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飞离台湾已整整一个礼拜了,原先他只是回香港处理部分事务,却传内地的工厂有重要客户来访,他因而多逗留了几天。
可人利用这几天回阳明山的宅第陪伴祖父,常是用完晚膳,沈劲的专用座车就会准时地出现在赵家大门口。
她心想,沈劲离开之前,肯定对那位管家先生作了交代,要他帮忙盯人。
更霸道的是,沈劲竟然还规定房中的私人电话响五声之内一定要接起。
只因为第一天他打电话回来时她正在冲澡,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等她察觉到时,电话已经痴痴响了十来分钟。
当然,她一接起电话就被他骂了一阵,他根本不听她解释。
今天是周末,可人午后回到阳明山上祖父的住处,刚进门,一名看护正在帮老人量血压,大厅里还坐着两个男子。
可人!其中一名年轻男子立起身,笔直朝站在门边的可人走来。
黄经理说你结婚了,我不信……我才去了美国三个礼拜,你怎么会说结婚就结婚?召庭,你什么回来的?!美国那边如何?你不是过去替你们公司作开发评估吗?可人露出微笑,颊边酒涡跳动。
赵可人,是我先问你话,还是你先问我话呀?!张召庭嚷着,两手忽地握住她两肩,用力一摇。
你想取消咱们的婚约,也不必这么快把自己嫁掉……简直是胡闹!可人教他的表情逗笑,我嫁得很好。
我是真心爱他的。
那他呢?他迅捷地问。
我听赵爷爷说,结婚第二天他就飞离台湾,根本没带你去蜜月旅行。
他工作很忙,况且……我也不是很想出去玩。
张召庭不满地瞪着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忍了下来。
有事进来再谈。
赵义德已经让看护量完血压,吞了药。
到现在,可人还不敢告诉爷爷,职业看护是沈劲为他请来的,怕会引起风波。
爷爷。
她故作轻快地唤着,翩翩来到老人身边。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些?她还真担心召庭会当场质问。
他总喜欢追根究底。
老样子。
还能怎么样?赵义德不想多谈自己的身体状况,拉着可人的手让她坐在一旁。
爷爷要多吃一些、要睡得好,就不会有问题啦。
最重要的是别再操心公司的事了。
我说得对不对?黄经理。
她瞧向一旁的中年男子,神情略带顽皮。
黄经理呵呵地笑,我只是来作月报,小姐别这么瞪人。
用耳朵听而已,不会花多少气力的。
老人安抚地道。
唉……可人轻声叹气,有些无奈。
那你们谈吧。
黄经理,别让我爷爷太过劳累了。
我会注意的。
可人向他颔首,起身来到厨房,和乔依丝还有看护李小姐讨论着爷爷的饮食,一会儿折回大厅,见黄经理已经离去,爷爷正和张召庭不知谈些什么。
她靠近爷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别太累了。
要不要上楼歇一会儿?也好。
赵义德很快地道,瞄了眼一旁的年轻人,接着又说:召庭难得来,你陪他聊聊。
召庭该回去了。
可人抢在前头说。
他刚从美国回来,肯定有不少工作要做。
可人――张召庭欲辩,却不知从何辩起。
我就不送你了。
再见。
她对他笑,一面扶起老人,爷爷,我扶您上楼。
可人,你不跟召庭――她虽然出嫁了,老人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
爷爷,我们上楼去。
唉……※ ※ ※上了楼,回到老人卧房,可人轻的轻脚地让他躺在床上,为他盖着软被。
赵义德再次叹气。
召庭那孩子真的很好,你不该放弃。
爷爷,我已经结婚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戒指,唇角轻扬。
您别再为我担忧,是我自己选择这段婚姻的,我爱沈劲,也只要沈劲。
更何况他完全信守了承诺,我嫁他,他就……就……就放过咱们赵氏企业。
老人的语气转为深沉。
爷爷,他想得到我才用这样的手段的。
我想……他其实很在意我。
可人脸泛红,想说些话来安慰老人,但自己的心却是如此不确定。
你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沈劲他……他心中充满仇恨,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赵义德灰眉纠结,脸色微白。
自那天病倒,他精神一直没转好。
我可以想像他的心态。
他受过很多苦,又被人诬陷入狱,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爬到今天的地位。
他虽然冷酷无情,但环境既然可以使他变得如此,也就能将他改造回来……有一天,他会知道我的心意。
