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变态或是歹徒!她凶巴巴的说:你干吗要三更半夜的吓人?你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褚恨山的口气像是抓到迟归的老婆般,醋意极重。
你是什么意思?她睁大眼。
那个大男生是谁?你管得着吗?我当然管不着,毕竟那是你的自由!这点理性褚恨山还有,因为一向他就是以冷静、沉稳着称。
可是……你不觉得太晚回家风险很多吗?你真的有可能碰上变态或是歹徒!我碰上了你……宋芯瑶冷笑。
的确是可怕。
他到底是谁?褚恨山非问出来不可。
同学!宋芯瑶只想快点脱身。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是我系上的同学。
他从餐厅接你下班?不,我们去看了场电影。
她实话实说。
你们去看电影?!不可以吗?宋芯瑶一哼。
难道除了上课、打工,我不能有娱乐吗?褚恨山的脸更臭了,他当然希望她有娱乐,只是她并不是和自己去看电影,而是和她的同学,这个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吗?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嫉妒心,可是褚恨山觉得颇不是味道,他不相信自己的条件比不过那个男生,但是宋芯瑶却可以开开心心的和那个男生出去,这半个月来……她想过他没有?我去了趟新加坡。
褚恨山告诉她。
是吗?她不在乎的应着。
回来后又忙了几天。
哦……她还是无动于表。
你想过我吗?褚恨山盯着她的双眸。
我知道你叫我不要再来打扰你,但是当我真的‘消失’了半个月之后,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或是失望吗?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告诉我!褚恨山,你希望我想你?!宋芯瑶抬头看了下天上的星垦。
想你又怎样呢?如果你会想我,那表示我们之间可以有……进展?她抢白。
是的。
因为我这些日子总想着你。
他向她坦白。
但我并不想你。
宋芯瑶很坚定的说,而其实在她的心底,她是有些纳闷他的突然消失。
这是违心之论。
他不接受。
这是事实。
难道那男生真是你的男朋友?褚恨山的语气充满了怒意。
一个涉世未深、连兵役都还没有服过的男孩,这就是你挑的对象?难道你的眼光就只有这样吗?我的眼光怎样?宋芯瑶马上像一只小豹子般的反驳他。
我和他年龄相近、思想相通,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负担,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不行吗?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有压力、有负担?褚恨山不能看信。
我只大你八岁!你还有钱有势,我不习惯。
这更不是我的错!他吼。
反正我不喜欢。
所以,你只敢和同龄男生,只敢和那些一穷二白,正要努力往上爬的男生交往?!褚恨山冷酷的眼神盯着她。
如果我找上这个男生,开出优厚的条件要他离开你,你想他会怎样?你我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我可以承诺他一服完兵役就到我的科技公司来上班,要于然我们格家的华邦集团关系企业一堆,随便他挑,你呢?你能给他什么?格恨山毫不留情的说。
来芯瑶除了瞪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讨厌有钱有势的人,你不想和这种人来往,但是你除了提供爱情和你的身体之外,你又能给出什么?他强势的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那么现实……我们可以来做个实验。
褚恨山一笑。
我没那么无聊!我们可以试试这个大男生,看他会选择你还是未来!他的眼神冷漠。
你……该下地狱!不敢?!他又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宋芯瑶终于吐实。
那么他更不会为你牺牲什么了。
你……真可怕。
宋芯瑶转身继续开她的门。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要你走进我的生活!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褚恨山对着她的背说:宋芯瑶,我也想避开你、也试着告诉自己你没有什么特别,你只是一个又拗又坏脾气,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孤儿,但我……决定陷进去了!***下了课,带着这个月打工所赚的钱,宋芯瑶回到了孤儿院。
