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欠进门,忘了裘修平有她家的钥匙,当她看到家中的沙发上坐了个男人时,江宝儿差一点没放声大叫,幸好她及时注意到那背影还挺熟的。
裘修平,你害我要到行天宫去收惊了。
她走过去向他抱怨,还一直拍着自己的胸口。
你现在才回来?!他在宝儿家等了一夜,而她一夜都没有回来,这事实令他难以忍受。
没办法,辛先生不放人啊!江宝儿是在抱怨,但裘修平就是听出了一丝的甜蜜。
所以呢。
他非常嫉妒。
他现在好了吗?肯放你回来了吗?修平,你怎么了?江宝儿觉得他怪怪的,她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儿,他干么要这么在意她几点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担心?担什么心?你……裘修平有点为之气结。
就算宝儿没有意识到他喜欢她,但起码他们是好朋友,难道她都不会想想他的心境?我是在辛先生家,照顾生病的他。
你是要担什么心?她好笑的说。
‘那个辛杰花名在外。
但他生病了。
总还是个男人吧?江宝儿淡淡的说:你想太多了,他对他的‘江秘书’一向很有礼、很客气。
对江宝儿呢?裘修平不怕她翻脸的问。
昨天是周末夜,你还是以江秘书的身份去的吗?江宝儿嘟嘴不语。
你可以不去的!我可能……丢工作。
如果我没去。
她知道这根本是个超好笑的烂藉口。
你本来就想辞职的!他提醒她。
裘修平,我们是在吵什么?你一夜没有回来,你放我鸽子跑去照顾你上司,结果你甚至没有打通电话来问我电影好不好看,关心一下的……他很失望。
我……对不起。
她诚心诚意的道歉。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他能病到什么程度?裘修平不吐不快。
真那么严重的话.早就该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他那么有钱又风流,应该是超怕死的,叫你去能做什么?江宝儿神经再大条,这下也该知道裘修平对她的心意。
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看,而现在她该怎么看他呢?裘修平本来不想发飚,可是一夜的煎熬光是想到喜欢的女人就在那个花心的男人家无微不至的照顾对方,他就快要发疯。
我想要睡觉补眠了。
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江宝儿只好下逐客令。
一夜没睡?!裘修平讥讽的话脱口而出。
我和辛先生没怎样!江宝儿吼出,但想想这好像不是事实,她和辛杰是上过床的,所以她改了个正确的说法。
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想相信,甚至他也清楚自己根本没什么立场吃醋,但他就是在意,在意得不得了!我谢谢你的关心,可是。
她试图婉拒他的心意。
修平,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一个哥哥来管我。
我不是你哥哥!好吧!你不是,你还是我的邻居、我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了。
她把话挑明。
你这么想的?裘修平怒声问。
不想给他希望,她说得果决,对!心痛的再看她一眼,裘修平火大的甩门而去。
江宝儿没有追出去,因为就算她追了过去,又能说些什么?关上手机的电源。
门上的门栓扣上。
她不想搭理任何人,不管是辛杰或是裘修平,这一会,她只想一个人。
bbs..cn星期一时,谈不上生龙活虎,但至少辛杰可以进办公室上班了。
在知道证明江宝儿就是那个万圣节巫婆之后,现在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不由得想起万圣节那夜她生涩的反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扯动他最敏感的神经,让他对其他女人失去任何兴趣。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可事实上,他已经一、两个月没有碰任何女人,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个女人,他无法把她从他脑中删除,而且还是反覆不断的回想。
拿着笔和行事历,江宝儿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
辛先生,今晚旧金山的梅森先生一行人会到达台湾,他们希望再晚都能和你见上一面。
你补眠补得好吗?辛杰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她。
辛先生……她绷着脸。
我问你有没有好好的休息。
江宝儿只好点头。
我也休息得很够!他故意用一种引人遐想的口吻说:很难想像我一个周休假日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充耳不闻,她继续说着正事,明天要和技成的总经理开会,有关采购合约,他们希望快点签下来。
我忽然好饿,辛杰却自顾自的说:陪我去吃早餐?辛先生……她忍耐的开口。
一个三明治喂不饱我,昨天我只靠你那锅鸡汤过了一天。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是被谁虐待了似的,以为只要这样,她就会心软。
营养够了。
她不甩他。
但会饿。
那我帮你叫外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应付得很从容。