说完,她脸低垂下来,整个人带着淡淡的光芒。
老人怔然片刻,虚弱地道:可人……有些事你不明白。
她抬起澄澈的眼眸困惑地望向老人。
老人再度启唇,但欲语还休。
不!时机未到,他不能贸然地说出真相,让她得知当年他为了阻止沈劲与盈蓉,曾唆使流氓向沈劲挑衅,最后还运用关系让他进监狱……可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他不能冒险。
爷爷,您有话要说?赵义德疲惫地摇头。
没什么……我睡会儿,你出去吧。
嗯。
她倾身亲亲他的颊,又帮他把被子拉拢,然后起身离去。
下了楼,见召庭已经离去,可人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他们两人虽然谈得来,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嫁给沈劲的真正原因。
静静地望着窗外半晌,乔依丝忽地拿着无线电话跑了过来,说是有个男人指名找她,口气不太好。
可人挑了挑眉,接过电话――我是赵可人,请问哪位?我找不到你。
阿劲?!可人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爷爷家,乍然听见他的声音,虽然一点儿也不温柔,心却一阵动荡,有些甜蜜。
你在哪儿?她轻声问,望着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傻傻笑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低沉地道:我会让骆管家帮你办一支行动电话,你给我带在身上,不准让我找不到人。
真是霸道得可以。
你都是晚上才会找电话回来。
我们说好的,你忘记了吗?我现在想找你不行吗?他忽地爆出火气。
可人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对付一个固执又任性的孩子。
你不要生气。
是不是工人不顺利?你要的找我,我就在这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语气很软,温温柔柔地安抚着。
工作很顺利。
事实上是顺利得不得了。
美日两边的客户同时来访,他刚好一同解决。
可人笑声温柔,那很好啊。
阿劲……你什么时候回家?沈劲又是一阵沉默,不知在斟酌什么,片刻才开口,工作处理完,我自然会回去。
有说等于没说。
我知道了……你要注意健康。
没事了。
他每回这么说是要挂电话了。
再见。
捺下心中失望的情绪,可人持着听筒一直到里头传来嘟嘟声响,仍恋恋不舍地把话筒贴近心房。
唉……她和他,有没有冰雪尽融的时候?※ ※ ※老人午睡醒来,可人陪着他用了晚餐,饭后,骆管家按惯例打电话过来,提醒女主人该回去了,而沈劲的私人座车也已绕进赵家的前院,停在门口等着。
回内湖的路上有些塞车,可人在后座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家门口。
可人向司机道了谢,刚开车门,一个人影却风也似地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
可人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瞧,竟是张召庭。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赵爷爷告诉我的。
他冲着她笑。
可人,咱们得好好谈谈。
你瞒我太多事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召庭,我很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真的很好,能嫁给心爱的男人,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爷爷对你说了些什么,但爷爷摆明就是不喜欢沈劲,他还认为我应该和你在一起……召庭,我们虽然有过婚约,但很早以前就知道彼此不来电,只能当好朋友。
你既然是我的好朋友,就应该支持我的,不是吗?张召庭略略沉吟,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忽然感慨地说:可人,你真的不一样了,变得……变得让人很心动。
他挥挥手,连忙解释,我是以纯粹欣赏的角度来夸你的,别以为我有什么企图。
可人笑声轻松愉悦,歪着头望向他,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希望你很快就能找到心爱的女孩。
