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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08:40:19

没事,我只是……一时闪神而已。

快上车。

见她吓得两脚发软,伯爵索性将她揽进怀里,来到车旁。

谢谢你。

男女授受不亲,一坐上车子,袁子青马上离得他远远。

你刚好经过这里!雪兰说他有收集美女嗜好的话又窜进脑海,害她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不,我刚从报社出来。

他指指前面的大楼,袁子青一看,竟是她几天前来过的报馆。

还以为他蓄意跟踪自己呢,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幸亏遇上你,否则……她鼻头一酸,眼泪滑出一眼眶。

没问到宋先生的下落?他把车子停在一处公园绿地旁。

袁子青伤心地摇摇头,那剧场给了我一个电话,我不敢打,我怕——怕什么呢?伯爵问。

怕……再也抑不住多日来承受的压力,她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不哭了好吗?他惊愕于她个子娇小赢弱,哭声居然大得出人意表。

只要那位宋先生还活着,一定可以找着他的。

这句安慰话比不安慰还糟,特别是活着两个字,更是触动了袁子青内心深处的悲恸。

伯爵把面纸递给她,她则连人家的手臂一并抓住,放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别,别这样。

唉,旁人见了说不定会以为是他欺负了她呢。

光天化日,这很不好看的。

我才不怕呢,我已经这么惨了,哭也不行吗?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这么受挫过。

袁子青用力擤了下鼻涕,抬头一看,是人家的衣袖呐!对、对不起,她赶紧帮他擦净。

我不常这样失态的,今天真的是个例外。

我能了解。

瞥见那惨不忍睹的袖口,伯爵只无奈地耸耸肩。

你很爱他?当然喽,不爱我干么来!面纸没了,她干脆拿衣摆当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惊天动地。

他值得你爱?袁子青一愣。

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没那样的交情。

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嘿,这个人实在有够顾人怨的,以为当伯爵就了不起呀!在台湾,她可是三不五时就因工作之便,和府院高层、各部会首长吃饭聊天,人家可没他这么不知分寸。

听着,我很感谢你帮我查到尼日剧场这条线索,但那并不表示,你就能探知我的所有。

即使你借我的宅院栖身,并且吃我的、用我的?他那可恶的白人的优越感所凝出的皮笑肉不笑,令袁子青冒起一把无明火。

我借住的是雪兰的家,你不也是寄人篱下?这话要是让雪兰听到,不骂他个臭头才怪。

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是雪兰告诉你的?我寄人篱下?当然是……她自己联想的喽。

记得雪兰告诉过她,这个性好渔色的伯爵大人比她老公要厉害多了,难不成那大宅子真的是……在想什么?她晶莹的双眸覆上一片水雾,望上去真是楚楚动人,叫人情不自禁的定住眼光。

在想,你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铁石心肠,没血没泪的名门贵族?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从没想过有人会以如此尖锐刻薄的言语来诘问他。

就某个方面来说,他的确凉薄寡恩,然而谁又敢说他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个东方来的落难女子,承受了他一而再的协助后,竟还敢带着幽怨的眼神控诉他,了不起。

安莱子问过,为什么要帮助她?只因为她那平凡无奇的甜美可爱?当然不是。

倘使我真是你所形容的那样的人呢?不相信除了他的宅子她还有别的地方足以栖身。

那我就——等等,现在不是硬要面子的时候,死皮赖脸才是上上策。

那我就欠你一个大人情,等将来我找到我的未婚夫再努力想办法报答你。

这样啊。

能伸能屈?唔,更了不起了。

原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孩。

我保证,我还会付给你所有的住宿费用。

用完了人家一整盒的面纸,她歉然地将那一团团惨遭蹂躏的白色纸张,—一塞回盒子里。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我想去找个地方用餐,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请我吃个饭如何?礼尚往来,这也是应该的吧。

很抱歉,跟雪兰借来的钱已所剩无多,改天好吗?袁子青一只脚踏出车外,又缩了回来。

对了,你还欠我五英镑,可不可以现在还给我?当然。

伯爵掏出一张簇新的钞票,却不肯直接递给的。

不如我请你,你就委屈一点陪我吃顿饭?借归借,请客归请客,可不能算到账上。

缩回脚的她边说话,边往那钞票上瞄,趁其不备,赶紧抢过放进口袋。

现在她是能省则省,有人请吃饭除非是鸿门宴,否则就算再厚着脸皮也去。

伯爵选了一家泰晤士河畔的露天餐厅,是标准的灯光美、气氛佳。

袁子青不惜血本点了一只着鸡,一份烤洋芋,一块提拉米苏和一大杯的现榨柳橙汁。

不知是否刺激过大,原本茶饭不思的她,这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那样子哪像在享受美食,根本是在自虐嘛。