辛先生想吃什么?我是想带你去外面吃。
我在家吃过早餐了。
江宝儿!没见过像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难得这么积极想主动亲近一个人,她却一副要跟他划清界线的样子?我是‘江秘书’!你是要装到什么时候?辛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明明就知道——有位郭小姐刚刚要人送了份邀请函过来,我依照惯例拆阅,是邀你这个星期六晚上去参加个化装舞会,说是要为四川震灾募款的。
江宝儿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
郭筱萱?是!江宝儿笑着再补上一句,你的前未婚妻。
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我明白。
她回答得敷衍。
顶多再做朋友而已,但若想再有什么发展,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说给她听的。
江宝儿仍是但笑不语。
告诉她我没有时间参加,但我会开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请人送过去。
他马上做出决定。
好。
那如果没有其他交代,我要去忙了。
脚跟一旋,就想走人。
虽然经过昨天一天的自我打气,她已经能够从容的面对他,但谁晓得这男人又会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她不想陷入那种窘境,所以离他愈远愈好。
别急着闪人,我还有事情要交代。
明知她的想法,辛杰倒是很故意的叫住她。
转回身,她以专业的秘书形象面对他,请说。
我不想再看到这么长的窄裙,明天你给我穿短一点的裙子来上班。
他表情认真的命令道。
辛先生,请你再说一次。
她不相信他会如此狂妄,他到底当她是什么?!穿短裙,衬衫扣子不要全扣,如果你不介意,头发可以放下来,披散在肩头,那样比较迷人。
他愈说愈叫江宝儿脸黑一分。
她咬着唇冷冷开口,如果您想要的是那一种类型的秘书,不必改造我,我马上可以从公司内部帮你找几个来!转身,她火大的用力踩着高跟鞋离开辛杰的视线。
直到她反手带上门,辛杰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恶质又幼稚,不过看到她被他激得再也无法维持冷漠的表相,他就觉得有趣。
要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抱歉,他办不到!她不想承认,他就陪她耗。
bbs..cn收到辛杰的五百万现金支票,知道他决定不出席星期六的化装舞会,郭筱萱并没有灰心,也懒得找藉口约他,于是她直接来到他的住所,幸好大楼管理员没有换人,一见到是她马上放行。
听到有人摁门铃,才奇怪警卫怎么没先通知他一声,辛杰在看到来的人是郭筱萱时,上一个疑惑解答了,下一个疑惑又来了。
她来做什么?不请我进去?见他堵在门口,似乎没有开口邀她进去坐的意思,她巧笑嫣然的主动提起。
辛杰耸耸肩,让她进门。
虽然这么晚来拜访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想这样,你在家的机率会高一点……她边说边环视着他的屋内。
好像都没有变嘛!墙壁上的画换过了。
他说。
窗帘也换了。
她注意到。
之前那窗帘是你硬要换上的,我对鹅黄色的窗帘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道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是金黄色的!她澄清。
对我来说都一样难看。
所以我一解除婚约,你就马上换了窗帘?不!我等了一个星期才换。
为什么?郭筱萱还是觉得不好受。
因为尊重?因为眷恋?不,应该是内疚吧,毕竟是你伤了我的心,令我不得不提出解除婚约!筱萱,当初我们可是好聚好散的……那是我没办法,因为我太爱面子,事实上,我很不甘心,不过这两年来,我想了很多,我可以试着接受你的花心,因为………她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还是爱着你!郭筱萱?!他吓一跳。
我真的还爱你。
过去就让它过去了。
他想要拉下她的双手。
你这么晚来这里,不是要说这些吧?辛杰,这屋子里现在有女主人了吗?郭筱萱问,有点害怕希望落空。
辛杰是爱玩,也偶尔会带女人回来过夜,但他一直很注重自己的隐私,就算两年前,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还是没有这房子的钥匙,所以在她看来,只要这房子没有它的女主人,她还是有可能追回他的。
辛杰皱眉,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筱萱.你身上没有酒味,所以我确信你没有喝洒,既然你清醒,就不该有这些动作!他硬是拉下她的双手,非常果决。
辛杰,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心转意?郭筱萱握拳道。
你难道忘了吗?他提醒她,你说过我永远无法忠于一个女人,你说过我一辈子都定不下来,所以你才要解除婚约。
没有愤懑,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的想法变了!她改成抓着他的双手。
辛杰,你看不出我变了吗?就算你变了,但我……他抱歉的看着她。
辛杰,再给我一次机会嘛!不要这样。
