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8:48:27

邓宇超拖着疲惫的身心走进家门。

西装随手一扔,扯掉领带,他感到有一种异于往常的冷清气氛。

扭开小茶几上的台灯。

进入他视线的是一封信。

他不知道他老婆施佳芬又要出什么奇招。

他们夫妻的感情向来不好,又没有小孩来做他们之间的润滑剂,所以他们始终相敬如冰,淡淡的,没有火花的,普通平凡的。

施佳芬不愿意做普通的家庭主妇,她也不愿意生小孩。

她只要享乐。

她只想拼命的花他辛苦所赚来的钱。

对她而言,他不过是赚钱的机器。

她并没有拿他当丈夫看,她并不珍惜她的婚姻,说穿了,她根木是在利用他。

他曾经想过离婚。

但是他也怕碰到一个比施佳芬更恶劣、更贪婪、更不在乎他的女人。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他选择维持现状,反正工作是他最好的情妇。

顺手抓过信。

施佳芬可能是要告诉他她又要到哪里度假去了,要不然就是传递什么讯息。

他不在乎!他真的他妈的不在乎!粗鲁的撕开信封,抖开信纸。

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不过却交代的很清楚了。

她跑了!她跟她的发型设计师跑了!他忍住一股狂笑的冲动。

发型设计师?!发型设计师可以给她邓宇超所不能给她的?!他感到解脱。

他觉得轻松。

信上并没有提到离婚,只简单的说她走了,她将银行的存款领走了大半,暂时她不会同来。

末了还附上一小行字:希望你不要太想我或太恨我。

想?!他很少想到她。

恨?!他对她根本已经没有感觉。

走了也好!他对自己一笑。

晃到了酒柜前,他决定给自己一杯酒,以示庆祝。

他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了!他不想办什么离婚,因为他根本没有再婚的打算。

没有女人可以再叫他上当一次!一次就够了!他很高兴重尝单身汉的生活。

施佳芬走得好!感谢那个发型设计师,帮助他脱离了苦海。

白宪民将申婕送到了家门前。

他一整晚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申婕是一个幽默又活泼的伴,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鲜事。

他记得他始终是扮演聆听、微笑的角色。

她的一颦一笑也叫他心醉。

申婕没有尝过,她不了解辛酸、挣扎为何物,她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令人愉悦。

白宪民羡慕她。

他更希望她能一辈子保持如此。

从昨晚第一眼见到她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六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恋爱了!或许不可思议,无法想像。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脱了缰的感觉。

对婕,他感到相见恨晚。

申婕是否也有同感呢?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她笑着催道。

明天呢?他望着她。

明天怎么样?有一部不错的电影——等等!她做手势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到底打算怎么样?!明天请她看电影,说不定后天就向她求婚了。

这未免太快了吧?!她有点困难的看着他。

你明天有事?!你每天晚上都没有事?他本想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事,但是又怕会吓到她。

最近比较不忙。

他笑着说:一些说明会,股票分析都排在这个月的下旬。

哦——那部电影的口碑极棒,快要下片了。

好吧!她实在不擅于拒绝人。

况且她也不讨厌白宪民。

只见白宪民笑开了一张脸。

老时间!你等我来接你。

他交代。

她只好点点头。

他又站在原地看了她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走开。

申婕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太快了!整件事发展得太快了!拿出钥匙,不带劲的打开门进屋。

申天琳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录影带。

她抬起头,看了侄女一眼。

开不开心?申婕的回答是吐了吐舌头。

她往姑姑的身边一坐,踢掉了鞋子。

怎么?!申天琳怜爱的顺了顺婕的头发。

他令人失望?后悔和他出去了?我说不上来。

她懒洋洋的。

申天琳不逼婕,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他很好,说话得体,行为得体,标准的正人君子,而且他对我真的很好,又体贴、又尊重,在现在真的挺少见了,他是一个绅士。

可是不怎么够劲是不是?!申天琳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婕点点头。

婕!女人通常有个毛病。

她细说道:女人都想要有个好男人来当老公,坏男人来做情人,因为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

她停了下。

你现在是想找老公,还是只要一个情人?姑姑!我只想要朋友。

男人不会这么想。

申天琳微讽道:如果他们要友谊,他们会在同性的身上寻找。

他们不可能花时间和金钱在女人身上,只为了寻找友谊!那或者我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你自己决定了。

