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答应这个女人的?!卫仲文火气特大地猛戳眼前一小块干硬的泥地。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个白痴似的玩挖土游戏?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还有,他为什么要听这五音不全的魔音穿脑?你不要打混好不好?!旁边的人同样很不耐烦,也同样冒火,推了他一把,秀细的嗓音满是抱怨,你打混做不完,我和凯就要多翻一块地,很累耶!仲琪说得对,不要偷懒。
卫仲凯手上的小铲子在说话时也没停过,只想早点做完,回到冷气房里,避开愈来愈烈的太阳。
是谁答应帮那个女人翻院子里的土?卫仲文气得忘了始作俑者姓啥名谁。
哪个家伙这么闲,还拖人下水!两把铲子指向正发出魔音的大圆球身边的小小球。
……的虹……小球随着大球的歌声应和。
可恶!卫仲文咬牙低咒。
为什么他一句――哥哥,挖土好好玩,种瓜瓜,一起长大,好吃,就让他推掉和朋友的斗牛赛?难得的假日,他为什么要蹲在这儿种什么瓜瓜?!可恶!我戳戳戳,戳死你这个大猪头!土不必翻这么深没有关系。
真是个勤奋努力的好孩子啊。
在卫仲文背后看见他脚前翻起的坑洞,张芊十分感动。
这里要种的是小番茄,不必挖太深,小番茄的根不会获得那么深。
不要跟我说话,你这个――女人!消失在喉咙里的字眼,只有卫仲文自己明白。
该死,以前明明说得很顺的,为什么现在说不出口?他有些火大。
你不要吗?什么?一杯渗着冰凉水珠的杯子落在火气正旺的他面前。
麦茶,冰过的哦。
他回头,这才发现只剩他一个人蹲在地上猛戳土,其他人早躲到和前院隔着一扇落地窗的客厅里休息。
@#*&◎……什么跟什么,竟然让他一个人在这儿耍白痴!他老大不爽地拿着麦茶冲进客厅,一双冒火的眼扫过大哥和小妹。
卫仲凯和卫仲琪两人乐得很,轻松地回他一记可恶的笑容。
妈的咧!卫仲文正想开骂,张芊的声音引走他的注意力――只剩下一点点了。
回头看向前院,除了之前已种了荷兰芹和小白菜的一小块地方外,其他地方经过翻动后变得松软,就像月球表面的坑坑洞洞。
幸好有你们帮忙,只有我和小杰,要想翻完院子里的土实在是太难了,谢谢。
院子里种些东西的确比较好。
卫仲凯看着忙了一下午的成果,淡淡地说。
你也这么觉得?胖胖的圆脸亮起兴奋光彩。
我也是这么想,种些花啊草的,和一些有机蔬菜,这样仲琪减肥的时候,就可以用有机蔬菜做沙拉,也不必担心农药残留的问题。
我没有要减肥!卫仲琪红着脸叫道。
可是你之前一直说要减肥。
那只是――她猛然住口,不想承认那只是排斥她、拒绝吃她煮的饭菜的理由而已。
只是什么?张芊歪着头问。
要你管!她逃到沙发上看电视。
她才不会告诉她咧!笨蛋!卫仲文边喝麦茶边骂。
卫仲文!卫仲琪大叫,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笨、蛋!外加一个鬼脸大放送。
你――不管卫仲琪气得跳脚,狠瞪着他。
哥――姐――吵架不好哦。
卫家最小的小鬼头杀入一触即发的战局中,摇摇小头觑。
会吵,打架会痛痛――呃……让最小的弟弟调停,兄妹俩霎时不知道要怎么吵下去。
小仲杰双手托颊,不知道想起什么,呵呵憨笑着:不吵架、不打架,大家一起吃蛋蛋……好好吃哟,甜甜滑滑――香香的,软软的哦!那是什么蛋?年长的三兄妹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甜甜滑滑又香香软软的蛋?在场的人恐怕只有张芊能够理解。
啊,我差点忘了,冰箱里有蛋糕,我昨天做的巨蛋蛋糕,巧克力口味的,很好吃哟。
你不怕变胖啊!卫仲琪直言。
她来了之后,三天两头不是做甜点,就是做蛋糕,不胖也难。
因为我爱吃,所以完全没想过要变瘦。
张芊老实说,做东西和吃东西一样,都很幸福。
幸福――小仲杰跟着应和。
吃蛋蛋!三兄妹这才知道,小仲杰口中那又甜又滑又香又软的蛋蛋是什么东东。
啧,连个糕字都不会说。
他总有一天会跟着变成小肥猪。
卫仲文看着小弟,最近抱他的时候觉得变重不少。
你也是,不瘦一点,谁会看上你啊?我又不在乎。
张芊鼓起脸颊。
喂,这是大人的事,你少给我管。
真是!我是好心提醒你,小心这么胖没人要。
没关系啊,反正我现在有工作,赚的钱存起来当养老金就不怕了。
说完,她转身进厨房拿蛋糕。
啧!说不过她,卫仲文搔搔头,看向院子。
夏日午后,一阵风吹来,拜卫家位在地势较高的高级别墅区所赐,送进客厅里的微风,清凉中带有绿草的沁甜。
我都不知道窗户打开,吹进来的风会这么凉。
卫仲文懒懒道。
吹得人直想睡午觉。
哈――呼,打了个呵欠。
是啊。
卫仲凯脸朝落地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双胞胎哥哥常陷于沉思的怪癖,卫仲文早已见怪不怪,一点也不在乎。
凯、文,我们家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正和小弟在玩的卫仲琪如是道。
