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伊柔带着一袋衣服来到诗韵。
店里的小姐礼貌地对她一笑。
我去请我们老板出来。
她如果忙的话就不用了。
我去看看!丁伊柔等的时间就东看西看的。
没一会工夫,路欣就一脸笑意走了出来。
丁伊柔!嗨!路欣!你气色很好嘛!路欣笑着将她从头看到脚。
好像婚姻生活不错嘛!乏善可陈!她嘲弄道:我是拿衣服来还你的。
要不要再租?穿着得体可以改善心情。
我还有什么心情可言。
走!到我的办公室里聊。
你不急吧?丁伊柔摇摇头,两人笑着走进路欣的小办公室里。
他对你好不好?我也说不出来,有时觉得他很专制,但有时又觉得他是真正在关心我,总之他既不打我也不骂我,偶尔会拉下脸教训下我,没有什么重大冲突发生就是。
她娓娓道来,平淡的音调中仍有些许的甜蜜。
那就是很好啰!算了!不钻牛角尖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你真的没有度蜜月?路欣侧着头问道。
又有什么差别?反正还不是都得在床上度过。
她耸了耸肩,一脸的俏皮。
你真逗!不自我调侃,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眼前的生活。
她叹了口气。
你先生是个怎样的人?我只能说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我‘或许’会爱上这种男人,坚毅、沉默、内敛、刀枪不入,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叫他低头。
英雄偶像?!路欣糗道。
像个男人就是,找不出一点他软弱,叫我看不过去的个性。
她气愤地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爱啊!我们的婚姻中没有爱!她喊出声。
他还声明只要我给他生下一个小孩,三午后我就可以自由,他会签下离婚协议书。
这是什么鬼主意?他自我太强了,他决定的事谁也不要想去改变。
你就任他决定一切?这样也不错!她温柔地一笑。
女人太有自己的主见和个性也不是好事。
你还真善变!路欣摇摇头。
你八成不是那些‘妇解’的一分子。
我早被开除会籍了!对了!伊柔,你原本住在英国的哪里?伦敦的唐人区,我姨妈在那里开了家书店。
附近的一些名胜你都去了吗?差不多都去过,像海德公园、伦敦塔、西敏寺、白金汉宫、温莎古堡、大英博物馆、国会大厦的……她如数家珍。
也去过一些小镇和乡村。
什么让你印象最深刻?我想是大英博物馆吧!那里展示的古物及文化令人叹为观止,至于那些著名的名胜区,去多了也就不觉得撼动。
我比较喜欢温莎古堡,那种感觉和爱情,整个古堡所散发出的古意和悠远绵长的深思,令人驻足留连,不想离去。
好!丁伊柔兴奋道:下次我们可以交换一些照片看。
对!还可以再聊一些其他国家的心得。
没问题!路欣!她诚挚地看着路欣。
交了你这个朋友,才让我觉得生活里有点寄托。
伊柔,这种感觉是相对的。
呃!她清了清喉咙。
虽然现在很流行,不过我对同性恋没有兴趣。
路欣闻言笑弯了腰。
丁伊柔,你是存心要让我笑死,好自己接这家店吗?我才没有这么聪明!两个女人像相交多年般的笑个没完。
对不起!傅定国轻敲了下敞开的门。
两个女人止住了笑,但脸上笑意不减。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傅先生!你不要这么客气,请坐。
丁伊柔伸了伸舌头。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OK!路欣朝她挥挥手。
路欣,傅伯伯有点事想问你。
路欣点点头,顺手倒了杯咖啡给他。
你问,好了,只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告诉你。
中午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位女士是谁?你看到我们了?他急躁地点点头,将咖啡杯往旁边一摆。
她是谁?她是我母亲。
傅定国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顿时不能言语,像失了魂似的。
傅先生,你没事吧?亲生母亲?!你怎么会这么问?路欣笑了笑。
她当然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是几月生的?三月四日。
他像解脱般的往后靠,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路欣真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真想将她拥进怀里,真想听她喊他一声爸爸!他实在太高兴了,这种喜悦实非笔墨能以形容。
傅先生,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你父亲呢?他又急急地问道。
路欣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
我不知道!你母亲难道没告诉你吗?我母亲没说,我自己也没问。
她冷冰冰的。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已经过了好奇和需要父亲的年纪了!傅定国苍凉的笑替他回答了一切,他颓然地往后一靠,上天对他的惩罚现在才开始。
傅先生!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她尖锐、犀利地问她。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要走了!他起身道。
路欣也跟着起身。
不送了!他朝她挥了挥手,带着一股其他人无法了解的凄清而去。
路欣缓缓地坐下,一头的雾水。
路爱思低着头走出她工作的大楼。
走没两步,傅定国挡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镇定地看着他。
这次见了我可不意外吧!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想怎么样?!路欣回去什么都没说吗?有!她只提到有个人问了她一些事。
她看着他。
问她她的母亲是谁。
他一脸的怒容。
我们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地‘沟通’一下!有吗?她装傻道。
他看着她,一脸的挑衅。
跟我走!她犹豫了一下,跟在他的背后,坐进了他的车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沉着声音。
