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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29 08:44:52

傅定国坐在书房的大皮椅内,专心地看着文件。

陈美倚在门边,似乎站了有一会。

他突然抬起头,冷淡地一瞥。

有事吗?她头一甩走了进来,在他的面前坐下。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蘑菇。

你和路欣是什么关系?她出其不意地问道。

傅定国猛地起身,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这么激动于嘛!谁告诉你的?他吼着。

那么你和她是真有点关系了?!她顺水推舟地下了结论。

陈美!我并不是要向你求证什么。

她冷酷地一笑。

答案我会自己去找!路欣哪里惹到你了?我只是奇怪,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陈美故意一脸的沉思状。

你这么护着她,而齐修治又迷上她,让佳玮气得火冒三丈,她到底是哪里特别?居然能把你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间?陈美!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别这么兴风作浪?!不要摆这种低姿态!她毫不领情。

我已经委托征信社了。

你做了什么?他欺上前,脸上的表情糟透了。

你不用跟我大声。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人嫌吗?他厌恶地表示。

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不要去烦路欣!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她一副尚有商量余地的模样。

你毕竟还是我的先生!我们可以马上终止这项关系。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狰狞地一笑。

那样实在太便宜了你。

那就少烦我!他也动了气,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

滚远一点!她缓缓地起身,眼神淡漠,手握着门把。

我再说一次。

他声音低沉。

不要去打扰路欣,除非你想让你的女儿知道你的丑事!她转过身,看着他。

你威胁我?!我只是告诉你!他笑笑。

佳玮不会相信你的!你何不试试?!他信心十足地提醒道:我二十几年来的表现就足以说明她是不是我的女儿了。

傅定国!她颤声道。

陈美!他心平气和地看着她。

我们的手中都有一张王牌,我们可以打和也可以两败俱伤,我是无所谓,反正我除了名与利,根本就一无所有,真要闹开的话,你的损失会比较大!她咬着牙,气愤难消。

你是聪明人,我想我不必再多说。

傅定国!你唬不了我的!随便你了!他叹口气。

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齐修治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见到了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傅佳玮,他眉头自然地一皱。

齐修治!你也去照照镜子,干嘛一见到我就是那种脸。

她嘟起嘴。

我有很多正事要忙。

你哪次没有正事了?她斜着头讽刺道。

好像我爸爸只有你这一个高级主管。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站在桌边,希望她能自己起来。

傅佳玮倒也识趣,故意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小媳妇般地起身。

我老爸希望你在你的部门给我安插一个事做做。

我没听到傅伯伯提过。

你不会去问我爸爸吗?她气焰逼人地看他。

你会什么?他考量着她。

总有我会做的吧!她不讲理地吼道:你不要存心刁难我!倒茶、送文件的小妹你愿意吗?你侮辱我?!她涨红着脸。

佳玮!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你根本不是有心要做事,你是存心搅和的。

她瞪着他,像恨不得把他吃掉般。

不用三天,你就会打退堂鼓的,这可不像逛街、跳舞,你必须按时上班、打卡,甚至必须看人的脸色,不会因为你是老板的女儿就有所不同!他就事论事地告诫着她。

你就把我看得这么扁?!佳玮!你做不来的!好!她冷冷地一笑。

那我就叫我妈开一家和路欣一样性质的店让我去经营。

他的脸一拉。

路欣犯到你了?!我就把店开在她的旁边,要规模比她大,价钱再比她便宜,打垮她的店!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你等着看吧!傅佳玮!他气得想打她。

怕了?!她斜睨着他。

你操心什么?!该担心的是路欣!你真卑鄙!她故意温柔,无辜地一笑。

齐修治!你未免失态了,商业竞争又不犯法,谁规定我不能开一家和她类似的店?谁规定我不能降低利润争取顾客?谁规定我不能把店开在她的隔壁?你是故意的!那又怎样?!她毫不在意。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说看!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必须保证永远不再见她!齐修治笑着摇摇头,不敢相信她是如此的幼稚和自私。

