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梦周公就被人吵起,沙薇睡眼惺松的看着姊姊,没想到她会七早八早的出现,不过再早她也早不过安烈,清晨七点不到,他人就不在家中了。
沙铃,你什么天大的事?她猛打呵欠。
你认识骆康?我知道骆康!沙薇的睡意顿时减了一大半。
你怎么会提到他?你认识他?沙铃不语。
天啊!她一副要昏倒的表情。
难道令你困的人就是他?他就是你的烦恼之源?沙铃没有逃避的点头。
沙铃!沙薇一脸很排斥的表情。
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他绝不是什么善类,他对女人从来没有真心,更可恶的是,他连自己哥儿们的女人都可以抢,这男人你从头说吧!沙铃已经做了最糟的心理准备。
沙薇不客气的把她知道的全说出来,她相信以姊姊的条件,可以找到比骆康好上百倍的男人,骆康只会伤女人的心,而她姊姊又不是那种可以游戏人间的女人。
听完了所有故事的沙铃,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一径的沉默着。
沙铃!沙薇更加的忧虑了,她说了半天,但姊姊似乎一点领悟也没有。
感情的事没有一定的标准。
你是说这样还不能让你死心?沙薇……明知是一条死巷子,你还硬要把车开进去?沙薇气不过的提高音调。
你的脑袋里是装了什么?而这个骆康又有什么迷死人的魅力呢?我相信他会改变。
沙铃柔声一句。
因为你?人是会改变的。
沙铃坚持。
因为时间、年龄、环境、对象,种种的原因都可以令一个人改变。
沙铃。
沙薇,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知道骆康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但是我愿意赌一下,我宁可有天被抛弃或是被伤害了,也不愿一辈子都不知道爱上他、和他相恋是什么滋味。
沙铃义无反顾的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飞蛾扑火?沙薇实在是想给她姊姊找个精神科医生。
我知道。
你不怕被伤得体无完肤?沙薇,我不能因为被害怕伤害或是预期什么不好的结果就不愿去尝试,这是不对的!沙铃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她离开了。
姊姊一走,沙薇坐在客厅里发呆,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睡意,怎么会这样?姊姊怎么会去喜欢上像骆康那样的浪子?门铃声再次响起,本来她以为是姊姊又折回来,可是来的人是……在安烈的家已看过照片,所以沙薇知道哪一个是安小香,哪一个是成皓心,即使这会的心情不是很好,她仍然笑脸以对。
而真正受到惊吓的人是安小香和成皓心,本来她们是趁一早想来突击检查,没有想到看到了目前最有潜力正在窜红的明日之星,她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哥哥的家里,还穿着睡衣。
你……成皓心和安小香都目瞪口呆。
你们好,我是沙薇。
原来不是巧合同名,而是同一个人!安小香又惊又喜。
成皓心满肚子疑问。
你和我们的哥哥是什么关系?夫妻关系!安小香和成皓心互看着对方,似乎若有一方要昏倒的话,她们会扶住对方。
安烈和沙薇是夫妻?!这是什么天大的八卦啊!不可能啊,安烈连暗示都不曾,更别说是提到了。
但得请你们暂时的保密。
沙薇请求。
你们真的结婚了?!安小香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被我们爸妈知道的话,真不敢想像会如何。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成皓心急问。
对啊,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小香根本没给沙该机会回答就又开口。
你们……消息为什么没有曝光?安小香停不了口。
现在的狗仔队这么厉害,而你们居然还可以逍遥法外,真是太神奇了!沙薇干脆不开口,不是她懒得理她们,而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把一件事讲完,既然如此,那她乐得听她们说,而且她目前和安烈关系紧绷,她还是什么都别说好。
沙薇,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安小香问。
我们……如何相恋的?成皓心盯着她。
其实……皓心,打电话给我哥,看他怎么跟我们解释!安小香看向成皓心。
居然敢耍我们!可不可以停一下?沙薇清了清喉咙。
我知道安烈不该瞒着你们,但是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暂时还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有天我们会……总之,能不能先不公诸于世?你是担心你的演艺行情?安小香突然想到这一点。
不全是。
但这是喜事!成皓心显得很开心的说。
我和安烈之间还有一些待解决的事。
沙薇的态度坚决了些。
真的请你们暂时忍耐一下。
什么都不能说?安小香很为难的问。
求求你们。
安小香和成皓心再次互看对方,终于点头。
别拖太久!安小香笑道:而且我要你的签名照,我们咖啡屋可以用得上。
我要一篇访问,用在我的专栏里。
