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齐修治悄悄地走进,默默地驻立于她的身后。
好一会工夫,她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身后的人。
你还没有恢复过来?你的新工作如何?她走回她的皮椅前坐下。
很顺利。
他皱眉看着她。
叫我操心的是你!我很好!任中威也拿你没办法。
她板起脸。
你们没事就会讨论我吗?路欣!我们关心你!我不需要!她冷硬地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的任何东西。
我和你母亲谈过了。
那又怎么样?也许你该到欧洲走一趟,和你的那些朋友聚一聚。
或者给我找一个心理医生吗?她不屑地一笑。
路欣!你这样做对谁有好处?!不要管我!齐修治叹了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离开我!走得愈远愈好!你就放弃这个念头吧!他容忍着,知道她的情绪不好。
齐修治!我需要一段长时间的疗伤期,你们就别来打扰我吧!她咬着唇说出。
多久?谁会知道要多久?这样不是办法!求你!你母亲也会操心的,替她想想吧!他对她动之以情。
她受的打击并不比你小,她却能坚强地渡过,为什么你反倒不能?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
振作起来吧!我尽力试试看。
丁伊柔看着面有难色,分明有所求而来的母亲。
妈!你就明说吧!丁母神色为难了一会。
你的父亲需要钱。
多少?三百万。
丁伊柔生气地看着丁母。
妈!你以为我在开银行,裘杰人在印钞票的吗?他一定会给的,尤其是你现在正怀着他的小孩!这是变相勒索!伊柔!丁母堆了满脸的委屈。
你也知道你父亲的个性,生意一垮的话,他会连我都不要。
那就离开他!她以快刀斩乱麻的痛快说出。
你可以到英国找阿姨,她总是你的亲妹妹吧!伊柔!不管你怎么想,我爱你的父亲。
丁伊柔冷漠地一笑。
母女俩有些许的尴尬,这会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已被打开一条小缝,裘杰人就站在门后,聆听着两人的每一句话。
伊柔!你到底肯不肯?三百万不是小数目。
她拖延着。
对我们不是小数目,但是对裘杰人而言根本没什么!那是他的钱啊!你不就是为了钱才嫁他的吗?丁母动了怒,尖声叫道:当初我是怎么漏夜的劝你、求你嫁他的!妈!她求饶道。
你爱上他了吗?门后的裘杰人手心冒汗地等着答案。
丁伊柔心里明明是爱,但是她的头却做了不爱的表示。
是嘛!反正你并不爱他。
裘杰人的脸色一变,再没有比这一句话更打击他的心,摧毁他的感觉,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电梯,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再听只是得到更多丑陋不堪的事实。
妈!我摇头并不表示我不爱他!那你到底表示什么?我不知道!她朝她母亲吼着。
你和爸一直当他是金矿般的挖吗?爸是真的需要钱来周转公司吗?你们到底是存什么心?伊柔!你爱上他了?!丁伊柔嘴角微动,耸耸肩。
他爱你吗?妈!不要问了!伊柔心烦地阻止道:我实在没办法再向他开口要钱了。
最后一次。
丁母保证道。
你上一次也是说最后一次!伊柔!再帮妈一次忙,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父亲。
我继父!伊柔冰冷地补充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明天晚上来拿好吗?我没把握!她实话实说。
他会给你的。
丁母信心十足。
我曾听他提过说公司最近看中了一块关渡的地……不差那三百万!妈!你替别人想一想好吗?伊柔!你可以拿肚子里的小孩向他开口啊!丁母向女儿建议着。
妈!你真卑鄙!伊柔!不许你这么说我!我还有一些首饰……她冰冷地开口。
够吗?丁母撕破了脸。
我一定要凑足三百万才行。
我再向朋友调。
你什么时候交了有钱的朋友了?!我明晚会给你钱的!这可是你说的!丁母笑嘻嘻地起身,拿着皮包。
我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你把钱给我准备好。
妈!最后一次了!丁母笑笑,不置可否。
妈!我发誓以后你绝不可能再从我身上再榨到一毛钱!丁伊柔向她母亲也向自己保证着。
难说哦!路欣带着微醉地去敲了任中威的门。
任中威将门一开。
路欣?!你在家?!她笑着问道。
你最近到底跑哪去了?他不太温柔地将她拉进门,再用脚将门带上。
还带着一身酒气来。
我去了屏东!她咯咯地笑着。
打电话给齐修治他不在,所以我就来你这里碰碰运气,我没指望你在家的。
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说完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我是去屏东玩啊!你父亲的事齐修治告诉我了。
他沉静地说道。
突然路欣狂笑起来。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父亲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听不到我叫他一声‘爸爸’,一句‘我爱他’!路欣!她强抑下悲伤。
任中威!直到那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真的爱他,没有恨,没有痛苦,我只想叫一句‘爸爸’!任中威走了过去,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
