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8:37:48

五年后。

冬至刚过,寒流来袭,台北的天空白蒙蒙的,空气中含着浓重湿意。

车子驶进阳明山区,绕进一条小道,最后平顺地开进敝开的雕花大门。

司机和门边的警卫先生颔首招呼,车子继续往里头进入,没着人工喷水池,来到三层的洋式建筑前。

小姐,到家了。

司机本要下去帮人开门,后座的人已自行开门下车。

那双腿十分修长,曲线优美,完全展现了女性纤细性感的一面。

许叔,谢谢你。

可人跨出车子,回眸浅笑致意。

小姐客气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许叔搔搔头,瞄了眼里边,老爷等着你呢,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想跟你说,快去吧。

嗯。

她轻应,举步往屋里走去。

大厅里,可人很快便找到爷爷。

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瞧着摆在书架上的两张照片。

那是可人的爸妈,一年多前他们夫妇前往纽约度假,顺便巡视海外业务,却不幸遇上恐怖攻击,双双丧生。

爷爷……可人柔声唤着,心绞得好紧。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爷爷本来能安享天年,在南部安静自在地生活,如今却为了这个家,不得不咬牙顶下这沉重的负担。

听到声音,老人随即转过身来。

你回来啦?他走回沙发椅坐下,以眼神示意可人坐在自己身边。

等会儿就开饭了。

爷爷,您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她主动拉着他的手,微微笑着。

赵义德喝了口茶,好一会儿才启口,你爸妈生前替你和联展科技的大公子张召庭订了婚约,如今你都大学毕业了,要不要把婚事办一办?如果还想继续念书,也可以等嫁过去后再出国进修。

爷爷……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更何况,她心里早教一名男子占据。

这五年光阴,她无时无刻不想起沈劲,总下意识将身边有意追求她的异性拿来与沈劲相比,却没谁能将他取而代之。

时间不是可以冲淡一切吗?她偏偏记忆鲜明,难以忘怀那一年的邂逅。

听到她的回答,老人灰眉皱了皱。

你和召庭认识,彼此也谈得来,他会疼惜你的。

爷爷,我和他是谈得来,但只是普通朋友。

我把他当成大哥哥一样,怎可能对他动心……我们两个不来电啦。

感情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呀。

你现在或许不爱他,但结了婚,一切都很难讲。

许多夫妻都是这样子的,娶的、嫁的,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爱人。

或许,商业婚姻比比皆是,但可人绝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中。

对不起,爷爷……她满怀歉意地看着老人,语气坚定,我的婚事我想自己作主。

这一辈子,我不想有遗憾……请您谅解。

你姐姐的婚事也是遵照你父亲的意思,现在不也生活美满?唉……你这执拗的脾气能不能改改?赵义德担忧地摇摇头。

姐姐老是服从,我可不一样。

更何况……她脸微赭,大胆地说:更何况我很早之前就有心仪的对象了。

咦?赵义德满脸困惑的看着疼爱的孙女,心想到底是哪个幸运的家伙,竟有这么大的能耐掳获可人的芳心。

你喜欢上谁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这是秘密。

不能说。

她双颊染红,一张小脸加倍娇美,接着摇了摇老人的臂膀,柔软地安抚着,爷爷,我知道您疼我,把我当掌上明珠一般看顾,呵护得无微不至。

我真的很感谢您……我爱您,爷爷,但关于我的婚姻,您让可人自己选择,别再为我操烦了,好不好?老人仔细地瞧着她,不由自主一叹。

他是累了,真的累了……※         ※         ※香港的夜,纸醉金迷。

沈劲全身赤裸,持着一杯金黄颜色的威士忌,立在落地窗前。

窗外一片迷蒙,点缀着万盏灯火,由高处往下俯视,仿佛踏在银河之上,有些不真实。

摇了摇杯子,他喜欢冰块轻击玻璃杯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眼神缓缓从底下五彩缤纷的霓虹中调回,静静投射在反映于落地窗上的身影。

他微微一笑,薄唇带着嘲弄,仰头饮了口烈酒。

劲……想些什么?怎么不理人家了?女郎柔声娇嗔着,两只雪白藕臂由身后抱住他,身躯如蛇一般,慢慢地缠上他宽阔的肩背,柔软的胸脯一下紧一下松地贴熨撩拨着。

她乳上的红梅磨蹭着他的肌肤,变得紧硬肿大,痴淫的呻吟已由红唇中逸出。

人家想要呵……她凑上丰唇,对着他颈边的敏感带呵气,舌尖跟着伸出,舔勾着他的耳型。

十指在男子健硕的宽胸上游移,右手拇指和食指捻住一边的男性乳头,缓缓搓弄着、揉捏着,感觉到它在指尖下突立,女郎呵呵娇笑,左手不知不觉下滑,握住两腿间男性的象征。

好硬呵……劲,你还等什么?人家受不了啦……她叹了口气,小手爱恋无比地来回摩擦着那根巨杵,速度愈来愈快,整个手心几乎要着火了,可是男子仍不主动,只持着酒,静静盯住反映在玻璃上的两人。

