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霞是圈内出名的经纪人,她之所以出名除了因为她本身的精明干练之外,还因为她的手中有一张超级王牌—楚威。
和楚威的关系,张玉霞常用亦师亦友来形容,因为长了楚威几岁,而且不管在公私上,她是处处照顾着他、维护着他,自然楚威对她颇敬重,特别是在工作上,但是楚威决定暂时退出这圈子就惹得这位老大姊很不高兴,一直想要扭转他的想法,改变他的决定。
一向时髦打扮的张玉霞,虽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都会女郎的世故和成熟女人的智慧她都有,所以虽然三十几了,她给人的感觉还是风情万种,对他有意思的男人不少。
而为了打消楚威暂时退出这圈子的念头,张玉霞觉得自己都快要说破嘴了,她自然是知道楚威和祝小晴的婚姻状况,但是那已是过去式,既然楚威要当偶像、要做天王,那么牺牲一些是必然的。
当然她也知道那场空难对楚威的影响,但在人难不死之后,楚威更该全力的冲刺事业,把自己推向影艺工作的颠峰,而不是在那苦苦求着一个女人回来,身为楚威的经纪人,她有必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在楚威豪宅的私人录音室里,张玉霞看着说要暂时退出的楚威正在研究一些谱并且随意哼着一些新人的歌时,她决定自己得再唠叨一下。
你知不知道最近史烈的歌很红?她问着他。
楚威点点头,因为他现在哼的就是史烈的歌。
他的专辑销量已经冲破了四白金。
恭喜他!楚威诚心说。
柯宇光的情歌精选也很卖。
那好啊!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从天王的位子上摔下来!张玉霞严厉的看着他。
到底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你根本就瞧不起他们这些潜力十足的新人?都不是!楚威不再看谱也不再哼歌,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我只是不在乎了。
不在乎?!我反正不可能一辈子当天王。
但你起码还会有十年的好光景。
在十年之后呢?你已经赚饱了。
我现在就已经赚得够多了!他潇洒的一笑。
这绝不是张玉霞想听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企图心,如果只会安于现状,那么这个人就已经玩完了,她绝不许楚威在此时就玩完,也许钱他是赚够了,但是天王的地位……那是荣誉啊!楚威,你才三十二岁啊!她心痛的说。
所以我还可以重新开始。
你到底要重新开始什么?楚威不语,一副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就好的表情,他两年前不知道要珍惜他的婚姻、他的挚爱,好在他没有迷糊一辈子,所以他对名利已看淡,立足全世界歌坛的心不再强烈,现在的他……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身边有一个他爱也爱着他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楚威,名利那玩意儿是得之不易,但是失去却很容易,特别是现在新人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张玉霞继续给他洗脑着。
我说了我无所谓。
那我呢?你可以再培养新人嘛!你以为有多少个楚威?楚威自然是明了经纪人的意思,他也知道要捧红一个新人并不是一件易事,需要自己本身的努力和才华,还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搭配,有很多新人只出了一张唱片就消失了,更有人唱了五年、十年,还是在原地踏步,所以很难说的。
楚威,我不介意你再回去找你的前妻,但是也不必宣布什么暂时退出嘛!张姊,我很累了,左这么大红了两、三年之后,我是真的想好好的喘囗气。
楚威的心意不变。
那你可以选择出国去度个假嘛!我要的不是度假。
那你可以……你可以到我南部的别墅去待个两、三个星期,没有人会去吵你的!总之只要他不喊退出,她就好商量。
我只要祝小晴。
他坚定的说。
张玉霞犀利的问:那她要你吗?他苦笑,现在不要。
所以你又何必浪费时间?但我相信我最终还是能赢回她!这也许是楚威希望的结局,但绝不是张玉霞想要的结果,一旦楚威和他的前妻复合,那么他的偶像魅力一定会大打折扣,他可以来点绯闻,来点花边新闻,但若从此定下来,变成死会,那……楚威,再等个两、三年吧!她还是极力劝着他。
我听说祝小晴目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她的事业心很重,也许现在不是好时机。
我不想再等。
你总不希望‘事倍功半’吧!我说了我不在乎。
她真的值得你放弃一切吗?张玉霞没有见过祝小晴本人,但是从相片看来,她是挺灵秀淡雅的,给人感觉不错,不过为了楚威的将来,她目前说什么都要阻止他们复合。
楚威,你要想清楚!我就是想清楚了才会这么的积极。
没有人可以红一辈子,只要稍有一点闪失……张姊,我对‘天王’的头衔不再那么狂热了。
但若从天王变成普通人,你受得了吗?在空难幸存下来后,你想还有我受不了的事吗?楚威……张王霞有怨、有怒。
