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琼芳穿了双凉鞋,简单的家居服,来到了巷口的冰店,她一定是有些失常,她一定是被繁重的工作给冲昏了头,她更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接错了,居然会答应官国威,居然会答应和他来吃冰。
她自己才需要用冰块好好的冷静一下。
官国威朝她挥挥手。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吃冰还是果汁?柠檬汁。
他对冰店小妹交代了下。
找我干什么?!她没好气的问。
心情烦!她沉默的一笑。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她看着他的冰。
他了解的一笑,将面前的冰推到了她的面前,她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小妹送上了柠檬汁。
靳琼芳就把整盘冰推还给官国威。
我大姐带我去看了好多的店面。
做什么?我大姐希望我开一家平价中心。
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讲得难听一点,根本是杂货店!是不适合你!她附和。
总算有我们意见一致的时候!他笑得好有味道;好有魅力。
我还真怕你会鼓励我!她马上冷笑。
你就是这样!那你现在决定怎么样?老实说你又会生气!说说看嘛!我想开一家酒廊,找小朱和小林一块合作……果然的,她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
我说得没错!他自嘲。
你想开酒廊是不是因为你对酒廊了若指掌,经验丰富?!她咄咄逼人的注视他。
你嫌你的是非还不够多吗?又是酒又是女人,你除了这两样东西,不能想点别的吗?正正当当,干干净净的赚点钱好吗?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嘛?!你永远都不会变的!她灰心的说。
酒廊很赚的!那你干脆去抢银行算了!她听了更火大。
我宁可你去开一家杂货店。
他不语的拿出烟。
抽!抽!抽!戒烟会死啊!如果你要我戒,我就戒!她差点脱口要求。
他悠哉的等着她开口。
那是你自己的事!琼芳!你明明知道我……她伸手制止。
我不要听!他只好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两人好像一时之间都没话可说了。
出去走走?!他问。
她点点头。
他起身去付帐,她则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冰店。
刚开始的气氛还不错,一番谈话之后就全都不同,两人并着肩,有种凝重感。
还记不记得柴昱?她打破沉默。
你的大学同学嘛!她常到你家,你们两个很要好!他平淡的说。
有一阵子她迷过你。
你呢?他转头看她。
你有没有迷过我?既然是好朋友,品味应该差不多。
她被你冲昏了头,我可没有!真的?!总有女人对你的魅力无动于衷,我就是一个!她自豪的说。
否则你岂不是更自命不凡!听了她的话,他突然将她往身边的墙上轻轻一推,将她困在墙和他的身体之间。
少来这一套!她镇定的说。
他低下头,试探性的用自己的唇轻触着她的唇。
她只觉浑身一震。
官国威知道她并不排斥,也没有抗拒的举动,所以他大胆的将舌头伸进她微张的嘴里。
她嘤咛一声。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搂着她的腰,将她揣进了自己的怀抱里,他想这一天想得快要发疯、发狂了!靳琼芳迷糊了,她只感觉到官国威的唇,官国威的吻,官国威的双手……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两人。
她本能的推开了他。
官国威的意识还没有完全的回来,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好像不了解她怎么会突然的有这种举动。
不准你再这么对我!她喘着气的说。
琼芳……你没有资格占我的便宜!谁有资格?!他问。
不是你!不是你!她叫道。
她的理智和情感正激烈的冲突着。
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坏了。
官国威的情绪由沸点降至冰点,刚刚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到哪里去了?!那个和他一样激动,一样投入的女人呢?他真的不配吻她?他真的不配拥有她?靳琼芳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狠狠的给了官国威致命的一击,她可以拒绝他,但是不该如此的伤害他。
官——什么都不必说!她委屈的咬着唇。
可惜台湾没有皇室制度,没有王子,否则你可以去选王妃了!他冷冷的嘲弄。
她不语,是她自作自受。
要不要我送你走回去?还是你怕给附近邻居看到我们走在一起,有损你的名声?你说够了没?他二话不说的往前走。
她呆立在原地。
走没两步,他转过身。
要我抱你回去不成?她咬牙切齿的跟上。
一个好好的夜晚变成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曾敏自认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她已经把柴昱查了个一清二楚。
