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国坐在书房的大皮椅内,专心地看着文件。
陈美倚在门边,似乎站了有一会。
他突然抬起头,冷淡地一瞥。
有事吗?她头一甩走了进来,在他的面前坐下。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蘑菇。
你和路欣是什么关系?她出其不意地问道。
傅定国猛地起身,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这么激动于嘛!谁告诉你的?他吼着。
那么你和她是真有点关系了?!她顺水推舟地下了结论。
陈美!我并不是要向你求证什么。
她冷酷地一笑。
答案我会自己去找!路欣哪里惹到你了?我只是奇怪,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陈美故意一脸的沉思状。
你这么护着她,而齐修治又迷上她,让佳玮气得火冒三丈,她到底是哪里特别?居然能把你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间?陈美!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别这么兴风作浪?!不要摆这种低姿态!她毫不领情。
我已经委托征信社了。
你做了什么?他欺上前,脸上的表情糟透了。
你不用跟我大声。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人嫌吗?他厌恶地表示。
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不要去烦路欣!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她一副尚有商量余地的模样。
你毕竟还是我的先生!我们可以马上终止这项关系。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狰狞地一笑。
那样实在太便宜了你。
那就少烦我!他也动了气,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
滚远一点!她缓缓地起身,眼神淡漠,手握着门把。
我再说一次。
他声音低沉。
不要去打扰路欣,除非你想让你的女儿知道你的丑事!她转过身,看着他。
你威胁我?!我只是告诉你!他笑笑。
佳玮不会相信你的!你何不试试?!他信心十足地提醒道:我二十几年来的表现就足以说明她是不是我的女儿了。
傅定国!她颤声道。
陈美!他心平气和地看着她。
我们的手中都有一张王牌,我们可以打和也可以两败俱伤,我是无所谓,反正我除了名与利,根本就一无所有,真要闹开的话,你的损失会比较大!她咬着牙,气愤难消。
你是聪明人,我想我不必再多说。
傅定国!你唬不了我的!随便你了!他叹口气。
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齐修治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见到了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傅佳玮,他眉头自然地一皱。
齐修治!你也去照照镜子,干嘛一见到我就是那种脸。
她嘟起嘴。
我有很多正事要忙。
你哪次没有正事了?她斜着头讽刺道。
好像我爸爸只有你这一个高级主管。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站在桌边,希望她能自己起来。
傅佳玮倒也识趣,故意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小媳妇般地起身。
我老爸希望你在你的部门给我安插一个事做做。
我没听到傅伯伯提过。
你不会去问我爸爸吗?她气焰逼人地看他。
你会什么?他考量着她。
总有我会做的吧!她不讲理地吼道:你不要存心刁难我!倒茶、送文件的小妹你愿意吗?你侮辱我?!她涨红着脸。
佳玮!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你根本不是有心要做事,你是存心搅和的。
她瞪着他,像恨不得把他吃掉般。
不用三天,你就会打退堂鼓的,这可不像逛街、跳舞,你必须按时上班、打卡,甚至必须看人的脸色,不会因为你是老板的女儿就有所不同!他就事论事地告诫着她。
你就把我看得这么扁?!佳玮!你做不来的!好!她冷冷地一笑。
那我就叫我妈开一家和路欣一样性质的店让我去经营。
他的脸一拉。
路欣犯到你了?!我就把店开在她的旁边,要规模比她大,价钱再比她便宜,打垮她的店!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你等着看吧!傅佳玮!他气得想打她。
怕了?!她斜睨着他。
你操心什么?!该担心的是路欣!你真卑鄙!她故意温柔,无辜地一笑。
齐修治!你未免失态了,商业竞争又不犯法,谁规定我不能开一家和她类似的店?谁规定我不能降低利润争取顾客?谁规定我不能把店开在她的隔壁?你是故意的!那又怎样?!她毫不在意。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说看!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必须保证永远不再见她!齐修治笑着摇摇头,不敢相信她是如此的幼稚和自私。
怎么样?傅佳玮!我真怀疑傅伯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呢?他一脸的惋惜。
齐修治!她狠声道:你现在也许会得意,不过等到路欣的店倒掉时,我就不信你还笑得出来。
你确信你一定能打垮她?我就不信我做不到!别忘了我和傅伯伯和路欣是同一个阵线的!他笑着道。
哦?!她的表情更加恶劣。
什么时候我爸爸也迷上了她?她看上的到底是哪一个?她瞄了他一眼。