从此我要去做我该做、我真正想做的事!虽然此刻屋外下着小雨有冷意,但是在祝小晴的屋里却是温暖的,在昏黄的灯光轻柔的古典乐下,加上她给自己泡了一大壶的水果茶,还有最新一期的时装杂志,她的夜晚虽然是独身一人,不过却也是自由自在的。
母亲留下来的这层公寓虽然并不大,只有三十坪左右,可是因为只有祝小晴一个人住,再加上去年她曾经重新装潢,所以老屋有了新气象,少了很多隔间,屋子看起来宽敞、简单,她在地上又铺了原木地板,所以整个屋子的感觉很温馨、现代,会今人想时时刻刻留茌家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哪儿都不会想去。
或许会有人认为她的日子孤单、寂寞,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因为即使在她有楚威在身边时,她还是寂寞,因为那时已逐渐走红的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她始终是一个人面对空屋,一个人面对日子,现在她的体认则是—一个人反而可以过得更好。
简单的T恤、一条柔软的棉质运动长裤、一双毛袜,祝小晴端了水果茶,腋下夹了杂志,她准备窝到沙发里,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种优闲的时光和心情,但是突然的门铃声打扰了她。
因为并没有和任何人有约,所以她并不打算开门,可是一想到自己屋内的灯光和音乐,要假装没人在是有些离谱,加上也有可能是祝小笛,所以她放下了水果茶,把杂志往沙发上一抛,她先拉开屋内的第一道木门。
当楚威和祝小晴之间隔着一道铁门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摔上木门。
不要!楚威阻止着她。
我不想理你这个无聊—外面在下雨……撑伞啊!我……湿了。
你活该!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也为了可以顺利进到屋内,他决心妥协一下。
祝小姐,我可以进去一下吗?请你好心点!好心?!祝小晴眼睛一翻,有些轻视的意味。
楚威,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淋湿了,那你赶快回家去换干净的衣服嘛!我现在……好冷。
楚威决定来上一招苦肉计。
不会那么冷的,现在是春天,你想要骗谁啊?祝小晴的心可没有那么软。
小晴,我怕我会……得重感冒。
那就要去医院啊!小晴—我不想让你进来。
她简单一句回堵了他。
只要一条毛巾、一杯热茶……没有!那么……那么我就站在这里不走!她不悦的低吼,楚威!你不爽就报警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只要你不怕惊动邻居。
他似乎吃定了她。
你……祝小晴想捶胸顿足,但一想到受害的又是自己时,她决定要冷静下来。
楚威,你是担心自己没有上报的机会,想藉‘扰乱民宅’来出一下风头吗?只要你不怕你会跟着上报,我是没有关系。
楚威,你是流氓啊!我只是想进去一下。
祝小晴一点也不想上报,而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开门,那么不需要她报警,搞不好左邻右舍就会先替她报警,因为邻居知道她是一个人住,加上和她死去母亲的交情,她的邻居们都很护着她。
于是臭着一张脸,祝小晴打开了铁门后,她才发现其实楚威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湿,屋外的雨其实也不大,顶多他的头发、他的脸有些湿意,而他身上的衣服……还好嘛!你可真会唬人!我是需要一条毛巾、一杯茶。
害怕她会再把他轰出去,所以楚威很快的走进屋内,当他发现屋内的改变时,他忍不住露出了欣赏、满意的眼神。
很棒……比起你的豪宅……祝小晴可不领情。
你就给我站在这里,我去拿毛巾,一等你把自己‘擦干’,请你马上离去!你真是铁石心肠!他笑笑。
难道你指望我会对你‘投怀送抱’?!小晴,我们毕竟曾是夫妻!是祝小姐!而且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转身朝浴室走去,反正只是一条毛巾,她会很快就把他赶走,只有毛巾,没有热茶。
可是当祝小晴从浴室走出来时,只见楚威很大力的坐在她的一张小圆桌前,并且很厚脸皮的喝着她才泡好的水果茶,她一时怒从心中来,于是将手中的毛巾往他的身上一丢。
擦干了就给我走人!小晴,这很好喝。
楚威故意忽略她的怒气,反而一脸愉悦的看着她,并拿起了毛巾。
好!就再一杯茶,我不相信你还有什么藉囗!祝小晴就站在他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好像在防着他还会有什么诡计。
音乐也很棒。
他说,用毛巾擦着脸。
祝小晴仍是一个冷漠的表情。
感觉有‘家’的味道……他的话换来她一声冷哼。
其实你一个人过得很好……是啊!你现在可亲眼见到了。
我要加入!他突然神色一变,变得非常的正经、非常的急切。
你想加入什么?!我想加入你的生活。
祝小晴从楚威的手中抢回她的毛巾,并且走过去要把他拉起来,明知这不太文雅,不过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一切,她要他走!她要他立刻就走。