怎么样?傅佳玮!我真怀疑傅伯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呢?他一脸的惋惜。

齐修治!她狠声道:你现在也许会得意,不过等到路欣的店倒掉时,我就不信你还笑得出来。

你确信你一定能打垮她?我就不信我做不到!别忘了我和傅伯伯和路欣是同一个阵线的!他笑着道。

哦?!她的表情更加恶劣。

什么时候我爸爸也迷上了她?她看上的到底是哪一个?她瞄了他一眼。

你还是我爸爸?你真下流!他气得将手中的卷宗往桌上一摔。

还有什么新鲜一点的形容词?傅佳玮!他忍下心中的那口气。

你父亲是请我来工作,不是和你舌战的,你请吧!承认失败了?根本就没有战争。

他往皮椅上一坐。

我刚刚说的话全是认真的,而且我也一定会去做!你想做就做,不必向我报告!我就不信你能帮助路欣多少,你的财力根本无法和我比!她洋洋自得。

早晚这家公司也会是我的。

或许!他打开卷宗。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时间和你瞎扯。

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你若没事的话就请吧!你会后悔的!这句话我送还你。

傅佳玮气冲冲地转身冲出去。

齐修治叹了口气,他开始替路欣操心起来,万一此事成真,对路欣的事业将是不小的打击,他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帮助路欣?路欣懒懒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

任中威闷声不响地走了进来,凝视着她的侧面。

过了好一会,她才若有所觉地侧过头。

没吓到你吧?我哪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他看着她。

还在情绪低潮?她一笑。

你怎么有空来?刚到总局开个会。

他知道这个理由有点不切实际,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而她的回答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路欣!给点面子嘛!我在百忙中抽空过来看看你,你也不要叫我下不了台,好像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没心情!什么事让你没心情?家庭问题!她淡淡的一句。

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密切吗?挺好的!他点点头。

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不过感情很融洽。

我羡慕你。

我记得你和你母亲的感情比任何一对母女都好。

不是我和我母亲的问题。

她闷闷不乐地道出。

还有什么?!我的父亲出现了。

而你无法原谅他?我真的不知道!她苦恼不已。

我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

你不希望有个父亲吗?太迟了!她自嘲地一笑。

也许我是个感情冷漠的女人吧!何不给你父亲一次机会。

他不偏袒任何一方。

听听他的说法,也许他有个好理由。

任何理由都不足以让我原谅他!她冷冷地说完,眼眶内已是一层薄雾。

那么就不要原谅他!他扶着她的肩。

他能谅解你的心情的。

可是我又怕伤我母亲的心!她靠在他的怀里,无法自制地哭了出来。

他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没事的,不要哭了!他哄着她,抬起她泪眼汪汪的脸。

她吸了吸鼻子,脆弱地回看着他。

他低下头,正要吻上她的唇时。

路欣警觉到事情快要越了界,身子一缩溜出他的怀抱。

你可躲得真快!他装作无所谓地自我调侃着。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

她避重就轻道:何况我们好象不该进到这一步。

为什么?她拿了张面纸,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路欣!我觉得不公平!对谁不公平?他动怒道:齐修治?!任中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好像很喜欢这种‘三人同行’的局面?!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怒火。

你到底把我们两个摆在什么位置上?大家都是朋友。

她打着马虎眼。

我敢拿我的一切去赌,齐修治和我都不只是想做你的朋友而已!可是目前我只需要朋友。

路欣!换点较有说服力的理由好吗?他无奈地深吸了口气。

早晚会演变成两虎相争的局面!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女朋友。

省省吧!他突然变得无精打采。

要找女朋友的话,我的手段可比你高。

那你找我干嘛?我现在是在找老婆!他直言不讳。

她一笑。

那你真是找错对象了。

路欣!快拿定主意吧!任中威!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说我欺骗你的感情。

她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

目前婚姻和感情我都不想谈。

那你想谈什么?友谊怎么样?!他无奈地呻吟着。

任中威!不要这样!我很重视你和齐修治的友谊。

友谊个鬼!他咕哝一句。

我要回分局了!这么快?我宁可去面对那些犯人、歹徒,也不愿在这里受罪!他叹口气。

你好像比其他的女人难缠。

你认识多少女人?够叫你大吃一惊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又说风凉话!他没有恶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很毒!怕死就不要再来找我!我试试!说完他挥挥手,怎么来怎么去。

倒是路欣陷入沉思。

丁伊柔看着从英国寄来,她姨妈写来的信。

裘杰人由房间走出,看了一脸忧戚的丁伊柔。

谁的信?没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英国的一切。

你的表情不像没什么。

他往沙发一坐,神色悠闲地看着她。

我说了没什么!她起身,将信收好。

中午你想吃什么?想不想出去吃?你不是最不喜欢到外面吃的!她平淡地看着他。

我想星期天的,你可能不希望在家做饭。

他试着体贴她,娇宠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替我想的?丁伊柔!我对你还不够礼遇吗?他眉毛一扬。