他咧嘴一笑,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她,一下子又放开,但两手仍放在她肩上。
赵爷爷那边我会帮你安抚,你有什么困扰也要对我说……咱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嗯。
她用力点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前又聊了几句,张召庭才开着车离去。
可人转身走进家门,刚放下包包,抬头瞥见骆管家立在不远处,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人迷惑地眨着眼,最后顺着他的视线回身望去,竟发现落地窗边站着一个男子,正静静地啜着酒。
阿劲?可人欣喜唤着,立即笑开娇颜。
他终于倦鸟归巢了?再也克制不住,她朝他飞奔而去,近近、近近地看着他。
你哪时候回来的?今天下午讲电话时,你不是还在――她的话忽然停顿,因他瞧着她的目光晦暗中夹着一丝诡谲,薄唇抿着,下颚显得十分紧绷。
他在生气。
很生气。
为什么?那个男人是谁?他沉沉开口,语气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谁?刚才在门口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可人怔了怔,是张召庭……我和他本来有婚约……可是我们只是朋友。
他眼一眯,撇嘴嗤笑,只是朋友?!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下午和她通完电话,他就再也待不住了,莫名的动力驱使着他赶回台湾――他想见她,渴望见她,而他恨死自己这个模样!劲,你不要误会,我和召庭……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她急得抓住他的手腕。
看来,我回来得很不是时候,打扰了你和前求婚夫的好事。
他甩开她的手,仰头将杯中酒全部喝尽。
可人脸上的血色倏地退去,你……你不要胡说!我和召庭真的只是朋友,如果我没有嫁给你,我也会和召庭解除婚约的,你不要侮辱人……她颤着声,心口一阵酸疼,指尖开始发冷僵直。
他挑眉,两眼阴沉地盯住她。
侮辱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侮辱!他将手中空杯摔碎在地上,忽地挟住她的腰,二话不说就往楼上去。
沈劲,你做什么?放开我!放我下来――可人吓着了,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不断由他身上迸发出来。
放开我!她两脚踢着,两手捶打着他,但还是敌不过他强而有力的控制,不一会儿已被他丢上大床。
她拨开头发连忙坐起,你不要这个样子――喉中一紧,她明眸睁大。
沈劲像野豹盯着猎物般望着她,开始解开衬衫衣扣,接着俐落地脱去长裤,全身赤裸地挺立在床边。
你……你……可人花容失色,胸口剧烈喘息。
她不顾一切地想往门外冲,脚还没碰触到地板,已被沈劲捞住,重新丢回床上。
想跑?还没开始玩呢!他哼笑着以强健的体势压制她。
拾起方才解下的皮带,他结实地束住她的双腕,接着拉高过头,另一端牢牢地绑在床头。
阿劲,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这个样子……不要……可人挣扎着,眼泪像珍珠般掉落,全身不住地颤抖。
沈劲如发狂的野兽,两眼发红,全不理会她的哀求。
他压着她,粗鲁地撕扯她身上的洋装。
可人尖叫,想抬腿踢人,他却早一步挤进她两腿之间,让她双腿没办法并拢,左膝往上顶住她大腿的柔嫩处走开!你走开!她哭得可怜,却不能撼动他火热的意念……那些布料根本抵不住他野蛮的撕扯。
他拉开她的胸罩,两只高耸弹出,他粗鲁地握住她的乳房,恣意地揉捏……两人的力气相差悬殊,可人终于认清自己再怎么抵抗也挣不开他的箝制,泪不住地流着,她咬着唇将你撇向一边。
不准咬唇,我要听你叫!他低头给她一记狂吻,用力地吮着她的小舌,吸取她口中的蜜津,左膝适时地加重力道往上挤顶,刺激着她腿间。
可人发出呜咽,身子紧紧一缩,感觉男人的手滑过腹部,探进她的底裤,粗长的指头放肆地挤进她温暖潮湿的女性禁地,玩弄她身下的花瓣。
不要……求求你……啊!她皱眉哀号着。
不要?这里都湿成这样,你是求我继续吧!他阴沉的眼盯住她脸上的神情,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翻弄,在她温暖的花瓣间进进出出。
呜……娇躯又是一颤,全身泛起潮红。
他撇嘴哼笑,带着残忍的味道。
