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03-29 08:48:50

夜凉如水。

除了零星的车声和喇叭声,整个世界可以说是寂静的、带着美感的。

独居也许充满了孤单和寂寥,但同时也可以享有个人自由和掌握自己的生活品质。

柴昱斜靠在椅垫上,双腿伸得直直的,烟灰缸上搁着一支点燃的烟,烟雾袅袅的上升,变幻着图样,虚无飘渺,就像人生。

柴昱本身是个浪漫的人,她喜欢所有浪漫的事和浪漫的感觉,她受不了一丁点的庸俗和平凡。

她很好奇,因为她是写小说的。

她更喜欢刺激,喜欢新鲜,喜欢所有不合常理的东西或是事件。

现在是凌晨三点。

柴昱懒懒的站起身,弯腰拿起桌上的眼镜,拨弄了下头发,做出门的打算。

她所租的大楼隔壁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FamilyMart,她可以去买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她有咖啡,只是她不想自己冲泡。

她知道时间已晚,但是她不怕,她习惯了在深夜里独行,在这个都市丛林里,她有把握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想令她受到伤害并不是一件易事。

柴昱边走边喝着咖啡,忽然被墙上一张红色,划了无数个心形的纸条给吸引住。

谁没有好奇心?!她驻足伫立于纸条前。

看完后不知道是该一笑置之还是抛到脑后,她忍不住的又再看了一遍内容:寂寞吗?孤单吗?需要爱吗?请电:5823144柴昱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强,她自己知道。

默默的在心中记牢了电话号码,她肯定自己会拨这个电话,她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这张纸条的主人是男是女?心理正常吗?抑或是某个变态人,存心戏弄他人的玩笑?试试反正没有损失,虽然太阳底下已经没有啥新鲜事,但是说不定可以给她不少写东西的灵感,也说不定可以增加不少乐趣!套句现在最流行的口头掸:很好!我喜欢!打开大门,拔出钥匙,随手将纸杯往茶几上一搁,迅速的拿起笔记下了电话号码。

挺有意思的!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四点了。

凌晨四点!她拿起话筒,嘴角微带着笑意的开始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喂!?一个惺松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个非常成熟、非常男性化的声音!柴昱有些退缩,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说不定对方以为她是一个专门用电话进行性骚扰的人,更有可能的是她碰上一个心理变态的!再不出声我就要挂上电话了!他警告道。

你好!柴昱有点沙哑的声音正经由话筒传送。

我看到了纸条……她自己连话都接不下去了。

这真是太荒谬了!如果她真的睡不着,真的那么无聊的话,她可以吃一颗安眠药,她可以站在阳台上数星星,她可以想办法把自己累死,而不是……什么纸条?!口气缓和了一点,他的声音也清醒了一点。

你到底打几号?她对着话筒重复了一次电话号码。

没错!不过你要找谁?算了!她决定放弃。

正要挂上电话——等等!他喊道。

她又把话筒往耳朵上贴。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他用命令的口气问道,很显然的他平日一定是个惯于发号施令,惯于支使别人的人。

住在这个附近的人,今天凌晨如果有出门的话,现在大概都知道了!她自认为幽默的说.什么意思?!柴昱正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麻烦你解释一下!他降低了原本高傲的口吻。

纸条上有一个电话号码,写着:如果寂寞,孤单又需要爱的话,可以拨这个电话!话筒那端传来了一声模糊的诅咒。

她忍住笑。

他一定得罪了人,否则不会有人这么整他的!显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这通电话应该是他接到的第一通。

她马上就有点同情他了。

或许他已经没有好日子可过了,除非他去更换一个新的电话号码,这个城市里无聊、寻求新鲜和刺激的人太多了,他没有这么容易脱身或置身事外。

小姐!请问你住在哪里?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话里马上充满了警觉性和敌意。

她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更暗暗责怪自己真是没事找事,说不定惹出麻烦来。

我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他马上澄清。

我只是想去处理掉那些纸条!他的话合情合理。

而且就她由他的声音,谈吐去猜测、论断,他应该是个雅痞之类或中上阶层的男人。

现在吗?她问。

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纸条了!他忿忿的说:你以为这会我还睡得着?!你以为我还会在乎现在是大半夜?!说得也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刚刚没一会。