申婕依然有点愁眉不展。

不晓得怎么开口拒绝?!他人真的很好!婕苦恼着。

那就不要给他太多希望和幻想。

婕看着姑姑,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

没那么糟啦!申天琳搂着侄女的肩膀。

有姑姑给你当顾问。

婕转忧为喜。

开门。

申天仁和董雅丽走了进来。

爸!妈!哥!嫂!你们又在那边吱吱喳喳个没完了!申天仁笑着说。

天琳啊!我看婕不像是我生的,她跟你比跟我还亲哦!董雅丽佯装伤心状。

申婕马上起身扑到了母亲的怀里,没来由的一阵乱亲。

董雅丽直摇头,但脸上的欣慰可唬不了人。

申天仁也是笑容满面。

他将一盒点心放在茶几上。

天琳!吃点烧卖、虾饺,特别给你带回来的。

谢哥哥我也要!婕马上冲到茶几旁。

这小孩!申天仁和董雅丽交换了一个窝心的表情。

他们从来都不后悔没有儿子。

申婕已经弥补了一切。

对他们而言,婕比十个儿子还珍贵,还宝贝。

有女若此,夫复何求?!婕一手拿了个烧卖,一手拿了个虾饺,来到了父母的跟前。

张开嘴。

她命令道。

我们吃饱了。

董雅丽摇头。

妈!一个烧卖能在胃里占据多少的空间,女儿的孝心耶!她哄道。

董雅丽张开嘴。

申天仁也无异议的照做。

你们真好!婕宣布道:谢谢合作!不过我最感谢的是你们‘合作’生下了我!董雅丽作势欲打婕。

婕飞快的逃到了父亲的身后。

雅丽!婕说得没错啊!申天仁帮腔。

她的确该谢我们。

雅丽带着笑的瞪了丈夫一眼。

申天琳先笑出声。

接着一家人全笑了。

温馨。

一个家庭应该拥有或去营造的。

申家是一个温馨,充满爱的家庭。

因为预算充足,所以又多了一个助理名额。

李芷淇成了申婕的新同事。

两个人的办公桌排在一块,互相协助,相辅相成。

她们都不是难以相处的人,所以很快的打成一片。

李芷淇个儿小小的,身材丰满圆润,如果再高一点的话,那就是标准的尤物。

上班的第二天,她已经把她男朋友的祖宗十八代都跟申婕说清楚了。

坦白说,婕并不怎么看好。

直觉告诉婕,李芷淇和她男朋友的前途多舛。

而且李芷淇有一个小毛病。

她喜欢和男同事扯东扯西,不能说是调情,但总是不太雅观,不管是吃人豆腐或被吃豆腐都不妥。

不过申婕不打算少说她不该说的话。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和人生观,谁都无权去纠正他人的。

李芷淇有她自己的做人做事标准。

申婕正费神的在译一封英文信。

婕!晚上有没有空?做什么?楼上的约我今晚去啤酒屋。

李芷淇笑嘻嘻的说:他们请的客,女孩子缺得厉害。

婕摇摇头,她不喜欢。

做个伴嘛!我又不会喝酒!她推辞。

啤酒不算酒!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而且和楼上的那些人又不是多熟。

李芷淇恳求。

给我一个面子嘛!这次不熟,下次就熟了嘛!这是什么歪理?!婕!我真的想去!我没有阻止你去啊!陪我啦!李芷淇死皮赖脸。

婕犹豫着。

好啦!李芷淇替婕说。

好吧!婕无奈的点下头。

我去跟他们说!她兴奋道,一转眼就不见了人。

婕为自己的不够坚决叹气。

今晚要怎么过?!申婕虚弱的靠在厕所的墙上。

她不敢照镜子,她怕看到镜中的自己。

她根本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吐是什么时候,而今天晚上她吐了!还是大吐特吐一番。