你真狠心……她蹙着眉,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撩拨起这个男人的欲望,但他总能把持住自己,冷眼看着她痴醉神迷。

方才还要不够?他终于开口,扯出一朵笑,眉眼深沉。

女郎没回答,妖娇的胴体绕到他前头,半跪着,埋下头,迫不及待将巨根含进口中。

她两手配合着,上上下下地圈套揉弄,眼眸半眯,鼻中发出哼声。

此时,有人叩门,他一手抚摸宠物般揉着女郎的发顶,低低命令那人进来,丝毫不介意这情欲勃发的场面叫人瞧见。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微胖,唇上蓄着厚厚的胡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对眼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他似乎习以为常,眉挑了挑,两眼视线从进门后就一直维持水平。

有什么事吗?骆管家。

享受着女郎手与舌带来的快感,他微眯着眼,对那位老管家反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淡淡地问。

展总由台湾来了电话,那边的状况已经全面掌握了。

闻言,沈劲没说话,只薄唇微弯,噙着一抹冷酷又高深莫测的笑。

五年前,他踏出监狱,回到那个要他一辈子不能忘却的小乡镇。

人,要学着记取教训。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权无势,就注定教别人踩在脚下,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要成功,要高高在上,要复仇雪恨!他学会了人性的尔虞我诈,善用天生的聪明才干,一步一步,在商界挣下一片天地。

如今时机成熟,他已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甚至是毁灭仇敌。

这个局他布置许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按着他的计划进行。

那些以往亏待过他的人,他皆要一点一滴,连本带利地追讨回来。

这世界真美好!不是吗?替我订机票,明日我会去台湾一趟。

他沉声吩咐,啜了口酒,没事就出去吧。

是。

管家微微颔首,恭敬而安静地退出门去。

劲……跪在他胯下的女郎仰起小脸,双颊红似火,捧着男性的象征在红唇上轻轻摩擦,吐出舌舔弄顶端。

眼前,女郎的轮廓有些模糊,那线妖媚的脸竟让另一张纯真莹白的面容取代,美眸水汪汪的,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该死!又来了!他肯定喝太多了,怎又想起那个不解世事、一派天真的少女?内心暗自诅咒,他眼瞳转深,忽地把杯中残酒淋在她咽喉处。

金黄色的汁液冰冰凉凉的,女郎娇呼一声,丰满的双乳湿漉嫩滑。

你真坏,把人家都弄湿了。

她一语双关。

他丢开空杯,健臂横抱起她,转身,毫不温柔地将她抛到大床上。

还没爽够吗?他低问了句,不等回答,手已粗暴地扳开女郎的大腿,强健的下身往前挺进,冲入她体内,如猛兽般恣意地发泄。

今夜,是值得放纵的……※        ※         ※赵氏企业的总公司位于台北精华地段,楼高三十六层,此时董事长赵义德正在顶楼自己的办公室阅读几份文件。

老花眼镜垂在鼻梁上,他眉心皱得死紧。

近来赵氏的营运状况大出问题,涉足的电玩业和通讯业双双发生客户退回订单的事件,新出炉的一款电玩原要进军日本市场,才企划着要如何推出,市面上竟出现同款产品,早一步切入国际市场。

很显然的,对方锁定赵氏穷追猛打。

商场如战场,若以为这样便能斗垮赵氏,未免天真!老人沉着脸,推开散了满桌的卷宗,深深地靠进椅背。

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他吁口气,按下对话键。

什么事?董事长,有位先生要拜访您,他说他是香港雷集团的代表。

雷集团!赵义德坐正上身,没料到近来搅得赵氏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竟大刺刺地登门拜访。

他叫什么名字?沈劲先生。

女秘书清脆明白地道。

赵义德先是一怔,随后镇定地命令,让他进来。

是同名同姓罢了。

一定是的。

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绝对不会!门沉重地推开,那个人站在秘书身后,赵义德终于看见他,与他四目交接,瞬间,脑海空白成一片。

他听不见秘书说些什么,只定定地看着她退出,门再度关上,而那个人则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前。

你……你……老人脸色刷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声音,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什么雷集团……你来干什么?我来跟你谈谈你孙女的事。