话筒那端沉默了有五秒钟的时间。

你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他欲言又止。

柴昱知道他现在一定有很多的疑问。

他或许在猜测她的职业。

他或许在想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可不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这会好奇的应该是她!你得罪了谁?!她答非所问。

我知道就好了!不管是谁,这个人可真叫你好看了!我会找出是谁的!敢开我这种玩笑的人,不是不了解我就是胆子太大了!几句话,一个人的个性多少就看得出来。

她聪明的活,就该告诉他她的住址,当然不是完完全全她的地址,只是附近的街名,再扯下去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她又好像没有这么理性。

你会怎么做?话筒那端的人似乎愣了下。

我还没有想到,你有什么建议吗?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幽默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建议!他夸赞道。

谢谢!她甜甜的回道,反正对方又不知道她是谁,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她没有马上回答。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打这避电话!他解释道:听你刚刚说了下纸条的内容,你应该有绝对的常识知道这决不是什么正经或合乎逻辑的事,但是你却打了电话!我好奇!换个更有说服力的!我无聊!还有呢?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喜欢!她则带着固执的语调。

他的笑声更明显了。

柴昱有些气愤,现在好像是她自己成了别人玩笑或戏弄酌对象,太本末倒置了嘛!我很高兴你还笑得出来。

她冷冷的提醒他。

笑声止住了。

她得意的对自己一笑,有些人就是需要人提醒。

可否请教一下你的芳名?没有这个必要!你宁愿我好奇的想个不停?没有人要你花时间去想我的名字叫什么!一定很固执、倔强!话题真的愈扯愈远了。

她只要简单、明了的告诉他街名,就可以友善的挂上电话。

她也可以二话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挂上电话。

但是他们却愈聊愈多,忘了主题。

怎么不说话了?!他扬声问。

长安东路2!2巷。

什么?纸条出现的地方,我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她平板的说。

你最好连附近的几条街也晃一晃。

你常常令人出其不意,答非所问吗?看人!要结束这通电话了吗?他竟有些依依不舍。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会再打来吗?我不知道!她说,接着她反问着他。

你喜欢在大半夜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吗?看人!他顶她。

她不予置评。

和你聊天很有意思!我们并没有在聊天!好!他马上纠正自己的话。

和你说话很有意思!你是一个很会说话的女孩。

不聊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还是快点去解决你的麻烦吧!说不定下一通你接到的电话,可不像我这通这么的‘正常’了!再打来好吗?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随便对人承诺!好习惯!拜拜!她轻轻的挂上电话,不打算再给他回答的机会,懂得适可而止也是一项生活的艺术。

再说下去,说不定连她的生活和祖宗八代全漏了底。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打电话绐他。

有理由再打给他吗?打了又能怎样?!她不是那种吃饱没事做的女孩,即使是为了找小说的题材。

她自认自己已经走出不成熟的梦幻。

她更不认为会发生什么小说中所虚构的情节,这是活生生的现实生活,说不定对方已经结婚生子,说不定他是个又肥又矮又大小眼的男人!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虽然她本身是写小说的,虽然她专门制造一些虚幻又满足女人想像的情节,但是她自己再实际不过了,所以她暂时,短时间内不会再打了!拉开椅子,往书桌前一坐,灵感突然的泉涌,一下子冒出很多新奇又不落俗套的点子。

感谢他!感谢这通电话!她知道怎么下笔写第一个章节了。

靳琼芳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她的步伐慵懒,态度悠闲,怀中抱了一叠资料,打算今天晚上利用时间完成。

她一向自豪的就是她的责任感,工作在她的生活中占了极重要的地位,她一向也把OL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不单只是为钱而工作,而是为工作而工作。

家门已在望。

一个熟悉、削瘦的身影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再也迈不出一步。

官国威?!真的是他吗?!他真的获释出狱了吗?和昔日一样的,桀骜不驯的五官,英俊但充满了乖戾,浑身依旧散发出危险和不安定的气息。

牢狱生活并没有变化他的气质,他并没有改变!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吊儿啷当、满不在乎,他一点也没有因为牢狱生话而变得内敛、沉稳。

他还是那个官国威!官国威将原本叼在嘴上的烟随手一扔,大步的走向靳琼芳,岁月没有办法淡化他对她的思念,原本他以为可以忘掉她——这个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始终念念不忘的女人。