礼遇?!她心情突然恶劣起来,尖声道:你以为我是你请来的管家和不花钱的妓女吗?你吃错药了?!丁伊柔生气地看着他,起身走到厨房,用力地打开冰箱,砰砰碰碰地制造出一大堆的声音。

裘杰人不得不起身走到厨房。

她拿出菜刀,将青菜放在砧板上,泄愤似的剁了起来。

菜你到底洗过没?她一听,生气地将青菜丢到水槽内,打开水龙头。

好了!不要气了,我们到外面吃,我顺便请你看电影。

我不想出去!她粗鲁地洗着菜,用力地搓着。

我到底说了什么?是啊!你说了什么?她转过身,笑容甜蜜得令人会怀疑。

你好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他也变了脸。

什么好日子?她佯装不懂。

算了!他走回客厅,翘起了他的脚,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丁伊柔一个人在厨房里切切弄弄,一股气没地方发作,但她又不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到时若惹毛了他,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吃午饭时,两个人都闷声不吭,尤其她更是有一口没一口,摆明了只是在应付他。

伊柔!你是不是缺钱?他搁下碗筷。

不需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要多少你就说!她本想用力地放下碗筷来表达她心中的不满,但她忍了下来,微微一笑。

要多少?裘杰人!除了钱你可不可以想点别的?她甜甜地讽刺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是捞女这四个字吗?他笑笑。

那你就说出来嘛!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总有原因。

说了也没用!她自暴自弃道。

伊柔!你何不把我当朋友,试着把你心中的烦恼说出来。

他放柔了脸上的表情,一改平日严肃、不苟言笑的线条。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的下巴一扬,有点不屑。

丁伊柔!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为什么到二十六岁了还是处女,因为根本没有男人敢惹你!你不是做到了吗?她冷冷地说道。

他摊摊手。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你?他眸中的神色变换了一下。

你真是这么想离开我吗?你以为呢?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儿子。

万一我生不出儿子呢?那是你的事。

他一副事不干己的德性。

她的手在桌上一拍,跳起身。

你这个男性沙文主义的猪!他看着她,一脸研究的神色。

我还是比较喜欢病中的你,没有伶牙俐齿,也不会尖酸刻薄。

你为什么不干脆希望我死了算了!不!我在你身上花了太多的钱,如果你现在就死,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明知这番话会伤到她,但他不愿向自己心中的那股柔情和渐生的爱意屈服。

裘杰人!你太过份了!那是你的看法。

她咬着牙的坐下,试着和他讲理,打商量。

我可以回英国一趟吗?不行!我会回来的!她咽下自尊恳求道。

还是不行!你不通情理!是你要求过份。

他不动声色。

你是怕我一去不回?我不想讨论这个了!他起身离开餐桌。

丁伊柔瞪着他的背影,心中真是又爱又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能慢慢地接受他,甚至去喜欢他,然后几乎爱上他,但是他总有办法夺去她对他的柔情及尚未成形的爱。

裘杰人又转回饭厅,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我们可以到英国度蜜月!他妥协道。

什么时候?她带着笑问。

这点我无法给你保证!她的脸马上拉了下来。

一个月?一年?十年?你根本就只是在哄骗我!他的脸也如花冈石般的严厉起来。

你真是有理说不清,公司能说放就放吗?英国毕竟不像去高雄或屏东,你体谅别人一点好不好?那我自己去嘛!不行!他一口回绝。

我会回来的!她恳求道,可怜兮兮地为自己保证着。

我只带来回的机票钱,一些日常衣物,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丁伊柔!我只说这一次!他气定神闲,但所摆出来的架势却令人望而生畏。

你可以断了自己回英国的念头。

丁伊柔知道眼泪和恳求已无法打动他,她认命地起身,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冲回了卧室。

裘杰人僵在当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

路欣坐在床沿边,用大毛巾搓揉着自己的头发。

路爱思悄悄地走进路欣的房里,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放下了擦头发的手,望着她的母亲。

路欣!你最近好像和我没什么话哦!妈!是你多心了!她玩着手中的大毛巾,不敢看她母亲。

路爱思轻柔但坚定地将女儿的脸转向自己。

不要骗我了!我太了解你。

真的没什么。

还在为父亲的事烦心吗?她摇摇头,微微地一笑。

路欣!妈不会勉强你的。

路爱思无奈、沧桑地一笑。

二十几年都这么过去了,我也不会想要改变现状,既然你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你父亲,那我们就当根本没这回事好了。