辛杰苦口婆心的劝着她,筱萱,比我好、比我专情的男人可以塞满整个太平洋,我不会是好丈夫的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但我就是要你嘛!郭筱萱撒娇、耍赖。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摇着头,陪她走到他家大门边。
别这么委屈自己。
他不带任何男女之情的亲了下她的额头,这一亲,代表的是过去的一切都真的过去了,她不要再有任何奢望。
辛杰,真的不能……她泪眼汪汪的看他。
回去吧!他劝,打开大门。
给自己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bbs..cn陶雅珉约了江宝儿到员工餐厅吃午饭,本来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一到员工餐厅,她们马上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当然,大家看的是江宝儿,这位他们花心总裁目前最关注的女人,而不是陶雅珉。
是在看我们吗?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江宝儿推了推好友问着。
看你。
我?!不然呢?我这个胖妞有什么好看的。
她颇有自知之明,不会自作多情。
看我干么?我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很想跟雅珉说她不想吃了,但是她不想当个被指指点点就落荒而逃的女人,所以她要自己撑下去。
大家现在一致认为……她把声音放到最低。
你是咱们总裁的新货。
新货?!江宝儿讨厌这个词被放到自己身上,感觉有些难堪。
总裁对你有意思,对吧?谁说的?大家有眼睛看。
别装了,开主管会议时,总裁投注在你身上的目光,比主持整个会议的时间还长,而且他早不叫你江秘书了,你不在时,他还会猛地脱口而出‘我的宝儿去哪了’,神情紧张又带着霸气。
宝儿啊,大家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陶雅珉举证历历,让江宝儿根本无法为自己辩驳一句。
但是我和辛先生并没有……为什么她的话听起来这么没有说服力,连她自己都不信。
宝儿,其实大家并没恶意,我们是关心你。
陶雅珉为她不平。
咱们总裁的猎艳史都可以出书作传了,而你,你是一张白纸耶!没事啦!江宝儿又只能装死了。
三思!和总裁交往,最后不得善终的可会是你!陶雅珉口婆心的劝诫,当他的秘书会比当他过气情人强,我是真当你是好姊妹才这么说。
吃吧!再烦恼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填补肚子要紧。
陶雅珉边拿起筷子边说着。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问题是,她哪里还吃得下!bbs..cn我有传染病吗?当辛杰看到江宝儿站得远远的,离他的办公桌起码有三公尺远时,他说什么都要问一问的。
江宝儿挺起背脊,直视前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还让总裁办公室大开着,好像是刻意要澄清什么似的。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他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这么反常。
辛先生,有什么事交代吗?她的声音平板,眼睛还是直视着前方。
江宝儿——请叫我江秘书,或者你干脆把我调到其他部门,我愿意从基层做起。
调其他部门?是的!你想从基层做起?辛杰一个苦笑。
是工读生还是接线生?都好。
都好?你就这么巴不得离我愈远愈好?他可以猜出个端倪,因为由敞开的办公室大门看过去,他发现只要是经过的员工都会偷偷的瞄瞄他的办公室,好像有什么精彩好戏在上演。
去关上门。
不要!江宝儿回答得超快。
这能代表什么?他一哼。
代表总裁和他的秘书之间没有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像是鸵鸟,但逃避是真的比面对要简单啊。
没有什么?!辛杰同情的看着她。
他只是不揭穿,不想吓跑她而已,她还真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吗?辛先生,已经有流言在传了。
江宝儿提醒他。
什么流言?你不会想知道。
错!我想知道得要命。
大家认为……她先咽了口口水。
我是辛总裁的新货,正热的呢!你是认为这传言羞辱了你?难道我该兴高采烈?!至少。
辛杰耸耸肩。
不怎么难听嘛!你也知道人无聊就喜欢道八卦的天性,笑一笑就是最好的应付之道。
辛先生,你不去员工餐厅吃饭吧?不去。
你该去一次。
江宝儿真心的建议他,去个一次,你就会知道成为大家注目中心的感觉如何,当然,你可能早麻木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辛杰有点动怒。
为别人的眼光而活?不用,你不用那么累,你只要把我调走。
江宝儿,你这是最后通牒吗?不然呢?你是不是又要提出辞职?他的手用力的一拍办公桌桌面,然后站了起身。
如果你准辞。
我不准!那我换部门。
是我说了算,不是你!怕自己在盛怒之下伤害了她,他命令道:出去,现在我没事交代!很好。
她瞬间就拿背对他。
可恶!江宝儿,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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