我恨死了我自己!她扯着他的衬衫,边扯边捶着他的胸。
他一定和我一样地痛苦、难过,我该去体谅他的心情和感觉。
事情都过去了!没有过去!她哀嚎地喊道:我会一辈子活在悔恨里的,永远!路欣!他轻哄着她。
现在只是个过渡时期,过一阵子你会冷静下来的!不!我甚至不敢见我母亲的脸。
你这又是何苦来哉?!他百思不解。
你只会将你母亲一起扯进你的悲痛里。
我对不起她!路欣泪流满面。
任中威将路欣抱着坐在自己的膝上,轻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呢喃着求她别哭。
我该怎么办?她抬起一对晶莹的双眸望着他。
我好痛苦!路欣!会过去的!你怎么知道?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你又不是我!你还有我们大家啊!你只是在安慰我!她又开始流泪,像水龙头般。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不知道!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谁能给我答案?当然是你自己。
他怜惜地划了下她的鼻子,掏出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泪。
她抬起头,带着醉意及一股寻求解脱的眼神望向他。
任中威的心也跃跃欲动,他的心因为要她的欲望而揪结在一起,他要她!那种感觉是那么强烈,那么澎湃。
路欣的手试探性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她习惯性地润了下唇。
他呻吟一声,抓住了她的手。
路欣!我不该趁人之危,明天早上你就会后悔的。
我不要想明天!她坚决道,将唇印上了他的手。
路欣!你到底犹豫什么?她妩媚地看着他,手也悄悄地解开了他衬衫上的扣子。
任中威不再迟疑,不再让自己有考虑的时间,的确,谁会去想明天!路欣头痛欲裂,忍不住地呻吟起来。
任中威衣着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爱怜地看着她,他已有一切的准备来面对她的任何反应。
路欣缓缓地睁开眼睛,马上意识到背单下的自己是一丝不挂,她迅速地拉高被单,然后转向任中威。
早安!他笑着说。
她想她要昏过去了,瞄了陌生的房间一眼。
上帝!她脱口而出。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穿上衣服?他平静地说道:早餐我已经弄好了。
路欣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头撞死或干脆久睡不醒。
路欣!我想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音调不稳。
昨晚……拜托你!她恳求地打断了他的话。
昨晚是我的错!错?!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个错误,但对我有不同的意义。
任中威!让我想一想好吗?他又看了她一眼。
我要到分局去了,你走的时候帮我锁上门。
谢谢你!谢什么?他嘲讽道:谢我在你犯错误的时候占了你的便宜?又来了!她将头埋进被单里。
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说完他走出房间。
一切恢复到宁静,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路欣拉下被单,将头埋进自己的双手里。
天啊!她怎么会犯下这种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错误,往后她要怎么面对任中威,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她始终认定的友谊这会是铁定荡然无存了。
路欣忿忿地捶着床铺,这是一个她怎么也不该犯下的错误,她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披着被单下床,每一步都是那么困难,那么沉重。
捞起了地上的衣服,她厌恶地看了衣服一眼,真是该死!这个代价太大了。
丁伊柔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有点讶异从昨晚开始就一脸冰霜的裘杰人,前一阵子的他还和她共同陶醉在孩子的喜悦里。
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有事吗?裘杰人冷淡地问道。
她连忙地摇摇头,赶紧吃了一口饭。
整个气氛是那么凝重、沉默。
他原本严厉的线条如今更加吓人。
你怎么了?她怯怯地问道,鼓起勇气。
我在等你开口啊!开什么口?你不用装了!他碗筷一放。
我最恨那种不诚实、狡猾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
我怀疑你要怎么弄钱?!他故意地打量着她的肚子。
除非你的怀孕是假的。
什么?!她大惊失色。
你到底怎么了?你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你在指什么!他霍然起身,双手压在桌子上。
一等你生下小孩,我们马上离婚。
接着他恶意地一笑。
如果真有这么个小孩。
裘杰人!她气得发抖。
我会再给你一笔钱,让你再嫁得顺利一点!丁伊柔的心跳加速,腹部疼痛,她怕自己会将小孩流掉,所以她拚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绝不能生气。
兴奋得说不出话了?!他冷冷地一笑。
