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她困扰不已,他真的给她带来了严重的困扰。
我爱你!你――她整个。
人一楞。
如果我能克制自己,如果我能压抑这份感情,我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找自己的麻烦?我不是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但我真的爱你。
沈坚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我爱你啊!不行!不要!不可以2她飞快的说:这是不对的,不应该发生的。
但发生了。
他有些无奈、苦涩、认命的笑。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韦莉,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你来告诉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我爱你!不……她拼命抗拒这份情感。
来不及了。
韦莉并没有喜悦的感觉,她突然觉得好绝望。
听到门铃声,马欣妮抓起枕头捂着耳朵,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但她只想睡,只想好好的睡个够,哪怕天塌下来了都没有她的事。
她好累,累得她觉得自己可以沉睡上一百年她的王子才能把她给吻醒。
但现在已经没有王子了。
那是神话。
不然就是童话。
必须等她知道自己并不老,至少没有韦莉和那个男人老他们居然可以神采奕奕的由早上五、六点玩到半夜一点,是什么力量支撑他们的?昨天一天,马欣妮找了地方换了四、五套的衣服,她不能让他们发现到自己被跟踪,所以又是海滩装,又是长裙,又是热裤,又是休闲服……如果她只有十八岁。
她会鼓励自己去考演艺训练班。
或者是她该辞职,找个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的工作。
像昨天,吹海风、晒太阳混了一早上,然后又在会令她打瞌睡的画廊里吹了一下午的冷气,忽冷忽热的叫她直打喷嚏,晚上又上了阳明山喂蚊子,幸好最后到了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屋,让她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否则她真的会瘫掉,真的!但还有――件令她有些意兴阑珊的事,也是真正叫她提不起劲的事。
韦莉是不是有了爱人?韦莉是不是真的背着丈夫有了二心?马欣妮不可能知道昨天一整天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她只知道他们很快乐,脸上的笑容不断,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有那么多话好说吗?而且这个男人是上次在画廊出现的那个男人,他们应该认识不久的。
这报告要怎么写?要让钟先生知道吗?马欣妮是高兴在韦莉的脸上看到了笑容,但她毕竟是个已婚女人,如果她对婚姻不满,她该离了婚之后再找寻自己的第二个春天,不是在她还是别人老婆的时候。
女人啊!总是顺着感觉行事,不考虑实际状况。
或许下一步马欣妮该去认识韦莉,只要和她交上朋友,她必然可以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她心里所想的事,但这个方法是不是太卑鄙了些,而且万一她和她真的成了好友,她还能客观吗?门铃声持续着,马欣妮真想叫外面的人滚蛋,她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过事与愿违。
终于,她将枕头来到客厅。
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冲出卧室她想也不想的拉开大门,见到的是正要转身离去的韦军,到了嘴边的一些粗鲁的话也都硬吞了回去。
你在?那不然你现在见到的是什么?她的口气有些火爆的说。
你还在睡?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裤、赤足,她顺・了顺头发。
我昨天写稿写到很晚,所以……通常在大半夜比较有灵感。
我了解。
他说,偷瞄着她的身后。
你有事吗?我……到这附近办事情、拜访客户,顺便来看看你,方便吗?他故作客气的问。
方便什么?进去坐坐。
当然。
既然已经醒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把他拒于门外?!何况他既没收她的佣金,又没有让她请到一顿饭,如果再不请他进来喝杯咖啡或什么饮料的,那她未免太不上韦军走了进来,打量了下她的布置。