席间,两人不发一语,她猛吃,他则怔怔的看着,看着她泄愤也似的,一盘接一盘。

他不过问也不制止,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一这串的反常举动。

然后,他望见她份嫩的双额,悄然地淌下两行热泪,超没气质的把吃进去的食物,呕得满桌满地,引来旁人的侧目和抱怨。

时不起。

袁于青持着餐巾,抹掉脸上的泪痕,慌忙跑向化妆室。

当她返回座位时,快手快脚的服务生已将所有的秽物打扫完毕,洁净的桌巾,光亮的餐盘,仿佛不曾有人动过的刀叉,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伯爵依然如雕像般端坐在那儿,用柔柔的眼神询问着她。

袁子青垂下头,紧咬着唇。

让你见笑了。

你查到了什么?一组电话号码。

她把字条放到他面前,一个叫茱莉的女子。

光凭揣测是危险的。

他把手机递给她。

打过去,问清楚一切再伤心欲绝还来得及。

你,什么话嘛,不知道坦白很是伤人吗?我不要打。

她相信那位老先生一定搞错了,宋思齐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厮混的。

问清楚,也许他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

我又没说什么。

谁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嘴里没说,眼睛说了,下堂妻的神色也不过如此。

他浅浅一笑,唇角满是讥诮。

害怕面对现实,还是害怕直接被比下去?笑话。

一招粗浅的激将法,竟然惹得她杀气腾腾,拨号的力道像使劲要按死一只可恶的蟑螂。

电话通了。

哈罗。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慵懒的女人。

我是茱莉。

虽然主动打电话的是她,但听到对方的名字,袁子青还是很没出息地心脏乱跳得厉害。

我、我是宋思齐的朋友,请问——挂了?她话既未说完哩,没礼貌的家伙!把手机还给他,她绝望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餐厅。

你要去哪里?他很够意思的追了出来。

我送你去。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脚步蹒跚地来到一个小公园,她颓唐地跌坐在草地上,呆呆望着云彩迤俪的天空。

你走吧,不要管我。

我叫血兰来陪你。

基于绅士礼仪,他不能置她于不顾。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保证不会寻短?她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作最坏的联想。

谢谢你提醒我,原来还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

糟糕,没面纸了,那就不要哭好了。

不许做傻事。

伦敦的治安没你想象的那么糟,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的未婚夫的。

我们?你是说你肯帮忙?凭他的势力和财力,要救回宋思齐应该容易多了。

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他突然变得这么友善、慷慨、大方,颇令袁子青适应不良。

话是你说的哦。

要不要顺便告诉他,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以及食言而肥,这些中国古老名训,好让他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呃……如果直接告诉他,那帮绑匪开出的赎款总额,会不会显得狮子大开口?但,如果他不愿意把钱借给她,如何能救出宋思齐呢?伯爵连续瞄了两次腕际的百达菲利表,似乎另有要事急着去办。