和两个大刺刺的哥哥不同,女生毕竟是女生,有她纤细的一面。
哪里不一样?粗线条的卫仲文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卫仲凯接腔:你也发现了?嗯。
我觉得……和小弟玩的好处,是可以有藉口不用把视线移到说话的人身上,更能避开说话时的困窘。
这样挺好的。
是吗?他可不敢这么早下定论。
大人总是表里不一,说是一套、做是一套,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持续多久。
住在这里真好。
张芊出现在客厅里,边说边将切好的蛋糕和冰麦茶递给大家,然后站到一旁拉拉汗湿的衬衫。
忙了一个下午,她的衣服像淋了雨似的湿得透彻。
风景漂亮,风又清凉,真羡慕你们能住在这里。
卫先生一定很努力工作,才能让你们住在这。
我爸现在就算不工作,我们也能住在这里。
卫仲凯莫名其妙说出这话。
没错,根本没必要连假日都工作。
卫仲琪附和。
她真不懂,为什么爸要工作的这么辛苦?难得的假日,一家之主却早早就到公司,只因为之前休息一个月,有太多公事搁着等他处理。
对一个男人来说,工作不只是为了钱,也是为了理想和目标。
张芊摇摇手指头,趁机来个机会教育,如果因为钱够多就不再工作,那剩下的时间要做什么,你们说是不是?像你们就很好,不用担心家里的经济问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学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很棒的。
我以前一直很希望能像你们这样,不过那时候没有办法,但是我从我妈身上也学到不少东西,我会煮这么多菜都是她教的。
三个大孩子没说话,因为这话说得实在。
他们能学钢琴、学骑马、学跆拳道,学任何他们有兴趣的事物,全是因为他们有个有钱的老爸,而且还是商业杂志报导过的黄金单身汉,即便有了四个孩子,还是令很多女人垂涎三尺。
除了眼前这个有点胖、甚至称得上壮,却连星亚科技都没听过的怪女人之外。
突地,开门、关门的声音引得正在客厅喝下午茶的大伙儿抬头,只见一家之主走上玄关,进了客厅。
爸!三兄妹很讶异父亲回来得这么早。
耶!爸爸回来了!丢下蛋糕,小仲杰咚咚咚跑去抱住父亲的腿。
很显然的,卫邵杰这个父亲的地位,在小仲杰心目中比又甜又滑又香又软的蛋蛋高上一级。
院子是怎么回事?把西装外套和公事包交给张芊,卫仲杰抱起么子。
都是这个女人啦!卫仲文赶紧指向正往楼上书房跑的始作俑者。
她说要在院子里种菜,要我们帮她翻土。
不只种菜,还有花啊。
张芊停下脚步,补充一句才又继续上楼。
卫邵杰视线扫了前院一眼,又回到孩子们身上。
你们?嗯。
三个孩子点头。
是吗……他微笑,唇角淡淡勾起。
三个大孩子着迷地看着帅老爸的笑容。
过去,他们很少和老爸坐在客厅里。
从爸妈离婚后,这个客厅只是摆着好看的,重新启用是在什么时候?嗯,好像是上上个礼拜五,他们的新管家不知道是哪根筋接错线,说要看恐怖片,等小弟睡着后,拉着他们一起看,看到一半,加班回家的老爸开门的声音,吓得他们差点尿裤子,之后老爸也被影片吸引,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和他们一起窝在客厅里,看电视上恶心的头颅跑来绕去、倒立的女鬼娃……直到半夜。
之后,爸爸不时会下楼和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也好、聊天也好,因为张芊总是会帮他们准备好吃的点心放在客厅茶几上。
习惯好像特别容易养成,就这样,卫家的客厅又恢复它正常的功能。
爸爸吃蛋蛋!卫家么子又了一块蛋糕,作势要塞进抱他的爸爸嘴里。
卫邵杰张口吃进儿子的爱心,又看向三个大孩子。
都弄好了?还有一小部分。
卫仲凯代表发问:可以吗?什么?她擅自作主把前院弄成那样。
不好吗?卫邵杰仍是微笑,看向大儿子,总觉得他沉稳的个性很像自己。
爸比以前常笑。
卫仲凯心想,趁喝麦茶时遮住自己的表情。
没有不好。
那就随她去。
卫邵杰喂小儿子一口蛋糕,没有反对的意思。
我……我也觉得种些东西很好。
卫仲琪红着脸说,语气有些生涩。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生,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爸说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大家愈来愈常聚在客厅,一起坐着看电视或聊天或做其他事,但――她很喜欢。
拜托,我们家又不是种田的。
卫仲文抿抿嘴。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没听过吗?下楼的张芊正巧听见这句话。
等种的菜可以吃之后,我炒给你吃,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她好期待呢。