她显然是个喜欢绿色植物的人,屋子里花花草草的,好多的小盆栽,也显得绿意盎然,看得出她是一个心思很巧的女孩,只是他为什么没有看到稿纸呢?你都在哪创作?他忍不住的问。
创作?她――睑的纳闷,随即意会过来。
我……是在。
没有看到稿纸啊?我……现在是一个坦白的机会,她应该把实情告诉他,她不是什么写小说的,她是在征信社上班,专门负责查外遇的,但她说不出口,她就是没有这个勇气。
我收起来了。
他接受了她的说辞,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四周的打量着,好像希望能在她的屋里逮到男人似的,他的表情有些暧昧,有些保留。
我没有打扰什么吧?他故意问。
打扰什么?你和你‘要好’的男朋友。
他在艺术沙发上坐下,一睑的平静。
其实……这个她可以坦白,她也决定少撒一点谎。
没有这个人。
没有?他心中一喜。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说有,可能是……怕自己碰到坏男人吧!她解释。
我像‘坏男人’?他气结。
坏男人会写在脸上吗?她机智的反击,随后拿起一罐她放在电视机上的啤酒罐,丢给了他。
我小心一点总没有错,谁叫我自己一个人住嘛,我没讲我已经订婚就不错了。
他不在乎她所持的理由是什么,他只知道她没有要好的男朋友,她是自由身,而这使他的心情好极了,他很庆幸自己跑了这一趟,很高兴自己等到她开了门,否则这一错过的话……你在笑什么?她问,偏着头。
我在笑吗?你笑得好贼!她不客气的说。
我倒没有这种感觉。
他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开心的喝着。
马欣妮不知道这一招认是不是会引来他的追求。
他想追求她吗?如果他知道她在工作上的事骗了他……有时善意的谎言是该坚持的。
见她打了个哈欠,他的目光温柔多了。
写作要靠天赋、才气再加上一点运气,你现在年轻,还能熬个几年,如果再过个几年……他顿了下。
你没有想过找一个固定薪水的工作吗?以你的能力,那应该不是难事。
我是想过。
她打蛇随棍上。
再写个半年,如果再没有成绩,我会改行。
我的中介公司永远欢迎你。
他热切的说。
你没搞错?你有好口才。
但我对卖房子没有兴趣。
想他的诚心被糟蹋。
兴趣可以培养。
猪会飞吗?你不该打这种比方。
她不想进他的公司,更不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一样的。
她又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
本来他想约她出去的,但是看她这副模样,他心生怜爱的宁可让她多睡一些,反正来日方长。
他们有的是机会,他原先担心的障碍没了。
不打扰你的睡眠,我晚上再来接你。
他有些命令的口吻。
接我?她答应了他什么吗?去吃饭。
我答应要和你去吃饭了吗?你可以现在答应。
他有些霸气道。
她原本要拒绝,但想到她还欠他一顿饭,而且她也需要好好的松懈一下,她不信韦莉今晚还会有约会,她决定放自己一个假,没有盯梢、没有压力,只是一顿饭,一顿简单的晚餐。
我答应。
这真的比成交一笔生意或是公司业绩蒸蒸日上还叫他高兴,他和上百个女人吃过饭,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但是马欣妮的点头却令他兴奋,莫非这就是爱?这就是投缘?韦莉发现到自己的哥哥突然变得很年轻、很春风,好像很愉快、很满足的模样,她知道他的生意做得不错,但这似乎不是他如此幸福的原因,稍微敏感一点的人可以感觉出他是在恋爱了。
她羡慕她哥哥,这年头的男人似乎都特别的冷静、特别的理性,爱情就像是神话,可遇不可求,如果她哥真的恋爱了的话……她祝福他。
至于她自己……正要出门和马欣妮去看晚场电影的韦军听到了妹妹的叹息声,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永远不忘关心自己的妹妹。
小莉,我很久没听到你的笑声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的笑声不好听,而且我一向是沉默的微笑。
她强你刚刚在叹气。
有吗?她可不想破坏她哥哥的好心情。
我是在打呵欠,或许我真的该找个工作,成天无所事事的,实在是社会的一大浪费,亏我还念了四年的大学,比一个高中生还不如。
你可以到钟其弘的公司去帮他啊!他不需要我。
韦莉一语双关。
他什么时候回来?后天。
你们――哥,聊你吧,如果我没有料错,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了?韦莉有些兴奋的语气。
,谈恋爱?那是青少年用的词。
韦军虽然是揶揄的口气,但是脸上的神采飞扬。
好,你是不是遇到了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韦莉也可以很幽默。
或许吧!或许?这个女孩子和我很谈得来,而且使我想一次又一次的约她、见她,你知道这是很难得的事吗?有很多女人,我甚至不想再见到她们第二次,避之唯恐不及,这个女孩不同。