毕竟钱比任何东西都管用,比任何东西能抚慰一个‘受创’女人的心!裘杰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他看着她,表情是那么令人心痛。
我错在不该娶你!真的吗?她咬着唇问。
连肚子里的小孩也是错误?你休想用孩子来勒索我更多!他毫不留情地瞪着她。
你以为你已经王牌在握了吗?你以为你能控制住我了吗?他一笑。
必要的时候我连孩子都可以不要,你这个只要钱的捞女!再没有什么可以伤她了!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站起了身。
告诉你母亲,那三百万我会准备好等她来拿!三百万?!她问着自己。
我并不需要三百万I是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
昨天下午你母亲来做什么?这下她才恍然大悟。
你误会了!误会?!他假装礼貌地一问。
你是说我的傻瓜还没有当够?我自己已经凑足了钱!你真有办法?!他瞪着她。
这次你把自己卖给了谁?她的手一挥,但是他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
你想打我?!你这个白痴!对!你没有骂错!他苦笑着。
否则当初我怎么会娶你。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含着泪,用尽全身力量地掰开他抓着她手臂的大掌。
我已经后悔了!裘杰人!她忽又平静地一笑。
你为什么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呢?她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为了腹中的小孩。
我爱你!他先是一愣,然后狂笑不已。
你钱还没有捞够是不是?!我真的爱你!而且信不信由你。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让自己相信她的表情。
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给我滚吧!他失措地喊道。
丁伊柔不再给自己任何考虑、犹豫的机会,转身跑到门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喊她回来的话已到了嘴边,他硬是给吞了回去,她会回来的,他向自己保证着,她一定是跑回娘家住个几天,她一定会回来的。
裘杰人自己也不太敢相信,他浑身一软瘫向沙发。
齐修治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气冲冲地站在路欣的办公桌前。
你是怎么了?路欣不敢直接地看他。
路欣!她故意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我正忙!我看得出来!他讽刺道:可不可以请你抽出个五分钟和我说话?她放下手中的设计图。
你变了!我是变了!不只是傅伯伯的那件事,还有其他的因素。
你倒是比我自己还清楚!她心虚地绞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明显有罪的模样。
你做了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我能做什么?!你明明一副犯了罪的模样!他努力地想诱出她心中的秘密。
少套我话了!和任中威有关吗?他自己做了个结论。
路欣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那么真的和他有关了?!你自己慢慢地去猜好了!我可以去问他。
那是你的事!她恼羞成怒。
你去找他好了,不要来烦我。
路欣!我知道我最近比较忙……那和我无关!你不可能在一两个星期之内就转而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恨恨地说道:任中威不见得比我有空。
路欣对自己自嘲地一笑。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齐修治!你不要在这里烦我好不好?她拜托着他。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连傅伯伯的遗嘱你也不想听?不想!我什么也都不要。
你宁可将你父亲的所有一切都留给她们?她们是傅伯伯名正言顺的妻子和女儿。
她笑笑。
我和我妈什么都不想要。
齐修治狠狠地盯了她好一会。
晚上我来接你。
我有事!和任中威?!她摇摇头,勉强地挤出一个笑。
还有其他的男人?对!她火大道:还有一百个、一千个!路欣!你饶了我吧!路欣叹了口气,谁能了解她此刻心中的感受,她甚至无法再见到任中威,看到齐修治她也有愧疚感,一夜之间,她同时失去了两个男人。
你走吧!我会再来的。
齐修治!请你不要再来看我了。
她哀凄地道出。
为什么?给我一个好理由。
不需要任何理由!她把头别开。
我不想再见到你或任中威,麻烦你把话带给他。
你自己去跟他说,那是你们的事。
好!我自己说!一定有问题!他转身走向门。
而我会找出答案的!不要费事了!晚上见!路欣急忙地赶到丁伊柔指定的地点去,推开了西餐厅的门。
丁伊柔朝路欣挥了挥手,脸色苍白,一副精神不济,营养不良的虚弱模样。
伊柔!路欣在她的面前坐下,打量着她,焦虑不已。
你是怎么把你自己搞的?她面无表情地嘴角一扬。
我离开了裘杰人,我也失去了我的小孩。
什么?!路欣不信地喊道。
小孩子流掉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路欣怒斥道:他知道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谈他!她平静地看着路欣。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你说好了。