行,都行!......依约来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屋,安烈没有想到在隔了十几年之后,杨咏芸会打电话给他,可是看在过去的那段情,加上骆康提过她最近的状况很不好,所以他没有拒绝她,就算是好奇的心理吧!三十出头的杨咏芸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还要大,加上化了浓妆,穿着有些粉味的衣服,使她给人一种残花败柳的感觉,而且那历尽沧桑的眼神,万般无奈的表情,明显的表露,这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安然此刻再见到她,没有激动,没有一丝恨意,没有任何情愫,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存在于他过去记忆中的女人。
安烈。
杨咏芸先向他打招呼,目光有些迟疑,不太敢直视他的。
好久不见了。
他回答她,表情冷静。
你好像变了很多。
杨咏芸本来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她毕竟没有哭出来,因为她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哭,而如果她还有些羞耻心的话,根本就不该打电话给他,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今天凭什么要求他来帮助她,拉她一把?安烈注视着她,心里的同情和可怜胜过了一切,本来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是那种男人想要捧在手心上,好好去呵护的女人,现在却变成这样。
我可以帮你什么?安烈直接的问。
安烈……她可以因为羞愧而死。
我听骆康说过你的近况。
我……你需要钱吧?杨咏芸点点头,忍不住开始轻泣,如果这会安烈是辱骂她或是诅咒她,她还会好过一些,可是他竟然这么好声好气的对她。
多少?安烈平常心的问。
你……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有想过要自杀,甚至还买好了木炭,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话,那我的孩子怎么办?若我狠心的带他们一起死,那对他们又太不公平了。
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安烈,我好后悔,杨咏芸一脸的悔不当初。
我真的、真的好后悔!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他淡淡的一笑。
当初……都过去了!他打断她。
不,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她必须面对那件丑事,哪怕已经经过了十几年。
安烈,我知道自己不值得你原谅,可是我还是要向你说对不起。
安烈只是挥了挥手,要她别再放心上。
我走错了一步,然后就回不了头,她感慨万千的说。
或者该说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咏芸,你还是可以重新开始。
迟了!不,永远不会太迟。
他真心的道: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去做一些小生意,虽然不至于让你变成有钱人,可是一定不愁生活上的温饱,要带大你的孩子绝不成问题,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
杨咏芸拿出了手帕掩面,惭愧的不敢看他。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一切能够重来该有多好。
这是不可能的!安烈要她死了心。
我曾经恨不得杀了你,叫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但我发现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活得更好、更积极,彻底把你抛在脑后。
杨咏芸吭不出半句话来。
我做到了!他一个深呼吸。
而且我发现那伤害和背叛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或许你没那么爱我吧。
她苦涩的看着他。
你的选择大多了,即使是在当时。
不,我真的爱过你。
安烈……杨咏芸原本已经止歇的眼泪,这会又不受控制的拼命流出来。
可能我们没有缘分吧!不,是我下贱、是我不要脸。
别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安烈对她摇摇头。
今天是因为你的婚姻发生了变数,你必须自己一个人拖着孩子,独自撑起一个家,如果今天你是丰衣足食,是享着荣华富贵,你就不会后悔当初的背叛了。
总之我还是个烂女人!不,你只是比较倒霉。
安然,你……一直没有找到幸福吗?杨咏芸关心的问。
你接掌了靳氏集团,似乎是过着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生括,难道没有任何女人可以给你幸福?沙薇的俏脸浮上了安烈的脑海,他不知道她算不算是他的幸福,至少在法律上,她是他的妻子,他们的未来是绑在一块的。
不提这些了,咏芸,跟我去一趟公司,我开票给你。
安烈很仁至义尽的道。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可以……她绝望的低泣。
不必还了。
他爽快的回她一句。
......安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吧!安烈和杨咏芸一起走出咖啡屋,她直觉的勾着他的手臂,就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一般,根本忘了他俩之间的情分早就结束了。
而安烈也没有阻止她,因为今天的事一了,只怕他们不可能再见面,钱他是不打算要了,他只想了一件事,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斩断他和杨咏芸过去的那一段。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对街也准备要过马路去公司找他的沙薇……沙薇之所以要去找安烈是想告诉他一声,他妹妹和成皓心来过家里,她想给他有个心理准备,偏偏她却看到了这一幕。
