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没有这种事!不可能!有鬼!有鬼都没那么恐怖!」狄致奔完全故障了。
打从他听见宝贝妹妹心所属的对象居然是他从小骂到大的小人之后,他就陷入一种绝望的人生困境。
「那个路人甲,就是你,今天是愚人节吗?」「不是喔!」被点名路人甲的卫逢平十分配合,幸灾乐祸地看戏。
「不可能这样!算命先生说我命格突出,一生大富大贵、万事如意,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所以说国父十八岁的时候就毁神像,告诉无知乡民们--做人不要迷信。
」卫逢平看戏之余还冷嘲热讽。
「表哥……光光真的不是坏人。
」由于爱人的名字实在有咬字上的困难,路荷夜已经十分甜蜜地替他取了小名。
「光光?」狄致奔戏剧化地扑倒在沙发上,快要心脏病发作了。
「光光……光光……妳……妳……光光。
」惊吓过度的狄致奔已经无法正常言语,好好一个可爱表妹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真是心如刀割、如蚁噬、如车撞……「光光他真的是好人,之前你们都误会他了。
」路荷夜仍旧十分努力地想替不爱辩解的情人解释。
「我不听,我没空。
」他决定装死。
「我很忙,我要去开会,还有很多文件要看。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要跟谁开会啊?」卫逢平好喜欢这种兄弟阋墙、家庭风暴的温馨喜剧,好欢乐。
「哥,真的啦!你听我说,之前杂志的八卦都是楼下那个保全说的,他表哥是八卦报记者,所以消息都是他放的,光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
」路荷夜对一开始的美丽误会始终耿耿于怀,查清楚之后,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跟表哥说情。
「啊!妳不要再叫了!我快受不了了!」狄致奔痛苦得抱头大喊。
「叫什么?光光吗?」她甜蜜蜜地又喊了一次。
「啊!」他开始拿头撞沙发。
温焕光一个大男人,不!一个小人!她居然帮他取这么肉麻的小名!光什么光啊!他是人面兽心、无恶不作的小人宦官耶!「副总裁不要这样,很难看。
」始终在旁边静静欣赏的朱慎朗终于开口。
「对对!副总裁这样真的难看。
」卫逢平大乐。
「朱慎朗,你还敢讲!都是你从头到尾一直煽动,还骗我说是要帮小夜找对象!你不是朋友!」「我是帮小夜找对象啊。
」朱慎朗不觉有问题。
正当大家吵成一团时,悦耳的电铃声响起。
「啊!光光来了。
」路荷夜很高兴地起身。
「光什么光!我不准那个人踏进我家一步。
」狄致奔正想冲上前去阻止,就被卫逢平挡住。
「坏人姻缘会倒八百辈子楣,我不忍心啊!兄弟。
」才怪!他迫不及待要看火并场面。
想想,这年头戏里没流几滴血、开几发子弹有什么看头。
路荷夜兴高采烈地到门口开门,外头,温焕光神清气爽、一身轻装便服站在门边,见到她,俊美儒雅的酷脸扬起淡淡的笑。
「光光,你来了。
」视线一碰上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路荷夜忍不住脸红心跳。
明明已经交往了快半年,每次看到他都还是会像初次见面一样,觉得他好帅。
「啊!Judge也来了。
」手掌突然被湿濡的物体顶了一下,她一低头才看到不愿被忽略的大狗正很高兴地咧着嘴摇尾巴。
「妳跟狄致奔讲了?」听见里头的大呼小叫,温焕光猜到了。
「嗯,表哥他……还在消化中。
」她有点抱歉地看着他。
跟温焕光在一起的事,已经偷偷瞒着表哥快半年,好不容易今天鼓起勇气说出口,没想到表哥反应会这么激动。
「没关系。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嫩嫩的脸颊。
都已经半年了,对她的迷恋并没有消退的迹象,甚至与日剧增,就连她帮他取了个很肉麻的小名--光光,他居然也毫无异议的接受,甚至……有点愚蠢的感到甜蜜。
「啊,对了,Judge……」突然想到哥哥怕狗,正要说狗不能进门时,里头已经传来表哥的惨叫声。
Judge偷跑进屋!路荷夜惊慌地转身去追,温焕光则慢条斯理地带上门跟着进去。
才踏进客厅,他就看见了坐在沙发的朱慎朗,然后是笑得乐不可支的卫逢平,以及隔壁饭厅餐桌上的狄致奔。
原来这就是敌军的最大秘密啊?看着站在餐桌上,脸色惨白的狄致奔,温焕光有一点点心酸。
毕竟是多年的敌人,这么不可敬,实在是……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目光直视着餐桌上的男人,颇有礼貌地开口,「大哥。
」「闭、闭嘴!」情况危急中还被吃口头豆腐的狄致奔很没气魄地回嘴。
啊!光光居然叫表哥「大哥」耶!路荷夜听出弦外之音,脸红了。
「我今天来,其实是来征询你的意见。
」温焕光嘴里是很礼貌,不过态度可就嚣张了。
「我不想听你讲!你走!顺便……把那个东西带走!」狄致奔指着那只在他的地盘里东奔西跑,显得十分快乐的禽兽。
温焕光一点也不理会他的激动,轻描淡写地宣布--「我要娶小夜。