如果说他在狱中还有一丝牵挂,一丝放心不下,那也只有她了。

他和她做了五年的邻居,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微妙感觉在,而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明白的向她表示过,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加把劲,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她却始终令他自惭形秽。

她念的是一流的国立大学,而他只是个在破五专里混证书的坏学生。

她浑身充满了傲气和灵气,大有不把全世界的男人放在跟里的豪气,没有什么人可以令她服气。

她最大的能耐就是一个简单又凌厉的眼神,就可以让他把所有的话全吞回肚子里去。

官国威自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拴住他,可以治得了他,他宁愿一辈子游戏人间,也不愿意成为婚姻制度下的牺牲品。

但是他好怕靳琼芳会成为别人的老婆。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两年的牢狱生涯总算是结束了,可是在她的心中,他现在八成是连屎都不如了。

他还能指望她怎么样?!是他自己犯的错,以前他只是不务正业,东混西混,现在他则是一个坐过牢的人了。

他真的还有资格,还有脸站在她的面前吗?他是不是想见她,兴奋的过了头,迫不及待的跑来自取其辱?!靳琼芳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出狱了?!她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带了点嘲弄。

不是逃狱!恭喜你了!她并不是很真诚的。

她太了解他入狱前过的生活,每天不是呼朋唤友花天酒地,就是通宵喧哗,打麻将,在他家进进出出的女孩更是数不清,所有的邻居都心知肚明,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正由于他是官家在四个女儿之后,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宝贝儿子,所以简直是把他宠上了天,换了几间专科学校才混毕业,不知道背后动用了多少的关系。

他是一个极吸引女孩注意的男人。

她承认!但是她也清楚在他那股狂妄而邪门的魅力之下,有的是一颗怎么放荡、无法收拾的心,所以她聪明不去做傻瓜,不去迷他,明哲保身!到目前为止,她做得很好!官国威知道自己又碰了一个软钉子,他撇了撇嘴。

一切都没变,她对他依然是不假辞色,依然是那么冷漠。

你还没有结婚?!他没有话找话扯。

官妈妈知道我没有结婚!我没有问我妈!你可以问她啊!她故作热心的建议道:关心邻居没有错,没有人会说什么的!他真想吼她两句。

难道他真是如此的惹她厌吗?难道她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吗?你还有事吗?讲几句话会要你的命啊?!还是你怕我会就地强暴你?!他没好气的说。

我对你没那种兴趣。

她狠狠的瞪着他,他们是上辈子互欠对方的吗?她搞不懂,他明明知道她平日就看他不顺眼,尽可能避开他,但是他却始终喜欢逗她,逼她发火。

他以为她拿他没辄吗?哼!她下巴一扬,一副不屑的模样。

谅你也没有这种胆量。

他的眼中散发出一种异样、炽热的光采。

她本能的退后一步,警戒的望着他。

要试我的胆量。

他淡然的说:没有什么我不敢的,连人我都敢杀了,何况是这种小事。

她相信!不要惹官国威!避开官国威!和他是隔壁邻居已经够冒险的了,她不该再心存挑衅,否则吃亏、受害的是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逞一时之勇,她又能得到什么?!心碎而已!想通了这一点,她首先投降,想从他的身边绕过。

他没有为难她。

她正暗自庆幸之余——靳琼芳!事情不会就到此为止的!他撂下话,头都没有回,好像是下挑战书般。

她不想逞口舌之快,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为了扳回一城,她回了他一记极为响亮、愤怒的摔门声。

官国威此时才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嘴角微扬,她没有变,他不怕碰她的钉子,他也不怕看她的脸色。

几年来不都是如此吗?曾敏是个相当艳丽又极有手腕的女人。

进入房屋仲介那行也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她就已经替自己打响了知名度,俨然就是她那一行的一颗闪亮巨星般,很多人都知道Beatr!ce曾。

不管赞不赞同她,她的确也颇富心机又擅口才,八面玲珑,和什么人都可以交朋友,都可以搭得上话。

因为一幢房子的交易,使她认识了孔维乔,也令她坠入了情网。

不轻易对感情认真,眼界奇高,想嫁个人物的她恋爱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感情冷漠,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但是孔维乔推翻掉了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事实却不是事实的事。

他们上过床,但是她知道孔维乔并没有爱上她。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他有的是钱,他玩得起,他花得起!但是曾敏可不这么想。