没有打草惊蛇的,她看着他们走进了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原本是想跟上去,但她一个转念的决定守在大楼外,如果是偷情,他们不可能是去办公室,如果那女人是公司员工,那安烈就太笨了,兔子是不吃窝边草的,他该懂这道理。
果然,她猜对了,不一会工夫,那个女人又走出了靳氏集团的办公楼。
沙薇拦下了她。
不好意思,请问你和安烈是什么关系?沙薇单刀直人的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
你是……杨咏芸只觉得这个女孩好眼熟,却一下子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你不要管我是谁,只请你告诉我你和安烈是什么关系,你去靳氏集团做什么?沙薇很诚恳的说,一脸拜托的谦逊状。
我是上去拿支票。
杨咏去看在这个女孩这么客气的情形下,没有掉头走。
拿支票?!你是安然的什么人?杨咏芸也想知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那你和安烈的关系……麻烦你先告诉你和安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你支票?沙薇一定要问个一清二楚。
我是他的初恋情人。
杨咏芸没有避谈。
至于支票够了,他为什么给你支票已经不重要。
沙薇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鞭打过一般,她已经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喊出来,原来安然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女友还有联络,还有金钱往来。
那你是……杨咏芸很想知道。
我是谁就更不重要了!......安烈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虽然这有些不寻常,但他相信沙薇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大包、小包的行李放在玄关处,而沙薇正从她的房间走出来,她的手上还拖着一个大皮箱,看到他进门,她开始交代。
便当放在餐桌上,那盒子是可以直接微波加热的,如果你不想吃冷便当的话。
他冷静的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我要走了!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目光没有一丝犹豫或愧疚。
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安烈仍不动如山的问。
你忘了我是有家的?讨厌他的不动声色,她狠狠挖苦。
我父母的家。
你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不可以吗?‘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沙薇刁钻的回答,不为什么!所以你是想住就住,想走就走,沙薇,你把我这当什么地方?安烈的表情不一样了,在他的脸上已可看到怒火,虽然之前吵架时他曾叫她回去,要她离开,可现在她真要离去了,他又觉得很难忍受,她为什么要走?安烈,你一直希望我走的,不是吗?她翻着旧帐。
从我硬跟着你回来那天开始。
但你并没有走,我们还结了婚。
他提醒她,怕她忘记了。
可是明明情况是你不甘我不愿的!我没有不甘。
没有吗?沙薇一哼。
是你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心理在作祟,认为我需要帮助,以为我们结婚就可以解救我,其实我根本不需你伸出这样的援手。
安烈深深叹了一口气,杨咏芸的悔不当初令他感受良多,人为什么一定要吃足苦头之后才知晓自己曾拥有多少,这个沙薇……他甚至给了她法律上的保障。
沙薇,给个理由。
他按捺下怒气,他相信一定有什么事,否则她不会离开,曾经她是那么死皮赖脸的非住下不可。
不需要什么理由。
你真是要搬回你家?不然你以为我是要去和哪个男人同居?那我们的婚姻关系呢?安烈说到重点。
离婚好了!你想离婚?他闷闷的说,这应该才是沙薇真正的目的,现在的她已窜红,自然不想要一纸结婚证书来限制她、牵绊她,这他可以理解,只是她会不会太现实了些?你不想吗?她反问。
如果我说不想呢?那我会说你在骗人,她很不友善的冷眼看他。
你比我更想重获自由。
谁告诉你的?他并不想离婚,他已经习惯了她,甚至习惯了她准备的便当,其实吃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她给他一碗泡面,他也会笑笑的吃下去,只因她是他的老婆!他没想到原来自己还有心,这颗心正深深的悸动,是她让他的心重新活了过来,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我自己不会看吗?沙薇不想被当成白痴或是什么绊脚石。
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呢?那就分居。
如果我也不答应分居呢?那你去登警告逃妻的事好了!所以你是非走不可?安烈,你是希望我走的,何必再伪装呢?不去提他那个初恋情人,不去提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她要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你讨厌我迟归,讨厌我去拍什么偶像剧,把我的走红当笑话!安烈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她所说的部分是事实。