也许是空腹的关系,也许是她应付不了一点含有酒精成分的东西,总之,她吐了。

她知道自己没醉,她只觉得头有点晕。

但是这种感觉糟透了!步履有点不稳的走出女厕。

迎面撞上一个人,她抬起头。

白宪忠本能的扶着迎面撞上女人的肩,帮她稳住了自己。

你没事吧?!他善意的问。

她摇摇头,想说谢谢,但是却有点力不从心。

白宪忠略略皱眉。

他最看不惯逞强的女人,明明没有酒量或不能喝,却偏一杯一杯的往肚里灌。

话匣一开,酒也跟着入肚,之后才一次又一次的吐。

你和朋友一起来的吧?!她点点头。

我扶你过去。

他抓着她的肩。

不!她撑起自己,感觉像个人了。

我要回家了。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性感,令白宪忠的心一动。

他向来抗拒不了有着沙哑嗓子的女人。

不过他打赌她现在的声音是酒造成的。

有人送你吗?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自信的说。

好!那你自己小心。

她朝他一笑,然后扶着梯子的把手下楼。

她并不打算通知李芷淇,让李芷淇去操心一下好了,谁叫李芷淇硬拖着她来。

白宪忠回到座位上,愈想愈不能放心,他虽然没有什么骑士精神,绅士风度,但是让一个女孩那样子回家,他实在不放心。

想到这里,他猛的起身。

你又要去哪?!小胖问道。

才打从厕所回来!不要等我了!白宪忠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了楼。

一眼他就看到了叫他放不下心的女孩。

申婕靠在柱子边上,微闭着眼。

嗨!他站在她的面前招呼道。

她缓缓的睁开眼。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证件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她没有接。

看了你就知道。

她接了过来,低头细视。

原来是身份证、驾照,还有一些俱乐部的会员证。

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都看清楚了没有?我看这些干嘛?!边说她边将证件交还给他。

我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并不是这些证件可以论断的。

她淡淡的一笑。

不过我可以相信你不是坏人。

真叫人安慰!白宪忠自我解嘲。

有事吗?我想送你回去。

为什么?她马上起了戒心。

就算是我吃饱了没事,或许是我不喜欢让漂亮的女孩一个人醉酒回家。

他半认真半开着玩笑。

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犯罪动机。

她把背挺得更直,站得更稳了。

第一点——她冷静的看着他。

我没有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第二点:说不定我已经引起了你的犯罪动机,让你送我回家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自掘坟墓。

白宪忠关怀一笑。

眼前的女人够聪明、够刁钻、够劲。

他有多久没有碰到过这么充满活力的对手。

他喜欢!你成语懂得不少嘛!他称赞道:溜口得很。

谢谢!她庄重的说。

反正我有车不麻烦,送你一程。

我家在天母。

在新竹我都送。

他豪爽的说。

她在研究他。

她在考核他。

她在下决心该不该信任他。

他耐心的等着。

他妈的!他心中忍不住的骂道。

今天如果是他那个老实、稳重的哥哥,她连想都不会想的铁让他老哥送了。

起码有十分钟的沉默。

你想清楚了没有?!他有点火大。

我对贩卖人口或强暴女性都不在行,我只是想送你回家,就这么简单、单纯的一件事。

她点点头。

他倒是有些意外。

你不怕了?!你并不可怕!她毫不畏惧的说。

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好!他竖起大拇指。

我的车在前面。

她走在他的身边。

对了!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我知道我送的人是谁。

申婕!白宪忠。

他自我介绍。

婕怔了下。

可能吗?有这么凑巧的事吗?!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

个性不像,外貌不像,风度、感觉全都不一样。

不!他们不可能是兄弟。

她也不想问。

申天琳匆匆的赶到了会议的现场。

要不是因为车祸事件造成交通瘫痪,她也不会迟到一个小时。

迟到实在有损她的专业形象。

迅速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只见身边的男人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连礼貌的点头致意都没有。

她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但她这会却有点火冒三丈。

他愈是不搭理她,她愈是要烦他。

请问会议进行到哪里了?邓宇超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女人。

如果你能早点光临大驾的话,也不需要问别人了。

他傲慢的说道。

塞车。

她解释。

那就提早出门!他像是训话般。

迟到就是迟到,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的。

她为之气结,不再和他说话,将全副精神放到会议上头。

而邓宇超比她更先的回过头,没有理会她。

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

一场突如其来台北的午后大雨将大家困在饭店门口。

申天琳和邓宇超都自叹倒霉的又碰到一块。

两人刻意的保持距离,回避着对方。

雨淅沥哗啦的下个没完,虽然带来了些许的凉意,但也令人顿时的烦躁不已。

邓宇超偷偷的瞧了下他不远处看来清爽、落落大方又明显是女强人型的女人。

她和施佳芬就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人。

施佳芬阴柔,女人味重,十足的靠男人长期饭票生活的女人。

而她看起来充满自信、自豪,女中丈夫的气慨。

显然在这个都市丛林里,她适应的很好。

他看了下表也看了下雨。

一时半刻可能也走不了。

冒着被打回票、奚落的心理准备,他走到她的身边。

她则讶异的看着他。

去喝杯咖啡怎么样?她真的感到吃惊。

原想挫挫他的锐气,报一箭之仇。

但她毕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女生,没有必要故作姿态,也没有必要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好啊!这不是他预期的答案,不过他很满意。