他开门见山地说。

盈蓉现在过得很好,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劲笑了笑,眼瞳一片寒意。

我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

哼,她以前爱死我了,我们差点就私奔成功……可是这次,我要谈的不是盈蓉,而是可人。

赵义德闻言大惊,整个人僵住了。

可人?!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沈劲冷冷挑眉,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牛皮纸袋内的文件摊放在桌上,语带嘲讽,仔细看看这些资料吧!你们赵家企业涉及的每个产业,我会要我的下属好好跟进,多多跟赵氏学习主。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完全是冲着赵氏来的,抢生意抢到底,不计成本,只为把赵家斗垮。

赵义德看着一份份影印的合约书,苍老的脸更加惨白,颤着声音道:他们竟然跟你签约……他们不再跟赵氏合作?雷集团抢走他大批客户,公司近来连连赤字,营运不振,而这个男子是前来复仇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享受着老人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我们回归主题吧。

方才我已经表明,这次是专程为了你的孙女来的。

你离可人远一点!你这个坐过牢的犯人!老人激动地咆哮,双拳挥舞。

沈劲黑眸闪动钢铁般的顽强意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群流氓本来就是你指使的!那晚我和盈蓉原可以远走高飞,半途却教一群人围住,盈蓉被他们带回,而我被揍得奄奄一息,还被诬告杀人未遂……这件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爱上你的宝贝孙女,甚至还单纯地想和她双栖双宿。

老人瞪了他好一会儿,咬牙切齿,盈蓉从小养尊处优,你一个穷小子能给她什么?是啊,我当初是被爱情冲昏头……现在的我不会了。

他嘴角悠扬的弧度教人心寒,我要娶你的小孙女,赵可人。

你想得美!赵义德强烈地拒绝。

随便你。

他耸耸肩,垂眼瞥了下满桌的文件,我只是来知会你而已,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定她了。

如果你肯合作,我倒是可以保证可人永远不会发现她敬爱的父亲曾做过什么肮脏事。

若你坚持已见,阻挠我的婚姻大事……阁下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后果如何!你想威胁我?老人的眼睛眯成一线,可人不会听你的鬼话。

她不听没关系,我有很多证据,都是我这些年花大钱请私家侦探调查的,内容十分精彩,你的小孙女或许有兴趣。

沈劲!老人的嘴唇不住颤抖,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为什么你要伤害可人?她跟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

当时她那么小,在北部念书,甚至不晓得你和盈蓉有过一段情。

我不是特意要伤害她。

他目光深沉,低低地说:她只是我的复仇工具。

你――赵义德枯瘦的手指着眼前男子,气得想大声咆哮,胸口陡然缩紧,他视线糊成一片――爷爷?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可人刚进门就见到老人心脏病发的模样,吓得抛下手中的包包直冲过去。

爷爷,胸口痛吗?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爷爷……承受不住老人的重量,可人抱着爷爷跪倒在地上。

她小脸吓得雪白,七的八脚想爬起来打电话,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却在此时托在老人腋下,俐落无比地将他横抱起来。

来不及等救护车了。

他淡淡地丢下话,抱着老人疾步跨出。

可人如被下了咒,怔怔地盯住男子的背影。

她在作梦吗?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就在眼前!阔别五年,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沈劲!唤着他的名,她终于回过来,赶紧追了出去。

※         ※         ※谢谢你。

医院长廊上,可人的眼眸动情地与他相遇。

老人及时救回一命,全赖沈劲当机立断,将老人在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

但老人会心脏病发,罪魁祸首却是他。

真讽刺,不是吗?沈劲内心冷笑,告诉自己这所以救赵义德,是不想让他这么早解脱。

他要老人好好活着,让他能完全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而不是因为那个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女子,小脸上惊慌失措的模样刺疼他的心。

绝对不是!好久不见。

他目不转睛地回她。

五年不见,她仍然保存着少女时清纯的气息,清丽可人,却多了份教男子着迷的韵味。

是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可人笑自己傻,竟害怕一眨眼他又会凭空消失。

他比以前更加英俊,五官轮廓较昔日深邃,黑眸里的光彩扑朔迷离,眼角添加细细的纹路,性格而帅气。

不太好。

沈劲半开玩笑地说。

噢?可人分辨不出话中真伪,十指绞着,轻轻又问:你怎么会出现在爷爷的办公室?他注意到她颊上嫣红了,心中升起怪异的愉悦。

我来和他商量你的事。

我的事?我不明白。

她明眸中闪着疑虑。

我告诉他,我要娶你。

嗄?!可人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樱红小口微微张着,吐不出半个字。

我想他会突然心脏病发,我多少得负些责任。

他说得有些无赖。

娶、娶我?你……你不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

艰难无比地挤出话来,可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早在五年前,她就把心遗落在他身上。

