敢告诉她,如果她当时没有喊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手臂也不会受伤。

她的担心是这么真,让他不忍戳破。

如果我说,是因为和某个黑道老大的女人暗中交往被发现,才招惹这一身麻烦,你信不信?她定睛看着他。

你要我相信吗?我看起来不像吗?他自认一脸桃花样,易招女祸。

每个人看见我,就说我招摇花心,身边女人不断。

那是你职业使然。

不不,平常也是如此。

我交游广阔,阅人无数——真是夜郎自大。

然后呢?打上还算能看的蝴蝶结,完工后的唐思琪双手抱胸等着接他下文。

很少有女人看见我不脸红心跳——嗯……她黛眉一挑。

还有呢?怎么不说了?因为没有人捧场,而且——我饿了。

你啊。

像个拿弟弟没辙的姐姐戳他额心一记。

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人,受这么重的伤、流这么多血还嘻皮笑脸。

丑话先说在前头,不要大期待我的厨艺。

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擅厨艺。

他跟进厨房,看见已穿上围裙的唐思琪拿出食材:一把青菜、一颗蛋及一包泡面,想也知道她要煮什么。

你真的很不擅厨艺。

严肃的俏脸在瞬间胀成艳丽的绯红色。

我没时间学做菜。

三餐都吃外面?真是典型的上班族生活,除了外食就是速食,不经济也不营养。

换句话说,你很会煮喽?大厨师。

可法。

雷呵呵笑出声,好酸的话呐,思琪。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可以叫对方名字的地步吧?一回生、二回熟,连这一回都第五次了不是?何况你还救了我。

其实,我找过你。

就说没有人逃得过我的魅力嘛,哼哼……你的厚脸皮也是世间少有,那西色斯先生。

真受不了。

如果我是那西色斯——那你找我这朵自恋的水仙花做什么?这个……洗涤的动作突地顿住,她咬唇苦思该不该说。

呃……没事。

还是算了吧。

真的没事?走近她,可法,雷抬手碰触她脸颊,惹来她讶异目光。

其实因为我代班的那个红牌回来了,所以我也就离职,你当然是找不到我喽……咦,你脸上有菜屑,啧啧,不懂厨艺很难嫁得出去哦。

可法。

雷!我喜欢你叫我可法。

老实告诉你吧——他一脸神秘地凑近她,我最近遇到一点麻烦,如我刚才所说,我跟一名黑道老大的情人交往,东窗事发,对方才派人追杀,现在正需要个地方藏身——真的?所以你能帮我吗?人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让我在这里躲一阵子吧。

当然,我会报答你的,以身相许如何?他大刺刺地眨记媚眼相送。

很多女人都想要哦。

噗嗤!神经。

让我以身相许吧,有我在,可以帮你解决很多事情喔,比方说,水管破了有人修;或是——假装是你男友、接你上下班,回绝无聊男子的追求?她笑声乍止。

你怎么知道?可法。

雷眯起眼。

怎么,我说中了吧!其实在之前的接触下,他已接收到这讯息。

不,没的事。

还不承认?你的确有麻烦——关于男人?他再问。

快吃,吃饱我送你回去。

都说我需要地方藏身了。

哎呀呀,惹她生气了哩。

你知道的,黑道的人心狠手辣,说不定早在我的住所等我这只兔子自动撞树送死——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紧她。

你舍得让我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吗?果然是株水仙花。

唐思琪开始后悔自己多事救他了。

所以,收容我吧,亲爱的。

我会用我的身体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即想即行,可法。

雷以未受伤的手臂勾住眼前人的纤腰。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除了答应,我没有第二句话哇——你捏我!煞有介事甩动被她捏疼的右手。

其实并不疼,只是——她的反应好玩呵。

不准喊我‘亲爱的’、不准毛手毛脚、不准语带暖昧、不准搬出牛郎那一套,这样——怎样?我就收容你。

我真的想帮你啊,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自动送上门哩,女人。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你要嘛就待在这里专心休养,别干涉我的事;或者,我送你去医院,报警处理。

二选一。

唉唉。

独立是好,但逞强就不可爱了。

我就是这样不可爱!不行吗?三十岁的女人要什么可爱!你看起来像二十五岁,比我还小,我这张脸都没你的肌肤柔嫩,好像能掐出水来似的——指腹在她脸颊轻弹一记。

瞧,吹弹可破。

忽萌的怒气被他这么一闹都不知散到哪儿去,化成笑气,真不愧是TenderMen的大牌牛郎,嘴皮子果然了得。

让我帮你,如何?不。

唐思琪摇头拒绝。

你的确说中我目前面临的麻烦。

其实,如果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遇上这种状况,我会觉得虚荣;但现在——虽然不想,但我会忍不住怀疑这些追求者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纯粹是为了利益。

所以啰,让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不是正好?你自己也有麻烦不是吗?关于你那个黑道情人?呃……说实话嘛,不能留在美人家中住;而不说实话,则会被她当成拈花惹草招来祸事的牛郎——落入这进退维谷的窘境,只能说是他自找。

算了,话题暂时到此打住。

吃面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是星期日,我帮你去买几件换洗衣物。

伤好之前,你就睡在客房里。

可法。

雷一听,桃花带笑的眼眸在冒窜的热气里变得迷蒙深邃。

那伤好之后呢?可以跟你同床共枕——噢!好痛!竟然拿筷子敲他!嘿,你很凶暴哦!一手叉腰、一手撑在桌面上,唐思琪挑衅抬颚,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