」装潢得富丽堂皇、高贵典雅的华钛大饭店,是狄家达飞集团名下的子公司之一,接待人员从一早就战战兢兢,据说今天高层和几个重要人士要在这里展开一场极为重要机密的会谈。
这场会谈不但要全程保密、慎防媒体,还不能透出一丝口风。
据说,是跟朝野大和解有极度密切的关系。
「光光。
」一声软绵绵、甜蜜蜜的娇柔呼唤差点让进VIP室奉茶的服务人员脚软,他偷偷抬眼觑了一下被喊「光光」的俊美男人,依旧是一派气定神闲,了不起。
服务人员心里偷偷让赏,一面思索着,这人很面熟……好像是B党的御用律师,经常上电视。
果然是传说中的大和解。
「你说,他会不会临时变卦?上次他答应得很勉强耶!」长相清秀甜美的女子继续开口,神情很是忧虑。
「不用担心,如果他反悔,我们可以用Judge说服他。
」温焕光慢条斯理地回答,看着路荷夜甜蜜又忧愁的小脸,嘴角微扬,伸手替她将头发勾到耳后,举止之暧昧轻柔,让室内气氛陡然升高十度。
用Judge?服务人员暗暗思量。
幸好他懂英文,Judge是法官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次政党和解要动用到法官?!「可是这样很残忍耶,他真的很怕Judge!」路荷夜怎么也不忍自己的表哥受到那种酷刑。
「虽然Judge不会咬他,可是他没办法克服那种恐惧。
」台湾的法官还会咬人?!有这么严重吗?服务人员困惑了。
「不要担心,会解决的。
」温焕光锐眸扫向一旁的服务人员,倒茶倒个半天不出去是怎样?「请慢用。
」被瞪的服务人员接收到客人的不悦,只好停止八卦意图,推着餐车准备退出VIP室。
「我不想进去!」门才推开,服务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狄家大少爷跟着A党名人朱慎朗和检署检察官卫逢平三个人在门口罚站,而狄家大少正在闹脾气。
副总裁这样真的太难看了。
在家里看起来是很欢乐,可是出门还这样实在有损形象。
卫逢平正想出声劝导,一个凉凉的嗓音却先介入。
「里面很可怕吗?」关本律不留情地调侃着,「我以为狄家大少爷除了狗,什么都不怕。
」显然怕狗已经成为狄致奔的第二特征。
大少爷怕狗吗?服务人员听完最后一个八卦,终于满足离去。
「进去吧!狗才咬人,律师不会咬人的。
」关本律优雅地走进VIP室,跟好友点个头算招呼过,很快落坐。
身为女方代表,继续这样也不好看。
朱慎朗终究比较成熟,也跟着坐下来,门口脸色难看的狄致奔看大局已定,视线转向可爱的表妹,就见那双大眼睛里透露着恳求,终于屈服的乖乖进去。
VIP室的大门关上。
大和解……不,婚礼商谈事宜开始。
自从上次温焕光求婚宣言一出,对于两人感情发展一事,大家便再也不能抱持着戒急用忍的态度了。
应该办的就要办一办,尽管有人死活不愿意,但那不重要,因为始终持反对票的人有点过分没用,得不到大家的尊重。
不过虽然婚礼要办,可面子也要顾,这场打破双边长久僵局的联烟,该要谁主办、怎么办,在在考验着双方的智慧。
「首先是婚期,今天八月三日,留个两个月的准备期,目前暂订十月三日。
这没问题吧?」朱慎朗率先打破沉默。
「没问题。
」两位新人并没有太大意见。
「有问题,太接近年底选举,届时婚礼变成选举场,不好。
」关本律有异议。
「如果照这个说法,十月之后到年底都会有这种困扰。
」朱慎朗不以为然。
「我觉得九月二十七日是好日子。
」关本律提出己见。
「也可以。
」两位新人依旧不是很介意。
「这个日子不是黄历上的宜嫁娶日。
」黄历一翻,朱慎朗当机立断的否决。
「我觉得这辈子都不好。
」狄致奔还在气。
没有人要理他。
「九月二十八日呢?」朱慎朗继续问。
「好……」新人应声。
「不行,教师节又是孔诞,政界人士比较忙。
」关本律投反对票。
如此经过了半个小时,针锋相对、你杯葛我、我反对你的民主过程中,婚期终于定在九月二十五日,而且是在朱慎朗选日子,关本律勉强同意还附带条件的情况下通过。
「接下来是主婚人。
」朱慎朗进行下一个议程。
「由于男女双方家长都不在人世,所以主婚人我认为由女方的养父母,达飞的狄董事长夫妇担任。
」「我反对。
」关本律一点也不用考虑地提出异议。
……这对男方是一种不平等,我个人认为……」「我个人认为结婚不好。
」狄致奔始终忿忿不平,但是因为刚刚听说这一顿是温焕光要付钱,而且菜色不错,所以气有稍稍消退的迹象。
看见表哥的神情逐渐缓和,路荷夜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平缓下来,只是……听着很有章法,但是实在表演过度的讨论会,她真的觉得有点坐不住,拉拉温焕光的袖子,她附耳过去偷偷问:「还要多久?」「主婚人之后,还有证婚人、介绍人、亲友致词、场地、人数、式样……」温焕光一路数下来,看着甜美的脸蛋垮下,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
「我想……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吧?」路荷夜咳声叹气起来。
明明是她跟温焕光要结婚,那两位像在开党政协商的人士到底在忙什么?「我们走吧!」温焕光拉起她,大方离席。
反正所有的人都很忙,他不便打扰,也没有人会在乎。