小晴……他轻唤着她。
出去!她和他拉扯着。
结果楚威一个使力,被拉扯的人突然由被动变成了主动,他反转身,将祝小晴拥入自己的怀中,由于她所穿的衣服质料很软,所以他的身体可以完全的感受到她的曲线、她的热力……小晴……楚威变得有些意乱情迷。
你到底在干么?!她奋力的挣扎。
你以为你可以在我的家里对我用强?!我只是……我会大叫,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你已经伤害我了!楚威又忽然的松了手,退后一步,他知道祝小晴的话有理,而且这句话就像是当头棒喝般,也许他自认自己已将伤害减至景底,但是对她而言……我不是蓄意的。
他道歉。
你该走了。
祝小晴喘息连连的说。
小晴,我变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祝小晴指着门。
出去!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你当地球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他冷静回答她,我做不到。
那我也做不到!难道两败俱伤是你想要的?楚威一声长叹。
我们明明有重续前缘的机会。
这是你自己认为的!谁在跟你‘两败俱伤’,你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了吗,我一个人过得很好,我有一个舒服的家,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还年轻,我也懂得生活,你认为我还缺什么吗?你缺我!你去死吧!她把他推到了大门边,然后推开铁门。
我最不缺的就是你!小晴,我会锲而不舍的!他站左铁门边说。
去对你的事业锲而不舍,去做你的天王歌手,不要再来对我锲而不舍,下次……我是死都不会给你开门!她撂下狠话。
小晴,不要把话讲绝。
楚威苦恼的对她说。
滚离我的生命!祝小笛有三张信用卡,她知道其中两张已经刷爆,至于第三张好像也已经接近了银行给她的额度范围,不过一向是享乐主义的她,一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反正一顿法国餐能吃掉多少钱?但是祝小笛忽略了很多事,她忽略了这家五星级大饭店的噱头,忽略了这顿法国餐是由真正从法国重金礼聘而来的法国厨师所亲自主厨的,还有法国知名的红酒,所以一顿吃下来,结趄帐居然要六千多元,包括了一成的小费在内。
很糗的,第三张信用卡亦刷爆了,剩下的额度不足三、四千元,至于她身上的现金……很抱歉,只有一千多,而提款卡呢?饭店里好像还没有提款机的影子,如果向小晴求救,等她赶过来……而且还得是在联络得到小晴的情况下—远水救得了近火吗?枉费自己今晚穿得这么美艳动人,连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一条钻石项链都戴了出来,如果以白吃白喝被饭店方面报警处理,或者是被丢到厨房里洗碗来抵一顿饭,那真是得不偿失啊!就在她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看到了救星的出现。
杜凯杰手挽着一位美丽的女人,正缓缓的走进了这个法国餐厅,虽然是一副郎才女貌的样子,可是祝小笛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外国人是很流行这一套,绅士加淑女,可是看在台湾人的眼中,总是觉得有那么点做作,又不是在拍电影。
知道自己和这个家伙有过节,但是为了面子、为了自己下一次还能再走进这家饭店,于是她要服务生等一下,然后她站起身离座。
杜凯杰和他的女伴才刚坐定,眼前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巧的在这里碰到她,而且她居然还主动的来到他的面前,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要找碴吗?借一步说话行吗?因为自己有求于人,所以祝小笛的态度是谦逊的。
你在跟我说话吗?杜凯杰确认的问。
就是你!有事?想到上回在停车场她那跋扈又刁蛮的反应,他认为自己不必对她太客气。
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我的女伴—急事。
祝小笛又笑了,然后她看向那个虽然美丽,但是现在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的女人。
很抱歉,我需要你的男伴五分钟。
凯杰……那女人有点不依。
杜凯杰站了起来,他明知自己不必去理会这个叫祝小笛的女孩,可是解释不出为什么,他居然会丢下自己的女伴,然后拉着她的手臂,来到了这间法国餐厅的角落一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道。
做什么?先放开我,这样不好看!她提醒着他。
杜凯杰松了手,他真的该去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看看,这个女孩不是他的世界里会出现的那种女人类型,可是他却仍搭理她。
