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鹰和楚威的目的并不是要来为胡琦出气,只是当他们的老婆听到胡琦的转述之后,个个都是怒不可抑,直逼着他们要来会会何中桓,要不是单皓国这会人在美国,那么替胡琦声援的又会多加一人。
一走进酒廊里,三个男人便吸引住许多人的眼光,不管是男性或女性,所以他们要了一个包厢,同时也预防上次楚威心情不好和人打群架的情形发生。
中桓,你真是好样的,居然连我也唬!唐鹰有些抱怨的语气,他完全不知其实何中恒的腿是健全的。
我是……我是想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再吃女人的亏!何中桓解释道。
那结果呢?我还是上当了。
中桓,其实我们都吃过女人的亏,但是又怎样呢?我们少不了她们,所以就算吃点亏,也不需和她们太计较……说话的是楚威。
而且我认为你有可能误会了胡琦。
我同意!唐鹰附和。
但是你们并不了解状况。
我们了解胡琦。
你们两个居然敢说你们了解女人?何中桓本来不想糗他们的,但这会他实在忍不住。
唐鹰,你忘了艾小梅跳楼的事了吗?还有楚威,你不是也差点被祝小晴耍了,当了种马还不自知?中桓,你是没有说错,但是结果呢?唐鹰笑问。
楚威微笑的补充,是啊!我现在和小晴过得快快乐乐,正在期待新生命的降临,而唐鹰和蓓蓓也有了宝宝,人生至此,我们已别无所求,你呢?我……中桓,你有钱、有事业,但除了这些呢?我已经满足。
何中桓言不由衷。
真的满足了吗?楚威又问。
我并不需要一个女人来牵绊我、烦我!何中桓死鸭子嘴硬的强调。
但胡琦不是一般女人。
唐鹰替他和楚威倒着酒。
如果她有这么普通,我也不会介绍给你了!那可能我和她……没有缘分。
真的没有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其实何中桓已经有些悔意,只是他找不到台阶好下,想到自己那粗暴、野蛮的作风,他实在该检讨检讨。
去向她低个头嘛!楚威很实际的建议。
女人就是这样,哪怕你已经把她气得半死了,只要你肯放下身段,说几句她中意听的话,那么天大的事都会化解。
楚威……何中桓一脸困难的表情。
中桓,你真的认为胡琦是那种女人吗?唐鹰很平静的问着他的哥儿们。
我是不认为,但是她自己都承认了。
可是胡琦说你的问题都很莫名其妙。
唐鹰确定的说。
我不觉得!中桓,有没有可能是你断章取义了?楚威知道即使是再精明、干练的男人,也有昏了头的时候。
而且胡琦说好像还有个女人……是有个女人,但和我没有关系!中桓,你听听你自己说的。
在吃了点小菜之后,唐鹰接着说:你说有个女人,但是和你没有关系,可是这若听在女人的耳里,你认为她们会怎么想?你认为她们会相信吗?何中桓玩着纺在桌面上的火柴盒,没有回答。
中桓,你是喜欢胡琦的吧?楚威试探的问。
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不错了!唐鹰替何中桓回答。
本来他是痛恨女人、不相信女人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讨厌’,那表示这已经有很大的进步和想象空间,中桓是接受胡琦的。
但这会他已经搞砸了。
楚威无奈的叹气。
胡琦真的这么生气?何中桓突然问。
喂!你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吻她耶!楚威给了何中恒的肩头轻轻的一拳。
但当时我气极了。
我相信,不然你也不会把手杖给扔了。
唐鹰取笑的看着他。
我现在才发现,多了那一根手杖,你比较人性化一些,现在的你看起来太强悍、太霸气,好像连坦克车都挡不了你似的。
唐鹰,别再挖苦我了!是嘛!现在要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楚威是站在可怜的男人这边。
中桓,你是想和胡琦重修旧好的吧?唐鹰问,他总要确认一下,否则一切不是白忙一场。
是吧!你不会再有什么惊人之举?你是说我会不会再在大街上吻她?何中桓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如果有那种气氛和情绪……你这小子!楚威笑骂。
唐鹰,你认为胡琦对我……何中桓有些没有把握,他一向不会对自己如此的没有信心,但是对胡琦,在他那样对她之后,他不知道了。
你想她对我是不是有些……感觉?中桓,如果胡琦没有感觉,那么她又何必到处诉苦,她大可以当没有这回事嘛!唐鹰替他分析,所谓旁观者清,他有把握他没猜错。
那我……去向她道个歉吧!但她说她好像还有一个对象。
何中桓想到了那个工程师。
唐鹰,你不知道吗?我没听过这个人,但是绝对可以查得出来。
那就麻烦你了!你啊!楚威摇头。
好走的路你偏不走,非要和自己过不去,更是……自讨苦吃!知道自己根本是被出卖的,但是胡琦还是赴了约,她认为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是逃不掉对何中桓那份接纳与感觉,是的,不管他有没有那根手杖,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样。