韦军的语气很甜蜜。
那她的魅力不小,做什么的?韦莉好奇,不只是她哥关心她,她也很关心她的哥哥,而且照她哥这么说来,这个女孩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子。
写小说的。
写小说?写哪一种小说?我不知道,没有问。
他笑得眯了眼。
原来是写小说的,那至少表示她与一般的女孩不同,能写书,想必有丰富的联想力和敏锐的感觉,才能吃那行饭。
韦莉知道她哥受不了瞄袋空无一物,爱慕虚荣的女人。
哥,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这位小说家?韦莉很热中的口气。
还早,而且别称呼她什么小说家,她还是在起步的阶段,一本书都还没有完成,但是我相信她做得到,她有个古灵精怪的脑子。
他的语气充满了爱怜。
就是这种感觉。
韦莉知道钟其弘对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即使在新婚时。
他也只当她是一个妻子,没有轻怜蜜爱,现在更别说了,他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这对陌生人甚至没有天天见到面。
小莉,上次我劝过你很多,过?哥,没有什么好想的!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的想同样是女人,你知道小马比你开心多少吗?他说出了他对马欣妮的腻称。
小马?韦莉失笑。
那个小说家?她大声的笑,大声的叫,大声的咒骂,我觉得她活得好有劲、好健康,而且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吃路边摊她乐,吃五星级大饭店的自助餐她也一派平常,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用心享受。
韦军愈说愈发现到马欣妮居然有那么多优点。
她这么出色,哥,你可别错过了!韦莉替自己哥哥高兴。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哥,我知道你是‘女性杀手’!现在谈结果还太早,我想她也没有这个意思,现代男女人全都怕束缚、责任,大家都不想太早失去自由,而且幸福、快乐的婚姻好像愈来愈不可能,愈来愈像神话,所以不急,我觉得有个愉快的过程比较重要。
韦军觉得如果操之过急,反而坏事。
没有错,像我……一想到自己当年的匆促、愤怒、灰心,是她害了自己的。
小莉,解决事情的方法很多,上次――哥,你要迟到了。
她催促着,和她哥哥一比,她的境遇可够惨的了。
反正她在家等我,无所谓。
不管在哪等,女孩子都怕等人,尤其是等自己的男朋友,相信我,这是经验之谈,你快去吧!韦莉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哥哥迟到。
你要不要一起去?当电灯泡?只是看电影。
不了。
她笑着拒绝。
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就太挤了,有些热闹是不可能凑的!韦军知道自己再多劝也没有用,小莉是个死心眼,有时候固执得叫人受不了,明知道可以不必那么苦,但依然闭着眼的硬撑,难道她不知道她只是在浪费她的青春吗?不值得的!一点也不值得!看完电影,马欣妮嚷着要吃消夜,于是韦军把车开到了晴光市场附近的夜市。
这里由于邻近林森北路,热闹、吵杂。
像个不夜城,而且什么口味都有,几乎营业到凌晨的三、四点,多晚来都有得吃。
点了米粉汤,切几盘小菜,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心情愉快。
马欣妮早忘了韦军和韦莉可能有关系的那个疑问,这两个人的个性南辕北辙,应该是搭不到一块,她不必自己吓自己。
经过相处,她发现韦军实在是个不错的男人,大方、直接、不拖泥带水,既不装模作样,也不会以大众情人自居,事业有成,但是没有自大、炫耀的心理,对女性很尊重,很难得。
她发现自己对他欣赏和喜欢的程度与日俱增,如果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说不定她会爱上他。
一想到这个爱,她不禁有些燥热,睑也微微的泛红,现在的人还讲这个爱字吗?热吗?他突然问。
像秘密被看穿般,她的睑更红了,她只好点点头掩饰过去。
一会再带你去吃冰。
你想把我撑死吗?你不是很能吃?再能吃也只有一个胃。
好心没好报。
她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当是回答。
她其实也想吃,但是睡前最好别吃太多的东西,否则热量转变为脂肪,想减肥时可就苦了。
不过少吃一点也是对的,不然以后你老公光是养你、喂饱你就得花一大笔钱。
他故意说。