拉着路荷夜出了饭店,外头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如果半年前,有人对温焕光说,他会遇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让他变得不再喜欢独处,让他愿意低声下气哄她,让他想要宠她一辈子,永远不让她哭泣,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地说:「男人那样太窝囊。
」可是很奇怪,真的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之后,他却甘愿了,就算窝囊无用也没关系。
俊酷的嘴角莫名扬起满足的笑意。
「因为偷跑所以你很高兴吗?」看着他唇边勾起那抹迷人致命的笑,路荷夜脸颊热热的,好心动。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男人。
他为自己改变了很多,她知道。
所以,手握得好紧好紧,她不要放开。
「妳想偷跑得更远吗?」温焕光低眸看着她,眸光里莫测高深。
「跑去哪?」她笑意甜甜。
「未来。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身分证、印章、公证结婚请求书,五天以后,我们会在九月二十五日。
」「好。
」阳光艳艳,小脸上的笑意甜甜。
不管外头的世界吵得昏天暗地,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只要这样就好了,她小小的幸福。
番外篇:雨水哗啦啦的在透明的窗户上淹成蜿蜒的小河。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天空还有一丝亮白,可是图书馆里却因为潮湿的气味而阴沉沉的。
连续好几天,雨都是这么下,好像天上有永远用不完的水。
从中午十二点的下课钟打了之后,她就一个人躲到图书馆里,楞楞的看着窗外的雨,等着时间过去。
图书馆向来人不多,尤其放冷门书的二楼,几乎没有人会上来。
而这个位子特别好,刚好在书柜挡住的角落,就算有人上楼,不走到尽头,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在这里,她觉得很安全。
她不喜欢新学校,这里的人都已经有自己的朋友,只有她,谁也不认识。
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得让她害怕。
事实上,自从爸爸妈妈车祸过世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好陌生,她开始住在不一样的地方了,早上没有妈妈做早餐给她吃、没有爸爸送她上学,到学校没有好朋友可以聊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丢掉了。
十二点三十分。
午休钟响了。
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她一动也不想动。
她不想回教室,她想趴在这里,永远都这样,她不要回去教室,也不要回家。
就假装她真的被丢掉好了,没有人在乎她是谁,也没有人关心。
看着天空,视线突然模糊起来,然后,小小啪的一声,她发现自己的眼泪掉在书页上。
看着透明糊开的泪水,她突然觉得好难过。
为什么别人都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只有她……她好讨厌这一切,爸爸妈妈为什么要丢下她?为什么那天晚上出门不带她去?如果带她去,她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了。
眼泪越掉越凶,她急忙挪开书,伸手想抹掉满脸的眼泪,可是没有用,她一直哭。
为什么会这样?她好难过,压抑着喉咙一直发出的啜泣声,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起来。
细细的、悲痛的哭泣声在安静无人的二楼回荡着,让举步踏上二楼的俊美少年停住了脚步。
有人在?制服上绣着三条杠的高三少年蹙起眉头,不太高兴。
他向来讨厌午休时间的干部会议,本想偷溜出来图个清静,怎么这种时候这里还会有人?一点点好奇和地盘被侵犯的不悦牵引着他的脚步,往声源处走去。
转过最后一排书柜,他看见自己最喜欢的角落被一个纤瘦小小的身影占住,剑眉扬了起来。
那是个穿着国中制服的小女生,她趴在桌上,娇小的肩头剧烈地颤抖着,一面发出一种细细的、像受伤小兽的悲鸣声。
她在哭。
而且哭得很厉害。
少年受不了地揉揉眉心,她这样他也不好赶人,斜倚在书柜上,他考虑了很久。
算了,让她好了。
他有点无奈地决定好心一次,脚跟一转,准备走人。
只是……走得越远,那低低的悲泣好像跟着越紧,缠缠绕绕揪住了他的心脏,缚住了他的脚步。
唉!搞什么鬼。
有什么好哭的?还哭得……这么可怜。