或许我从一开始赖上你就是个笑话了!沙薇嘲笑起自己。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厚脸皮,我是向天借了胆吗?沙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相信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
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我要走了,如果你要寄离婚协议书给我,地址就在房间的梳妆台上。
她清楚的交代。
安烈突然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直视他的目光。
如果我不再于涉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再管你去拍什么不人流的偶像剧,你是不是就会留下来?如果没有看到他和初恋情人过马路的那一幕,如果不知道他给她钱的事,那么她或许可以傻傻的过日子,愿意被他管、被他约束,愿意住下来当他的妻子,可是……让我走吧!沙薇心平气和的说。
你很令我失望。
他甩掉她的手。
至少我没有背着你偷情!她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意思?!安然整个人一震。
我是说至少我们没有感情上的纠纷或是瓜葛。
沙薇牵强的硬转过话。
你要知道你这一离开,要再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要她知道严重性。
我这一离开,你以为我还会回来?沙薇!你最好考虑清楚了!他向她咆哮。
因为我不想也不会再被你耍着玩!被耍的人是我!她也咆哮回去。
你在扯什么?安烈一头雾水。
反正都结束了,安烈。
沙薇拿起了她的东西。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再回头。
......骆康被深夜的电铃声给吵醒,他不知道有谁会这么的不识趣,三更半夜按人电铃,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他会扁人的。
结果来的人竟是他最意想不到的沙铃,看到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说不出一句话。
我才播完深夜的新闻。
她幽幽的开口。
我知道,我是看完你播的新闻才睡的。
骆康让她进屋子。
没有……其他的人吧?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检查一下?他幽默的提醒,床底也可以看一看。
来这里需要很大的勇气,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不过她考虑清楚了,也把后果都想过一遍,所以没有什么好再三心两意。
你房间在哪里?她轻轻的问。
沙铃,我哪是开玩笑的!但我不是来开玩笑的。
沙铃脱去了薄风衣,里面是端庄的衬衫、窄裙,很专业的主播穿着,但是剥去了这层外衣之后,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骆康其实猜得出她的用心和她来这的目的,她绝不会莫名其妙的三更半夜出现,她一定作了抉择。
你和你妹妹谈过了?谈过了。
你都知道了?知道了。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了?清楚了。
那你还来?!他必须再给她一次回头的机会,现在要反悔还不迟,她还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的离开,一旦留了下来,她的心可要禁得起折磨或是无情的伤害。
骆康……我必须来。
她的声音又细又碎。
没有什么必须的事!他捏着她的下巴,要她把他看清楚。
你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的心要我来。
别听你的心说什么,听听你的理智是怎么告诉你的!骆康生气的训她。
你要赶我出去?她低声的问。
我不想毁了你。
那你可以拿出你的真心对我啊!沙铃眼睛很亮的说,充满了希望。
骆康,以前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现在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是我在乎的。
他收回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表情漠然的退了一大步,他对她摇着头,眼神有些冷酷,有些邪恶,似乎是在嘲弄她的天真。
不要想改变我,我不会从一个浪荡子突然变成一个居家男人。
你不必改变这么多,只要你拿真心……我不会为了你而改变,沙铃,女人就是女人,谁对我来说都一样!骆康更加冷硬的说:你不要以为你特别!沙铃的心一沉。
我不要你被自己给骗了,沙铃,我就是这种无药可救的坏胚子,不要妄想你能拯救我、改变我,那是天大的笑话!骆康要她知难而退,看在她是安烈大姨的份上,他愿意放过她,比起十几年前,他是有良心多了,开始会选择对象。
那我就接受原来的你!沙铃一点也不后悔的表情。
你无话可说吧?你……’后果我自己负责!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的房间在哪里?她正色的问。
骆康,既然我人都来了,你以为我还会吓得改变心意回去?骆康一叹,你最好别哭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