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和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正挣扎的力争上游,想闯出一番局面。
曾敏目前不清楚的是孔维乔是怎么认识柴昱的,又怎么会想把柴昱弄进公司里,他似乎是动了心,为什么呢?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纸条牵的线,她一定会一头撞死,她会去跳淡水河自尽。
当务之急是探探柴昱的口风,她知道柴昱这阵子是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的班,她特别等在孔维乔的公司门口。
孔维乔连上班的时间都对柴昱如此的通融,可见孔维乔没安好心眼。
柴昱懒洋洋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孔维乔提供的工作虽然没有什么挑战性,但是起码让她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二哥虽然和她一起住,也负担了房租和生活费用,但是她现在需要这笔钱做个假象,寄回台南家里,证明自己混得很好,证明自己可以维持生活开销,她不需要家里接济,否则下回家里若是派大哥柴勇来的话,那她只有认命回家的份。
正想着——曾敏突然出现挡住了柴昱的去路。
柴小姐!柴昱有些愕然。
忘了我了?!曾敏甜蜜的一笑。
我们在维乔的办公室里见过面。
对了!柴昱一笑。
有空一起吃个午饭吗?我请客!那怎么好意思!她推托,去的意愿不大。
不要和我见外!曾敏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我和维乔是一体,我请你跟他请你的意义一样。
柴昱扬了扬眉。
曾敏则笑得不怀好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才对嘛!牛排撤下,换上了咖啡。
柴昱知道现在是谈重点的时候了。
果然!曾敏故意轻咳两声,要导入正题的意思。
柴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维乔存了幻想。
我并没有对孔维乔存什么幻想!柴昱立刻的表明了立场。
他只是我的上司,老板而已。
原来曾敏请她吃饭的用意是向她示威,向她表示自己和孔维乔的关系。
她可以奚落曾敏,可以嘲笑曾敏,因为孔维乔还不是任何女人的丈夫,他有权利和其他的异性来往。
但是她无心这样做。
曾敏或许是深爱孔维乔,否则以她精明、世故,圆熟的做人处世,她断然不会这么的自曝其短。
真的?!可是维乔并不这么想!你希望我自动辞职或自动消失蚂?柴昱不耐烦的问。
只要我做得到,我愿意配合你,给你方便。
你愿意吗?曾敏满怀希望的问。
柴昱觉得可笑极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曾敏是如此现代的女人,居然还会有这种想法!女人都自有一套抓住男人的哲学和方法,但是她们却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
聪明如曾敏者也会如此——柴小姐!曾敏不是没有看到柴昱的表情。
你不太了解我和维乔之间的关系!连续剧的情节要开始上演了,柴昱心中揶揄的想到。
我在听。
曾敏性感的润了润唇。
认识维乔的第三天,我们就上床了。
柴昱闻言一笑。
我们一直持续着很美好,很成熟的男女关系,我甚至——她看着柴昱。
我甚至拿掉了两个小孩,只因为维乔不希望这么快有小孩。
我爱他!他也深爱我!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很感人!维乔计划今年年底和我结婚,我还在考虑。
曾敏炫耀的说。
不过我想我会点头答应的。
恭喜!你——我衷心的祝福你们!柴昱潇洒的说。
曾敏被柴昱这种态度给唬住了。
难道孔维乔和柴昱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可能吗?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有友谊?曾敏被柴昱弄得台词都接不下去了。
这位小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曾敏!曾小姐!其实你操了太多的心,即使有人想从你手中抢走孔维乔,那也不会是我!曾敏还是无法放心。
我承认孔维乔是个不错的男人,他的条件不错,女人要求的他全有,难怪你会紧张。
我一点也不紧张,我对自己有信心!曾敏嘴硬的否认。
我只是不希望你到头来空欢喜。
那你何必对我坦白你和他的关系呢?免得你抱了太多的希望!曾小姐!你好像太高估了自己又太低估了别人了。
柴昱不卑不亢的说。
曾敏的下巴傲慢的一抬。
不过我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你要辞职?!可以!这份工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份人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曾敏笑了,也向柴昱承诺。
我不会忘了给你一张帖子来喝喜酒。
柴昱实在不想伤曾敏。
孔维乔如果真的会娶这个女人的话,那他的脑筋一定有问题,他一定是神智不太清晰。
曾敏厉害,但是用错了地方。
但是曾敏的那些话,不管是真是假,也的确让柴昱对孔维乔的感觉打了很大的折扣。