有些孤儿一日离开了孤儿院,就不想再和孤儿院有一点关系,好像深以在孤儿院成长为耻,努力要掉这一段过去,而宋芯瑶不一样,她把孤儿院当成自己永远的家,这些孤儿院的院童就好像是她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一直以来照顾他们的吴妈妈就好像是她的母亲。
但今天回来,宋芯瑶没在吴妈妈的脸上看到一向慈爱、乐天的笑容,而以往爽朗、充满爱心的笑声也不再听闻,宋芯瑶自然知道是有事发生,可是什么事会这么的严重呢?又是钱的问题吗?吴妈妈,怎么了?把吴妈妈拉到一边,宋芯瑶既关心又焦急的问。
吴妈妈只是一声叹气,胖胖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了压力似的,肩也整个垮了下来。
钱吗?宋芯瑶追问。
比这还要麻烦!吴妈妈终于开口。
那是什么问题?这块地的地主最近过世了,而继承这块地的地主的儿子决定把土地出售变卖,我们…,快要没有家了说着说着,吴妈妈流下了眼泪,神情好感伤,她不舍的看着正在院里空地玩耍的一些院童。
这么糟糕吗?宋芯瑶沉重道。
我去求过这个地主儿子,但是他说他做生意出了些问题,需要现金周转……他可以去跟银行借嘛!宋芯瑶不满的说。
芯瑶,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银行又不是每个上门来的人都借,而且是要付利息的。
吴妈妈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唉,现在景气不好,他不见得能把这里卖出去。
宋芯瑶仍存着一线希望。
我也是这么想,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可是他……他似乎决定要赔售。
赔售?!只要能把这块地脱手,他不在乎赔上一点钱,反正他是非卖不可的。
吴妈妈很绝望的表情。
这两、三天来看地的人不少,我还听他们说要买下来好改建成老人安养中心。
宋芯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吴妈妈轻泣。
我是无所谓,反正总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去当佣人都行,但是这些小孩……我不知道要把他们安顿到哪去,一向大家都像是一家人的在一起,现在……政府会伸出援手的。
宋芯瑶安慰道。
但大家就会被拆散……吴妈妈……她也跟着眼眶泛红。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都有很多大家的回忆,芯瑶,你也一样,这里对你而言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地方,你爱这里的,对不对?吴妈妈抓着她的双手,伤心的摇晃着。
我当然爱这里……宋芯瑶脸上是肯定的神情。
但这里要保不住了。
我可以再去求地主的儿子,我可以带这些院童再去求他,只要是稍有爱心的人,都不会残忍的把这里卖掉。
宋芯瑶不放弃。
没有用……吴妈妈摇头。
我们要再试!他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
吴妈妈吸了吸鼻子。
他如果没有这笔宝地的钱救急,只怕他自己都得跑路,现在的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其他办法……有人要我找记者,引起社会重视。
吴妈妈突然说,一脸的忧愁。
这点子不错!宋芯瑶转忧为喜。
但找了记者之后呢?地主儿子的难处解决了吗?吴妈妈将心比心。
我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是对的吗?为了我们一己之私,然后让别人为难…・宋芯瑶了解了吴妈妈的苦心和烦恼,她必须帮忙,她一定要想出办法。
芯瑶,其实吴妈妈不该和你说这些,你才二十岁,而且已经尽力了,我不想也不能把这么重的负担加诸在你身上。
吴妈妈责怪自己。
忽然的,褚恨山的影像浮上来芯瑶的眼前,这一刻他的模样是如此的清晰。
吴妈妈,你给我一点时间。
宋芯瑶忽然眼神一变,而且语气极为坚决的说。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吗?吴妈妈惊喜的问。
是的!什么办法?吴妈妈追问。
我现在还不知道,总之…麻烦你去请地主的儿子讲一下,请他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他一个交代,暂时请他不要把这块地卖出去!这会的宋芯瑶是成熟而且勇敢、坚强的。
芯瑶,你要有把握,这不是说着玩的。
吴妈妈很担心。
不要弄巧成拙了。
我知道。
你真的想到了解决方法?我可以去试试看。
宋芯瑶没有犹豫的说。
不要逞强也不要勉强,吴妈妈叮咛。