告诉你什么?!告诉我我有一个女儿!他大吼出声,吓得路爱思猛往车门边靠。
抱歉!他深吸了口气。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不能生育。
你不懂!他摇摇头。
我不能生育是发生在我婚后的一次车祸里。
她一惊,解除戒备地看着他。
他直视前方地回忆道:那天我刚和她大吵一架,气得我车子一开,盲目地在街上横冲直撞,结果车子撞上了安全岛,我也在那次意外中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路爱思静静地听完,没插一句话。
路欣是我女儿吧?!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难道不是吗?他肯定地一笑。
那天你本来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而路欣又是在三月出生,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了!她冷冷地一笑。
你根本就无法证明,你只是把一些假设拼凑起来而已。
不!路欣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他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她将头转开,不愿看他。
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痛苦地低吼。
说了你就肯放弃那一千万和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吗?他不说话,默默地松开了她的手。
也许告诉你的结果是被你要求去拿掉小孩,也许你会……不!他大声吼道:我不是那种男人!她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你是哪种男人?你以为我会不要自己的亲骨肉吗?你都可以不要我了。
她悲苦地一笑。
更何况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傅定国握紧了拳头,硬是压下心中的激动。
今天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权利或路欣,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子女,路欣她是姓路,不是傅!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她!他摇摇头。
我并不想把路欣从你的身边给抢走!我不管你怎么做!她怒不可遏。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捏造出一个父亲给路欣,你想她是会相信她自己的母亲,还是你?你太狠了!你敢对我说这句话?!她气得胸部起伏不定。
他颓丧地垂下头。
二十六年前你就放弃了一切,包括你的女儿!她音调高亢。
别再接近路欣,你打不赢我的!我要赎罪!你唤不回过去的岁月。
我们还可以有未来。
他充望了希望和憧憬。
你,路欣还有我!傅定国,你真是天真得可以了!她嗤之以鼻。
给我一点时间去解决一切!她摇摇头,冷酷不已。
你是想惩罚我吗?是你应得的!丢下话后,她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傅定国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久久不能抬头。
路欣站在电影院的售票口,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再过十分钟就到了电影开演的时候。
她心急如焚地站着,一脸的冰霜。
只见对街的任中威冲了过来。
她原本生气的心情消失无踪,只见他脸上和手掌都裹着纱布。
你是怎么了?下午抓两个逃犯,一时大意挂了彩。
他毫不在意,一脸的轻松。
对不起!必须把报告写完,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她一笑。
那我们进去吧!看完电影,路欣和任中威从西门町沿着总统府逛到新公园。
警察生涯很刺激对不对?那要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看。
他一笑。
无奈和挫折感的时候很多,例如人事行政方面,一些不够周详的立法和刑责。
他叹了口气。
你这个外行人很难了解的。
还有红包的诱惑,行贿等等!对!他坦白地承认道:有时候会碰到。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她相当好奇。
你想干嘛?他笑着道:要写一篇报导或是专访?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职业里的酸甜苦辣。
好现象!他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意思?你对我很感兴趣啊!你无聊!其实干我们这一行很苦,接触到的大都是社会的黑暗面,从法律中脱轨的人,危险性又大,待遇又不是挺好。
他自嘲地一笑。
实在是一股热诚和对社会的热爱支持我干下去的。
考虑换个工作吗?他毫不考虑地摇摇头。
还有很多行业可以让你选择!例如又高薪又轻松,像齐修治那样?他看着她。
每天穿得体体面面,又不必拚死卖命的?他也没什么不好。
她公平地说道:靠头脑赚钱啊!我没说他的职业不好,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你的女朋友有什么意见?他摇摇头一笑。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女朋友?她故作惊讶。
他头一斜的看着她,望进了她的眼里。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要看看你自己会不会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强词夺理。
我的问题很理性啊!如果我有女朋友,今晚我还会和你看电影,逛公园?任中威!她逮到机会糗他道:你未免落伍得可以了!路欣!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但是我有我的原则。
他坦荡荡地看着她。
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你在骂人?她盯着他。