对于胡琦的出现,何中桓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人到底是来了,但忧的是,她会不会跟他说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在一家餐厅中,两人都点了杯矿泉水,很有默契的不叫咖啡,似乎在喝过了BLUE的咖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地方的咖啡可以胜过它。
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的。
何中桓的神态虽然轻松,但是眼神却是戒备的。
你有误会,但是我没有。
胡琦脸色平静的说,喝了口矿泉水。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
骆宝儿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胡琦追问。
何中桓把骆宝儿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顿时胡琦只觉得脸上一热,心中又怒又气,本来在经历了那场空难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练就到完全不受外界任何话或是任何人的影响,可是这会她觉得自己好火大。
我绝没有那么说!她可以对天发誓。
但是我在问你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你的问题根本就……她的呼吸一窒,差点要喘不过这口气。
你很适合去当律师。
胡琦……你真会问话!何中桓不是一个会轻易向人道歉的人。
当时我是气昏了头,我一直以为你应该不是那种女人,所以我就来向你求证,但是你的回答又……我想我们两个都疯了。
何中桓,是你疯了,我没有。
我知道我不该相信骆宝儿,我的脑子也叫我别听她的,可是在我比较不理性的情感那一方面……她要你。
胡琦突然说。
但是我不要她!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表示,骆宝儿和我的前妻是同类,我知道她们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再害自己一次,也不管她怎么使心眼、玩阴的,我就是不想再上当。
我认为她不会放弃的。
胡琦轻轻一笑。
那么我来让她死心!何中桓,你太低估她了。
骆宝儿绝不会是问题。
胡琦可不这么想,虽然她只和骆宝儿交过一次手,但是她的犀利、直接、厉害却令她印象深刻,骆宝儿绝不是她和甘洁、蓓蓓、小晴这类的人,如果何中桓真的把她给惹毛了,不知道她会采取怎样激烈的手段。
胡琦,不要让骆宝儿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对于我那天的冲动,我现在向你道歉。
他终于还是向她低头认了错。
这样就没事了?他笑问:那你想怎么样呢?你似乎很有恃无恐。
不然我赔你一次好了,随便你想选哪一条街,也不管有多少人围观,我任凭你处置,绝不反抗,也不令你失望。
他有些委屈的说。
你……胡琦被他逗笑了,她不知道他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真的!我才不需要你赔我什么。
她这个人绝不小家子气,过去的事,她一向懒得再去追究,人生苦短,没理由都去记那些不好的、令人不愉快的。
就当……就当我被鬼亲了。
被鬼亲了?!何中桓一副错愕的表情。
对啊!你把我当成鬼?!而且还是个‘讨厌鬼’。
说完,两人都大笑了起来,没有想到他们相处时气氛可以这么的融洽,事情也可以一笔勾消,何中桓本来还以为胡琦会乘机要胁,想要什么补偿,但是她……她只当自己被讨厌鬼亲了。
胡琦本来心里很呕,但说开了之后,便觉得没有什么,她并不怪骆宝儿,怪只怪何中桓对她了解不深。
警报解除了?何中桓又问。
你是可以这么跟唐鹰和楚威说。
他苦笑着说:他们都觉得我是自讨苦吃!你的确是。
楚威还说我是有好走的路不走。
胡琦只是揶揄的看着他。
是你自己倒霉,本来还有一根手杖可以增添魅力,骗骗女人的感情,现在手杖没了……所以你宁可我――何中桓,我宁可你是你,就是你原来的样子,我不希望见你冷酷、冥顽不灵、厌恶女人,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变成好好先生,因为那就不像你了,你是怎么看都不像那种好男人!但你仍能接受我?他凝视着她。
我能!她的语气很肯定。
即使我看起来从不像好男人?我从来就不特别喜欢好男人。
何中桓笑了,这会他的笑是能令所有女人倾倒的笑,他笑看着胡琦,这一刻他忽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或许……他不用孤独过一生了。
而就在何中桓与胡琦和解的同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家餐厅外的一个女人,正透过玻璃窗户,目光嫉恨的看向他们……在知道自己并没有破坏他们之后,骆宝儿的神色更加的阴沉,但她并不会就此罢休,她还有其他的对策,好女人她是不太会当,可是若说要演坏女人,她是一定可以胜任的。