你还是我爸爸?你真下流!他气得将手中的卷宗往桌上一摔。
还有什么新鲜一点的形容词?傅佳玮!他忍下心中的那口气。
你父亲是请我来工作,不是和你舌战的,你请吧!承认失败了?根本就没有战争。
他往皮椅上一坐。
我刚刚说的话全是认真的,而且我也一定会去做!你想做就做,不必向我报告!我就不信你能帮助路欣多少,你的财力根本无法和我比!她洋洋自得。
早晚这家公司也会是我的。
或许!他打开卷宗。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时间和你瞎扯。
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你若没事的话就请吧!你会后悔的!这句话我送还你。
傅佳玮气冲冲地转身冲出去。
齐修治叹了口气,他开始替路欣操心起来,万一此事成真,对路欣的事业将是不小的打击,他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帮助路欣?路欣懒懒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
任中威闷声不响地走了进来,凝视着她的侧面。
过了好一会,她才若有所觉地侧过头。
没吓到你吧?我哪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他看着她。
还在情绪低潮?她一笑。
你怎么有空来?刚到总局开个会。
他知道这个理由有点不切实际,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而她的回答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路欣!给点面子嘛!我在百忙中抽空过来看看你,你也不要叫我下不了台,好像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没心情!什么事让你没心情?家庭问题!她淡淡的一句。
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密切吗?挺好的!他点点头。
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不过感情很融洽。
我羡慕你。
我记得你和你母亲的感情比任何一对母女都好。
不是我和我母亲的问题。
她闷闷不乐地道出。
还有什么?!我的父亲出现了。
而你无法原谅他?我真的不知道!她苦恼不已。
我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
你不希望有个父亲吗?太迟了!她自嘲地一笑。
也许我是个感情冷漠的女人吧!何不给你父亲一次机会。
他不偏袒任何一方。
听听他的说法,也许他有个好理由。
任何理由都不足以让我原谅他!她冷冷地说完,眼眶内已是一层薄雾。
那么就不要原谅他!他扶着她的肩。
他能谅解你的心情的。
可是我又怕伤我母亲的心!她靠在他的怀里,无法自制地哭了出来。
他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没事的,不要哭了!他哄着她,抬起她泪眼汪汪的脸。
她吸了吸鼻子,脆弱地回看着他。
他低下头,正要吻上她的唇时。
路欣警觉到事情快要越了界,身子一缩溜出他的怀抱。
你可躲得真快!他装作无所谓地自我调侃着。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
她避重就轻道:何况我们好象不该进到这一步。
为什么?她拿了张面纸,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路欣!我觉得不公平!对谁不公平?他动怒道:齐修治?!任中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好像很喜欢这种‘三人同行’的局面?!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怒火。
你到底把我们两个摆在什么位置上?大家都是朋友。
她打着马虎眼。
我敢拿我的一切去赌,齐修治和我都不只是想做你的朋友而已!可是目前我只需要朋友。
路欣!换点较有说服力的理由好吗?他无奈地深吸了口气。
早晚会演变成两虎相争的局面!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女朋友。
省省吧!他突然变得无精打采。
要找女朋友的话,我的手段可比你高。
那你找我干嘛?我现在是在找老婆!他直言不讳。
她一笑。
那你真是找错对象了。
路欣!快拿定主意吧!任中威!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说我欺骗你的感情。
她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
目前婚姻和感情我都不想谈。
那你想谈什么?友谊怎么样?!他无奈地呻吟着。
任中威!不要这样!我很重视你和齐修治的友谊。
友谊个鬼!他咕哝一句。
我要回分局了!这么快?我宁可去面对那些犯人、歹徒,也不愿在这里受罪!他叹口气。
你好像比其他的女人难缠。
你认识多少女人?够叫你大吃一惊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又说风凉话!他没有恶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很毒!怕死就不要再来找我!我试试!说完他挥挥手,怎么来怎么去。
倒是路欣陷入沉思。
丁伊柔看着从英国寄来,她姨妈写来的信。
裘杰人由房间走出,看了一脸忧戚的丁伊柔。
谁的信?没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英国的一切。
你的表情不像没什么。
他往沙发一坐,神色悠闲地看着她。
我说了没什么!她起身,将信收好。
中午你想吃什么?想不想出去吃?你不是最不喜欢到外面吃的!她平淡地看着他。
