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尘梦_林晓筠 > 第五章:

第五章:

2025-03-29 08:44:52

丁伊柔带着一袋衣服来到诗韵。

店里的小姐礼貌地对她一笑。

我去请我们老板出来。

她如果忙的话就不用了。

我去看看!丁伊柔等的时间就东看西看的。

没一会工夫,路欣就一脸笑意走了出来。

丁伊柔!嗨!路欣!你气色很好嘛!路欣笑着将她从头看到脚。

好像婚姻生活不错嘛!乏善可陈!她嘲弄道:我是拿衣服来还你的。

要不要再租?穿着得体可以改善心情。

我还有什么心情可言。

走!到我的办公室里聊。

你不急吧?丁伊柔摇摇头,两人笑着走进路欣的小办公室里。

他对你好不好?我也说不出来,有时觉得他很专制,但有时又觉得他是真正在关心我,总之他既不打我也不骂我,偶尔会拉下脸教训下我,没有什么重大冲突发生就是。

她娓娓道来,平淡的音调中仍有些许的甜蜜。

那就是很好啰!算了!不钻牛角尖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你真的没有度蜜月?路欣侧着头问道。

又有什么差别?反正还不是都得在床上度过。

她耸了耸肩,一脸的俏皮。

你真逗!不自我调侃,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眼前的生活。

她叹了口气。

你先生是个怎样的人?我只能说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我‘或许’会爱上这种男人,坚毅、沉默、内敛、刀枪不入,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叫他低头。

英雄偶像?!路欣糗道。

像个男人就是,找不出一点他软弱,叫我看不过去的个性。

她气愤地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爱啊!我们的婚姻中没有爱!她喊出声。

他还声明只要我给他生下一个小孩,三午后我就可以自由,他会签下离婚协议书。

这是什么鬼主意?他自我太强了,他决定的事谁也不要想去改变。

你就任他决定一切?这样也不错!她温柔地一笑。

女人太有自己的主见和个性也不是好事。

你还真善变!路欣摇摇头。

你八成不是那些‘妇解’的一分子。

我早被开除会籍了!对了!伊柔,你原本住在英国的哪里?伦敦的唐人区,我姨妈在那里开了家书店。

附近的一些名胜你都去了吗?差不多都去过,像海德公园、伦敦塔、西敏寺、白金汉宫、温莎古堡、大英博物馆、国会大厦的……她如数家珍。

也去过一些小镇和乡村。

什么让你印象最深刻?我想是大英博物馆吧!那里展示的古物及文化令人叹为观止,至于那些著名的名胜区,去多了也就不觉得撼动。

我比较喜欢温莎古堡,那种感觉和爱情,整个古堡所散发出的古意和悠远绵长的深思,令人驻足留连,不想离去。

好!丁伊柔兴奋道:下次我们可以交换一些照片看。

对!还可以再聊一些其他国家的心得。

没问题!路欣!她诚挚地看着路欣。

交了你这个朋友,才让我觉得生活里有点寄托。

伊柔,这种感觉是相对的。

呃!她清了清喉咙。

虽然现在很流行,不过我对同性恋没有兴趣。

路欣闻言笑弯了腰。

丁伊柔,你是存心要让我笑死,好自己接这家店吗?我才没有这么聪明!两个女人像相交多年般的笑个没完。

对不起!傅定国轻敲了下敞开的门。

两个女人止住了笑,但脸上笑意不减。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傅先生!你不要这么客气,请坐。

丁伊柔伸了伸舌头。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OK!路欣朝她挥挥手。

路欣,傅伯伯有点事想问你。

路欣点点头,顺手倒了杯咖啡给他。

你问,好了,只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告诉你。

中午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位女士是谁?你看到我们了?他急躁地点点头,将咖啡杯往旁边一摆。

她是谁?她是我母亲。

傅定国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顿时不能言语,像失了魂似的。

傅先生,你没事吧?亲生母亲?!你怎么会这么问?路欣笑了笑。

她当然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是几月生的?三月四日。

他像解脱般的往后靠,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路欣真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真想将她拥进怀里,真想听她喊他一声爸爸!他实在太高兴了,这种喜悦实非笔墨能以形容。