认识第三天就上床?!孔维乔真的如此饥不择食?!抑或曾敏伪装得太好?!柴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曾敏马上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用操心!柴昱微讽。
我和孔维乔之间什么都没有,连手都没有拉过。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曾敏马上又警戒了起来。
柴昱故意的做了个看表的动作。
你要走了?!曾小姐!你的意思我全懂了!我不要维乔知道今天的事。
我不会提的!我能信得过你吗?柴昱起身。
你只好相信我了!曾敏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一直坐着看柴昱离去,直到柴昱的身影完全的消失不见,她的情绪才稍稍的松懈下来。
太顺利了!顺利得令曾敏觉得虚幻,觉得不真实。
她又不是傻子,以孔维乔对柴昱的好感,连瞎子都可以感受得出来。
即使是柴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而且柴昱明明需要经济上的援助,她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大学毕业又怎么样?!曾敏冷笑。
她连高中都没有混毕业,还不是在房屋仲介这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总之,她还是要密切的注意孔维乔和柴昱的发展。
她决不允许自己失去孔维乔。
她决不允许自己败在柴昱的手里。
柴刚拿了件外套,和客厅里的两个女士挥挥手。
不用太早回来!柴昱说。
我知道!柴刚掩上门面去。
不好意思!把你二哥给赶了出去。
靳琼芳有些歉意的说。
我不知道该向谁说去。
是他自己要来和我住的!你都有理!柴昱递了一罐易开罐的可乐给靳琼芳。
靳琼芳接过却没有喝的打算。
她往藤椅上一坐,怀中抱了个软软的椅垫。
你心烦什么?柴昱也坐了下来。
办公室的事,官国威的事。
官国威?!柴昱的劲全来了。
原来你和他暗通款曲?!不是没有一点可能吗?靳琼芳瞪了柴昱一眼。
真亏你还念了四年的中文系,谁和谁暗通款曲了?!你去查查‘暗通款曲’的意思好吗?什么可能?!那近水楼台?柴昱促狭的说。
靳琼芳将怀中的椅垫朝柴昱一扔,她的表情是生气的成分居多。
琼芳!不要开不起玩笑嘛!柴昱!我快烦死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家里的人老唠叨我没有男朋友的事,热心的亲戚提供了一大堆相亲的对象,办公室里还有关于追不追得上我的赌约在进行,还有……还有官国威!柴昱替她说完。
她苦笑了下。
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什么都不敢想。
琼芳!你对官国威——靳琼芳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对官国威的感觉,七年了!她早就确定了,她早就知道了。
问题是困难重重。
琼芳!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我知道!什么感觉?柴昱期待。
又爱又恨。
她淡淡的说。
你爱他?!柴昱张口结舌,好像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由靳琼芳的口中说出。
他不值得我爱吗?她问。
但是你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柴昱比手划脚了半天。
你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甚至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你只差没有公告全世界你受不了他!她没有为自己辩解。
琼芳!你没有骗我吧?!柴昱!她抗议的嚷。
那你表现出来的方式可真是奇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种浪荡子的个性!她没好气的说。
我们又是隔壁邻居,我妈老在我耳边说千万不能嫁那样的男人,不能交那样的男朋友,我爸甚至说如果我和他有半点牵扯,他要打断我的腿。
老一辈……老一辈的影响力还是在!那你为什么不劝官国威上进呢?柴昱不解的间。
他听不进去的!胡说!他很在乎你!你又知道了?!琼芳!柴昱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
如果他对你的在意程度不是那么深的话,当初我就继续迷他了。
她笑了。
他真的在乎你,只要你一出现,他的视线就跟着你转,拼命的要引起你的注意。
还有呢?她问。
这么说还没有满足你女性的虚荣心啊?!她眉头一皱。
柴昱玩笑的心情也结束了。
你自己呢?她打量着柴昱。
柴昱耸耸肩。
耸肩是代表什么?!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啊!我才不信!不信就算了!她故作一副委屈状。
柴姐姐!你就满足一下琼芳妹妹的好奇心嘛!柴昱给她逗笑了。
一定有些什么可以说的!是有个男人。
柴昱的面色平淡。
不过还没有进入情况,他的女人就已经找上门了。
他已婚?未婚!那个女人穷紧张什么?!占有欲吧!柴昱认为是这样。
你的决定呢?和他再见了。
这样公平吗?公平?!柴昱觉得可笑的一叹。
现代的人已经不讲公平了。
你喜欢他吗?原本不讨厌。
现在一定感觉全变罗!她推测道。