那些菜种不种得活还是个问题哩!他就是忍不住要泼她冷水。
我有朋友是学园艺的,答应我会来帮忙――咦?卫先生,你不是不喜欢甜食?看见卫邵杰吃进小仲杰喂的蛋糕,张芊转移注意力。
……并不是那么讨厌。
他淡淡说道,有点找不到台阶下的困惑,却又因为她记得这件事而莫名地感到微喜。
没想到一个多月前的事,她还记在心上。
不用勉强,我有准备咸饼干,这么热的天气,喝杯冰咖啡如何?他顿了顿,看着几上的五杯麦茶。
麦茶就好。
可是有加糖耶。
她提醒,死记着他说不喜欢吃甜食的那句话。
没关系。
那好吧,等一下哦。
等等,他开口,叫住她进厨房的脚步。
顺便切块蛋糕给我。
喔。
他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张芊皱着眉,不明白一个人的口味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孩子们看着老爸,眉头各自皱起不同的波纹,却同样都带有狐疑。
最后,由心直口快的卫仲文代表发言――爸,你什么时候不喜欢吃甜的?他们记得很清楚,爸爸什么都吃,并不挑食。
隔天,卫家的一家之主很难得的没有出门,甚至还当起临时农夫,在院子里翻动最后一块硬士。
除了自得其乐的小仲杰外,三个大孩子不时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扫向老爸。
呃……卫先生,这是我该做的事,你不用――张芊试着阻止他。
我做得不好?卫邵杰挑眉。
不是啦,是……是……圆眼珠转了转,想半天才找到理由,你难得休假,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我之前已经休息了一个月。
可那是因为你受了伤。
说到这个,她又开始愧疚起来。
真是很对不起,害你的脚骨折,都是我太胖了,才会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想来就觉得丢脸。
我说了没关系。
一开始他的确很生气,但现在――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我没怪你。
谢谢。
小酒窝随着微笑浮现双颊。
哼,拖我们下水就算了,现在还拉着爸下海!卫仲文忍不住开口。
这个女人很过分哦!总不能都让你们忙吧。
卫邵杰抢先一步开口,偶尔劳动一下也不错。
爸,你太好说话了。
他就是看不惯,老爸还是比较适合穿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
爸,你平常工作就很辛苦了,难得休假在家,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卫仲琪说着,脸泛起微红。
一只大手拍上她发顶,让她讶异地忘了低头掩藏自己的脸红。
爸他……拍她的头耶!就当是运动又何妨。
卫邵杰薄唇抿笑。
女儿的贴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已经遗忘了许久。
我觉得仲文说得对。
张芊难得和卫家次子站在同一阵线。
如果让女孩子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哭的。
他挑眉,站起身俯看矮自己一个头的管家。
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却卷起裤管、拿铲子翻土,虽说长相出色的人做什么都很好看,但这完全不符合你白马王子的形象,要是被喜欢你的女孩子看到,一定会伤心落泪的。
多心酸啊,白马王子竟然蹲在地上翻土。
我没看到你的眼泪。
卫邵杰突然冒出这句。
啊?他、他说什么?她圆圆的眼珠瞪大。
他……是在逗她吗?我渴了。
没等她反应,他又开口。
啊?哦,我、我去拿麦茶给大家。
她呆呆地转身进屋。
爸。
卫仲凯突然出声,拉回父亲自送张芊进屋的视线。
是他多心吗?突然觉得大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但是,变的人不是胖管家,而是自己的爸爸。
什么事?我――没事。
张芊端茶出来。
大家先休息一下再――叭叭!两声喇叭适巧打断她的话。
芊芊!铁栅门外,一声兴奋的热络吆喝传进众人耳里。
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处,一辆小货车停在外头,驾驶正伸长手朝他们直挥。
阿扬!张芊将麦茶交给卫仲琪,开门迎接。
你送来了啊。
你要的东西,我怎么敢不马上送来给你。
林志扬下车,一见面就是熟悉的招呼方式――捏住她多肉的双颊轻拉。
你还是一样肉肉的。
嘿嘿……两人是在念商职时认识的,张芊早已习惯他打招呼的方式。
之前才听你说失业,现在竟然当起管家来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别墅。