你还真敏感。
目光炽热地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他忽然将身躯往上移动,跪在她两侧腋窝,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接着下身挺进,将火热的巨根硬挤进她的小口。
含着它!他低吼,扶住自己的硬硕,一下一下进出她丝绒般的口。
可人被劫地含着,两眼都是泪,感觉男性的前端不住地碰触自己的舌。
她想将那巨大的异物推出口,可是它却进入得更深。
唔唔……她无力地摇头,怎么也躲不过这般的摧残。
你喜欢的。
不要不承认。
他目光阴鸷,气息渐渐粗重,欲火被撩拨到最高点,忽地他撤出她的檀口,扯去她的底裤,两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扳开,直挺挺地进入她――啊――可人叫出声来,又伤心又难过,真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你走开……啊啊――他深深地撞击着她的花心,一手还来到两人交合处,拇指扣住她顶端那颗小小的珍珠花球,随着律动,指上的粗糙跟着摩擦,刺激得甬道加倍温热潮湿。
口是心非。
嘴上喊不要,下面却夹得这么紧。
他无情地说,托高她的腰,让自己更方便在她身体里进出抽撤。
情欲如熊熊大火焚烧着两人,可人的神魂被一下下深入的撞击震得几已离体,最原始的欲望被唤醒了,她控制不住,任着身体在他的玩弄下陷入感官的漩涡。
沈劲疯狂地发泄着,残存的怒气亦被渴望完全代替,投插的动作愈来愈快,一阵低吼,他在她温暖的体内急射……气氛缓缓平静下来,可人下唇咬出血来,泪濡湿了被单。
你放开我……她哽咽着,声音好不可怜。
沈劲微微喘息,由她颈窝处抬起脸,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锐利的目瞳中隐隐闪过什么,快得叫人无法明白。
他面无表情地解开系在床头的皮带,另一端仍绑住她的手腕,然后,他让她束缚的双手圈在怕自己的颈后。
你想干什么?你还要……不可能!可人惊呼,两眼瞪得大大原,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蹲坐在他腰上。
他身体的一部分仍嵌在她里面,适才才激切地发泄过,现在竟然又昂扬地挺起,紧紧地充实着她柔嫩的私处,引出涓涓湿潮……不――可人羞惭地摇头。
我还没尽兴。
他吮着她的耳,大掌粗暴地揉抓着她浑圆的胸房,玩弄着鲜红的乳尖。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硬硕的热杵再度胀大,他开始上下摆动腰际,一下又一下,在她敏感的体内引爆热流。
可人没法思考,喉间逸出的哀喊夹着痛苦与快感。
她的身体真的太诱人……沈劲气息粗嗄无比,紧紧地攫住她的嘴,扣住她的腰,用力地作最后一波的冲撞,大吼一声,黏稠的热灼奋力射出――可人身躯不住地抽搐,随着他达到高潮,她虚脱地倒进他的胸膛,眼泪没停过,一会儿竟大声哭了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痛哭。
她觉得自己糟透了,下贱透了,浮荡透了!她的身体竟然……竟然在这样屈辱下仍极度地渴望他!你哭个什么劲儿?!沈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抬起她的小脸,狠狠地吻着她。
别哭了!他恶霸地命令。
人家手痛……她还是不住地流泪。
闻言,他为她解去束缚。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手腕上细致的皮肤已以有些磨出血,他眉眼深沉地定定看着她,突然低下头舔舐着她腕上的擦伤。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可人微微抽气,心里酸涩又迷惘,已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不要哭了。
他用拇指为她试泪,语气较方才柔和许多。
我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召庭真的只是朋友。
不准提他的名字!他又恶霸地吻她,紧紧堵住她的小口。
你的男人是我,只有我一个。
记住,你是我的。
他话中莫名的恐惧牵动了她的心房。
可人心痛地叹气,终于明白了――不管他如何对待她,她的心永远在他身上,收不回来了。
好傻好傻啊……不是吗?谁教她爱他……这么爱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