她一定能!而且何中桓之前还耍了所有的女人,原来他一点都不需要手杖,他的脚明明是好的,看来……会耍心机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对于何中桓……她只有非要到不可的坚决,不管他有没有手杖。
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胡圣的妹妹,但是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的话,她又不甘心。
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毕莎嘉决定要做最后的一搏――在过了深夜十二点,夜阑人静时,毕莎嘉又来按徐雨山家的门铃,她连皮包也没带,一双高跟鞋、一件深蓝色的薄风衣,看起来非常的单薄、非常的怪异……开了门,见到是毕莎嘉之后,徐雨山的睡意全跑了,对她这么晚到访,他有些愤怒,所以一伸手就把她拉进屋里,并且很用力的将门摔上,他真的不知道她想干么。
你怎么来的?!他怒问。
她嘟着嘴说:坐计程车……在这种时候?!我是打电话叫车,所以绝对安全。
绝对?!徐雨山爬着头发,他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一方面是时间不对,而且她到底是存什么心啊?天底下有什么绝对?你睡了?毕莎嘉马上转移话题,见徐雨山只穿着一条四角的平口内裤,她的脸上有些笑意又有些挑逗意味。
十二点多了,不睡要干么?他没好气的说:莎嘉,你来我这到底有什么贵干?你猜呢?她俏皮的问。
现在已经……我知道,大半夜了!那你……雨山,看到我身上的这件风衣没?毕莎嘉突然甜甜、软软的问,双手就放在风衣的腰带上,要他看。
看到了,怎么样呢?他不太耐烦的问,只希望她快点离开,趁他还能控制住自己,趁他的身体还没有背叛他时。
风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慢慢的说。
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什么都没有!你是说……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梗住了似的,声音几乎无法辨认。
你确定?没有!她摇摇一笑。
你居然就这样出门?!徐雨山差点抓狂,他一个大步就冲到她的面前。
你是哪根筋没有接对?!三更半夜就这么……又没有人知道!她抗议。
但是我知道。
我若不说,你也不会知道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毕莎嘉的双手轻轻的扯开风衣上的腰带,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这一招也不能挽回他的话,那么她就只有认输了。
莎嘉,你在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但是徐雨山没有让她把腰带解开,因为他的双手立即就盖在她的小手上,即使他万分想看,即使这会他的下腹胀得发痛,但他不能!否则事情会很复杂、很难搞。
不可以!雨山――她不依的想挣开他的手。
你忘了……你忘了还有一个胡琦吗?他立刻把胡琦抬出来,他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痛快而犯下大错。
你们上床了?!当然没有!那你在犹豫什么?毕莎嘉扭着身子,有些生气的喊。
我都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莎嘉,那你干么要自动送上门?我……我就是想嘛!他怎能这么问,教她如何好意思回答。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
我又不会要你再娶我一次!毕莎嘉想要把他的大手弄开。
就算我们现在上了床……但是我不能对不起胡琦!他随便找了个藉口。
莎嘉,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可以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我不可能在和你还有关系的同时,又去追胡琦,我不是这种两面人,我做不到!她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笑,她早知道雨山是个好男人,但……他未免好得太过分了。
所以你决定为那个胡琦守身如玉?她咬着唇,双手已放弃挣扎。
莎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和我复合吗?虽然知道她已停止动作,但是他的大手仍不想放开她。
你想吗?她随即问。
我先问你的。
我想先知道你的意思。
莎嘉――人……都是会改变的,我变了,但是你……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而我现在突然把你以前的很多‘缺点’都当成是优点,我一直在想……她仰头看他。