她一定要拥有他!像样的男人不多了,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他不知道要再寻觅多久!她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她!她会受不了的!但是他开始疏远她,开始拒接她的电话,开始对她冷冰冰的,只差没有明白的告诉她他们已经结束。

表面上她装得无所谓,她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在乎,她知道男人讨厌没有骨气又死缠的女人。

男人都怕束缚。

男人怕被婚姻和爱情绑死。

所以曾敏让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她也不会让他太闲,她技巧的给孔维乔制造了点小小的骚扰和麻烦。

不能让他太好过日子!门也没敲的,她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孔维乔和秘书都有些讶异的看着这突然的访客。

曾敏做作的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一脸的无辜。

尽快送去报关行,我们得赶船期!维乔若无其事的向秘书交待。

别忘了和洛杉矾的办事处联络一下,免得他们着急!秘书点点头,迅速的记下。

没事了!秘书挺直背,走出了办公室。

曾敏斜着头的瞄了秘书一眼,她知道这个小秘书看她不顺眼,哼!她也不把那小秘书放在眼里,只要她当上孔太太,她早晚会叫这个女人卷铺盖走路。

曾敏!他喊她。

曾敏马上一脸的娇笑,扭动着丰满,国际标准的身材,一步步摇曳生姿的走到了孔维乔的大办公桌前,一屁股斜坐了上去,故意优雅的交叠着双腿。

这里是办公室!他正色。

维乔!她嗲声道。

孔维乔满脸的不豫之色。

他早就已经明白的暗示过她,他和她之间的那段韵事已经结束了。

他腻了!他烦了!他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但是她故意装傻,有事没事的晃到办公室来,在他的职员面前炫耀,卖弄她和他的关系,一副她已经是笃定的董事长夫人,他受不了这种行为。

她也喜欢玩跟踪,盯人的把戏,好像她成天吃饱没事,只为了要守着池,只为了要他。

虽然他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过纸条那件事,说不定就是她搞出来的,存心要和他过不去,给他颜色看!曾敏!你不像是那种无法面对事实的女人!什么事实?!不要再搞那种公开我的电话,扰乱我生活的事!他试探她,注意着她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曾敏可以得最佳演技奖,一肚子坏水却装得天真无邪,叫怀疑她的人觉得无地自容。

不是你吗?他讥诮的一笑。

我连你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她嘟起嘴,一副被人冤枉了的委屈状。

你不要给我乱加罪名!孔维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曾敏跳下办公桌,性感的走到了孔维乔的身边,整个人全靠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厌恶的推开了她。

她则一副受伤、负气的表情。

曾敏!不管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恶作剧,过去的就算了,我希望你自己知道节制,如果被我逮到的话,我可不会看在什么昔日的交情上哦!维乔!他将头别开,懒得搭理。

你有气何必出在我的身上嘛!她厚着脸皮道:我有那么小心眼、无聊吗?稍微有一点个性的女人,早就掉头而去了,孔维乔心中想道。

女人的自尊心不是很强,脸皮不是很薄吗?为什么曾敏却宁可站在这里任凭他侮辱,威胁,也不管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可见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她!当初真不应该沾惹上她!不过自己送上门的女人,要往外推是需要一些定力和忍耐。

曾敏当初娇娇媚媚、能言善道,一副洒脱、新潮、女中豪杰的模样,本以为应该不会有麻烦,不会成天纠缠不清的,结果他看走了眼。

他错了!他现在自食恶果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脑中忽然浮起了电影致命吸引力里那个疯狂、神经质的女人。

曾敏不会是第二个葛伦克萝丝吧?!他瞧着她,上天保佑不是!维乔!她的手悄悄的占据了他的胸膛,有点忘情的爱抚着。

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些快乐、疯狂、刺激又火辣辣的时光吗?你真的一点都不会留恋,不想再来一次吗?结束了!不会结束!她柔声道。

他坚决的拉下了她的手,放在她的身侧,表情不带一丝的笑意。

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曾敏换上了一副狡黠,充满了危险性的表情。

孔维乔虽然有些操心,但是他决不允许自己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如果他一害怕,她更会有恃无恐。