你是指你、齐修治和我三个人之间?我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可是难道你不该表明态度吗?他疑惑道:齐修治很不错,我也不弱,你应该趁早下决心!路欣这会真的生气了。
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神经啊!我们哪里不好?他不以为然。
第一点,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好男人。
她停了一会。
第二点,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结婚更是兴趣缺缺。
路欣!别告诉我你是同性恋!他打趣道。
路欣笑笑。
你们都不了解我的背景。
那就告诉我啊!她看了他一眼。
算了!聊你好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他心知肚明。
何况你不会对我的家里感兴趣。
任中威!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冷漠好不好?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是啊!那你父亲呢?我不知道!她平静地一笑。
也许好奇过一阵子,但现在我根本不想去知道。
你母亲没告诉你吗?我很少问,我和我母亲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
明天晚上你有什么打算?看店啊!我总要放店里的小姐假,自己看一晚。
齐修治那边呢?我怎么知道!她好笑地扬扬眉,瞪着他。
哦!你们两个轮流是不是?知己知彼嘛!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安危。
那你嫁我好了!他似真似假地建议。
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好好地抓歹徒,为民服务。
你想得美!难道你不结婚?!就算结也未必是你!她丝毫不留情。
你真是没感情!他丧气地摇摇头。
送我回去吧!夜色这么美!他不愿这么美好的一晚就此结束。
每晚都有夜色!她没什么情调地反驳。
我认了!丁伊柔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浑身不对劲,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只有一个烫的感觉,喉咙干得可以,四肢酸痛,视线有点模糊。
她病恹恹地起身,走到浴室里去,用清水泼自己的脸,拧干了毛巾,擦着脖子和耳后,一阵清凉滑过,冷却了不少炽热的感觉。
她知道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但裘杰人早上既没交代,也没打电话说要晚归,她实在不想这么晚又一个人自己去看病。
打电话回家只会让母亲操心,路欣的影像闪过她的脑海,但现在已经晚了,路欣又上了一天的班,她实在不想再麻烦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慢慢地踱回房里,连睡衣都懒得换,和衣上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裘杰人提着公事包,用一只手将钥匙插进锁洞里,轻轻地将门打开。
客厅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墙边的一盏小灯。
他松开领带,脱掉西装的外套,心想伊柔一定已经睡了,于是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上看经济杂志。
好一会工夫过去,裘杰人起身走到房里,看到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的丁伊柔。
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替她将被子拉上,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他的脸色不禁一变,本能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天!他失去了以往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镇定。
伊柔!他温柔地摇了摇她。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送你到医院去,你除了发高烧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着急地问道。
我不想去!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不能不去!他弯下身,手伸到她的背部,打算抱起她。
不要碰我!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伊柔!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我不想动,我只想躺在床上不要动!你不看医生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提高音量,着急的情形比他自己所能想像的还严重。
你不要管我!她用手拍着床铺,脸痛苦得皱成一团。
伊柔!她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裘杰人无可奈何地拿起床边的屯话,一接通,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一会就挂上了电话。
医生马上赶过来。
我不想看医生。
她呻吟道。
丁伊柔!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好不好!我不喜欢看医生!没有人喜欢看医生。
他知道她人不舒服,所以试着和她讲理。
所以平时你更应该好好地把自己给照顾好!总之我不要看医生!他摇摇头,不想和她强辩。
要不要喝一杯水?不要!想吃点东西吗?我说了不要!她一脸的难受样。
第一次!裘杰人第一次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打电话叫医生不要来好不好?她微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不语,将脸转开。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他只是操心地注视她。