傅先生,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你父亲呢?他又急急地问道。

路欣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

我不知道!你母亲难道没告诉你吗?我母亲没说,我自己也没问。

她冷冰冰的。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已经过了好奇和需要父亲的年纪了!傅定国苍凉的笑替他回答了一切,他颓然地往后一靠,上天对他的惩罚现在才开始。

傅先生!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她尖锐、犀利地问她。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要走了!他起身道。

路欣也跟着起身。

不送了!他朝她挥了挥手,带着一股其他人无法了解的凄清而去。

路欣缓缓地坐下,一头的雾水。

路爱思低着头走出她工作的大楼。

走没两步,傅定国挡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镇定地看着他。

这次见了我可不意外吧!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想怎么样?!路欣回去什么都没说吗?有!她只提到有个人问了她一些事。

她看着他。

问她她的母亲是谁。

他一脸的怒容。

我们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地‘沟通’一下!有吗?她装傻道。

他看着她,一脸的挑衅。

跟我走!她犹豫了一下,跟在他的背后,坐进了他的车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沉着声音。

告诉你什么?!告诉我我有一个女儿!他大吼出声,吓得路爱思猛往车门边靠。

抱歉!他深吸了口气。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不能生育。

你不懂!他摇摇头。

我不能生育是发生在我婚后的一次车祸里。

她一惊,解除戒备地看着他。

他直视前方地回忆道:那天我刚和她大吵一架,气得我车子一开,盲目地在街上横冲直撞,结果车子撞上了安全岛,我也在那次意外中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路爱思静静地听完,没插一句话。

路欣是我女儿吧?!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难道不是吗?他肯定地一笑。

那天你本来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而路欣又是在三月出生,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了!她冷冷地一笑。

你根本就无法证明,你只是把一些假设拼凑起来而已。

不!路欣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他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她将头转开,不愿看他。

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痛苦地低吼。

说了你就肯放弃那一千万和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吗?他不说话,默默地松开了她的手。

也许告诉你的结果是被你要求去拿掉小孩,也许你会……不!他大声吼道:我不是那种男人!她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你是哪种男人?你以为我会不要自己的亲骨肉吗?你都可以不要我了。

她悲苦地一笑。

更何况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傅定国握紧了拳头,硬是压下心中的激动。

今天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权利或路欣,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子女,路欣她是姓路,不是傅!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她!他摇摇头。

我并不想把路欣从你的身边给抢走!我不管你怎么做!她怒不可遏。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捏造出一个父亲给路欣,你想她是会相信她自己的母亲,还是你?你太狠了!你敢对我说这句话?!她气得胸部起伏不定。

他颓丧地垂下头。

二十六年前你就放弃了一切,包括你的女儿!她音调高亢。

别再接近路欣,你打不赢我的!我要赎罪!你唤不回过去的岁月。

我们还可以有未来。

他充望了希望和憧憬。

你,路欣还有我!傅定国,你真是天真得可以了!她嗤之以鼻。

给我一点时间去解决一切!她摇摇头,冷酷不已。

你是想惩罚我吗?是你应得的!丢下话后,她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傅定国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久久不能抬头。

路欣站在电影院的售票口,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再过十分钟就到了电影开演的时候。

她心急如焚地站着,一脸的冰霜。

只见对街的任中威冲了过来。

她原本生气的心情消失无踪,只见他脸上和手掌都裹着纱布。

你是怎么了?下午抓两个逃犯,一时大意挂了彩。

他毫不在意,一脸的轻松。

对不起!必须把报告写完,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她一笑。

那我们进去吧!看完电影,路欣和任中威从西门町沿着总统府逛到新公园。

警察生涯很刺激对不对?那要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看。

他一笑。

无奈和挫折感的时候很多,例如人事行政方面,一些不够周详的立法和刑责。

他叹了口气。

你这个外行人很难了解的。

还有红包的诱惑,行贿等等!对!他坦白地承认道:有时候会碰到。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她相当好奇。

你想干嘛?他笑着道:要写一篇报导或是专访?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职业里的酸甜苦辣。

好现象!他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意思?你对我很感兴趣啊!你无聊!其实干我们这一行很苦,接触到的大都是社会的黑暗面,从法律中脱轨的人,危险性又大,待遇又不是挺好。