丈夫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谁说的?不是男女平等的吗?为什么一定要丈夫养老婆?不是做老婆的养丈夫?他替男人叫屈,享权利时,男女就要平等,尽义务时,男女就不一定要平等,男人其实很可悲、很委屈的。
要老婆养的男人,干脆搭个计程车到关渡大桥上,然后闭着眼的往下跳,她有些刻薄的说。
不是平等吗?他力争。
少抬杠了,这个永远不可能平等。
她有些霸道的说。
你的小说中都是阐扬这种论调吗?一说到她的小说,她的内疚感和罪恶感就油然而生。
以他们目前相处的投契情况看来,她不该再欺骗,他也说过自己最恨别人骗他。
但她谎已经撒得这么深,叫她怎么圆谎?我的小说……不一样,在书中……我非常的提倡‘男女平等’。
她随口胡说。
那现实生活中你为什么不身体力行?韦军,小说是小说,生活是生活,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她看过不少小说,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有些情节是神话,真实生活中无法出现的。
所以你脑子里想的,你下笔所写的,和你真实的生活有一段距离?沉思了一会后他问。
当然。
她有些不自然。
那真实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呢?你到现在还没数?我当然没有你那么了解你自己。
我……放下筷子。
我是个颇独立的人,相信凡事靠自己,其实刚才说什么要老公养的话是和你抬杠的,我觉得即使结了婚,女人还是要靠自己,不能一点能力或忧患意识都没有,靠自己最可靠。
你觉得靠男人不行?韦军觉得她的思想非常的女性主义。
靠男人?她哈哈一笑。
现在有几个男人可以让做老婆的靠?小马!他有些不悦,为所有不可靠的男人不悦。
你骨子里对男人的评价很低哦,你是不是吃过什么男人的亏?好男人不是没有,愿为妻子、孩子、家庭做牛做马的男人不是没有!在哪里?她一副很惊奇的问。
你……他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你要活活的把我气死吗?我只是不知道现在真还有这种男人。
娶到你的男人会很苦、很倒楣!他说出气话。
放心啦!你不会那么倒楣!她瞅着他,充满了挑战的意味在。
韦军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实在很气。
他知道有些男人真的很烂,真的是猪狗不如,非但照颐不了女人。
甚至还折磨女人,但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啊!她实在不该那么主观。
如果我愿意倒楣呢?他心干气和的说,想要挽回自己的失言。
我也不愿意啊!她很臭屁、很傲的说。
我决不会让你养我!他挖苦她道,替男人扳回一点的面子。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嫁人有一个宗旨。
她故意一副很正经八百的样子。
我要嫁的是平凡、普通、别的女人不会看第二眼的男人,嫁这种男人才能保证婚姻可以少一些风浪。
你怕老公出轨?他笑笑。
有哪个女人不怕的?她是还没有结婚,但是看多了也听多了,现在要找不出轨的男人,简直是风毛麟角,稀罕到家了。
我不会。
她忍着笑,然后一个冷哼,不予置评。
以韦军的条件,即使他有心当个好丈夫,没有外遇、出轨的心,但她相信会有致命的吸引力找上他,而他在对方是自己送上门的情况下,拒绝的机率会多大呢?小马,你真的很可恶。
他刚才还吃得很爽,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谁叫你说的话离谱了。
她也不甘示弱。
我结婚以后当个不外遇、不出轨的好丈夫不行吗?他愤怒。
笑话!已婚女人就不会外遇吗?所有的女人都是贤妻良母,都守妇道?你真是偏见太深了,谁娶到你――他被伤害了,所以本能的反击。
你已经说过了。
吃饱没?他掏出皮夹要付帐。
不是还要吃冰吗?你不是只有一个胃吗?马欣妮知道他生气了,但她也不是很高兴,一谈到男女之间的问题,本来就各有各的立场,她的那些论调也没有什么错啊,是他没有风度,如果他能对她的话一笑置之,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但他没有。
其实也好,如果真这样不了了之的话,那她就不必去担心她的谎言有被揭穿的一天。
只是……只是她为什么满心的怅然呢?还有遗憾。
沈坚知道这会正下着雨,虽然不是倾盆大雨,但还足可以把人淋湿,他没有带伞,也没有想到就近去买把伞,他就站在韦莉家前不远的一棵小树下,他没有去摁她家的电铃,不想给她任何的困扰。
他只是等。
如果她会出门,那么他们自然可以见到,如果她不出门,那他就这么的等下去。
该走时……他会走。
每次一想到钟其敏,想到她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就不知道是该恨她好,还是感激她,她来过几次的电话,想知道事情的发展,但全被他搪塞掉。
