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9 08:44:58

有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何中桓认为自己这会喝到了一杯活到目前为止最好喝的咖啡。

BLUE不只是气氛好、咖啡香醇、老板娘美丽,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种可以令人放松、宾至如归的感觉,难怪始终高朋满座,而店门外,甚至还有等待的客人,可见这里真是闯出了名号。

这家店是你在空难之前还是之后开的?BLUE除了桌位之外,还有一个吧台,现在他就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可以一边和胡琦聊天,一边看着她为客人煮咖啡。

之后。

她笑答。

是自己的兴趣?也算,在空难之前我是个秘书,发生空难后,我便辞去工作,用航空公司的赔偿金顶了这家店,因为在那之后,我才体会到做任何事都要及时,否则不见得真有机会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胡琦颇为直率的说。

那场空难……很可怕,但我已经努力的不让自己再去想起。

她一语带过,似乎不想再多谈及。

我的车祸……何中桓欲言又止。

但是胡琦并没有多加追问,因为他的车祸原因涉及个人隐私,她个人一向就不八卦,所以保持沉默。

你不好奇?何中桓试探着她。

唐鹰多少提了些。

所以你全知道了?大概的情形吧!胡琦还是一派大方的微笑。

不过这种事,我想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

又再啜了口咖啡,何中桓的表情开始恢复冷硬,似乎这事给他的打击不小。

一时间胡琦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见到他的咖啡已快喝完,于是她主动问他,要再加一点吗?可以续杯?他的脸色又稍稍的放柔。

当然,而且还是免费,如果你还想尝尝我们特制的蜂蜜蛋糕,那么今天老板娘我请客。

她不希望看到有人不开心。

照你这种经营方式,你怎么可能会赚钱呢?薄利多销,而且我始终觉得交朋友比赚钱有意义多了。

这是胡琦的肺腑之言,在空难事件后,她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观,钱只要努力去赚,不怕没有机会,但是很多人与很多事,通常是错过了就没有机会。

现在有这种心态的人不多见了。

曾经经历过空难而幸存的人也不多。

胡琦打趣的道。

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大声笑过的何中桓,这会却开怀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甚至引来众人侧目,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狂放,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的魅力,他的男性魅力完全令人无法忽视。

有这么好笑?她很客气的问。

你的反应很快。

我只是不笨。

只是不笨而已吗?好吧!我只是比不笨又再好一点点。

她很高兴看到他笑,因为当他一副地狱使者的表情时,实在让人有些不舒服。

胡琦,你今天教会了我一件事。

何中桓突然说。

她惊讶的瞠大眼,教会?!我教会了你什么事?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女人。

世界上本来就不只有一种女人。

但我曾经以为只有一种。

他坦白自己原先的偏见。

那你真是错得离谱。

胡琦很高兴他可以有这种体认。

人会犯错,不管是男人、女人,但是男人、女人可是有很多种类型,不要以偏概全,也不要因噎废食,这都是错误的。

何中桓现在终于了解唐鹰的苦心,也知道唐鹰为什么如此积极的要撮合他和胡琦。

恨女人解决不了问题,讨厌女人也于事无补,不信任女人更不能再挽回什么。

她希望能真正打开他的心结,希望他的心态别再不健康下去。

胡琦,你有没有吃过感情上的亏?知道她的说法正确也是好意,但她说教的意味太浓了,所以他敛起笑容,也决定给她上一课。

目前为止还没有。

你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目前为止还没有。

胡琦感觉到有些怪怪的,他似乎在导引她。

那你尝过被人家背叛的滋味吗?他不停歇的又问目前……那你知道被自己最亲的人耍是什么感觉吗?我……何中桓根本不让她把话讲完,他马上又接了下去。

胡琦,我不曾经历过空难,更不曾体会过那种能幸存下来的感受,但是你也完全不了解被背叛、被伤害、被欺骗的感觉,所以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要自己真正的经历过了,才能真正体会。

胡琦有那么一会是哑口无言的。

你碰上了空难而幸存,顶多可以发誓说你这一辈子不再搭飞机,那我呢?他有些咄咄逼人的又问。

我能说我这一辈子绝不再接触女人、不再看女人、不再和女人相处?说着,他又是一副撒旦的样子。

胡琦,别天真了!有些伤害是永远也抹不去的,疗伤止痛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胡琦知道短暂的和平及温馨已经结束,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她不可能只用一杯咖啡就改变他整个人,她的确是太天真了。