他自嘲地一笑。

实在是一股热诚和对社会的热爱支持我干下去的。

考虑换个工作吗?他毫不考虑地摇摇头。

还有很多行业可以让你选择!例如又高薪又轻松,像齐修治那样?他看着她。

每天穿得体体面面,又不必拚死卖命的?他也没什么不好。

她公平地说道:靠头脑赚钱啊!我没说他的职业不好,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你的女朋友有什么意见?他摇摇头一笑。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女朋友?她故作惊讶。

他头一斜的看着她,望进了她的眼里。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要看看你自己会不会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强词夺理。

我的问题很理性啊!如果我有女朋友,今晚我还会和你看电影,逛公园?任中威!她逮到机会糗他道:你未免落伍得可以了!路欣!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但是我有我的原则。

他坦荡荡地看着她。

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你在骂人?她盯着他。

你是指你、齐修治和我三个人之间?我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可是难道你不该表明态度吗?他疑惑道:齐修治很不错,我也不弱,你应该趁早下决心!路欣这会真的生气了。

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神经啊!我们哪里不好?他不以为然。

第一点,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好男人。

她停了一会。

第二点,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结婚更是兴趣缺缺。

路欣!别告诉我你是同性恋!他打趣道。

路欣笑笑。

你们都不了解我的背景。

那就告诉我啊!她看了他一眼。

算了!聊你好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他心知肚明。

何况你不会对我的家里感兴趣。

任中威!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冷漠好不好?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是啊!那你父亲呢?我不知道!她平静地一笑。

也许好奇过一阵子,但现在我根本不想去知道。

你母亲没告诉你吗?我很少问,我和我母亲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

明天晚上你有什么打算?看店啊!我总要放店里的小姐假,自己看一晚。

齐修治那边呢?我怎么知道!她好笑地扬扬眉,瞪着他。

哦!你们两个轮流是不是?知己知彼嘛!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安危。

那你嫁我好了!他似真似假地建议。

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好好地抓歹徒,为民服务。

你想得美!难道你不结婚?!就算结也未必是你!她丝毫不留情。

你真是没感情!他丧气地摇摇头。

送我回去吧!夜色这么美!他不愿这么美好的一晚就此结束。

每晚都有夜色!她没什么情调地反驳。

我认了!丁伊柔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浑身不对劲,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只有一个烫的感觉,喉咙干得可以,四肢酸痛,视线有点模糊。

她病恹恹地起身,走到浴室里去,用清水泼自己的脸,拧干了毛巾,擦着脖子和耳后,一阵清凉滑过,冷却了不少炽热的感觉。

她知道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但裘杰人早上既没交代,也没打电话说要晚归,她实在不想这么晚又一个人自己去看病。

打电话回家只会让母亲操心,路欣的影像闪过她的脑海,但现在已经晚了,路欣又上了一天的班,她实在不想再麻烦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慢慢地踱回房里,连睡衣都懒得换,和衣上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裘杰人提着公事包,用一只手将钥匙插进锁洞里,轻轻地将门打开。

客厅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墙边的一盏小灯。

他松开领带,脱掉西装的外套,心想伊柔一定已经睡了,于是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上看经济杂志。

好一会工夫过去,裘杰人起身走到房里,看到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的丁伊柔。

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替她将被子拉上,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他的脸色不禁一变,本能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天!他失去了以往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镇定。

伊柔!他温柔地摇了摇她。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送你到医院去,你除了发高烧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着急地问道。

我不想去!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不能不去!他弯下身,手伸到她的背部,打算抱起她。

不要碰我!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伊柔!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我不想动,我只想躺在床上不要动!你不看医生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提高音量,着急的情形比他自己所能想像的还严重。

你不要管我!她用手拍着床铺,脸痛苦得皱成一团。

伊柔!她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裘杰人无可奈何地拿起床边的屯话,一接通,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一会就挂上了电话。

医生马上赶过来。

我不想看医生。

她呻吟道。

丁伊柔!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好不好!我不喜欢看医生!没有人喜欢看医生。

他知道她人不舒服,所以试着和她讲理。

所以平时你更应该好好地把自己给照顾好!总之我不要看医生!他摇摇头,不想和她强辩。

要不要喝一杯水?不要!想吃点东西吗?我说了不要!她一脸的难受样。

第一次!裘杰人第一次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打电话叫医生不要来好不好?她微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不语,将脸转开。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他只是操心地注视她。