维乔!你真的舍得?我们配合得那么好。

她的眼神挑逗着他,勾引着他。

你难道不想娶我吗?娶你?!他冷漠的问。

娶我!她要求道。

孔维乔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从她身边走开,回大皮椅坐下。

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他下达逐客令。

曾敏耸耸肩,拿起她的皮包。

晚上一起吃饭?她笑眯眯的问。

没空!那吃夜宵呢?孔维乔用一道严肃的眼神警告着她。

曾敏不以为意的一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孔维乔火得将桌上的卷宗揉成一团,他知道自己麻烦了,很可能是一个不好摆脱的麻烦!曾敏刚刚的表情已经很清楚了,他烦躁的点了根烟,他自认是一个玩家,从来不出差错,但这次可能玩出麻烦了!服务生送上了柴昱最喜欢的水蜜桃圣代。

靳琼芳微笑的看着自己同学了四年的挚友。

略侧着头部。

你还在写小说啊?!柴昱点点头,注意力似乎全放在圣代上面。

官国威出狱了。

柴昱看着靳琼芳,注意力回来了。

到他你的精神就来了!琼芳揶揄道。

大三的时候,柴昱曾经迷过官国威,觉得他有大男人那种气魄和敢做敢当,血性男儿的潇洒。

她完完全全的被他迷住,所以有事没事她就往琼芳的家里跑,只为了能看看官国威,听听他那雄浑、低沉的嗓音,甚至是擦身而过的瞟他一眼,这种现象持续了一年。

直到她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得可以,也一直到她了解她自己喜欢、崇拜的只是一个偶像,一个英雄的影子,慢慢地,她理智的将这种感觉升华,不致使自己无法自拔。

结果也证明她是对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对琼芳的兴趣可能述要大些,因为他正眼所瞧,视线所及的全是在琼芳的身上。

他没什么改变吧?!柴昱关心地问。

还不就那副德性,死样子!琼芳没什么好表情的说,好像官国威占了她多少便宜似的!柴昱笑。

女人向来心口不一,明明心里爱得要命,嘴巴上却死也不肯承认,好像承认了以后多没面子,多吃亏。

琼芳向来是个宽厚、温柔,很少批评人,又能包容别人缺点的人。

独独是对官国威——只要一提到官国威,琼芳的态度就会偏执,带着成见,犀利又毫不留情。

琼芳和官国威就像两个死对头般,互相吸引却又无法并存似的,非得斗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琼芳!她劝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琼芳先发制人。

反正我对他从来都没有好印象过。

他也从来都不是可以令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人!他没有那么糟!还要怎么样才算糟?!琼芳反问。

把人打成重伤只关他两年已经够仁慈的了!对方先动的手!柴昱替官困威辩解。

他自己都承认了,官国威是自卫!琼芳摆出一张臭脸。

你对他太苛刻了!柴昱有些不满。

换个活题好不好?!你一谈到他就变了个人似的!琼芳不再反驳。

你生活还维持得下去吧?!可以再撑两个月!柴昱潇洒的说。

找个固定的工作吧!我做不来。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柴昱还是摇头。

建议你结婚!琼芳笑道。

你先结!说不过你!琼芳投降。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柴昱本想说关于纸条和陌生男人通电话的事,但是一说一定会被琼芳骂神经病。

有些人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受不了别人寻找一些小刺激。

她三缄其口。

你不是随时随地都在找题材吗?最近没有灵感嘛!灵感不能当饭吃!你呢?柴昱又把话题转到琼芳的身上。

快要升官了吧?!看你一副非你莫属,决心当女主管的那种模样!琼芳既欣喜又骄傲的点点头。

男朋友那方面呢?交白卷。

琼芳承认道。

眼光别那么高!柴昱糗道。

你应该说现在的男人都太烂了!真强烈的字眼!柴昱!你真该找份工作,和那些男人接触一下。

琼芳持平的说,没有故意丑化男人的意思。

实在找不出几个像样的男人。

我的标准已经逐年下降了,但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稍微去忍受的。

柴昱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我早就麻木不仁了!多留意一下你‘身边的男人’!柴昱意有所指,你没听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你是说谁?你自己想了。

官国威?!琼芳的口气马上僵了起来。

柴昱故作—副超然状。

琼芳威胁道:一会你自己付钱!柴昱马上摆出一副下回不敢的表情。

这次聚会就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情况下结束。

靳琼芳和官国威?!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