两人一块走进了饭店附设的咖啡座里,一起点了咖啡。

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

申天琳打开皮包,拿出了张名片,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来一看。

你们公司的名气不小。

他似真似假的夸道:还是个副理,不简单哦!我当这是赞美!她淡然的一笑。

他没有接话。

阁下你呢?他也交了一张名片到她手里。

她看完名片后,重新的打量起他。

看不出来吗?他揶揄道。

你很不错嘛!她也以一种不怎么认真的口吻。

董事长?!小公司!她一笑。

男人喜欢用女人的赞美来满足自尊心,就算他真的不错,她也不打算锦上添花了。

邓宇超看起来年近四十,却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皮肤黝黑,体格结实,感觉不很细腻,不过挺能给人安全感的。

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类型的女人。

他把玩着名片,讥诮的一笑。

称呼你申小姐还是申女士?!直接喊我申天琳就可以了。

是她的个性不拖泥带水呢?还是她无意让他知道她的状况?单身还是已婚?现在的女人和男人一样的坏,同样的不安于室,同样的喜欢来婚外情那一套。

女人已经解放了!她们都急于让男人知道这一点!已婚还是未婚?他不经意的问。

你呢?她的语气也是随意的。

结了。

不知道自己是属于什么心态,他就是不想告诉她他的真实状况,他有老婆就跟没有老婆一样,他的婚姻随时可以终止。

也许是想试探她吧!也许想瞧瞧她的为人处世,对男人和感情的看法。

申天琳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你应该结婚了吧?!为什么?看你的年纪——他瞧着她,决定坦白。

绝对是超过三十了。

是他不会说话,还是存心气她的?!邓先生!我们有仇吗?他含在嘴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他不解的摇头。

还是你这杯咖啡请得不情不愿?!她不容他回避。

一杯咖啡不算什么!他声明。

那你何必话中带刺!你未免太敏感了吧!他一脸的无辜。

他得承认一件事——申天琳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施佳芬让他对女人寒了心,但是申天琳给他一种完全不同,崭新的感受。

申天琳是那种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自给自足又走在时代尖端的女性。

这种女人不会给男人带来麻烦,相反的,男人不要烦到她,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该向她坦白他的婚姻吗?他有追求她的打算吗?申天琳不想再和他抬杠下去了。

他八成是婚姻不幸福,才会对女人如此的粗鲁,没有什么礼貌和风度。

打开皮包,她拿出了五百元放在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雨停了!我也该走了!这些钱是付咖啡的!她站起身,拿起公事包。

我请你可以吧!邓宇超的脸都快气绿了!她冷冷静静,潇潇洒洒,雍雍容容的从他面前离去。

的确!他不得不承认。

这个见过世面,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的确有她的一套。

今天就算了!他拿起她的名片,细心的收在口袋里。

他们会有再较量的机会。

伍康龄一身时髦的法国时装,黑色的宽边帽,迪奥的皮包,华丽高贵的走出桃园中正机场。

面对来接机的家人和亲戚,她忍不住的要热泪盈眶。

这不是什么学成归国。

也不是衣锦还乡。

她只是在法国累了,倦了,想回到自己的巢。

虽然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却感觉到台北改变了好多,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路上家人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那些人,那些亲戚、朋友发生了那些事。

他们好像怕她会跟不上台北的节奏,会和现实生活脱节似的。

她是很想知道一些人的近况,一些事的发展,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她这次回来有的是时间。

白家兄弟的现况如何?结婚了吗?她想再见见他们,看看他们好不好,看看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他们肯见她吗?她搞不懂当初怎么会演变成三角恋爱的,明明她一开始是和白宪民来往的,常去他的家的结果,很自然的就和白宪忠也玩在一块,长久下来,不知不觉的就演变成了三角关系。

到头来,兄弟两个都要退让,她除了远走高飞,她还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嫁给谁都不是。

嫁给谁都无法平息风波。

时间应该可以慢慢的冲淡一切。

现在她回来了。

在法国感情依然交了白卷。

她能再重拾些什么吗?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她的心也跟着飞驰,她要找个最适当的机会亮相。

只要白家兄弟都未婚的话,她和他们或许还能重拾旧欢。

如果他们都定下来的话,那她希望他们能接受她的祝福和友谊。

重要的是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