我没有话好说了。

她盯着他道。

你生气了?只是……只是觉得无能为力。

觉得我没救?知道自己有可能太凶巴巴了些,所以何中桓一直告诉自己要温和些。

何中桓,你有权力决定自己要怎么说、怎么想,这是你的人生,我不能替你过日子。

她有些消极的说。

那BLUE还欢迎我吗?只要是客人……我只是一个客人?他截断她的话,微微不悦的问。

只要是朋友。

胡琦这个人并不小家子气,她不记恨、不会斤斤计较,哪怕他的态度有多自负、狂妄、自以为是,她还是可以忍受。

只要是唐鹰的朋友,我都欢迎。

这话说得真有智慧。

何中桓又大笑了。

我说过了,我比不笨又再好一点点。

她妙答道。

不!你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

照往常,徐雨山在BLUE待到过九点才打道回府,因为早回家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屋子,虽然可以上网、做一些案子的设计,但是这种一个人的孤单、寂寞实在非常难熬。

走出电梯,正当他低头掏钥匙之际,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很迅速的抬起头,徐雨山选择直接面对,顶多是他认错人说一句对不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杀头。

但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人的确是毕莎嘉。

毕莎嘉是那种娇滴滴、时髦且有副千金小姐脾气的女人,她长相甜美、亮丽,不过有些骄纵的味道,是那种老爸会疼入心坎的好女儿,却不一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事实也印证了,她和徐雨山就是以离婚收场。

乍然见到自己的前妻,徐雨山一时说不出是该感慨还是麻木,因为在这段以离婚收场的婚姻里,他是受了伤的,他爱她,可是她认为他乏味、没有情趣、不懂浪漫,他把婚姻变成了坟墓,所以她非离婚不可,那他又能如何?而她又为什么会再出现呢?毕莎嘉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过他,这会站在她面前精壮的他,好似和她记忆中的形象不同,可能是因为心态的转变,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想法不同于以往,她突然觉得他变得有型极了。

以前她认为他刻板、没变化,现在看他却觉得刚正、正直、不虚华。

以前觉得他像是块木头,可是现在瞧他,却忽然感觉他挺迷人、可爱。

徐雨山不是主动走向她,而是他总得回家,所以他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前,也走到她的面前。

雨山。

一向都会等徐雨山先开口的毕莎嘉,现在却抢先说了话。

莎嘉。

他回应着,但也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好久……不见。

是有一阵子了。

你都还……好吗?毕莎嘉一向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不过现在她有些变了,变得较谦逊、温驯。

很好。

他的回答十分简单。

知道离婚是她要求的,也知道他并没有负过她,所以对他的疏远、客气,她似乎只能逆来顺受。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你要进来?!他有些意外。

行吗?你……莎嘉真是教他意外,在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以为她这辈子是绝不想再见到他,但没有想到她不只是出现了,而且还想进到他的屋里,这个他前岳父口中的莎嘉公主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坐一下。

她说。

你要干么?纯粹闲聊而已。

你要和我聊天?!徐雨山又再意外了一次,他将沉重的公事包往地上一放,这会到底是他心神不定,还是她神智不清?莎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说过我言语乏味。

那又怎么样?她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那你现在不是自打耳光?人不能改变吗?所以你现在不认为我言语乏味了?他试探的问。

毕莎嘉瞪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一趟,对,她或许是有些想他,但又如何,天底下的男人这么多,而且即使离过婚,她的行情还是很好,现在追着她跑的男人还是可以排上好几条街,可是她却回来这里找他。

莎嘉,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我很好。

她倔强的看着他。

还是你爸爸又训你了?徐雨山了解他的前岳父,他的前岳父虽然爱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对于她的贸然离婚,却非常不爽,因为在他的眼中,徐雨山可是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

没有!你心情不好?不是。

他搔搔脑袋,那我实在想不通……徐雨山,难道我若不是碰到困难、或被我老爸骂了心情不好,我就不能来找你吗?气死了,这个木头人,他的脑筋真是水泥做的。

但我们已经离了婚……离了婚就是仇人吗?她打断他的话。

我以为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扯。

徐雨山很老实的说,因为在他的感觉里,毕莎嘉好像受够了他。

你就这么了解我?她低吼。

不!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他现在已经很会消遣自己了。

毕莎嘉又气又伤心,当初她是因为他的老实、忠厚这些优点而嫁他,后来离婚也是因为他太一成不变,像一摊死水,可是在失婚这段期间,她才体会到他的好处,至少他是可靠又纵容着她的,但是现在他似乎不再那么的看她脸色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走了。