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和工作,等我一存足了钱就回英国去。
她神色笃定,坚决地说道。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步田地?路欣!别问了!她沮丧地挥了挥手。
我的心已经彻底地碎了、死了,我不曾被伤得这么体无完肤,不曾这么万念俱灰。
他难道不曾找过你吗?谁知道!伊柔!路欣费尽心力地劝道: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吗?路欣!他根本一点后路都不给我。
她心神俱碎。
他误会我、打击我、把我赶出来,害我失去了小孩,他根本就不知道爱为何物,而即使我向他坦白了我的爱,他也只是嘲弄地扔回我的脸上。
听起来似乎真的完了。
你呢?我?!路欣自嘲道:我的情况不见得比你好到哪里。
怎么了?路欣一点也不隐瞒地从自己父亲的猝死到意外地和任中威发生关系的事说了一遍,包括她自己的挣扎和对齐修治的愧疚和亏欠。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路欣认真地想了一会。
我真的没有答案,我想我失去了他们两个。
不会这么糟吧?她存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是可以理解的,我想不管是齐修治或任中威都应该有勇气去面对和接受。
你以为男人真有这么大的肚量?那你要怎么对他们说?两个人都说再见!路欣洒脱道:一切再重新开始了。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根本没脸再见他们两个!丁伊柔的眉纠结在一块,似乎也可以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和尴尬。
伊柔!你就先到我那里住,愿意的话到我的店里打工,正好有一个小姐因为要结婚而离职。
谢谢你!她感激道。
别这么说!路欣一笑。
他知道到我这儿来找你吗?我不以为他会注意到我曾经说过的话。
她感慨地一笑。
他习惯封闭自己,把自己藏在他的保护壳里,深怕被人所伤。
可是你是爱他的!爱是双向的!丁伊柔叹口气。
我不可能一味地付出,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爱人,我也要人来爱我!他也许还没想通。
路欣替这个她不曾见过面的男人说话。
你得给他时间。
来不及了!他现在或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可能想你想疯了。
路欣急急地说着。
再下来你会说他爱死我了。
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我不想去赌这个可能了!伊柔不带劲地一笑,再也不抱一点希望。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再研究了。
路欣鼓励地朝她一笑。
先和我回家,安顿好再说吧!任中威在诗韵的店门前拦下了路欣,她刚从外面接洽完事情要回店里。
你不用再躲我了。
路欣微仰着头看了他一眼。
我有吗?路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苦恼道,手无意识地粑过头发。
我已经被你整得快崩溃了!任中威!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结束了吗?结束什么?!路欣不语,低头看着地下。
就因为‘那件事’?!他冷冷地问道。
你心里有数!路欣!拜托你别用你的想法替我思考好吗?他吼道:只要你说一声愿意嫁我,我马上就娶你。
我不想嫁你!她理智地道出。
那也不要判我死刑,不要逼我离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再和你相处。
她坦白地望着他。
要我假装那件事不曾发生?那不是个错误!他心平气和,柔情地说道。
对我而言是个天大的错误。
你希望那天和你发生关系的是齐修治吗?他冷静地看着她。
你希望那天在家的是他而不是我吗?路欣茫然地耸了耸肩。
齐修治知道我们的事吗?不知道。
你想告诉他吗?你想吗?她反问道,没什么表情。
那是你的事!他摇摇头。
我不是那种大嘴巴,爱渲染我和哪个女人睡了的男人。
真令人放心!她讽刺道。
路欣!任中威!我真的认为到此为止是最好的决定。
我不会放弃的!你放心!我也不会和齐修治的。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他烦躁地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我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你呢?别做无谓的努力了。
路欣!不要这样!不要让‘那件事’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也不希望如此!她落寞地一笑。
我们连朋友都无法做了,你以为我喜欢看事情变成这种地步?决定权在你!她摇摇头。
我们都被打败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他重重地深呼吸了一下。
既然这样,你干脆也和齐修治发生关系,大家扯平算了!他气得口不择言,想到就说。
你……路欣气得转身就冲进了店里。
任中威僵立在当场,不禁要扼腕,他真的搞砸了一切吗?他真的失去了路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