那个,那个绑匪说,要我交出二十万英镑。

你想跟我借这些钱去救宋思齐?他很郑重的问。

嗯,如果你肯大力相助的话,我将铭感五内,并且努力想办法偿还。

以她一个月平均约八九万元的薪资,一年近一百万,十年才一千万,扣掉吃的用的,足足得做十五到二十年工才还得清,其中尚且不包括利息呢。

唉!他闻言,嗤然一笑。

行。

他贼贼的说:不过,你得写个借据。

袁子青水眸乍亮。

你真的愿意借给我那么一大笔钱?绝处逢生,就知道她的运气没有那么背。

没问题,我写借据给你。

筹一下,我到对面文具店买纸。

说着,就要横过马路而去。

慢着!他慌忙将她给拉了回来。

太危险了你。

然后,他二人都愣住了。

乔治正牵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他俩所站的街道对面走了过去。

这街道并不太宽,乔治却完全没留意到他二人,只是和那女子低语谈笑。

不知是触景伤情,抑或联想到了什么,袁子青脸色倏地苍白得吓人。

我该告诉雪兰吗?她怔怔地问。

没待伯爵回答,她冷嘲一笑。

你当然会说不,但你知道吗?丈夫出轨,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是很伤人的。

婚姻的事,常非外人所能明了。

他一垂眼,才发现掌心仍握着她纤细的小手。

你自己的事,难道还不够你心烦吗?那倒是。

她忙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

我先把借据写给你再说。

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他眸中闪着奇异的神色。

他真值得你这么做?又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

他爸妈、老弟,她同事、朋友和雪主,所有知晓这件绑架案的人,无不提出这讨人厌的问题来考验她的坚贞。

是的。

她毫不迟疑的回答。

甭说才区区二十万英镑,即使要两百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

他笑得轻轻的。

好个痴情奇女子。

写了借据以后,他果然很守信的把钱汇进她临时开设的账号中。

也在那时候,袁子青终于弄清楚这位富有得令人咋舌的伯爵大人,全名叫华德詹肯斯。

这名字有点熟,可她一时想不出来究竟在哪儿见过或听过?☆☆☆你跟华德借了二十万英镑?!雪兰低呼一声,险险要给他昏过去。

袁子青暗忖,不知道她会这么大惊小怪,早晓得就不告诉她了。

你有没有概念那是多大一笔钱?雪兰问:你说,你打算怎么还他?凭我跟宋思齐——万一宋思齐不认账呢?雪兰打断她的话,反问:万一这二十万成了肉包子打狗呢?万—……唉,子青,你太傻大痴也太天真了。

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傻得可以。

袁子青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雪兰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离乡背井,抛开父母家人,嫁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都来,难道不也需要一股执着的傻气?袁子青为自己的缺乏正义感和勇气感到内疚。

爱情之伟大就在此喽。

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聪明选择。

袁子青则是胆大妄为。

现在你能体会我的心情了?我……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说。

雪兰伸了伸懒腰,一脸无奈的说:你早点睡,我还有事情要忙。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忙什么?乔治的姑妈后天要来住一个月,我要张罗的事情可多着呢。

雪兰鼓起两颊,好像嘴里含了一粒卤蛋,模仿老太婆的语气,嘲笑那位詹肯斯姑妈的老态龙钟,和刻薄严厉。

瞧你,又不是你婆婆,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我公婆过世以后,我夏绿蒂姑妈就自动将自己升格为詹肯斯家的大家长,事事都要过问,雪兰双手抱胸,忿忿不平的说:英国阶级观念深重,身为贵族的他们泰半是靠血统门户世袭,我们这位姑妈因为是皇族之后,父兄又在一次战争中退敌有功,很受女王宠信,因此眼睛永远看着天花板,下巴总是抬得半天高。

华德詹肯斯的爵位也是世袭的?他当然不是。

他之所以受皇室封浩,是因为他每年捐给英国政府大笔的教育赞助金。

雪兰一谈起她大伯就赞不绝口。

华德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结婚这件事很令人头疼。

这次夏绿蒂姑妈来,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催婚。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催我生孩子。

雪兰痛苦的揉着太阳穴。

偏偏我的肚子又不争气,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怎见得一定是你的问题?你们夫妻一起到医院检查过了?依冰雪聪明的她之见,乔治说不定才是问题所在。

乔治不肯去,我又有什么办法?拜托,当年你义无反顾的非乔治不嫁时的主观和智慧呢?女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错都揽给自己,就好像、就好像……她自己?这一体认,让袁子青没来由地心头慌乱。

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

没,我只是太累了。

电话铃响终止了她们的谈话。

雪兰接起话筒,旋即交给她。

一个女人。

喂!坏人明明是对方,为什么她要感到这么紧张兮兮!你知道我是谁,是茱莉,她特殊的嗓音听过的人很容易记得。

快把钱汇进账户,明天就让你见到宋思齐。

可恶的女人,居然和歹徒串通一气。

不,我要先见到他。

这是保护肉票安全的绝佳方法。

主控权在我们手上,你没资格谈条件。

我见不到宋思齐,你们就拿不到钱。

不能示弱,是谈判的第二准则,她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

很好,我会告诉宋思齐,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明天我们会派人先把他的一条胳臂送过去。

完了,对手比她还狠。

慢着,我,至少让我听一下他的声音,跟他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呈现几秒钟的无声。