她转身走人,希望他会留她,她真的希望他会这么做。

但是徐雨山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有看着她又似骄傲、又似落寞的背影慢慢走离,消失在电梯里,他有些茫然……没有想到徐雨山会再折返,这是胡琦今晚第二度见到他,只是他手上没有了公事包,反而是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胡琦关心的问着。

有没有酒?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他劈头就是这一句,整个人似乎失去冷静。

徐雨山,我这里卖的是咖啡。

但你一定有一些……朝站在吧台内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胡琦要他倒了一杯淡酒给徐雨山,因为她相信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的酒精,绝不是要麻醉自已,徐雨山和她哥哥是同一种人,皆很少碰酒。

果然,徐雨山一点也不在乎放在他面前的是什么种类的酒,他突然狂野的一饮而尽之后,只是猛的咳得没完,他不曾这么的难受过,这一刻他真是后悔要了这杯酒。

你是怎么了?胡琦再次奇怪的问。

看你离开时挺正常的,为什么才两个小时不到……胡琦,她来找我了。

他低声说着。

谁去找你了?莎嘉……毕莎嘉,我的前妻。

他有些艰涩的说完。

胡琦翻翻白眼,嫌他大惊小怪。

徐雨山,如果你是因为见到什么外星人或是异形,而有这种反应,我不会说什么,但如果你只是见到你的前妻,我就得劝你不要有这么幼稚的反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前夫、前妻满街都是,毫不稀奇。

但你不了解莎嘉。

胡琦给了他一杯咖啡,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应该和何中桓差不多年纪,可是他对前妻的态度就完全令人摸不着头绪,他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她有说为什么要找你吗?胡琦很随口的问。

她想……和我聊天。

这很好啊!很好?!徐雨山一脸的错愕。

夫妻即使离了婚也能做朋友,我倒觉得你那个前妻的观念很现代,态度很健康。

胡琦赞美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徐雨山对她的说法有些失望。

那我该怎么想?离婚是她提出来的!那又怎样?或许她不希望你当她的老公,但是她却希望你当她的朋友。

胡琦立场很中立的解释。

朋友?!徐雨山的笑容有些讽刺与愤怒的意味。

她的朋友全是些风趣幽默、能言善道、会搞笑、会逗她开心的人,像我这种……木头,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的。

但她嫁给了你。

所以提出离婚的也是她!他气恼的说。

徐雨山……她根本不需要我这种朋友!或许她变了。

胡琦仍旧是一张微笑的脸。

你也知道女人一向是善变的。

对!我承认,我绝对承认女人是善变的,但是我和她已经离婚,没有一点关系,现在她却又出现在我眼前。

完全失去平日的温文形象,这会的徐雨山是狂躁、坐立难安的。

你并不希望见到她的出现?她试探的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但她曾经是你的老婆……他猛摇头,再也不是了。

不想骂他死脑筋,也不想再刺激他,所以胡琦决定先站在他这边。

如果你是这么讨厌见到她,那你就直接告诉她嘛!但我不是讨厌见到她,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把咖啡当成了酒,他又是一口气就喝完一杯。

天啊!她是为什么会跑来找我?她突然好奇的问:她是到你家找你,你没大方的请她进去?我……没办法!听了半天,她只得到两个结论,一个是徐雨山仍然深爱着他的前妻,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另一个则是他的前妻有可能想要吃回头草,而这个木头人完全没朝这方面想。

胡琦,你相信吗?我和她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却一点都不了解她,而我和你真正接触也不过半年时间,却好像已十分熟悉。

你觉得你了解我?!胡琦哑然失笑。

你很完美。

少来了!徐雨山一脸真诚,真的,你温柔、大方、侃侃而谈,不会无缘无故使性子,会耐心聆听别人说话,这样的你真的已非常完善。

徐雨山,那是因为我的工作是属于服务业。

不!这是你的本质。

我没有像你所说的这么完美,我也会发脾气,也会情绪欠佳不想理人,但绝对不是我在BLUE时,我得做生意,所以你只看到我在公众前的一面,至于我的其他面你并不了解。

胡琦微笑的说。

那就让我了解!因为决定要摆脱莎嘉所带给他的困扰,他对她的追求要更加积极了。

徐雨山,我们不太可能……让我请你去外面吃顿大餐,不要总是在BLUE里,我们可以到外面约会。

这……再说吧!胡琦很委婉的拒绝。

徐雨山坚持的道:胡琦,给我一个机会,反正你目前并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

我再考虑一下吧!她不想弄得太难堪,否则她哥哥一定会K她一顿。

给我一点时间。

带了一大束的绿色玫瑰,在BLUE开门营业前,何中桓已在店门口守候,这对他而言可是第一次经验,以前他从不曾等过女人,但是因为前两、三次和胡琦交手都有些许的不快,所以这算是负荆请罪吧,只是他带的是束花。