说一点影响也没是不可能。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明说!太伤人了吧?!她不表赞同。
如果他对你很有好感的话,岂不令他痛心。
现代的男人没有几个有心的!听喔!她打趣道:好像你吃过多少感情的亏,受过多少伤害。
别忘了我是写小说的!你历经沧桑?我感触良深!她朝柴昱伸伸舌头。
琼芳!有机会多劝劝官国威,只要他有心,他会有一番作为的。
柴昱正色、关怀的说。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相处,碰在一起就会有争执或口角。
放下你的骄傲!你怎么不说是他的顽固?又来了!柴昱笑着说: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多要求自己一点,少要求他!我试试!在你的家人面前,多帮他说些话!她点点头。
给他一点时间。
我知道!柴刚对花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花店里的那个可人几吸引了他的视线。
俏丽的短发,娇小的身材,甜美的笑容,正是他心目中最抗拒不了的典型。
买花是一个接近她的好理由。
送花给她也是一个好藉口。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她来婚,不管她有没有男朋友,他都要展开攻势了!孔维乔看着手中的辞呈,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柴昱。
你只上了一个星期的班而已!我可以不要薪水!她说。
钱不是重点!柴昱无所谓的一笑。
孔维乔耐着性子。
你为什么不做了?!没什么意思!你明明没有抱怨过。
辞职不就是最好的抱怨了吗?柴昱!他疲惫的说。
她走到她的临时办公桌前,收拾着自己的私人东西,她还以为她可以混上一段时间。
但是这样最好!给我你辞职的真正原因。
我就是不想做了!她固执的说。
嫌钱少?她瞪了他一眼。
工作单调、乏味?或许!和其他同事处不来?他问,又自己否决掉,不可能,你和他们没有什么接触。
你慢慢的猜好了!他苦恼万分。
曾敏突然的浮上了他的脑海中。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谁和我说了什么?曾敏。
谁是曾敏?!她装傻。
一个极具破坏力的女人。
她摇摇头。
不要瞒我任何事。
柴昱!他平静的说:只要我有心,我就可以查得出来。
你去查!你不怕每天再吃泡面,付不出房租?我已经不操心这一点了。
孔维乔的疑虑顿时升高。
柴昱是在暗示他什么吗?说清楚!他命令道。
我找了个同居人。
孔维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冲到了她的面前,用力的抓着她的肩。
不可能的事!你不是那种女人!为什么不可能?!你如果你真有这种念头,这种打算,我不就是—个绝佳的人选吗?他盛怒的说。
你为什么还会找别人呢?我可以给你更多,你知道的!你对自己还真充满信心!她毫不畏惧他的怒火。
柴昱!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没有!你不可能变得这么快!我和你曾经约定什么吗?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变得这么快。
柴昱是一个乐天知命,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执著于理想的女孩,她不会为了一点钱就把自己给卖了,更不会只因为想要一份稳定的生活就放弃自己的自尊。
一定有个要命的理由!柴昱!不要这样!孔维乔!你好像认真了一点!她一副她和他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我不信没有我,你的公司就会倒了不成?!不关公司的事!那你还舍不得我走啊?!孔维乔一时之间还理不出自己此刻的情绪。
柴昱的意思是要和他一刀两断吗?她是不是决定不再见他了!真的有一个和她同居的男人吗?柴昱将背包往肩上一甩,朝孔维乔挥挥手。
等一下!她站定。
那我们的友谊呢?她眨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友谊?!你是说我们连朋友都不做了?不做了!孔维乔随手抓起一件最接近他身边的东西,奋力的往墙上一砸,丝毫没有考虑一点后果。
一阵破碎声,才知道被砸的是花瓶。
柴昱不知道孔维乔发起脾气来这么可怕,她有点畏惧的看着他。
孔维乔瞄了地下的碎片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气坏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生气到这种程度。
柴昱这会进退两难,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他也不是,不看着他也不是。
他发泄过后,平心静气的看着她。
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晚上过去找你。
不用来了!你走吧!他转身背对着她。
不管晚上怎么样,她现在先脱身了再说。
听到关门声,孔维乔的肩整个的塌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柴昱对他的意义,他决不放弃,不管对手是谁,他都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