宋芯瑶点头,她知道自己之前对褚恨山不是很客气,但为了土地的事,为了这些院童的容身之处,她必须去向他低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正当褚恨山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秘书进来说有一个女孩要找他,褚恨山自然是摇头,而且一脸的严肃,谁不知道他是工作狂,在工作时最讨厌被打扰,尤其是女人找上门来。
说我没空!褚恨山冷冷的道了一句。
但是…蜜雪儿!他的口吻很不爽。
你今天天是吃错了药还是没带脑子?你不知道我的习惯吗?你没看到我桌上一堆分析报告吗?她说她叫宋芯瑶。
蜜雪儿有点委屈的说,她就知道自己会被骂,但是她又拒绝不了那个看起来灵秀又聪慧的女孩。
宋芯瑶?!褚恨山整个人一震。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让她进来!褚恨山命令。
但是你不是没空……蜜雪儿扳回一城。
去叫她进来!他打断了秘书的话。
虽然不知道老板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性可以打断正在工作中的褚恨山,这个宋芯瑶却做到了。
微低着头,架式摆得很低的宋芯瑶走进褚根山的办公室,她想过他很有出息,知道他有钱,但当她走进这幢办公大楼,她更加确定他不是盖的,眼前的确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并且帮她解决困难的人。
孤儿院有希望了!吴妈妈也不用再烦恼了。
只要褚恨山肯拿出点钱买下那块地,那么吴妈妈永远可以不必再担心被赶,但前提是…褚恨山愿意。
褚恨山从没见过这么谦逊、这么温驯的宋芯瑶,她今天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真是稀客啊!褚恨山的语气平和。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华邦集团的名气很响亮,问一下……她连说起话来都少了平日的那份刁钻。
请坐。
他像是招呼客人般。
而她乖乖的坐下了。
要不要来一杯咖啡?宋芯摇摇摇头,她现在什么都喝不下去,也紧张得要命,光是刚刚要过他秘书那一关就叫她手心冒汗,原来求人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她现在知道了,而等下她要怎么开口呢?褚恨山从办公椅里起身,他卷起袖子,除去领带,一副轻松的模样,正好和宋芯瑶的紧张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个女孩前一次还不假辞色的要他不要去烦她,当他是个无赖,可是这会她却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副有求于他的低姿态,风水真是轮流转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都不要太嚣张。
你有什么事?因为是在上班时间,所以褚恨山的神情和说话口气很直接果断。
我……宋芯瑶咬唇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绝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想见我的吧?他消遣她。
她马上说:当然不是!那你要于什么?我想……她又说不下去了。
你想我?褚根山挖苦。
不!宋芯瑶看了他一眼,气他在报仇。
那你想什么?我想请你帮……你想请我帮忙?褚恨山干脆替她说完,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正前方,现在发球权是在他手上,他占了上风。
宋芯瑶,这实在不像你,你有话就说,不要缩头缩尾的。
被他这么一激,宋芯瑶马上就找回自己,没错!她又不是为了自己来求他帮忙,她是为了孤儿院的吴妈妈和那些院童,她不必心里七上八下,应该是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的。
我想请你买下一块地!宋芯摇直接说明来意,又恢复了昔日的本性。
你要我买下一块地?褚恨山重复道。
是的,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
你待过的那个孤儿院?没错!宋芯瑶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既然要他帮忙,总要他全盘了解实际的状况。
他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援手。
褚恨山没有吭声,这件事就这么的简单,他只要花一点钱买了地,这些院童就会感激他,他既做了善事,又可以扣掉一些税,很划得来。
但是…但是宋芯瑶凭什么这么顺理成章呢?所以只是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褚恨山微笑的说,但目光却很犀利。
是的,只要花你少少的钱。
他提醒她,我记得你很讨厌有钱人。
我……宋芯瑶语塞。
我记得你要我别去烦你。
现在是我来……拜托你!她的声音像蚊子。