我想星期天的,你可能不希望在家做饭。
他试着体贴她,娇宠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替我想的?丁伊柔!我对你还不够礼遇吗?他眉毛一扬。
礼遇?!她心情突然恶劣起来,尖声道:你以为我是你请来的管家和不花钱的妓女吗?你吃错药了?!丁伊柔生气地看着他,起身走到厨房,用力地打开冰箱,砰砰碰碰地制造出一大堆的声音。
裘杰人不得不起身走到厨房。
她拿出菜刀,将青菜放在砧板上,泄愤似的剁了起来。
菜你到底洗过没?她一听,生气地将青菜丢到水槽内,打开水龙头。
好了!不要气了,我们到外面吃,我顺便请你看电影。
我不想出去!她粗鲁地洗着菜,用力地搓着。
我到底说了什么?是啊!你说了什么?她转过身,笑容甜蜜得令人会怀疑。
你好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他也变了脸。
什么好日子?她佯装不懂。
算了!他走回客厅,翘起了他的脚,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丁伊柔一个人在厨房里切切弄弄,一股气没地方发作,但她又不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到时若惹毛了他,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吃午饭时,两个人都闷声不吭,尤其她更是有一口没一口,摆明了只是在应付他。
伊柔!你是不是缺钱?他搁下碗筷。
不需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要多少你就说!她本想用力地放下碗筷来表达她心中的不满,但她忍了下来,微微一笑。
要多少?裘杰人!除了钱你可不可以想点别的?她甜甜地讽刺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是捞女这四个字吗?他笑笑。
那你就说出来嘛!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总有原因。
说了也没用!她自暴自弃道。
伊柔!你何不把我当朋友,试着把你心中的烦恼说出来。
他放柔了脸上的表情,一改平日严肃、不苟言笑的线条。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的下巴一扬,有点不屑。
丁伊柔!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为什么到二十六岁了还是处女,因为根本没有男人敢惹你!你不是做到了吗?她冷冷地说道。
他摊摊手。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你?他眸中的神色变换了一下。
你真是这么想离开我吗?你以为呢?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儿子。
万一我生不出儿子呢?那是你的事。
他一副事不干己的德性。
她的手在桌上一拍,跳起身。
你这个男性沙文主义的猪!他看着她,一脸研究的神色。
我还是比较喜欢病中的你,没有伶牙俐齿,也不会尖酸刻薄。
你为什么不干脆希望我死了算了!不!我在你身上花了太多的钱,如果你现在就死,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明知这番话会伤到她,但他不愿向自己心中的那股柔情和渐生的爱意屈服。
裘杰人!你太过份了!那是你的看法。
她咬着牙的坐下,试着和他讲理,打商量。
我可以回英国一趟吗?不行!我会回来的!她咽下自尊恳求道。
还是不行!你不通情理!是你要求过份。
他不动声色。
你是怕我一去不回?我不想讨论这个了!他起身离开餐桌。
丁伊柔瞪着他的背影,心中真是又爱又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能慢慢地接受他,甚至去喜欢他,然后几乎爱上他,但是他总有办法夺去她对他的柔情及尚未成形的爱。
裘杰人又转回饭厅,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我们可以到英国度蜜月!他妥协道。
什么时候?她带着笑问。
这点我无法给你保证!她的脸马上拉了下来。
一个月?一年?十年?你根本就只是在哄骗我!他的脸也如花冈石般的严厉起来。
你真是有理说不清,公司能说放就放吗?英国毕竟不像去高雄或屏东,你体谅别人一点好不好?那我自己去嘛!不行!他一口回绝。
我会回来的!她恳求道,可怜兮兮地为自己保证着。
我只带来回的机票钱,一些日常衣物,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丁伊柔!我只说这一次!他气定神闲,但所摆出来的架势却令人望而生畏。
你可以断了自己回英国的念头。
丁伊柔知道眼泪和恳求已无法打动他,她认命地起身,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冲回了卧室。
裘杰人僵在当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
路欣坐在床沿边,用大毛巾搓揉着自己的头发。
路爱思悄悄地走进路欣的房里,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放下了擦头发的手,望着她的母亲。
路欣!你最近好像和我没什么话哦!妈!是你多心了!她玩着手中的大毛巾,不敢看她母亲。
路爱思轻柔但坚定地将女儿的脸转向自己。
不要骗我了!我太了解你。
真的没什么。
还在为父亲的事烦心吗?她摇摇头,微微地一笑。
路欣!妈不会勉强你的。
路爱思无奈、沧桑地一笑。
二十几年都这么过去了,我也不会想要改变现状,既然你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你父亲,那我们就当根本没这回事好了。