但现在他突然出现,还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到底为什么?我再认真不过了。

两人对视着,像是望进彼此的灵魂。

他低沉地问,你会嫁给我吗?可人喘着气,觉得眼前的状况真是荒谬。

我已经有婚约了。

那又如何?他无比霸气,在手猛地握住她,你愿不愿意嫁我?这是求婚吗?她依恋了五年的男子正在要求她嫁给他――为什么没有欣喜万分的感觉?为什么只有难解的不安?这和她的幻想完全无法画上等号。

没有喃喃动人的爱语,没有罗曼蒂克的盟誓,如同谈生意一般……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心有些酸疼,她硬将目中的热潮逼回。

沈劲点点头,高深莫测地扯扯唇,为了你爷爷辛苦打下的赵氏企业。

你嫁我,我可以考虑放赵氏一马。

请你说清楚。

可人一颗心提至喉咙,没想到情况会变成如此。

果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小姐。

你爷爷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他放开她的手,冷冷地笑了两声,香港雷集团正准备吞并贵公司,一切都已就绪,只需一声令下,不出三月,赵氏企业肯定垮台。

而我,恰巧是雷集团的最高决策者。

可人精致的脸蛋刷地惨白,胃和肠全搅在一起,而心好痛。

她痴心恋上的竟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雷集团是你的?我握人半数以上的股份。

这五年光阴,他能创造出这般的成就,真的很了不起,她着实为他高兴。

但,为什么再次见面,却是这样和情景?为什么……他要选择她?只要我嫁给你……你就肯放过赵氏吗?爷爷一生的心血,若真的毁在他手里,不知会如何伤心?不行!她不要爷爷难过。

是。

沈劲答得十分爽快,鹰眼锐利地眯起,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这一瞬间,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怜惜情意……沈劲,你给我清醒一点!她只是他复仇工具,用来牵制赵义德的一步棋,对他来说,她什么也不是!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吗?可人还抱着一丝绮梦。

我不爱任何人。

包括你。

他的话如毒蝎般地螫着她柔软心房。

她压抑住失望,故作镇定地问:那么,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他想也没想便说:男人都希望有个带得出场的妻子,我也不例外。

更何况我已到适婚年龄,你恰巧长得合我胃口,身材凹凸有致,娶来暖床应当不错。

他还没打算让她知道赵义德和他之间的恩怨。

结了婚,两个人就必须对彼此忠诚……可人深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坚定地仰视着他。

尽管心中已经支离破碎,她也要保住一丁点的尊严。

你能做到吗?沈劲把视线调开,往窗户方向投射过去,下意识想避开她悲伤惆怅的双眸,却依然瞥见映在窗上玻璃的忧愁雪容。

心一狠,他冷着声开口,你没有要求的权利。

你可以拒婚,然后眼睁睁看着赵家的企业瓦解,在国际舞台消失。

可人无语,再也忍不住眼泪,悄悄地泛出眼眶,顺着两腮滑下。

他说对了,她没有要求的权利。

爸妈离开人世,姐姐远嫁国外,只有她和爷爷相伴了。

赵氏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断送,她没法帮爷爷分担生意重担,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这个男子的要求,嫁他为妻,换来赵氏的安定。

我……答应你的求婚。

可人挺讶异自己的声音竟还能这么平静。

但是你不能让爷爷知道我信协议的内容。

我们要让他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费尽心思想娶我为妻……她不知他复仇的原因,更不知自己已沦为他复仇的工具,完全相信他的说法,以为他只是借着这个商战的机会,顺便找个过得去的女子为妻。

她天真地想保护爷爷,怕爷爷得知她下嫁的真相,会难过得不能自己民。

我求求你,别对爷爷说……我求求你……她轻喃着,鼻头红通通的,眼睫沾着晶莹剔透的珠泪,无助如风中的花蕊。

沈劲阴沉着面容,嘴角紧抿,看见她的泪,心中的决意竟受动摇。

不要哭。

他霸道地命令。

她依然故我,眼泪颗颗似珍珠。

不要哭。

霸道中带着烦燥。

她吸吸鼻子,抬起手臂抹去泪,新的一波却又迅速地补上。

该死的别哭了!他低低一喝,把她拖了过来,由口袋中取出一条男性方帕,略嫌粗鲁地擦拭她的颊。

对不起……该死的对不起!他内心咆哮,管不了时机对不对、地点对不对,双手忽地紧紧箍住她,俯下头,舌巧妙无比地探进她的小口中,精准而炽热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