少年觉得自己的同情心有点过分泛滥,最后还是受不了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草草写了一行字,丢进手里那袋学妹刚刚送他的糖果里。
转过身走回去,他轻巧无声地搁在桌上,没惊扰到过分伤心的人儿,觉得义务已尽,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去。
另一端的书柜后,一双窥探的眼睛将一切收入眼底。
那个学长……到底写了什么?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高一的男孩,他趁着午休来替老师找一本书,没想到会偷看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他心跳得好快。
那个走掉的学长,他是知道的,学长姓温,朝会颁奖时经常上台领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他,到底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压抑不住好奇心,男孩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
虽然知道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可是,他好想知道那个学长的事情……奇妙的心情主宰了他的举动。
他伸手探进糖果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纸条。
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纸条里,是龙飞凤舞的字迹。
给妳糖吃,妳不要哭,一种温柔的感动突然充斥在男孩的心中,他的心脏跳得好快。
一点整。
钟声响起,敲醒了男孩的思绪,他急忙想把纸条塞回糖果袋里,始终啜泣的学妹突然抬起头,泪眼对上了他的错愕。
他楞了一秒,不顾还没放进糖果袋的纸条,抱着老师要的书,转身匆忙离开。
外头还下着雨。
哗啦啦啦……女孩看着那个背影发呆。
摊在桌上的纸条,那龙飞凤舞的字和有些生涩的安慰字句映入她眼底。
给妳糖吃,妳不要哭。
那是一个夏日午后,下着极大的雨。
有一个少年,留下了短暂的温柔。
有一个男孩,为少年心跳得好快。
有一个女孩,将会在未来,遇见他们的存在……温焕光后记 花暖:对不起,我吃话了。
我说过要写袁家兄弟,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走我走。
(后记写不到三句话就要走,是要去哪里啊?)这种预告当前还临阵脱逃的行为实在很可耻,所以当阿暖硬着头皮交上跟预告完全不同的故事时,一在信箱按完「寄出」,就埋头躲起来,生怕受到退稿的打击。
没想到……(拿起纸巾准备拭泪)没想到体贴的絮绢编编居然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只是默默接受了我的稿件,对于出版社跟编辑给予的自由跟包容,真得让阿暖觉得好感动。
(大哭)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承诺好了。
(默默忏悔)尤其阿暖的个性不好,习惯性地见一个爱一个,光低头看看笔记簿里准备要写、看起来可能会写、有可能永远都写不出来的系列大纲、故事大纲一排起来恐怕到绿岛办奥运都写不完,所以还是沉默是金吧!回来说说这次的故事,这次想写的是暗恋感情的转化,虽然写得很浅薄,可是阿暖觉得有时候暗恋就是这样,偷偷喜欢一个人很久很久之后,当真正有机会转暗为明时,却经常会发现,原来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爱情在暧昧时最美丽,却在暗恋时最完美。
对方是毫无缺点的,就算有,也会被千方百计找来的理由合理化。
别人如果问:「妳到底喜欢他什么?」很可能讲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或者讲了,别人也是一头雾水无法理解妳脑海里的火星世界运转方式。
阿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好喜欢一个男生,暗恋到毕业之后,还经常会梦见他,觉得自己还是好喜欢他,可是多年后,有一天重逢时,却突然发现,他还是他,还是很帅,可是面对他时,感觉却不见了,甚至可以很轻松地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爱情过去了,从此他也不再出现在梦境。
不知道大家心里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人呢?或者现在那个人正存在妳心里、占据妳视线呢?无论是哪一种,希望最后都能沉淀成美丽的回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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