胡琦一向是第一个到BLUE开门营业的人,可能是责任感使然吧,她并不把开门的事交给员工,总是她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也因为这种精神和努力,BLUE才会有今天的口碑。

看到带着花的何中桓站在店门口,胡琦说不讶异是假的,这个画面从不曾在她的脑中浮现,以他对女人的感觉,这束花的意义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

你不用到公司?她主动的招呼着他,毕竟这会是在她的地盘上,她的店门前。

一会去!说着他把花交给了她,表情仍是沉稳、阴郁、内敛的。

她笑问:给我的?这个男人实在有够不爱笑。

不!不?!她杏眼圆瞪。

给BLUE的。

给BLUE?!我想今天BLUE里若是有些绿色玫瑰,气氛应该会更棒,你可以用小花瓶,每桌插朵绿玫瑰,会很不一样的!何中恒教着她,似乎比她还知道怎么去经营一间咖啡屋似的。

所以这不是送我的?胡琦真的有种被耍的感觉,这个何中桓实在可恶。

你想要?他反问她。

当然不是,只是……她一时找不到顶回去的话,只好僵硬的来上一句,谢谢你。

我很喜欢BLUE,所以想替它添点不一样的风情,希望你能接受。

我平日也会买些花来插的。

她漫应着。

那就好!我还怕你会要我把花拿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的不识抬举,就算我不喜欢花,不喜欢送花的人,我也会想办法把花转送出去,绝不会糟塌花的。

总算有机会回敬他一句,替自已出口气。

胡琦,你好像有点……不爽?一大早的,我为什么要不爽呢?因为你的语气很酸。

明知她会有这种反应,他还是想要逗她。

何中桓,你太敏感了,我谢谢你送的花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说话语带酸味呢?胡琦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心中真有一股火气。

如果我再补送你一束……不必了。

她马上说。

如果我坚持呢?我也坚持拒收。

那我们不是又卯上了吗?何中桓笑了,不想再继续惹毛她,所以他换了一个较认真,像平日的他的表情。

晚上赏光一起吃个饭吧?我今晚没空。

她想都没想的便拒绝。

那约在BLUE好了!他挺老狐狸的表示。

你的店里有卖简餐,我可以就请你在BLUE用餐,这你总没话可说了吧?何中桓,我一向公私分明,不会和‘客人’一起在BLUE里吃饭。

胡琦马上顶回去。

我不是客人。

那我更不和‘朋友’在BLUE里吃饭,那样……太没诚意了!她真想捏碎手中的这束玫瑰花。

你反正总有理由……何中桓,没有人要你送花,更没有人要你来自讨没趣,你是大忙人,我也不是闲人,所以再见了。

她扭头直接就要朝店门走,她今早已被他气得很够了。

但是何中桓突然举起他的手杖,拦住她的去路,他一脸的歉意。

我向你道歉。

你认为你有做错什么吗?我不解风情。

他故意扭曲她的反应道。

她只能瞪着他,不语。

一束这么美的花居然不送给配得上它的女人,却给了一家虽然有格调,但毕竟是没有生命的店,我真是该被打八十大板!何中桓一向说不出肉麻话,这已是他的极限。

你的确该被打!胡琦转怒为喜,但是告诉自己表情不能那么的明显。

那么今晚肯赏光吗?他趁胜追击,放下了手杖。

你确信你能忍受自己和一个女人单独吃饭?她有言在先,因为他这个人太难捉摸。

饭总是要吃,至于你这个女人……我想我还可以忍受一晚的。

他故意暂停一会,很风趣的回答她。

好吧!她也认为自己可以忍受他一晚。

但如果你想改变心意,我人就在BLUE里,随时可以一通电话取消。

胡琦,我这个人绝不出尔反尔。

她耸耸肩,我只是预防万一。

我会准时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