和钟其敏的任务无关,他知道他对韦莉是出于自己的一片真心,但她的丈夫呢?韦莉会离婚吗?她肯离婚吗?只要韦莉和钟其弘离婚,他愿意立刻娶她,他会做她希望他去做的事,为了给她温饱,他甚至愿意回过头去再去学医。
虽然他和韦莉只有三次的接触,但他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
一个可以和他过一辈子的女人。
像是要感应他的心思似的,拿了一把雨伞的韦莉走出了家门。
她穿着简便,脚上是一双凉鞋,没有要走远的打算。
韦莉很快的就发现站在树下的沈坚,他没有打伞,没有遮雨的工具,他只是一睑悠闲地在那站着。
她没有多想的就跑向他,即使他已经全身湿了,她还是将伞撑在了他的头顶上。
你疯了吗?她压低音量。
为你而疯。
你需要去看精神科的大夫!你就是最好的大夫。
如果是在煽情的电影或是连续刚中听到这样的话。
韦莉一定会找垃圾桶吐,但是由沈坚的口中说出这些话,她非但没有一点恶心的感觉,反而……反而很感动,很想陪他淋雨。
真是相见恨晚,如果他早一点出现……那真是打死她都不会嫁给钟其弘。
沈坚,你何苦呢?她鼻头一红。
值得的!他一个无悔的笑。
她摇头,拼命的摇头,不该是这样,以他的条件,他绝对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她……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心血绝对是什么都无法回收的,他不懂吗?沈坚,不值得!离婚吧!他出惊人之语。
不!她本能的说。
这个婚姻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我……不能离婚。
你在等什么?他愤怒。
不能――你以为你丈夫在大陆会守身如玉吗?不是沈坚造谣,也不是他恶毒,以他们的婚姻状况,钟其弘不可能还傻得讲什么忠贞,而且大陆的女人并不比台湾的女人差到哪。
你闭嘴。
她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只要其弘不公开化,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什么好认真的,她不在乎啊!你这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你还留着干嘛?沈坚不再客气,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为了钟太太这个头衔?还是你喜欢有个保护壳,一旦你是结过婚的女人,风风雨雨就找不上你?她转身欲走,没有勇气再听。
他拉住了她,把雨伞打掉。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打算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毁掉吗?她闭紧了她的唇。
我可以给你一个避风港,我可以给你一个栖息处,只要你――不要再说了!她捂着耳朵。
我可以一直追求你,我可以耐心的等你,但是为什么要浪费掉两个人的生命呢?韦莉,人生并不长啊!他感慨的说。
你走……她虚弱道。
我可以现在走,但是还是会再回来,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心?他把话挑明了。
不可能的啊!离婚不可能?他抓着她的手腕。
什么时代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对的夫妇闹离婚吗?你怕什么?家族的压力?舆论的压力?韦莉,你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她知道自己湿了,但是脸上的湿意可不全是雨水,她自己清楚。
你还爱他?沈坚问道。
不……你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那你迟疑什么?他不懂。
什么让你留恋?什么叫你这么割舍不下?离了婚又如何?她挣脱他的手,朝他吼着。
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保证幸福吗?就一定会有快乐吗?我为什么要冒险?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未来去和一份未知的感情赌?如果我输了呢?什么样的结果都比你现在的情形好!他很狂妄的说难道你等着被抛弃?这婚姻是我自己选的,我要――他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所以即使你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你也要一直错下去?这算什么?惩罚你自己的无知和盲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