而如果我说不呢?褚恨山低缓的说了一句。
来芯瑶有想过这个可能,在来这里之前,她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可是真的被他拒绝时,她又觉得非常的难堪,但她绝不能放弃。
你做得到的,你为什么要说不?她厚着脸皮,她不能使性子的掉头走。
我是做得到,但我不一定要做。
她试图说服他,这是好事。
还有其他的好事我可以做。
你可以先做这一件!为什么?褚恨山不知道报仇的滋味可以这么的甜美。
谁规定的?你吗?宋芯瑶知道自己这会有求于人,所以她必须捺着性子,更何况一向她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所以即使现在给他羞辱、挖苦个两句,她也要忍下来。
褚恨山,这事很急!我看不出来。
那些院童就快没有栖身之处了……总有办法的。
你……宋芯瑶只能软不能硬,现在是她求他,她可以放下自尊。
你明明是一个好心肠的人,而且你的事业做得这么大,不会在乎这一点钱,但对那些院童而言…宋芯瑶,你该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吧?褚恨山一脸冷酷、精明。
你是个好心肠的生意人。
她命令自己说。
你不必把话讲得这么好听,我不是散财童子,也不是在做慈善事业,要我买地也行,但是……他有些邪恶的笑。
但是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好处?!她不解。
是啊!我可以得到什么?他盯着她。
很多人会感谢你、会记住你,你会有好名声,搞不好还会受到表扬。
宋芯瑶说了一串。
实质上的呢?他表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表情。
实质上?你说的那些都很‘空’,我既不想被表扬,也不想当什么好人好事代表。
宋芯瑶,说点比较实际的好处,说些会打动我的好处!半认真半逗着她,他很享受这种滋味。
我还是不懂……宋芯瑶知道也看得出褚恨山是好人,他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你真的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好处?如果我说……诸恨山指着她。
如果我说我要的‘好处’就是你,你会怎么样?宋芯瑶马上从沙发里跳了起来,一副要宰了他的愤怒,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你说什么?!我要你!你做梦!那就免谈。
他亦起身,然后把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推开。
你请吧!我很忙。
你只是在唬我,因为我对你不好――‘你是很会惹我生气,很会拿话伤我,但我…偏就喜欢这种女孩。
褚恨山看着她,很高兴自己可以把她气成这样子。
你不是这种卑鄙的人。
没有想过褚恨山会提出这种要求,她一直把他当是正人君子,给他很高的评价。
我知道你不是!谢谢你的赞美,但是……他给了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表情。
但是我绝不是圣人,要我做好事?行!可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嘛!你……太过份了!她咒骂。
不同意的话就拉倒。
他无所谓的说。
你是在耍我,是在整我!不!我只是开出我的条件。
不可能!宋芯瑶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只是要我提心吊胆而已,以你的条件和本事,小指头勾上一句,就会有成群的女人飞奔到你的面前,你不需要这么找我麻烦,拜托你!很突然的,褚恨山抬起她的下巴,然后笑咪咪的看着她。
宋芯瑶,你没有说错,我是想要什么女人就可以有什么女人,所以我要你!你要不到!但你明明说――你就要不到我!她拨掉了他的手。
那么你说错了,我也认为错了,我并不是想要什么女人就可以得到什么女人!他摊摊手,一副很有风度的样子。
我接受这事实,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我,我也不可能对所有的女人予取予求!褚恨山……话都让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他太可恶、太可恨了!我真的很忙……他下逐客令。
而且既然你的事那么急,我劝你最好再试试其他的‘有钱人’,我不想误了你的事。
你真的不帮?!她冷声。
你真的不愿意‘牺牲’一下?!你别指望我会出卖我自己。
吼完之后,宋芯瑶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一冲出去,褚恨山立刻按了内线要秘书蜜雪儿进来,他冷静、微笑的交代着!找人盯着宋芯瑶,她的一举一动、去处、接触的人都要向我报告!胸有成竹的褚恨山,这会连眼角都是笑意。