一会,门铃响。

裘杰人飞快地赶去开门。

只见医生提了个医药箱,满脸的睡容。

麻烦你了,王医生!他一脸歉意道。

哪儿的话。

请跟我来。

他带着王医生走进他的房里。

丁伊柔脸上一副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认命的表情。

王医生坐在床沿边,摸了下她的额头。

好烫!这种情形多久了?早上开始的!其他症状呢?没什么严重的啦!她嘴硬道。

丁伊柔!裘杰人气急败坏道:不要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裘先生!王医生笑了笑。

我看你到外面等好了,我和裘太太私下谈一谈,比较容易掌握她的病情。

裘杰人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走了出去,他眼眸一暗,从口袋中掏出了包烟,但又没有抽的白情,烦躁地捏在手中。

杰人!从房里传来了丁伊柔的叫声,音调中含着惧意。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冲进了房里,只见丁伊柔一副泪眼汪汪,又怕又恨的表情。

怎么了?尊夫人不愿意打针!裘杰人有一股狂笑的冲动,但又忍不住地心生怜惜,他温柔地走到她的床边,半脆了下来。

打针好得比较快!痛一下就过去了。

我只要吃药,不要打针!她泪眼汪汪。

伊柔!王医生要笑你了。

他哄她道。

我怕打针,我不要打针!她在床上扭动着。

我就是不要打针,反正又不会死,过几天我就没事了。

她转向他。

求求你好不好!告诉医生不要给我打针,我吃药,求求你!裘杰人为难地看着王医生。

裘先生!打针好得比较快,重感冒并不好受。

裘杰人听了把心一横,直起身坐在床沿边,抓住了丁伊柔的双手。

我抓着她,你帮她打针吧!丁伊柔深恶痛绝地看着他,明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却无法原谅他。

他望进她的眼眸里,心中涌起一股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爱意。

傅定国和路爱思在林荫大道上走着。

她面色淡漠。

我真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你想点比较可能的事好吗?听说你有一个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路欣!明知她会气炸,但是他依然厚着脸皮。

她冷冷地一笑,不加反驳。

我不知道佳玮是她妈和哪个男人生的,我也从来不去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自嘲地自问着。

反正我又不爱她,而且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名与利,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她知道你一直都晓得孩子不是你的吗?她知道,她应该知道!她知不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不知道!而你也不介意她和其他男人……她说不出口。

不介意!我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叹息道。

你呢?他低下头直视着她。

在我之后有没有其他男人……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

她冷冷地打断。

在你背叛我的那天起你就已经丧失了你的权利。

我知道!他自知理亏。

知道最好!你当初是怎么鼓足勇气,以一个未婚妈妈的身份生下路欣的?他迫切地想知道。

那是一段你怎么也想像不出的艰苦过程。

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告诉我好吗?他无比真诚。

路爱思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他。

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又开始继续走。

我从家里搬出来,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以一个寡妇的身份带着路欣直到现在。

路欣知道我的事吗?不多。

她恨我吗?路爱思深吸了口气。

我不知道,路欣是个蛮奇怪的女孩,曾经我很担心她会心理不健康,态度偏激,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她对婚姻和异性不怎么感兴趣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他宽心地笑了笑。

我公司里的一个主管就追她追得很卖力。

是吗?没听她提起。

哪天我们三个人见一次面好吗?哪三个?路欣、你和我!你不要做梦!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你想怎么样?让路欣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她重复道:路欣并不姓傅,也不打算姓傅。

爱思!你何必和我争这个!他无奈地一笑。

路欣未必肯。

这个我来解决!他信心十足,有十成的把握。

傅定国!我劝你保持现状。

她理性地一笑。

路欣现在当你是长辈,她敬重你,一旦她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抛下我们……我不知道!他吼道:你当初根本没努力试着告诉我,是你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你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别推到我身上!爱思!当初你若肯咽下你愚蠢的自尊,给我一次回头的机会,今天也许是一个幸福和乐的局面。

她不语,陷入沉思中。

我也许万劫不复,不值得人同情。

他凄凉地苦笑着。

但是我绝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现在说这些太迟了!还来得及!你为什么不死心?她摇摇头。

保持现状的话你还有一点机会,一旦揭穿,也许路欣连见都不愿意见你!让路欣来决定好吗?你是自掘坟墓。

反正我已经赔上了一切!你太太那边呢?我会处理的!他笑了笑。

该是我重新开始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