什么事?他捺着性子问。
跟你借钱!她单刀直入的说。
借钱?!他的表情是莫测高深的。
她马上说:我会还!你干么要借钱?他问。
我的卡刷爆了,而且身上的现金又不够,附近也找不到提款机,现在服务生又盯着我怕我落跑似的,所以……很少有这种向人低声下气的时候,但是该放下身段,祝小笛还是得放下。
他笑问:多少?六千元,我会加利息还你。
算了!杜凯杰随囗道。
我的钱一旦借出去,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我一定会还!杜凯杰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叠千元新钞,数都没有数一下就交给了她,好像钱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堆纸而已。
我只要六千元!祝小笛数了六张钞票之后,其余的又都塞还给他。
而且我又不是要你施舍我,我明天一早就会还你!这么有个性。
他挪揄她。
难道你当我是什么乞丐还是骗子?钱借到手了,她的态度也强悍了些。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我并不了解你!他淡惔应道,对这个女孩—他好奇心十足。
你也不需要了解。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而有信,祝小笛突然摘下那条钻石项链,然后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杜凯杰的手里。
押给你!她豪气的说。
这是……这是真的钻石项链,我妈的遗物,如果你识货,你就知道这不是假的。
祝小笛坦然的瞅视着他。
你不需要这么做。
手里握着项链,杜凯杰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女孩。
祝小笛,我没有不相信你,你把项链拿回去吧!不!这是抵押物。
我真的不在乎。
你还是快点回去座位吧,你的女伴已经在‘喷火’了。
她瞄了瞄他那张桌子,那个原本看起来很美的女人,现在可一点都不美了。
你真是……杜凯杰无法形容这个女孩,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女人,也很清楚女人想要什么,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可是这个祝小笛,她真是让他迷惑极了,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不必担心,我知道怎么找你。
我可以给你地址。
我问管理伯伯就好了。
真的不必……手中的那条项链令杜凯杰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祝小笛,我相信你。
随便,反正我得去结帐了!就是没有拿回项链的意思,祝小笛不再浪费时间的转身离开。
祝小笛—谢了!楚威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找唐鹰出来混,因为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唐鹰是个幸福的男人,尤其是在和倪蓓蓓有二次机会之后,他真希望自己和祝小晴也有这种机会。
对照了唐鹰的满面春风,楚威这时只能用苦酒满杯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自认他已经很努力、很谦卑,连男人的自尊都放在脚下踩,一次又一次去碰祝小晴的钉子,结果呢?唐鹰看着他的生死之交,心中虽然有些不忍,可是以他自己目前这种走路有风,作梦都会笑醒的情形看来,他什么都不能多说。
为什么?吐了个烟圈,表情有些阴郁,楚威缓缓开囗,他酒是喝得不多,但烟却抽得很凶。
你问的是什么?唐鹰没有弄懂。
甘洁有单皓国……然后呢?你有倪蓓蓓。
哦—我呢?我有什么?你有事业,你是天王歌手……我要祝小晴。
那就拚嘛!唐鹰也只能这么安慰他。
而且胡琦到现在也还没有对象,你算……和她做个伴不要让她的失落感太重。
但至少胡琦不会痛苦,她的心不会被扯裂,而我呢?楚威又吐了一个烟圈出来。
我现在就好像是一把刀刺在心上,拔出来怕血流如注,不拔出来也是死路一条楚威,不要绝望!她真的是一点点甜头都不给我。
女人嘛……她应该是对我还有情份的。
唐鹰正色的问:你确定吗?你是说……楚威一惊。
如果她现在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不可能!楚威立即强烈反应,他把烟捻熄。
祝小晴的父亲早逝,她妈妈是那种传统、坚贞的女人,所以她临死前的遗言是要两个女儿绝不能‘乱来’,她要她的两个女儿终其一生都只能有一个男人!不会吧?!唐鹰真是大开耳界。
现在还有这种女人.这种妈妈?有!楚威很肯定。
所以虽然我和祝小晴离了婚,但是我相信她……楚威,现在是二○○○年耶!唐鹰不敢嘲弄,但是要在这种时代再如此的要求一个女人,未免太……太不人道了,贞节牌坊早就已经没有女人要了。
你真的认为你的前妻会……她一定会!楚威必须这么告诉自己。
那我只有祝福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