她这会反而犹豫不决了。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妈!你认识傅定国吗?她出其不意地一问。
路爱思的心跳漏了个节拍,脸色惨白,但她依然强自镇定。
妈!你到底认不认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因为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他走在一块。
她平淡地问着。
是吗?路爱思回避着。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
是的!我认识他。
路欣的眉毛一耸,眼神带着探询。
老朋友了!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路爱思勉强地一笑。
不值得一提嘛!既然你们认识,何不约傅伯伯到咱们家吃个饭,聊聊天的。
不要!路爱思反射般地摇头。
不用这么麻烦。
路欣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看着她的母亲。
你怕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吗?路爱思震惊得说不出话。
或者他就是……住口!路爱思喘息着,僵硬、迟缓地起身。
我不准你再说下去!为什么?!路欣!你没有资格批判我!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起身吼道。
那你就直接问我。
路爱思冷静下来。
不要在那里猜测、想像。
路爱思的话使路欣安静,沉默了不少。
路欣!我不愿勉强你也不愿给你压力,什么时候你想知道就问我。
说完,路爱思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妈!她叫道,对不起!路爱思转过身。
路欣三步两步地投入了她母亲的怀里。
妈!我不该这么,口没遮拦的。
她平视着她母亲的眼睛,撒娇着。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路爱思温柔地抚着女儿的脸颊。
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你也是我的一切!她爱娇地向母亲保证着。
你少来!路爱思笑骂道:一旦你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先生、小孩,看你到了那时候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妈在。
妈!她不依道,搂着母亲的腰。
情况不一样,我们相依为命惯了,而且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生小孩的啊?!路欣!你别让妈再操心了。
时代不同了。
她笑道,愉快地松开她的手。
现在是八十年代,女人已经不是以往的那种传统,受气包的角色。
路爱思忍不住的要皱眉。
路欣!世界再怎么变,社会再怎么进步,女人总归要走进家庭的。
妈!你又要开始了!她假装抱怨道。
路欣!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妈!路爱思摇摇头。
算了!你快点把头发擦干吧!免得感冒。
路欣行了个军礼,一扫心中的阴影。
对了!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妈看看?谁?!不只一个啊?!路爱思笑骂着。
她想了下。
你一定是指齐修治,对不对?其他的又是谁?她笑而不语,一脸不在乎。
路欣!眼睛不要长在头顶上。
头顶?!她故意地装傻。
我是长在脸上的。
路爱思没辙。
你这孩子!路欣开心地将头靠在门上。
今晚开心吧!齐修治凝视着她问道。
很好玩!那我稍稍比任中威占了点上风吧?!她倏的扯下脸。
你真会扫兴!前两天我碰到了任中威。
那又怎样?她不客气地问道:别告诉我你们当街打了起来。
没有!他一笑。
我们都有风度得很。
那很好。
她又笑了。
我还是不能拜访一下伯母吗?除非你和任中威一起来。
什么意思?!他斜倚在门上。
表示我一视同仁啊!她大方、洒脱地说道。
齐修治静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怎么?我的话又伤到你了?!不!我就是习惯你这样。
他似乎向她投降了。
哪天你要是温柔、体贴起来反而会吓跑我。
她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路欣!你要再花多少时间才能打定主意?拜托!又要我二选一了?我不会放弃。
天啊!她摸摸自己的额头。
不要破坏今晚的气氛好不好?你以为我喜欢?!他表明立场。
谁叫我的对手和我旗鼓相当!好了!她摇摇头。
我宁可早点上床去睡我的大头觉。
不会孤枕难眠吧?!他笑着揶揄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她毫不犹豫地反讽回去。
路欣!我承认输了!路欣自信、骄傲地一笑。
路欣!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玩玩的心理,这一段日子我也努力地向你证明我的真心,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他就事论事。
趁早死心。
你说得可轻松。
他有点生气,瞄了她一眼。
我不在乎任中威,更不在乎还有其他的对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除非你希望两败俱伤。
够清楚了!她别扭道。
你这个人实在说不得。
知道就好!她嫣然一笑。
明天晚上你不用来接我。
谁要送你回家?!自然有人,不用你操心了。
他自嘲但无奈地一笑。
这就是我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