一会,门铃响。
裘杰人飞快地赶去开门。
只见医生提了个医药箱,满脸的睡容。
麻烦你了,王医生!他一脸歉意道。
哪儿的话。
请跟我来。
他带着王医生走进他的房里。
丁伊柔脸上一副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认命的表情。
王医生坐在床沿边,摸了下她的额头。
好烫!这种情形多久了?早上开始的!其他症状呢?没什么严重的啦!她嘴硬道。
丁伊柔!裘杰人气急败坏道:不要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裘先生!王医生笑了笑。
我看你到外面等好了,我和裘太太私下谈一谈,比较容易掌握她的病情。
裘杰人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走了出去,他眼眸一暗,从口袋中掏出了包烟,但又没有抽的白情,烦躁地捏在手中。
杰人!从房里传来了丁伊柔的叫声,音调中含着惧意。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冲进了房里,只见丁伊柔一副泪眼汪汪,又怕又恨的表情。
怎么了?尊夫人不愿意打针!裘杰人有一股狂笑的冲动,但又忍不住地心生怜惜,他温柔地走到她的床边,半脆了下来。
打针好得比较快!痛一下就过去了。
我只要吃药,不要打针!她泪眼汪汪。
伊柔!王医生要笑你了。
他哄她道。
我怕打针,我不要打针!她在床上扭动着。
我就是不要打针,反正又不会死,过几天我就没事了。
她转向他。
求求你好不好!告诉医生不要给我打针,我吃药,求求你!裘杰人为难地看着王医生。
裘先生!打针好得比较快,重感冒并不好受。
裘杰人听了把心一横,直起身坐在床沿边,抓住了丁伊柔的双手。
我抓着她,你帮她打针吧!丁伊柔深恶痛绝地看着他,明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却无法原谅他。
他望进她的眼眸里,心中涌起一股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爱意。
傅定国和路爱思在林荫大道上走着。
她面色淡漠。
我真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你想点比较可能的事好吗?听说你有一个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路欣!明知她会气炸,但是他依然厚着脸皮。
她冷冷地一笑,不加反驳。
我不知道佳玮是她妈和哪个男人生的,我也从来不去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自嘲地自问着。
反正我又不爱她,而且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名与利,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她知道你一直都晓得孩子不是你的吗?她知道,她应该知道!她知不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不知道!而你也不介意她和其他男人……她说不出口。
不介意!我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叹息道。
你呢?他低下头直视着她。
在我之后有没有其他男人……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
她冷冷地打断。
在你背叛我的那天起你就已经丧失了你的权利。
我知道!他自知理亏。
知道最好!你当初是怎么鼓足勇气,以一个未婚妈妈的身份生下路欣的?他迫切地想知道。
那是一段你怎么也想像不出的艰苦过程。
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告诉我好吗?他无比真诚。
路爱思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他。
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又开始继续走。
我从家里搬出来,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以一个寡妇的身份带着路欣直到现在。
路欣知道我的事吗?不多。
她恨我吗?路爱思深吸了口气。
我不知道,路欣是个蛮奇怪的女孩,曾经我很担心她会心理不健康,态度偏激,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她对婚姻和异性不怎么感兴趣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他宽心地笑了笑。
我公司里的一个主管就追她追得很卖力。
是吗?没听她提起。
哪天我们三个人见一次面好吗?哪三个?路欣、你和我!你不要做梦!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你想怎么样?让路欣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她重复道:路欣并不姓傅,也不打算姓傅。
爱思!你何必和我争这个!他无奈地一笑。
路欣未必肯。
这个我来解决!他信心十足,有十成的把握。
傅定国!我劝你保持现状。
她理性地一笑。
路欣现在当你是长辈,她敬重你,一旦她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抛下我们……我不知道!他吼道:你当初根本没努力试着告诉我,是你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你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别推到我身上!爱思!当初你若肯咽下你愚蠢的自尊,给我一次回头的机会,今天也许是一个幸福和乐的局面。
她不语,陷入沉思中。
我也许万劫不复,不值得人同情。
他凄凉地苦笑着。
但是我绝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现在说这些太迟了!还来得及!你为什么不死心?她摇摇头。
保持现状的话你还有一点机会,一旦揭穿,也许路欣连见都不愿意见你!让路欣来决定好吗?你是自掘坟墓。
反正我已经赔上了一切!你太太那边呢?我会处理的!他笑了笑。
该是我重新开始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