不错嘛!在有钱人的家里做管家。
还好啦。
你也不错啊,一毕业就接下你爸的花店,做得有声有色的。
她笑应,探头看看他送来的花种和菜苗,漫不经心地问:女朋友呢?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就看你什么时侯答应跟我结婚罗。
他吊儿郎当地回道。
又在开玩笑了。
她睨他一阪。
幸好你女朋友不在这儿。
林志扬阳光般的笑脸黯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当。
放心啦、就算她在这儿,也不会相信我会为你放弃她。
这笨女人,到现在还是这副傻样,老把他的话当玩笑。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捏捏张芊的脸颊。
唔唔唔……她捂着双颊。
痛痛……痛死你算了。
他笑说。
好了,要我帮你移到哪里?放在――他是谁?卫仲文老大不爽地打断他们叙旧,搞什么鬼啊,只顾着跟那个男人聊天,把他们晾在这边。
他是我念商职的同学,也是好朋友,林志扬。
她为两边做介绍。
这是我老板,还有小老板。
什么老板、小老板的,神经女人!而且――这个男人很讨厌,他看了就不爽。
卫邵杰来到张芊身边,伸出手正要自我介绍时,林志扬首先叫出声――你是卫邵杰吧!林志扬瞠大眼,伸手一握,转向张芊。
老天!你在这么有名的人家里当管家?!有名?我上个礼拜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他的专访,天啊!你不知道他是台湾商界十大名人之一?什么?圆脸还是茫然。
卫邵杰啊!你不知道吗?星亚科技,今年股价直逼四百大关的超级股王耶!我又不玩股票。
她转头看向卫邵杰,一脸莫名其妙。
哇!真羡慕你!林志扬一把抱住软软的她。
当名人的管家,薪水一定很高对吧!想不到只能当临时老师、要不就是保母的你,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名人的管家。
什么啊。
半强迫地被塞进他胸膛的张芊哭笑不得。
很热耶。
不会啊,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
让他吃吃豆腐又不会怎样,就当是他暗恋了她六年的小小福利嘛!看见这情景,卫邵杰严峻的剑眉莫名地锁起不悦。
那些要搬下车吗?对喔,都忘了。
都是你啦。
张芊槌了林志扬一记。
哦!小猪神拳。
他表情夸张,吃痛地叫道。
神经!这么久不见,他还是这么爱闹她。
帮我移到院子里啦!No Problem!一弹指,林志扬吹着口哨开始工作。
男朋友?卫邵杰状似不经意地问。
怎么可能。
张芊笑了笑。
他在念商职时,是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跟很多女孩子交往过。
包括你?我?他的问题让她大笑不已。
别开玩笑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和他交往!我们是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从以前就很谈得来。
卫邵杰看着在院子移植菜苗的男人。
你不喜欢他?嗯……老实说,微壮的肩膀一耸,她吐吐舌。
我以前也偷偷暗恋过他。
小女生嘛,何况他对每个女孩子都很好,对我也是。
现在呢?就是好朋友罗。
毕业后,他接下家里的花店,比较忙,我们很少见面。
她笑,转头看着他。
有问题吗?这一问,倒问愣了他。
为什么会在意那个男人?在他找到答案之前,嘴巴已不受控制地说出口: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
同样是男人,他知道什么样的眼神代表对一个女人有好感。
而林志扬看她的眼神,不单单只是流露出好感,还多了感情。
有吗?她完全没感觉。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我习惯了。
如星的黑眸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没有说话。
喂,芊芊,你就站在那边看我一个人瞎忙啊!发现只有自己在劳动,林志扬吆喝着。
没道义,枉费我这么用心对你。
又来了。
他老是爱开玩笑。
她转头向卫邵杰解释,然后从货车上搬下一箱花苗。
我来。
卫邵杰接手。
这会弄脏你的衣服。
她急急说。
我来就――你会洗不是吗?他说,展露近来愈来愈常出现的笑容。
嗯……张芊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心跳也加快,不惨了……她在心底暗叫不妙,想起刚来这个家时,卫仲凯警告她的话――第一点,不准勾引我爸……她有自信无法勾引他,却没有自信不会喜欢上他。
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