子青,子青,不要给他们钱,你快回台湾,啊,最后那声惨叫,几乎把袁子青心脏吓得弹出胸口。

怎么样?见她猛捣上胸口,雪兰焦急地问。

明天我就把钱汇过去。

挂上话筒的她余悸犹存,惶惶然地坐立难安。

他们又威胁你了?雪兰大为光火,指着电话破口大骂。

宋思齐呢?你不先见见他再说?他好可怜,惨叫一声,电话就断了,一定是他们毒打他,天!雪兰,我受不了,我要把钱给他们,让思齐赶快回来,否则他一定活不了太久。

冷静,子青,情况如何尚不明朗,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个骗局。

不会的,他们要的是钱,拿了钱没道理还扣着宋思齐不放呀。

但我总是觉得不对劲。

管不了那许多了,明天一早我就到银行汇钱,如果顺利,我和宋思齐恐怕会在你这儿多叨扰几天。

那二十万英镑给了绑匪以后,她又要两袖清风,连回台湾的机票都没着落,她压根不敢告诉远在台湾,对她此行大不赞同的家人。

那有什么问题,横竖我大伯这儿多得是房间。

你大伯?难道这不是你和乔治的宅邸?雪兰羞惭地点点头,我和乔治不善经营,去年年底把分来的领地让给别人后,就搬来跟我大伯住,反正他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原来如此。

原来她真的是寄往华德詹肯斯的篱下,而她竟然还敢嘲笑人家。

雪兰成了爵士夫人后,生活并不如大伙想象的那么奢华优渥,搞不好连幸福都谈不上。

记得你告诉过我,乔治继承了他父亲绝大多数的财产,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在两三年内就赔光了?其中包准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袁子青想起大街上的那幕,很直接的就把乔治归类为传统坏男人。

所有产业都是乔治在经营管理,他说赔光就赔光了,我能怎么样?雪兰莫可奈何的双手一摊,昔日的女强人形象荡然无存。

她没出息的样子,看在袁子青眼里,简直要气得七孔冒烟。

你就从没怀疑过?记得以前的雪兰没憨直到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乃人类社会生存的必备常识,莫非到了英国雪兰就变笨了!怀疑什么?雪兰居然敢给她张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

她干脆直接死给看她算了。

算我没说。

她自己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别人的家务事就别操太多心。

我要睡了。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嘛。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为避免动手把雪兰掐死,袁子青闭眼张口,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入定。

见袁子青鼾声渐起,雪兰只得关上灯火,无趣的退出客房。

听见木门阖上的声音,袁子青不知想起什么,仓皇从床上跳了起来,窸窣地披上睡袍,先趴到窗口向下核巡一遍,确定没人,再走向房门,直奔楼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蹑手蹑足在黑暗中摸索的她大吃一惊。

你还没睡?他大概刚从外头回来,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还提着公事包。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华德不解地睇着她,这穿着睡衣的标致女人。

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她闪躲地垂下眼睑。

请别开灯。

袁子青移步到窗台边,向下张望。

我只是想察看,是不是有人躲在这宅邸附近,偷窥我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华德把公事包搁在沙发上,伸手扯掉领带,双眼仍盯着她。

记得那个叫茱莉的女子吗?原来她和绑匪是一伙的,她刚刚打了电话给我,如果没有人一路跟踪我,他们怎么能对我这般的了如指掌?!语毕,她很笨拙的攀上窗台,猫头鹰似的往四下仔细察看。

果然有个人。

她倏地跳回地板上,冲向大门口。

你去哪?去找那个人算账喽。

瞧她连袖口都卷起来了,很有大干一架的打算。

就穿这样?不会吧?这样很有碍观瞻耶。

不然呢?等我换好衣服,那人说不定就溜走了。

推开他挡在面前的手,她毫不迟疑地勇往直前。

三思而后行好吗?你一个弱女子这样出去无异以卵击石,况且,又怎能确定外头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华德猿臂一伸,将半启的大门重又阖上。

三更半夜擅闯民宅,非奸即盗。

他的一昧干扰颇令袁子青不悦。

你应该打电话给警方,叫警察来把他抓走,除非……说下去。

华德已经脸带怒容了。

除非你有心包庇。

她只差没指控他和歹徒搞不好是一路人。

这样啊,他不得不佩服她丰富的想象力。

原来你早就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他拨了公事包内的手机,不一会儿,走进来五六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壮汉。

哼,穿得还人模人样呢。

你仔细看清楚,他们之间哪一个像跟踪你的歹徒?怎么有这么多个?袁子青一时吓得头皮发麻。

但,为何他们这么听话,华德詹肯斯一叫他们就乖乖进来接受指认?我们怎么成了歹徒了?为首的壮汉一脸无辜的问。

你们半夜三更在人家房子外头鬼鬼祟祟,不是想做坏事是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你们一个一个坐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