好不好?什么好不好?徐雨山叹了口气。
你说你变了,但这转变会是我想要的吗?你可以自己去发现啊!她热切的说。
但你曾经重重的伤了我……雨山,我可以用我的一生来为你疗伤。
那是小说和电影里的对白,莎嘉,人生绝不是这么的简单的,你不能在给了人一刀之后,说声杀错了就一切没事。
他做一个深呼吸。
性是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的。
雨山……毕莎嘉感到羞愧无比,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他以绝佳的意志力说:我送你回去。
你真的……她哭丧着脸,用哀伤的眼盯视着他。
这真的解决不了问题。
同样认为对方是来找碴的,但是胡琦觉得眼前的毕莎嘉比骆宝儿可爱多了,至少她比较喜欢毕莎嘉的坦率、直接,她不像骆宝儿那样会给人压迫感,令人心里不悦,知道她是为徐雨山而来后,胡琦也清楚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但是毕莎嘉劈头就是一句有些令胡琦迷惘的话,她真的傻眼了。
我希望你照顾雨山。
什么?!照顾?今天的毕莎嘉身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衬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她看起来娇美而且可人,很难想象她是那种刁钻千金。
他需要你。
她很平静的说。
需要我?!胡琦觉得自己有点像是鹦鹉,只会重复毕莎嘉的话似的。
我曾经努力过,但是……其实……雨山对我提过你,他说你是一个明理、大方、优雅的女人,你识大体又会体谅别人,你是……根本找不到一点缺点的女人。
虽然雨山没说这么多,可是她自己感觉得出来。
我没有这么好。
胡琦失笑。
但是你好像就是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我没有。
雨山认为你有!胡琦不知道徐雨山到底是怎么形容她的,但是她感觉得出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挡箭牌,因为徐雨山明明对毕莎嘉无法完全放下,他或许还不敢想复合,但是他的心里明明有着毕莎嘉。
毕小姐,当初你们……叫我莎嘉吧!毕莎嘉淡淡一笑。
你们为什么会离婚的?毕莎嘉的眼神是迷蒙、感伤、懊悔的。
我想人是会真正长大、真正成熟的,只是当自己领悟时,可能为时已晚。
你后悔了?非常。
她轻颔螓首。
那你可以……雨山不想。
你确定他真的不想吗?我……其实我已经不只一次的试探过他、明白的暗示过他,但他……毕莎嘉看着胡琦。
他说他已有新的对象,他说他被我伤得很重,所以……其实不是只有他受伤,我也受了伤,虽然我的错比较多,我比较不成熟、刁蛮,但我也痛苦啊!那就让他知道!他知道,但是他或许无法释怀吧!毕莎嘉一副已接受事实的表情。
胡琦,我这个人最痛恨勉强别人,所以既然雨山已作了选择……可是我和他……胡琦想抗议。
你们挺相配的。
会吗?他是好男人,你是好女人。
莎嘉,如果我和徐雨山都这么好,那么我们的生活岂不是太乏味、太单调、太可怕了!胡琦有些挖苦自己的说。
但婚姻生活本来就是乏味、单调,需要彼此容忍、迁就的!毕莎嘉露出一个世故的表情。
我已经学到这宝贵的一课,只可惜晚了一些,我了解得太晚,是我自己亲手毁了我的婚姻。
徐雨山这个人是钝了一些,有时他的脑筋会打结,你必须给他当头棒喝!我……不想再折磨他了。
你要撤退了?所以我要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些。
毕莎嘉诚挚的要求,她把胡琦看成是徐雨山未来的老婆。
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对象啊!胡琦不想卷进徐雨山的问题里,她也有她自己的未来!我不知道徐雨山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过……你对雨山并不是认真的?!毕莎嘉有些讶异、有些不满,这绝不是她要的答案。
我把他当好朋友。
不!他不是这么说的!那么他一定是弄错了!胡琦很肯定的说:我绝对无法替你照顾他。
所以他又会再受一次伤害?!毕莎嘉有些激动的哇哇叫。
胡琦,他不该受这种待遇,你不能欺侮他的老实、忠厚。
我才没有欺侮他,他是他,我是我!可是……毕莎嘉心乱如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今天是要来拜托你、请求你,怎么弄到这会却走样了?!莎嘉,你的男人……我看得由你自己来照顾。
胡琦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但他并不想当我的男人!你……可以再努力一下。
你以为我没有吗?一想到风衣事件,想到当夜他一路沉默的送她回家,毕莎嘉的心就纠在一块,他宁愿拒绝她,也不愿意和她重拾旧日的甜蜜时光,真是铁了心了。
他热得慢,你得加把劲。
胡琦鼓励的说。
我的心却早已经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