她这会反而犹豫不决了。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妈!你认识傅定国吗?她出其不意地一问。

路爱思的心跳漏了个节拍,脸色惨白,但她依然强自镇定。

妈!你到底认不认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因为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他走在一块。

她平淡地问着。

是吗?路爱思回避着。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

是的!我认识他。

路欣的眉毛一耸,眼神带着探询。

老朋友了!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路爱思勉强地一笑。

不值得一提嘛!既然你们认识,何不约傅伯伯到咱们家吃个饭,聊聊天的。

不要!路爱思反射般地摇头。

不用这么麻烦。

路欣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看着她的母亲。

你怕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吗?路爱思震惊得说不出话。

或者他就是……住口!路爱思喘息着,僵硬、迟缓地起身。

我不准你再说下去!为什么?!路欣!你没有资格批判我!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起身吼道。

那你就直接问我。

路爱思冷静下来。

不要在那里猜测、想像。

路爱思的话使路欣安静,沉默了不少。

路欣!我不愿勉强你也不愿给你压力,什么时候你想知道就问我。

说完,路爱思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妈!她叫道,对不起!路爱思转过身。

路欣三步两步地投入了她母亲的怀里。

妈!我不该这么,口没遮拦的。

她平视着她母亲的眼睛,撒娇着。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路爱思温柔地抚着女儿的脸颊。

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你也是我的一切!她爱娇地向母亲保证着。

你少来!路爱思笑骂道:一旦你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先生、小孩,看你到了那时候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妈在。

妈!她不依道,搂着母亲的腰。

情况不一样,我们相依为命惯了,而且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生小孩的啊?!路欣!你别让妈再操心了。

时代不同了。

她笑道,愉快地松开她的手。

现在是八十年代,女人已经不是以往的那种传统,受气包的角色。

路爱思忍不住的要皱眉。

路欣!世界再怎么变,社会再怎么进步,女人总归要走进家庭的。

妈!你又要开始了!她假装抱怨道。

路欣!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妈!路爱思摇摇头。

算了!你快点把头发擦干吧!免得感冒。

路欣行了个军礼,一扫心中的阴影。

对了!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妈看看?谁?!不只一个啊?!路爱思笑骂着。

她想了下。

你一定是指齐修治,对不对?其他的又是谁?她笑而不语,一脸不在乎。

路欣!眼睛不要长在头顶上。

头顶?!她故意地装傻。

我是长在脸上的。

路爱思没辙。

你这孩子!路欣开心地将头靠在门上。

今晚开心吧!齐修治凝视着她问道。

很好玩!那我稍稍比任中威占了点上风吧?!她倏的扯下脸。

你真会扫兴!前两天我碰到了任中威。

那又怎样?她不客气地问道:别告诉我你们当街打了起来。

没有!他一笑。

我们都有风度得很。

那很好。

她又笑了。

我还是不能拜访一下伯母吗?除非你和任中威一起来。

什么意思?!他斜倚在门上。

表示我一视同仁啊!她大方、洒脱地说道。

齐修治静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怎么?我的话又伤到你了?!不!我就是习惯你这样。

他似乎向她投降了。

哪天你要是温柔、体贴起来反而会吓跑我。

她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路欣!你要再花多少时间才能打定主意?拜托!又要我二选一了?我不会放弃。

天啊!她摸摸自己的额头。

不要破坏今晚的气氛好不好?你以为我喜欢?!他表明立场。

谁叫我的对手和我旗鼓相当!好了!她摇摇头。

我宁可早点上床去睡我的大头觉。

不会孤枕难眠吧?!他笑着揶揄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她毫不犹豫地反讽回去。

路欣!我承认输了!路欣自信、骄傲地一笑。

路欣!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玩玩的心理,这一段日子我也努力地向你证明我的真心,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他就事论事。

趁早死心。

你说得可轻松。

他有点生气,瞄了她一眼。

我不在乎任中威,更不在乎还有其他的对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除非你希望两败俱伤。

够清楚了!她别扭道。

你这个人实在说不得。

知道就好!她嫣然一笑。

明天晚上你不用来接我。

谁要送你回家?!自然有人,不用你操心了。

他自嘲但无奈地一笑。

这就是我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